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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水无毒-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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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来不及说了,等路上再告诉你。”张律师又回头对潘晓莲说:“真的很抱歉,本想和你一起把这七天游完,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下次有机会还找你。你要是有空到北京去的话,我为你接风。”
“张律师客气了,既然你们决定回去,那我现在就送你们下山,我就不陪你们一起回去了。”潘晓莲说。
“那好吧,谢谢你了!”张律师说着把饭钱结了,还没有来得及吃口饭菜就匆匆忙忙往山下赶。
我回头看了一眼满桌子的饭菜对张律师说:“真可惜,我还从来没有这么浪费过。”
张律师过来拉了我一把,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可惜这个,得赶紧回去。”
我稀里糊涂的跟着张律师往山下奔,本想问明原因,看张律师不太情愿,也许是因为潘晓莲在身边不方便讲,也不再多问。
到了车站,已经错过了最后一班车。车站管理员告诉我们:“到昌里市的车子一天只有两个班次,早上7点和下午2点半,你们只能等到明天早上了。”
潘晓莲说:“要不你们明天再回去吧。”
张律师显得很焦急的说:“不行,租辆车子也要回去。”
潘晓莲说:“租车的话很贵的,要不我帮你问问看有没有同行的客人,你们可以拼辆车子回去,可以省些路费。”
张律师说:“谢谢,不用了,我们这就走。”
出了车站,叫来了一辆出租车,我们和潘晓莲一一握手告别。
潘晓莲说:“以后有机会再来四川的话一定找我。”
我说:“好的,一定找你,我还要和你一起泡温泉呢。”
潘晓莲哈哈一笑:“要得!”
坐上车,张律师才告诉我说:“刚才是昌里市刑警大队的刘浩打来的电话,他说许言的案子又有了新的发现,办案小组已经开始对许言实施抓捕了。”
我惊讶地问:“为什么?”
张律师说:“你还记得从云南押过来的那个毒犯吧?叫陈志康,他对刺死奎哥的事实供认不讳,可是在审查他的案子的时候,他的律师对奎哥的死亡表示质疑,要求重新进行法医鉴定。”
“重新鉴定?”
张律师说:“是啊,问题出现在那把凶器上,刺伤奎哥的凶器是一把常用的水果刀,而且根据死者的伤口上看,水果刀根本没有刺中死者的要害部位,医院所说的流血过多而死亡让人难以信服。从奎哥被刺,到救护车赶到现场一共用了20分钟左右,这种情况下,根本不会导致死亡。”
“那他怎么死了呢?”我问。
张律师说:“所以,陈志康的辩护律师对奎哥的死亡提出质疑,要求重新做法医鉴定。”
我说:“贩毒的罪名已经不轻了,就算是重新鉴定陈志康不也一样在劫难逃吗?”
张律师说:“法律讲究的是公正严谨,不允许有丝毫的差错发生。”
“鉴定的结果出来了吗?”我问。
张律师点了点头,过了很久才说:“刘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让人难料啊!”
“怎么了?”
“第二次的鉴定的结果是:导致奎哥死亡的真正原因是窒息死亡。”
我沉默的一会问:“窒息死亡?会不会是许言……?”
张律师说:“根据刑警陈浩的推断:奎哥被杀的那天晚上,许言看见奎哥被刺时,原本是想救他,他突然想到自己被奎哥控制,欲罢不能,便起了杀机,他渴望脱离毒品、摆脱奎哥,就下了狠心,活活地把奎哥捂死了。”
“这种推断太残忍了,恐怕不是事实吧?”我问。
“所以我们要在许言没有被捕之前见到他,问清情况,好有所准备。”张律师说。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一般地奔驰着,我的心突然阴沉起来,再也没有游玩时的轻松了。张律师还说,陈志康的辩护律师接手这个案子的时候,查看了关于本案的资料,当他看了奎哥死亡照片时,觉得奎哥的死亡的症状很奇怪,面部青紫,眼珠上有针状红点,为此他提出对奎哥的死亡一事要重新进行法医鉴定。
如果事情真的像陈浩推测的那样,许言只有死路一条了。可是杨晨怎么办?毕竟许言是为了杨晨才一错再错。如果杨晨知道这一切她怎么承受?也许许言更了解杨晨,不然他就不会在我探监的时候一口咬定地说:他是为自己才这么做的。最痛苦的是杨晨,我能为她做点什么呢?在许言面前,我觉得自己渺小的像一颗尘埃。他的爱与生死相随,为了爱飞蛾扑火、死而无怨。而我呢?
快进昌里市的时候,天下起了雨。路上的车子慢慢多了起来,前面有些堵车。张律师焦急的问司机:“有没有别的路可以走?能不能绕一下走别的路。”
司机说:“去市区最近的就这么一条道,如果绕道至少要多走10多公里。”
“怎么办?前面车子动都不动,还不知道堵到什么时候呢。”我说。
“前面应该是出车祸了,要不要绕道?等一会后面的车子上来了我们就不好掉头了。”司机问。
“绕!”张律师着急地说。
晚上七点十分,我们到了昌里市。张律师先给杨晨打了个电话问她在哪里?有没有和许言在一起?
杨晨说:“刚吃完晚饭,正陪许言一起逛街呢。”
张律师说:“你在什么地方逛街,告诉我具体地址。”
杨晨说:“在小峪街的中山商贸城。怎么了?你们现在哪里?玩的开心吗?”
张律师说:“我现在昌里市,你在那里别走开,我现在过去找你。”
杨晨感到奇怪,问:“你不是去旅游了吗?怎么回来了?”
张律师说:“先别问那么多,等我到了我们再细谈。”
挂了电话,我们匆忙让司机调头,直奔中山商贸城。从上午9点奔波到现在,一口饭没有吃竟然不觉得饿。
我问张律师:“饿吗?”
张律师摇了摇头说:“刚才在高速公路上的时候觉得饿,现在已经不觉得饿了。”
“累吗?”我又问。
“你说呢?现在不是谈累不累的时候,我们先把事情办了才是真的。”
“张律师,我不知道等会见到许言后又能怎样呢?”我说。
张律师说:“让许言务必讲出实情,如果事情像陈浩所说的一样,我们立刻让他去自首,还能争取一下宽大政策。如果不是他杀的,那就好办多了,不过,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了。”
“如果许言不肯说出实情呢?”我问。
张律师用疑惑的眼光看我一会说:“你觉得他还会撒谎吗?事以至此,他别无选择。”
“现在他们还不知道这事情吧?”
“从杨晨刚才说话的口气来看,应该还不知道这事儿。他们千万不能回家,如果现在回家的话,恐怕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雨还在下,还有风。路上的行人也在匆忙地奔走着。昏暗的路灯在风雨的吞噬下显得十分苍茫,街道两边的楼房格外的灰暗,让人觉得压抑。
很快,我和张律师来到中山商贸城的楼下,却不见杨晨的影子。张律师又一次拨通了杨晨的手机。杨晨说他们在马路对面,马上过来。
我朝马路对面望去,看见许言正笑着朝这边挥手。杨晨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估计是逛商场的战利品吧。
我朝他们挥了一下手,对张律师说:“我们过去吧。”
张律师说:“不用了,看!他们已经朝这边来了。”
我抬头望去,看见许言正摆着手朝这边跑来,当他走到路中间时,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朝他身上飞驰撞过。随着一声汽车撞击的声,又听到杨晨一声凄厉的尖叫,许言倒在了血泊之中,那肇事汽车飞一般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三十六章
风停了,雨顿了。
世界冰固了,时间停止了。
我只看到杨晨浑身颤抖地双手抱着头,手里的大包小包散落一地,她被眼前突如起来的横祸吓的魂飞胆裂。
我飞快地跑了过去抱起许言,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嘴唇使劲地动了几下,始终没能说出话来,便闭上了双眼。
无论我怎样摇动他的身躯,怎样大声呼唤他的名字,他再也无法醒来,再也无法用他最真挚的爱去呵护他挚爱的女人。
细细的雨丝轻轻地飘飞在空中,像一片舞动的幽魂朦胧了我的视线,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整个世界开始晃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救护车来了。
我和张律师掺扶着杨晨也跟着来到了就近的医院。
许言再没有醒来,不留一句话、一个字悄然而去,他带着最美丽的遗憾、最痛苦的爱离开了杨晨,带着爱人最幸福的希望、最温馨的期待离开了这个世界。
杨晨病倒了。
一个星期后,张律师回北京了。
他走的那天,天阴沉沉的。我没有送他,他仰头看看天说:本来打算我们一起回北京,事情来的太突然了,让人所料不及啊。
我没有说话,阴冷的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划过一样难受。
他走的时候眼睛湿湿的,千叮呤万嘱咐地告诉我一定要照顾好杨晨,有什么困难给他打电话,他会倾力相助。
看着他一步步远去的背影,我的心孤独万分,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分别就是一种割心的孤独,虽然近在咫尺,可是何时才能再见呢?张律师突然停住了脚步,他站了好大一会,然后转过身慢慢地走到我跟前说:何从,你没有觉得许言的死有点蹊跷?
我说:蹊跷?没有觉得。
他把眼睛看向远方,用力地皱了皱眉头说:这极可能就是一桩谋杀案。
我惊异地望着张律师问:谋杀?
张律师叹了口气,又说:这也是我的猜测。好了,我先回北京了,那边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你在这里好好照顾杨晨,有事儿电话联系。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呆若木鸡地站着,又重新把许言被撞车的那一幕回忆了一遍:当时路上并没有车子,为什么许言跑到路中间的时候突然飞出一辆车子呢?难道真像张律师所说是一桩谋杀案?如果是,那么是谁要谋杀许言呢?从表面上看,这是很正常的一启车祸,看不出什么破绽,只是肇事司机到现在还在逍遥法外。
是谋杀还是一启平常车祸实在另人费解,目前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任务不是澄清这个问题,而是照顾好杨晨。
一个星期以来,杨晨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吃过一口饭。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安慰她,也不知道怎样能使她好受一点,只有陪她一起流泪、一起难过。我默默地呵护着她,看着她伤心过度的恍惚的神情,我的心有种说不清的酸楚。
白天,杨晨不说话,也不睡觉,眼睛直直地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从外面买的盒饭凉了又热、热了又凉,她仍然不吃一口。医生说再这样下去会出事儿的。大家都劝她吃点东西,被她不动声色地拒绝。我费尽心机找出一些让她能吃饭的办法和理由,可都是徒劳。她的沉默和固执,有时候能让人感到愤怒,我知道此时的她比任何人都痛苦,所以也只好忍气吞声不好发作。
晚上,为了照顾她,我就靠在病床的椅子上睡觉。偶尔杨晨从噩梦中惊醒,我得许久不能休息,必须确定她完全进入了梦里,我才拖着疲倦的身体靠在椅子上半醒半睡。
一个星期下来,我的身体和精力一起跨了下来。精神严重恍惚,记忆力严重下降,随手放下东西,半分钟不到就能忘的一干二净。疲惫、睡眠不足严重影响了我的大脑,甚至在蹲厕所的时候也能悍然入睡。
我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实在难以坚持,然后长长的叹口气安慰自己:坚持,再坚持,坚持就是胜利。用凉水洗把脸,想清醒一下头脑,冷水对我的大脑似乎不起什么作用,我使劲地晃了晃脑袋,又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脸,哦!还能感受到痛,说明我这不是做梦。有时候出去帮杨晨买饭,不给钱就走或者给了钱没找零就撤的情况时有发生。
坐在杨晨的病床前,哈欠一个接个,实在坚持不了的时候,就靠着椅子小眯一会。我的狼狈样估计是被杨晨看出来了。她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我触电般的睁开眼睛,盯着杨晨问:“你醒了?”
杨晨用迷茫的眼光看着我说:“辛苦你了,睡会吧。”
“我没事儿。”我勉强笑了笑问:“好点了吗?”
杨晨点了点头。
“吃点东西吧,你已经好几天滴水未进了。”我说。
“我吃不下。”杨晨说。
“吃不下也要吃,必须吃。你要好好的活着,为了你也为了别人。”
杨晨闭上了双眼,从她的眼角内,流出了一滴泪水。泪珠从她的脸颊慢慢滑落,入枕而无痕。
这时,有个医生走过来说:“小姑娘,吃点东西吧,别跟自己较劲了。你这样子会让很多人难受的,如果你不担心自己的身体,你也为别人想一下嘛!这小伙子也不容易,在这里守你了七天七夜,怎么说你也得吃点饭,给他一个交代!”
“大夫,她太难受了。”我对医生说。
“怎么会不难受呢?再加上好多天不吃东西,身体不跨都不行了,吃点饭吧小姑娘,别再为难这小伙子了,你不心疼他我都心疼了。”医生说。
“杨晨,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我小声问。
“什么都不想吃,吃不下,胃里满满的。”杨晨说。
“来,先喝杯牛奶,我刚热过的。等会想吃什么我再去帮你买。”我把杨晨从床上扶起,把牛奶端到她的面前,一口一口地喂她。
“好了,不想喝了。”刚喝了几口杨晨就嚷嚷着难受。
“喝完吧,不多了。”我说。
杨晨伸出手,端过我手里的水杯,把它放到床前的柜子上,说:“何从,辛苦你了。”
我笑了笑说:“什么都别想,好好养病吧。”
“这几天委屈你了,对不起。”
“别这么客气,这是应该的。”
“你不恨我吗?”
“恨你?”我笑了笑,说:“爱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很你呢?别胡思乱想了,安心养病,啊?”
杨晨点了点头,目光呆滞地看着对面的白墙足足有三分钟。
“你怎么了?”我问。
杨晨不说话,一直呆呆地愣着。
“杨晨。”我一连喊了两声,她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你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觉得有点奇怪?”她回答说。
“什么奇怪?”我又问。
“没什么,就觉得很奇怪。”
我用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慌,说:“你没事儿吧?别吓我啊杨晨。我的胆儿比芝麻还小,经不起你这样折腾的。”
“你不觉得奇怪吗?”她问我。
“什么奇怪?我只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很奇怪。”我说。
“太奇怪了。”她又说。
“你急死我了,什么奇怪啊?说出来好吗?”我恳求道。
“不应该这样子,太奇怪了。”她像是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杨晨,你病了!而且很严重。你需要休息,快!躺下。”我说。
“我不想睡。”杨晨的声音很低沉。
“不睡也行,那你就躺下,我给你讲故事好吗?我知道的故事很多,古代的、现代的、国外的、国内的、上下五千年,纵横八万里我都知道,你想听哪种?”我说。
“我什么都不想听。”
“那你想干什么?能告诉我吗?”我说。
“我什么都不想做,就觉得很奇怪。”
我被她整的没有一点脾气了,像泻了气的皮球。我咽了口气,说:“杨晨,能否告诉我什么东西让你觉得这么奇怪,说出来我们讨论一下。”
杨晨慢慢地把头偏向我,那动作真是可怕,如果在月色暮黑的荒野内,你准被她的表情吓个半死。
“你不觉得许言的死很奇怪吗?”她一字一句地说,那语气、那神情,就像一条带血的鞭子,抽的我浑身打冷颤。
幸亏我的毅力坚定,及时回过神来,安慰道:“我没觉得奇怪啊,那只是一场车祸。”
“不!”她的语气响亮而坚决,吓了我一大跳,又见她慢慢地缓过神来,说:“是谋杀。”
“谋杀?这不可能。杨晨,你想的太多了,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可是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等你养好了病,有什么事情我们再想办法解决。好吗?”我说。
“我没有胡思乱想,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为什么撞到的是他而不是我呢?”
“别想了杨晨,你的状态越来越差,就是许言看到你这个样子也会难受的。许言也曾经告诉我说,他最大的希望就是你能好好的活着。你不为活着的人着想,也要为死去的许言想想,为了九泉之下的他能安心归去,你也要坚强一些。”
“他不会安心归去,他是冤屈的。”
“杨晨,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你的身体养好,如果你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也要有个健康的身体啊,就你现在这样,能做什么呢?”我说。
杨晨点了点头。
从此,她变的顺从很多。一日三餐按时吃饭,积极配合治疗。只要她想吃什么或者想要什么,我都尽力帮她买来,她的脸色一天天地红润起来,精神状态也一天好比一天。慢慢的也开始讲话了,变一问一答制为主动找我说话。我们谈论的最多的话题是我的过去,我讲她听,有时候她还会迎合着我发笑。对我和她认识以来的人和事儿只字不提,对许言和石海星二人,我更是像避雷区一样小心翼翼地躲开。
杨晨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在阳光灿烂的天气里,我搀扶着她到医院的草坪上走走,晒晒太阳、吹吹柔风。我还开玩笑地说:“等到我们八十岁的时候,我还这样搀扶着你,在你耳边轻轻地说一声‘老伴,你看今天的阳光好媚啊?’”
杨晨学着老太婆的声音笑着说:“是嘛?我看不清楚啊,赶快让孙子把我的老花镜拿过来,我好瞄一下阳光。”
我们相对哈哈一笑。
杨晨突然问我:“何从,我基本上康复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北京?”
我犹豫了一会,说:“我想等你完全康复后和你一起回。”
杨晨叹了口气说:“我的想法可能让你失望了,我不想回去了。”
“为什么?”我急忙问。
杨晨抬头看了看那刺眼的阳光说:“我想留下来陪陪许言。”
杨晨的话让我很不是滋味,我沉默了一会说:“既然这样,那我就留下来陪你,等你什么时候想离开的时候我们再一起走,你看行吗?”
“你还是先回去吧,你出来都有一个多月了,爸妈一定为你担心了。你不像我无牵无挂的,至少你还有父母、亲人牵挂着你,你也该回去看望他们一下了。”
我能感觉到杨晨的语气里,夹杂着一种很惆怅的情绪。
“杨晨,我是该回去了。但是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走,你现在需要关心需要照顾,如果我就这样走了,怎能放心啊?”我说:“算了,我们先不讨论这个话题,等你完全康复后,我们再做决定。”
杨晨说:“好吧。”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在医院大夫的殷勤疗养下,在杨晨的积极配合下,杨晨康复出院。
这真是值得庆祝的一件事情,我和她来到一家小饭馆,要了几个菜,一起吃的热火朝天。
饭间,我问杨晨:“接下来怎么打算?”
杨晨说:“明天去许言坟上看看。”
“我陪你一起去吧。”我说。
杨晨点了点头说:“嗯。”
其实,我最想听到的是她和石海星之间的事情,我想问她:你还打算和石海星结婚吗?看杨晨对此事只字不提,话到嘴边只好又咽了下去。
“你现在住在哪里?”我问。
“在昌里市租了一套房子,是从北京回来的时候租的。对了,你呢?一直在宾馆住吗?”
我说:“是啊,一直住在宾馆。”
杨晨说说:“那身上钱还够吗?花了不少了吧?要不今晚搬到我那里住吧,有两个房间呢,很方便的。”
我说:“好啊,谢谢。”
“客气什么?你帮我了那么多,又在医院照顾近我一个月,我还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呢。”
“事到如今,说这些就没意思了,大家都不容易,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是啊是啊。”
我笑了笑,低头沉思。
“你在想什么?”杨晨问。
我抬起头说:“杨晨,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告诉你,但一直找不到机会,今天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
“说吧,没什么,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一连串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都挺过来了,我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昌里市吗?”
“为什么?”杨晨笑了笑问:“除了我,你还有什么理由?”
“除了你,我还有一个理由。”我说:“自从我们在帝豪酒店一别,我已经决定把你忘记,不再找你。是因为一个人,让我重新点燃找你的勇气。我更想弄清楚你们之间复杂的关系,所以我就来了。”
“谁?”
“沈海露,你应该还记得这个人吧?”
“当然记得,她对我很好,对我好的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你没有觉得她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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