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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你宠谁-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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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暗奇,竟然是宋天来的声音。

就听宋天来又接着说,“那日我说的话其实大半都是假的,我只是觉着你家主子已为人妇不该再这样与我主子不清不白的接触,怕主子被人说三道四,才故意气她让她以后断了对我主子的念想,谁想到赵姑娘这样不禁气,这几句话竟然就病倒了。”

紫玉骂道,“这样说你还有理了是吧?你编瞎话骗人你还有理了是吧?”

听着紫玉咄咄逼人的几句话,阿宝暗叫不妙,果然没多会儿便传来宋天来杀猪似的嚎叫声,“啊——姑奶奶,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打我做甚?哎呦,疼啊!”

“君子动口不动手是吧?那好,我就动口。”

“啊——啊啊啊啊——你怎么咬人啊,你是狗啊?啊——你把我的肉都咬掉了!裴紫玉!你究竟是不是女人!怎么跟个雌老虎一样!”

阿宝一睁眼睛看到的便是紫玉抱着宋天来的胳膊咬住死不松口的场景,她咳了咳干哑的喉咙,说,“紫玉,松口。”

见阿宝清醒,紫玉快步跑到床边摸摸阿宝的头说,“冰蟾片用上果然就退了热度。”

“那还用说,冰蟾片可是退热圣药。这药可是来之不易呢,是我家主子舍了脸从太子殿下那里求来的,太子殿下足足羞辱了他半个时辰才施舍了一片冰蟾片给他,出东宫的时候我家主子脸都绿了,他那样高傲的人,任凭人羞辱一句都不还口可还是第一次呢。还有他上次被狼咬伤后伤口感染高烧不退,如妃娘娘命人送来一片冰蟾片,他却说什么都不肯用,非要拿去给了赵姑娘,自己生生挨了五天的高烧也不让往上报,烧退后已经瘦得不成人形,被如妃娘娘知道后还挨了几下打呢。”

这件事阿宝倒是头一次听说,说不感动是假的,朱航被狼咬伤那时两人还只不过是泛泛之交,他便能以这样的真心相待,可见他是多么真诚的一个人。

阿宝哑着喉咙问,“皇上指婚一事可是你编排的?”

宋天来挠挠头说,“这事倒是真的。”

见阿宝脸色不好连忙嬉皮笑脸道,“不过我家主子没答应,皇上还因为这事发了一顿脾气呢。”

“那,那他和江芷……”

阿宝话未说完宋天来便极有眼色的接道,“表小姐剃头推子一头热罢了。”

见阿宝瞪眼似乎要发火连忙又补充道,“姑娘别生气,那晚我可是没扯谎,我说主子和江小姐已经睡了,又没说他们两个睡在一起,明明是您想歪了去,主子还怪我气病了您,提刀要砍了我呢,您没见他当时那神色,可是骇人的紧哪,我跟了他十年了,从未见过他那般神情,明明是气愤至极,偏偏脸上一片死灰,半点生气都没有,都怪那郎中,主子找他过去问话,他却说您凶多吉少,主子当时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愣了好久才勉强打发郎中走了,然后便给了我一巴掌。”说罢委屈的捂住脸,接着说,“您瞧现在还肿着呢。”

紫玉扭头一把掐住宋天来的耳朵恶狠狠的说,“活该!怎么不一巴掌打死你这个祸害?”

宋天来嗷嗷大叫,吵得阿宝脑袋痛,她捂着耳朵喊,“回去叫跟你家主子说,就说我在薛家过不下去了,问他还要不要我了?”

宋天来顿时愣住,半晌才挠着脑袋嘟囔道,“还可以这么直接的么?搞得我好尴尬……”

四十三章:误会啊~~

宋天来顿时愣住,半晌才挠着脑袋嘟囔道,“还可以这么直接的么?搞得我好尴尬……”

紫玉在后面一个爆栗,叉腰喊道:“你尴尬什么?让你转达,又不是对你说的。”

三人笑闹间薛怀锦带着郎中走了进来,只见他满脸胡茬,目光清冷而哀怨,也顾不得有外人在场,一下子扑到阿宝的床前说,“阿宝,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阿宝将目光掉转到别处故意不看他,好似随意的说,“这样的话你也好意思问出口,自己做过什么不知道么?你可以这样坦然的面对我那是因为你无耻,我却不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因为我就连听到你的声音都觉得恶心,更别说看到你。”

薛怀锦闻言身子狠狠一震,脸白的像纸,眼眶却红得出奇,他伸出手替阿宝掖了掖被角,仿佛没听到他刚才说的话般,轻轻站了起来,温柔的说,“你都烧糊涂了,先叫郎中瞧瞧,其他事等你病好了再说。”

“不,这里我一分钟都不想再呆下去,紫玉,马上收拾包袱,我们回相府。”

宋天来狗腿的接话道,“我是坐三皇子府的马车来的,正好送赵姑娘一程。”

薛怀锦的拳头死死的攥紧,指甲抠进肉里都不自知,紫玉见他颈筋都暴了起来怕他对阿宝动粗连忙挡在床前,小胸脯一挺,横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宋天来马上夸张的笑了起来,“动口可比动手可怕得多啊。”说罢还扬了扬刚刚被紫玉咬伤的胳膊。

紫玉狠狠跺了跺脚,嗔道,“你到底帮谁?”

阿宝推开紫玉强撑着坐起身来,“好了好了,都别吵了。紫玉,收拾包裹去,天来,你先回去吧,薛家还不至于吝啬到连送我一程都不肯。”

等那两人走的走忙的忙,薛怀锦才冷笑一声问,“阿宝,你可是想好了?”

见阿宝点头心中骤然大痛,他痛苦的弯下腰去,仿佛阿宝这一点头有如千斤重锤,将他一向挺拔的身子压得站都站不起来。(炫…网)

原来,失去是这般的痛苦。可是真的结束了吗?不,他不会让她这样走掉,更不会让她投入别个男人的怀抱。

薛怀锦蹲了片刻,站起身脸色恢复如常,淡淡的问阿宝,“你可想念云姨?”

阿宝一挑眉,“云姨不是随阿爹下江南了?怎么这样问?”

薛怀锦也不回答,朝门外拍了两下巴掌,就见一个小丫头领着一个肚子微隆的妇人走了进来,那妇人一抬头,阿宝险些惊叫出声,竟然是本应该和阿爹一起失踪的云姨

云倩见到阿宝未语泪先流,跪在她的床边摸着她的头说,“阿宝,云姨对不起你和你阿娘,我没照顾好老爷,老爷他被人给抓走了。”

阿宝心里十分焦急,一把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无奈身子太虚,头昏沉沉的又倒回了榻上,只能扯着沙哑的嗓子问,“那我阿爹到底怎样了?”

云倩抬头看了眼薛怀锦,目光饱含怨恨,咬着牙对阿宝说,“有人恩将仇报,将你阿爹掳了去,现下,生死未卜。”

阿宝再笨也猜到了几分,流着泪问薛怀锦,“你答应我的两条竟然一条也没有做到,还好意思让我留下来?我和我阿爹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对你掏心掏肺,阿爹待你视如己出,下人们小心伺候,师傅们用心栽培,我对你也算是有情有义,可你又是怎么对我们的?恩将仇报!背信弃义!薛怀锦,你简直就是狼心狗肺!”

这厢阿宝骂完了,那边薛怀锦怅怅然笑了出来,那般失落的笑容映在他华美的脸上真是让人看着就揪心,他失魂落魄的后退了几步,强打起精神问,“在你心里我便是这样的?”

阿宝点头道:“说你是禽兽也不为过,你做的事天理难容!”

薛怀锦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沉痛,震得房梁都颤了起来,他拍着手道,“好极,好极,你说我是禽兽,那我便做些禽兽该做的事,那么如你所愿,你阿爹就是在我手上,你若乖乖听我话,我可保他一生无虞,你若胆敢妄想离开我,那我便杀了他!”

阿宝的眼泪流得更猛,仿佛承受不了这样的噩耗,拼尽力气扑向薛怀锦,掐住他的脖子叫喊道“你这个畜生!今日我便于你同归于尽!”

怎奈这副病弱的身子不争气,薛怀锦站在地上纹丝未动,她却蜕了力跌倒在地,这一扑耗尽了全力,阿宝只觉得胸口翻腾得厉害,嘴一张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薛怀锦神情巨变,哆嗦着叫着郎中,不经意间已是泪流满面,心头一软就想成全了她,可是看着那副柔软的娇躯和那张魂牵梦绕的脸,心底有一个声音呐喊了出来,她是你的妻,生是薛家的人死是薛家的鬼,她若是今日就这样去了,自己终身不娶陪她便是,若是要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跟了别人,那比杀了他还要难过。

郎中上前摸了脉,良久不出声,云倩紧张的问,“大夫,可是有什么不好?”

郎中摇摇头说,“性命倒也无虞,只是以后怕是要落下病根,常年胸闷咳嗽却是不可避免的了。”

云倩闻言立刻落下泪来,心道若是阿宝再出了事,她便真的没脸去见九泉之下的小姐了。

郎中开了药方,薛怀锦遣了紫玉去抓药,对守在床边的云倩说,“你以后就留在府上陪伴阿宝吧。”

“左右不过是软禁,哪里又有什么分别?”

薛怀锦点点头说,“看好她,若是跑了,小心你男人的命!”

云倩含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将满腹委屈怨恨全部咽下,咬着牙说,“如你所愿。”

挨到晚上,阿宝并没有像郎中所说的那样清醒过来,人反而更加昏沉,喂到嘴边的药都流了出来,整个人已无半点生气。

一干人等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围在床边团团转,可怜的郎中又被连夜请了回来,把过脉说不是病的问题,是病者无求生意识,这样的话就算是请神仙来也没用。

薛怀锦不信,揪着郎中的衣领喊道,“救活她!救活她!若是她死了你也别想活着走出这里!”

大抵是没见过这样混不讲理的,郎中索性闭起眼睛不吭声,云倩叹了口气问薛怀锦,“阿宝可是有什么心结?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薛怀锦怅然看着屋顶的横梁,良久不曾出声,紫玉忍不住说,“姑爷好狠的心,就打算这样看着小姐病死?你看得了我可看不了,我这就去找三皇子去,我就不信连他也唤不回小姐来。”

薛怀锦皱眉看了紫玉一眼,淡淡的朝门外喊喊,“乔木!”

门口一个高大男人走进门来,正是薛府的看家护院石乔木。

薛怀锦云淡风轻的说,“请紫玉姑娘到柴房坐坐,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属下遵命!”

“薛怀锦,我看在小姐的分上叫你一声姑爷,你却敢这样对我?等小姐醒来看你如何对她交代?”

薛怀锦冷笑着说,“左右在她心里我已经是烂泥一块了,何不烂得更彻底一些?乔木,还等什么?”

紫玉无奈被石乔木拖了出去,拖至门口突然死命的拉住门框,扯着脖子往屋里喊道,“薛怀锦!你丧尽天良!总有一天是要遭报应的!”

薛怀锦仰天哈哈大笑,“好哇,我倒要看看报应究竟长得什么样子!”

三日之后,阿宝的病依旧没有起色,薛怀锦守在她床前三天三夜没有合眼,此刻两颊凹陷,胡茬疯长,早已没了温文如玉的公子哥形象,倒像是从乞丐堆里走出来的一样。

云倩端了药进来,看到阿宝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瞬间红了眼眶,她无声的将药碗递给薛怀锦,轻轻的退了出去。

这时院子里传来嘈杂声,声音越吵越大,薛怀锦只好放下药碗起身出去看看,却见一纵身着铠甲的官兵闯了进来,护院的下人企图拦截却无奈实力相差太过悬殊。

那队官兵行至眼前,薛怀锦便看到了为首那人正是三皇子朱航,他一身铠甲,高高坐于马上,神色清冷,不怒自威。

他身后一人驰马上前几步,道,“今日我等在碧池画舫抓获两名辛子门乱党,她们供出你为辛子门首领,请随我等回京辑处接受审问。”

薛怀锦冷笑一声,对朱航说,“京辑处何时归属三皇子管辖了?安宴大人退隐归田了?”

朱航的目光不知落在何处,漠然的说,“京辑处归谁管是朝廷的事。”

“哦,那公文呢?三皇子也不能随便抓人吧?”

刚才说话那个官兵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放在薛怀锦眼前晃了晃,说,“你可看清楚了,盖着京辑处的官印呢。”

“官印啊,那我可得看仔细些。”

薛怀锦看了良久才还给那位兵士,然后又说,“我这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要收拾些换洗衣服才行,请三皇子行个方便,让我先进屋打点一下。”

朱航神色有些不耐,冷冷的说,“你是想磨蹭到她咽了气才肯放我进去吗?”

薛怀锦愣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动衣服,胸脯一鼓一鼓的活像一只气急了的青蛙,怒道,“我是她夫君,就算死她也是我薛家的鬼,有你什么事?画舫那边你早已摸清底细,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就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如今倒是等不及了,呵呵,为了她你不惜放弃满盘计划抓我进京辑处想调我离开薛府,可那又怎样呢?你即便见到了她,救活了她,你也不可能带得走她!”

朱航的目光依旧很飘渺,人看起来淡淡的,淡淡的愁,淡淡的伤,淡淡的挂念,淡淡的相思,所有的淡淡都凑在一起却化成了浓浓的爱恋,他打眼瞧了薛怀锦一眼,说,“你这种人永远也不会懂的,有一种情不在乎不能拥有,有一种爱不在乎天长地久,我只看着她好,便够了。属不属与我又能怎样?要了她也不过是想让她更快乐,若是她本就很好,那我便也无所谓了。”

薛怀锦闻言愣了好久,随后又是一阵仰天长笑,“好哇!你伟大!薛某人佩服至极!那你便继续看着我俩恩恩爱爱好了。还有啊,你想去看她便去,能救活她更好,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你自己说的那般洒脱!”

朱航侧身与那位兵士一阵耳语,只见那人转头朝后面喊道,“过来两个人将薛公子押送到京辑处。”

薛怀锦一甩手,道,“不用你动手,我自己走。”行至朱航身边突然一笑,“阿宝病重的消息薛某自以为封闭得很严密,看来我府上是出了内贼了,他日回府定当彻底清查,三皇子此番动作既打乱了自己的计划,又损失了在本府安插的内应,可值?”

说罢不等朱航做出反应便接着往前走去,一直走到院门口才听到朱航铿锵有力且坚定无比的声音,“在我心里世间万般皆不敌她,你说值不值呢?”

薛怀锦的笑容狠狠僵在脸上,脚步足足停了半柱香的功夫,冷笑一声说,“那便走着瞧吧。”

朱航看众人离开,脸上努力维持着的淡定表情瞬间垮了下来,他迫不及待的翻身下马,腿竟然哆嗦得抓不牢地,一踉跄险些摔倒。

几乎是飞奔进阿宝的房间的,一进门只感觉一片死寂,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真是冷清。

几步走上前去,看到床上躺着的毫无生气的人,心痛如绞。

朱航轻轻的伸出手去,哆嗦着放在阿宝的鼻下探了探,感觉到些许微弱的热气,眼眶瞬间胀痛得厉害。

好在还不算晚,幸好!幸好!

四十四章:真情意~~

好在还不算晚,幸好!幸好!

扭头看到桌上放着一碗药,知道是阿宝没有喝下去的,他便将药碗端了过来,用勺子舀了几滴喂到阿宝的嘴边,谁知她牙关紧闭,药汁都顺着脸颊流了出来。

朱航心里疼痛不已,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颤抖着声音说,“阿宝,我是阿航。”见阿宝还是一动不动,又接着说,“你阿爹的事情我已着人去办,先不说人在不在薛怀锦手里还是未知,就算是在他手里,我也会想办法救他出来,你若是就这样去了,我救他又有何意义?不如不救!”

阿宝的眼皮动了动,朱航一阵惊喜,又接着说,“你要活着,一切才有希望,薛怀锦现在忌惮你离开他,才不敢轻易对丞相怎样,你若不在,难保他不动杀机。”

阿宝的手指又动了动,轻轻的碰到了朱航的掌心,他激动得立刻将阿宝微动的小手纳入自己的大掌之中,端过药碗又舀了一勺药汁喂到她嘴边,说,“乖,把药喝了。”

阿宝朱唇微启,药汁流进嘴里却不见她咽下,朱航的心里又是一阵绞痛,痛得他喘不过气,暗道,竟然连喝药的力气都没有了,这还是那个活力不限的调皮丫头吗?

阿宝似乎也着了急,眼角流下几滴泪来,滴落在朱航拿勺的手上,灼伤了他的心。

朱航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呢喃道,“阿宝,我的好姑娘,我不会让你就这样走了。”说罢含了口药在嘴里,俯□去,对准阿宝小小的嘴巴,贴了上去。

药微苦,阿宝本能的皱起了眉头,朱航却呼出了胸口一口浊气,心道能喝得下药就好,于是便嘴对嘴一口一口喂给她喝,像一只哺喂雏鸟的鸟妈妈。

一碗药喂完,阿宝好像用尽了力气,又一动不动了,这时有人推门进来,是云倩。

朱航站起身来,对云倩点头示意,“我是朱航,大概要随阿宝叫您一声云姨。”

云倩连忙摆手,也没对朱航认出自己身份显现出太大的惊讶,像他这样的人,大抵是能通晓天地的吧。

多年来卑微的地位让她十分自卑,她低下头,轻轻说道,“三皇子折煞奴婢了,我只是左相府里一名婢女,怎担得起您这样的称呼。”

“在我心里,我先是阿宝的朋友,然后才是皇子;她敬您重您我便也跟着她敬重您。云姨,阿宝刚刚喝了药,麻烦您帮她煮些粥吧,白粥就好,把米熬化,稀些,这样比较容易下咽。”

云倩说不感动是假的,只见她眼眶微红,一叠声的应承,不太灵便的身子转过去眼泪便留了出来,心道老爷糊涂,这样好的男人不选,偏把阿宝嫁给薛怀锦那个狼心狗肺的畜生,弄得现在家不像家人不像人,全都给毁了!

等云倩从外面把门关上,朱航提了提长袍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再一次伸出手,抚摸着阿宝暗淡无光的脸,抚摸着脸上每一处曾经滑润如丝的肌肤。

她的眼睛灵动而活泼,虽然时常瞪人,可是偶尔温柔起来却如一汪清泉,让人忍不住想往里面走;鼻子小巧而精致,偶尔皱起来,几道褶皱极其可爱;嘴巴娇俏可爱,虽然经常口出逆言,但是却句句真话,不像那些口是心非的人只懂阿谀奉承。

朱航在梦里千百次想这样抚摸这副娇颜,如今真的实现,却是在这样的境况下,当真是讽刺,想两人认识至今,别说这样亲密的举动,就算是坐下来好好说说话的时间都少得可怜。

早知有今日,当初应该对她更好一些,没的总闹什么别扭,有时觉得她生气的时候很可爱还会故意惹她生气,再来哄好她,十分有生就感。

朱航突然发现以前的自己太过幼稚,若是成熟些,是否阿宝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

朱航就这样坐在床边一直看着阿宝,有时摸摸脸有时拉拉手,脸上表情变幻莫测,有时笑有时无奈,有时又好像恨得牙痒痒。

就这样几个时辰消磨掉了,其中云姨来送过一次粥,朱航依葫芦画瓢,嘴对嘴一口一口给喂了进去,之后便嘿嘿的傻笑,心道这丫头要是知道病中被自己这样喂了药,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呢。

天渐渐黑了下来,一弯新月挂在天际,遥远又飘渺,朱航坐了整整一个下午身子都僵了,看着月亮又看了看月光掩映下阿宝如花般美丽的脸庞,怎么也舍不得离去。

他知道薛怀锦自会有脱身之计,等他从京辑处回来再想见到阿宝就难了,好在喝了药和粥后阿宝的气色已渐渐好转,呼吸也有力了起来,他想坚强的阿宝一定会挺过去的。

屋外有人轻轻咳了一声,随后宋天来的声音传了进来,“主子,天晚了。”

“嗯。”

朱航最后一次掖了掖阿宝的被角,静坐了片刻,表情似乎很矛盾。

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他深呼吸了几次,然后慢慢的俯下头,对着阿宝蜕了皮的小嘴亲了上去,这一下并不像喂药那般迅速,吻了良久才慢慢分开。

朱航呢喃道,“我会永远站在远处悄悄的守护你,阿宝。”说罢起身离开。

当他转身离去的一刹那,阿宝的眼泪从眼角奔流而出,瞬间便打湿了枕头,她极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身子绷得直发抖。

直到听到关门的声音她才慢慢睁开眼睛,哽咽着将朱航刚刚摸过的被角死死捂在嘴上,阿航,就让我们无声的别过吧,有这一个下午的温存,阿宝此生无憾了。

原来阿宝这几天并非意识全无,只是身体甚为虚弱,人昏昏沉沉的而已,之所以一动不动,只是不想睁开眼睛面对薛怀锦罢了,而朱航的到来确实让她惊喜,他说的那番关于阿爹的话让她重拾了活着的信心,本想和他说上几句的,可是说什么呢?说她决定要为了阿爹留在那个畜生的身边?说她和他有缘无分?挣扎良久她还是选择了装晕。

却没想到他会那般对她?明明经常横眉冷对,明明对别人宽厚偏偏对自己鸡蛋里挑骨头,明明外人都道三小皇爷为人冷淡疏离,却没想到竟也有这样温柔体贴的一面。

阿宝将手轻轻放在刚才被吻过的地方,只觉得一阵酸酸麻麻的感觉直冲心底,心道这就是情人之间的吻吗?果真滋味奇妙无穷,可这却也是离别的一吻啊,怕也是这一生之中唯一的一吻了。

阿宝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她看着漆黑的屋子,像一只被圈在笼子里的小鸟,向往着广阔的天空。

走出门去的朱航主仆二人一路沉默,刚要上马车,宋天来若有所思的说,“主子,好像有些不对啊,为何没见到和阿宝姑娘寸步不离的紫玉丫头啊?”

朱航略微思考,道,“你潜进薛府搜察一圈,若是她无事你便出来,若是有事就先把人带回府上。”

宋天来这一去果真收获很大,他在薛府后院的柴房里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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