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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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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您受伤了啊……对了,那个小朋友给你买了早饭,他说他去上课了,喏——”小护士指了指一旁桌子上的白色塑料袋。
“哪个小朋友?”温应尧皱眉,他实在搞不清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就是给您糖吃的小朋友。”小护士也有些奇怪,指了指温应尧白色衬衣下方,拿起一旁的临时纪录单子,就走了出去,“对了,您没事了,可以出院了”,小护士朝着一脸迷惑的温应尧微微一笑。
温应尧顺着小护士指的方向低头,一张淡粉色的糖纸正安静地躺在他的腹部。
温应尧拿起糖纸,仔细看了好久。舌尖率先有了回忆,是甜腻的味道。接着是右手,是微麻的痛感。最后,视线回到桌边,那里,两个包子,三个茶叶蛋。
第三节英语课被通知自习,好像是温老师身体不舒服请了假。李老师进来说的时候,可把同学们沮丧坏了。
姚星星趴在桌子上,抬手捏着自己写得端端正正的英语卷子晃啊晃,“温老师怎么了呀……明天不会还请病假吧?”
“你傻了?明天周末!”杨卓无所谓,隔着一排座位对着姚星星说道:“师生恋可不行哦,单相思还是可以的……”声音拖得老老长,引得后排几个男生八卦的笑声。
“杨卓!你要死啊!”姚星星直起身子,直接把一本练习册越过平昇甩了过去。
平昇正在做题,姚星星动作幅度太大,把他一个英语单词推出了密封线。
“平昇,不好意思啊。”姚星星笑着道歉,平昇没有说什么,低下头继续做题。
吴弘看了眼平昇,感觉他有点不对劲,手肘轻轻推了推平昇,“你怎么了?”
“没怎么。”平昇放弃了似的,这篇文章他已经看了好几分钟,可现在还是停在第一段。根本就看不进去。
似乎温应尧病假没有来上课这件事,影响最大的不是表面上咋咋唬唬的姚星星,而是他平昇。
平昇站起来往外走。
吴弘一愣,望了望他几乎空白的卷子,“你往哪去?”
“厕所。”
☆、白色纱布
快要下雨了,乌云厚重,空气里弥漫着水汽,湿润清凉。操场上好几声哨响,体育老师开始整队下课,女生们三三两两地从草地上站起来,朝着田径场走。低年级的男生还围在篮球筐下,拖到最后一刻老师来抓人。
平昇趴在栏杆上看了好久。
不知道他的点滴挂完了没有,自己已经买了早饭,也算仁至义尽。
温老师怎么生病了,不会以后都不来了吧,听姚星星八卦,他以前是一个很忙的人。要是温老师突然忙起来……
平昇没有继续想下去,他脑海里又映出了温先生那副欠揍的样子,整个人就不大舒服。平昇垂眸想了想,这两个人那么像,还是一个姓,应该是有血缘的吧。不知道在温老师面前,那位温先生是不是也是这么讨人厌。
温老师倒可以管管——
“平昇。”
一声试探,平昇转头,是许博书。
许博书看上去有些尴尬,眼睛瞄了一眼平昇的表情,上前也趴在了金属栏杆上向操场望,那里,已经整整齐齐列好了两个班级。
“昨天我妈说的话,你别放心上,她就是这样,很讨厌,真的很讨厌。什么都不懂……大人都这样……”许博书低着嗓子闷闷说道,“平昇,真的对不起,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
平昇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转身靠在栏杆上,抬头望了望越积越厚的云层。
“没事。”
许博书也不说话了。
因为家里管得严,一开始向那些小混混借钱的时候,红毛他们的态度特别好,几乎可以说是上赶着给你钱了。许博书没有那个脑子,被几个人称兄道弟惯了,就当了真。后来被催还钱,许博书还想着“兄弟”之间,通融通融没什么问题。可红毛翻脸就不认了,还借此因为许博书没有“即时还钱”涨了好多利息。
许博书那时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可钱已经花光了。
没办法,借着收班费的机会问家里多要了几百块钱,却被许博书精明的妈妈发现,从那以后,许博书再想要问家里拿些大钱是根本不可能了。
第一次被堵着回不了家的时候,正好遇上值日倒垃圾的平昇,平昇暗地里报了警。警察一来,红毛倒走得比许博书还快。后来几次,都是平昇带着许博书避开他们。
许博书成绩还不错,平昇中上游,两人之间在班上关系本来也就一般,因为这件事,倒暗地里发展出了些患难友谊。
下课铃响了。
“平昇”,许博书伸出手看看有没有下雨,远处已经有人跑起来了。
“嗯?”平昇听见教室里传出吴弘催交卷子的声音,烦人得很。
“你打算考什么大学?”
平昇没有说话。
许博书自顾自说道:“现在班里好多人想考M大呢,温老师的母校就是M大。不过分可高了……”
“M大?”
“你不知道?”
平昇摇摇头。
“在北京。分数线贼高。”许博书咂舌。
平昇感觉到背心有些凉意,刚要转身,面颊上就粘了淡淡雨丝。
“终于下雨了……过几天就要热了。夏天来啦!”许博书伸了伸懒腰,拉了拉平昇,笑道:“我们一起也考M大吧!”
平昇抬手擦了擦脸颊,“我考不上”。
这场雨连下了整整一个周末。
酒吧街的生意也受了些影响,卢筝索性回了趟平昇家,里里外外收拾了一天。
平昇家的房子现在在卢筝名下。当初平昇妈妈有了平昇,就和姐妹卢筝一起凑钱买了这么一个两居室。平昇妈妈去世后,卢筝也自动担负起了照顾平昇的责任。
卢筝想着,等平昇大学毕业,她手头也攒了些钱,就连同这个老房子一起卖了,七七八八也能在市里给平昇买个好一点的婚房。她住在酒吧里也习惯了。唯一的期望就是平昇能找一个好媳妇。
卢筝发愁地望着不见停的雨,大声问在屋子里做作业的平昇,“晚饭吃什么?姨去超市一趟”。
过了片刻,平昇走了出来,“姨,我和你一起去吧,雨太大了”。
卢筝想了想,“你复习完了?马上要高考了——”
“走吧,姨。”平昇直接走到门口,弯身从柜子里拿出两把伞。
卢筝温婉一笑,“行,就当放松了,对你眼睛也好。我看你最近眼睛像是要近视……你可别近视,那么好看的一小伙子,变成四只眼睛多难看……”
卢筝絮絮叨叨地在客厅找钱包,平昇笑着没有作声。
超市里一如既往的人满为患。
雨水稀稀拉拉拖了一地,脚印踩上,白色的瓷砖片刻间全污了。保洁人员在门口垫了两大张纸板,一会功夫就被踩得稀巴烂。
空气滞闷,生鲜区弥漫着鱼腥味和一股混乱的汗味。卢筝挤进人群快速挑了一段鲢鱼,回头对着平昇说道:“做豆腐焖鱼好不好?”
平昇推着小车跟在后面,点了点头,眼睛眯眯一笑,“好”。
“就知道你爱吃。”
出了生鲜区,小车里已经堆了好些蔬菜,青青嫩嫩的,平昇低头看着,随手拨了拨。
“姨,我不喜欢吃辣椒……”
“辣椒对眼睛好。”卢筝拍了下平昇手背,“这又不是辣椒,甜的,小甜椒,回去姨给你好好做,你多吃点。不许挑食”。
平昇直起身,左右看看,没有应卢筝的话。
卢筝心里知道平昇不爱吃,这个时候是在沉默抗议呢,憋着笑把红红绿绿的小甜椒摆到一边,重复:“不许挑食。”
平昇抿了抿嘴,走到一边挑水果去了。
水果这里人倒少了些,平昇折了一个塑料袋,就要去装苹果。
“哎”,卢筝一把抓住平昇手臂,“那是不是温先生?”
平昇猛地抬起头。
隔了一排苹果,温应尧正低头看着面前的说明牌子,好像是有什么折扣,但是过程还挺麻烦的。各种百分号叠加,不仔细看还真搞不懂到底是什么优惠。但是温应尧显然很感兴趣,一手插袋,一手扶着车柄,站着没动。衬衣依旧一丝不苟地扣好,外套安静搭在臂弯里,裤腿上有些暗暗水纹,应该是下雨的缘故。额发受潮垂下一缕,但是其余部分都打理得妥帖沉稳。
不像是那个妖孽。
平昇自动脑补,想了想对一脸疑惑的卢筝说道:“应该是我们新来的英语老师,温老师。”
卢筝不信,奇怪地看了眼平昇,“还有什么温老师?温先生还是老师?”摇了摇头,“不像……我去打声招呼”。
“哎,姨——”平昇来不及拉人,就看卢筝礼貌客气上前叫了声:“温先生。”
温应尧抬头微愣,看了笑容满面的卢筝好一会,目光疑惑,语气抱歉:“不好意思,您是……”
平昇叹了口气,几步推着小车走上前,有些局促地叫了声:“温老师。”
“平昇?”温应尧笑了笑,对着一脸惊讶的卢筝点了点头,询问道:“这是你的?”
“我姨。她……”平昇和卢筝对视一眼,“她认错人了”。
温应尧表示理解,不再问下去。
平昇却有想问的。
“温老师,您身体好点了吗?”
温应尧轻笑:“没事了。周一就能回去给你们讲卷子。”
卢筝全程处于轻微震惊中。仔仔细细看了温应尧好一会,终于在温应尧的言谈举止中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
几次接触下来,那位温先生的脾气她也知道些。嘴巴毒,不好接触,待人不会像眼前这位“温老师”这么平易近人。性子更随意些,穿着也是……卢筝不动神色地瞧着温应尧一声的装扮,简单得体,气质净朗。
不过太像了。
几次制止住想要问有没有兄弟的冲动,第一次见面,不好一上来就问人家家里情况。卢筝看平昇和这位温老师聊着,微笑走到一边挑苹果。
“温老师您在看这个?”平昇指了指黄色的折扣说明牌,笑道:“这个我们都不看的。一般折扣的商品都不大好……”
“这样啊……”,温应尧转回目光,“我只是在算这个折扣,最后算下来,好像还涨了百分之五的价钱。我想建议商家换掉。不过……”温应尧继续说道:“你说了你们也不怎么看。”
平昇愣住了,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也不是不看……”
温应尧看着平昇尴尬脸红的样子,不再逗他,岔开话题明知故问:“你们在挑苹果?”
平昇点了点头,随手拿起一个,有点邀功似的,傻兮兮递过去:“这个品种的还不错!”
温应尧笑,插在口袋里的手伸出来接过平昇手里红彤彤的苹果。
一块白色纱布包裹在右手虎口。
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感官神经,平昇盯着白色纱布,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室内的温度因为人来人往明显比室外高了些许,可平昇还是从脚底感到了一丝寒意。
不可能。
这不可能。
这……
平昇视线极度缓慢地移向温应尧温和微笑的面容。
这怎么可能。
温应尧没有察觉,拿着苹果看了看,抬头发现平昇完全呆愣的表情,好笑问道:“怎么了?”
☆、天之骄子
怎么了?
平昇望着温应尧说不出话。
他想问温应尧,你到底是谁?
酒吧里的,课堂上的,到底——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周遭熙攘,来往是再寻常不过的言谈寒暄,每一个人看上去都那么正常。可是,平昇却觉得时空在他和温应尧之间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磁场。所有的常理片刻间全都当着他的面站到了对立一方,漠然对峙。
眼前的这一刻,平昇几乎就要确认无疑:温先生和温老师是同一个人。
他怀疑温应尧从头至尾都在骗他。
他怀疑温应尧也许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表面上亲和力十足,暗地里却恶劣得很。
——虽然也没有让人特别讨厌,但是一明一暗的反差,愈加凸显了温先生的自负傲慢,难以接近。
温应尧顺着平昇的目光望向右手虎口,眉头微皱,似乎自己也很苦恼,“不小心伤到的吧”,红红的苹果被放上货架,温应尧不在意笑了笑,说道:“怕你笑话。这个,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平昇一下又怔住,有些冲动地脱口而出:“你不知道怎么弄伤的?”
怎么可能。
光怪陆离的格斗,过后毫不留情的训斥,还有医院里的胡搅蛮缠,不讲道理,平昇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而他,这个装模作样的温先生,居然不记得了。
温应尧活动了下拇指关节,神情复杂,低声:“确实很奇怪……”语气带着几分无力,似乎对自己难以了解真相感到力不从心。
平昇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看清过眼前这个人。无论是作为“温先生”,还是作为“温老师”。
当事人一副置身事外的茫然与疑惑,如果说是装出来的,那也太逼真了。
平昇目光审视,刚要开口再问些详细情况来证明自己的“确认无疑”,就听卢筝拿着一小袋苹果走来笑道:“苹果还不错,温老师不买一点……”两人之间的氛围实在古怪,不过更奇怪的是平昇,卢筝拍了拍平昇肩,“你和你老师说什么呢?”转头想了想,对着温应尧解释道:“阿昇英语不太好……”
温应尧看着平昇说道:“不是。我们在说我手上的这个。”右手微抬,卢筝看到了醒目的纱布。
“平昇问我怎么弄伤的,可我自己也不清楚”,温应尧抱歉笑道:“我这个英语老师,记性实在不好……”
卢筝一下笑了出来,语气家常一般轻松:“嗨,我当再审阿昇英语呢……”
温应尧好笑,没有说什么。
卢筝面色尴尬,岔开话题,看了眼温应尧右手,随口说道:“这有什么!我平时手上也会莫名其妙有几处伤口,肯定是没注意的时候划到哪了。有几次进厨房弄菜,出来小拇指就被划了,还有一次,手心直接一道口子,不大,就是深……但还是想不起哪里弄伤的。后来有一次,可算弄明白了。”
卢筝卖了个关子,日常与各色人等打交道,这种小尴尬,卢筝分分钟化解。
平昇不再看温应尧,卢筝的话让他心底里的那根线谨慎往后挪了一厘米,开口不由问道:“怎么回事?”
卢筝对着面色各异的两人继续说道:“我洗菜的时候,会把菜先浸一会,这个时候就去切些蒜葱什么的,或者削个皮,刀用好了顺手也放洗菜的盆里洗洗。有时候会当场直接拿出来,有时候就不一定了。过后炒菜也会忘得一干二净。这不,等到手伸进去捧菜洗——”卢筝比了个利落切割的动作,“水里浸着东西还不明显,等到发现,一盆菜都上桌了!”
温应尧被卢筝绘声绘色的描述逗笑,若有所思:“这样……也许吧。”
卢筝完全没当回事,把苹果放小车里,“我看就是这样。哪能处处小心,总有眼睛防不着的……”
平昇低下头不再说什么,也许吧。
在卢筝来之前,那天晚上牌街口发生的一切几乎就到了嘴边,但现在再问,红毛的事又怎么向卢筝解释,他不想让她担心。
也许吧。平昇想了想,抬头对着温应尧微微一笑。温应尧接过视线点了点头,在卢筝的强烈推荐下,也挑了些苹果。
他还可以去问那个温先生,虽然预感难度会很高,那人指不定怎么嘴欠呢,但总能问出些。
温应尧拎着两大袋印有超市巨大商标的蓝白塑料袋从车里下来的时候,俞哲站在门廊下双手抱胸,瞧得有趣。
“挺会过日子的哈。”
温应尧闻声抬头,手里钥匙一抛,“劳驾开个门”。
俞哲接了钥匙开门,眼睛往塑料袋里瞟,“就没见过你这么会过日子……这么多苹果?!我不记得你爱吃苹果啊。”
“遇到学生家长了,学生家长推荐的。”
“你要不也跟我一样,留下来算了……宁市是个好地方啊。”俞哲闭眼猛吸一口气,“看看这空气!”
温应尧点头,“好,我也有这个打算”。
“……”
俞哲觉得这人越来越没意思了。嘴巴让人舒服了,可这舒服怎么听怎么奇怪。
“得,你当我没说。让你一辈子做个英语老师?”俞哲跟着温应尧进门,走到冰箱旁,看着温应尧把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拉倒吧!我还不知道你?”
温应尧笑,“你知道我什么?”
“你肯定不情愿当个英语老师……”俞哲主动脑补,“让你临时代课,指不定心里怎么埋怨我呢。大学那会儿,英语对你来说就像玩似的,让你讲个题……我都觉得自己是个智障!”俞哲感慨起自己的好心:“我这不是看你闲着——”
“俞哲”,温应尧抬头,目光微闪,神情有些变化,“我真的那么恶劣吗?”
突如其来的严肃,让俞哲反应不过来,“啊……怎么了?你当真了?”俞哲觉得温应尧看上去有些奇怪,语气迟缓道:“其实也没有。你……”
温应尧停下手里的动作,直接问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太正式的问话了。
俞哲愣住了,望着温应尧,过了一会,“你知道以前有一个词,特别适合形容你”。
“什么词?”
“天之骄子。”
温应尧白眼,继续手上的动作,没有理一脸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俞哲。
俞哲却没管,继续说道:“你很自负。说难听点就是傲慢,不过你确实有这个能力。我还记得你通过德语考试的那天,我英语刚刚挂了一门听译……”
“……”
“你帮着教授翻译文献的时候,我还在上德语课……不过后来算是彻底放弃了。”俞哲不是很在乎,“你从头至尾就是优秀的代名词”。
“后来,你进了外事部。”俞哲拍了拍温应尧的肩,“日内瓦那场能源协定的谈判,我就不用说了,你的成名之战。现在想想,除了嘴巴毒点,性格欠揍,也没啥坏毛病,而且你还是我最够意思的兄弟!夫复何求啊……”
俞哲越来越来劲,温应尧一把甩开肩上的手,都要气笑了。低头沉默一会,不再继续那个话题,问道:“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就在刚刚。下了车就看到你的车上了山,索性等一会。”俞哲也对着塑料袋扒拉扒拉,挑出一个苹果在旁边的水池洗了洗,“没错,是特产……我和小琬谈恋爱那会,吃了好多!”嘎嘣一口,“好吃!”
“小琬托我来看看你,她不好意思让你屈尊,还给你带了她娘家的腌菜。”俞哲指了指门口的两个小瓦罐。
温应尧笑了笑,走过去把东西放好,起身脱了外套,“喝点什么?”
俞哲晃了晃手里的苹果,“随便什么酒就好,我记得你从来不缺好酒”。
“没有酒。”
俞哲像是听不懂,“不是吧!你现在当和尚了?!整得清心寡欲的……让开,我看看……”说着推开站在冰箱前的温应尧,一把打开冰箱。
一罐罐码得整整齐齐的茶叶,铁观音,大红袍,雨前……俞哲难以置信,“这都是你老头子的吧?”
“嗯。”温应尧从下面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俞哲。
“……”
“你老子不心疼?”俞哲不用看,一两茶叶三两金,温应尧会喝茶吗?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我戒酒我妈高兴,我妈高兴,他更高兴。”温应尧面无表情,随手拿了一罐就准备去泡茶。
“……”
俞哲放弃了似的,啃着苹果踱到沙发前,“对了,跟你扯了半天。次源找我了,他这次专门来看你,也不跟我说什么事,你们一个部里的,你知道吗?”
俞哲没有认认真真问过温应尧到底为什么会来宁市。一开始以为是休假,毕竟出了那么大的事,生死一线啊,总得给人缓缓。但是在见过何次源后,又发现事情似乎没有像他想得这么想当然。
“那小子急得不得了,说你一直打不通电话。对了,嘉淇——颜医生也说打不通。”
客厅矮桌上铺了好几大本英语高考资料,历年必考和疑点难点汇总。一旁还有温应尧手写的注解,细致认真。桌子旁堆了三大堆卷子,看来是班里学生的作业,沙发上已经堆了一小叠批改好的。
热水轻微沸腾的声音,混合着温应尧冷静至极的音调:“我打算辞职。”
“噗……咳、咳咳……”俞哲震惊转头和厨房里的温应尧对视,差点呛死自己。
“你——”
“你和次源说,我是认真的。我不会见他了。过两天,等班里的二模结束,我会亲自联系孙部。”
俞哲突然意识到,这个温应尧太不正常了。
温应尧多么热爱自己的职业,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
但是……
“应尧”,俞哲走过去把吃了一半的苹果扔进垃圾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越往下想,就不免想到年初的埃尔博瓦事件,“在埃尔博瓦到底怎么了?林谦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温应尧沉默。
俞哲看了他一会,“你有事情”。
温应尧点了点头,陈述:“我在调整”。
水开了,咕噜咕噜地叫嚣着,升腾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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