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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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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他们市里,没有他们家的地址,如果一直联系不上,也仍然见不到他,如果联系上了,他父母暴怒之下,自己过去只会火上浇油吧?可他现在不想管这些了,只想离李月白近一点。
  天气预报说这一场雪覆盖面积极广,全国有好几个省份都会在除夕夜降下阴历新年的初雪。千里之外的小镇已经下大了,李月白家的院子檐下挂着一盏灯,这里没有光污染,夜空墨黑,在漆黑的天幕下那盏灯也只能点亮一小片夜空,灯泡有了年限,光有些昏黄,风卷着的雪花打着旋地在灯罩周围飘落,在院子的地上积下白白一层,屋顶上没人能看到的地方也白了一层,未燃放的烟花堆在那里,上面覆着薄薄的雪。
  屋子里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日光灯的光白得刺眼,李妈妈自始至终无法接受他儿子喜欢男人这个事实,以为他是被人误导引/诱,对李月白和那个引/诱李月白的男人极尽恶毒地咒骂、诋毁,每一句骂人的话都离不开下三路,无休无止的污言秽语终于激怒了李月白,他忽然站了起来,声音不大,冷冰冰说道:“别再骂了,我现在就去死,反正我这辈子是不能如你们的意了,你们再生一个好了。”
  李妈妈被他吼了一声,也没有停止辱骂,更没有去拦着他。
  李爸爸脸色阴沉,冷漠地看着李月白起身离开。他觉得一夜之间自己老去了很多,因为他发现他再也打不动这个孩子了,小时候他可以通过拳脚来控制他,一抽皮带,孩子就乖乖听话。现在拳头砸在他身上,他没有太大反应,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
  李月白在条几抽屉和柜子里找了一会,拿出了一盒药和一瓶白酒,他拧开酒喝了几大口,然后把药盒里的药一股脑扣了出来,大概十几颗吧,躺在手心里,他看了两眼,抬起胳膊一巴掌拍进了嘴巴里,又拿起酒瓶用白酒送服。
  李妈妈看着儿子吞咽下去,似乎才回过神,哭着发问:“明明啊,你这是要干什么?你是想逼死你跟你爸是吗?我们辛辛苦苦生你养你,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对我们?你现在死了就是不孝你知道吗?”她捡起儿子身边的药盒看了一眼,捂着脸哭了起来,哭了两声又去推李爸爸,“快去开车,去医院。”
  李月白一字一顿道:“不用了,我不去。”说完他扭头回了房间,把门摔上了。
  李妈妈砸门又砸不开,摸出手机,哆嗦着打电话叫人。


第30章 探病
  这场席卷多个省份的雪并不持久,下了大半夜就草草收场,在第二天早晨互相拜年的行人与车辆的碾轧下化作烂泥,只能糊一糊鞋底,惹人厌恶,没有任何美观可言。
  李月白被护士从抢救室里推出来的时候已经醒过来了,李妈妈在手术室外面哭了半夜,不知道是认命了还是累了,看见他出来没有再说什么,只上前摸了摸他插着管子的手,李月白抬起眼皮儿看了她一眼,又垂了下去,李妈妈摸到儿子的手极冷,她嘴唇哆嗦着把医院的薄被往上扯了扯。
  夫妻两个嫌丢人,当然是想把这件事情瞒下来,可大年初一邻里亲朋是要互相串门拜年的,他家大门紧锁,镇子上的人很快就知道他们家出事了,具体是什么事,除了本家,外人就不清楚了。
  一早李月白的堂兄弟和叔伯姑姑们就赶来医院,他们来的时候李月白已经在病房了,一群人去病房里看看,又都出来了。因为隐约知道了事情的起因,站在楼道里的众人也不好说什么,个个神情严肃,面露古怪,李妈妈低声嘱咐道:“咱们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可千万别往外声张,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喝了酒没留意吃错了药。”
  一家人都表示不会乱讲,让他们放心。
  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李妈妈回到病房里,小表妹和堂弟也跟着溜了进来。
  李月白看了他妈一眼,向小表妹道:“手机借我用一下。”
  小表妹看了舅妈一眼,见舅妈没反对,把自己的手机解锁递了过去,李月白接过,输入了岑森的电话号码,那边几乎是立即就摁了接听,“新年快乐!”李月白用笑声说,气息还是很微弱。
  李妈妈转过脸去又抹起了眼泪。
  岑森火急火燎地问:“昨晚怎么回事?后来打你电话一直没人接听,是阿姨听到了吗?”
  李月白:“嗯,我妈他们都知道了。不好意思啊,我手机坏了,这个是我表妹的号码。你吃早饭了吗?”
  岑森:“阿姨他们没有怎么你吧?我是说你没事吧?”
  李月白迟疑一下,“我还好,放心吧。”
  岑森:“我买了初三的机票去你们那边,你把你家的地址发给我吧。”
  李月白:“你别来了,真的没事。”
  岑森:“我不放心,你让我去看看你吧,再说我也想你了,非常想。”
  李月白:“那好吧,我回头发给你。”
  屋子里静得可怕,连电话那边的声音也隐约可闻,堂弟神色古怪地站着听他们讲电话,小表妹拉了拉他,低声道:“舅舅跟舅妈早晨还没吃饭,你出去看一下,看超市有没有开门,开门了买点面包什么的。”堂弟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双硫仑样反应严重的可致死,但李月白的情况其实不算严重,因为他酒喝得不多,头孢其实也只吃了两粒,剩下的被他倒进了袖筒里,只是他爸妈不清楚,也不太懂,因为有过之前亲友服头孢后喝酒九死一生的抢救经历,他们过于紧张了,送来医院的时候李月白在呕吐,出现了血压下降、心率增快的症状,在他爸妈的危言耸听下,县医院的值班医生为求不出差错,给了他过度的治疗——兴师动众地插上氧气送去抢救室洗胃。
  李妈妈站在病床旁边,折腾了一夜,她此刻眼睛红肿,头发也散了,长袄上不知被从哪里粘来的泥污弄脏了一大片,脸上更是一片死灰,没有一点神采,她望着李月白看了一会,终于对他说了抢救过来后的第一句话,“你是铁了心吗?”
  李月白昨晚是被骂得崩溃了才会那样做,现在看到她妈妈憔悴的样子,于心不忍,不过还是很坚决地点了下头,“是。”
  李妈妈的眼泪又涌了出来,“那行,我不管了。”说着转身往病房门口走去。
  李月白紧张地冲小表妹递了个眼色,小表妹忙追上去问道:“二舅妈你去干什么?”
  李妈妈扶着门把手,“我去看看你二舅,让他先回去休息,你先帮我看一下你二哥。”
  小表妹这才放心,看着李妈妈走了,关上门,回到床前,“二哥,你现在好点没有?”
  李月白指了指一旁的方凳子,“坐着休息一下吧,我没事,别担心了。”
  过了很久李妈妈才回来,跟堂弟一起,堂弟买了一些盆子毛巾之类的住院需要的日用品,她仍然神情呆滞,早餐也不吃,坐着发呆。
  小表妹劝道:“二舅妈,你不如也回去休息吧,白天我跟我姐在这里看着,她马上就到了,你们晚上再过来吧。”
  堂弟也说道:“二娘我送你回去。”
  李妈妈又坐了一会儿,交代小表妹看着点药水瓶,打完了叫医生,又叮嘱李月白哪里不舒服也要说出来,这才跟堂弟离开。
  病房里再次剩下他们两个人,李月白忽然叹了口气,“我妈也挺可怜的。”
  小表妹说:“是有点,不过二哥你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不能再退缩了。”
  李月白点点头,“我知道。”
  小表妹:“别多想了,睡一会吧。”
  李月白身体虚弱人又疲倦,闭上眼没多久就睡着了。
  晚上是李妈妈守夜,仍旧没跟李月白说几句话,第二天白天是李月白的姑姑,第二天晚上是堂弟和堂哥留在医院陪他。
  初三一早两个表妹又过来了,李月白借了小表妹的手机打给岑森,问了航班时间后,估摸着他登机后,才把医院的地址发给了他,晚一点知道就可以少担心一会儿。
  岑森的航班是到李月白们省会城市的,他下了飞机把手机从飞行模式调整回来,就收到了信息,看见是医院,心口揪了起来,快步跑去买机场的大巴车票。
  转了两三次车,岑森终于在傍晚的时候赶到医院,李妈妈过来替班,两个表妹还没走,几个人正围在病房里小声说话。岑森敲门,小表妹离门近,走去开了门,看见来人愣了一下,就立即认出了他,其实真人比照片里更好看一些,“你过来了。”
  岑森认出她是李月白发给他的照片中的小表妹,礼貌地笑笑,“嗯,你好。”
  “你好。”小表妹也微微笑。
  岑森进屋后李妈妈背转过了身子,不看他,好像只要她无视,对方就可以不存在似的,李月白看到岑森的肢体僵了一下,心里有点难过。岑森迟疑一下,又去跟大表妹问好,两人互相打了招呼,岑森又硬着头皮走到李妈妈旁边,他叫了一声“阿姨”,李妈妈没应,岑森盯着地板看了一瞬,转身向病床前走去。
  李月白精神状态不太好,人好像也瘦了,套着医院的病号服,半靠在床上,岑森的目光与他胶着在一起,抬起手想要摸一下他手背上因输液留下的乌青的针眼,中途意识到周围都是他的亲人,不得不忍住,生硬地收回来放在了病床的防护栏上,没问他是怎么住进医院的,只轻声说:“好点没有?”
  李月白扯出一个笑脸,“好多了。”
  李妈妈忽然站了起来,向两个外甥女道:“时候不早了,我去送送你们两个。”
  岑森道:“阿姨,你们都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我守在这里。”
  李妈妈自从岑森来了之后就显得很别扭,她依旧背对着岑森,没吭声,伸手拿上床头的袋子,跟着两个外甥女一起往外走。
  小表妹走到门口,又回头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有事电话联系。”
  岑森微笑着冲她点头,“好,那阿姨你们路上慢点。”
  等走廊里的脚步声远了,岑森才走去把病房的门关上。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岑森的眼圈忽然就红了,慢慢走过去在李月白的病床前坐下,拉着他的手,轻轻抚着那些针眼留下的淤青,“跟我说说吧,都发生了什么?他们没打你吧?”
  李月白垂着眼皮沉默了一会,“没打我。那天我们两个视频,我妈听到了嘛,我就跟他们说了,然后她一直骂我,骂得特别难听,我一气之下就喝了酒和……头孢,其实不严重的。”他抬起头望着岑森,“他们自己吓唬自己,医生也被他们吓到了,兴师动众的,这边医院都这样,只要你来住院,不住够七天就不让你回去,其实可以出院了。”
  岑森攥着他的手,“别说了。”他来得时候没带什么行李,为图方便只背了个双肩包,进门的时候被他放在了门口那张空病床上,他起身走过去,从兜里翻出了一部新手机拿回来,“你电话卡还在吧?”
  李月白指了指床头柜的抽屉,“我堂弟给我拿过来了,在那个小袋子里。”
  岑森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小截细铁丝,打开了卡槽,把李月白的电话卡装了进去,然后长按开机。
  “你还带了铁丝。”
  岑森随手把小铁丝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不知道你这边什么情况,在家干耗着就只能做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对了,你饿了吗?”出发之前的两天,他心急如焚,吃不下睡不着,又联系不到李月白,只能着眼于一些细枝末节,分分秒秒异常难熬。
  李月白:“有点饿了。”
  岑森:“医院的饭没什么营养,我出去给你买点吧,如果能有地方做饭就好了。”
  李月白轻轻笑,“我们县医院等级不够,压根就不提供饭,前两天只给我输液不让吃,今天才让我吃点软和的清粥面条。”
  岑森:“那你想吃什么?”
  李月白:“面。”
  岑森:“你自己先待一会,我去给你买。”他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翻起病床上的小桌子,把平板支在上面,“这里面我下载了几部电影,你无聊就看看。”
  李月白:“你知道在哪里买吗?”
  岑森:“我进来的时候,见旁边有几家小饭馆,我过去问问吧。”


第31章 侍疾
  毕竟是春节期间,住院的人不多,来饭馆买饭的人也少,只有一个中年妇女在店里坐着招呼生意,电视里播着前几天新年联欢晚会的重播,看见有人进来,她把手里一把瓜子朝果盘里随手一丢,“吃什么?”
  岑森:“病人胃不舒服,要一碗面吧,做得软和一点。”
  老板转身朝后厨走,“搁鸡蛋还是搁肉丝?”
  店里恰好有一个年轻人在吃一碗面,岑森探过头去看了看,毫无食欲可言,他陪着笑问道:“我能用你家的厨房自己做吗?”
  老板:“你要想做也行。”
  岑森踮着脚跟老板走进后厨,地上摆了几个水桶盆子,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老板把煤气灶的开关指给他,又把面条从冰箱里拎出来放在桌子上,岑森看着油腻的锅台和盆碗感觉很无语。他迟疑一下,脱了大衣折好放在外面的椅子上,解开袖口的扣子把衬衫袖子连同外面的羊毛衫一起挽了上去,这才走到保险柜前挑蔬菜。
  岑森做饭很快,只是清洗厨具多花费了时间,做好后老板听说他要打包带走,给他拿了两个塑料的一次性餐盒过来,岑森只得把面装进塑料盒里。
  岑森回到病房里,李月白正在看电影,他点了暂停,“外面冷不冷?”
  岑森微笑说:“还好,做起饭还有点热。”
  李月白:“你做的?”
  岑森把餐盒打开,放在李月白面前的桌子上,拿起筷子,“嗯,我怕那个老板乱搁调料。”说着用筷子卷起一根面条,“来,张嘴。”
  李月白笑起来吃了,吃完说道:“我自己能吃,筷子给我吧。你也赶紧吃,面条泡烂了就不好吃了。”
  “可以吗?”
  “可以,中午都是我自己吃的。”
  岑森把筷子递给他,看着他吃了一口,问道:“好吃吗?”
  李月白:“好吃,比他们中午给我买的好吃多了。”
  李月白住得本来是间三人病房,但是年关住院的人少,另外两张床铺都空着,饭后岑森陪李月白看了一会电影,护士来查房,问了几句话就走了,岑森关上门,弯腰拿起热水壶说道:“我去打点水,给你擦洗一下。”
  岑森打了开水回来,端着盆子去卫生间接了冷水,跟开水掺在一起,拧了条热毛巾,先给李月白擦了脸和手,又给他擦身子,擦完又扶他去了趟卫生间,等把李月白安置到被窝里,他自己也简单洗漱了一下,又在床旁边坐了下来。
  李月白朝旁边挪了挪,拍了拍身侧,“上来。”
  岑森:“那边有空床,我现在不困,困了我会自己去睡的,你赶紧睡吧。”
  李月白:“有栏杆,不会掉下去的,上来吧,给我暖暖被窝。”
  岑森紧张道:“你冷吗?我刚才摸着你脚是有点凉。”
  李月白“嗯”了一声,掀开被子,岑森脱了大衣和裤子钻进被窝里把李月白揽进怀里,他靠着床边,尽量空出更多的位置,怕李月白睡不舒服。
  “你穿秋裤了啊。”李月白好笑道。
  “比秋裤厚,是保暖裤。”岑森把手掌轻轻搁在李月白的胃部,“这里没不舒服了吧?”
  李月白翻了个身,面朝岑森:“没。”他把自己窝在岑森怀里,安静地躺了一会,忽然开口说道:“我回病房后就再也没看见过我爸,他应该很生气吧,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理我,其实那天晚上我没想死,不然也不会当着他们的面喝药了,我就是仗着他们只有我一个,他们舍不得我,才那么做的。这次我伤了他们的心,他们现在对我大概很失望,我对他们除了愧疚,也有一点……心寒吧,当时我喝了药,我妈挺着急的,我爸坐着无动于衷,我妈让他去开车送我去医院,他也不动,最后我妈打电话叫我堂弟他们开车过来的。你说,他当时是不是真的想让我死了算了?”
  世界上任何一种感情都经不起消耗,亲情也不例外,危急关头的试探与事后的猜疑和求证尤其伤人,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脉在冲突中成了肆无忌惮的凭借,父母可以拿来使用,稍不遵从就扣你一个我生了你养了你,你不听我的就是不孝顺的大帽子,直接诛心,孩子也可以拿来用,发出诸如:我又没想来到这个世界上,你把我带来的,你为什么不能对我好一点?这样的诘问。往往最亲的人才会伤彼此最深,知道怎么捅刀子更疼,怎么诛心更彻底,对外人反而能客客气气的。
  岑森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出柜这件事情上,李月白与父母或许都没有错,或许都错了,或许一方错得更多一点,但显然两败俱伤。他没法评判,没立场更没厘清这一切的慧眼与能力。他只能紧紧地抱紧李月白,“我以后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李妈妈是次日午后过来的,小表妹跟她一起。他们来的时候岑森恰好提着保温杯回来,他一早去买了排骨和山药,又在超市买了一大一小两个砂锅,放在昨天那家店里煲了汤,又用汤煮了粥。
  岑森赶着叫阿姨,李妈妈仍然没吭声,别过脸去看床上躺着的李月白,小表妹忙冲他笑,“辛苦你了。”岑森也报之以笑。
  保温杯和碗筷勺子都是岑森新买的,他拧开杯子,先盛了一碗粥给李月白,又舀了小半碗汤给他放在旁边凉着,小表妹凑近看了看,笑着问道:“哥你这粥哪里买的?昨天我们去买的时候就没看见有这样的。”
  岑森:“我买了食材借用饭馆的炉灶自己煮的。”
  “闻着就挺香的。”小表妹转身又看见桌子上的手机,问道:“二哥你啥时候买的手机?”
  李月白看了岑森一眼,“岑森买的。”
  小表妹拿起来看了看,又放了回去,“我说咱们这里现在也买不到这个新款啊。”
  等李月白吃完饭,岑森收拾了碗筷拿去洗,李妈妈看见房门关上了,才在病房里转了一圈,看见杂物都收拾得井然有条,李月白换下的衣服也洗好了挂在卫生间里,脸上的灰败情绪稍微好转了一些,“挺细心的,比我伺候得还好。”
  她没有称呼,对岑森连个‘他’都吝于出口,不过听话的人都知道她在说什么,小表妹眼中冒着小星星,冲李月白眨了下眼,李月白苦涩地笑了笑,见他妈在病床前坐下,顺着他妈的话音说道:“他是挺会照顾人的。”
  李妈妈脸立即又垮了下来,“会照顾人有什么用,一个大男人,又不会给我生孙子。”
  李月白有点无语,洗完碗回来的岑森恰好走在门外,也听见了这一句,当即顿下了脚步。
  李月白见他妈的话里已经有了活口,陪着笑脸说:“想要孩子又不一定非要结婚。”
  李妈妈诧异道:“你什么意思?哪个姑娘你不跟人家结婚人家会给你生孩子,你还想欺骗别人感情吗?”
  李月白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现在国外可以代孕的。”
  李妈妈这才不作声,过了一会又说:“那得多少钱啊?”
  李月白也不清楚,不过为了哄他妈开心,随口说道:“几十万吧。”
  岑森听着病房里没了交谈声才推门进来,他把洗好的碗筷放好,从抽屉里拿出两个纸杯,倒了两杯水,“阿姨,喝水。”
  水已经送到了跟前,李妈妈不想接也得接,不过仍旧没好脸色。
  气氛尴尬,小表妹笑着起身活跃气氛说:“我的自己端,我们这里的水太碱了,哥你喝得惯吗?”
  岑森含笑说:“还行,A市的水质也不好,很多人都是自己在家装一个净水器。”
  小表妹:“哥你在A市上班啊,那离我二哥还挺远的。”
  岑森:“嗯,是,我听月白说你在XX读大学。”
  小表妹:“嗯,刚读大一。”
  又坐着聊了一会儿,岑森起身说:“阿姨你们午饭吃了吗?”
  李妈妈仍旧不回答,小表妹抢着说:“我们吃过饭来的。”
  岑森道:“那我出去吃点饭,月白你现在要上厕所吗?”
  李月白:“不上,你赶紧去吃饭吧。”
  岑森出了医院,接到郑辰的电话,“在那边怎么样?他们家人没为难你吧?”岑森之前已经把这边发生的事情简单跟他说了一下。
  岑森在路边一个花坛沿上坐下,脸上露出疲惫的神色,“没有,其实我也没见到他们家几个人,昨天来的时候就他妈妈和两个表妹在,表妹都挺好的,就是他妈妈一直不理我,也不正眼瞧我。”
  郑辰:“没有为难你已经算不错了。”
  岑森望着远处的广告牌,喟叹道:“嗯,是啊。”
  郑辰:“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岑森:“等他出院吧。”
  郑辰:“行,让李工好好养着。”
  岑森没什么胃口,心情也不太好,他挂了电话就伸长两条腿坐在数九寒冬的陌生街道边上发呆,早在李月白跟他说要出柜的时候,他都已经猜到会是这样的局面,看似是李月白跟父母的较量,伤害的是他们之间的亲情,可他们的感情也在这场较量中消耗,李月白肯定会为他妈妈对他的态度感到惭愧,岑森也会为惹得他们亲子失和而内疚,好在来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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