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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你宠谁-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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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航咬牙道:“没事。”

正在这危急时刻,下方洞里隐约传出脚步声,踢踢踏踏的竟似好多人来,狼王神色一变,磨蹭着一点点向后退去,朱航却不再给它机会,用未受伤的那条腿点地支撑,使轻功跃至狼王身旁,提剑便刺,狼王刚刚退至石洞颈处,此处极为狭窄,想翻身躲避已不可能,只得抬起狼爪阻挡,谁知朱航跟那狼王一样也用的声东击西之计,剑锋一转正中狼王心脏。

狼王哀号了一声,倒地不起。

那边阿宝激动得拍起巴掌来,“好极,妙计,朱航大英雄。”

朱航却再也支撑不住,颓然倒地,腿上鲜血淋漓,左肩处已痛到麻木没有知觉,好在安宴已率领京辑处兵士赶到,见到三皇子如此模样,全都大呼有罪跪地不起。

最后还是阿宝沉不住气,小声提醒道:“三皇子受伤啦!”

安宴和副将慌忙上前,扯了衣摆为朱航简单包扎,一脸懊恼,“三皇子伤的这么重,属下回去怎么和小妹舒雅交代?”

“安大人能否先别管什么舒文舒雅的,赶紧把阿宝弄下来吧,我躺得半边屁股都麻了!”

京辑处一众大老爷们,全被阿宝的话弄得面红耳赤,反倒是朱航,脸色铁青,顾不得自己的伤,让安宴搀扶着上前,先用手帕掩了阿宝的面目,才让安宴把她抱了下来。

阿宝小声在朱航耳边问:“舒雅是谁?”问完也不听回答,只嘿嘿嘿的奸笑。

朱航脸色依旧不好,冷冷的说:“没见过烧成这样还这么多话的,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也无,成什么体统。”

阿宝不理他的训教,吐了吐舌头却突然苦着脸说:“怎么办啊?我走不动啦!”

安宴看了看朱航又看了看阿宝,迟疑的问:“要不,属下来背?”

朱航却问:“薛怀锦呢?”

安宴咳了一声,轻声在朱航耳边道:“怀锦护送若蝉姑娘去了医馆。”

怎料阿宝耳力极好,听到后脸色万般骇人,良久,一抹诡异的笑容却闪在唇边,可爱的小虎牙露了出来,“要他来干嘛?安大人,你来背我吧。”心里却想,你去怜惜别个女子,我就找别个男子来疼我,气死你!

朱航却皱眉说不可,还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阿宝不由得心烦,心想刚才他背也背了抱也抱了,现在才来想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可不嫌晚?

此时正好太子朱骁和右相赵刊听了前方兵士回报的讯息赶了过来,赵刊连忙接过阿宝,心疼的老泪差点流了下来。

朱骁的眼睛在朱航的伤处打转,看了半晌,突然嗤笑一声,嘴里说着连这几只畜生都对付不了,还能做得什么大事,说完竟一扭头走了。

一众人刚要离去,突然发现远处洞穴又有几点绿光正向他们的方向移动,兵士们严正以待,待那绿光走进,发现是一匹毛色灰黑的母狼,身后跟着一只通体雪白只额间一撮黑毛的狼崽,母狼看到倒在地上的白毛狼王,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众人纷纷捂住耳朵,竟都不忍心听下去。

六章:夫君啊~~

一众人刚要离去,突然发现远处洞穴又有几点绿光正向他们的方向移动,兵士们严正以待,待那绿光走进,发现是一匹毛色灰黑的母狼,身后跟着一只通体雪白只额间一撮黑毛的狼崽,母狼看到倒在地上的白毛狼王,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众人纷纷捂住耳朵,竟都不忍心听下去。

哀嚎了好久,母狼一脸哀伤的扭头舔了舔小狼的毛发,亲昵的用嘴角碰了碰小狼的脸颊,然后走到狼王的尸体前,竟流下两滴泪来,大家还沉浸在这浓烈的伤感气氛中,却见那母狼突然奔跑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只瞬间便撞到远处一块突起的石壁之上,只听“噗嗤——”一声,脑浆和鲜血一起迸出来,红红白白的喷了一壁。

那小狼呜咽了几声,趴在父亲的尸体前不肯离去,用小小的爪子不停的拍打狼王的脸,见狼王久久不动,便可怜兮兮的看着大家,不知所措。

阿宝眼中含泪,怯生生的问:“阿爹,我们收养它好不好?”

“阿宝,别忘了你已嫁人,难道你要带着这匹小狼到薛家去吗?”

朱航却说:“我们杀了它的父母,它长大了必要报复,此物不绝可留。”说完挥剑远远一掷,那小狼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赵刊听闻此话心中一惊,不知怎的就想到了薛怀锦。阿宝却突然尖叫一声,竟气得晕了过去,对朱航刚刚积累起来的一点点好印象顿时跑得无影无踪。

回到相府后,阿宝紧绷的神经放下,病却突然凶险了起来,高烧不退,人迷迷糊糊的,整日呓语,三天后已是药食不进。

赵刊急得团团转,请来御医开了药浴的药方,洗了也并不见好转,众人都束手无策时,太子府派人送来一片极为珍贵的西域贡品冰蝉片,据说是退热良药,宫里只得十片,五片在太医院封存,以备皇上不时之需,三片在太子府,两片在如妃娘娘处。

赵刊送走送药的小厮,却见他乘坐四轮马车离去,太子府车辇按规制应是六轮的,赵刊隐约觉得这马车有些眼熟,倒像是三皇子府的。

救女心切,来不及多想,赵刊拿着冰蝉片疾步走到阿宝出嫁前的闺房,吩咐紫玉取半片冰蝉片用热水烫融,拿筷子一滴一滴滴进阿宝的嘴里。

神奇的是,冰蝉片入口后阿宝的面色便由红转白,接着是脖子,胸口,手臂,最后是腿脚,本来烧得像只煮红的虾子,转眼便褪了色,稍过半晌,竟嘤咛一声醒了过来。

赵刊老泪纵横,一时间说不出话,阿宝却第一句话就哑着嗓子问:“我夫君呢?”

就听紫玉极为不屑的哼了一声,赵刊连忙对她打眼色,然后说,“怀锦生意出了点麻烦,连夜去了箱根城了。”

阿宝顿时明了,心里五味陈杂,这就是她要嫁的人吗?在她危及时带着别的女人一走了之,在她病重时又丢下她不管,她有点糊涂了,从前那个对她千依百顺的薛怀锦哪里去了?为什么成了亲人反到变了呢?难道从前那些风花雪月全部都是假的吗?

眼中隐隐有泪,阿宝连忙转移话题,“阿爹,三皇子的伤怎样了?”

“三皇子年少体强,虽伤口感染有些高热,但听说挺了一宿便挨了过来,现在已经可以下地走动,想来是无碍了。”

“嗯,那就好,阿爹,阿宝累了。”

赵刊本想再劝慰几句,但想到这段孽缘还不就是因自己而起,一时间既羞愧又苦恼,忙顺着阿宝的意思退出了房间。

阿宝拉住紫玉,眼睛瞪得浑圆,恶狠狠的说:“紫玉,你不许骗我,快说,那个负心人到底上哪儿去了?”

“哼!还不是陪着那个狐狸精去了箱根城治伤!放着这么好的小姐不顾,却把个□当成宝,姑爷是不是脑子坏掉啦?啊,小姐,你抓痛紫玉了,怎么病刚好手劲便这般大啊?”

“小姐,其实姑爷昨儿夜里来看过你。”站在墙角的红莺突然出声。

“是红莺啊,怎么躲在角落里,吓了我一大跳。你说夫君昨夜来过?”

“嗯,姑爷是出事那天连夜带着若蝉姑娘去了箱根城,想必那时他还不知道小姐落难,估么着昨儿可能听到信儿了,才连夜赶回来的。”

阿宝神色寞落,喃喃道:“他来过了吗?可今日他在平阳啊,人又到哪里去了呢?”

红莺垂目沉默不语,一时间气氛沉闷,连紫玉都识趣儿的闭上了嘴巴。

阿宝自打醒来后吃了两剂汤药下去本已见好,谁料夜里却又发起高烧,原来那冰蝉片只管退热,若是病根不除,药性过了还是要再烧起来的。

恍惚中觉得额头一片冰凉,阿宝费力睁开眼睛,眼前模糊的人影像是薛怀锦,她费力的伸出手去,触摸到一片冰凉的肌肤,顿时眼泪便流了下来。

“夫君,是你吗?”

“阿宝……”

“夫君,他们都说你只要若蝉,不要阿宝了,阿宝好难过。”

“不哭,不哭,阿宝不哭,夫君怎么会不要你?”

听闻此话阿宝顿觉更加委屈,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薛怀锦只得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将她搂在怀里轻轻的拍着,眉间沉痛之色难掩。

“夫君,若蝉姑娘的伤可好些了?”

薛怀锦颇有些不自然的说好些了,叫阿宝不必担心,谁料阿宝却说:“阿宝倒真想着让她病死算了,省得伤好了再狐媚害人,害的夫君都不疼阿宝了。”说罢又嘤嘤的哭起来,边哭边偷偷抬眼瞟来瞟去。

薛怀锦拍着阿宝后背的手停了半下,突然叹了口气,沉声说:“阿宝,若蝉于我有救命之恩,不管到何时我都不可能弃她于不顾,这是道义,无关感情。”

阿宝大眼睛转了几圈,狠狠吸了吸鼻子,本来打算撒泼耍赖骗得薛怀锦不再理睬若蝉,眼见此路不通,倒真的生气起来,索性僵直了上身狠狠往后倒去,两腿不停的瞪着,口里嚷着:“阿宝不依阿宝不依,我的夫君凭什么要管别个女人,莎莎会笑话死我的,朱航也会嘲讽我。”

“朱航……”

“嗯,就是三皇子朱航啊,那天我落入碧池,是他救了我。”

薛怀锦靠在床榻上不再出声,隐藏在衣袖中的拳头却死死握紧,几个月前在三皇子府中,曾看到朱航对着一幅画像发呆,走近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画中的阿宝正咧着嘴冲着自己微笑。

“夫君夫君,你睡着了?”

见薛怀锦闭眼不动,阿宝突然诡秘一笑,悄悄爬下床取来胭脂水粉,轻手轻脚的帮他画上,浓妆艳抹一番之后,犹自咯咯咯的发笑,又强忍住不敢出声,憋的整个人秫秫发抖,心里却想,夫君好样貌,画成这样也难掩倾城之资,就是那红红的脸蛋,有如城南的媒牙子宁姑,哈哈哈哈,真是好笑。

这一番折腾出了一身的汗,阿宝竟觉得说不出的神清气爽,病好了大半,不多会儿便沉沉的睡着了。

身边之人薛怀锦这才睁开了眼睛……

翌日一早,进来伺候的红莺脚下一个趔趄险些绊倒,身后紫玉赶紧上前来看,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声引得床上两人纷纷睁开眼睛,薛怀锦首先反应过来,也不恼,就装作什么都不曾知晓,看着阿宝忍笑憋闷的模样。

红莺笑着上前,“姑爷还不快去洗洗?就由得小姐胡闹?”

薛怀锦笑笑,接过红莺递过来的脸巾擦了,白色的脸巾上红艳艳的一片,于是便挑眉看着阿宝笑。

“原来你都知道了啊,那多无趣……”

紫玉到底是年纪小不懂得眉眼高低,看着阿宝恹恹的还问:“知道什么呀?姑爷这一脸的胭脂水粉,难不成昨夜男扮女装了吗?”

她这一问,阿宝顿时笑了出来,“是啊是啊,夫君昨夜男扮女装唱戏去啦。”

薛怀锦脸上笑容依旧,拉住阿宝不让她左摇右晃,挑眉问:“夫君唱得可好?”

“好,好,好极了。”

“那娘子可高兴?”

“有如此倾国倾城的一个小娘子相陪一夜,阿宝自然高兴。”

“既然高兴,今日随我回府如何?”

阿宝还未回答,就听红莺低头说:“小姐大病未愈,恐不适合劳顿,到了薛府,给老太太请安祭祖的免不了一番劳累,怕是小姐身子受不住,若是以养病之名闭门不见客,又怕有心人说些个闲话,所以依红莺看,还是缓几天吧。”

阿宝皱眉说,“红莺说的对,还是缓两日吧。”

见薛怀锦沉默不语,突然闪着虎牙扑到他身上,赖着跟扭屁股猴似的撒娇,“夫君,就让阿宝在娘家多住几日嘛,好不好?”

待薛怀锦无奈离开,阿宝忙找来红莺问:“刚才为何不让我回婆家去?”

红莺思量片刻,实话实说,“听说那个叫若蝉的姑娘现下正在薛府养伤。”

阿宝一听,立刻跳了起来,只恨昨晚只给他花了个妆,若是现在,定要捉十条毛毛虫偷偷放到他裹衣里去。

七章:去东宫~~

阿宝一听,立刻跳了起来,只恨昨晚只给他花了个妆,若是现在,定要捉十条毛毛虫偷偷放到他裹衣里去。

那日之后,但凡薛怀锦来相府探望阿宝,她都称病不见,薛怀锦也不气恼,依旧每日都来,风雨无阻,见不到阿宝,便站在窗外说上几句,大多是嘱咐她好好养病不要贪玩之类的话。

几日之后薛府里红莺的熟人传来消息说若蝉姑娘还在薛府,一大纵仆人左右伺候着,竟比老太太还要威风。

阿宝听完又急又气,找来红莺商量对策,红莺本以为阿宝故意对薛怀锦冷淡,他若是在意,自然要把若蝉送走,没想到那若蝉在薛怀锦心里分量如此之重,竟比小姐还重要?

沉吟片刻,红莺说:“怕是这个法子无用了,小姐要下猛药。”

“哦?什么猛药?”

红莺思索良久,还未出声紫玉便一脸暧昧的问:“难道是要小姐勾引姑爷?”说完兀自摇头,“论姿色小姐哪及那若蝉一半?论手段就更不能行了,还不及紫玉脑筋好用,红莺你倒是说啊?如何个勾引法?”

话音未落头上已经重重挨了一下,阿宝凶神恶煞的掐着腰喊,“哪有你这样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你家小姐我就这样不济?”

紫玉委屈的捂着头,嘴里嘟嘟囔囔的,红莺连忙道:“这死丫头就知道胡说,小小年纪又懂得什么勾引不勾引的?小姐若是去勾引姑爷,和柳若蝉那种勾栏女子又有何区别了?”

说罢转头看着阿宝,“红莺倒是有一计,不知小姐肯不肯听。”

红莺比阿宝和紫玉要长上几岁,平日里又是个十分有主见的,两人一向视她为主心骨,此刻都一叠声的说好,都听她的。

红莺便把计策说了一遍,紫玉拍手道妙极妙极,阿宝却皱着眉头一脸嫌恶,“要见那三皇子啊,一想到他一剑劈死那头可怜的小狼我这心里头就不舒服,见到他恐怕也装不出好脸色来。”

紫玉突然拍着胸口叫,“小姐啊,面对三皇子那样绝色的一张脸,别人不流口水就算万幸,要你个好脸色还要装啊?”

“我怎么没看出来他哪里长得好看了,怎么看都不如我夫君呢,你说呢?红莺。”

“小姐,没的问奴婢这些个问题叫奴婢如何回答?刚才说的那事,若是不行就算了,就当红莺什么也没说。”

“别啊别啊!”阿宝连忙拉住红莺的手,讨好似的摆来摆去,嘴里嘿嘿直笑,虎牙晃得红莺眼睛直疼,“好红莺,你的计策一向最灵了,到时候我就把那朱航的脸当成猪头肉来疼来爱,那不就笑得出了吗?”

红莺哭笑不得,紫玉因为崇拜的人被辱气得哇哇大叫,阿宝也笑得快要岔气,一时间房间里暖意融融,这时就听紫玉突然大叫了一声,“小姐,那你不是要把猪头肉吃掉?”

三月二十,太子朱骁二十五岁生辰,适逢整寿,按规矩都是要大办的,太子府位在东宫,皇宫内院戒备森严,非受到邀请不得前来。

阿宝挚友左相之女谢莎莎受到邀请,阿宝便带着红莺跟着她来到东宫。本来紫玉也要来,无奈人数上有限制,只得携一家眷两奴仆,莎莎自己还要带一个丫头,紫玉便没机会来见她的三皇子殿下了,气得小丫头三天不理红莺和阿宝。

东宫地处皇城东角,占地不大,外观看简约大气,一进院却别有一番风味,入眼之处先是一汪池水,水池很浅,水又清澈,看得到下面铺就的鹅卵石,池面先是宽阔,中间一条小路略高出水面些许,路中央一坐亭台立于水中,亭子呈八角形,高出水面数尺,拾级而上,穿过亭子又是一条小路,路的尽头池水陡然变得又细又弯,袅袅的绕过一处殿宇蜿蜒向后流去。

莎莎说那殿宇便是东宫太子处理政务的书房,也是此次寿宴的签到之处,屋外已经站了好些个人,看起来竟都是些大家闺秀携一纵奴仆排着队等着登好记再往里走。

莎莎吐了吐舌头说,“怎么看着竟像是三年一度的秀女采选呢。”

阿宝猛然拍了一下莎莎,“太子不是还没娶正妃吗?你不是喜欢他?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莎莎扑上来捂住阿宝的嘴,咬牙说:“喜欢也不一定要闹到人尽皆知吧?赵宝妍,你给我小声点!”

待排到莎莎一行人,阿宝早已等得不耐烦,夺过笔来签上四人名字,拉着莎莎就往里冲。

寿宴定在正午时分,春日里气候温和宜人,便在东宫花园里摆上桌椅款待客人,此时尚早,众人纷纷散开四处游逛。

莎莎手里攥着亲手缝制的荷包想提前给太子送去,便打发阿宝自己玩儿,一会儿宴席上集合。

阿宝领着红莺,沿着那小池往前逛,途中经过楼阁殿宇数座,突然出现一条岔路,路成丁字,往左依稀看到前面和刚才路过的那些差不多的几座房子,往右那条路有些荒芜,杂草都长了半尺来高,举目望也看不到任何东西,红莺扯着阿宝往左走,阿宝生性好奇,偏偏要往右去,脚踩在草丛上哗啦哗啦的,一转眼便没了踪影,红莺赶紧抬脚去追。

阿宝走了许久,两边树枝无人修剪刮得她手臂生疼,好容易走到了头,却是一扇小门,这出了门不就是出了东宫了吗?自己一路坎坷竟然差点走出东宫去,还不如听了红莺的话。

刚想往回走,突然看到不远处一棵巨大的榕树下一个白衣人依树而坐,背影孤单寂寥,竟是朱骁。阿宝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许是那人沉浸在往事里,竟然没有被发现。

走进一看,那人正在看一幅画,画中一绿衣女子眉眼含春,拈花微笑,阿宝觉得眼熟,眉眼有些像若蝉,仔细看却又不是若蝉,画中人更加端庄,少了几分柔弱之气。画中落款处写着宫廷画师王庭玉于清平元年画,贺如嫔娘娘千岁金秋。

如嫔娘娘应该就是如今的如妃,朱骁和朱航的生母,想着朱骁恰逢生辰感怀母亲也是可能的,但为何不去见如妃娘娘而是抱着副画卷躲在无人处若有所思呢?

这时突然听见红莺在喊小姐,阿宝一着急,转身没转好弄得树惊草动,朱骁望见阿宝,脸上暴怒。

“太子殿下,阿宝什么也没看见。”

“真的没看见么?”朱骁站起身来,逼近了几步。

“看,看见了又如何?太子对若蝉姑娘情深意重,藏着她的画像时常看看也没什么稀奇,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以前阿宝家里便藏了夫君的小像,他几日不来看我我便拿出来看看以解相思之苦,阿宝觉得有情有义之人才会如此,太子殿下,你肯定是很喜欢若蝉姑娘才会这样的吧?”

阿宝说完故意装作天真无邪直视朱骁的眼睛,她知道朱骁生气必然是怕她看到如妃娘娘的画像,她假装误认为画中人是若蝉,希望能蒙混过去,太子脾气暴虐,她可不想惹祸上身。

朱骁思考片刻,嗤笑了一声,“好机灵的丫头,看在你夫君的面上,这次暂且饶你。”说罢迈着方步走开了。

刚松口气,就见旁边小门闪进一个人影,不是朱航又是谁!

朱航也看到了阿宝,吓了一跳,走过来问,“你怎么在这?”

阿宝没好气,“走迷路了行不行?”

“迷路迷到太子府来?”

阿宝跺脚,“太子过寿,我就不能来贺寿?”

朱航冷笑了一声,“今天请的可都是些姑娘家,你这已为人妇的女人,也来凑什么热闹?难不成是薛怀锦从温柔乡里爬出来,终于想起还有位正牌夫人,带你来贺寿的?”

提到薛怀锦,阿宝想到还有求于他,于是缓了脸色,“不是,我跟着谢莎莎来的,夫君他,他……唉,烦死了,他把那个若蝉留在府上,我正赌气不肯回去,遇到你索性都说了吧,今日我来便是求你帮忙的。”

朱航双手抱胸挑眉,“哦?”

见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阿宝有点恼,跺脚说道:“也不怕你笑话了,夫君好像对你有所忌惮,一会儿你陪我演场戏,装作,装作钟情于我,他一吃醋,也许就把那若蝉赶出去了。”

说完也不等朱航回话,连珠炮似的追问:“肯不肯帮忙,你倒是给句痛快话,没的叫人干着急。”

“这忙倒也不是帮不得,不过有个条件。”

阿宝不耐烦的瞪他,“那快说啊!”

“现在还没想好,想好了再向你讨,如何?”

“行啊行啊,一个大男人帮个小忙都这么麻烦,我可不像你,我阿宝可爽快着呢。”

两人达成协议,一起往回走,阿宝问,“你刚才去哪里了?怎么从那个小门进来的?”

“刚去给母妃请安,出了未鑫宫就是东宫角门,难不成还要特意绕到正门进来?”

阿宝回头望了一眼,从那大榕树的方向往院外望去,可不正看到未鑫宫三个大字。于是对这母子三人的纠葛愈加好奇,却又不敢深问,弄得心里像猫抓过似的,奇痒无比。

正闷头走路,迎面碰上满头大汗的红莺,耳根子免不了又受了一番折磨,待三人走到花园,宴席上已七七八八坐满了人。

八章:送寿礼~~

正闷头走路,迎面碰上满头大汗的红莺,耳根子免不了又受了一番折磨,待三人走到花园,宴席上已七七八八坐满了人。

谢莎莎好像一脸郁闷,远远的朝阿宝招手,阿宝走过去坐在她身边,红莺立在身后伺候。

自己这一桌席上坐了八九个妙龄少女,一个个穿着华贵,面目端庄典雅,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大家之气,阿宝侧身夹了一筷子渍梅子,余光见身边一位少女面若桃花,腮若灿李,杏眼含春,肤赛白雪,竟比若蝉还美上几分,交谈一番后方知她便是安宴口中的妹妹安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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