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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梦天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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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孟闻言，回首望向远处的乔陵，乔陵察觉视线，冲他回了一记微笑，反身坐在刚才段祁的位置上，倒了杯茶。
老孟道：＇是我改的，职业病，我经手的角色，没一个丑的。＇
段祁：＇那你怎么不把他那二楞眼厚嘴唇给改了？现在怪不协调的＇
老孟：＇这不是，赶时间吗＇
之后三人找来了一辆马车朝着指定坐标赶去，老孟熟悉地图，坐在前方带路。剩下段祁与乔陵二人，在狭窄的空间内，面面相觑。
＇呃……＇段祁率先打破沉默 ＇你的剑去哪了＇
＇在皇陵，被巨人折断了。＇
＇那要停一下马车买把剑吗＇
＇不了，普通集市上的用不了多久，看缘分吧。＇乔陵低头看了眼他腰间的短刀 ＇你呢，一把就够了？＇
＇这把比较特殊，伤不了人也伤不了怪，切水果都不行。＇顿了顿接着道：＇我也看缘分吧。＇
之后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发现群聊对话框一直在闪烁，看了眼闭眼养神的乔陵，点开窗口，就看到大奎在里头咆哮。
大奎：【特殊武器没用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没办法消灭他们！】
单谦：【怎么会没用呢，那明明是针对消除内测人员数据的武器啊。】
大奎：【可他们是NPC啊】
单谦：【这样，大奎你先回来，等内测结束，我直接删地图】
单谦：【崩山断崖的地图是谁创造的】
段祁：＇是我＇
单谦：【那到时候麻烦你了。】
老孟从前方一下子拉开帘子：＇真的要删？那可是你辛辛苦苦做的，让本人亲自去删也太过分了吧！＇
段祁答道：＇那是我还在概念实习的时候做的，我也不太满意。＇
说实话，当时概念总监采用一个实习生的地图，让年轻气盛的段祁高兴不已，甚至坚定了他一辈子都为概念效力的想法，可惜后来……
＇我们到了＇
那是沿海的一处道路崎岖的山崖上，夜幕垂落着数道光影，璀璨夺目的极光如同彩绸缎带一般上下起舞，段祁回首，看向身后不远处天朗气清的场景，一轮明月与朝日正挂在同一片天空上，两极分化，对比明显。
峭壁边缘时不时有海浪打在岩壁上，崖顶有一处被一分为二的墙体，曼妙多姿而又神秘莫测的极光若隐若现地穿梭在其中，这处怕不就是传送点了。
老孟气定神闲地踏入传送圈：＇我先走一步！＇
＇老孟！＇段祁刚想说，要进一起进，毕竟是个一年前的事件场景，传送流稳不稳固还未知一二，贸然分开容易发生危险。
他几乎是转瞬之间就拉起乔陵的手，冲向墙体之间：＇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松开。＇
能感到背后传来一股笑意：＇好。＇
都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这人怎么还笑的出来？
待到段祁平安落在一处石砖上，刚从暗黢黢的黑夜转到明晃晃的白天，令他不禁用手遮了下眼，不过片刻缓过来之后便立马站起身环顾四周，手中温暖的触感已失，他开始呼叫着同伴的名字：＇乔陵！老孟！＇
边喊边走了一阵，突然发现远处十丈外躺着一名女性，遭到利刃穿膛而过，血液正汩汩地流在灰白光滑的地砖上，十分触目惊心。
段祁内心一惊，女性腹部上的利刃，正是他腰间的墨白刃。
正打算赶过去救人，一旁的树林又窜出来一位侠士，见状立马跪在地上，把那名女性抱在怀里。
段祁看到了那名侠士的脸后停下了脚步，在一旁的巨石边藏匿了起来。
＇单谦＇ 那名女子艰难地睁开眼，看向对方：＇你们能不能放过他，他只是想守住这个地方而已。＇
＇事到如今，已经触犯了法律，就算你肯原谅他，其他人也会上诉的。＇
凑近了才发现，躺着的那位，是天尘壹内测人员之一的君墨離
＇可当初把我资料上交的人，不正是你吗＇君墨離十分艰难地抓着单谦的衣襟：＇你们不能把所有事……都推给他。＇
单谦却反握住她的手：＇他创造这个世界，守护的东西，都不是为了你，你死心吧，跟我回现实世界，好好生活。＇
顿了顿，又说道：＇我喜欢你，我们回去之后，在一起好吗。＇
君墨離嗤笑一声，偏过头不再看他：＇你我青梅竹马，我从小就喜欢你，你心知肚明，却装聋卖傻，现在我喜欢上了别人，你却说你喜欢我？＇
＇你只不过是没人屁颠屁颠跟在你身后，追着你跑，不习惯罢了。＇君墨離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段祁看出她的人物数据正逐渐崩坏。
＇就算回到现实，他也不会正眼瞧我一眼吧＇最终小声地呢喃，与身躯一起，化作尘埃，消散在天地之间。
之前插在腹部的刀刃也随着身体消失而掉在地板上，单谦半跪在地上，沉默许久，最后拾起地上的短刃，意志坚定地踏上台阶，朝着峰顶走去。
段祁还是第一次看到眼眶发红面带愠色的技术经理，当年的事他只是个小实习生，除了开发了几个脚本被上层赏识并由当时的领导转交到总监手中应用到天尘壹当中外，并没有能力参与到整个事件当中，甚至连开发部的门都没进去过。之后升职进入开发部，开发天尘贰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就得知了这件事。
当年这位篡改了数据的高层，为了阻止天尘壹停服，竟然阻止游戏下线进程，关闭所有系统后台，直到现在的技术经理单谦启用了备用服务器，强行关闭游戏，才能使游戏彻底结束。
现在这个场景，想必就是太仓山最终决战事件了吧，段祁正想跟上前去，怎料四周瞬间化作一片虚无，又回到他开始传送的地方，之前君墨離躺着的一片血迹也消失殆尽，在那之上却背对他，站着一个人。
＇人物残魂……＇段祁步履平缓地走过去，右手握上腰间的墨白刃。
残魂。君墨離回过身，有一刹那惊愕，随后又平复过来：＇你……是谁？＇
＇你现在是系统残留的数据，如果不清理，你会一直重复被杀死的场景，我来帮你解脱的。＇
＇好。＇他没想到残魂一口就答应下来，诧异之际对方已经飘到他的眼前，双手抚摸着他的脸，眉眼温润地望着他：＇真像，可你不是他。＇
像？像什么？
他思忖片刻，将短刃划过对方脖颈，身躯再次散做丝丝烟雾，飘向大地。
彻底的。
☆、天苍入派试验
他是在一栋五丈高的林间树屋醒来的，屋内格局似春夏凉亭，以席为地，以纱为帘，四面透风。他不仅打了个寒颤，坐起身拿起盖在身上的雪白狐裘就往身后一披，不经意低下头就给靠在榻旁侧脸闭目的乔陵吓了一跳。
这人的脸怎么又变了？段祁心想，这老孟究竟跟人有何深仇大恨，上次他只是随口一提乔陵面容不协调，结果老孟十分神速的直接给人换了个丹唇外朗、棱角分明的薄唇。重点不是这个，他得确认一下周围的环境，推断自己有没有进入天苍学院副本。
天苍派本是天尘壹的一个大派，与五个属性派别不同，天苍可以说说汇聚了各系精英而形成的门派，旗下有一书院同名，是专门培养各个属性的精英功成名就的地方，单谦本意就是重整天苍，再次投放到天尘贰当中去。
他站起身，本想给睡着的那位披上狐裘，结果见乔陵身上也有赭色大衣，于是作罢，绕过屏风后，首当其冲引入眼帘的是一片堆银彻玉、冰天雪窑。往下俯瞰脚下城镇都似玉琢银雕一般，美不胜收。
＇美吗。＇乔陵从他身后从容走出，站在他身旁，与他共享这风花雪月。
＇你是怎么找到这的？＇段祁不答反问道。
＇一醒来，我们就在间屋子里了。＇
撒谎。无论是天尘壹，还是天尘贰，任务副本的传送点绝不可能在屋内，只要没有事先在屋内设立传送点，玩家是绝不可能在屋内重生。
用说不清道不明的眼光盯了乔陵一会，乔陵终于败下阵来：＇好了，我一醒来，就与你躺在雪地里，这屋外天寒地冻的，我就把你抬在这树屋里了。＇
＇那你为何要唬我＇
＇这不，擅闯别人的屋子，说出来也不好听。＇乔陵说罢再次看向屋内：＇而且这地已经很久没人了，我方才还收拾了许久。＇
段祁见对方目光清澄，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视线又再度转向城镇：＇不过你还是会挑地方，下方便是天苍书院。＇
这要搁现代就是学区房啊！
二人又相对伫立眺望了一会儿雪景，直到乔陵感觉到一丝凉意勾住了自己手指。
＇……＇低头一看，发现是从段祁袖口延伸出来的一条青色尾巴，正缓慢地爬向他的掌心。
＇呦！＇段祁微微抬起手，抚了抚手里的翠青蛇。＇它喜欢你。＇
段祁轻点乔陵手背，让小青蛇顺过他的手爬向乔陵，乔陵也不躲避，任由那条比小指还细上一圈的小蛇完全缠绕住自己的五指。
＇你的跟宠？＇他问。
段祁摆摆手：＇武器。跟宠倒是有一只，黑不溜秋的也不吃东西，最近跟冬眠了一样，我就把它放在聚宝袋里了。＇
说罢又眼神一亮：＇我还有几只有毒的你要不要看。＇
乔陵连连摇头。
＇对了。＇乔陵从怀中取出一张木油纸：＇我刚才上街采买的时候，路上很多人在发这个。＇
这不是游戏里独有的传单吗，段祁接过一看，上面用篆文简略写了天苍书院纳新的公告，天苍在天尘壹的世界观里头可是数一数二的大派，这纳新的公告一出，想必会吸引众多名门侠士前去。
段祁指着截止日期，就在明日，冲着乔陵道：＇乔陵兄，前去试试？＇
＇我正有此意。＇说完见段祁没有动作：＇你不去？＇
段祁拍着乔陵的肩膀，狡黠一笑：＇我去，但是得晚点儿，乔陵兄就先去帮我探探路？＇
乔陵感觉自己陷入了狼窝。
如果把金系的宫殿形容成天庭，那么天苍的建筑就是海市蜃楼。
招募地点在天苍入口处，悬浮在距离岸边不远的海平面上，来送家中亲人来竞选的，看热闹的全黑压压的挤在岸边，络绎不绝。
＇本次纳新即将截止啦，还有人没有报名参赛的吗，没有我关闭秘境入口了！＇ 一位身穿天苍校服的弟子用灵力奋力地朝扩音环喊道。
＇有有有！＇段祁拉着乔陵在人群后方喊道，身旁的人见有两位面容清俊、气宇轩昂的英俊侠士正英姿勃发地向前冲，不由得给二人让了道。
＇多谢，多谢。＇段祁连连道谢，拉着人赶到了岸边，一掌将人送去海上入口处。
尽管是被人触不及防地一推，乔陵在落地时还是稳稳地站直了脚跟，回首望去，那人正喜笑盈腮地冲他招手，嘴里还喊着加油。
＇这位公子您要报名是吗，首先签一下协定，测验过程中生死自负，公子您炼气几层？最好做足完全准备再来……＇
随后拿起照灵镜一看，此人周身凝绕着一股浓厚的清溟灵气，按颜色深浅判断……
这位公子是水系三层的藏蓝境！
把关弟子摸了摸额头不存在的虚汗，一个三层境的来他们学院当新人干什么：＇公子，入关试炼对您来说简直小事一桩，您随便过过就可以了。＇
随即又冲着岸边的段祁喊道：＇这位公子您不参加吗？＇
段祁摆摆手：＇我家小哥哥就拜托你了！＇
乔陵：＇……＇
等到乔陵彻底感觉被坑的时候，他已经处在四处躲避漫天下落的冰锥的状态下了。
暂时躲在一处石壁延缓冰锥的攻击，那处攻击几乎是源源不绝，这样一直躲避也不是办法，乔陵反身冲出，迎面接下几根冰锥，反手射回！
冰锥攻击依旧，乔陵再次接下几根，分别射向不同的几个区域。来回几次后，似有什么东西破碎之感，冰锥的攻击停止了。
乔陵看向被撕破的几处衣角，这点攻击虽说还不至于让他受伤，可就算受创他也不会感到疼痛，毕竟这里是——
隐藏在暴风雪的人影正朝他走来，一身雪白几乎可以隐没在这冰天雪地当中，若不是一头乌丝在这片纯白显得格外突兀，乔陵几乎都不会察觉到他的存在。
那人头上只别了一只玉簪，任由那茂密的发丝随风飞舞，斜飞英挺的剑眉底下有着深邃轮廓的黑眸，映日绛唇衬得肌肤白皙如瓷，还是跟方才二人分开时的装扮一致。
乔陵：＇你怎么在这？＇
段祁淡然一笑道：＇你不是就想我出现在这吗。＇
乔陵抬眸，迎面对上对方灼灼的目光。
段祁开始自顾自说道：＇你处心积虑接近我，想达到什么目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想做什么。＇乔陵步履平缓地接近对方，对方也毫不示弱，朝他走来。
段祁嗤笑道：＇这话应该问你，你想做什么，换身份改名字，玩角色扮演啊。＇
说罢乔陵已经走到他面前，两人身高相近，段祁轻微昂首，两人就这么坚定地对视着，谁也不肯把视线转移开。
段祁：＇看似是我一直在纠缠你，实则一直在你计划之中吧。＇
段祁：＇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聪明呢。＇
＇你都……＇乔陵话说一半，袖中的翠青蛇迅速刺向对面的人，那人触不及防被咬了一口，反手将小蛇打向地面。
＇……＇乔陵蓦地将蛇一把捞起与人拉开距离，见蛇只是被砸晕过去，立马收回衣袖。之前只是半信半疑，现在彻底确信了。他凝神聚气将雪地上还未融化的冰锥尽数升起，矛头对准‘段祁’。
他明知道这是个幻境，却忍不住着了对方的道。
‘段祁’哎呦一声：＇你要杀我？＇
乔陵不语，当即将冰锥尽数射/出，‘段祁’躲闪之际，准备逃离出攻击范围，岂料却进入了对方的领地。‘段祁’一个反身，与乔陵交起手来。
数次肉搏之后，‘段祁’左手握拳，往乔陵腹部袭去，未果。又以右手为刃，往脖子砍下。乔陵先后制住双手，一手按压，另一只手拖住他的脖颈，把他往自己的方向强制带过去。
这一撞十分用力，都把双方唇部磕出血了，乔陵还是没有放开他，反倒是加深了吸吮，‘段祁’怕不是惊呆了没有反应过来，任由对方将柔韧深入自己内部，辗转厮磨。
等到‘段祁’双手被制，抬起膝盖想给对方来个断子绝孙，怎料对方把他身体一转，按在雪地里，发簪早就不知掉落到何处，青丝也散做一团，双手被翻转压制在背后，一股温润的气息靠近他的颈侧。
＇既然是梦，那就做到最后吧。＇
乔陵居高临下看着身下人，眼神里充满深沉的欲/望，再度俯下身去。
‘段祁’用余光一扫，语重心长道：＇亏我一直都把你当好朋友。＇
正埋首在对方脖颈的人一惊，停下了动作。‘段祁’见他愣神，抽出一只手拾起地上的冰锥就朝对方胸口狠狠刺下去，乘对方还没站起身，立马又抓起第二根刺向乔陵背部。
＇角蝰，咬他！＇一只头部带有一堆竖立刺状角鳞的金蛇迅速从他身边划过，冲向幻影段祁，假段祁哀嚎一声，与空间一同裂成碎片。
段祁立马跑到乔陵身旁蹲下，看着前后两根冰锥，蹙眉道：＇你看到了什么把你捅成这样。＇
乔陵不言，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随后倒在了他的怀里。
＇乔陵，乔陵？＇段祁拍了拍他的脸。
失去意识了？
☆、唯一的日常
乔陵一睁眼，就看到一旁眉开眼笑到看不清幽暗深邃的黑眸，纤长而又微卷的睫毛眯成一条线的段祁。
＇你醒啦。＇
＇恭喜你空吟君，成为天苍入门测验中首个最高境界入门的，也是首位受伤最重的新弟子。＇
敢情他脸上并不是喜笑颜开，而是幸灾乐祸。乔陵抚着伤口；段祁顺带把他扶起身。
乔陵环顾四周：＇这是在天苍里头？＇
段祁惊讶道：＇你怎么知道，你来过？＇
话音刚落，门外一弟子端着食案走进来：＇锻师兄，衣服和餐食我就放在这里了，有什么需要您再叫我。＇
＇好，多谢。＇段祁颔首道谢。
＇锻师兄？＇乔陵不禁问道
＇鬼藜是我的称号，我姓锻。＇段祁知道他不是问这个，不由得把话题转移。
＇你是天苍的弟子？＇乔陵最终还是问了，段祁转移视线，内心踌躇。
段祁内心五味杂陈，要怎么告诉他自己与其参与试炼从头开始新身份倒不如夺取一个NPC的存在，然后更改代码取而代之？反正内测合同上规定程序员不能修改的是天尘贰的代码，天尘壹不属于内测的范围，他也不算违反规定。
乔陵见他面露难色，自顾自道：＇现如今武林从未听闻天苍一派，想必是隐世，其中弟子对外隐瞒身份实属常理，我就不逼你了。＇
见对方如此体贴，他倒也省的解释天苍副本的事情，毕竟天尘贰的世界观里头，鲜有天尘壹没有继承的，天苍就是一个。
＇还是乔陵兄明事理。＇段祁取来一旁镶有祥云银丝的蓝袍，递给他：＇高阶境界入派，总不可能给你穿着新弟子的轻衣，天苍的不成文规定，身着颜色的深浅以彰显武者的等级境界，乔陵君，以后走出去可有面子了。＇
乔陵不可置否，默默地接下他手中蓝袍，段祁指了指门外：＇我现在外面等你，换好我带你去认认路。＇
段祁走出门外，还带上门，朝阳毫不吝啬地撒在脸上，用手微遮视线，点开系统对话框。
他自从进入副本之后就一直跟同伴失联，仿佛断网了一样，发出的消息如石沉大海。就算启用系统里的开发者权限也是一样，但他仍然能更改这个副本的NPC数据，可仅仅也只有NPC数据。
如果需要影响更大的权限，还需要手动开启地图内的备用服务器。那是不同于个人微小的对话框系统，而是有实体的地点，单谦本意是想清除完所有留在天苍的残魂以后，最终再启用内部服务器将天苍资料片加入到天尘贰里头，所以内部服务器地点只有领导层知道。
只有当年的开发者人员。
虽然自己开发的几处地图有应用到天尘壹，可当年内测计划实施的时候段祁只是个刚从实习生转正的正式员工，还没有资格加入到开发部当中，知道的也仅仅是天尘壹的存在而已。
段祁抛弃对话框，用最原始的编程发送最后一段代码，如果现实再接不到消息，他就考虑下线了。
＇在想什么？＇乔陵出现在他身后，一身长袍显得修长挺拔，深邃明眸正直直注视着他。
＇晚上我可能要离开一阵子，你注意自身安全。＇
乔陵脸上看不懂表情，半刻说道：＇不是要带我认路吗，走吧。＇
＇其实天苍好多地方我也没具体到过。＇段祁拿出地图卷轴，边走边说：＇不过有一处，藏书阁，你已入三层境，处于瓶颈期，多翻阅典籍对你有好处，我先带你入籍，这样你好出入。＇
＇所以我们现在要去藏书阁？＇
＇没错。＇段祁头也不回道。
乔陵却停住脚步，拉住他的胳膊，段祁一脸疑惑回头看他。
＇你走反了，应该往右。＇
＇嗯？不应该啊？＇段祁再次低头，把地图倒转九十度，发现真的走错了。
＇你个道盲。＇乔陵淡淡道。
＇哈哈哈真不好意思。＇段祁反手拉过乔陵向右走＇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走错的。＇
＇……＇乔陵指着他手上的卷轴：＇上面标着最大的建筑物，就是藏书阁。＇
段祁再度打开卷轴，还真是：＇我就拿出来一会，还倒着，你就记得了。＇
乔陵颔首，段祁扶额道：＇真是羡慕你们这些方向感好的，我真的改改我这毛病。＇
＇不用改。＇
＇嗯？＇
＇两人有一个认得路就行，我带你就好。＇乔陵认真地看着他。
＇哈哈。＇段祁一笑而过＇可我们又不会一直在一起，总会有分开的时候。＇
两人走到一处桥廊，发现众多弟子在搬竹子，其中的一位向二人行礼。
＇锻师兄，这就是那位天赋异禀的新师弟？＇
段祁颔首，问道：＇这满地狼藉的是怎么回事？＇
＇前些日子起了阵飓风，院内虽然有结界保护，可还是抵不过自然力量，这样算好的，后山几乎要给移平了。＇
＇这些断竹平日不是都归我们木系的管，怎么不叫我们？＇
＇此处是我们水系的区域，而且诸位师兄弟平常忙着修炼，这些花花草草浇浇水什么的我们自己来就好了。＇
段祁翻身下桥廊，乔陵见势也跟了下去，走到众人面前：＇你们先放下，这样扫要扫到什么时候。＇
虽说是别系师兄，可众多弟子还是乖乖放下手中断竹站到一边。
段祁先是注力把断竹全部放在推车上，随后使用‘凝集’技能把地上竹叶集合在手心，逐渐凝结成一团高速球。
这球要是击出绝对可以打穿三面墙的，在一旁瞧着段祁的弟子不仅捏了把冷汗，只见段祁双手上下掌控着竹叶球，面向他们。
朝前走了几步，在众弟子面前的废竹筐将球放下，顿时众多落叶四散在竹筐中，一下子就满了。
＇呼……。＇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嗯你们那么紧张做什么，筐满了你们就拿去倒了吧，后山我再去整理。＇
为首的水系弟子又拘了一礼：＇多谢锻师兄。＇
段祁回礼后，与乔陵一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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