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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养成攻略(古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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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小赵点头，“苏总，你没事吧？”
苏翊微微一笑，“没事，谢谢关心。”
小赵看看众人，“既然你有客人，那我就不打扰了。我去找周哥。”
“嗯。”
见苏翊对着小赵的背影出神，薛城开口道：“他是周嘉禾之前的助理？”
苏翊收回目光，嗯了一声，对薛城三人道：“你们不用担心，这件事总会解决的。”
季昊拍拍苏翊的肩膀，“苏哥，有需要只管开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
“好。”
季昊离开后，周慧也随之离开，只剩下忧心忡忡的薛城。
“别担心，我在这个圈子混了这么久，多少大风大浪没见过？好歹你也跟过我几年，还不清楚我的实力？”苏翊知道他不放心，安慰道。
薛城低下头，眼神不知瞟向何处，神情却有一丝悲伤，“苏翊，是个人都会有脆弱的时候……我并不想看见你这么坚强。你越是这样坚不可摧，我越是心疼。我只是希望你能在累的时候有个人可以倾诉，你真的没必要拒我于千里之外。”薛城抬眸，眼底悲伤弥漫，“不可能的事情，我不会再想。”
苏翊的心头泛起一丝不忍，他轻轻叹了口气，像第一次见到薛城那样，拍拍他的肩膀，“小城，好好演戏，好好生活，好好爱一个人。飞天只是你过河的石子，不要流连忘返，忘了前行。”
那样熟悉的称呼，那样遥不可及的苏翊，让薛城忽然间泪如雨下，“苏哥……”
“不要暴露软肋，不要让别人有伤害你的机会。小城，只要你在娱乐圈呆一天，就要时刻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好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不能陪你多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好沮丧。。。
☆、养伤（一）
回了办公室，苏翊拨通周嘉禾的电话。
“你在哪儿？”
周嘉禾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医院门口晒太阳。”
“……听说你刚才来公司了？”
“苏总人缘这么好，我去不去有什么关系？”后背的伤口，一走路就疼，刚才弯腰上车时，疼的他差点没炸毛。看来他得去找医生瞧瞧伤口是不是出血了。“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那边苏翊沉默了几秒，“等我处理完事情之后去看你。”
“我又不是得了不治之症，没必要三天两头过来。倒是薛城，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要再不把他当朋友，也就太说不过去了吧？”
苏翊在那头轻笑一声，“你的这几句话有点怪，我得好好琢磨一下。”
“琢磨你妹！”周嘉禾心头一虚，骂了一句，极快地挂了电话。
“周哥！”
周嘉禾回头，见小赵气喘吁吁地狂奔而来，惊道：“你怎么来了？”
“我……我听说，听说你住院……”小赵上气不接下气道，“就来看看你。伤口怎么样了？”
“没事。你妈妈呢？好些了没？”
“好多了。”小赵见他的表情并不轻松，可能伤口疼的不行，担忧道，“周哥，要不我回来吧。”
“苏翊给我找了个临时的助理，你不用担心，趁这个机会好好在家陪陪阿姨。”周嘉禾慢吞吞地走回病房，主治医生已经沉着脸站在门口等他了。“衣服脱了，我检查一下伤口。”
周嘉禾十分听话地脱下衣服。
“伤口开裂，要重新换药。”老医生扶了扶镜框，叹气道，“现在的年轻人，真不知好歹。不好好在医院待着，瞎跑什么？”
周嘉禾笑笑，“您说的是，下次我一定注意。”
医生点点头，交代护士几句，便走了。
“周哥，你好像变了。”
周嘉禾斜他一眼，“哪里变了？”
“说不出来，就是整个人跟我离开时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
周嘉禾没好气道：“你要是整天被苏翊打来打去，你也会变。”
“……”小赵趁护士去取药的空当，小声问了句：“周哥，苏总他真的打你？”
“嗯。”忽然想起苏翊的耳朵，周嘉禾叹了口气，“我跟他可能八字不合……那家伙也真是的，鼓膜破裂这么大的事，他居然说都不说……”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苏童推门而入，听到周嘉禾提这茬，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被人打的快要死的时候，是我哥把你送到医院，你他妈跟人在酒吧嗑｜药，差点被抓的时候，也是我哥把你背回去的，小王八羔子，你现在长本事了！”
张艺冬和小赵听见这话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还是张艺冬反应快，立即伸头东瞅西瞅，见门外没人才松了口气，把门关上，拉拉苏童的袖子，“你说话小声点，万一被人听去了怎么办？”
“哼！听去了更好，他趁早滚蛋，苏翊也不用被他连累。”
张艺冬道：“嘉禾哥，苏童说的是真的？你被人打了？什么时候的事？”
周嘉禾道：“很久了。不提了。”
说起这件事，周嘉禾突然想到朱乐，那天晚上，他给苏翊打电话，本来说好了只要苏翊不逼他，他就不会公布那段录音，难道苏翊没答应他的要求？但是苏翊也没必要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朱乐，让自己和飞天陷入这样的局面。
“你就听到他被人打。”苏童的眼里带着一丝玩味。
张艺冬尴尬道：“周哥怎么可能去嗑药，肯定是弄错了。”
苏童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周嘉禾道：“苏翊在干什么？”苏翊要来了，他正好跟他说说这件事。
苏童道：“这次薛城帮了这么大的忙，怎么着他也得请人吃顿饭。今天是不会来医院了。”
周嘉禾抬表看看时间，脸上神色平淡，只道：“你们回去吧，我想睡会儿。赵儿，你也回去吧。有事我再跟你打电话。”
小赵点头，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苏童是来不来都无所谓，他本是受苏翊之托，又见张艺冬要来，才跟着来的。既然周嘉禾不想见他们，他也乐得离开。反倒是张艺冬，神色有些低迷，记者会后，他急忙收拾了一番就往医院跑，这才几分钟，椅子都还没坐到，连单独跟周嘉禾说句话都没机会，这么离开，实在是心有不甘。
“周哥，你吃饭了吗？我去给你买点。”张艺冬道。
“不用了。”周嘉禾道。“明天不是有戏吗？有时间多背背台词。”
张艺冬低头“嗯”了一声，又看了周嘉禾一眼，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苏童见他一路都没什么精神，问道：“在想周嘉禾？”
张艺冬点头，“周哥表面上装作无所谓，但发生这件事，他心里肯定很难过。”
“他心里不好过是因为苏翊。你呢？看起来也不开心。”
张艺冬正要摇头，苏童拉起他的手，笑道：“走，我带你去吃东西。”张艺冬本来不想去的，看他那张脸，拒绝的话实在说不出口，只有心不在焉地跟着。
周嘉禾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六点。夕阳透过百叶窗照进来，一条条金色映在白色床单上，空气中的灰尘在光束中清晰可辨，房间里静谧的有些孤单。
苏翊还真没来。
“周哥，你醒了？你今天中午也没吃饭，晚上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毛宇从卫生间出来，问道。
周嘉禾揉揉额头，“你怎么在这儿？”
“艺冬让我过来的。”
周嘉禾点点头，“随便，吃什么都可以。”
毛宇去买饭的空当，周嘉禾趴在床上玩手机，游戏连输两局后，他关了游戏，又开始刷微博。苏翊的微博没有更新，私信里也没有他的回复。周嘉禾颇为无聊地退了出来，手指在屏幕上毫无意识地点开一个个应用程序，再逐一关上。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拨通了苏翊的电话。
“喂？”
手机仿佛烫手一般，被周嘉禾扔到一旁。
“喂？周嘉禾，有事？”苏翊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
周嘉禾深吸了口气，拿起手机，“打错电话了。”
“……”那头沉默了。
周嘉禾忽视掉心头那莫名的狂跳，平静道：“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苏翊还没开口回答，周嘉禾听到有人在叫他，苏翊应了一声，又交代了几句，这才回话，“我这边还有些事，回头再说。”
听着手机中的忙音，周嘉禾的眉头几乎皱成一座山。
毛宇带回的晚饭被他吃的味同嚼蜡，正要发脾气，却见一名少年怯生生地开了门，探头进来问道：“你是周嘉禾吗？”
周嘉禾惊讶地点点头，“你是谁？”
得到肯定的回答，轩林的脸上扬起一抹愉悦的笑，回头道：“真是周嘉禾，哥，你没有骗我。”轩林将将卓谦手中的鲜花和果篮接过来，献宝似的呈给周嘉禾，“这是我送给你的……对哦，你身上有伤，不能接……我放在桌子上。”
“你是谁？”
“卓谦。”卓谦将轩林拉回怀里，睨着周嘉禾，淡淡道。
周嘉禾恍然道：“原来是卓制片人。”他起身坐在床沿，心里已经做好被换掉的准备，不卑不亢道，“不知道你来是有何指示？”
轩林道：“我听苏翊说你受伤，所以让哥哥带我来看你。你好些了没有？”
对这种答非所问的回话，周嘉禾翻了翻白眼，“谢谢。”
卓谦替他回道：“轩林是《桃夭》的作者，选你演谢白也是他的主意。”
周嘉禾这才抬眸仔细打量眼前的少年。他的身形异常消瘦、单薄，仿佛随时都能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下，但长相却很是清秀，此刻正笑嘻嘻地看着他，一脸的天真无邪。周嘉禾没想到能写出那样的故事的人，居然这么年轻，这么的……纯净。
轩林羞涩道：“哥，我只是胡乱写写，你不要逢人就说。”
卓谦宠溺地揉揉他的头发，“随便写就这么厉害，那要认真点岂不是更厉害？”
“才不是！”轩林娇嗔地轻轻推了推卓谦，转头对周嘉禾道：“你好好养伤，哥哥说等你回来，所以不要着急哦。”
等他回来？周嘉禾惊诧地看向卓谦，以眼神询问。
卓谦对上他的目光，偏头将视线转向轩林。
周嘉禾了然，等他是轩林的意思。
“谢谢。”
卓谦若有所思道：“你应该谢谢苏翊。”
“苏翊？他去找过你了？”
“嗯。”卓谦牵起轩林的手，温柔道：“我们该回去了。”
轩林乖巧地点点头，跟周嘉禾挥手再见。
离开时，卓谦看了周嘉禾一眼，笑得别有深意，“你和苏翊倒也配。”
倒也配是个什么意思？
很快，周嘉禾就想明白了。“切！”他再次做出习惯性的动作，仿佛不屑一顾，却连自己都没有发现，语调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
☆、养伤（二）
接连几天，苏翊都没有出现在病房。周嘉禾很想出院回家，一想到回去又要应付守在楼下的记者，决定还是在医院再待两天。
苏翊最近忙的没时间去管周嘉禾。旗下艺人工作量骤减，很多制片方和广告方都因为这起丑闻要求结束和飞天艺人的合作。苏翊几乎是整天都在打电话、视频、面谈……好在苏翊在圈里的人缘还不错，众多艺人公开声援，加之薛城他们的解释，大部分人选择原谅他。可他也因为过度劳累，晕倒在公司。
周嘉禾原想见到苏翊，一定好好责问他一番，艺人躺在医院，经纪人却数天未露面算怎么回事。听到张艺冬说苏翊晕倒后，他的心里除了担忧，还有不可思议。苏翊那样的人，也会有这么柔弱的时候？
医生说苏翊是因为压力太大，加上几天未眠，这才晕倒。输了点滴，好好睡一觉，就没什么大碍了。既然没事，苏童就回诊所了，张艺冬下午有戏份要拍，曹轩接了个电话，拜托护士好好照顾苏翊后，也离开了医院。
偌大的病房里，只有周嘉禾一个。
苏翊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脸色被衬得越发惨白。原本红润的嘴唇如今苍白而干涩，甚至有一层薄薄的死皮。眼袋附近有一层淡青色，胡子拉碴，连平日被精心打理的头发都像喷上了一层发膏，带着一丝黏腻感。
周嘉禾的伤口恢复的很好，后背隐隐的有些瘙痒，那是伤口在长出新肉。他静静靠在窗边，双手插｜进口袋里，视线落在病床上，双眼却没有焦距。
苏翊……
他轻轻叹了口气。双脚有些麻木，便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随着太阳西下，竟歪头睡着了。
苏翊醒来，见周嘉禾耷拉着脑袋打瞌睡，轻轻抿了抿嘴，“周嘉禾。”
周嘉禾抬眸，眼神中带着些迷蒙，“你醒了？”
“嗯。”
“工作再重要，你也不能这么不要命吧？真要累死了，也不会有人同情你。”
苏翊掀开被子，下床倒了杯水，“我不需要人同情。”
“谁同情你了？”周嘉禾嘟囔了一句。
“这段时间无暇分｜身，本想让你在医院多待几天，我也好省心，没想到你居然还真这么听话。”
周嘉禾看着床脚随风轻摆的床单，不温不火道：“我是懒得去应付那些记者，倒不如待在医院清静。”他抬眸，盯着苏翊，眼神清明：“苏翊，这个圈子里处处都是陷阱，你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万劫不复，何必这样熬心熬血，以你现在的能力，过上清静平淡的日子一点也不是难事。”
“只要我们还活着，就会有无数的欲望。我们不可避免的会被这些欲望牵着鼻子走。”
周嘉禾轻声一笑。
苏翊却在那笑声中听出一丝轻蔑。
“你的欲望是什么？”
苏翊看着周嘉禾，眼神深不见底，“你。”
一个简短的字，却像一颗石子落在弹力床上，上下跃动，让周嘉禾的心跟着慌乱而毫无节奏的起伏着。
“苏翊……”突如其来的一个字，让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所以，周嘉禾，好好演戏。”
眼中饱含的情愫好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周嘉禾极为迅速地移开目光，忽然自嘲地笑了起来，“我尽力。”
苏翊点点头，走到他身边，像个老友般关切道：“我看看你的伤口。”
周嘉禾没有拒绝，他解开上衣和包扎带，苏翊看了眼，放下心来，“没事就好。”
“原来苏总也会关心人。”
苏翊未尝没有听出他话里的讽刺，他对周嘉禾这种阴晴不定的性格已经习以为常了，“你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可以休息。”
“知道。”
一切逐渐回到轨道上。或许是每个踏入这一行的艺人，都梦想着有一天能站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能有上百万甚至上千万的粉丝，所以，飞天的传奇依旧在继续，并没有因为苏翊，有一丝一毫的改变。相比于各种潜规则、心酸而毫无头绪的摸爬滚打，他们更乐意留在飞天，将前途寄托于此。
事情解决后，苏翊在医院待了一天，离开时顺便帮周嘉禾也办了出院手续。周嘉禾盯着电梯上不断变化的楼层，“我十多天没回家了，你找人收拾了没有？”
“没有。”这段时间苏翊不是跟在剧组，就是在公司，哪里有时间回来？
“那怎么办？”
“去我家，每周保洁会来打扫一次，昨天刚清理的。”
同样的户型，苏翊的家却和周嘉禾的家完全不同。周嘉禾是以现代简约为主，而苏翊却选择了极其自然和清新的地中海风格。
暖黄色地板、随意涂刷的白色墙壁、海蓝色的门窗和吊顶，置身其中仿佛漫步沙滩。半拱门的线条简洁流畅、搭配铁质吊灯、原木家具，更有家的温馨。
见周嘉禾四处打量，苏翊道：“装修风格是我选择租下这套房子的原因。”
“你喜欢这种调调？我还以为你租下这套房子的原因是因为我。”
苏翊没有否认，只沉沉看了他一眼，脱了外套，“我去洗个澡，你自便。”
周嘉禾看了一圈，实在无聊，打开了苏翊的电脑。一分钟后，他敲响了卫生间的门，“苏翊，你电脑密码是什么？”
苏翊关了花洒，走到门口，贴着玻璃道：“我名字的全拼，尾字母大写，再加上楼层号。”
想到玻璃后面一丝｜不｜挂的苏翊，周嘉禾的脸上一阵燥热，他答了声知道了便逃似的回了书房。
苏翊的电脑桌面上有个文件夹，里面装着周嘉禾从出道至今的每一部电视和电影，还有他各个时期的照片。另有一个word文档，记录着关于他的详细资料。
很多事情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苏翊是从哪里扒出来。如此透彻的去了解一个人，他对待工作不是一般的仔细、认真。但一想到苏翊做这些事，完全是因为工作需求，周嘉禾的心里忽然就不是那么痛快了。他盲目地随便翻看苏翊的电脑，逐个文件件的点开，想要找些什么，又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终于，他在一个名为“过去”的文件夹里找到了薛城的一切，跟他的完全一样，照片、视频、资料……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苏翊裹着浴巾从卫生间里出来。见周嘉禾坐在阳台的飘窗上发呆，手里还夹着一只烟，他皱眉道：“你也吸烟？”
或许是洗了个热水澡的原因，苏翊那原本略显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极淡的红晕。好像随着洗去的还有平日犹如寒夜星辰一般的疏离和冷淡。他那么真切、鲜活、毫无伪装地地站在那里。
周嘉禾回头看了一眼，极快地将视线转回窗外，“偶尔。田鑫没跟你说过？”
只是一眼，苏翊已经从里面看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寂寥和孤独。
他不应该……像周嘉禾这样的人，不应该会寂寞。下一秒，他又微微摇了摇头，他这样的人，才更容易感觉到寂寞。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不想待在娱乐圈的原因？”这样的气氛，实在不适合问这个问题，他料想周嘉禾没有心情回答。
“苏翊，你为什么那么讨厌薛城？”周嘉禾果然没有回答，反而反问道。
“为什么？”苏翊轻轻一笑，眼神里却有一丝锋利，“你不是猜到了吗？”
“因为他喜欢你。”周嘉禾陈述道。
“不错。”
夏夜的风轻轻吹动周嘉禾的衣衫，在他还不够结实的胸膛微微起伏着，他低头，发丝轻荡，声音里却带着些微的沉闷，“我现在不想谈这个，以后再说。”
“好。去睡吧。”
“苏翊……你耳朵好了没？”
“苏童说没事了。”
周嘉禾低眸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苏翊笑笑，他总觉得今晚的周嘉禾有些难得一见的伤感，让人不太适应。但每个人总有情绪低落的时候，再张牙舞爪，褪去那些伪装，他也只是个刚长大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好不容易独处一次，这个时候应该多说些什么，多写些什么才够，可是今天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
☆、养伤（三）
没了助理，周嘉禾又受伤，屋子收拾好了，苏翊也没让他回去。伤口拆线后，周嘉禾实在受不了一个星期没洗澡，非闹着要洗洗，就算是随便擦擦也行，苏翊坚决不允许，见水感染，又是大事。
“你知道一个星期不洗澡是什么感受吗？”周嘉禾觉得他不止是后背，浑身上下都奇痒难耐。
“不知道。”
“……”周嘉禾抬起胳膊，往咯吱窝的地方闻了闻，蹙眉道：“身上一股馊味你没闻到吗？”
“我能忍。”
“卧槽，我忍不了，行不行？”
苏翊淡淡道：“要不我用酒精给你擦擦后背？”
周嘉禾恨恨地点点头，擦总比不擦要强。
苏翊取来医用酒精，让周嘉禾脱了上衣，趴在沙发上。被石头和沙子磨破的皮肤已经愈合，缝针的地方也长出粉红色的新肉，苏翊拿着蘸有酒精的棉球很仔细、小心地擦拭着。
酒精迅速蒸发，带来阵阵凉意。苏翊低着头，鼻息扑在周嘉禾的后背上，轻柔的带着些微痒，仿佛一片羽毛落在身上，让他忍不住想伸手挠挠。
“别动！”苏翊不经意地握住周嘉禾的手，制止他，“刚长出的新肉，不能挠。”
手被捏着，周嘉禾的心里一阵心猿意马，他极迅速地抽回手，别开头，“知道了。”
见他动作，苏翊才发现刚才握住了他，他握拳轻咳一声，继续为周嘉禾清理后背。
大约过了五分钟，苏翊收起药箱，交代道：“好了，你自己注意点，别挠它。”
周嘉禾吁了口气，这样极近、极静的相处，让他整个神经都在绷着。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手机忽然响起，是程回雪。
周嘉禾看了眼苏翊，接起电话。
程回雪说她提前回来了。
“真的？”周嘉禾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喜，连同音色都明亮不少。
苏翊起身离开客厅，进卧室前，停下看了他一眼。
他脸上的笑意那么明显，也那么刺眼。
“那明天我们聚聚？我快半年没见到你了。”周嘉禾笑着约定了见面的时间。两人又亲昵地聊了半个小时，等他挂了电话，才发现苏翊已经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苏翊刚起床，就见周嘉禾在卫生间刷牙、洗脸。
“难得你早起一次。”苏翊双手抱胸，斜靠在门边，从镜子里打量着周嘉禾。
“今天要出去一趟。”周嘉禾边刷牙边含糊道。
“我知道。”苏翊放下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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