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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助过的学生现在成了我的老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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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梁诚果然没有回家; 吕渭在空荡荡的家里简单收拾了收拾,带上身份证件和几件换洗衣服,也没过夜,先去了趟孙言那里。孙言看他拉了个行李箱,问着:“去出差?晚上航班吗?这么晚还过来,我送你去机场?”
  吕渭喝着孙言推过来的啤酒,捻了一颗奶香甜腻的爆米花; 说着:“工作我辞了,不想再在这里待着了,腻歪; 烦心,我出去走走,跟你告个别。”
  因为太突然,孙言都觉得他在说段子; 瞪着吕渭道:“辞职了?为什么,你不干挺好的吗?前几天还听杨森那个大嘴巴说你要提成总监。”
  吕渭笑笑没解释; 反正就算他不说杨森大嘴巴也会跟孙言说,孙言又问着:“你家里那只大高个儿呢?他也跟着,你这是来跟我显摆大高个儿全国遍地是豪宅吗?俩人一起?”
  吕渭有点笑不出来了,舒口气道:“我跟他摊牌了; 反正早晚得讲明白,正常人的心理很难接受吧,我跟他说了林成的事儿。”
  孙言一怔,半晌没言语; 道:“你是不受什么刺激了,那些事……其实不说也行,恋爱只要感觉对了就成,没必要那么较真。”
  吕渭道:“不行,相处越久越觉得不能隐瞒他,不公平,他那么认真。”
  孙言问着:“然后呢,谈崩了?大高个儿接受不了分了?”
  吕渭点头,说着:“就这样了吧,他有可能会移民,家族都在国外,我估摸在这里也不会待太久。孙言,一辈子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孙言心里有点难受,盯着吕渭几乎是审视的目光,说着:“那你还戴着戒指干什么?大高个儿给的?”
  吕渭这才反应过来,看着自己手指上低调的那圈戒指,说着:“他今天晚上发疯,硬要送的,走得着急忘记摘了。”说着就要去摘,孙言赶紧捂住吕渭的手,说着:“戴着吧,我这里又没盒子给你装,看着挺贵别丢了。”
  吕渭顿了下,没再去摘,说着:“回头给他快递回去。”
  孙言问着:“这是不准备再见面的架势?”
  吕渭:“没必要的话,就不用经常见面了吧,我去外地,也没什么见面机会。对了,他家里我的东西,你有空帮我收拾收拾,我租的那个房子也麻烦你帮我退了,东西都放你仓库吧,有能用的你就拿走。”
  孙言:“不至于吧?你确定自己不是在抽风?”
  吕渭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着:“不知道,就是心累,感觉累了好久似的,提不上劲儿,以前精神不好看医生的那段时间,挺难受,失眠,幻听,我怕再反复那时候的病情,干脆到处走走散心。我这种情况……不适合再跟梁诚在一起,过去的事儿,跟现在的现实,我还是没办法清楚的判断界限,这对梁诚不公平。”
  孙言道:“所以一开始劝过你,你总说自己心里有数,结果怎么着,还是这样了吧,弄得自己这么难受,大高个儿也不好过。”
  吕渭苦笑,说着:“对,你教训的是,是我自己太作了。孙言,我太贪心了。”
  孙言送吕渭去机场,看到吕渭的目的地是西南的一个省城,也是离林成故乡很近的地方,心里了然,说着:“去忙活慈善基金的事情?”
  吕渭点头道:“过去看看,老是麻烦那边的朋友,现在闲着了,也去帮帮忙。顺便……去看看林成,好多年没有去过了。”
  孙言不客气道:“一块墓地有什么好看的,那小子又拽又倔,耽误了你最好的时候,我挺恨他的,替我骂他几句。”
  吕渭笑,说着:“你们一直不对付,行了,我记住了,好好骂他几句,我也烦他。”
  孙言送走了吕渭,自己坐在凌晨机场的长椅上很长时间,心里很难过,也很挂念吕渭。他是吕渭最亲密的朋友,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亲人,可仍旧无法为他分担太多,能做的也只是看他一个人上路的时候,说句一路平安。
  梁诚第二天中午回了趟家,进门看到家里还是老样子,吕渭的拖鞋规规整整地摆放在门口,到处都还是两个人相处的痕迹,打开衣柜,好像也没少什么东西,再仔细看,知道吕渭拿走了爱穿的那套家居服,还有几件衣服。
  茶几上还有吕渭喝到一半的水杯,冰箱里还有他吃了一半的榴莲蛋糕,阳台躺椅旁放着他看了一半的书。
  时间像是戛然而止,停留在了昨日的时空里,梁诚眼睛发酸,终于承认吕渭就这么不负责任地拍屁股走人了。他想把水杯摔了,把蛋糕扔垃圾桶,把书撕成碎片,也气,也恨,可终究是一个不舍得,比起怨愤,更多心疼,梁诚觉得自己就是犯贱,犯贱就犯贱吧,谁让他那么爱呢?
  梁诚失魂落魄地待在屋子里发呆,不吃不喝熬过了夕阳西下,熬到黑夜城市中华灯初上,枯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似的,熬得眼睛通红,他是真的哭过了。屋子里死寂的沉静被一阵急促的门铃惊扰,梁诚不确定是不是吕渭回来了,急忙跑过去开门,门外竟然站着成佳。
  成佳想踮着脚想越过梁诚往里看,不过只看到屋子里没开灯黑漆漆的,拨着梁诚问道:“吕老师呢?我找他有急事!”
  梁诚心情本来就糟糕,没好气道:“他不在。”
  “那哪儿去了?电话也不接,我真有急事,他不能签那个离职手续!这事儿有蹊跷,我都问出眉目了,有人捣鼓着故意找茬呢,吕老师哪儿去了?”成佳着急,小机关枪似的秃噜秃噜说得很快,梁诚皱眉听着,问道:“什么离职手续,谁找茬?他说自己已经辞职了。”
  成佳一愣,问着:“你不知道?他没跟你说?有人在网上散布吕老师是同xing恋的消息,还诋毁他xing骚扰实习生,被台里逼着辞职了,网上都炒来着,你怎么能不知道?吕老师什么都没说?”
  梁诚心里咯噔一下,闪开身子让成佳进屋,想了想有给杨森打了个电话,杨森一听成佳可能查出眉目了,直接要过来。成佳等杨森来了,说着:“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反正我找着台里参与调查的人了,旁敲侧击问出一些事儿,说问题出在新来的那个叫薛洋的实习生身上,他指认的吕老师,我就顺着薛洋查,发现他跟前总监刘洋联系挺密切,我这是初步猜测,不过可以按照这个思路继续,吕老师的清白指日可待了。话说回来,我的吕老师呢?”
  杨森也是台里的老人,对成佳的分析表示赞同,说着:“果然朝中有人好做事,你小子平时不着调,对吕渭的事儿倒上心。”
  成佳嘻嘻哈哈道:“那是,必须的,我是真爱。”说着还得意的拿眼白瞟梁诚,却只见梁诚面色阴郁。
  杨森感叹了一句,说着:“也幸亏吕渭心大,平时不在乎这些身外事,摊在一般人身上,估计都受不了。”
  梁诚道:“谁说他不在乎。”
  不久前吕渭还跟他讲过对这份工作的执着和喜爱,遇到这种事怎么可能不在意。梁诚内心有点悲凉地想着,吕渭在缅怀故人的这么多年里,差不多就靠着这份充实的工作坚持下来的吧,当初因为工作的缘故相知相识,那个人去世之后,吕渭会不会把对感情的执着同样也转移到这份工作上。
  怎么可能不在乎?梁诚想着吕渭脸上那种心灰意冷的倦怠,想着他说待烦了的那些话,心疼得眼睛算账,怎么可能不在乎?不在乎的话不会死心到远走高飞,不会破罐子破摔似的突然之间跟他交代以前的那些旧事,不会这么决然地说走就走。
  可就在吕渭经受这些诋毁和打击的时候,他竟然不在身边陪伴。
  梁诚对成佳还有杨森说着:“这事不会就此结束,我会帮他恢复名誉,也需要你们帮助。”
  梁诚送走了成佳跟杨森,马上联系了相熟的律师事务所,他准备走法律程序。
  转眼吕渭已经离开一周,疯狂加班一周的梁诚周五晚上十一点半终于疲惫地回到家中,站在玄关处看着吕渭的拖鞋发呆,觉得浑身都没气力了似的,干脆坐在了门口,掏出手机摁上了吕渭的号码,梁诚想着已经一个星期了,一个星期一个电话,应该不会让他反感吧。再说,他也没有把握吕渭会不会换号码。
  忐忑中还是拨了过去,响了三声之后,电话竟然被接了起来,梁诚听着吕渭在电话那头喊着:“喂!”一下子热泪盈眶,哽咽道:“你……这是到哪里了?”
  吕渭在那头扯着嗓子喊道:“山里!十万大山!刚上山就遇上山雨了!信号不太好!喂?喂!听得到吗?”
  听声音倒是元气满满,梁诚在心里暗暗骂吕渭没良心,嘴上说着:“听得到,你去山上干什么?”
  吕渭仍旧扯着嗓门喊,夹杂着呼啸风声,说着:“山上有户老乡不想让孩子上学了,我们去做思想工作,送钱送粮送温暖,不让孩子辍学。”
  梁诚听着吕渭熟悉的调侃调子,不自觉从热泪盈眶变成了嘴角带笑,说着:“山路不好走吧,你慢点。”
  “啊?什么?听不清楚,回头再给你电话!哎哟,前面一个伙计滑到了!”说着就光听见风声了,吕渭估计忙得都没来得及挂电话,估摸是去扶那个人了,梁诚自然也没挂,听着那头的动静,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现在都快半夜十二点了,吕渭怎么这个点儿上山?
  越想心里越担心,电话又突然断了,梁诚这下子彻底没心思干别的的,盘腿坐在玄关盯着手机屏幕,熬了约莫半个小时,又打了过去,这次电话倒是也接了,梁诚上来就问着:“你怎么这么晚上山?”
  吕渭那头风声明显小了,说着:“他家正好给村里医生打电话,说小孩突然高烧,我在医生家里嗑瓜子呢,就一起过来了,刚到,雨也停了,你怎么还不睡?”
  梁诚道:“你说我怎么还不睡?”
  吕渭笑道:“你是想我想得睡不着吧?”
  梁诚:“……我怕你不接电话。”
  吕渭话里带笑,说着:“不是你说的吗?咱俩什么仇什么怨啊,是吧,咱不就是分手了吗,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
  梁诚:“我没同意跟你分手。”
  吕渭:“哪儿轮到你小子批准,赶紧睡觉去,我们待会要下山了。”
  梁诚:“你慢点,路很滑吧。”
  吕渭:“知道了,你快睡吧,我挺好。”
  结束了通话,梁诚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有点开心有点惆怅有点恨不得教训吕渭一顿,更有点想飞到吕渭身边,驮着他下山,黑灯瞎火的山路那么滑,怎么走啊。梁诚觉得自己注定要失眠,给吕渭发短信:“平安下山了给我条短信。”
  约莫两个小时之后,凌晨两点,吕渭回复:“下山了。”
  梁诚在被窝里攥着手机,终于有点踏实地可以入睡了。
  号称在十万大山里的吕渭同志擦着脸上的泥巴水,看着手机里梁诚的回复,突然就想喝口梁大头泡的姜糖红茶,他之前几次受凉,梁大头都弄那个茶,暖呼呼端到他手边。
  梁大头写着:“很想你。”
  吕渭把手指戒指上的泥巴水也冲洗干净,擦干净手才拿起手机回复道:“想个屁,快睡吧。”


第三十六章 
  梁诚怕吕渭烦; 所以联系得特别克制,只有周六晚上给吕渭打电话,时间也差不多固定,九点钟。吕渭有时候能马上接起来,有时候接不到,梁诚会再等十几分钟半个小时再打,吕渭偶尔也会再拨回来。
  对于梁诚来说; 这种不好不坏的相处模式已经比最初的预期好多了,最起码吕渭没把他拉到黑名单,也没有拒接; 最起码还能像朋友一样时常联系,告知平安。每次通话时间也不会太长,有时候都不超过一分钟,就问问“忙吗?”、“冷吗?”、“注意身体”之类; 梁诚问什么,吕渭回答什么。
  眼看着要过阳历年; 过了阳历年没多久也就是春节了,梁诚这天晚上给吕渭打电话的时候问着:“过年回来吗?”
  电话那头的吕渭道:“不回了,在这边跟朋友一起过,南方过新年也挺有意思。”
  梁诚没有期望; 听到吕渭这么说,还是难掩失望,说着:“那你注意保暖,那边阴冷; 别感冒。”
  吕渭吸吸鼻子,说着:“早感冒了,气候不适应,三天两头流鼻涕打喷嚏,都习惯了,我现在连花清瘟当饭吃。”
  梁诚郁闷道:“你这不故意让我担心吗?连花清瘟不是抗病毒的吗?你还不如天天喝姜糖。”
  吕渭大咧咧无所谓道:“没事,都有个适应过程,你呢,你得飞美国过年吧,外公那边肯定盼着。”
  梁诚没否认,说着:“可能吧。”
  又随便聊了几句,吕渭结束了通话,梁诚拿着手机惆怅得想仰天长啸。
  孙言忙到年底,生意上的事儿终于松散一些,空出点功夫开着车跑梁诚那里。吕渭走之前拜托孙言去梁诚那里收拾东西,孙言一直忙没顾上,现在终于有空,就想着赶紧过去收拾了,好无牵无挂过年。
  梁诚看着门外抱着几个大纸壳箱子的孙言,面色不善问着:“干嘛?”
  孙言看他那戒备样子,忍不住笑道:“梁总好啊,能干嘛,打劫呗!说笑说笑,那什么,我们家吕渭不是有些东西没搬干净吗?我还给他收拾摊子的,别老占着您的地儿,影响您正常生活。”
  梁诚皱眉,说着:“箱子搁外面,你进来坐坐。”
  孙言其实也料道会是这么个结果,干净利索地快速放下箱子,进屋了。房子里没有什么变化,门口吕渭的那双拖鞋稳稳当当摆在那里,就跟主人随时会进门一样。孙言随意瞥了几眼,发现梁诚完美地保持了吕渭的生活轨迹,丝毫没有改变的意思。
  梁诚说着:“东西放你那里也是进仓库占地方,先放我这里吧。他租房子的那边也没收拾吧?钥匙给我,我去收拾。”
  孙言道:“哎,那怎么好意思!”一边说一边把钥匙交了,说着:“租期到元旦。”
  梁诚点头,说着:“过年回老家?”
  孙言道:“不回,这边有点事得盯着。你呢?”
  梁诚:“还没定?”
  孙言:“去找吕渭?”
  梁诚摇头道:“不去。”
  再多孙言也不深问了,交完钥匙就起身,说着:“你送他的戒指挺好看的。”
  梁诚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把戒指也让你托管了?!”
  孙言笑道:“我哪敢收啊?他戴在手上我看见了呗?”
  梁诚眼睛都要红了,难以置信似的问道:“他真戴着?什么时候?”
  孙言拍了拍梁诚肩膀,道:“反正走之前一直戴着,现在戴没戴不知道。”说完挺潇洒地出门扬长而去。
  梁诚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呆,特别有给吕渭打电话的冲动,拼了老命克制着,最后叹口气,起身该干嘛干嘛去了。
  元旦那天不是周六,梁诚破例给吕渭打了电话,说着:“新年快乐。”吕渭那边吵吵嚷嚷,明显是热闹场合,吕渭元气满满地冲着话筒喊道:“新年快乐梁大头!”
  梁诚听见他声音,再复杂的感情都化成了嘴角的笑意,说着:“在聚餐吗?别喝太多。”
  吕渭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不喝多留着脑子数星星吗?”
  梁诚被他怼得哭笑不得,说着:“随你开心,反正我管不到你,你也不在乎我管。”
  吕渭倒是一怔,没再多说什么,匆匆结束了通话。梁诚看着黑屏的手机,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有点懊恼,又不能再拨回去解释,叹口气,不知道这种患得患失的日子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等到吕渭放下过去的那天,他等着吕渭回头,也怕始终只是能仰望前方的背影。
  新年对于梁诚来说没什么特别的,除了签署文件的时候几次把日期上的年份写错。下班就去家里规整吕渭的东西,慢条斯理收拾着,把从出租房里搬来的东西都填充到自己家里。书籍一本一本除尘后放到书房书架,衣服一件一件清洗,一件一件熨烫平整,都收到衣柜里,各种生活用品全部都归置到家里该待的地方。梁诚舍不得一天干完,跟搞工程似的,每天收拾一点,干得特别精细。
  元旦过后第一个周六晚九点,梁诚给吕渭打电话,问着:“给你收拾出来几块手表,挺贵的,我给你单放了,还有几个皮革包,我也帮你送去养护了。”
  吕渭说着:“你不提我都忘了,都是阔绰时候买了充门面的,也用不到,你帮我卖了当了吧,换成现金还能用到。”
  梁诚:“……”他怎么可能把内人东西卖了换现金,简直扯淡。梁诚问着:“缺钱了吗?”
  吕渭知道款爷梁总这是忙不迭想要送钱呢,笑道:“不缺不缺,这边当地的几个企业家挺热心,资助了不少。”
  梁诚有点失落,“哦”了一声。
  “不过我不是让孙言帮着收拾,怎么都弄你那里了?”吕渭问着。
  梁诚理直气壮道:“他太忙。”
  吕渭没计较,只是说着:“随便找地方放就行,有空我回去处理掉。”
  梁诚心里听着“处理掉”几个字,挺不是滋味,房子也卖了,小剧场也转给朋友了,现在连家当也准备处理掉,根本没有回来的意思。
  孙言前几天临走前问梁诚,既然那么在乎,怎么不直接过去,吕渭又不避人,去了哪儿,在那里干什么,身边亲近的人都知道,杨森都计划着过些日子休年假的时候去吕渭那里干几天支教老师,孙言以为凭着梁诚对吕渭的在乎劲儿,早就按捺不住飞过去了,结果没想到梁诚这么沉得住气。
  梁诚对孙言没多说什么,只是道:“等他真想回来的时候吧,我再上赶着也没用。”
  梁诚的春节是真的跟外公一起去美国过了,春节加年休,一共将近二十天的假,也给公司里的人安排了海外度假,都是一派欢庆,梁诚也不给自己负担,把工作都缓缓,放轻心态,去外公那边见血缘亲人去了。
  飞到大洋彼岸,掐着时差算,在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十二点给吕渭打电话,吕渭接起电话迷迷瞪瞪说着:“啊……过年好。”
  梁诚奇怪问着:“没守岁?你睡了?”
  吕渭道:“嗯……喝多了。”
  梁诚问候他过年好,让他继续睡,吕渭也就挂断了电话。
  梁诚在异国他乡待到年初二,心里总是不踏实,总觉得有所牵挂,找了个公事的理由,提前回国了。春节的京城反而空空荡荡,梁诚开着车在大马路上畅行无阻,愈发茫然起来,开着开着就到了孙言的酒吧,一看,竟然没歇业。
  梁诚裹着一身寒气进了店里,刚踏进去脚步就僵住了,吧台那里软趴趴一个熟悉的身影懒懒靠在吧台上,头发长长了很多,有些俏皮地在发顶扎了起来,是吕渭。
  梁诚又惊又喜又气,径直走过去,拉开吕渭身后的椅子问着:“你不是说不回来过年吗?”
  吕渭听到动静吓了一跳,猛回头瞪着梁诚,瞠目结舌半晌才说着:“这不是听说你不在我才敢过来嘛!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梁诚:“……”
  孙言在吧台里面大笑,点了点吕渭脑门说着:“得,抓了个正着。”
  吕渭有点尴尬地去拿酒杯,梁诚目光炯炯地盯着吕渭,说着:“没好好吃饭吗?瘦了不少。”正准备再啰嗦,目光突然停留在了吕渭端着酒杯的手上,明明的戒指稳稳当当套在吕渭手指上,梁诚语塞,吕渭端着酒杯干了,说着:“看什么看,再看我就摘下了扔了。”
  梁诚郁闷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吕渭还是懒懒的恣意样子,说道:“觉得好看就戴着玩,什么什么意思?你可别自作多情想多了。”
  梁诚气得捧起吕渭的脸就亲上去,孙言带头吹口哨,年节里并不热闹的酒吧一下子就闹哄哄起来,梁诚劲儿大,把吕渭亲得腰都要折过去,吕渭想躲开,梁诚铁栅栏似的把人筋骨得紧紧地,就是不松劲儿,亲得吕渭缺氧,大脑空茫茫一片。
  终于松开,梁诚揉了揉吕渭的嘴唇,说着:“你就自欺欺人吧,戴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
  吕渭翻了个惯性的白眼,冲看热闹的孙言道:“你看,我就不该回来!”
  孙言笑着“啧啧”两声,道:“谁让你回来的?”
  吕渭没生气,笑着收拾自己东西,披上羽绒服,对孙言说着:“酒你给快递过去吧,不拿了,带着太沉。”转头又对梁诚道:“走吧,送我一段。”
  梁诚疑惑问着:“去哪儿?”
  吕渭也笑,道:“火车站啊,我一个半小时以后的车,你呀算是赶巧了,是不是孙言故意通风报信吃里扒外我也不计较了,大过年的,和和气气为上,干脆借你车用用,省了我打车钱。”
  梁诚郁闷道:“改签行不行?”
  吕渭笑着摇头,说着:“不行,回去有事。”
  坐在梁诚车上,吕渭也是有些感慨,好像昨天还是两口子模式一起上班下班,这会却是说不上什么关系的人了。
  在车站停车场,下车前梁诚大着胆子握住了吕渭的手,吕渭挣了挣没挣脱,笑道:“对了,还没跟你说,过年好。”
  梁诚握着吕渭的手,脸上并没有多么开心的表情,说着:“过年好。”说完问着:“还要多久?”
  吕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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