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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一念之间-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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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得又是一阵酸楚,半晌,他恻声说:“早知道,在北京那段时间,我真应该对你多陪陪你,直到现在我都在懊悔,如果我能对你更上心一点,你又怎么能被绍辉感动?如果你不是嫁给了绍辉,也许我们之间不会像今天这样。”
她呆了呆,突然把头转给了他。她眼泪开始一条条往下流,一下子,她就崩溃了。她紧紧地抱住他,冲口而喊:“原谅我当初的任性,如果我能多考虑一天,我一定不会跟绍辉,如果我不是跟了绍辉,我就不会把局面弄成现在这样。如果我嫁给了别人,我们之间就不会有这么多牵牵扯扯,你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难过。都是我,都是因为我,才把局面弄成现在这样,你知道我有多后悔么?是我害了你们两个。”她悲痛欲绝地连声喊:“我错了,我错了。”
“不,是我害了你,”他抢着说:“如果不是我当初始乱终弃,不是我优柔寡断,怎么会造成今天的局面?我不能给予你婚姻,可是,又不想把你放走,我是一个自私自利的男人。”他移开她的头,拂开她脸上的头发,露出她的脸,他凝视着她,“我们真的一定要分开?真的从此不再有任何牵扯?我们以后见面开始客客气气的讲话对么?”
她痴痴地看着他,摇头,摇头,眼泪就是无声地往下流。
“你看,”他的声音又温柔又怆恻的,伸手去帮她擦眼泪,“你和我在一起,眼泪好像就没有停过,是不是我总是弄痛你?”她仍然不说话,还是那么痴痴地凝视着他。
他突然一把抱住了她,身子发抖地说:“干脆我们私奔吧!没有责任,什么都没有,真希望来一场大地震,把我们两个一起活埋了,然后,我们被获救了,从此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只记得我们彼此,其他的人都不记得了。”
“傻话。”她含着泪骂了一句。“三年前,你都不能抛下家庭跟我,三年后的情况更复杂了,难道我们还有机会选择么?难道我们真的能不要亲情,不要念念么?而你能不要芊芊,不要你妈,不要绍辉么?你明知道,我们做不来。”
永逸闭上眼,是啊!他已经是千古罪人了,他已经伤了两个女人,他还能再伤几个么?“可是,告诉我,”他悲切地喊:“怎么样才能把你忘掉?理智告诉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可是我现在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没有理智的。”
“去爱你的家人,去想想属于我们的责任,或者,”她的声音软弱了下来,怎么样才能忘掉?自己又怎么样才能忘掉他呢?
她更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听着他的心跳,闻着他身上的气味,她的表情特别平静,声音也特别平静,“永逸,你好好抱抱我吧!我今天一天都陪你,你有多少感情就对我使出来,你有什么话就对我说完。”
他心里一酸,更紧地抱住了她,恨不得将她揉进心口的地方。他的下巴拄着她的头顶,闭着眼睛,心驰神醉地闻着她发际间散发的那洗发水的清香。许久,他们都没有动,好像两块静化的石头,两个已经没了魂魄的木乃伊。
如果生命能在这一瞬间停止多好!如果世界能够在这一瞬间毁灭多好!但是,生命没有结束,世界没有毁灭,因为旁边有人过来了。那是一对年轻的情侣,站在他们不远的地方,两个人毫无顾忌地肩靠着肩,腰揽着腰,热烈兴奋地望着湖面,那叽叽喳喳的说笑声惊动了他们。
“为什么别的情侣都是那么轻松,”她说,听着那对情侣的说话声,她没敢抬头看,“那么喜悦,那么幸福,而我们却总是充满了愁怅?那是因为我们的幸福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永逸低低叹了口气,把她的头扳过来,迅速地吻住了她。
然后,他们的眼泪混合在了一起。他抱紧了她的头,将她那小巧的身子紧紧地压在胸口,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揉进自己的血液中,他无限痛楚地附在她耳边喊:“不要忘了我,我不要求多,只要你有那么一点点的想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亚馨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眼泪一股脑地往下流,嘴里一叠声地喊,“叶永逸,这辈子,我永远都不会忘了你,永远都不会。”他带着无比深切痛入骨髓的爱慕,把她重新抱入怀中。
这同样是酸楚而浪漫的一天,几乎和在广州时候一模一样,所不同的这是在北京。
但是,两个人几乎和四年前一样,他们手拉着手,肩衔着肩,沿着后海那一个个特色小店,一条条小胡同,一家家四合院逛过去。
走的累了,他们就找一家靠湖的咖啡厅临窗而坐,嘴里喝着咖啡,眼睛静静地凝视着对方。看不完,看不够,谁也不说话,言语都是多余的,其他的人都是多余的,这个世界都是多余的。
饿了,他们就一家家的小吃店吃过去,什么火烧,年糕,小肠,爆肚,奶酪,他们息数尝了遍。他喂她一口,她喂他一块,然后,他执着她的手去喝她杯中的饮料,她执着他的手去喝他杯中的冷饮。
☆、不要说再见
吃完了东西,他帮她擦净嘴边的东西,她帮他擦净嘴边的东西。然后,他背着她沿着湖边往前走,她呢扑在他的背上,高高地扬起双臂,放声大喊:“我爱叶永逸。”喊完了,她团住他的脖子,伏在他的背上,眼泪慢慢往出流,流了他一背。
他背着她,感觉到后背湿了,那小小的身体在他背上不住地抖动,那身体的痉挛传染给了他。他心里一痛,硬撑着走了一会儿,最后不得不放下她,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把她抱住,摩擦着她的耳边,他哀然地低喊:“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是在八年前认识?”
她移开头,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泪花在睫毛上起伏,她含着泪故作轻松地咕嘟着:“八年前?我还未成年呢!”
永逸俯眼看她,也故作轻松地说:“你在提醒我我有多老是么?”
她的唇边有抹笑容又酸楚地往外跳了。她转身双手托住他的下巴,双眼在他的眉宇间游动,“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容易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上你么?”她说:“不止是因为你长得帅,可能我还有恋父情结。”
永逸皱起眉头,故作不满地:“ 你行了啊!说着说着,连辈分都变了。”她扑哧一笑,泪花从睫毛的缝隙中蹦了出来。她直接勾住了他的脖子,“我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成熟一点的男人,可能是我爸爸去的早的原因,所以,你符合我的审美。”
于是,那份气氛被重新搅活了,那份浓重的忧伤在他们刻意的轻松中似乎减淡了少许。然后,他们继续他们的节目,继续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逛过去,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反正看什么吃什么,玩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在一起。
时间不觉绵长,太阳从头顶的地方向西慢慢溜过去,阳光从刺眼的金黄逐渐加深了颜色,湖面和天边连成了一片绛红。
他们靠着肩膀望着远远的天边,夕阳的光辉给他们的脸都镀上了一层金色。他们握着彼此的手,紧紧地握着,却没有看对方,共同望着湖面,望着那向远处滑行的游船。
“有时候,我特别矛盾,觉得嫁给绍辉是件特别愚蠢的事情,但是,有时候,我又想,如果我嫁给了别人,我们也许根本就没有机会再见面,几十年后,大家可能不会再认识。反倒是因为嫁给了绍辉,我可以仍然听到你的消息,听到你的声音,所以,尽管痛,却仍然快乐。所以,有时候,我又暗自庆幸,幸好可以嫁给绍辉,可以有机会感受到你的呼吸,看着你一点点变老,我仍然有一种幸福的感觉,我想我很矛盾。”
他在旁边叹息了一声:“你每一次都能抢在我的前面说出我要说的话。”他揽过她的肩膀,依然望着湖面,“现在,我的心情也是矛盾的,幸好那个人是绍辉,我不能拥有你,但是,我可以远远地看着你,感觉着你,好过你嫁给任何人,好过我根本看不到,感觉不到。所以,我也是矛盾的,所以,这种感觉尽管痛苦,却也仍然幸福。”
“只是我太对不起绍辉了。”她的声音弱了,又有了那种负罪感。
“我也对不起他。”他说:“绍辉实在是一个值得别人去爱的男人。”
他们同时沉默了下来,不再说话了。暮色从天边慢慢泼向湖面,湖水变得深幽而不可测了。周围很安静,属于他们之外的一切都是安静的。“好好去爱他吧!”他说。“好好去爱她吧!”她也说。
远处,太阳彻底落下山去,他们转头互相看了看对方,从对方的眼底读着那份深意。“我们该回去了,家里的人都在等着我们呢!”她说。他没说话,眼睛没有从她的脸上移开。微风从湖面吹过来,撩起她脸边的头发,露出了她完整的一张脸,有两滴泪珠无声地滚落了下来,亮晶晶地垂在脸颊上。
永逸伸出手去,用手指刮掉了那两滴泪珠。亚馨的身子轻轻一个颤栗,他凝视着她,“冷么?”她看着他,摇摇头。“有你在,不会冷。”
他默不作声地脱掉了自己身上的外套,轻轻披到了她的身上,又帮着她拉了拉衣领。他的两只手握着那个衣领没有动。他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暮色下,她的脸色特别苍白,眼睛特别的黑,特别的亮,特别的有神,像夜空中那闪烁着的星辰,她的眼底是一抹坚决的笃定的毅然的神色,这使她整张脸都焕发出了一种超脱的悲壮的圣洁的美。
他们彼此默默地深深地苦苦地凝视,然后,突然间,他两手一拉,扯着他外套的领子就将她拉入怀中,带着那炙热的爱慕,他深深地吻住了她。
这是一个痛楚,无奈,凄恻,缠绵,而充满离别意味的吻。他吻得激烈而贪婪,吻得炙热而疯狂,吻得惊痛而悲壮,吻得他全身颤抖不止,吻得她阵阵窒息,全身酥软而痉挛。然后,他们的眼泪一同流了出来,混合着对方的,流进彼此的嘴里,涌进对方的喉咙。
天地在这一刻全部化为虚无,世界在这一刻彻底消失毁灭了。
第二天,永逸就回了美国,从那以后,亚馨再也没有接过他的电话。听到他的信息,她也是淡然一笑。她知道他在想她,他呢,也知道她在想他,所以,因为这份感觉在,他们的生活状态反而正常了。
永逸和紫琪的关系依然故我,大家和气的相处,但是,却没了那份亲密。永逸对他和紫琪之间的床第之欢已经完全失去了兴趣,甚至连最基本的敷衍都懒得去做了,到最后,永逸近乎恐慌的发现,他连最起码的反应都没有了,这让他特别受打击。
在一种近乎慵懒的心态中,永逸姑息了病情的发展。为此,紫琪还曾积极地帮他找方法治疗过,看见他对于自己的问题毫不积极,到最后,紫琪也意兴阑珊了。
所以,多年的夫妻,一下子没了那份配合,一切就变得尴尬了起来,尤其夜晚来临的时候,就是他们一天最难受的时候。但是,即使尴尬,日子仍然要继续。因为芊芊,因为责任,因为那内心深层的负罪感,他们的生活还是别别扭扭地延续了下来。
亚馨这边,情况似乎就比永逸那边好很多。夫妻之间,女人因为被动,心底深处的那份情绪就不容易被捕捉。所以,在绍辉那单纯而乐观的心里,他几乎看不到生活中的阴霾,因为,在他面前,亚馨一直都是那么快乐,那么满足,即使她偶尔有那么片刻的暗郁,他也一厢情愿地认为,那是女人特定时期的生理反应。所以,生活在这边也延续了下来,和许许多多的家庭一样,恬淡而舒适,平静的无波无澜。
然后,就到了这年年底,永逸离开大概只有三个多月。
一月份,那是北方正冷的隆冬季节。这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更冷,一连好几天的大雪将天和地都镀上了苍茫的白色。到处是白灿灿的雪,到处是闪着银光的冰层,空气中到处都充满着那种萧瑟的凄清的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是个星期天,不知怎么,亚馨突然心血来潮要爬长城。来北京这么久了,她竟然从来没有去过长城,她对长城没有概念,对那一级一级的台阶实在没有什么兴趣。但是,这个星期天,她的兴趣出奇的高。
多少年以后,亚馨都一直后悔,如果这个早晨,她不是那么兴致盎然;如果这个早晨,绍辉随便找个理由把她应付过去;如果这个早晨,小念念特别不听话;如果绍辉不是那么的宠她,爱她,对她所有的提议都趋之若鹜,她也许就不会那么坚持,也许一切的灾难都会离她远去。
但是,这个早晨,天气却出奇的好。虽然漫天依然覆盖着雪,但是,阳光却是出奇的亮,照在雪面上闪烁着五彩的光。一大早,亚馨的心情莫名的好,她的好心情直接影响了绍辉。她想去爬长城,绍辉不假思索地应允了下来。
叶太太在旁边一力阻拦,“前两天刚刚下完雪,昨天又化了一天,现在路面的冰层又重新结了起来,一定很滑,还是等路面彻底干了以后再去吧!”但是,叶太太的意见没有起到作用,最后,两个人依然兴致勃勃地上路了。
车子顺利地驶出市区,直接往怀柔那边开过去。一条不太宽的路面,所幸路上没有太多的车辆,这样的季节,这样的天气,所有的人都留在家里猫着了,只有亚馨兴致盎然。
她一路手舞足蹈地唱着歌。阳光透过车前窗,照在她的脸上,她的面颊红彤彤的,眼睛水汪汪的,睫毛上有两粒阳光,在那晃啊晃的。
于是,那绍辉被她的喜悦影响了。难得她有今天的好心情,尽管她的好心情有点反常,但是,他仍然被感染了,被蛊惑了。于是,他也跟着唱,他唱林俊杰的《曹操》,他唱光良《童话》,他唱汪峰的《春天里》。
亚馨看绍辉唱,她唱的更起劲了。仿佛两个人是比赛似的,一首接一首的唱了下去。在那年轻的满是阳光的心里,他们谁也没有意识到灾祸离他们越来越近,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喜悦影响了他们的思维。
☆、飞来横祸
前方,一辆巨型翻斗车正靠右停在那,一个司机模样的人正爬在车头前端底部修车。所有事情的发生就是在一刹那之间。那时候,他们仍然在唱歌,绍辉一边开车,一边眉飞色舞地看着亚馨。车子已经靠近那台翻斗车,他忘记了减速,几乎没有多想,他就把方向盘打向了左边,想要越过那辆车。
同时间,一辆大型满载货物的大挂车正从对面驶过来。那翻斗车阻碍了他的视线,那歌声模糊了他的判断,那份澎湃在血液里的喜悦混淆了他的思维。
等到绍辉发现对面来车,已经来不及了。一条不太宽的马路,三台车在那一个瞬息之间几乎并排横列在了一起。
绍辉的歌声骤然停了,几乎是一种本能他把方向盘打向右边,想要避开那冲面而来的大挂车。但是,就在绍辉将车轮打向右边的那个刹那,不知怎么,他又再度把车轮打向了左边。
一切就是在眨眼之间,根本来不及思想。一股强大的迎面而来的热浪扑向他们,紧接着是一阵巨大的冲天而起的巨响,无数玻璃屑像漫天飞舞的雪花,无数的星子在眼前崩裂,亚馨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亚馨真正醒来的时候,天空变了。那满天的阳光隐到了云层之中,天地之间真的成了白茫茫的一片,白的天,白的地,白的人,到处都是白色,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小姐像走马灯似的在她眼前晃动,那扑鼻而来的消毒水的味道堵住了她的鼻腔。
在刹那之间,亚馨的眼前迸出了那迎头压过来的巨大的黑影,她的耳边响起那冲天而来的声响。她猛然一个惊悸,茫然环顾四周,脸色跟着白了。
这是在医院,亚馨的思维迅速组合,意识到这是在医院,意识到他们的车出了问题,可是,她的身边没有一个相识的人。绍辉呢?她挣扎着从床上起来,一个本能的反应,想抓个人问问。
然后,是谢明走过来了,认识他似乎是在几百个世纪之前的事情,印象中的他从来没有这么沉痛过,“绍辉去了。”他说。
绍辉去了?亚馨困沌地望着谢明,“绍辉去哪里了?”谢明蹙起眉头,神色哀然地强调了一句:“绍辉死了,那车的左前轮直接卷进了大挂车,他当场死亡。”
亚馨呆了呆,忽然间一个惊怵,她瞪大了眼睛,猛烈地摇头,“不会,绍辉怎么可能死?”她瞪着谢明,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谢明,我知道你说话从来没有个正经,”她唇边的肌肉剧烈地抖着:“所以,你说话我不会相信,绍辉怎么可能死呢?”她掀起被子,就要下地,“我要去找绍辉。”
谢明一把扯住她的袖子,他痛声地肯定地阻止地喊:“你清醒一下,我说话再没正经,也不会拿绍辉的命开玩笑,他死了,当场就死了。”
亚馨立即呆住了。她皱起眉头,审视着谢明的脸,她的眼珠在他脸上狐疑地转动,然后,她的脸一点点变白了,她的身子开始无法控制地痉挛了起来,她突然间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绍辉,”她就直接冲了出去。
这是一个没有色彩没有阳光的日子,从这一天开始,天和地就剩下白的颜色了。绍辉真的去了,他走的快而匆忙,连一个字都没有留下。那场车祸,席卷了所有人的平衡,也带走了所有人的快乐。
永逸当天接到谢明的电话,一家三口半刻都没有停留就回了中国。永逸在一种惊惧混乱的震痛之中处理了绍辉的后事,整个家里的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
绍辉走了,最受打击的是叶太太,她在那挖心挖肺老来丧子的悲痛中把这所有的过错全都迁怒到了亚馨的身上。“为什么一定要去爬长城?为什么我阻止了你们还有去?为什么是绍辉死了,而不是你死?”她打亚馨,她骂她,她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去诅咒亚馨。
亚馨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她任叶太太打,任叶太太骂,不还一句,不还一嘴,在叶太太那无数次的谩骂中,她也不断地问着一个问题,“为什么死的那个人不是我?为什么死的那个人是绍辉?”
通常在车祸的发生中,坐在前边副驾驶的位置通常都是最危险的,因为灾难来临的那一个瞬间,开车的人都会有一个本能保护自己,然后,他会自然地使自己脱离危险。
但是,为什么同在车里,坐在副驾驶的亚馨却安全无恙?有一个可能的解释就是开车的人想要保护他身边的人。在那么危急的情况下,保护身边的人成了他顾忌自己生命之上的本能,否则,那卷入货车的就一定是亚馨,那没命的人也有可能是亚馨。
有人后来做出了这样的解释。这个解释之后,亚馨更沉静了,叶太太更歇斯底里了,她对亚馨的辱骂和羞辱更加变本加厉了。亚馨呢?从绍辉走了之后,几乎没有人看见她掉过眼泪,她表现出了一种异乎寻常的坚强。
她照顾家,照顾叶太太,照顾念念,那小念念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发生了什么,他的世界里仍然是那没完没了的要求,不眠不休的顽皮。然后,所有的日子在沉痛中继续沦陷,笼罩在所有人心头的阴霾继续笼罩。
紫琪带着芊芊回去了。永逸没有立即回美国,这个家让他不放心,那沉痛的叶太太让他放心不下,那个太过于平静的亚馨就更加让他无法割舍。
较之于叶太太的声泪俱下,亚馨的这平静更让永逸不安,更让他惶恐,更让他心痛。从他回国的那一天开始,亚馨几乎没跟他说过一句话,几乎没有看他一眼。他在一种锥心的痛楚之中体会出了她身上的变化,她恨他,她也在恨她自己。
亚馨的确在恨她自己,绍辉的遽然离世,给了她狠狠的一针。仿佛是一个正在冬眠的动物,一下子被刺醒,激起了全身的惊觉和痛楚,然后,就是那种深切的自责和负罪感。想到绍辉的那种本能,超越于他自身安全的本能,她就痛彻心扉。永逸的出现,更加加重了她的犯罪感,哪怕是多看永逸一眼,多和永逸说一句话,她都无法原谅自己。
很快,亚馨恢复了上班,每天接送念念成了她的工作。好在公司那个刘总对她特别的照顾,这会儿对她就更加的好了。所以,她可以晚来一会儿,可以早走一会儿,女人总是在男人的好感之下获得更多的便利。
但是,亚馨现在来不及维持她的气节了,义气有时候不能用来填饱肚子。绍辉不在了,那现实的问题就一下子全摆在了面前。
念念要上幼儿园,未来还要上学,小学,中学,高中,大学,说是义务教育,但是那变着名目的收费也不少。还有所有的生活费用,吃的,用的,穿的,一下子全都堆在了亚馨的面前,成了一座山,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下午的时候,念念的老师又打电话过来,说是念念发高烧。亚馨一下子就慌了神,束手无策了。以往这些问题都是叶太太和绍辉在处理,现在,绍辉不在了,叶太太神思恍惚的,她只能靠自己。
和刘总请了个假,亚馨心急火燎地往好贝尔赶。还好,念念高烧并不严重,带着他到医院打了一针,抓了点药,回到家里,那刚有点精神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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