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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少帅的哈皮生活-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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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理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的人插话,“很抱歉,参谋长,我们奉命带杜先生回去,他作为此次学生游行的发起人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叶理转身望向身后,只见董至成带着一干士兵准备缉拿杜仓容,叶理沉声怒吼:“谁允许你们在我面前进行缉拿活动!退下!”
董至成见叶理阻挠,上前说道:“参谋长,顾帅命令不敢不从,也请您不要阻挠,您的军位级别虽高,也不可肆意妄为。”
叶理眯眼沉声,“是谁给你的资格让你对我如此说话?”
董至成轻笑一声,“参谋长,审时度势如您,您难道想不明白这件事至始至终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进行决策参与吗?顾帅决定的事,就算是您,也无法改变,即使如今已是民主国家,还是有君臣之礼的,洋墨水喝多了可是不能忘本的。”
“叶理,我也想再会会这个顾元帅,看看是不是十年过去,他的心真的黑的不成样子了。”杜仓容毅然上前,阻止了叶理与董至成的争论。
董至成派人上前铐住了杜仓容,随后对叶理说道:“连杜先生都愿意接受审问,我想参谋长应该不会再有异议了吧。”
叶理看了一眼犹如乱葬岗一样的血泊,说:“我倒也想去问问顾帅,他的心黑到了什么程度,董军官不妨带个路吧,只怕没有你,我今日也见不到顾帅了。”
董至成侧身行礼,“参谋长,请。”
☆、第二百零八章
叶理见到顾上北的时候,他呈现出这样一种状态——干净,锐利,眉目间有着无法掩盖的锋芒和暴戾,这样的顾上北其实很少见,他的笑容习惯性的掩饰了他的野心与欲望,时常让叶理模糊了对他最初的感知,那种极具存在感的强势已被他遗忘了三年。
叶理想起了在四年前身故的顾青砚,他的死亡是叶理最后一次感受到顾上北带给他的那种与生俱来的血腥感,残忍可怖,仿若一种撕心裂肺的冲击!那种感觉与现在如出一辙,甚至更为狂暴。
顾上北的面容十分平静,看到叶理进来之后便靠向椅背,“这次你又想来跟我争论什么?”
叶理对这句话十分的反感,这一刻他发现,顾上北的隐瞒从不是为了他叶理至始至终的毫不知情,而是为了这场枪杀的顺利进行,在这样的血腥暴力下,他叶理的心境又算得了什么?瞒着他只是为了不让他阻挠,他叶理要为顾上北心中的所有利益权衡让道。
“我能有什么好说的?你顾上北也是牙尖嘴利,应该早就想好了托词。”叶理反手把门关上,靠在门背上,那一刻他的手在颤抖,因为他的眼前全是那三百二十八名学生,以及那血流成河的乱葬岗。
顾上北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你都不问我为什么要下这样的命令?只是杜仓容的片面之词就让你认定我是一个杀人狂魔?”
“我相信我看到的事实!三百二十八个学生在你的抢下丧命!血流成河哀鸿遍野!顾上北,我就问你一句,那么多尸体你来得及火化吗!来得及掩盖事实吗!来得及给他们的父母一个交代吗?!”叶理红着脸呵斥道:“你是人吗?哪个人能像你这样杀人成狂?!”
“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在对我说话?是东北军区的参谋总长还是当年那个年少无知的青年学生?如果你还当你是那个年少无知的学生,那么我宽恕你,但我奉劝你一句,天真烂漫的游行示众只会被有心之人利用,对于政权的变革毫无用处!但如果你还认为你是军区的参谋长,你就应该动动脑子好好想想,为什么我会进行如此大规模的枪杀!”
顾上北很不喜欢叶理不合时宜的宽容,这向来与他的想法背道而驰,在顾上北看来,叶理的每一点让步都是给他人机会,若不能一击即中一击即死,那么必定后患无穷。
叶理怔了怔没有说话,什么叫被有心之人利用?其话中深意不言而喻。
顾上北看叶理不说话,继续道:“冯国栋早已伸出獠牙,这些学生中有太多的人身份不能进行核实!他如果真的早已预谋,后果不堪设想!我此次一定要杀鸡儆猴,杜绝此类游行再次发生,以免动摇民心!”
自古以来,权位者都及其忌惮下位者的集众游行,这种宣扬与示威都是及其危险的存在,稍有不慎,就可能被有心人利用,动摇政权。
“你是什么时候知晓游行事件的?”叶理晦涩的叹了一口气。
“两天前。”
“我并不认为两天的时间足够让你们把这些学生的身份核查清楚。”
“核查清楚之后就能减少伤亡?难道我还能把人挑出来一个一个的枪毙?”顾上北嗤笑一声,“那时候人早就跑了,该造成的动荡也早就造成了,若其后果无法挽回,由谁来担当?政治军事之间的斗争总有伤亡牺牲,你跟我计较这么多有意思?”
“我是怕你从此以后被众人非议遗臭万年!”叶理上前一把扣住顾上北的衣领,“三百二十八个学生的身亡啊!你要怎么向世人交代?!历史上会如何对你添油泼墨?百年之后谁人替你承受这些非议?又有谁人帮你洗清?!”
顾上北看着叶理通红的眼底,面色沉凝的扯下叶理的手,“身死之后的非议与我何干?况且我顾上北本无子嗣传承,他们无法享我留下之荣耀,亦不用承我留下之非议。”
“我曾说过,世间繁复总有变动,如果是你,你也不会因为一个偶然去迎来一个必然。”顾上北的眼神突然柔和下来,他知道叶理心思细软,就算争吵无数次,只要他肯服软,一切都可过去。
顾上北握住叶理的手,他尝试着将这一切缓和下来,“我说过,不管我对外界如何阴狠残暴,只是为了去稳固我的政权,我待你之心始终如初,不要对我有所戒备。”
叶理看向顾上北,他的眼波中闪现出太多的迷茫,他对这样的说辞太熟悉了,四年前他们争论顾青砚之死的时候这这般,四年后他们争论三百二十八位学生之死的时候又是这般,同样的诚挚,同样的、慑人心魂。
“顾上北,我曾经以为我们之间的争吵只是因为还未磨合,现在我才发现,信仰不同的人,是始终走不到一起的。”叶理抽出自己的手,后退了几步。
顾上北不可置信的看着叶理,那个他所熟知的叶理,抑制住了惊恐与颤抖,强作镇静的与他直视对望。
“你在瞎说些什么!”
“我不该被你说服的,过去一次又一次对你的认可,只是为了让我今日更加的悔恨与痛苦!顾上北,也许我倒今天才真正认识你……”
☆、第二百零九章
叶理离开之后去了军部监狱,刚进牢房,就杜仓容坐在稻草堆之上,神情恍惚。他让士兵打开了牢门,弯身进去的时候,杜仓容开口说道:“顾上北不是要审问我吗?为什么见不到他的人?!”
叶理怔了怔,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顾上北真的会在乎这样一个杜仓容吗?在他的眼中,只要镇压反抗的源头,杜绝祸患的发生,那么一切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他在东北至高无上的地位注定了他的行动决定不需要问为什么,也无人可以质疑。
所以答案是毫无疑问的,顾上北根本不会花时间精力来审问杜仓容,只要他安安稳稳的待在监狱里,那么就算是具死尸也无所谓。
“他不会来见你的。”叶理坐在杜仓容的身旁,“你身上有伤,我叫了人帮你清洗一下,马上会来。”
杜仓容看向叶理,他眼中的光芒锐利的几乎要把叶理刺穿,“你在纵容他吗?还是说这种事情你早已见怪不怪?”
面对杜仓容的质问,叶理吃力的闭上眼睛,他沙哑的开口:“如果东北军区的参谋长不是我,发生这样的惨案之后你能找谁对峙?”
杜仓容没有说话,确实,如果不是他认识叶理,而叶理又是东北军区参谋总长,他的愤恨去找谁发泄?
“学生的身份你都核实过了吗?”同样的问题他又问了杜仓容一遍。
“这些都是高校的学生,家境清白。”杜仓容这句话说的不尴不尬,但叶理知道其实他根本没有注重核实身份的重要性。
这件事到最后为什么会演变成悲剧?顾上北的残暴果决固然是一大原因,可是归根结底是双方并没有对学生的身份进行详尽的核实,如果他们都意识到核实身份的重要性,那么就不会有清白无辜的学生牵涉到其中。
“在高校的学生与清白的家境都不是判定一个学生是否与军事政权相联系的依据,如果你没有进行对脱离外界干扰的单独个体核查,那么你的前期工作做的是相当失败的。”
“学生的身份可以伪造,清白的家境也可以伪造,只要有些人愿意,任何事都可以被修饰的天衣无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学生之中有叛逆分子?”杜仓容的表情很怪异,“你这么说是为了给顾上北开脱吗?”
叶理知道杜仓容的心思,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继续问道:“这些学生是你私下招募的吗?”
“是。”
“是招募,而不是你去邀请的是不是?”叶理继续说道。
杜仓容好像意识到了,有些迟疑的说道:“确实不是我邀请的。”
“所以主动权根本不在你这里,而你也根本无法知晓他们参加游行的真是目的是什么,他们说是为了民主共和难道就真的是为了民主共和?”
叶理说道这里,杜仓容就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警惕,“你这些话的真实度有多少?我要怎么相信你说的话不是为了顾上北?”杜仓容其实并不愿意听叶理说这些,他谨慎的思维逻辑很容易让别人认可他所说的话,杜仓容也不例外,他害怕叶理只是为了给顾上北寻找一个美妙的托词,而他却在最后对叶理所说的话表示极致的赞同。
“我不会否认我所说的话具有偏向性,但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否认我所陈述的事实。”叶理继续说道:“冯国栋这次安排了两成的人在你的游行队伍中,确实动了很大的手脚,此人奸险异常,若被他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你应该知道,如果这种游行被有心之人利用,制造混乱散播言辞,对于东北政权来说,会是多大的冲击。”
“你还是想用这个掩盖顾上北残杀学生的事实!”
叶理轻笑一声,他的眼底通红,声音依旧沙哑,“仓容,我不是想将事情掩盖,我是希望它从未发生过!那天在林家巷巷口的是你吧,我现在一直在后悔,若我当日真的进去查看一番,就不会有今日的惨剧发生!”
“你不知道当我看着那三百二十八个学生倒在血泊之中的时候我有多震惊!我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的顾上北!我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他!我害怕我这十年来感知到的一切都是错的!都是我臆想的!”叶理的声音带着哭腔,那种细微到不让人察觉的颤抖,竟让杜仓容不禁一怔。
是什么样的恐惧,会让这个意志坚强的男人满眼通红面容憔悴?是他的悔恨,他的自责,他后悔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在认可顾上北的一言一行所作所为,后悔为什么从不尝试着与顾上北去交换理念与信仰!才让顾上北无惧臭名留史,无惧后世骂名。
这有多么可怕,当一个上位者的信仰只为了在世的荣耀与权位,那么身处高位的权位者将会带来多大的政治灾难!
叶理简直无法想象十年二十年后的顾上北,当他的眼光变得更为的毒辣,他的处世变得更为的圆滑,那么那时的顾上北,还会把这一方水土的民众放在眼里吗?到时候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畏惧?让他怜惜?
☆、第二百一十章
“叶理,如果顾上北不在是你想象的样子,你会离开这里吗?”杜仓容的问题很突然,突然的让叶理一惊,半刻都没有回应。
不再是他想象的样子?叶理有丰富的语言功底去说服每一个人,也有极佳的自我催眠能力,也许顾上北就算不是他想象的样子,他也可以说服自己继续待在他的身边。
这种刻骨铭心的习惯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离开?如果一种别离可以毫不纠结,那么就不叫相守。
“我不知道。”叶理从口袋中掏出烟,给了杜仓容一根。
叶理给杜仓容点烟的时候,杜仓容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烟雾缭乱中,是叶理疲惫慌乱的眼神。
就算再坚强的人都有软肋,也许叶理想要掩盖,可是当他涉及顾上北之事时,就会在无意中泄露自己的情绪。
“你不知道是因为你还对你现在的感知有所保留,你觉得你心中的顾上北是最真实最可靠的。”杜仓容将烟夹在手中,继续说道:“可是人是有很多面的,你亲眼所见的一切并非幻相。”
“我承认我在学生身份核实上存在重大失误,你同样也不能否认顾上北在人格上的缺失,他作为军阀统治中的上位者,其狭隘与自私昭然若是!”
叶理猛吸了一口烟,烟雾迷蒙了他的双眼,晦涩通红,杜仓容在他的言语攻势下承认了他的过失,同样,他叶理也被杜仓容的这句话一击即中。
是的,顾上北在这件事上做的是及其狭隘与自私的,他不顾后果的去维护自己的权威自己的尊严,将这场惨痛的血案归结为历史中必然的牺牲,说的那么的悲壮与无可奈何,若是他当众演讲,怕是那些清白学生的父母都会为他落泪。
他的立场与阶级注定了他在这件事上的看法,残忍决绝并且毫无悔意。
“我不否认。”叶理的语调显得十分悲伤无奈,任他再巧舌如簧,他也无法帮顾上北扭曲这样一段事实。
“叶理,你愿意出来帮我吗?”杜仓容将烟头摁在地上拧灭,“如你所见,老师去世之后我便继承他的遗志继续发展民主共和,可是前些日子有一部分人被送去海外交流,我身边的人手根本不够,没有人商议决策,很多事情有出现不可挽回的失误,如果你能来帮我的话……”
“参谋长,张军医来了。”杜仓容话还没说完,就被牢门外的军士打断了。
叶理摁灭了烟头,站起了身,“让张军医进来。”
杜仓容的话说的非常直接,叶理也听的非常明白,可是他根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太过苛刻,十分的不近人情。
张军医进来之后直接帮杜仓容检查伤口做清洁处理,叶理站到外面继续抽了一根烟,他没有看杜仓容,这是一种十分明显的逃避,疲惫的沉重的逃避。
杜仓容看着沉闷的叶理,低头不再言语,等到张军医为他处理好伤口,叶理进来道别时,他才说道:“叶理,裴多菲曾经这样说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叶理离去的背影瞬间僵硬,他没有回头,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出情绪。
“此自由非个人之自由,而为天下众民之民主自由。”
杜仓容的声音仿若惊雷,在叶理的心中劈裂,那一刻的叶理,恍若在沉睡十一年后惊醒。
(开学真的太忙了,又是竞选又是学代会,清明有点心累,等过了这段日子,清明会努力完结的~我码字真的太慢了…囧…)
☆、第二百一十一章
这天晚上,顾上北驱车去了叶府,灯火通明的府邸浸沐在夜色中,安静而孤寂。
顾上北站在叶府门口靠着军车抽了一根烟,星星点点的火光逐渐燃烧殆尽,在昏暗中熄灭,顾上北始终没有动,他在敛眉沉思,应该以怎样的一种状态出现在叶理面前,才能让这个男人放下心中的防备。
叶理是安静的,理智的,他的逻辑思维常常让他出色的去理解一件事,一个人,所以顾上北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并不会影响到叶理对他的信任与依赖,这是一种情感上的认同与宽恕。
可是这些都是以不触碰叶理的伦理道德为底线,如果顾上北的所作所为突破了叶理的人生认知,那么他立刻会惊谨的像只刺猬,排斥远离顾上北。四年前顾青砚离世时就是这样,四年后的现在还是这样。
历史之所以惊人的相似,不是因为世事轮回,而是因为所存在的历史问题并未得到真正的解决,顾上北以为他的安抚可以根植在叶理内心深处,但事实上不过是浮光掠影,叶理有着强大的精神力量,他的内心不是任何一个人轻易可以入侵改变的。
叶理后悔没有发现他与顾上北在信仰上存在的本质上的精神隔阂,而顾上北后悔他没有意识到叶理内心深处最本能的警惕与排斥。
一辆挂着军用牌照的军车在叶府门前停下,军车还未停稳,军士就快速下车疾步走上台阶,顾上北眯眼看清了来人,是刚去叶理身边的军校生宋翊,看他样子神色匆忙,接过叶府管家递上去的文件之后又匆匆走下台阶,快速跨入军车,顾上北上前一把扣住车门,宋翊诧异的抬头。
“叶参谋长还没回来?”顾上北看着叶府大敞的门,沉声问道:“他在干什么?”
宋翊见到顾上北,跨步下车靠脚敬礼,“回禀顾帅,参谋长还在参谋处看文件。”
“文件?他还有什么文件可看的?没有紧急军务他从来不在晚上留任。”
“参谋长在根据杜先生提供的名单核对所有学生的真实信息,其中五十名学生的信息已经核对详实,身份确认无误,送去抚恤金。”宋翊并不是很清楚叶理和顾上北在这件事上存在的矛盾,但他看得出来今天顾帅和参谋长的神色都不是很对劲,他也只能公事公办,服从上级命令,把自己所知道的报告给顾上北听。
顾上北听完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挥了挥手让宋翊离去。
也许他根本不必担心他出现在叶理面前的时候是否会让他过分的警惕与排斥,因为现在的叶理埋葬在血腥与自责中,不见踪影。
顾上北仰头看向这座灯火通明的叶府,他突然发现,叶理所要求的繁奢是有责任由义务的,叶理的人伦道义告诉自己,获得的越多付出的越多,这种近乎苛刻的理念是顾上北所不能理解的,却是他实实在在从叶理身上感知到的。
这三百二十八人的死亡到底给叶理带来了什么?顾上北不敢去想。
他给叶理封尘了十多年的糖衣,就好像在一夕间爆裂,在破碎中灰飞烟灭。
顾上北长叹一口气,在夜色中转身离去。
深夜的寒冷席卷着每一个不曾入睡的人,空中飘下雪絮,越下越大,覆盖了整座城池。
这是一场春雪,将城外三百二十八人的尸血掩埋在寒冷下,凝结住了腐化的身躯,却无法凝结住血腥的过往和滚滚而来的明日。
叶理忙到凌晨四点,把所有人的身份核实完毕,再抬头时已是整片大地银装素裹,白茫茫的寒冷寂静。他站到窗前,凝视着夜色中的空洞,却在那白茫雪色中看见那人的身影。
顾上北在抬头的一刹那看到了叶理清冷的眼眸,寒冷中带着雾气,他很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遥远的距离与凝滞的空气都使他噤了声。
叶理注视了顾上北很久,他的脑海中回想起了太多太多有关顾上北的记忆,那个满脸笑容撒泼打滚的顾上北深深印刻在他的心中,那也许是他一生中最宝贵的回忆,可是现在却被血色割裂,破碎成黏腻的细渣。
叶理猛地转身,逃离了楼下那个男人期盼的眼神,他反手撑着窗台,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滑落,他消瘦的身躯贴近森冷的墙壁,溢满全身的寒意。
“叶理……”
也许夜色中的寒冷并不能侵染身心,可是那一眼的错过,却使顾上北真正的凝结成冰。
☆、第二百一十二章
余少佐见到顾上北的时候,顾上北满眼通红,一看就是一晚上没睡,烟雾缭绕了整个房间,烟蒂多的都散落在地上。
顾上北听见开门声抬头看了一眼,声音嘶哑着说道:“你来了啊。”
“怎么跟死过了一遍一样,看你颓废的,发生什么了?”余少佐走过去把房间里的所有窗户都打开,“你他娘的是想熏死我?”
顾上北强扯着嘴角笑了笑,也没回答余少佐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你要来熏熏的,怎么今天过来了?”
“让你救我命的。”余少佐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埋汰一句,“你现在是多落魄,水是冷的,茶是过夜的,啧啧。”
顾上北坐正了身子,沉声道:“发生什么事了吗?”余少佐虽然说得轻巧,但平时玩笑间从不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他挺忌讳这些。
“我舅舅好像知道我偷了他的账本给你了。我这几天家都不太敢出,天天前前后后跟着我老娘,生怕我舅舅喊人把我给狙了。”余少佐敲了敲茶几,不满道:“当时让你快点动手你不听,现在我都快把命搭进去了,我今天就在这儿问你一句话,你他娘的给老子什么时候动手?!难道等我死了再把账本放我坟上烧了?!”
“冯国栋又不是傻子,他知道这件事只会当做不知道,不会动你分毫,你若是一死,他不就在我面前暴露了?”
“我是怕他老人家鱼死网破!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成你们两个之间战争的牺牲品了!”余少佐烦躁的挠了挠头,脸上有着掩盖不住的不安。
“你的消息属实?”
余少佐点了点头,他这人一直很精,做事更是谨慎,若他说八九分那就是十成十,所有他这次过来基本上是已经确定了冯国栋知晓的事实。
“放心吧,快动手了,他既然知道了不掀波澜,那么鸿门宴也近了,不然还等着我动手?”顾上北嗤笑一声,这次学生游行要不是冯国栋从中作梗,事情又怎么会到这步田地?!让他消停给他面子他倒是得意上天了!
“你有多少把握?”余少佐有些担忧的问道。
“这争权夺位的事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哪来把握不把握,冯国栋说他有九分把握难道我就不赢他了?”
“说的倒是很有道理的样子,你就嘴皮子耍耍吧,兴许哪天冯国栋被你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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