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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你自照-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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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尚书止住哭泣,卷起袖子擦了擦脸,道:“臣虽与世子无缘,但也想攀一攀荣王府的关系,能当上荣亲王的亲家简直就是老臣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荣亲王看着他磨了磨后槽牙。
  “哦?”皇帝惊讶道,“这怎么说?皇兄只有昀儿一子,你若不肯选昀儿,又有何办法?”
  荣亲王趁机插嘴道:“陛下仔细想想,王府中还有一位好男儿。”
  皇帝还是百思不解,继续疑惑地看着荣亲王。
  荣亲王这才道:“郭进酒。”
  皇帝皱了皱眉,总算想起来这么个人。
  “清雨与进酒两情相悦多年,已经暗自定下山盟海誓非彼此不嫁不娶,还请陛下做主成全这对有情人!”沈尚书铿将有力地说道。
  荣亲王见时机已到,也跪下劝道:“陛下,我们都老了,年轻人有年轻人自己的想法,我们不应该成为他们的绊脚石。沈尚书想与老臣作亲家,说实话老臣也愿意,只是昀儿不服管教,倒不如撮合了进酒和沈小姐,也算是成了一段佳话。”
  “这……”皇帝为难道,“皇兄可想过昀儿呢,昀儿也到了婚配年纪,该早做打算才是。”
  “昀儿自称尚未遇到能令他心动之人,他不介意再等等。”荣亲王打马虎眼。
  皇帝心底又想起王晏昨夜拜托他的事儿,事关吞云会的计划,必定得谨慎而为,不能轻易答应。
  他正想说话,没想到被荣亲王堵住了,“老臣说说心里话,老臣在进酒和沈小姐身上看到了当年自己和王妃的影子,陛下也清楚老臣为了与王妃共结连理经历了多少坎坷受了多少磨难,陛下现在给他们赐婚就算是成全老臣的一份心了!”
  皇帝正想回旋一下,但一听到荣亲王方才拿自己做比喻,就心里一沉,嘴上再也开不了口拒绝他们。
  当年荣亲王与王妃成不了婚,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皇帝,这也让皇帝内疚了好些年。荣亲王把这事儿搬出来,就是利用了这一点。
  “罢了,就顺了你们的心思吧。”皇帝苦恼地叹了口气,吩咐道,“何正,明日找钦天监估算几个黄道吉日,把进酒跟沈小姐的婚事定下来。还有,这个进酒也年纪不小了,沈尚书在自己手底下给他挑个官职吧。”
  沈尚书忙点点头,“老臣明白。”
  一旁的何公公也立马道一声接旨领了差事就忙活儿去了。
  

  ☆、吉日

  
  何公公办事利索在皇宫之中是出了名的,这也是他能得到皇帝赏识爬上这个位置的原因,更何况这置办荣王府的喜事可是近日里头等的大事,何公公更得是时刻都盯着。
  钦天监的小太监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也深知何公公手段厉害,有的是法子治不懂事的奴才,便狠下心来把其他职务都安排到了后头,硬是在一天之中挑出了几个良辰吉日。
  “进酒公子这些天可得好好准备着,成亲可是件大事,”何公公笑盈盈地说,“更何况这可是从荣王府里头出来的,多少双眼睛等着瞧呢。”
  进酒回之一笑,“多谢公公的提点。”
  何公公慈爱地笑着点点头,又对李昀说:“这些黄道吉日都是钦天监细心选出来的,殿下好好看看,尽快挑一个,老奴好回去向陛下复命。”
  李昀翻看了一会儿,选了一个较近的日子,又问了问进酒的意思,道:“就这个吧,有劳公公了。”
  “殿下客气了,这是老奴的职责所在。”何公公握起毛笔在那日子下头做了记号,笑了笑道,“那便十日后,王府好好准备,老奴先回宫了。”
  进酒似乎还有话要说,刚准备开口,但李昀先行问道:“沈府那边呢?公公不去问问?”
  何公公一笑置之,“沈府那边说是看荣王府的意思。”
  李昀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进酒也心下一松,沈尚书肯定在意沈清雨自己的想法,这看荣王府这边的意思想必就是沈清雨自己的原话了。这沈清雨虽然明面上跟李昀不对付,但一到正事儿上还是默契地跟他站在一头同仇敌忾的。
  何公公办好事儿之后就坐上轿子踏上了回宫的道路。
  等来到皇帝所在的乾清宫门前之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何公公刚想拿着历本进去找皇帝复命,没想到里头正传来了说话声。
  “陛下,老臣说的是让世子跟沈小姐成亲,现在怎么变成了一个荣亲王义子了?”王晏无奈地说。
  皇帝虽心下有愧,但面上也丝毫不失天子的威严,嘴硬道:“朕记得爱卿当时说的是荣王府和沈府,并未确切地说是何人。”
  王晏哑然,也开始怀疑自己说的是什么,果然年纪大了记性就不好。
  “那就算老臣没有明说,但陛下也应该理解老臣的意思……”王晏喃喃,越说声音越小。
  皇帝一看他被自己忽悠成功了,就忍住笑意道:“爱卿的意思是以后每次与你谈话,都要让朕分神猜你的话中意思?”
  “老臣并非此意!”王晏连忙否认。他静下心来想了想,发现其实只要能在办婚事那天进入荣王府里头,是谁成亲就不甚重要了。
  王晏这样想着,心下就宽慰许多。
  “爱卿不如先与朕说说吞云会这次什么计策,为何这么着急要让这对新人成婚?”皇帝突然开口道,“否则朕又怕做了什么事破坏了你们的计划。”
  王晏当然不会让皇帝知晓他们是想进王府找通敌证据,他想了想,随意扯了个借口道:“陛下只要保证两人成婚就好,剩下的自有我们吞云会办好。”
  皇帝撇了撇嘴,不悦道:“要是朕又有哪儿做得不合爱卿心意了,爱卿可别像今天一样过来指责朕。”
  王晏忙道:“陛下言重,老臣不敢。”
  皇帝见他如此遮遮掩掩的,也不好再追问,随意说了一些就让他退下了。
  何公公一直在门口候着,等王晏出来了再奉着历本进去。
  “这么着急?”皇帝看了看李昀挑的吉日,笑出了声,“吞云会和王府怎么同时在一件事儿上这么上心,还难得地心思一样。”
  皇帝顿了顿,道: “都这么希望这场婚事办好。”
  一旁候着的何公公也觉得奇怪,但也想不出来原因。他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又道:“陛下,还有一事。”
  皇帝示意他说。
  “殿下想要给进酒公子讨要一座宅子,作为这对新人成婚后的居所。”
  皇帝皱眉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荣王府以后也必定落在李昀肩上,进酒这个义子也不能一直在那赖着。 ”
  “陛下所言极是,”何公公奉承道,“那老奴抽空下去选一处上好的房宅拨给荣王府,给他们办婚事。”
  “找个合适的,别太华丽也别太寒碜,”皇帝点点头,吩咐道:“他们都想要婚事办得尽早,你可别给他们拖了后腿。”
  “陛下放心,老奴这就去物色一个好的房宅。”何公公殷勤道。
  何公公退下后,按照李昀适才的嘱托将距离荣王府两条街的田府给他拨了过去,还特地安排人送了地契。
  这田府是前几年一个老官员的府邸,后来他辞官回乡之后就一直空着。李昀选它是因为看它离荣王府近,万一有什么事也可以相互照应着,二来也是看这“田府”谐音“添福”,是个好兆头。
  何总管一拿到地契就带着府上的几个下人拿着打扫工具欢欣鼓舞地去了田府。他们先是撤下了府门上的匾额,又命城里的手艺人加急赶制了一个“郭府”的匾额,还准备了喜气非常的红布。
  下人们都是手脚麻利的,四天多的时间里就将郭府里破旧的用具都换上了崭新的,墙壁也都细致地翻新了一遍。小院里的池塘里也在清理了两遍淤泥、疏通水道之后灌满了水,新投进去的鱼儿在里头活跃地蹦跶着,绽放着无限的朝气。
  又过了两天,郭府里上上下下大到厅堂小到厨房都张灯结彩的,各处布满了红灯笼红绸缎。喜堂的正中央挂着一个红绣球,从绣球四周还延展出几条红色的罗纱,蔓延在整个喜堂之中。
  何总管还没忘了粘贴囍字,特地让丫鬟们去京城中有名的窗纸铺里找老板预订了好几捧,准备婚事的前一天再贴上。
  郭府里头忙得热火朝天,外头的人却是悠闲自得,站在门口七嘴八舌地对婚事议论纷纷,祝福声此起彼伏。
  门前的旧灯笼也都被换成了火红的颜色,似乎在四处向人张扬着这宅子即将办一场大喜事。
  而这场喜事的主人公进酒正和李昀坐在舒心亭的石凳上。
  “方才楚临风太过谨慎,属下不甚被发现,只能先回来。”
  李昀毫不在意地说:“无妨,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现在应该好好准备与沈清雨的婚事才是,其他事都先别忙了,真有什么不得不办的就让凌鹰去。”李昀缓缓道。
  进酒看着李昀点了点头,酝酿了许久才道:“我能跟清雨走到一起,还是得谢谢殿下。”
  李昀听了只是一笑,随口道:“快成婚的人果然不一样,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矫情。”
  进酒不语。
  “现在时机不同寻常,王府群狼环伺,殿下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就只管吩咐。”进酒认真道。
  李昀点点头应道:“好。”李昀虽是面上答应了,但进酒新婚之后总会先让他顾家顾美妻,尽量还是不会拿细小的琐事打扰他们小两口。
  “以后要是想回王府来看看,就直接回来,跟以前一样就好,王府永远是你家。”
  进酒心下一暖,但面上依旧不变色,道:“我懂。”
  半个时辰后,李昀坐在汇丰楼二楼的隔间里,对面正对着李昭。
  “你是怀疑王晏身边掺杂了不干净的人?”李昭皱了皱眉头,低声问道。
  李昀点点头,回道:“你让你手下的人把这事儿透露点消息给皇帝,皇帝自会去查。”吞云会揭露荣王府通敌一事让皇帝不得不调查荣亲王的同时,也使得皇帝疑心了吞云会自身。因此皇帝暗地里必定也会调动亲信督察王晏等人。
  李昭若有所思。虽然江洺此人来历可疑,但自己查了许多天也未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所以他一直以为这只是吞云会与荣王府的较量,没想到还有第三方势力混杂在其中。
  “这事儿要是我亲自做的话就显得太过刻意了,皇帝必定会疑心。”李昀见他有些犹豫,便解释道。
  李昭看李昀似乎对这第三方势力有些了解,不免有些好奇,“那些是什么人?”
  “我还没查清,”李昀遮掩道,“不如就借皇帝的手来查。”
  李昭见他不肯明说也就没强问,用手切了切茶盖,一笑道:“我有什么好处?”
  “我帮你处理了李暄。”李昀直截了当。
  李昭狞笑一声,斜睨了一眼李昀。他又想起李暄那小子这些天明里暗里地挑衅自己,必定也是看出来自己有意争储了,若是借李昀之手处理了他,对自己简直百利而无一害。
  只是不知道第三方势力是什么来头,自己贸然地给皇帝提供线索会不会被卷进这场漩涡里头。
  李昀也看出来他的疑虑,心想李昭果然比李暄那个傻子精明多了,不会轻易被一点好处冲昏头脑,就道:“只是让皇帝的探子发现王晏身边有个新来的人就够了,其他的无需多做。”
  “这买卖我应下了。”李昭犹豫了一会儿后才道。
  ……
  一时间,无论是吞云会还是荣王府都在为十日后的亲事期待着,但京城另一边的一所小院里可就没有这么其乐融融了。
  尚千聊双手颤抖地紧捏着白纸,呼吸沉重地盯着上头漂亮的瘦金体,眼里的精光似乎要将纸看穿一个洞。
  “不可能,”他不敢相信地说道,“哥哥不会这样做的,他不可能背叛我。”
  尚千聊说这话的语气有点疯魔,不像是在说与别人听,倒像是在极力地说服自己。
  “主人不会还在相信这是李昀查出来的吧,虽然这些天我们确实低估李昀的能耐了,但他还不可能如此细致地知晓我们的来历。”楚临风伤势还未好,说话动了气就有些喘,“他想用离间计也没这么简单。”
  尚千聊面露难色。
  “这些天江洺与李昀行为亲密是我亲眼所见,你也不信?”
  “主人,你这么相信江洺,就不怕他利用你的信任将你推入万劫不复之地吗!”楚临风终于忍不住说了重话。
  尚千聊静默良久,眼里的情绪逐渐从遗憾慢慢变成了忍耐的怒火,眼里似乎有泪光闪烁,最终咬牙切齿道:“是他先背叛我的。”
  “你休养得如何了,”尚千聊问道,“最近他们有什么动向?”
  楚临风回答道:“伤势差不多了,不会耽误行事,主人要是有什么事就吩咐吧。适才我从道观那边过来的时候,那个叫进酒的就在暗处蹲着,被我发现之后就溜走了。”
  “可能是想探探老窝,不管他。”尚千聊道,“我听王晏说,成婚的人不是李昀而是进酒,虽说都是在荣王府办婚事,但我总感觉李昀察觉到了我们要干什么。”
  “主人是不是对李昀太过小心了,”楚临风皱了皱眉,又道:“但是小心一点总不会错的,要不再提醒一下王晏?”
  “夜间我再跟他们商量商量。”
  

  ☆、离去

  
  近几日越发的闷热,北方干燥的天气又使得天气更加难耐。
  杜无言这个小丫头正在后厨等着厨娘做小零嘴。她天真烂漫、活泼可爱的性格厨娘也喜欢得紧,惹得她时不时地咧开嘴与这小丫头说笑。
  待厨娘终于蒸熟了豆沙饼,杜无言道了谢之后立马就端了几个去李昀的厅堂。
  “这豆沙饼可香甜啦,”杜无言眨着大眼睛,道,“上次在洛阳城吃的可真是让我回味无穷,不知道王府里厨娘做的会不会更上一层楼。”
  她挽起袖子,边说边给每个人的餐盘里夹了一块。那手背上的黑色原形胎记很是显眼。
  陈不染老顽童也甚喜甜食,一见到甜食口水就藏不住了,嘿嘿一笑就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李昀只看了豆沙饼一眼,就嫌弃道:“甜味太腻了。”
  话音未落,杜无言就像被破了一盆冷水,立马就不开心了,她小嘴一嘟,眉梢一皱,郁闷道:“殿下不喜甜食,简直就是失去了人生的一大乐趣。”
  李昀面无表情,不以为意。
  杜无言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布上一样,惹得她更加不爽快,但碍于李昀的身份也不好表现出来,只好红着眼看了看离他最近的江洺。
  江洺君子气度,见小姑娘可怜巴巴地向他求救也狠不下心不做什么,低头犹豫了一下就转头对李昀说:“其实甜食确实能缓解心中的郁结。”
  李昀一挑眉,饶有兴味地笑着,凑近他问道:“你想我吃?”
  他眉眼弯弯,薄唇微翘,一双桃花眼被挤出了几分妩媚与风情,极其惹人心动。
  江洺一滞,不小心瞥见李昀的眼睛就移不开眼了,一直盯着李昀的桃花眼微微入神,呼吸也逐渐沉重起来,随即不自然地撇开目光,尝试着用筷子夹起豆沙饼尝一口以掩饰尴尬。
  李昀见了只觉好笑,双眼满含笑意,眯得更小了。若不是有旁人在场,他简直想把江洺狠狠地调戏一番。
  将目光收回到盘里的豆沙饼上,李昀摇了摇头,拿起筷子就开始食用起来。
  “过几天进酒成婚,希望大家都能够出席捧场。”李昀突然变了脸色郑重道。
  陈不觉正吃着东西,一听到这句话就打起了精神,诧异道:“怎么突然这么快?”
  “有人忍不住了呗。”李昀随口一说。
  陈不觉不知道李昀说的是吞云会,便以为是进酒忍不住了,一听这话脸上表情立马精彩起来,他摸了摸鼻梁,道:“咳,进酒年纪确实不小了。”
  李昀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后又夹了一口豆沙馅到嘴里细细咀嚼着。
  “江公子也来么?”李昀睁大了眼睛看向他,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江洺细想自己身份特殊,在新人拜堂时出席不是很方便,不然恐怕到时他跟李昀站一起会让所有人尴尬。于是他就干脆地回拒道:“我就不去了吧。”
  气氛忽然沉寂了一段时间,一会儿之后李昀才开口道:“江公子不想来,我也不勉强。”
  李昀虽然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的,但明眼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他对江洺的心思,江洺这样当众拒绝他驳他面子,难免激起他心底少许的不悦。
  杜无言也看出来此时情况不对,就没有再嘻嘻哈哈的,只是讪讪地埋头吃东西。
  陈不觉捋了捋胡须,干笑两声,道:“进酒可是和沈家的小姐成亲啊?嘿,我早就算过他俩此生姻缘美满了!”
  李昀冷笑,“你怕是从府上下人那里听来的风声吧,你算命要能算得这么清楚还会如此穷困潦倒?”
  “啧,”陈不觉撇了撇嘴道,“你怎么说话呢?”
  两人又斗了斗嘴,这话题也算是扯开了。
  火红却失了温度的夕阳在慢慢沦陷,最终与天际相撞,迸射出最后一抹余晖,金色的光芒逐渐在地平线上蔓延开来。
  但是在最后,所有的绚烂终究被时间遗忘,被击碎成齑粉,一点一点地被夜晚吞噬。
  灯火燃起,将黑夜烫了个洞。
  李昀在蜡烛旁独自一碗碗地喝着闷酒,酒水顺着他的嘴角、脖颈淌进衣襟里,留下一道道水痕。他慢慢地喝着,喝到酒坛子见底了,喝到蜡烛也燃尽了。
  他苦恼地揉着太阳穴,深深地吸了几口夜间凉透的空气,呼吸间似乎带了点轻微的喘息。
  不知是酒水的作用还是深夜的困顿来袭,李昀趴在桌上枕着胳膊就入睡了。
  二月中旬的天气中白日虽然闷热,但晚间却是夜凉如水,李昀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缩成了一团,醒来后不得不起身摇摇晃晃地回了寝房和衣钻进了被窝。
  第二天太阳升起,阳光洒向大地,他依旧是人前那个光鲜亮丽无法无天的世子,丝毫不变。
  李昀洗漱完毕理好衣物,戴上发冠之后,又去了书房翻出了那张江洺不久前书写的千字文。
  他眼神温柔、出神地看着上头干透的墨水字迹,用指尖细细地顺着每一笔笔画细细描摹,每个字都如视珍宝。
  最后他收回心思,叹息一声,又将纸张叠好与自己的瘦金体千字文搁在一起一同收进了一个精致的小木盒里头。
  夜晚戌时刚到,李昀去了隔壁江洺的小庭院里。江洺正在看书打发时间,一见李昀来了,就不自在地往旁边稍了稍。
  江洺看着李昀身上穿的亮白色单薄常衣,觉得有些奇怪,平常李昀在府上从来没有这样穿过。
  “殿下过来有何事?”
  李昀笑了,看着他反问道:“你猜猜。”
  江洺不说话,收回目光继续看书。
  李昀见他不搭理也不恼,兀自说道:“你不猜,那我来猜猜你在想什么。”
  江洺还是没有反应。
  “你在想如何出府。”
  江洺眉头一动,但面上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你不蠢,这些日子应当察觉出那边的人已经不是对你很信任了。”李昀循循善诱道,“现在是不是很想去跟他们解释清楚,将所有责任都推卸到我身上,跟他们维持一下表面的和气。”
  江洺冷笑,“殿下要是想与我交换什么条件,大可不必,毕竟我什么都没有。”
  “江公子想太多了,我不是那种必须要有些许收益才肯牺牲东西的人。”李昀笑里藏刀,“江公子若想离开,我从此刻起再也不拦。”
  江洺皱了皱眉,思考着李昀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难道,他放弃了?
  江洺心头一跳,从心底感到一丝莫名其妙的失落。
  但这是个难得的出去的机会,对江洺来说极其具有诱惑力。他强扯开嘴角笑了笑。
  李昀将他送到王府门口,江洺在他眼皮子底下向外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李昀,后者始终面带微笑,真的完全没有奇怪的反应。
  江洺在台阶下面仰望着李昀,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你等等,”李昀向身后的康子使了个眼色,后者连忙奉上一个锦囊,李昀接过后用手掂了掂,听声音应当是银两。
  他拿着银两踏下台阶向江洺走来,将银两塞进江洺的手里,江洺条件反射性地推辞,“我不需要,你不用这样。”
  “这不是我的钱,”李昀笑着说,“还记得你写的千字文么?我让康子挂到集市上,有个识货的文人雅士用五两银子买了去。”
  “你拿着吧,肯定用得上。”
  听他这样说,江洺也只好收下。
  王府门前的灯笼照亮了江洺的侧脸,另一边的脸庞则在微暗的夜色中隐隐约约,时不时颤动的睫毛犹如渡着细碎的碎芒。
  江洺揣着那五两银子,静静地看着李昀,没有任何动作。
  “怎么?”李昀催促道,“舍不得走了?”
  江洺毫无感情波动地说道:“李昀,欲擒故纵这一招对我没用。”说完他便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没有再看李昀一眼。
  听完他的话,李昀也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月亮清冷,高高地悬挂在头顶,白色的光芒照耀在每个人身上,也照明着前方的路。
  李昀站在王府门前,一直看着江洺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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