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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清君侧-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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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
  原本是不想出去,如今却因为这久下不止的雨水,不得不困在屋内这方寸之地了。
  眼见得已经是傍晚的时辰,云衍静坐在轮椅上,面对窗口,腿上放着一卷翻开的书。只是那书,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却不见翻动一页。
  蒹葭过来传晚膳的时候就瞧见云衍映在窗前略显清瘦的背影,她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台步进屋。见屋内因为天气而格外昏暗的视线,先是走到烛台前点了灯,才道:“公子看书怎么也不点上烛火,当心伤了眼睛。”
  云衍这才发觉有人进来了,缓缓合上书,他转动轮椅到书案前将书放下,淡淡笑了:“没事,待费眼的时候我就不看了,现在还好。”
  “公子怎就不知好生爱惜自己呢。”蒹葭道,一边将晚膳一盘盘从餐盒里拿出来摆在坐上,“那日王太医可是说了,公子的身子若不好生调理,将来可有的受呢。”
  云衍笑笑:“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何止是有的受,简直是命不久矣好吧。
  蒹葭抬抬眼皮瞧了他一眼,见云衍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再想起萧玄珏私下询问云衍的状况时的小心翼翼,忍不住道:“您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不担心,可是有个人心疼呢。”
  “…”云衍的脸色突然就变得很难看,那些血色几乎是一瞬间就消失的。
  说什么担心,什么心疼,可是都半年了,那人对自己不也是一样不闻不问吗?每次就算是通过那扇窗子远远瞧上一眼,他不皆是一脸的淡漠吗?
  蒹葭似乎也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她怎么忘了,在云衍面前是不能提有关萧玄珏的事情的。她真不明白,这两人怎么瞧也不像是他们各自说的那般对彼此毫无情意,怎么就是不能好好安安分分在一起呢?情爱一事她是不懂,但真心相对的道理却是人人都明白的。
  “公子…公子快吃饭吧,等下凉了。用过膳就早些休息,这几日天气潮湿,不知您的腿痛病有没有再犯。”蒹葭试图转移云衍的注意力。
  云衍便端起碗,执了筷子,接着她的话道:“用过药后好多了,最近都没有痛过。”也是,明明那人不再关心自己是自己要的,怎么对方当真这样做了他又开始难过起来,“呵,还真是矫情啊…”云衍忍不住自嘲道。
  “啊,公子说什么?”蒹葭正在为云衍云衍盛着一碗薏米粥,是以并未听清云衍那声呢喃。
  “没事。”云衍笑笑,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王爷呢,这几日都不用上朝吗?”
  “啊?”蒹葭一愣,偏过头来定定望着云衍,他竟会主动问起有关萧玄珏的事?
  “怎么了?”发觉对方的吃惊,云衍不以为意地笑笑:“我就是顺便问问,你如果不方便说可以不说。”
  其实这几日云衍一直坐在窗边看书,时不时抬起头就可以看到窗外的景色,他发现一连四日都没有看到萧玄珏进出王府,所以才想问问究竟。
  “没…没什么不方便的。”蒹葭忙道,“王爷若知道您今日问起他来,不定有多高兴呢。可是…可是他现在不在王府。”
  云衍轻声重复了一遍:“不在?”
  “对啊,已经三四天了,三天前宫里来了人,王爷就跟着进宫了,然后就一直没回来。”蒹葭回道。
  云衍皱了下眉:“这样啊,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回公子,奴婢不知。”
  云衍低下头没再说话。萧玄珏此次进宫似乎有些不寻常,会是什么呢?朝堂上的事云衍很少过问,他相信经过这几年的历练和部署,萧玄珏有能力应对。只是,心底隐隐还是有些不安。
  “我吃好了,剩下的你拿出去罢。”放下碗筷,云衍轻声道。
  看着桌上几乎原封未动的膳食,蒹葭有些为难:“公子再吃些吧,您吃这么少,身子怎么受得住。”
  “不碍事,吃的少,活动的也少不是。”说着他还故意指了指自己的双腿。
  “公子万不要这样说,您的腿只是暂时的而已,过几日就会好了。”蒹葭有些受不住,鼻子发酸。身为一个受过特训的暗卫,原本是不会轻易动感情的。可是她发现,自己在云衍身边伺候的越久,内心就变得越柔软,她现在都有些当心有一日自己再拿不起刀,杀一个人了。
  “你不用安慰我。”云衍笑了笑,“不过…还是谢谢你。”
  “我…”蒹葭张张嘴想继续说些什么,不过最后还是,“奴婢先退下了。”
  “嗯,去吧。”云衍摆摆手,坐回书案后继续去看他那本未看完的书。
  其实自从重新搬回行云阁,云衍的睡眠质量一直都不好,往往到了亥时还难以入睡,但由于蒹葭为了近身伺候所以房间就在云衍的隔壁,所以他一直是在戌时就熄了灯,然后在床上挨过两个时辰的。
  这日他照例在戌时熄了灯,可是雨似乎有转大的趋势,噼噼啪啪的雨点儿砸在房顶窗棱上,更是让人难以入眠。加之近日他确实心情有些烦闷,于是索性和衣坐在床边听起屋外的雨声。
  曾经,似乎也是这样一个雨夜,自己去为萧玄珏收集尚名义勾结外邦造反的证据,谁知被那人误解,还因此引发了潜藏在体内多年的寒毒。
  应该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罢,属于谁,不属于谁,老天将一切分得清楚。早在十八年前,他与萧玄珏就注定是不可能的了。若不然,自己落水后为何任萧玄珏凿开下游三十里的冰层都找不到,二人因此就这样生生错过十八年呢?
  张眼望着漆黑的虚空,云衍喃喃自语:“行之…到现在,你可还能分得清,你们二人是谁欠谁更多吗?是你欠他,是你欠他啊!从十八年前,你就不该去招惹他…你们现在遭受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种下的恶果啊…呵呵……”
  “梆梆!梆梆邦!”正在这时,屋外响起了一阵急促地敲门声。
  “谁?!”云衍心底一惊,这么晚了,天又下着雨,谁会大半夜敲他的门,而且还这么用力。
  “梆梆邦!”没有人答话,敲门声却一下比一下急促,几乎让云衍以为他再不去敲门,门就会被敲坏。
  无奈,云衍只好摇动轮椅去开门。
  甫一打开,便有一个人对着他栽了过来,扑倒在他腿上,是萧玄珏。
  “你来干什么?你走!”云衍冷声道,并且尝试着去推开他,结果尝试了几下却毫无反应。
  “行之…我父皇…驾崩了。”
  极轻的几个字飘进云衍的耳朵,带着浓浓的鼻音。他这才发现,对方满身的酒气,而且的衣物都被雨水打湿了,虽是夏季,萧玄珏还是被冻得瑟瑟发抖。
  “行之…”又一声,如呓语般,却让云衍狠不下心再去推他,只轻轻收紧了双臂,将伏在自己膝头的人环住。
  住在隔壁的蒹葭闻声拉开门,正见伏在云衍膝头一身狼狈的萧玄珏,她下意识捂住了嘴巴:“王爷!”
  闻声云衍突然抬头扫了她一眼,淡淡道:“没你的事,你回去睡罢。还有,如果你真的是为你家王爷好,方才你看到了什么,最好在今夜过后,全部忘记。”
  只是极淡的一声,根本连威胁都算不上,却让蒹葭不由自主的点头:“是…公子。”然后她快速拉开门回自己的房间了。待到屋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是怎么了,竟然被那人的一个眼神吓得六神无主?不过看云衍方才的样子,应该不会做出伤害王爷的事吧,那就暂时听他的,明日什么也不说好了。
  “王爷,王爷?”亲眼看着蒹葭回屋后,云衍才低头去查看萧玄珏的情况,轻轻推了下他又唤了几声,见毫无反应才确定他是真的醉到不省人事了。
  “唉…”云衍叹了口气,起身架起萧玄珏向屋内走去。
  没错,他的腿早在半年前吃下那颗由火莲炼制的丹药时,就已经好了。这半年来,所谓的腿不能行,全是他装的。
  “行之,我父皇说,皇位一直是我的,从来都只是留给我一个的…”喝醉酒的人身体不能保持平衡,所以萧玄珏就跟八爪鱼一样挂在云衍身上,“我恨了他十年…十年啊…”
  云衍只牢牢环住萧玄珏的腰架着他往床边走,以不至于将人摔倒。一双清隽的眸子如镜,平静无波。
  好不容易将人扶到床边,给他脱了鞋袜和湿透的衣服,又为他盖了被子,那人却还不老实,一个劲儿说些醉酒后的呓语。此时萧玄珏倒忘了二人已经冷战了半年之久,不停絮絮叨叨。
  “行之…母妃死了…父皇死了…我,我只剩了你…”萧玄珏闭着眼睛,伸手在半空胡乱抓着。
  云衍俯了身,将萧玄珏的胳膊塞进被子里,轻声道:“你还有江山,过不久,你就是这个国家的君主,儿女私情…不该有的…”
  也不知萧玄珏是否听到了,还是自己做了梦,在云衍说完那句话后,他便挣扎的更厉害,连被子都踢开了。
  云衍急忙去重新为他盖被子,淋雨之后再受寒,邪风入体就不妙了。
  “不!你不可以离开我,云衍!药!我去给你找药!一定会有办法的!”
  云衍的动作便僵住,原来这人一直未忘他的病症,即使喝醉了还不忘给他寻药。云衍说不清心底是喜是悲,只得露出个像哭一般的笑来,摇摇头,叹道:“傻瓜,我对于你,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如同在回应他一般,萧玄珏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我知道你有秘密瞒着我。”萧玄珏突然张开了眼睛。
  云衍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不妙难道刚才萧玄珏是在装醉?自己现在正站着,试问哪一个双腿被废的人还能站起来?
  “我…你听我解释!”因伪装被识破而慌张不已的人来不及斟酌怎样编造一个谎言,云衍支支吾吾地想说些什么,才发现对方说过那句话之后就没再有声音了。仔细去看,才发现萧玄珏双眼虽然睁着,但雾气弥漫,醉意朦胧,根本就没有焦距,方才不过是他一时的梦话,云衍这才松了口气。
  “我知道你虽然嘴上说自己恨着皇上,但心底还是敬爱着他的罢。”如同哄孩子一般,云衍在床边坐下,任萧玄珏握住自己的左手,他用右手拨开了对方脸侧的一缕乱发,“睡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而且,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守住这片江山,不仅仅是因为答应了你父皇,更是为了你。”
  “水…我想喝水…”萧玄珏道,只是喃喃着,眸光不知落在何处。
  “好,你等着。”云衍应了声,抽回手起身去桌旁倒水。
  这时,身后的萧玄珏偏偏头,一双含醉的眸子半眯着打量着云衍清瘦的背影。
  那个人…是谁?好熟悉的背影,是行之吗?是做梦吗?不,一定是做梦吧。我的行之,怎么可能会站在桌旁呢?是梦也罢,只要他在就好。
  一抹满足的笑意从萧玄珏唇角浮起,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无题4

  第二日萧玄珏是被几欲炸开般的头痛闹醒的,睁开眼来,看到的便是晏思楼熟悉的一切。
  一手按着眉心以减轻痛楚,萧玄珏拉开被子坐了起来。
  “王爷,您醒了,奴才这就去给您端醒酒汤。”
  他才发现屋内还有一人,是张德胜。
  “唔…”萧玄珏有些痛苦的沉吟一声,揉着太阳穴,道:“现在几时了?”
  “回王爷,将近午时。”
  “哦。”半闭着眼,萧玄珏点了下头,疲累地挥挥手示意他去拿醒酒汤。
  不多时,张德胜端了一碗浓黑的药汁回来。
  接过药碗,萧玄珏眉头不皱一口气将醒酒汤喝完,在将碗重新递给张德胜的时候,不经意问道:“昨晚,本王是怎么回来的?”
  昨日他从宫里出来后去了春风度,后来似乎喝醉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却丝毫没有印象。
  “王爷不记得了?也对,您醉成那个样子,不记得也是应该的。”张德胜接过碗,退后一步道:“是奴才将您从醉春风接回来的。本来您可以在酒老板那里留宿一宿,等就醒了再回来,只不过现下是特殊时期,外面毕竟不安全,所以奴才就擅自做了主张,将您带回来了,求王爷恕罪。”张德胜一口气说了好多。
  “怪你干什么,你做的对。”萧玄珏淡淡道,“现在父皇驾崩,江山无主…”
  “王爷节哀。”
  “…”萧玄珏沉默,虽然皇后已经被打入冷宫,萧惘的太子之位也形同虚设,但是朝中依然有许多他们的残余势力,而云衍的父亲云青城就是其中最大的一个。无奈现在他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和权利处置云青城,而他父皇一死,相信那些人已经蠢蠢欲动了。
  所以,现在的局势更容不得萧玄珏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尽管哀痛与得知他父皇的死,但他需要以最快的速度振作起来,昨晚的醉酒,只是他最后的放纵。
  翻身下床时,萧玄珏突然发现自己的中衣不是昨日那件了,于是问张德胜:“本王的衣服是你换的?”
  张德胜闻言愣了一下,才急忙道:“是奴才见王爷将秽物吐了一身,怕您穿着不舒服,所以就给您将衣服换了,那些换下来的已经差人拿去洗了。”
  “是这样?”
  “是。”
  萧玄珏皱了下眉,低头细细打量着身上的衣服。昨夜似乎不像张德胜说的这么简单,从春风度回来后自己应该还去了其他的地方…有什么重要的事被自己忘记了。
  “怎么了王爷,有什么不对吗?”见萧玄珏皱着眉仔细回忆的样子,张德胜也有些奇怪,他家王爷这是怎么了?昨晚他费力将人背上马车,又背进屋内,在伺候他躺下后自己才离开,没什么不妥吧?
  “昨夜…本王还有没有去其他地方?”萧玄珏道,心想,一定有什么至关重要的记忆丢失了。
  张德胜想了想,道:“没去其他地方啊。昨日您回来后是奴才服侍您睡下的,还给您倒了水,见您睡安稳了,奴才才回去自己房里睡…”
  蒹葭瞧瞧外面的天色,万里无云,连下了五天大雨后难得的好晴天,心情自然愉悦,说话也轻快许多,只不过想起昨晚见到的那一幕,她心中还是有些疙瘩,再看书案前如以往静静看书的清瘦男子,不觉有些怔忪。
  觉察出对方落在自己身上带着研究的目光,云衍只缓缓掀过一页书,头也不抬道:“干什么呢?我有这么好看?”声音暖暖的,似乎还带了丝笑意。
  “……”蒹葭怔了一下,昨晚天快亮时,云衍叫起自己让她扶醉酒未醒的王爷回去的事儿,还是不要问了罢。
  “怎么,你可是有什么想问我的?”云衍又翻过一页书。
  蒹葭张张嘴,终究还是没问,只道:“公子,现在将近正午了,奴婢差人传膳罢。”
  云衍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其实对方想问的是什么,他岂会不知。不过蒹葭是个聪明人,懂得掌握分寸,这一点让云衍很欣赏。他笑了下,将书放在桌上,转动轮椅朝门边挪了挪道:“我还不饿,今日天晴得好,陪我出去透透气罢。”
  “是,公子。”蒹葭低头应了一声,恭敬地走回来推着云衍向外走。经过昨晚,她隐约猜到云衍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只不过彼此都不说破而已。
  蒹葭推着云衍将欲出门,却被突然出现在门外的一个人拦住去路。
  “云衍!”萧玄珏叫了一声,估计是走得急了,此时他一手撑在门框上,呼吸尚未均匀平稳,却着急道:“你的腿……”
  “王爷怎么突然想起来此处了?”云衍凉凉开口,打断了对方接下来的话,“如果没有什么要事,烦请您让开些,我这就要出去了。”
  “你…”视线下移落在云衍即使在夏天依然盖了一层薄毯的腿上,萧玄珏眼神暗了暗,但还是不死心道:“昨晚,我醉酒后是不是来过你这里?”
  “哦?”云衍挑了下眉毛,浅笑道:“王爷是说您醉酒后管不住自己的腿,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既然如此,您以后还是不要喝酒的好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萧玄珏沉声道,此时他的呼吸已经平稳下来,递给蒹葭一个眼神示意她离开。
  “别走。”云衍却叫住蒹葭,道:“等下你还要陪我出去,”然后又对萧玄珏道:“如果王爷您有什么话非说不可,就在这里说吧,蒹葭不是外人,我想…”云衍顿了顿,将目光投在萧玄珏脸上,淡笑道:“这一点,王爷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罢。”
  “……”萧玄珏皱眉,看看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蒹葭,还是话风退了一步,“好,就在这里说。你对我说实话,昨日为我倒水的是不是你,你的腿是不是早就好了?”
  “!”他看到了?云衍一惊,脸上的笑险些挂不住。他先是表情僵硬,随后低头笑起来:“呵呵…”
  萧玄珏问:“你笑什么?”
  “我笑你啊…呵呵,你是不是被我骗得怕了,怎么会无端说出这样的话来。”话毕,他转头对身后的蒹葭道:“王爷该问的已经问完了,我们应该可以走了。”
  “是,公子。”蒹葭有些为难地看看自家王爷,但还是走过来推动轮椅,错身而过时却被萧玄珏拦住。
  “可是我明明看到,不会有错!”他道。
  “那王爷想怎样?”云衍微微仰头,目光中带着不屑,“需要我证明吗?”
  “……”萧玄珏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松手,一切似乎不言而喻了。
  “好。”云衍勾起唇角,蒹葭正好奇他要怎样证明,却见云衍一把扯下盖在腿上的薄毯,竟然用手撑着轮椅的扶手站了起来。
  “你!”萧玄珏望着眼前的一幕,眸中暮得聚满惊异,有兴奋,更多的则是再次被欺骗后压抑着的愤怒,似乎昨晚迷迷糊糊一瞥的那个背影格外清晰起来,“你,果然在骗我。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没错,是我一直在骗你。”云衍望着萧玄珏眼中炙热的情绪,淡笑道:“我被你玩弄了这么久,难道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吗?既然王爷不肯放我走,那么…就杀了我,或者…是您喜欢这样被我玩弄?”
  “云!行!之!”眸中的墨色愈浓,萧玄珏一字一顿道:“本王不会杀你,但你要走…休想!”说着他伸手扣住云衍的手腕,要将人往屋里带。
  “恩!”云衍一声闷哼,摔倒在地。手腕被人扣住,他便连支撑一下地面减少冲击都做不到就直接匍匐在地上了。
  “!”萧玄珏这才发现不对,毕竟他生气归生气,却留了分寸,并没有大力将人往屋里拖,云衍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摔倒了?联想刚才云衍只是扶着扶手站起来却没有走动,难道…
  “行之?”萧玄珏忙蹲下身要将趴在地上的人抱起来,“你的腿没好对不对?”
  云衍显然并不领情,他一把拂开对方伸过来的手,强撑着地面要爬起来,“滚开!别碰我!”
  “…”萧玄珏动作一僵,却无法目睹云衍就这样在自己面前爬来爬去,所以尽管他在反抗,萧玄珏还是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放开我!”云衍吼道,几乎红了眼睛。
  萧玄珏没由着他耍脾气,只紧了紧怀抱将人往内殿送,同时对蒹葭道:“那日本王命你去传王太医为行之把脉,他怎么说?”
  “回王爷,王太医说由于现在天气转暖,公子的双腿有好转的趋势,可以扶着东西站一会儿了,但是离下地行走还需些时日…”
  “…”脚步一顿,还真是自己误会云衍了?萧玄珏似乎叹了口气,对蒹葭道:“行了,你出去罢。”才低头对怀里犹在挣扎的人露出个愧疚的表情,缓声道:“你啊——方才怎么不对我解释,险些弄伤了你。”
  云衍又挣了下,才慢慢安静下来,自嘲地笑笑:“我解释你便听了?你一隔半年未来,我只以为你早就忘了我这个人,哪里还解释得清楚?”
  他这话是说…?
  “你可是气我不来看你了?”萧玄珏惊喜道,又将人搂的紧了几分,明明就站在床边,却不将人放下,“行之,你可是气我不来看你了?”
  “……”云衍没有说话,只将头转向一边,耳根却漫上一层红晕。
  萧玄珏似乎也没想着云衍回答他,只顾道:“本王何尝不想着来看你,可是…你这张嘴啊,怎就不能说些耐听的好话出来,哪怕是哄哄我开心也好啊。”
  “那些好话我一向是不会说的,你若听不惯大可就此放我离开。”云衍闷声道。
  萧玄珏无奈:“你又说这句,本王说过,不会放你走。你一日是我的妻,便这一世都要老老实实在我身边。”萧玄珏一边说一边轻轻将云衍放到床上。
  “连堂都没有拜过的夫妻,也算夫妻么?”云衍喃喃,似乎是在问萧玄珏,又似乎自言自语,“而且第一日我就对你说过,我不是你的枕边妻,而且你的手中剑,这句话,你可还记得?”
  “…”萧玄珏默了半晌,终于点点头,“记得,但在我心中你…”
  “这个给你罢。”没等萧玄珏说完,云衍便将一块红色的玉佩递交到他手中。
  “这个是…”望着突然出现在手心,还带着对方体温的玉佩,萧玄珏有些不解。
  云衍微笑:“这是双结楼的号召令,楼里见过我的人只有厉千城一个,其他的人都是只认令牌,不认人的。所以,我把它交给你,以后,你就是双结楼的主人了。”
  “你…为什么这么做?我不需要,王府不缺眼线,这块玉你还是好好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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