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猫死了-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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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异于了常理的现实让他矛盾，在无奈跟倔犟中来回摆动。
　　虽然他一直没有离开白雨也没有放弃白雨，可太多因素事实让他对事物判断变得反反复复，变得对错无常。到最后，他也不清楚自己对白雨抱有的到底是何种期待了。
　　他到底是希望白雨会伤害自己，还是不会伤害自己？
　　他到底有没有对白雨始终充满怀疑？或者对白雨有没有过真的信任？
　　也许有一天他能找到这些问题的答案，只是现在，面临着这些尚且无解的问题，他发现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因为白雨消失了。
　　当从裴炎炎口中得知了自己所没看到的真相后，裴森榆立刻就狂奔回去找白雨。
　　结果可想而知，白雨已经不见了。
　　所有的问题，所有的不安，所有的摇摆，都是以白雨为中心圈圈围绕着。
　　现在中心不见了，圈圈围围自然就坍塌了。
　　再问他，到底对白雨是什么样的期望？
　　他眼下唯一的回答，只要白雨能回来的期望。
　　白雨知道自己是被十口带走了。
　　昏过去之前，他浑身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痛的。但醒来之后，身体上沉重的痛感消去了大半。他在一张柔软的床铺上睁开了眼睛，脚踝被一根铁链锁着。
　　站在床边的就是十口，见白雨醒来，十口问：“终于醒了？身体还有哪里痛吗？”
　　白雨没有忘记昏过去前的任何一个画面，他盯着十口：“这里是哪里？”
　　“你不是来过吗？忘记了？”
　　十口给了一声提醒，白雨再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其实就在段舒珩的那家猫咪咖啡店里。
　　“肩膀上的伤已经给你治好了，也给你灌了你该喝的药，现在身体是不是轻松多了，没有之前那么难受疼痛了？”
　　十口在白雨的床边坐下来，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温柔地关心着白雨，坦然自若到让白雨不能接受。
　　白雨拉开了自己跟十口的距离：“……你怎么能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你明明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
　　“我也没做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吧。”十口一点都不介意帮助白雨回忆他的伤心记忆，“抛弃你的人是裴森榆又不是我。”
　　“……”十口说得太直白，白雨的心被扎了一下。
　　“所以我说了吧，他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你，不然不会单凭那么一幕就认定是你把他弟弟伤成那样子的。”十口告诉他，“我在你身上也留下了伤口，比他弟弟的可是明显多了。可他看到了吗？他当时看到的恐怕只有你嘴里的獠牙吧？”
　　白雨觉得自己是疯了，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想着帮裴森榆说话：“等裴炎炎醒过来他就知道不是我做的了，他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来找我的。”
　　十口非常讨厌白雨对裴森榆的这种感情，讨厌到恶心：“这不是他第一次抛弃你了，就算这次再把你找回去了，也依旧会有第三次抛弃你的时候。”
　　“……”
　　十口见白雨不说了，稍稍满意了一些，才问他：“饿了吗？我去拿点吃的给你吧。”
　　“等一下！”白雨叫住了十口。
　　“怎么了吗？”
　　“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妖怪吗？”白雨直直盯着十口，“你不是人类，身上却也没有妖气，就连繁星小姐跟郑魁都你只是个人类。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这个要解释起来就很麻烦了啊。”十口摸着下巴，“出来吧，一边吃东西一边告诉你。”
　　“……”
　　“给你带上脚链只是不想让你从这里逃出去，但它长度是自由的，你可以在房子里面到处走。”
　　白雨跟着十口出去：“既然你会带我来这里，那段舒珩也跟你是一伙的对吗？”
　　十口笑了一声：“以前你总是一口一个舒珩哥，现在就连名带姓了，没想到你也是挺现实的嘛。”
　　白雨不理他：“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要草莓味的布丁还是芒果味的布丁？”
　　“……”
　　“芒果的吧，我记得你喜欢吃芒果的多一些。”
　　十口拿了布丁过来：“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现在开始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毕竟你也只能待在这里了。”
　　白雨心想的是他才不会只待在这里，他一定会出去，一定要回到裴森榆的身边。
　　“这世上并不是所有妖怪身上都必须要有妖气，我是特例，是独一无二的。”十口看着白雨，“其实你不用开口我也知道你想问什么，你现在最想知道是跟周言有关的事情吧？那天你在我家里看到温桦的尸体，看到我差点被周言杀掉的场景……明明为我担了那么多的心，现在却突然发现我原来不是人类，一定很生气吧？比我在你面前伤了裴炎炎故意让裴森榆误会你还生气吧？”
　　“……”十口的确说中了白雨的心里所想。
　　“那件事，从一开始就只是我的设计而已。”十口的笑容得意，“因为周言这个白痴在你面前露馅了，桑繁星又抓着他不肯放，调查了一大堆。我只是觉得桑小姐再这样查下去迟早发现我的真实身份，所以我干脆将计就计，利用你来证明了这一场戏，既能杀了周言这个已经开始碍手碍脚的白痴，也能排除桑小姐对我的怀疑……毕竟那个时候，我以为和平的假象还能继续维持很久啊……就是可怜温桦了，那天他会来是个意外。但谁让他出现了呢？我也没办法，只好杀了他。”
　　白雨做好心理准备要听十口将真相说出来的，可真的听到了，他还是不敢相信：“……周言是你的……”
　　“周言从一开始就只是我手下一颗小小的棋子而已。”
　　“那为什么！”白雨大声了，“桑繁星家里的那口池塘！那口治疗伤口的池塘！妖怪碰到了不是很疼吗！”
　　“最初的确疼到我受不了。”回忆起那种疼感，十口摇了摇头，“但后来也就这样吧，毕竟忍耐一直都是我的强项……不过那时为我担心的你真是很可爱，我到现在都记得你在池塘边对着桑繁星说的那些话。”
　　“……但你却一直都在骗我，利用我，现在还伤害了我。”
　　“这是必经之路，就算今天不是我，也会有其他的谁，来骗你利用你伤害你……或者就像裴森榆一样，毫不留情地抛弃你……”
　　看着白雨的脸部汇集了生气不甘难过这些表情，十口脸上的笑反而更恣意了：“你说要是裴森榆知道你能为他生下孩子，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他会想要跟你的孩子吗？还是会觉得害怕恶心呢？”
　　白雨紧握着拳头：“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你还真是个傻孩子，到现在还在说傻话。”十口走到白雨身边，贴着他耳朵，“我之前不也告诉你，你吃下的东西，已经跟你的身体长在一起了吗？我也不是说了，我会亲手取出这个你不想要的孩子吗？”
　　十口想去碰白雨的肚子，但是被白雨一巴掌掸开。
　　白雨躲远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十口双手交叠：“只有怀孕的妖怪血液温度才会突然高到需要放血来降温，你已经放过血了吧？不过你不知道也不奇怪，毕竟谁都没跟你说过，就连桑繁星还记不记得都是个问题。”
　　“………”自己的血液温度的确突然高过。虽然那个时候的白雨没有什么意识，但他知道后来帮他放血的人就是桑繁星。
　　可他不想相信，他根本不希望这是真的：“……你在说谎，你在胡说……”
　　“身体真实发生过的变化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至今为止你的身体有过哪些变化不是只有你自己最清楚吗？”十口似乎很喜欢看到白雨这样的表情，“话说回来妖怪的身体就是比人类厉害啊，普通女人要是像你这样跳来蹦去受伤流血肯定流产了。但妖怪只要自己不死，肚子里的孩子就一定能活着来到这个世界。”
　　十口的话让白雨感到恶心。
　　尤其是在如今这样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局面下，他一点都不想去相信十口说的话是真的。
　　可十口的双唇还在张合，吐出来的字眼恶毒：“恭喜你啊，成为一只能受孕的母猫了。”


第78章　第　78　章
　　桑繁星突然发现自己对深山老林的喜爱程度直线下滑了。
　　她年年都有登山，年年都会带着郑魁在深山里探险。今年想要解锁新路线，才选择了国外——然后却在国外的深山老林里受到了成吨的伤害。
　　她带来的驱虫剂杀虫剂防蚊液在这座山里彻底失灵了，一点用处都没有，入林不知道过去多久，她几乎每天都被咬到身上都是包。
　　桑繁星受不了了，她无法忍受自己的身体被咬得坑坑洼洼，便愤怒地向郑魁提议：“我后悔了，要我回去了。”
　　而郑魁一个大妖怪，血液自带毒素，根本没有虫子敢咬他。
　　桑繁星只能嫉妒着：“我的忍耐度已经到顶了，我要躺在软软的床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吹空调。”
　　“那我们出去吧。”郑魁认真对待桑繁星的抱怨，“这座山里的虫子的确多了些。”
　　“离这里最近的城镇要走多久？”
　　“我的话，一个小时。”
　　“那赶紧走吧。”桑繁星迫不及待地说道，“我再也不要来这种深山老林了。”
　　郑魁背起桑繁星：“你每年都这么说。”
　　“今年是认真的。”
　　郑魁把刚才那句话又重复一遍：“你每年都这么说。”
　　“……”桑繁星用额头撞了一下郑魁的背，然后趴在上面，“不知道小白雨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你很关心他。”
　　“嗯？谁？”
　　“白雨。”
　　桑繁星一笑：“当然了，小白雨多可爱多有趣啊。”
　　“……”
　　终于到了附近的城镇，桑繁星跟郑魁先去一家酒店开了房间。桑繁星去洗澡的时候郑魁准备着她喜欢吃的食物，但桑繁星洗完澡出来，郑魁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太关心了也不好。”
　　桑繁星反应了很久才明白过来郑魁在说刚才白雨的事：“也不仅仅只是关心。”
　　她坐下来，擦着头发慢慢说道：“看着白雨，我就会想到以前的事情，有些后悔罢了。其实我很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找到办法，一种能让妖怪，平安无事突破他们所谓的成长点的办法……”
　　郑魁的手顿了顿：“这需要什么办法吗，一道小坎罢了，最后大家不都是平安无事的吗。”
　　“我知道你不愿意提，但我就是很后悔。”桑繁星道，“可看着白雨的时候，我就觉得好像是有希望的。你看他跟裴森榆多好啊，什么事情都没有，到现在都平平稳稳的。”
　　“……”
　　“前段时间白雨身体不舒服把我也吓到了，我当时还以为是怎么了呢。不过好像白雨真的就只是身体问题，哎，接下去的日子也希望他们能这样好好度过，什么事情都没有。白雨也能一直像现在这样活着，不会有变化。”
　　郑魁性格严肃，不会撒谎，尤其不会对着桑繁星撒谎。所以当桑繁星抬头看到郑魁竟然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时，她怀疑地皱起了眉：“郑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桑繁星一下抓住他的手：“那你为什么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你是不是有事对我说了谎？”
　　“我不会对你说谎的。”
　　“那你就是有事瞒着我。”桑繁星聪明，一猜就中，“是不是跟白雨有关的事情？”刚才郑魁莫名其妙主动提起白雨让她起了疑心。
　　郑魁一言不发，什么都不说。
　　桑繁星甩开他的手，跑去自己的包里翻手机。因为之前一直待在深山里，手机没有信号，她就没用。
　　“你不说我自己打电话过去问。”她等着手机开机，“你最好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郑魁受不了，他不喜欢桑繁星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抓过桑繁星的手机，郑魁说道：“我告诉你。”
　　桑繁星皱着眉，没有什么比郑魁对她隐瞒事情更让她不舒服的了：“你快说。”
　　“之前，白雨血液温度突然升高的时候。”
　　“对，怎么了？”
　　郑魁深呼吸一口气，一边观察着桑繁星的表情，一边小心翼翼地将真相说了出来：“只有怀孕的妖怪才会那样。”
　　桑繁星盯着郑魁，眼睛越睁越大，眉头越加紧锁。在没有回应的前几秒，桑繁星都感觉郑魁是在跟她开玩笑，但他知道郑魁从来不会跟人开玩笑。心下一沉，她揪过郑魁的衣领：“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为什么那时你不告诉我？你再说一遍？”
　　“只有怀孕的妖怪血液温度才会突然上升，因为想长大的孩子在快速汲取血液。”郑魁平稳冷静地解释，“放血是在减少孩子的养料来源，压制孩子的成长速度。跟人类不一样，妖怪在怀孕的时候不会有任何形态变化，所以不能让孩子长得太大。”
　　“……怎么可能？白雨怎么可能？”桑繁星没有想到当时自己忘记的部分竟然有这么重要，“这怎么能做到？白雨他是……他是男的啊……”
　　“女妖的子宫。”桑繁星的每一个问题郑魁都能给出答案，“我们之前遇到的，内脏被挖空的女妖尸体。她的妖力很深厚，如果是她的子宫，就能继续长在白雨的身体里。”
　　“你在说什么？难道你要说她会死就是因为有人要她的子宫？还是给白雨？这太荒唐了！”桑繁星不敢相信，“白雨是自愿吃下去的？白雨难道会自愿吃下去吗？”
　　“如果说还有谁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给白雨层层设好圈套诱惑他往里面跳，你想到的是谁？”
　　“谁会做这样的事情啊！还有能力这么强大的妖怪吗！”桑繁星简直是在吼了，可一声吼过后，她立刻就反应过来：“……只有十口了，小白雨接触最多的，就是十口了。但是十口他，他不是妖怪啊，他是……”
　　“十口不是人类。”郑魁平静道，“在我知道你给白雨放血了之后，我就猜到，十口他不是人类了。”
　　“这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我怎么会，我们怎么会……”
　　“并不是所有的妖怪身上都会有妖气，从海里出来的妖怪，不管怎么变，味道都是干净的。”
　　“那你怎么能不告诉我呢！你如果全部都知道！你就应该早点就告诉我啊！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还要让我出来呢！”桑繁星眼眶有些红，“我还以为白雨他什么事情都会没有！我还以为他能好好度过那个阶段！我那么大的希望！你却什么都不告诉我！”
　　“因为太危险了。你知道后肯定会想办法去帮他，可十口的能力对我们来说是未知的，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郑魁没有一丝慌乱，“而且这是白雨必须经历的，现实就铺了这么一条路给他，他只能去走。”
　　“如果你早点告诉我，这条路他就不用去走了！”桑繁星吼出这句话，然后松开了郑魁，深呼吸一口气后，她冷静了下来，“当年我什么都不懂，只能眼睁睁看着可怕的事情发生。但白雨是有机会可以挽回的，你却又让我错过了它……假使一切都无法挽回了，我不会原谅你这个错误的决定，我也永远不会原谅我自己。”
　　过度震惊之后，反而就是可怕的冷静了。
　　桑繁星一边快速地换好衣服整理东西，一边在心里想着眼下的自己做什么是最直接有效的。
　　“为什么你总是纠结于这件事情？”郑魁站在她身后，如此问道。
　　“现在不是我到底在纠结哪件事情的时候了。”桑繁星的声音已经不抖了，“如果十口真的是妖怪，如果一切真的都是他安排的圈套，那现在白雨就很危险。妖怪的孕期太短，一定要在他对白雨出手之前赶回去。”
　　桑繁星给裴森榆打的电话都是无人接听，这大大加深了她心里不好的预感：“十口一定会将白雨开膛破肚取出里面的孩子，我也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郑魁拉住她：“太危险了，我不想让你置于这样的危险之中。”
　　“我在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绝对安全的！”桑繁星大声吼他，“保护我就是你的责任！如果你不能排除掉我身边的危险事件，你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
　　将在白雨身上发生的事情前后相衔，其实线索是很明显的，只是桑繁星没有注意到，更没有往其他方面去怀疑。
　　遗忘的知识在郑魁的提醒之后都回忆了起来。
　　桑繁星想到白雨最初吐血那次，应该是白雨的身体已经发生了变化。身体为了调整成为最适合孩子生长的状态，让白雨将体内所有的有害不利物质都吐了出来——而刺激白雨身体发生反应的，就是十口的血。桑繁星猜测，十口应该跟郑魁相同，血液里带着毒素，所以白雨的身体接受不了，反应才会那么激烈。
　　后来她去给白雨放血的时候，裴森榆也有提过，白雨自吐血过后身体状态跟以前不太一样，一段时间总是毫无食欲，一段时间又总是贪睡。现在想来，其实都是孩子在向白雨展示他的存在感——可谁都没有注意到，谁也不会往这种方面去想。
　　坐在回国的飞机上时，桑繁星懊悔自己才察觉一切，却只能默默祈祷白雨千万不要出事。


第79章　第　79　章
　　桑繁星回国那天就是白雨被十口带走的第二天。
　　她一路给裴森榆打了无数通电话都没有人接，最后还是靠郑魁暴力问了一路的小妖怪，得知他们一家现在都在医院。
　　裴炎炎的事情当然没有瞒过裴睿跟赵之婷。赵之婷看到裴炎炎被伤成这样，哭得眼睛都肿了，裴睿也是又气又心疼。裴森榆试图通过房子内的监控知道到底是谁把裴炎炎伤成这样的，但结果可想，监控又突然全部坏掉，什么画面都没有拍摄下来。与裴睿跟赵之婷的心疼相言，裴森榆更是又多了一份内疚跟自责。
　　这样度过了人生中最为漫长的一夜，裴森榆感觉从昨天找不到白雨开始，自己的魂就跟丢了一样，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他最后悔的就是当时竟然连让白雨开口解释的机会都没给，就偏激过分地怀疑了白雨，还动手打了白雨——现在别说白雨会不会原谅他了，他根本连再见到白雨的机会都不知道还有没有。
　　裴炎炎说当时是有陌生人进来先动手的。虽然他到的时候那个伤了裴炎炎的人已经不在，但他抱着裴炎炎离开之后，白雨会不会再受到那个人的攻击呢？白雨会受伤吗？还是说白雨是被抓走了？
　　裴森榆越想越觉得心凉，这种时候他就深度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什么都没能为白雨做。
　　心里也有些可怜地想，就算白雨以后都不想理他，但一定要什么事情都没有。
　　裴森榆走路的时候满腹心事，跟正从电梯跑出来急忙找寻自己的桑繁星撞了个正中满怀。
　　看清来人竟然是桑繁星后，裴森榆颇为意外：“你怎么会在这里？”
　　桑繁星开口第一句就问：“白雨呢？白雨现在在哪里？”那时她心里还有些许期待，白雨是安然无事的。
　　但裴森榆写满了沮丧的脸让她看到了无声的回答，她意识到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是发生了事情吗？白雨难道出事了吗？”
　　裴森榆说得艰难：“的确是发生了……一些事情。”
　　桑繁星立刻拉过裴森榆：“你跟我走，我现在必须了解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下了楼，在医院里找了个人少的角落。让裴森榆开口告诉自己目前的事态之前，桑繁星先道：“在这之前，我有件事情必须告诉你。也许你会不相信，但我保证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且负责的，你一定要相信。”
　　桑繁星这样的态度让裴森榆紧张了起来：“是跟白雨有关的吗？”
　　桑繁星深呼吸一口气，简洁直白地告诉他：“白雨可能怀孕了。”
　　“……”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也很难想象！但这是真的，先前白雨血液温度突然上升，就是因为他怀孕了！”
　　裴森榆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花了，他扶了扶身后的墙，站直之后又问：“……你刚才说什么？”
　　桑繁星知道这个消息对裴森榆来说肯定是震撼力十足的，但他必须就在短时间内接受：“我说白雨怀孕了！白雨怀孕了！白雨怀孕了！你现在马上告诉我他在哪里！我怕他会有危险！”
　　只可惜裴森榆就跟傻了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桑繁星使劲去摇他的肩膀：“快醒醒你不是在做梦！我说的都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
　　“这的确是件不太可能的事但他它是真的！过程如何我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你先告诉我白雨到底在哪里啊！他到底在哪里！”
　　“……白雨他……”裴森榆木呆呆的，“他不见了……”
　　“……”
　　裴森榆一半灵魂还震惊在桑繁星告诉他的消息里，另一半则断断续续地将发生的事情跟桑繁星讲了一遍。没有任何隐瞒，没有一点遗漏，裴森榆将自己是怎么对待白雨的过程也原原本本地告诉桑繁星了。
　　桑繁星了解事情的经过后，第一反应就是冲着裴森榆发火：“你真的是疯了吗？你跟白雨在一起多久了你怎么不算算？他怎么可能会对你的弟弟出手，你真的……真是疯了！”
　　可骂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