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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自己养的小崽子扑倒了怎么破-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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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安抚好女人,又给她熬了粥,可是还是没吃两口就说累,进房睡觉。
何天泽看着女人进了屋,把唯一一碗粥端过来,三两口下去了一半。还想吃,却忍住了,把剩下的粥端进厨房收好,到女人放门前敲了敲。
“妈,还有点粥我放厨房了,你饿了就喊我我给你热。”
说完回了隔壁的小房间。
发霉的墙壁,老旧的家具。
想要安心写作业却还是难忍心头怒火。
拉开抽屉,拿出一张相片。
相片上是一家四口唯一的全家福,不过何天海的脸却早就被笔尖戳的模糊不清。
何天泽拿过桌子上一把小刀,狠狠地对着何天海的脸刺下去。
可是刚开始还满是愤怒,后来却不知道为什么刺的越来越慢,眼角也越来越红。
后来直接扔了小刀,趴在桌子上闷声哭泣。
流下来的泪水也是一滴一滴落在相片上,何天海的脸上。
平淡地过了几日,这天,何天泽回家的时候却发现何天海居然难得的在家。
“你怎么在这里?!”
“你什么意思啊!这里也是我家,我怎么就不能回了?!”
何天泽懒得和他纠缠,看了看女人敞开的房门,见她没事就进了厨房做饭。
晚饭时何天海没何天泽想的早早离开,而是坐下来准备和他们一块吃。
女人难得的多吃了几口饭,不过还是不多,吃完就回房睡了。
何天海胃口好,吃了一碗又推推何天泽让他给自己再盛一碗。
何天泽翻了个白眼,进了厨房,出来后满满一大碗米饭“咚”地放在何天海面前。
何天海好心情地就要往嘴里塞,却发现旁边一直在啃碗里一块萝卜的何天泽。
用筷子敲敲他的碗边。
“喂,你怎么不吃饭啊?怪不得这么不耐打!”
何天泽抬眼瞥了瞥他,也学着用筷子敲敲何天海的碗。
意思很明显。
我的饭都在这呢!
何天海登时有点红了脸,咳两声掩饰过去,动作僵硬地把自己碗里的饭拨给何天泽。
躲闪开何天泽疑惑的目光,语气有些吞吞吐吐。
“咳,那啥,我有点撑了……”
吃完饭刷完碗,何天海还是没有半点要离开的迹象,懒羊羊地躺在床上。
何天泽坐在桌子边写作业,何天海躺在床上翻翻着,翻翻那。
他俩本来就共用一个房间,何天泽也没有理由赶他出去。
翻来翻去没什么好东西,何天海忍不住了,主动去和何天泽搭话。
“那啥……嗯,你现在学习怎么样啊?”
“……还行。”不耐烦的口气。
“什么叫还行啊!你这都是要考初中的人了,还不抓点紧!”
何天海好像很享受教训人的感觉,越说越顺。
何天泽却突然停下笔,转过身来看着何天海,目光淡漠。
“我今年初一。”
“呃,哦……是吗?……呵,呵,呵呵。”
睡觉的时候何天海还是没有离开,何天泽被逼无奈跟他睡了一张床。
何天海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忍不住开口。
“小泽,你睡了吗?咱俩说说话吧!”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还有,不要叫的这么熟。”
何天泽翻了个身背对何天海。
“哎,怎么就没什么好聊的了!你想想,肯定有的!”
“那好,我问你。”
何天泽又翻了个身,正对着何天海。
“我问你,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做混混,什么时候才能正常,什么时候才能不让妈担心!”
“……”
“……”
“……睡吧,小……睡吧。”
第二天,何天泽起来的时候身边早就没了何天海的影子。
叹了口气,果然死性不改。
下床准备收拾收拾去学校,走到桌边却看到了一个塑料袋。
想着是何天海留下的脏衣服,随手打开看了看,可是这一看却瞬间酸了鼻头。
一副劣质的毛线手套,
十本廉价的小学生作业本,
还有整整二十支削好的铅笔,个个是笔尖锋利。
把东西拿出来,抖落了几张纸,捡起来才看清是几张十块的纸币,和一张不知道从哪里随手撕下来的纸条。
“好好吃饭”
纸条上像是拆解分肢过的字,扭扭斜斜,小学生写的都比这好看。
这让人看了发笑的字,何天泽却越看越难受,越看越受不了。
笑着的人怎么能知道只上过一年学,十几年没拿过笔的人要把这简简单单四个字写出来有多么不容易。
字迹背后有很多明显涂改的痕迹,何天泽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何天海坐在桌子前涂涂改改,急得满头大汗的模样。
这人上学的时候就是一写作业就犯难,抓耳挠腮。
这般努力还是丑的不行的四个字,这般努力只为了这丑的不行的四个字,这般努力只为了那个每夜用刀捅他相片的弟弟。
这世间哪来绝对的好人,又哪来绝对的坏人。
学校里爱八卦爱幻想的少女翻了个白眼就是人人讨厌的坏女孩?办公室里班主任客套关怀的几句话就是为人绝善者?
那个抢走钱又踹了母亲的何天海,的确令人痛恨,为人不孝!
可他也是个记得要给弟弟买文具的哥哥,记得让弟弟多吃饭的哥哥,记得自己还有个弟弟的哥哥。
所以母亲还会让他进门,何天泽还会给他盛饭。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世事无绝对。
又何必纠结绝对的善恶?
何天泽把手套还有作业本,连着那张纸条一起放进了最下面的抽屉里,锁好,去上学。
并没有发现桌子上少了把小刀。
四五天后,估摸何天海也该回家了,不自觉地就多买了些菜。
拎着菜刚走进院子就听见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一帮没事干的街坊邻居聚在一起大声嚷嚷着什么,看见他进来了,连忙指着人大喊起来。
“哎呀,小泽!你哥他闯祸了!他杀人了啊!警察刚刚来你家找他了!你妈她被吓晕过去了!”
手里的菜掉在了石板路上,青色的菜叶上还带着泥土。
看吧,
念着弟弟的哥哥,
也会是个杀人犯。
人之初,性本善。
番外三
番外三
何天泽的母亲没被儿子杀人的消息吓死,但却在当天晚上跳了楼。
不敢进楼高的小区或酒店,怕给人家带来麻烦,给何天泽带来麻烦。找了一栋拆了一半的矮的可怜的小楼,矮的身体健康的人跳下去都不会当场死亡。
颤颤巍巍爬上去都废了半条命。
站在楼顶的废墟,哭哭嗒嗒,掏出口袋里最后的几块钱,找了块砖头压好。
留给儿子最后的积蓄,还够喝口粥,可不能让风吹走了。
一只脚踏上了边沿,想了想又下来,脱下身上的外套。
何天泽用自己打工的第一笔钱给她买的。劣质的布料,夸张的花纹,地摊也不过二三十。
整整齐齐叠好,放在压钱的砖头旁边,还仔细地拿下了上面的几根白发。
站在废墟中,想了想,是真的没什么能留下的了,这才又走到边沿。
眼泪还没擦干,就跳了下去。
当晚就被发现报了警。
在警局做笔录的何天泽直接坐警车,跟着警察到了现场。
四周都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窃窃私语的声音隔着车窗都能听见。
十三四的少年却是平静的吓人,下车还不忘说声谢谢。
目光里像是看不到任何人,只能见到卧在血泊里的那个满头白发的女人,径直向她走去。
年轻的警察想要拦住他,却被老警察摇了摇头,阻止了。
一脚踏进血水里,把女人搂进怀里,发现她没有穿外套,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她的身上,仔细掖好。
“妈,都跟你说了,天冷了要多加衣,不然你的肩膀又要疼了。”
女人额头破了个大洞,让整张脸都沾染了鲜血,双眼睁着,很是吓人。
何天泽毫不在意地用白衬衫的袖子一点一点擦去她脸上的血迹,用手合上她的双眼。
“妈,你闭眼吧,我会把你擦干净的,你放心吧。”
他把女人搂紧,用脸去蹭她的头发。
“妈,有我在,你不会冷的。”
没钱置办葬礼,直接就拉到火葬场烧了。
何天泽执意要自己去捡他妈的骨灰。
当他蹲在那里仔细地一点一点把他妈放进骨灰盒的时候,走近的小警察咳嗽了两声。
他没理会,接着捡。
“咳,那啥,被捅的那人没死,你哥没杀人。”
何天泽捡骨灰的手顿了顿,但也只一下,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就又埋头继续干活了。
没死又怎样,没杀人又怎样。
就算在他脖子上挂个“我哥没杀人”的牌子,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何天海捅了人”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早就在各种扭曲嘴脸的讥笑嘲讽中变成了“何天海是个杀人犯”,变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事实。
比起被捅的人又活下来了,他们更希望事实是何天海是个杀人犯,毕竟这件事会更有论头,作为他们的饭后谈资也会更加有趣。
何天泽抱着骨灰盒回家,但那神情却像是领着买好菜的要回家一样,没有一点的悲伤痛苦。
何天泽把他妈的骨灰盒放在油腻腻的小桌上,在昏暗的灯光下打开了警察交给他的,他妈最后的遗物。
一件缝缝补补的外套,几块零钱。
一直让人以为是个冷血动物,没掉过一滴眼泪的何天泽却在看见这两样东西的一瞬间跪在了他妈的骨灰盒前。
“咚”的一声,听得人膝盖发疼。
这一夜都只有他自己和警察交涉,处理他妈的尸体,带去火葬场,带回骨灰,一路上都冷静理智的吓人,不像个孩子。
但是现在这个比大人还坚强的何天泽却搂着一件外套,攥着几张纸币,跪在骨灰盒前哭的像个孩子,一个真正的孩子。
他把脸埋在衣服里,拼命地呼吸,去呼吸这最后残留的一丝气味,母亲的味道。
撕心裂肺的哭声能穿透墙壁,却穿不透冷酷无情的现实。
只一夜的哭泣,何天泽第二天又像个没事人一样去上学,抱着他妈的骨灰,一路走,一路洒。
“妈,这是我上学走的路,以后你就能一直陪着我了。”
“妈,这里的桂花树,中秋的时候最香。”
“妈,这里有个幼儿园,你不是喜欢小孩子,以后就能天天看见了。”
“妈,这是我学校大门,你不是可惜一直没接过我放学吗?以后在这里就能天天看着我走出校门了。”
何天泽的举动在旁人看来无异于是发了神经,再加上学校本来就对于一个“杀人犯”的弟弟很是头疼,所以找了各种理由想要把何天泽赶出学校,却奈何何天泽成绩优秀,从此后又没什么过激的行为,又不能做的太过,引得社会舆论,只能勉强让他继续上学。
学校在忍耐,何天泽更是在忍耐。
太多的白眼,太多的嘲笑,太多的辱骂,太多的欺凌,太多太多的黑暗,都向着这个十几岁的瘦弱身板压来。
他只有死命学习,他只剩下死命学习。因为他必须出人头地。
所有受过的折磨,都要在他出人头地的那天受到加倍的惩罚。
却还是熬不过三年。
人人都以为李念清当年能逃过一劫是因为神经病这么个名头,但其实只凭着这么个理由还是不足的,更何况还是个假的鉴定报告。
所以这个时候,更重要的是帮李念清减轻罪名,比如说……他不是主谋,又比如说……真正下了狠手的不是他,他只是参与了,而并没有真的动手。
如此一来便只需要一个替罪羊便可。
何天泽当之无愧成了那只待宰的羔羊,没有任何人问过他任何事,他就被关进监狱。
他进监狱的时候李念清还没到时间放出来,他俩便一起蹲了一段时间的监狱。
何天泽踏进监狱的那天,李念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心眼大,居然勾着的脖子嘻嘻哈哈,称兄道弟。
“哈哈哈,行啊你,平时看你冷酷无情的,现在倒是个识时务的。行,这么仗义,以后就是我李念清的兄弟了。你放心,你帮我多蹲的这几年牢我都记着,等你出去了,就跟着我混,我不会亏待你,保证让你人上人!”
何天泽心里怎能不怨不恨,但他从小是个有心眼,能忍的,知道这个时候反抗就是死亡,只能生生忍下。
直到那天。
李念清在牢里也不安分,又仗着没多长时间就要出去了,更加横行无道。
何天泽总是在他欺负其他牢犯的时候走到一边,选择不看不听。但是那天他拗不过李念清只能去了。
他想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忘了何天海缩在地上任李念清那帮人打骂的模样,像个可怜虫,卑微又惹人厌。
还有他抬头看见自己那一瞬间的表情。
吃惊?悔恨?愤怒?悲伤?还是……喜悦?
“你认识他?”
何天海的眼神太过直白激动,让李念清起了疑心。
“这家伙可是个不听话的,让办个事都办不好!我们正在教训他呢。你……认识?”
何天泽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何天海,何天海当时被抓入狱的时候他根本不想去听关于他的任何消息,自然也不会知道他在这所监狱。
何天泽一时之间不知道回答什么,还在直直地看着何天海。
而本来乖乖趴在地上的何天海却突然发了狂,对着李念清冲了过去,却又被一帮人远远拦下。
何天海却不在意,继续挣扎,狂吼,双目怒睁,青筋爆起。
“呸!你们这群狗娘养的老子怎么可能会认识你们!艹他娘的!你们这群人渣有本事还打啊!接着打啊!就这点本事吗?啊?!妈的!来啊,老子不怕!啊!”
这句话自然激怒了李念清,也无心再去问何天泽到底怎么回事了,直接走上前自己动手,把人往死里踹。
“骂啊!接着骂啊!刚刚不是挺有能耐的吗?!妈了个逼的!起来啊!”
旁人都没敢上手,就李念清一人在那里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踹。
何天海本来就被打得狠了,这又遇见个哪里疼,哪里脆就往哪里踹的,不一会就脸色发紫,口吐白沫。
旁边几个人本来还在看热闹,可这看着看着就不对劲了。
“念哥……念……念哥!别踹了,他……他好像不行了。”
可是李念清却好像疯了一样,又或许他本来就疯了,死命地踹,脸上还带着渗人的笑。
何天泽本来还因为何天海刚才发狂说不认识自己而脑子一片空白,听见有人说不行了才回过神来,也不管会不会被李念清怀疑了,连忙上去抱住他的腰。
可李念清现在整个人都像是爆发了一样,力气出奇的大,一下就把何天泽甩开了。
何天泽被甩的晕头转向,一个转身就直直撞到铁门上,凸出的铁片贴着何天泽的左眼轻而易举地划下。
巨大的疼痛突然袭来,何天泽大吼一声,捂着眼缩在地上疼得撞墙。
几人看事情要坏,这才连忙上前合力把李念清压制住。
李念清还在挣扎。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这里动静太大,狱警可能马上就来了,几人赶紧捂住李念清的嘴把他拖走了。没人去管趴在地上的何天泽。
何天海缓了两口气,想去看看何天泽,可是他已经站不起来了,只能用两只手爬到何天泽身边,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
何天泽双手捂着眼大叫,因为疼痛,他不停的翻滚撞墙。因为他的动作,本来就深的伤口血流的更多了。
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红色。
何天海爬到他身边,抱住一直撞墙的何天泽,可他没有力气了,不能阻止他,只能把手放在他的额头,让他撞在自己的手心里。
何天泽发现了何天海,突然发疯,不管自己的伤口,转身揪住何天海的衣领,满脸的血,愤怒狂吼,活像个罗刹鬼。
“混蛋!都是你!都是你!是你逼死了妈!是你毁了我的未来!是你,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啊啊……小……啊……啊……”
何天海想要说着什么,却因为嘴里的白沫说不清楚。
“你以为刚刚装作不认识我我就会感激你了吗!我恨你!恨你!”
“啊啊啊……小……”
“你……你……你为什么不死啊!为什么还要让我遇见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还不够吗?!你还要我变成瞎子!不见了!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你去死!去死啊!”
“啊……小……”
何天泽失血过多,力气渐渐变小,揪着何天海的手无力地垂下。
“小……啊……泽……小……泽……”
听见这个称呼,何天泽又突然怒从心起。
“不要再这么叫我!”
可是他抬起头却看到何天海努力扯着嘴角,对着自己笑得难看。
他有点不知所措。
手心突然碰到了凉凉的东西,低下头看见何天海满是血的手虚握着,往他手心放着什么东西。
下意识地接过来,打开手心,一个带血的馒头。
是监狱食堂每天午餐都会有的白馒头。
这是为了何天泽,何天海才养成的习惯。
无论在哪,无论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要先装进口袋里,带回家,给弟弟。
何天泽心里突然就被狠狠砸了一下,没声,却很疼。
他抬头,突然想好好看看何天海,虽然他的视线已经模糊不清了。
何天海还保持着那个难看的微笑,因为他已经无法再做出任何表情了。
何天泽还没有反应过来,表情呆滞,眼泪却自己流了下来,可是流下来的瞬间就被鲜红的血淹没了,看上去只是个满脸血的傻子。
猛地,何天泽像是反应过来了,但也猛地慌了。
他紧紧抓住何天海的手,但只抓到了一片冰凉。
“何……何天海!何天海!醒醒!何天海!……哥……”
他喊不下去了,因为他真的哭了,泣不成声。
手里的馒头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不知道是因为又沾了他的血,还是因为眼睛里只能看见红色了。
何天泽举起馒头就往嘴里塞,也不嚼,直接一口一口吞下去。
一边吃,一边哭,馒头来不及咽下去,鼓在嘴里。太多了,都要撑破嘴出来了,但他还在不停地吃。
血还在流,又因为张着嘴,都流进嘴里,混着馒头一起吞,
心太疼了,哭的太厉害了,嗓子发紧,馒头根本咽不下去,就连嘴里的馒头都掉了出来。
他却还低着头把掉在血泊里的馒头重新捡起来,吃不下去就塞,使劲塞。
狱警赶到的时候他还趴在地上找从嘴里掉出来的馒头,因为眼前的血水让他看什么都是红色的,所以只能在血泊里摸。
摸了满手的血,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馒头,不管不顾,一把糊进嘴里。
他最后是把自己噎休克的。
何天泽被抢救过来,他的左眼奇迹般的没有瞎,不过视力肯定是会有问题。
他刚醒过来的时候不吃不喝不说,每天就是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像是要把自己耗死。
主治医生是个年轻人,耐性却极好。
在何天泽出院前的最后一次检查中,他却没有再问何天泽恢复的怎么样。
“为什么不活着呢?”
“……”
“因为痛苦?”
“……”
“死了就解脱了吗?也许会更痛苦。”
“……”
“我以前给一个小男孩做手术,他本来活下来的希望很渺茫,但是我在他耳边对昏迷着的他说,‘别死啊,有人在外面等着你呢!他已经哭的很伤心了,如果你死了,他会更伤心的。’然后……很神奇,手术很成功,他……活着见到了那个等着他的人。”
“……”
“你不想活,是因为你觉得这条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已经无所谓了。可是,没有活人希望这颗心脏还在跳动,不代表……那些死去的人也是这么想的。也许……他们比任何人,甚至比你自己,都更为这颗还在跳动的心而感到喜悦,甚至是自豪。”
“……”
“活着吧,不为了自己。”
李念清本来以为自己会因为监狱杀人这件事再经历一遍法庭折磨,却没想到伤好回来的何天泽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的事。
“对,人是我杀的。”
“踹死的。”
“为什么?不听话啊!”
“死就死呗,多坐几年牢而已。”
“那个人就是……就是……该死……”
李念清又恢复了正常,像初次见面一样勾住他的脖子。
“何天泽,说实话,我本来是看不起你的,不过这次……”
李念清伸手捅了捅他的心口。
“放心,我会让我爸想办法让你早点出来吧。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李念清的真兄弟了。”
何天泽还是不说话,只是拍了拍心口。
“对了,没想到那小子这么不耐打,这么容易就死了。呵,我本来看他挺有骨气想问问他名字的。你知道吗?”
“……虫子而已,何必知道名字呢。”
“呵,也是。算了算了,不说那个死人了,明天我就出去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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