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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香里留将军-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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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自己起身的一瞬间,李伯瞵也恰好走了进来。于是,衣服就这么搁在屏风边的地上。
不能让李伯瞵看到她。
柳子容焦急地看半透明屏风外那个伫立的高大身影。天保他不会进来可是怎么阻止?在他面前,她不能说话啊
“你的伤口怎么了?”见屏风内的人影毫无动静,担忧的李伯瞵根本无暇考虑,就绕过了屏风。
柳子容倒吸了气,连忙背过身去,紧张地眨着因浸水而泛红疼痛的眼眸。
“这一大推土是怎么回事?”李伯瞵嫌恶地踢开了屏风边黑污成一团的东西。他走近了木桶,在见到那一片裸裎的光滑背部时,停止了所有的言语举动。
他盯着那因热水而粉红的肌理及那因紧扣着木桶边缘的纤纤十指,却没有任何离去的念头。他一向知道柳子容瘦弱,却没想到一个男子的腰身曲线,会如此玲珑剔透似女子。
这样美好的背影,让人情不自禁地想碰触。
“转过头,我要看看你的伤口。”李伯瞵走到柳子容的面前,粗声地说道,目光不曾离开过柳子容的颈背。
柳子容身子将木桶贴着更紧,完全不敢抬起头来。早已分不清脸上的湿洒是热水的蒸气,还是被李伯瞵吓出冷汗。她摇着头,希望他明白她的意思──她没有受伤,何来伤口
“如果没有受伤,为什么害怕我看那些仆人说你的脸受了伤。”他低吼了声,手捉住柳子容的肩,又条地收回。李伯瞵皱着眉,厌恶自己的失控。
她着急得手足无措,握着木桶的手指溢发扣紧这唯一的遮蔽。逐渐失温的水让她打了冷颤,她的身子却愈往水底去。
“听不懂话吗?”耐心向来不是他的专长,李伯瞵直接伸手勾起了那低俯着的洁白下颔。
仍是淡雅的肩、仍是那双秋水般的欲诉盈眸、仍是那般楚楚动人的娇柔绝丽。然而,那洁白脸上鲜红的疤却……逍逝无踪?
李伯瞵的手掌刷过那本该有着疤记的右颊,眼神由惊讶逐渐转成暴戾、冷漠。不留情地将柳子容的脸更加地往上仰,一如他所猜测,他见着了那同样完美无缺、没有任何男子象徵的颈项。
柳子容是个女人
他放低了声音,手指抚摸似的握住她的颈间。“怎么不说话”
被迫望着他冷硬而不动声色的脸庞,柳子容完全不敢动弹。她颤抖着身子,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李伯瞵的目光让人无从猜测,她宁愿他直接甩她一巴掌,也不愿面对随时可能爆发情绪的他。
“仍不开口?”李伯瞵的手臂快速地移动到柳子容身后,只手提起她的腰肢,让她胸前的柔软尽现他的目光之中。
“不要”柳子容惊叫出声,双手环住自己未着寸缕的身子。
他冷笑了声,以单手扯住她绕在胸前的双手,高举过她的头顶,让她的赤裸一览无遗。“真美丽的身子真美好的声音适合唱小曲?倩儿,是吗?”
她低下了头,却羞耻地看见自己的赤身裸体。不堪承受这样的羞辱,她闭上眼,拼命地扭着手腕,但双手却依然牢牢地在他的掌控之中。她完全不明白,自己挣扎中的雪白胴体引来男人眼中的焰火。
李伯瞵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必须与他相望。他以舌润了润唇,蓄意缓缓地移下目光,发出令她难堪的啧啧称奇声。“这么柔软的肌肤,竟一直被捆裹在男子衣物中,真是暴殄了你的美丽。”
心乱如麻的她紧紧地闭上了眼。
“抬起头,否则我就把你丢到外头。我相信龙沐勋的庭院没有上演过这样的戏码。”话语不愠不火地吐在她的耳畔,然而握住她双手的大掌却以着几乎捏碎人的力道强迫着。
柳子容条地张开眼,将目光看向他的身后,屈辱地咬住唇。怕又惹恼他,因此那双被困住的双手只敢微微地挣扎。整个人这样呈露在他面前,还有任何尊严可言吗?
“真是不得了,瞒天过海地骗了所有营区的人。想我们这一群南征北讨的男人,竟被一个女子欺玩在掌中而毫不自知;而我在岩穴中看过你的女子姿态,你却依然可以悠游在我的帐房之间,得意吗?”
“我……”她只说了一个字,就阖上了唇。从何说起呢?
“不用说了。我完全理解你的苦衷。”他靠近了她的唇,在她的唇边吐着没有温度的话:“这样的花容月貌,扮成男子都有傻子为之心动了,何需着女装勾人心魂,不是吗?你扮成男子是正确的。”
他是什么意思?
柳子容努力稳住自己直打哆嗦的双腿。他愈乎静,就更令人无法预料他的下一步举动。李伯瞵阒黑的眼眸没有任何让人安心的情愫存在,而这种如审判的精神煎熬,远较他大发怒火更来得令她畏惧。
“不开口反驳我?还是根本无话可说?一个亡国的女子伪装入军营,真是寻亲?还是另有它谋?值得人深思,不是吗?也许,我前次在高昌边门巡视遭击,此回至市集选马竟也遇敌,或许不是巧合,是吗?”
李伯瞵放开了她的手腕,却不怜惜地一把将她搂出了浴桶之外,让她湿滑的曲线贴近他的身躯。
双手被他撞得疼痛的她,却仍抡起了拳头想抵开二人的接触。“我不是什么奸细。”
语罢,她僵住了身子──他竟以舌尖舔滑过她的唇
“对了,你那天在岩穴中那么百般抗拒,我早该想起来,你不喜欢我碰你。”他蓄意侮辱地说着,手掌却再次困住她的手至她的身后。他强硬而直接地吻住了她颈胸间柔软的肌肤,蹂躏着她的芬香、享受着她的惧意;顺着水珠的流势反覆地以唇揉弄着柳子容胸前浑圆的丰软。
“不要我不是什么奸细,放开我”她偏转着头,被他的轻薄逼出了眼泪。
“连哭都美。”收回在她身躯上的揉弄,他轻笑地望着她脸上的泪,笑中却没有任何留情之意。“要我放了你吗?”
柳子容不敢置信地盯着他,却仍是点了头。“我不是奸细。”她第三回强调着。
他微微一哂,两手一摊,让她的身子完全自由。
不敢耽搁,怕他改变主意,也没时间多想他此举的原因为何,她只知道自己可能获得了一个机会。直奔向沐桶边的小茶几,柳子容拿起了衣裳往身上披。无暇打理整齐,她拢住衣襟就往门口跑去。
“啊”在双手碰到门扉之际,一双大手扣住了她的腰肢,而她甚至没有听见他移动的声音。
柳子容伸出手,想捉住门把。只差一步啊她疯狂地反抗着,手肘无意识地撞击、双腿亦凌乱地踢打着。
他无视她的抵抗,一手向后勾住了她的膝盖,抱起了她,向卧铺走去。
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柳子容两手捶向它的肩,拼命地想下来。
他毫不怜恤地将她丢到木板之上,在她还来不及呼出一口气时,就已将她整个人制服在他的身子底下。
“我说过让你走了吗?”他看着她因被丢到平榻木板上痛得紧皱的眉尖,只是冷笑。
“可是你……”放开我了啊柳子容吞咽了其它的话──因为李伯瞵此时闪亮的眼光不怀好意。
“你是不是奸细一事,可以稍后再审。至于欺骗的下场嘛……”
他双手一扯,将她只是披挂的衣服狂暴地扯开、丢下平榻,对于她的惊声叫喘及腮边的泪,他无动无衷。
“你可以尽情大叫,让所有外头的人都知道从这一刻起──你,是我的女人”
第八章
李伯瞵侧着身弓起一肘,面无表情地望着连睡眠中都蹙眉的她。
习惯了战场上的厮杀,并不代表他嗜好掠取。强要了她,是种反击的行为。
他不接受欺骗,尤其当欺骗者是她时,更是不可饶恕。
她完全知晓他在面对男儿身的“他”时的内心挣扎,竟还能泰然自若地扮好她的角色。思及此,他对柳子容曾有过的爱恤情愫,此时就有更多的仇怒。她或许曾经冷眼旁观他的激烈情感、嘲讽于他的识人未明、得意于她的巧计伪装,但那都只会是“过去”。
她的未来属于他……李伯瞵弯起嘴角带抹冷笑──他付出多少,她就要加倍偿还
见柳子容不安稳地在枕间翻覆着,他嘲讽地扬起眉──她可是梦见了她无望的未来?
俯身向她,拨开她垂肩的乌丝,露出她雪白的肩颈,抚摸着她全无遮掩的细腻肌肤,滑过他留下的吮吻红痕,悸动的火热又泛上了他的身躯。从不耽于欲望,却不想抗拒碰触她丝缎般肌柔的快感。
她,不过是个提供他发泄享受的女子。
柳子容动了动睫毛,没有睁开眼,又倦又疼的身子让她不想动弹。迷糊之间,她挥手想挥去身上有些刺麻的温热,却被反捉住了掌。
“啊”她猛然张开眼。
李伯瞵紧握住她想抽回的手心,放至唇边嘴咬着她柔软的手心。“还习惯吧?柳子容姑娘。”特意加重了末二字语音。
她胀红了脸,偏过脸颊不愿注视他。
昨晚的她,似掉入了一场男女欢爱的迷梦之中;纯熟的他,半强迫地让她的身子陷入了情欲的漩涡。没有蓄意以暴力让她就范,只是用着地那双彷若置身事外的冷静眸子,盯着她在他双唇、双手的诱惑肆虐之下,无可自拨地呻吟出声,一遍遍、一次次。
“现在害羞未免晚了些。”他扳回她的视线,了然地注视着她一脸的红。低下头,摆平了她微不足道的力量,迳自攫住她那微微红肿的唇瓣,勾引出她已然熟悉欲望的身子。
“不要”她不依从地捶打着他的胸口。“昨日的惩罚已经够了”
她的自尊、她的矜持、地的清白……在昨日都已经灰飞烟灭。
“惩罚?”李伯瞵刻意低下了身子,舌尖逗弄过她胸前敏感的蓓蕾,嚣张地蔑笑数声。“你总是对惩罚如此有反应吗?”
柳子容屈辱地闭上眼,咬住了唇,不许自己流泪。
他挑弄了她一整夜,不就是为了让她对他的抚触无法自拨?不就是要等着看她的骄傲破折毁在他的手中吗?她早在染料被摔毁时就该离去,就因为过于眷恋他的身影,才留到现在。笨啊
李伯瞵的骄傲容不得任何人的欺骗──那股自傲,在战场上,会摧毁任何对立的敌人;那般自傲,也会将任何胆敢欺骗他的人蚀损。
曲步瀛呢?他怎么了?会来带她走吗?一阵担心打乱了她的情绪,她握紧拳头,又松开拳头,几度挣扎后还是张开了眼。“你会让我走吗?”
“走?”怒火在眼中陡升。她以为可以脱身离开?他状若不经心抚过她胸前的柔软,搂扣她的腰贴近他火炽燃起的欲望。“这样是想让你离开的表现吗?”
柳子容闭了下眼,忍受那绞心的阚痛──他只是把她当成营妓女子发泄。再次张开眼望见他眼中少见的轻挑与嘲讽──如果在每次睁眼时,她见到的都只是他不屑的报复神态,那日后留在他身旁的时光全是折煞人的痛楚啊
想离开……早就必须离开了……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李伯瞵冷笑一声,短暂得如同不曾出现过。他握住她的下颚,看她吃痛地微张开唇。“想逃走吗?”
他坚硬的腿肌将她柔软的大腿分开,让她整个人纳入他自占有她后即不曾冷滞过的欲望。他要柳子容成为一个全面降服且心甘情愿迎合他的普通女子。在撕去她的骄傲与尊严后,他便该死地不会再介意她,而她只会乞怜地匍匐在他脚边。
“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一夜的情爱折腾,她太清楚他此时的律动代表了她另一次无法自控的沉沦。她双手撑向他的裸肩,想推开他。昨夜,所有的欢愉皆来自于他蓄意的撩拨,然则每次的欢愉总是夹杂着身子被扯裂的阚痛。“我的身子不舒服。”
这是实话,他并未给他初识云雨的身体任何喘息的时间,他的入侵是过分的。
“我需要顾及你的感觉吗?”他残忍地说。在用力冲刺间,将她畏缩的身子及咬住唇的痛苦模样全看在眼中。“也许我应该,不是吗?你是个有反应的小女人。”
几番的起伏中,他撑着身体俯看她受伤的眼神。卷起她仅及肩头的细发,忆起她的隐瞒。唇边噙着倨傲的刻薄微笑,他放纵自己的身子陷于冲刺的快感间,全然无视于身下低声的啜泣,只顾自己达到最终的释放。
握紧拳头直到掌心的痛已至麻木,忍受着他发泄般的对待,她觉得自己低贱不堪。
“我有问题问你。”他翻身坐起,卷起她一丝发。
她埋首于枕间,让泪水滑入枕间。拥着被的身子,不曾停止过近乎抽搐的战栗。他将她当成什么样的女子?而她会变成什么样的女子?
“别再给我装哑巴”大掌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仍湿润的眼抬起。
“我能不能说话又何差距呢?你真会相信我说的话吗?”她凄恻地伸手抹去一颗不小心掉出眼眶的水珠。
“我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呢?你还有什么伪装是我不清楚的呢?”刻意巡视了她全身。“况且,你似乎还有些亲人在我的军队中,我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你说的话呢?你吐不吐实,就看那些人怕不怕皮肉之疼了。”
“你不可以对高叔他们用刑。”她一急,捉住他的手臂。
“我不可以吗?”李伯瞵挥开她的手,脸俯到她的上方,挑衅的气息呼吐在她的脸上。“原来一夜过后,你已经有资格左右我的决定了。”
她心头一凛,明白他这种说话方式所代表的危险讯息。她摇摇头,气息微喘地想呼吸更多的空气,然而每次的吐呐却都充满了他的气息,让人更加不安。
“你要问什么?”她必须保护高嫂一家。
李伯瞵挪开脸庞,隔着一臂之远注视着她松了口气的神态。
很聪明,知道他不爱无谓的解释或要求,也知道何时该打住话不惹恼他。“去长安找什么人?为什么扮男装进军队中?”
“扮男装的原因,你该很清楚;即使我现在知道那是个错误。”她偏过了头,看着自已胸前颈间被他双唇所烙下的痕迹,对于他第一个问题却是避重就轻。她极力保持表情平静,而他捉摸不到的心泺及思绪却因为紧张而混乱成一团。
不能提到曲步瀛?曲步瀛落入他手中了吗?
“没错,那的确是个错误。早知道你是女子,我快活的日子便不会拖延至今。”满意地看到她如遭重击的表情,他的眼眸是锐利的。“第一个问题呢?”
“我到长安……”到长安还能做什么?就算曲步瀛还会接受已非清白之身的她,她也没有资格成为他的妻了。恨与爱这二种极端的感情,她全都系在眼前这个视她为玩物的男子身上了。
哀伤的眼看着他,却开不了口。
“不能回答?不愿回答?还是不敢回答?”李伯瞵刷地拉开她身上的被褥,一把将她仅有的遮掩全丢到平榻底下,咄咄逼人的眸近在她的眼睛上方,霸道的手扯开她挡住身子的双手。
“你扮成男装也就罢了,是谁要你跟着军队走?说”
慌乱及惊恐间被褪去了所有的保护,柳子容半直起身子向后挪动──这男人强势的火焰会将她的自尊燃成余烬。
“慌张了?”李伯瞵捕猎般的随着她的挪动而前进,在她抵着墙再无路可退时,二道手臂横过她的头颊,扣在她脸颊的二边,强硬地将她囚禁在他的胸前空间。他强硬的唇向下弯抿,道:“说。”
像被逼进绝路的动物,她已无力再作挣扎,横竖是逃离不了,但她绝对不能将别人连累进来。她怕他她愿意承认,但绝对不愿自己因为怕他而显得怯懦。唯有如此,她在他面前才有那么一丝与众不同──他讨厌别人唯唯诺诺,她知道。
柳子容深吸了口气,放开自己在身侧握成拳的双手,仰头向他。
“现在的我去不去长安都已无所谓,我已经不可能恢复到昨天以前的柳子容。”细声的嗓音坚定地诉说。她只有一条路可走──说服他。“换男装进军队,是希望能跟着军队一路进宫。我未来的夫婿在你们攻城的第一天就被掳,我如果不离开高昌到长安丢,便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未来的夫婿?”他条地向前一倾,乍然缩短二人之间的距离,灼热的胸膛熨上她冰凉的身子。怒火焚烧着他的意识,而他一点都不喜欢那种被桶了一刀的感觉。她是他的人,从现在一直到未来,在他厌倦她之前,她只会属于他:“你还打算去找他?他的名字?”
“你不会让我走的而我不会把他的名字告诉你。”见他拧起的两道眉凶霸而不悦,她将手置在他的胸口,感觉他突然绷紧的肌肉。“别拿高家来逼迫我说,除非你真的想逼我了结我的生命。”柳子容清明的眼映入他的眸中,唇边漾起了一弧笑意,壮烈而凄清。
“威胁我?”一丝愕然闪过他脸庞,怒意却如波涛般的涌上来。她就这么在乎那个男人?“他的名字”
“知道名字又如何?在他前面炫耀你得到了我?还是,你会仁慈地让我回到他的身边?”她的手抚上了他眉上的那一道伤口,对她的未来几乎是认命的。
反手握住她的柔美,他顺着她的手掌吻着她柔软的手腕内侧,眼睛却不曾离开她的表情。“也许。当我厌倦一个女人时,知道她有个去处总令人安心些,不是吗?这么容易受伤,就不要玩危险游戏。”盯着她的痛苦表情,他却笑得快意。李伯瞵站起身,弯身拉起了她直觉想抗拒的身子。“穿上衣服。”
柳子容默默地瞅着他,被他拥下平榻,走到屏风边。
如果不在乎他,就不会被他刺伤;如果在乎他,就代表她一生都要受这种椎心的煎熬了──无论他抛弃她与否。
她拿起紫华为她准备的布衣,套住自己发寒的身子。她蹲低至地,捡起了地上缚胸的白布巾及药草。
“这些不需要了。”他一把拿过了白布巾及药草端视着。“的确够聪明,用药草伪装成男性喉间的阖徵。”往后一抛,他亦走到平榻边拿起衣服穿着。“把你的发束回男子的样子,这样带着你走会方便些,还有一事……”
他拎起了衣带,扬了扬眉对她说:“我可以不动高家夫妇,甚至可以让他们在到达长安后离开。”
她悸动地停下了穿衣的举动,与李伯瞵似平静又似算计的眼相望。“你说真的?”
现下唯一让她系心的就是高家与曲步瀛。若高嫂一家可以先到长安安身立命,而曲大哥平安到达长安找到高嫂,就会明白她已经无法回到他身旁了。
李伯瞵豪迈地仰头一笑,大步朝她走来。“替我扎上。”
依旧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她的将来是福是祸,柳子容举起手替他拢了拢圆领袍的衣襟,拿起他随意挂在肩上的腰带打横绕过他的腰,低着头安静地把衣带系整齐。“让他们走的沲件是什么?”
他随手揽过了她,拨弄着她露出几许吻痕的头,方接续道:“条件是──你不许逃走,否则他们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有办法毁了他们。”
柳子容猛然抬头,看着他眼眸中的不留余地,她相信他绝对会如此做。“倘若那时你已厌倦了我,你会让我离开吗?”
他强硬而深入地吻住她的唇,不让她有任何喘息的空间。待在他身边竟就这么如此难以忍受他搂近她的腰身,让二人完全密贴。在她双腿已无力站稳时,他放开了手,看她步履不稳地向后退了数步。
“你似乎不明白,战败的人没有资格谈条件的,你只需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又惹恼他了柳子容垂着头,吐呐着得来不易的空气,扶住屏风避免自己跌倒。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一天未进食,加上他一夜的折腾,能站着起身就是件难事了;而李伯瞵的问题,根本也由不得她有肯定之外的第二个答案。
“我答应你。”她扶住自己的前额,开始感觉到晕眩。
“走。”他揽过她,往门口走去。
“去哪?”不想依着他,却又无力挣脱他。
“回军营去,顺便看看昨天那批刺客中有没有人认得你。你不开口告诉我他是谁,总有人会说的。”见柳子容又踉跄了下步履,他只是阴恻恻地笑着,抱起了她走出房门。
柳子容风般的跑出那座充当营帐的牢房,不顾周遭士兵惊视的目光,她使劲地往前跑,跑到气息不稳、跑到双腿抽搐一般的阚痛着。
阳光是灿烂的、心是雀跃的。
她明知自己此时欣喜的心情对那些被掳的囚犯而言是种无礼的亵渎,但她仍无法压抑自己雀跃不已的心──曲步瀛不在里头。
李伯瞵说那群人中逃走了两个,曲步瀛就是那其中之一
快速的跑步让她的吐腹有些疼痛。她伸手压抚着肚子,缓下了脚步,走向营区之外。再过三天就到长安了,李伯瞵说过让高嫂他们离开,她知道他不会食言;但只要一念及抵达长安后,她的身分即将从他的小厮变成他的姬妾之一,心就会隐隐作痛着。
向驻守营区外的士兵点点头,她没过分在意他好奇且专注的目光。打从那天自龙沐勋家返回后,她脸上奇迹似消失的悭记早已成为一道热门的话题。
因为李伯瞵的命今,她仍旧着男装、依然当自己还是个哑子;而关于胎记的问题,将军都不说话了,怎有人敢多嘴。
虽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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