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揽你自照-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满脸堆笑,道:“翠萝姑娘安好,太后娘娘这段时间身体可还硬朗?”
“太后娘娘上天庇护,身体自然好得很。”翠萝上前一步,轻声对陶总管道,“让世子进去查阅几本史书,这是太后的意思。”
陶总管嘿嘿笑了两声,“小事,小事。”他又转头点头哈腰地对李昀道:“殿下里边请。”
李昀抬脚往里面走,只见殿内宽敞得很,满屋子都摆满了排列得整整齐齐的书架,书架上一格格地叠满了书,还有不少是有年头的竹简。
他头大起来,苦恼道:“这么多书,我一时也看不完啊。”
陶总管闻言一惊,心想世子这话的意思不会是想把书带出去回府慢慢看吧,这私取皇史宬史书出去要是被皇帝发现了可是大罪啊。
他先前也听说过世子李昀性情乖张,做事毫无章法、不守规矩,没想到现在竟被自己摊上这事儿了。于是陶总管便开始绞尽脑汁地想着要怎么劝服李昀,让他留下在这儿看。
李昀等了一会儿都听不到陶总管答话,忍不住转头看他,谁知竟看见他唉声叹气满面愁容,像是自己在逼他干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一样。
李昀不由得嘴角一抽,尝试着问:“所以我准备先看开国前三代的那部分,劳烦总管指引那些书在何处?”
陶总管一听连忙松一口气,憋得深红的脸色渐渐恢复过来,点头哈腰地笑道:“殿下客气了,奴才这就带您去。”
李昀讶异,心里直纳闷着他方才那表情可不像现在这么好说话,现在怎地又转性了?
陶总管领着李昀在书桌前坐下,自己和几个小太监去书架子上轻手轻脚地搬来了开国前三代的史书,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李昀面前。
“殿下翻页小心着些,这些书都是有了年头的。”陶总管陪笑道。
李昀拿起一本,随口问道:“这些不会都是开国时的史官写的吧?”
“您说笑了,这些都是十多年前的史官重新誊抄的。这是自古定下来的规矩,每一代的史官都要检查一遍之前的古书有无破损,若有则要组织人重新誊抄一份。”陶总管道,“不过殿下放心,誊抄之后的史书都会经过两三层严苛的检查才会替换原本,所以不会有错更不会有改动的地方。”
李昀自然知道这个规矩,他又问道:“就这几本吗?我想要全部的。”
“殿下,开国前三代的书没有上百本也有几十,或许太多了,一时间也看不完。”陶总管好心提醒道。
李昀揉了揉眉心,道:“无妨,你全部找出来便是,我挑几本看。”
陶总管见他如此,也不好再劝说,低头应下就去忙碌了。
李昀专挑有关李崇的书翻阅,虽说开国前三代的史书颇多,但除去将军元帅塞外征战、各省各地赈灾历史、朝中权贵秘辛等等不相关的部分,再从剩下的史书查找李崇这个皇子有关的部分,倒是简单得多。
不知道是人为故意的还是事实如此,李昀发现,史书上有关李崇这个人的记录极其稀少,只有潦草的几句话描述其一生,大概意思就与凌鹰之前告诉他的别无二致。
李昀看完有关李崇的记录之后,又翻了几本其他的,确实都没有关于他的只言片语。
酉时将近,李昀才从皇史宬中走出,“今日有劳陶总管了。”
“这是奴才应该做的,殿下不必言谢。”陶总管陪笑。
李昀转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后的小厮,一个小厮从袖子里掏出了一袋碎银子,走上前去献给了陶总管,他殷勤地笑着:“陶大人今日辛苦,这是殿下的一点心意,还望您收下。”
陶总管连忙摆手推辞,笑着说:“不劳殿下破费了,要是殿下真想道谢,就为奴才在太后娘娘跟前多多美言几句。”
“这是小事,陶总管只管放心。”李昀笑道。
陶总管目送着李昀离去,心中松一口气,“终于送走了这尊大佛。”
他忙摆摆手让小太监把书都手脚利落地搬回原位,接着又去干自己的差事了。
在坐马车回王府的一路上,李昀一直都在心里默念着“李崇”这个名字。皇史宬应当是皇家史书最全的地方,要是这里都查不到太多东西,那其他地方就更不太可能了。李昀越想越觉得这个人背后必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正在等着他去探寻。
李昀又想到引出这个人的那座破道观,听进酒说那道观破败不堪,阴森冷寂,前院一棵古树高大异常。河清坊这一块地方是京城中最普通的民居之地,鱼龙混杂,有着一座香火不旺盛而不被拆除的道观很正常。但若是一座在风雨飘摇之中立了几百年的道观,这就很令人吃惊了。
而江洺和吞云会竟恰好选了这一处来作为情报交换之地。
外头冷风劲吹,吹得杨树毛子满天飞舞,街路上的路人也都哆哆嗦嗦地搓搓手、捂捂脸。
“进酒现在何处?”李昀抬手掀开车帘问赶车的车夫。
车夫愣了一下,皱了皱眉道:“小的不知。”
“去河清坊。”李昀对车夫吩咐道。
“是。”车夫应道。
车夫刚掉完头准备向河清坊赶去,谁知又被李昀喝住,“算了,回王府。”
“是。”车夫虽诧异,但也照着李昀的话做。
方才马车掉头的那一瞬间李昀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脑子嗡嗡地发响,不断地回想这几日得出的结论,再将它们全部串在一起。他突然瞳孔放大,眼睛精光直射,定定地看着车帘。
江洺不一定是被吞云会挟持来的,很可能是故意引诱吞云会胁迫他前来。吞云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拿通敌之事扳倒荣亲王。那么江洺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江洺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一个人实施这一套计划,所以他必然还有帮手。
李昀又开始想他是怎么发现这一套的,归结到源头都是那座道观。而若是自己马虎大意,认为道观只是一个普通的接头处,只注意到暗宅这个据点,又或者是凌鹰没有继续往上查,这其中只要缺失任何一个环节,都不可能会查询到李崇这个人,之后便会顺着那人的意思继续全力对付吞云会,让他的目的得逞。
想到这里,李昀一身冷汗。他竟然不知不觉地已经踏入了别人为他设好的圈套里头,而那个人现在正像个囚犯似的被锁在自己身边,自己甚至还派了人时时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能在李昀的眼皮子底下干出这些事,设这么大个局,江洺这个人真是不容小觑。
……
深夜,王晏府中暗室。
“什么?”王晏被惊得差点晕倒,“河清坊的据点昨夜被大火烧尽了?”
下头跪着的那人瑟瑟发抖,“是!现场一片废墟查不出是何人所为。据点之中驻守的人都死光了,尸体都被烧焦了。”
王晏脑袋感到一阵眩晕,身体一阵虚脱直直地向地上倒去。旁边的尚千聊连忙扶住他,他面色毫不吃惊,道:“你且将情形原原本本地说一遍。”
“是,”那人整理了一下事情的始终,道,“小的今日在宅中许久都不见河清坊暗宅的人来交付秘录,心里头正奇怪着,便打算出门走一趟,谁知一到河清坊就听说坊内有一处屋宅于昨夜被烧了,小人心里一咯噔,连忙跑到暗宅门前,不料见到的竟是一片灰烬!不仅是暗宅,旁边的街坊邻居都被烧了不少。小人不敢白日里来见大人,才等到晚上来。”
“李昀,”尚千聊冷笑道,“一定是李昀干的!”
☆、后人
王晏听到李昀两字怔了一下,有点愰神。
“小的还在现场发现了江湖人士的寻事帖。”那人从怀中摸出一块铜板俸于手心。
江湖之中的寻事贴就是针对对方下的战帖,有金、银、铜、木、纸等类别,视寻事人的重视程度而制。
尚千聊接过寻事帖看了一眼,冷笑道:“天一门,呵,天一门行事怎会如此狠辣,一把火就将整座宅子全部烧成灰。”
他又讥诮一笑,“况且虽说这天一门是江湖中不正不邪的派别,但又与我们吞云会有何恩怨情仇,怎会突然调动人马对我们大开杀戒?”
“寻事贴不过是个幌子罢了。”王晏叹了口气,他也看得出来。
尚千聊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又转头对王晏说:“李昀必定已经知道了我们在搜集荣亲王通敌之证,现在已经开始对付我们了。”
王晏的手颤抖着,好一会儿才说:“暗宅中亡故的人好好安排后事,还要去尽心安抚家眷。”
那人俯首郑重地磕了个头,才退下。
“我先前一直以为,李昀只是个养尊处优不谙世事的世子,没想到竟能查到我吞云会的据点。”王晏感叹道,“真是小看他了!”
……
次日一大早,李昀穿戴完毕就去给荣亲王夫妇请安。
“母亲万福。”李昀屈身行了个礼。
荣王妃近五十岁了,但天生丽质,又保养得当,现在依然是个美人,而且她一举一动皆有礼仪,让人见了清爽得很。这不仅得益于她自己的秉性,更归功于母家俞家对她的良好教养。
扶了扶头饰之后,荣王妃忙牵他来坐下,和蔼道:“还没用过早膳吧?过来一起吃点。你父王说,你这几天为了府里的事劳心劳力的、辛苦得很,他看了也很是心疼,整日寝食不安,恨不能以身代之。”
李昀听了心头也是一阵辛酸,他父王上了年纪,不仅要时刻担心会被他人谋害,还得保护和照顾身边的妻儿,真是苦了他了。
正这样想着,荣亲王就扶着肚子打着哈欠从里屋转出来了,“昀儿来了,难得来给你父王请安。”
荣亲王边走边小声嘀咕:“你说你这么早来干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昨夜我看斗鸡看到丑时才睡下,正想着睡到今日晌午好好补补觉的,你怎么就来了。”
李昀:“……”
荣王妃尬笑一下,瞪了荣亲王一眼,忙又拾起筷子往李昀碗里夹了一大块糕点,打圆场道:“昀儿,好好尝尝,这枣糕可香甜了。”
“多谢母亲。”李昀朝荣王妃笑着点点头,低头拿起筷子咬了一口。
那枣糕其味香远,松软十分,入口丝甜,必定是厨娘精心准备的。
李昀尝了一口很是喜欢,正准备吃完这块再夹一块到碗里,谁知一抬头就看到荣亲王起身双手捧起那一碗枣糕,端到自己面前,随后捡起筷子大快朵颐了起来。
李昀:“……”
这就是荣王妃所说的寝食难安?
李昀顿时觉得肝疼了起来,他砸吧砸吧嘴巴,低头继续用着早膳。
舀着碗里的藕粉羹,李昀又想起了吞云会。吞云会一心为皇,只会盯着朝中有异心的官员。这时他又看了一眼正吃得津津有味的荣亲王。荣亲王是皇帝的亲手足,一心只想做个闲散王爷,吞云会又怎么会突然全力对付荣王府,这其中必有蹊跷。
吞云会现在一心对付荣亲王,自己又为了荣王府而不得不与吞云会拔刀相见。这样的结果是什么?
“来,多吃点。”荣王妃对李昀关怀备至,自己食用的时候也不忘再夹块糕点到他碗里。
“多谢母亲。”李昀应了一声,低头吃了一口又继续苦想。
无论是吞云会还是荣王府,这都是皇帝的爪牙。要是两方内斗起来,必定两败俱伤,皇帝的身边也会势力大减。或者说会更严重,皇帝会为了维护朝局舍弃一个。无论舍弃哪一方,损失最大的除了那一方就是皇帝自己。
李昀是为了维护王府才与吞云会为敌,但是吞云会为什么就那么认定荣亲王会与西羌王有密约?难道吞云会之中已然混入了江洺的人?李昀不敢想下去,吞云会本就是个极其隐秘的组织,若是之中还有他人的暗桩,背后那人的能耐真是不堪设想。
江洺想让吞云会与荣王府两相争斗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为了李崇这个人?
一家人在一起用完早膳之后,李昀对荣亲王说有事商议,荣亲王才停下去看斗鸡的脚步,臭着一张脸领着他到书房里去。
“什么事儿啊?”荣亲王没耐心地问道,“那吞云会公然找你麻烦了?”
李昀摆摆手,道:“没有,孩儿就是想问问您,知不知道李崇这个人?”
“李崇?”荣亲王焦思苦虑了一会儿,“不识得。”
李昀收回疑问的目光,缓缓道:“李崇乃□□第四子,也是当时的第一任太子。他这个人自小聪慧,长大后又骁勇善战,极得□□喜爱。但后来被曝出与北狄王勾结,□□一怒之下将他削去东宫太子之位贬为庶人。几年之后六皇子李嵚才被封为储君,也就是我们这代的先祖。”
“你想说什么?”荣亲王狐疑地看着李昀。
李昀深吸一口气,道:“您不觉得奇怪吗?李崇当时已经是太子了,为何还要勾结北狄王,而且事发之后这么快就被定罪,您不觉得有异吗?”
“所以呢?”荣亲王目瞪口呆,惊呆地看着李昀。
李昀表情深沉,一字不发。
此时荣亲王对李昀真是大开眼界,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李昀,道:“你该不会是想替他翻案伸冤吧?”
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平日里很是悠闲,总是到处瞎转悠,没事也非要找事干,但没想到他现在竟然还能闲到这种程度。现在吞云会正忙着四处找茬对付荣王府,李昀难道不应该使计防备他们吗?为什么现在还有心思查这个李崇?
荣亲王深觉自己还是不了解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懊恼着自己这些年在他成长过程中没有好好教导他陪伴他,才会让他变成现在这样。
李昀闻言嘴角一抽,刚准备说什么,但又被荣亲王打断。
“这可是几百年前的案子,当时的人都死光了,你准备怎么查?查出来还有意义吗?告慰亡灵?”
“还有照这种形式来看,利高者疑,李嵚很可能就是陷害李崇的背后主使,”荣亲王叹道,“李嵚可是你的先祖啊,难不成你想逼现在的皇帝退位,然后找出李崇的后代让他们当皇帝?”
李昀忍不住了想插嘴,但荣亲王依旧滔滔不绝。
“最后你再让史官添一笔告知后人,这几百年来的历史全都是偏离正轨的,而你李昀正是天命所授之人,你才是将历史车轮推回到正道上面来的……救世主?”
荣亲王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有些气喘,他向后靠在椅背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神思飘忽。
李昀哭笑不得,道:“父王,你想太多了,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荣亲王一个激灵,仰起上半身盯着李昀,心想自己的儿子还是有救的。
“不过我承认,你方才说得确实挺有趣,让人很想尝试一番。”李昀饶有趣味的笑笑。
荣亲王:“……”
他又开始分析做此事的利弊、会遇到的艰难险阻,刚想开口继续劝解李昀,李昀就道:“但是父王放心,我绝对不会这样做。”
荣亲王深深地松一口气,双手捂住心口,蹙眉蹙额道:“我迟早会被你气死。”
李昀一个劲儿地憋笑,缓了片刻才道:“我见皇史宬中关于李崇的记录很少,没什么有用的,所以就过来问问父王。”
荣亲王知道李昀去皇史宬必定没有得到皇帝的允许,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开口诘问他。
荣亲王双目出神,研精致思许久,道:“我也不甚了解这个人。”
“若真是李嵚冤枉了李崇,他登上皇位之后必定下令让史书减少对李崇的描述,甚至让此人淡出历史之外,消失在世人的记忆之中,你在皇史宬之中查不到也是情理之中。”
李昀眉头微蹙。
“而且这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哪有人家会将当时的这种事当做讲故事一样地讲给后代听,一代代传下来传到现在?”
李昀叹了一口气,荣亲王说得不错,这确实不好查。时间终究是最大的敌手,会不留痕迹地将前尘往事都掩埋起来。况且李昀要是真的查出来了又能如何,总不能逼着皇帝承认高祖李嵚的不是。
荣亲王看他愁眉不展,心里也有些不忍,道:“罢了,我这几天替你去到老史官家中走动走动,问问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记载。”
“多谢父王。”李昀虽口上言谢,但面上愁色不减。他起身告退,神不守舍地走出了书房,心中不知想到了哪一点思绪万千。
荣亲王方才的那一堆胡言乱语倒是提醒他了,平常人家倒是不会冒着灭九族的风险为此事向现今皇室讨个说法,但是那若是李崇的后人呢?
那些人本应该是天潢贵胄,一生锦衣玉食,但却因为李嵚对李崇的构陷,现在竟成了平凡的庶人,与寻常百姓无二。
他们心中怎会毫无怨言?
李昀思绪一滞,难道这江洺就是李崇的后人?
☆、阴气
一想起江洺的面貌与自己相像,李昀便觉得自己的猜测必定是对的。他又转念一想,这几百年过去了,其间不知有多少婚姻结合、血脉混杂,江洺与自己的相貌竟还能毫无二致,想必这其中也还有什么猫腻。
李昀冷笑一声,等到回过神来,已经来到了江洺的居所。他想也不想,干脆就踏步进去。
江洺此时正在看闲书,见李昀过来,不紧不慢地起身行了个礼。
江洺在府上的这几日已经对李昀的性情稍有了解,但依然保持着表面礼仪,脸上挂着假惺惺的笑容,道:“殿下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李昀不理会他,兀自在桌旁坐下,之后又拿起一本书随意翻看着。江洺撇了撇嘴,也在一旁坐下看书。
翻阅了好一会儿,李昀才道:“你前几日让桂香往外头送信,我派人跟去了。”
江洺闻言也不出口辩解,目光依旧停留在书页之上。
“他先是查到了一家破道观,随后又跟着取信的人寻到了吞云会的一处据点。”李昀抬起眼眸看向他。
江洺目光一凌。
李昀接着说:“那据点对吞云会来说是举足轻重的,前天夜间我又派人去端了那老巢,一把火全部烧光了。”
江洺一愣,他知道李昀做事决绝,但没想到竟会如此心狠手辣。
“昨夜我又冷静下来细细想了一下,觉得自己有点冲动。”李昀收回目光低下头去,无声地叹了口气。
江洺心里想着,你这样哪里是有点冲动,简直就是……太冲动了。
李昀抬头,目光如炬地看向他,一字一句道:“但我丝毫不后悔。凡有人觊觎我荣王府,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江洺不以为意。
“我又想起了那处破道观。”李昀眼神锐利地死盯着江洺说道。
江洺微微皱眉,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心头疑惑着李昀会不会发现了什么。他心中的打算很简单,让桂香去送信就是断定李昀的人会一路跟去,也必定会跟随那取信之人寻找吞云会老窝。虽说老窝没找着只找到了一处据点,但也是极大的发现了。
李昀发现据点之后一定会将全部精力聚集在对付那据点之上,暂时不会想起那破道观。就算查那破道观,就凭李昀的脾性,他也不会查出观主有何问题。若查了多遍之后也查不出有什么古怪,他一面受着皇帝和吞云会的步步紧逼,也就只能先放下破道观之事花费精力应对。久而久之,等李昀再次想起那道观,自己可能已经目的达成、功成身退了。
但现在,事情好像超出了江洺的意料,李昀对那道观似乎有些察觉了。
就在江洺遐思连连之际,李昀又道:“但我查来查去,也查不出那道观有什么问题。这几代观主都是清白之人,没有什么不寻常的。”
江洺闻言顿时松一口气,怦怦跳的心也落回了腹中。他寻思着,李昀可能只是在试探他,只要自己不说什么不该说的以免露馅,这就应该不会有事。
但他不知道李昀一直都在有意无意地盯着他看,方才的神情已经尽数落在了李昀的眼中。
李昀嗤笑一声,随口道:“吞云会怎么寻了这一处地方作为消息接头之地。”
李昀又稍坐了片刻才从江洺房中走出。
一路上回忆着方才江洺的反应,李昀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那暗宅是江洺故意抛出来的,道观才是最接近秘密深处的地方。道观说不定还是江洺与他背后的人联络的地方,而那取信之人必定是江洺那一边的,而且他还混进了吞云会。
李昀脑中一亮,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在苏州企图毒害凌鹰那匹马的楚临风?当时应该让凌鹰跟着桂香去,凌鹰认得楚临风的身形,有了凌鹰的证言 ,这个猜测就更加站得住脚。但当时凌鹰不在王府,李昀身边只有进酒一人可用,想到这里,李昀不禁叹息一声。
“殿下,章老先生请您去喝茶。”一个小丫鬟福了福身,恭敬地说。
“就说府上杂事颇多,抽不开身。”李昀敷衍道。
“是。”小丫鬟退下了。
李昀来到望心亭,欣赏着眼前这水光潋滟、碧波荡漾的美景。湖中的红黄相间的鲤鱼们瞧见了他,都往他这边翻滚着游来,在他脚下不断地探头甩尾,渴望着主人投食。
他突然一时兴起,想去那道观看看。桂香前几日私下与他说,那道观诡异阴森得很,非常人能接近。李昀心下一哂,难不成这李崇死后的鬼魂还似王府上的狗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