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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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余然陪妈妈去超市，居然又碰见了文钧一。简欣又没失忆，马上就认出来这就是那辆捷豹的车主。赶紧跟余然说，“然然，你看，那就是你吐过的那辆白色捷豹的车主。”
　　余然抬头一看，妈呀，居然是他。脸一下子红了，自己对人家可一直爱理不理的，可他肯定知道是自己，太尴尬了！
　　余然，低头就想溜，文钧一赶紧走了过来。很有礼貌地跟简欣打招呼：“阿姨，你好！还记得我么？”
　　简欣赶紧说：“文律师啊，你好，怎么不记得。”当时两人交换了名片，简欣知道他是个律师。
　　“这位是令公子么？”文钧带着笑意看着余然。
　　余然恨不得遁地。就听妈妈说：“然然，过来。这是文律师，你上次把人家车弄脏了，人家文律师大度也没追究你。”
　　余然心想我又没吐你身上追究个屁呀，车子擦擦就好了。不过还是硬着头皮答话，“你好，文律师。我叫余然。”
　　“幸会，我叫文钧一。很高兴认识你。”文钧一伸出手握住了余然的手。
　　余然的手又绵又软，文钧一握着手接着说，“我们挺有缘啊！”
　　余然红着脸把手抽了回来。
　　早晨，文钧一还是每天都跟余然偶遇，余然有点不好意思，好几天都没去院子里画画。结果没两天余然就接到了文钧一的电话。
　　“余然，你好，我是文钧一。”
　　“你咋知道我电话的？”余然炸毛。
　　“你妈告诉我的。”文钧一有点得意。
　　“你居然问我妈要电话？”余然头痛不已。
　　“你晚上有空吗？”
　　“没有。”
　　“你都不问我要干嘛么？”
　　“你要干嘛？”
　　“我想追你，晚上咱俩约会吧？”文钧一低声笑了。
　　余然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居然掉坑里了！“我没时间。对不起。”
　　“没关系，我明天再约你，你明天没时间，我就后天再约，反正我有时间。”
　　“你……”余然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人，李禹连表白都是自己逼的，赵东旭也没有死缠烂打过。这个家伙真是麻烦！
　　“好吧，晚上我六点下班，咱们去哪？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你说呢？”
　　“随便。”
　　“那就我定了，我晚上去你公司接你。”
　　“你还知道我公司在哪，你还有啥不知道的？你这个跟踪狂！”余然出离愤怒了。


第二十六章　约会
　　晚上下班，余然一出公司门，就看见文钧一那辆拉风的白色捷豹停在公司门口。余然走到车门前，低头朝窗户里看，车里似乎没人。
　　“看什么呢？小然然。”声音从身后传来。余然猛一起身，把文钧一手里不知道什么东西撞撒了，而且撒了他一身。
　　余然一看，这家伙一只手拿着一杯奶茶，可是右手那杯已经只剩半杯了。
　　“我去给你买柠檬茶了。”
　　“你怎么知道我喜柠檬茶？”
　　文钧一朝前弓了弓腰，轻声地说，“你身上总有股柠檬味。可见你喜欢柠檬。”
　　余然的脸有点热，“你先换件衣服吧，我赔给你好么？”
　　“你给我买衣服固然好，不过今天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间宝贵，衣服没关系，上车吧。”文钧一把没撒的那杯柠檬茶递给余然。自己那半杯拿着上了车放在了档位旁边的杯托里。
　　“咱们去哪？”余然系上安全带后问。
　　“嗯，我带你去一个不错的地方，他家的东西你应该爱吃。”
　　文钧一边开着车，一边跟余然闲聊，“你们公司挺有名的，业界口碑很好的。”
　　“我其实不太懂，是大学导师推荐的。”余然确实不太懂。
　　“你是个有糊涂福的。”
　　“这是什么词儿？”余然瞥了一眼他。
　　“这时我爷爷常说的，说难得糊涂，糊涂人有大福。”
　　余然可从来不觉得自己有福，反倒所有跟自己有关的人都有点不幸。好在这两年好多了。妈妈结婚了。赵东旭也快了。可自己的幸福在哪里呢？
　　文钧一看余然又不说话了，就逗他，“我们余大设计师有没有什么作品呀，将来我家装修房子就靠你了。”
　　“你个大律师，想要什么样的装修找不到，哪里需要我这种小角色。”
　　“嗯，需要的，咱俩谈几年恋爱，你肯定就成大设计师了，但咱俩结婚的时候，正好设计婚房。”
　　“谁要跟你谈恋爱结婚，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厚脸皮！？”余然有点臊得慌。
　　“好好好，你不爱听我就不说了。”文钧一大笑。
　　不一会儿，车子拐进了一个小巷，是那种，只能并排两辆车的小巷子。文钧一把车停好，俩人进了饭店。
　　说是饭店其实就是个小吃部，不过屋里人可不少。桌子摆的满满登登，桌边坐满了人。余然看了一圈，跟文钧一说：“这好像没有座位了，要不咱们换一家吧。”
　　“没事，跟我来。”领着余然往里走。
　　里边有个窄窄的小楼梯，楼梯下面还有一张空桌子，桌子很小，只能做两三个人，而且桌上居然放着一个“留位”的牌子。还真是个闹中取静的好位置。
　　“这么小的饭店还能留位啊？”余然有点意外。
　　“其实是我要求的，我跟老板很熟。”文钧一小声跟余然说。
　　他俩坐下后，过来一个服务员，文钧一说，“还是老样子，一锅猪蹄，一份酸辣汤，两碗米饭。”
　　“不用要汤了，我不是有柠檬茶么？”余然举了举手里的柠檬茶。
　　“可是我没有啊。”文钧一冲余然眨眨眼睛。“你要尝尝他家的酸辣汤，解腻的。”
　　“你怎么知道我能爱吃猪蹄呀？”余然有点好奇。
　　“我不知道，我是自己爱吃。你也爱吃么？那就太好了。”文钧一盯着余然说，“我就觉得给别人的，要不就是别人最喜欢的，要不就是自己最喜欢的。对于你，我太多事情不了解，我只能先带你吃我爱吃的。等知道你爱吃的，我再陪你去。”
　　余然本想说，我什么都爱吃，又忍住了，这个人好像有一种能力，总能然他说出好多他本来不想说的。难道是律师职业病？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猪蹄上桌了。香气扑鼻，色泽油亮。
　　文钧一先夹了一个放在余然盘子里。“快趁热吃。可以带手套，用手拿着好吃。”
　　余然笑了，戴起了手套开始吃，其实他也这么认为。什么排骨啊、猪蹄啊、鸡爪啊，用手拿着吃更香。小时候每次吃完这些，妈妈都会拉着他去洗手，而爸爸就会数落妈妈为什么不教孩子用筷子吃，吃得多脏之类。余然甩了甩头，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先享受美食。
　　“怎么了，不好吃？”文钧一问。
　　“啊，不是，我开没开始吃呢。”余然开始吃了。
　　余然对于吃不怎么挑剔，越普通常见的，他越喜欢。
　　这家的猪蹄果然不错，香酥软烂，入口即化，咸淡也适中。余然一口气吃了俩。实在吃不下了，就闷头开始喝汤，喝到最后举起碗全干了。
　　文钧一看他吃得有趣，一直盯着他。
　　余然感觉到了，以为自己又吃到脸上东西了，连忙擦擦，擦完又习惯性地用舌头舔舔嘴。
　　“这么好吃么？吃得像个小傻子！”文钧一笑着说。
　　余然心里一动，怎么也叫自己小傻子。
　　“你才傻呐！”余然把头扭了过去不看他。
　　文钧一没再说话，吃完饭，俩人开车往回走。很快到了小区门口。住在一个小区确实方便，不过也就没有借口送来送去了。文钧一觉得这顿饭吃得实在太短，天都没黑透就吃完了。于是建议：“咱们再吃点甜品去吧？”
　　“不去了，吃得好饱。”余然摸了摸肚子，今天余然确实没客气，好久没吃这么饱了，平时在公司不是工作餐，就是外送的炒面水饺啥的。
　　“那我们回去在院里散散步吧。”文钧一特别想再跟余然待会儿。
　　“不了，回家吧。”余然累了
　　“可是……你不是说下不为例么，可是今天约会时间太短了，这不算数吧。要不明天再补一小时约会，你看好不？”文钧一很认真地说。
　　“你们律师是不是按时间收费，习惯了呀，约会也计算时间呀？”余然大笑。
　　“你笑起来真好看。”文钧一看着余然。
　　“有什么好看的。”余然有点不好意思。
　　“今天吃的开心么？”文钧一问。
　　“不错，这地方是不错。可是你真的有点奇怪，我们不熟，你居然带我去那么不起眼的地方。你这个大律师，不是应该经常去那些高级餐厅么？”余然一点没客气的说道。
　　“那些所谓高级餐厅都是摆谱用的，食物不一定做的精致，盘子漂亮就会好吃。主要是心思和味道。而且我说过，我要带我喜欢的人去我喜欢的地方。如果他不能接受或者因此反感，那说明我们的价值观差异太大。”
　　怎么都上升到价值观问题了？余然觉得文钧一跟他想得很不一样。
　　“今天到这吧，我先回去了，谢谢你的晚饭，我吃的很好。”余然发自内心的说。
　　“那你以后还能跟我出来么？你欠我一小时。”文钧一的样子有点可怜。
　　“你别这么幼稚好不好啊！”余然哭笑不得。
　　“我是说真的，我只是想跟你试试，你要是觉得我说的什么结婚之类太遥远，会有压力，我就不说，我们就先谈谈，给我个机会好么？”文钧一直直地看着余然。
　　余然心里一热，自己其实也想往前走的，摆脱过去，摆脱自己的心结。不过眼前这个人一开始确实没有好感，感觉个性有点张扬。可今天这顿饭还真的有点改观，不像表面那么浮夸嘚瑟。自己是不是不该那么固执呢？
　　“下次再说吧，哎，你是不是先把车开进去啊？在小区门口算怎么回事？让我走进去啊？”
　　“好，有下次就好。咱们先回家。”文钧一很高兴。
　　余然心里翻个白眼，说得好像两人回一个家似的。
　　………正牌攻再不回来，小然然要被抢走了。


第二十七章　追求
　　工作后的第三年头上，余然的生活，终于起了波澜。
　　首先就是多了个追求者文钧一。文钧一隔三差五地找余然吃饭，有时候余然不好意思也会回请一下。文钧一是个很会吃的人，找的饭店都很有特色，吃了段时间，怕余然觉得自己只知道吃，又开始约余然看画展，雕塑展什么的。其实文钧一不太懂，不过余然喜欢，自己就没有问题。好在文钧一没再提过结婚什么的，俩人就跟朋友似的相处，余然觉得还不错。
　　有几次文钧一拉着余然的手，余然也没有甩开。俩人就那么手拉手回到家，到了家门口，文钧一还不撒开。
　　余然说，“你能不能别表演琼瑶剧了，还不撒手！”
　　文钧一拉着余然的手亲了一下才松开，叹口气，“老婆真难追呀！”
　　“说什么呢，小爷我是男的，男的！”余然抗议。
　　“我当然知道你是男的，女的我还不找呢！”文钧一笑着看着余然鼓着腮帮子十分有趣。“然然，我表示过很多次了，我就是在追你，你也表示一下呗，亲我一个，或者说个喜欢我什么的？”
　　“你的脸皮丢了？”余然推他一把。
　　“嗯，丢了，丢到了大西洋，不要了。”文钧一耍赖。
　　“文大律师，我很好奇，你喜欢我啥？”余然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什么都喜欢，尤其喜欢性格，又蠢又萌，哈哈。”文钧一没等说完，就被捶了一拳。
　　“啊，真打啊？！”文钧一装作很疼的样子，捂着胸口叫。
　　“你说谁蠢呢？”余然不服。
　　“你不蠢，我蠢，行了吧。喜欢你这个小刺玫瑰。”
　　“你这家伙，玫瑰有用来形容男的的么，你语文是在火星学的吧？”余然无奈。
　　“挺贴切啊，带刺，又漂亮。”
　　余然几乎要翻白眼了，还漂亮，哥是个纯爷们好么？
　　“不理你了。我走了。”余然转身。
　　文钧一拉了他袖子一下。“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我们已经确定恋爱关系了。”
　　余然头也不回，“看你表现吧，再观察。”文钧一无声地笑了。
　　余然还是定期去文医生那里做咨询。文医生看他心情不错，问他是不是交了男朋友，余然说快了。
　　结果余然出门就看见文钧一在诊所外面等他，吓了一跳。他做咨询这事，除了他妈妈，别人都不知道，连赵东旭都没说。这货咋找这儿来了。
　　文钧一彬彬有礼地把余然让上车，给他系上安全带。
　　“我又不是小孩，你给我系安全带干嘛？我自己会系。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余然问的直接。
　　“我早就知道，几个月前就知道。”文钧一有点严肃。
　　“你跟踪我？啊，我想起来了，咱俩在这撞到过一次。”余然才想起来，是真的“撞。”
　　“不止那次，我确实跟过你几次，知道了你复诊的规律。而且我要告诉你，文医生是我堂姐。”文钧一看着余然接着说。
　　“然然，我可以这样叫你吧。然然，我知道你在接受心理咨询，不过不是我姐说的。我猜你以前受过情伤，因为你跟你妈妈和继父关系挺融洽的，而且你对待感情真的太小心了！所以猜你以前受过伤。不管你以前经历过什么，都不要紧。现在，你看看我，我喜欢你，我在追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真的！”
　　文钧一的目光让余然脸有点发烫。这人真是太坦率了。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文钧一，其实我没有那么好，我很胆小，也很优柔寡断，你也不必等我的。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接受你，可能很快，也可能很久，我不知道。我这样说其实不太负责任，但我真的不知道。”余然低着头。
　　“然然，没关系，我不急，不，其实我着急，不过我不会给你压力。虽然我很想亲你，抱你，跟你上床，不过我会等你全身心接受我。”文钧一的眼睛有点亮的吓人。
　　余然脸更烫了。
　　“然然，你知不知道，你脸红的样子特别好看，你这简直是在诱惑我！”文钧一伸手摸了摸余然的脸。
　　“别这样。”余然有点窘。
　　文钧一低下头捧着余然的脸，轻轻地亲了一下，深深地看着余然。
　　“你？！”余然有点受了惊吓，抬头看他。
　　“然然，别这么看我，我控制不住自己，会把你吃掉！”文钧一笑着搂了搂余然。很快就松开了。他是真的怕把余然吓跑。他就像个小兔子一样，很容易受惊。
　　之后文钧一照例带余然去吃了饭。吃饱了就把余然送回了家。
　　临别时，文钧一捏了捏余然的手。“然然，我今天特别高兴！我希望你也能高兴。”转身要回家。
　　“等会儿。文钧一，你以前男朋友是什么样的？”余然是真的有点好奇，这个人真的挺好的，怎么没有男朋友？
　　“他啊，我俩大学同学，好了好些年。本来都要出国结婚了，不过后来他死了。”
　　“死了？！啊，对不起，我没想到。”余然有点不好意。
　　“没事，你是不是以为我以前男朋友很多，或者他抛弃我之类的。哪来那么多狗血情节。不过也挺狗血的，他竟然死了。招呼都没打一个就死了。”文钧一看着天。
　　“你特别伤心吧？”余然小心地问。
　　“嗯，是。很久都出不来。他是车祸，特别突然，我完全接受不了。”文钧一眼神有点暗，“那段时间，我也去过心理咨询，不过不是我姐那，我跟我姐太熟，不行。”
　　“我能理解。”余然看着文钧一，觉得这个人怎么总是跟想象的不一样呢。
　　“后来，我能正常上班了，又开始头痛，痛了差不多一年多。到现在整两年。不过我告诉你啊，我遇到你以后，我就想看到了一道光，刷地一下就亮了，真的。”文钧一看着余然微笑。
　　余然轻轻地把脸贴在文钧一胸前，小声说，“我们每个人都有伤，我们在一起试试，不过我不保证我会爱上你。”
　　“小傻瓜，这哪能保证呀！”文钧一一只手捧起他的脸，一只手搂着余然，“我告诉你，爱情来了就让它来，走了也别去追，不要跟自己过不去。”
　　“好，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余然转身。
　　“哎，再抱抱呗！”文钧一又撒娇。
　　余然背对着他摆了摆手，“拜拜！晚安。”


第二十八章　重逢
　　余然的另一个变化是，余然公司职位得到了晋升，做了一个设计组的小组长。加班少了，审图什么的比较多。有时候开始跟甲方接触，以了解客户需要。以前都是低头干活，不必思考，不用交际，这对单细胞生物余然来说有点麻烦。
　　最近有个广告公司的case，比较麻烦。其实办公室装修十分简单，不像家里那么需要个性化，一般要求也不会很高。偏偏这次甲方要求特别多。设计稿改了三次也不满意，设计主管觉得当面沟通比较好，就建议余然约客户面谈。余然再不情愿也得硬着头皮答应了。
　　饭局约在晚上，主管做陪，甲方俩人，一个是广告公司的总经理，一个是创意总监。
　　余然和主管到了约好的饭店，地方是甲方选的，一家私家菜，一共没有几桌，私密性倒是比较好。
　　余然跟在主管进了包间，主管热情的跟屋里的人打着招呼。“哎呀，不好意思，于经理、李总监，堵车，来晚了。”
　　“没事没事，我们离得近，所以到的早了些，大家快坐。这位是？”说话的是广告公司的于经理。
　　“这时我们的设计组长余然，你可以叫他小余。小余，这是于经理和李总监。”主管赶紧介绍。
　　“你好，我是余然。”余然赶紧上前伸出手。
　　“我是于玉海。”
　　“我是李禹，余…然你好。”
　　余然一下子对上了一对深沉的眸子，心里突地一跳，立刻觉得咽部有点发紧。嘴唇都有点抖。还好手被攥了一下就分开了。
　　几个人介绍完就分别落座，开始边吃饭、边谈事。
　　这顿饭不是一般的应酬拉关系，主要是针对装修细节的沟通，因为之前电话和电子邮件已经沟通多次，几个人没怎么费劲儿就进入了正题。
　　主管跟于经理很熟悉，俩人主要就成本和材料选择交换意见。余然和李禹主要就是解决外观和创意的问题。
　　因为他们是一家新晋蹿红的广告公司，业务领域主要涉及医药行业，做高端客户，所以希望自己的公司能够既符合医药公司专业需求，又能体现设计感。因此老板也下了血本，告诉经理好好做，不要心疼钱。公司自然嗅到了钱的味道，全力以赴。
　　不过办公室装修很难出格，所以之前沟通的一些特殊设计，有的实现不了，根本不是钱的问题。余然其实有点头痛。
　　而到了这里余然彻底蒙圈，因为他居然碰到了李禹！
　　李禹变化不大，只不过不再运动服、牛仔裤打扮，而是一身休闲西服，米色的料子看起来很高级，垂坠而又微微有光泽，衬的他身材高大挺拔。皮肤还是有点黑，眼睛也黑亮黑亮的，一直看着余然。
　　余然怕有遗漏，事先已经把问题写在本子上了。跟李禹一条一条的核对。李禹嘴角轻轻微勾着，听得很认真。
　　很快上了菜，这家私家菜，很有特色，很多菜品需要预定，不只是预定桌子就可以。
　　今天点了一款秘法排骨，据说需要提前喂制48小时，而且不是油炸也不是红烧，做出来绵软可口，但是排骨的鲜香和劲道还在。
　　余然盯着这道排骨别的菜都看不见了。不过还好其他几人的注意力都不在排骨上。他看每个人都夹过了，偷偷多夹了几块在自己碟子里。吃的差不多，李禹又悄悄地给他夹了几块，结果几乎一盘子排骨被他吃掉一大半。
　　李禹心里暗暗好笑，这小吃货一点没变。
　　这顿饭局比较轻松，大家都喝得很少。李禹没喝，余然也一口没喝。饭吃的差不多，事情也基本谈完了。几个人分头回家，到了楼下，李禹主动说，我跟小余同路，我送他吧。
　　余然赶紧说：“不麻烦了，我有人接。”其实他说的是自己家司机，拿起电话就要给司机打电话。
　　李禹拦住了他，“我车就在停车场，我送你。”
　　说完竟然拉起余然就走了。主管和于经理互相看了一眼，年轻人真是自来熟啊！


第二十九章　吵架
　　李禹一路拉着余然的手，到了停车场。
　　余然用力地甩开他，“你拉我干嘛？不用你送，我给人打电话让他来接我。”
　　“男朋友？”李禹问。
　　“跟你有一毛钱关系么？”余然抬头看他。
　　“怎么没有？你有男朋友，我就把你俩拆散，没有，我就重新追你！”李禹似笑非笑地说。
　　“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你有什么资格追我？告诉你，我过得很好，别来打扰我！再见！”余然转身就走。
　　一边走，一边咬牙切齿，李禹这个大渣男，自己结了婚，还敢来找我，不要脸！
　　走了没几步，李禹的车就追上来，挡住了他的路。
　　“然然，咱们好好谈谈，别这样！”李禹语气软了不少。
　　“滚开，我不想看见你！”余然接着往前走。
　　李禹下车一把拉住余然，“然然，真的我们谈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