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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你自照-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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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昀越想越舒心,嘴角高高上扬。
  ……
  京城的另一边,黑暗笼罩着房间,充斥着不可明说的邪气,与阳光照耀下的外头截然相反。
  “我早就说过江洺此人心思飘摇让人捉摸不透、并不可靠,主人偏是不信。”楚临风咬牙切齿道。
  尚千聊皱着眉聚精会神地看着纸上漂亮的瘦金体,目光灼热,似乎要将白纸点燃一般。
  看了许久,他才放下纸条,眼神飘然,嘴里喃喃自语。灯火闪烁,将他一边的侧脸轮廓刻画得更加俊逸,另一边则淹没在黑暗之中。
  楚临风也还是按下性子等他自己思考。
  “哥哥不会的。”尚千聊终于说话了。
  “他不会将我们这么多年的辛苦付之一炬。”
  楚临风知道尚千聊对江洺的信任没那么容易瓦解,反问他:“那这信上写的东西,关于李崇的这些,都是李昀自己查出来的?”
  “指不定呢,李昀就是想离间我与哥哥。”尚千聊极力说服楚临风,更想说服自己,“不能被他得逞。”
  楚临风还想说什么,却被尚千聊制止。
  尚千聊将手里的白纸揉成一团,使劲地捏了捏,最后又叹了口气,用蜡烛将它点燃了。
  他想起近十年前与江洺一起玩耍读书的场景。当时两个人不知为何聊到了家族复兴的计划,尚千聊兴致勃勃地说了一通,对未来计策里的每一件小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而江洺却是一直皱着眉,听完尚千聊的话也只是说:“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又何必去做那些事儿。”
  但是后来尚千聊见江洺在计划实施时一直都很有毅力与决心,并没有丝毫怠慢,便没有将当时那句话放在心上,以为他只是发发牢骚。
  现在想想,难道……
  尚千聊摇摇头,按了按太阳穴,“我还是选择相信哥哥。”不依靠江洺,李昀查出李崇这个人也不是没有办法,他按捺住奇怪的心思,极力守住对江洺的一点信任。
  

  ☆、交锋

  
  “殿下。”
  李昀听见身后传来进酒的声音,一想起方才的想法,就转过头去冲他邪魅笑了笑。
  进酒只觉莫名其妙,心里猜想着李昀在皇宫里又遇上什么好事儿了。
  “公子好生拿着,小心烫。”小贩将两份栗子小心翼翼地递给了李昀。
  李昀转手又塞了一份给进酒,“宫里传来消息,说过几日让沈清雨和我早日完婚。”
  进酒浑身一震,眉头紧皱起来,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他眼神躲闪,避开了李昀的目光。
  “你紧张什么,”李昀继续向前走着,“我又不会抢了你的。”
  “我对她没有感觉,她也不喜欢我。”李昀嗤笑一声。
  进酒跟在他身后,抿了抿嘴,心思也松懈了下来。
  李昀一点一点地给进酒规划着:“我会和父王说清楚,母亲那边你也不用担心。”
  “沈清雨那边的话还得你去跟她讲明白,她爹那么宠她,肯定也会尊重她自己的想法。”
  进酒一字一句地听着,心里沉甸甸的,抬眼一看,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高大了起来。
  ……
  江洺路过膳堂里间屋的时候无意间听见下人们在谈论沈清雨昨日做的龙鳞饼,心里犹豫了一下还是侧着身子靠在一边静静听着。
  “沈小姐的手艺就是好,昨日林总管把剩下的饼赏了一块给我,我尝了尝,这简直比厨娘做得好吃多了。”
  另一个丫鬟忿忿:“有好吃的,你竟然不给我留一口,只会自己吃独食,真不够意思。”
  “那是你自己不好好干活,没得到林总管的赏识才没得吃的,这又怎能怪我。不过你说,沈小姐什么时候过门呀?”
  江洺听到这里,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她和世子早就定下婚约了,什么时候成亲不也是皇帝一句话的事。”
  江洺心里腾地一声,立马转身离去,心里不断重复着两个丫鬟方才说的话。
  没想到李昀和沈清雨竟然有婚约。
  其实他昨天跟他们一同进膳的时候,他就从王妃对沈清雨的态度中瞧了一些苗头出来。但就是不太确定,现在一听下人们这样说,就越发肯定了。
  江洺走在回廊上,又想起昨日李昀在自己未婚妻面前那般挑弄自己,丝毫不避嫌,简直就像是在作践一个小倌一般。
  “咳咳,”江洺被气得捂嘴咳了两声,胸口闷得难受,眼底发红。
  李昀此刻正拎着一包糖炒栗子回府,先向下人们打听了江洺在哪,然后又给他送过去。他找到江洺的时候,江洺正弓着身靠在路旁的柱子上,看样子似乎是身体不舒服。
  江洺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李昀,他深呼吸几口气直起身就朝前走,看都没看李昀一眼。
  李昀看着江洺离去,一时愣在原地。江洺虽一直都对他颇有偏见,但似方才一般对他这种态度还是第一次。
  沿着江洺离去的方向,李昀快步追上去。
  “我特地给你带了糖炒栗子,”李昀道,“你怎么不尝一口就走了。”
  李昀长腿一跨,拦在江洺面前,“这一家的糖炒栗子是南市最好吃的,在全京城都有名,你初来京城,不尝尝这个真是可惜了。”
  谁知江洺烦躁得很,抬手就将栗子打落在地,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李昀本是一片好心,现在被江洺如此糟蹋,心里头也有了一丝怒火。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奉承着他讨好着他,哪有人敢将他的真心实意这样粗暴地打翻在地。
  看着满地的栗子,李昀越想越生气。他撇了撇嘴,大步走上去扯住江洺将他的身子强行掰回来面朝着他。
  “李昀!放手!”江洺气愤地挣扎着。
  愣了一下之后,李昀真的就听话地放开他了。方才在双方拉扯之中,李昀真真切切地瞅见江洺眼底带红,染了一层血色。
  江洺挣脱开之后,狼狈地溜走了。
  李昀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你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江洺!”
  回到方才栗子被江洺打落的地方,李昀叹了口气,想了想这府里能让江洺委屈受的好像就只有自己了,但思来忖去,他这些天好像也没有招惹过江洺。
  李昀静立许久,方才江洺在他怀里狠狠地咬着牙、眼中闪着淡淡泪光的脸不时地从他脑海中闪过,心底微微一动,不受控制地生出一股强烈的欲望。
  深吸一口气之后,李昀抬头望望蓝天,企图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头去。他招来进酒安插在江洺身边的眼线,询问江洺来这之前去了哪。
  “回殿下的话,江公子是从膳堂走来的,他还偷偷靠在门口听了里头的一番话。”那人毕恭毕敬地说道。
  李昀点点头,示意他退下,自己去了别院的膳堂一探究竟。
  刚走到回廊,李昀就听见里头有说话声,隐隐约约地听不真切。走到门口之后,他才听清楚那些人在谈论荣王世子与沈尚书千金的亲事。
  李昀心头一动,思潮起伏,莫名地感到一阵惊喜,猜测想着江洺莫不是听说了这个才难受的?
  “到底还是王府里活儿太少了,让你们有这么多的闲话。”李昀的话对于那几个说闲话的丫鬟来说有如晴天霹雳。
  “我的事也是你们能置喙的么?”李昀冷道。
  那几个丫鬟听到李昀的声音已经是被吓得瑟瑟发抖,现在一看到李昀出现在门口简直魂不附体,“咚”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殿下!”
  “去找林总管领罚吧,掌嘴半百。”李昀毫不留情地说道,“还有下次就直接滚出府去!”
  李昀说完就甩袖离去,留下两个伏地不起的丫鬟。
  他本是走得极快,恨不得立马就蹦到江洺面前,但不知为何突然越走越慢,动作迟缓,心里也犹豫了起来。
  李昀刚开始知道江洺是因为自己有了婚配才生气恼怒的时候,顺着就想到了江洺对自己也有那番心思,但这时候两方都心照不宣,现今这样平平静静的就不错,而挑破了窗纸之后会不会适得其反?
  院子里的桃花开得正艳,被严寒久久压抑着的欲望发泄得一干二净。
  片刻之后,李昀冷笑一声,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心里想着自己怎么也变得这么瞻前顾后了,以前那个恣意妄为、做事不计后果的李昀哪去了?
  这样想着,李昀快步走着,在府里风风火火地四处寻找了江洺。
  “沈清雨心悦进酒,进酒也甚喜沈清雨。”
  李昀坐在江洺旁边的石凳上,认真道:“过几天我会跟皇帝进言让他们成婚。”
  说完之后,李昀偏头看着江洺,虽然从他那个角度只能看到侧脸,但他似乎感觉到江洺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殿下跟我说这个做什么,不怕我泄露了你的计划么?”江洺好不容易开口说了句话却还是没有看李昀一眼。
  “计划?”李昀装傻,“我能有什么计划?”
  江洺像是对他这副样子有所预料,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你也知道让沈清雨和我成婚是吞云会的意思?”李昀问,“谁给你的消息?”
  “还是说,这是你自己猜出来的?”李昀顺着话头神秘地说,“江公子虽然被我困在这儿,但似乎还是对事态的发展很是了解那。”
  江洺忿忿,气息一滞,表面上还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模样。要不是李昀跟他待久了能够从他那副小表情里头瞧出人家真正的心思,怕也要跟其它人一样被他这副神清气爽的样子给蒙骗过去。
  “江公子,若是你那边的人容不下你了,王府的门依然为你而开。”李昀笑了笑,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若是旁人,心里头说不定就被李昀感动住了,但江洺本就比一般人理性,他着眼于前半句话,疑惑为何那边的人留不下他了,想了想又试探着问:“你是不是跟那边的人说了什么?”
  李昀一听就大笑起来,看着江洺看过来的双眼,意味不明地说:“你的心思果然比其他人缜密。”不过心思多又能如何,还不是被困在这儿施展不了拳脚。
  “我只是担心江公子在王府里给我处处提供线索的事儿被他们知道了……”李昀顿了顿,看了看江洺的神色变化,又装作很惊讶地说,“我还以为上次破道观的线索是江公子故意让桂香告知我的呢,怎么现在看江公子的样子倒像是我多虑了。”李昀呵呵笑了两声。
  江洺在袖子里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
  李昀继续向江洺的心理防线冲刺,凑近他狡黠地说道:“每次我迷茫无从下手的时候,似乎都是江公子在给我提示,让我每次都有新的发现。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但是后来次数多了,我就不得不自作多情地怀疑江公子是故意在帮我了。”
  江洺往旁边欠了欠,李昀却不给他反应的时间,起身将他压在摇椅上。
  “你做什么!”
  “是我想错了。之前我一直以为你是想跟你的人一起瓦解掉吞云会跟荣王府,让皇帝身边不再有可用的人,”李昀道,“但是后来我发现你跟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你心思那么深,怎么会想不到我未必不会顺着道观查下去,怎么当时就那么心急想和他们联络呢,若是字条上有什么重要信息的话,我说不定就被你蒙骗过去了,可偏偏上头只有‘无恙’二字。”
  “还是说,你是故意想让我知道那所道观,”李昀看着他,“但你才是李崇的后人吧,不应该是最想见到皇帝孤立无援的那一个么?”
  李昀贴近江洺的脸,细致地捕捉着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出乎李昀意料的是,江洺并没有像之前被他挑弄的那样惊慌失措、恼怒至极,甚至没有丝毫反抗。李昀这时才发现这个人的处变不惊、淡如清风才是本色,在他面前那副动不动就被惹毛的性情才是伪装出来的。
  原来现在才开始了解这个人啊。
  凌鹰风尘仆仆,刚踏进王府就见到了从外头回来的进酒。进酒嘴角带笑,神情柔和,丝毫没有平常的凌厉之气。
  “你这是遇上什么好事儿了?捡钱了也没见你这么开心过。”凌鹰诧异地问道。
  “也没什么事,”进酒随意道,“就是过几天可能要喝喜酒。”
  凌鹰一听只觉得觉得更加迷惑了,还想继续打听着,但进酒也不给他机会,摆摆手就离开了。
  凌鹰兀自凌乱,心里讶异着我这才离开几天,怎么王府里这么就要办喜事了。
  

  ☆、赐婚

  
  “我知道你不喜欢沈家小姐,这些年我也看得出来,”荣亲王若有所思地看着李昀,“但你也年纪不小了,有没有其他看得上眼的姑娘?”
  “有喜欢的人自然会跟您说,着什么急。”李昀淡淡一笑,敷衍地说。
  过了一会儿,荣亲王叹了口气,“一个人太过于孤单,两个人才刚刚好。”
  话音未落,李昀脑海中就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脸,他柔和地笑了笑,不甚在意地说:“所以未必得是个姑娘,只要能陪着我就好。”
  “李昀!”
  自小到大,只有荣亲王最懂李昀的心思,往往一个动作一个神态就能知道他的喜恶。
  王妃最疼他但却不懂他,只会用自己觉得对的方式去宠着他,而荣亲王却恰恰相反。
  李昀见荣亲王似乎瞧出了什么,为了不让两人争吵,就起身道:“进酒和沈清雨的婚事就拜托父王了,我的事还早,先别这么急着操心。”他说完就离开了。
  荣亲王也没有拦着他。他知道李昀认定的事从来都不会妥协,倔强得连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现在谈这个事只会让两个人大吵一架。
  李昀刚回到自己的别院,就看到凌鹰坐在石桌旁等候,他用眼神示意凌鹰将这几日查到的消息汇报一番。
  “殿下,当年李崇一脉被贬为平民去了岭西之后行事就极其低调,丝毫没有之前太子的做派,只有少数几个性情跋扈点的小辈还将自己当作是皇族,自命不凡,但后来受了他人欺凌吃了亏就蔫了。”
  凌鹰一五一十地将查到的事儿道明:“李崇一脉刚开始子嗣颇多,属下还觉得他们能够开枝散叶成为一个大家族的,可惜后来战争频发、兵荒马乱的,李家为了生存也辗转多地,血脉就逐渐凋零了。不仅这样,他们把姓氏统一都改成了江。您也知道,岭西那地方不怎么太平。”
  李昀点点头,让他继续说。
  “江家虽然隐秘得很,但也不是无迹可寻,属下查看了当地的一些县志,最终皇天不负有心人,还是画出了他们的迁移路线。”凌鹰从怀里拿出了那份图纸递给李昀,又突然支支吾吾,“只不过……十多年前,他们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整户人家都消失了。”
  李昀皱了皱眉,仔细地看了看图纸,心里暗叹,还是觉得这个调查结果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当时有什么异常么,有没有和当地街坊邻居打听过?”李昀问道。
  凌鹰回答道:“并没有什么不对劲,他们差不多是在一夜之间不见的,邻居第二天起身之后发现他们家没有什么动静,半天过去进他们院子里查看之后才发现人都没影了。”
  “一夜之间?”李昀惊讶道。
  凌鹰点点头,灌了几口茶,“有一个老者说,江家之前与旁边的邻居关系一直都很好,也爱帮助人,周围人也都很喜欢他们家。但是有一天江海峰突然像换了性子一样,变得阴郁起来,也不怎么理人。”
  凌鹰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解释道:“哦,江海峰就是当时的家主,江家当时差不多就剩他一对夫妻和一个六岁的孩子了。”
  “说不定就是江洺。”李昀算了算时间。
  凌鹰喝了口茶,又继续说:“江家消失属下正苦恼无从查起的时候,忽然想起殿下说的去洛阳查查,就只身前往洛阳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查到了一丝线索,江家失去踪迹之后确实在洛阳待过一段时间。”
  李昀点点头,若有所思。
  “属下发现,江海峰再度出现的时候多了个孩子,对旁人声称那孩子跟自己的儿子是表亲,说是父母在瘟疫中都死了,自己看他可怜就收养了去。”凌鹰道,“那孩子名字叫尚千聊。”
  凌鹰不置可否,这些天他把该查的都去顺藤摸瓜地查了一遍,接下来还是得靠李昀。
  两人又谈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儿之后,李昀见凌鹰舟车劳顿就先让他去休息了,还赏了他好几十两银子。
  “多谢殿下!”凌鹰一听赏钱就立马精神了起来,“属下就不打扰殿下休息了,先行告退。”说着他就退下去库房领赏了。
  等凌鹰离开之后,李昀又继续翻看图纸,一点一点地记忆着李家的迁移路线:起点是京城,终点是洛阳。为了这个“计划”,真是难为江海峰还特地带着幼小的江洺和尚千聊大老远地跑到杭州城去。
  李昀又记起楚临风此人现在正缩在吞云会里头给荣王府使拌,他只是有点武艺在身罢了,看上去也不像是一个有脑子的。因此在他的背后必定还有人在出谋划策,说不定就是那个跟江洺一同长大的尚千聊。自己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确定这个人是谁。
  晒了两个时辰的太阳之后,李昀又起身去了书房,吩咐康子在桌上备好了笔墨纸砚。
  李昀在椅子上坐下,脸上始终挂着邪笑也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抓起狼毫毛笔蘸了点墨就开始在白纸上写了起来。
  昨日他跟江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李昀的心思江洺必定也心知肚明,只是江洺始终不肯松口承认自己也心悦他,不知道是在顾及什么。
  “嗤。”李昀笑了一声,心里苦恼着想要留住他还需好好计划一番。
  这条路还长着呢。
  一纸书罢,李昀又等待纸上的墨迹干透,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纸折叠了起来。
  “把这纸条送去树洞里头,好好待着直到亲眼看见它被人取走,”李昀想了想又道,“若是能保证不被发现,最好可以跟着那人探探老巢。”
  “明白了。”进酒接过纸条出门后就立马使轻功一跳一跃地前往河清坊。
  现今冬日过去,已是春意阑珊、暗香疏影的好时节,原野上山色返青,花花草草也知道春季的来临,迫不及待地想绽放出来争奇斗艳。
  尤其是皇宫御花园里头精心栽种的迎春花与桃花,简直美得令人心折,让人一见就流连忘返。
  离御花园不远的养心殿偏殿里传出来说话声。
  “今日把你们两位叫来,就是想谈谈昀儿和清雨的亲事。”皇帝道。
  荣亲王和沈尚书心里一哂,想着这皇帝巴三揽四地扯了这么多闲话,此刻终于聊到了正事儿。
  “昀儿这会儿年纪也不小了,朕那几个皇儿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不说正室,就是连侧室都已经满位了。”皇帝不瘟不火地说道,“清雨也到了如花似玉的婚嫁年龄,两家门当户对正巧结亲。”
  荣亲王跟沈尚书交换了一下眼神,又看向皇帝:“陛下,老臣觉得还是先问问两个孩子自己的意思……”
  “这俩孩子是自小定下的亲事,也是上天赐的好姻缘,”皇帝摆摆手打断他,语重心长地说,“不如早日挑个黄道吉日把婚事办了,沈卿觉得如何?”他说完两眼又看向沈尚书。
  皇帝想起王晏昨夜的进谏,一心只想劝服这两位把婚事办了。其中的荣亲王必定会听李昀的,怕是没那么容易说服,所以只能从沈尚书这边慢慢下手。
  荣亲王看了一眼沈尚书,使了个眼色。沈尚书不着痕迹地闭了闭眼,又装作思虑了良久的样子,似乎很为难地说:“还请陛下三思。”
  皇帝愣了愣,虽然有预感他要说的必定不是什么好事儿,但还是示意他继续说。
  荣亲王也是对他要说的话很有兴趣。虽说两人在反对李昀沈清雨成婚的事儿上已经达成了共识,但对对方具体采用什么计策还是一无所知。
  沈尚书看了他们俩一眼,甩甩头叹了口气,道:“清雨每次从荣王府回来,都会向我哭诉说是李昀总是欺负她,在下人面前也丝毫不顾及她的面子……”
  “陛下,老臣就这一个女儿,舍不得她受欺负受委屈,世子龙血凤髓、天潢贵胄我们高攀不起,要是清雨嫁过去受了什么气,她也不敢说出来抹黑荣王府,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啊,”沈尚书边说边从座椅上起身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那个可怜劲儿简直就像皇帝强迫他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一样。
  荣亲王:“……”
  他嘴角一抽,没想到沈尚书撒泼起来跟沈清雨一个脾性,这种境地下也要趁机抹黑荣王府一把。
  皇帝微讶,他先前也听过李昀和沈清雨不和,但一直以为是年轻人之间的小打小闹,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可清雨也到了婚配的年纪,沈卿你就一点也不着急?”皇帝不死心地劝道。
  荣亲王一听就觉得机会来了,这才明白沈尚书说那番话的真正用意,既搅黄了李昀和沈清雨的亲事,也不把沈清雨婚嫁的路堵死。
  沈识仁能依靠自己的本事当上刑部尚书这个位置果真是有些能耐的。
  沈尚书止住哭泣,卷起袖子擦了擦脸,道:“臣虽与世子无缘,但也想攀一攀荣王府的关系,能当上荣亲王的亲家简直就是老臣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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