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顾少帅的哈皮生活-第4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恰到好处,让我不得不留三分情面。”
中田一郎在中国的权位极高,他作为一个蚕食者,能够对顾上北做出这样的让步,此种化干戈为玉帛,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可免去的血腥是不可估计的。顾上北不会在任何与政治相关的场合咄咄逼人,这是他作为军部最高管理者的责任和义务,他的所作所为应该被合理的评估,以求得正式场合的最小冲突。
“黎小姐是个很大度的人,她愿意让出自己手中的资源让我和东北军部取得相对的平衡,我能够理解元帅与参谋长的难处,所以决定不再待在元帅所管辖的地界,在离开之前,我想献上我珍藏已久的武士刀,还请元帅笑纳!”中田一郎将握在身侧的武士刀置于两掌横放,递给顾上北。
顾上北闻言大笑,接下中田一郎手中的武士刀,“我听闻你们民族的武士们崇尚自尽时切腹,以表忠义,不知是否这样?”
中田一郎眼中精光一闪,笑道:“这虽然不是国家所推崇的主流行为,但确实是身为武士未表忠义的一种死法,不知元帅是想……”
“我对你们的切腹行为没有丝毫兴趣。”顾上北随性的挑了挑眉,嗤笑一声,“不过我到很想了解切腹的刀法。”
“我想我应该知道元帅的意思。”中田一郎走进顾上北,声音仿若混合着砂砾,嘶哑低沉中透着最原始的血腥。
“中田先生真是个很聪明人……”
“我虽不像元帅一般位高权重,却也曾经站在同样的立场,束手束脚的感觉很是遭罪,是时候做个了断了。”中田一郎残忍一笑,“我所认识的冯将军,确实是个惹人厌的绊脚石……”
十字文切,切腹者纵横相切,内脏血液流尽而亡,痛苦至极。
这是一种被誉为无上光荣的死法,应该十分的适合冯国栋。
顾上北将武士刀紧紧的握在手中,转身没入夜色。
☆、第二百一十八章
叶理做事很少犹豫,果决刚毅是他行为处事的不二选择,这是他这么多年来身处高位树立威严的手段,并会一直延续下去。
顾上北的禁锢看似残忍无情,却不能将叶理完全的与外界隔离,权位者之间的相处方式十分的微妙,谁也不能独揽大权,十多年的军阀浸淫,叶理必然有自己的门路和手段,隐晦的却是无处不在的。
宋开文打开房门的时候,叶理正把烟蒂碾压进烟灰缸,一屋子的烟味,熏得眼睛都疼,宋开文侧身干咳了几声,便听到叶理开口说了声抱歉。
“什么时候抽上烟了。”宋开文把叶理房间的灯打开,原本昏暗的屋子敞亮了起来,叶理揉了揉酸痛的眼角,眼中全是血丝。
“这几天一直在屋子里没什么精神,抽点烟提提神,平时不怎么会碰。”叶理把交叠的退放下,起身打开了窗户。
宋开文知道叶理抽烟不仅仅是提提神这样简单,叶理在任何时候表现出来的精神状态都是令人侧目的,即使是几日几夜的不眠不休,只要他以一个上位者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那么他必然有着极强的思维逻辑和震慑人心的饱满状态,如果不是在极大的心理压力下,叶理是不会表现出这样的颓废的。
“你和顾上北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把你软禁在这里?”
“也不叫软禁吧,你看,老师您还是进得来的,而我们此刻正在交谈。”叶理自嘲的说道。
“我们之所以能够顺利见面,并不是顾上北主观上的应允,而是你我权位所赋予的权力。同样,作为在某种程度上享有特权的参谋总长,如果被限制了权力自由,那么必然与他所存在的价值发生了根本上的冲突。”
宋开文看着靠在窗边被晚风吹乱发丝的叶理,沉声问道:“所以你今天叫我来是所谓何事?”
“老师,我累了。”叶理苦笑一声闭上眼睛,“你所说的盛世,也许我无法帮顾上北实现了。”
“为什么?”当年那个少年,壮志未酬满怀激情,那份挥斥方遒的骄傲虽不外显于世人,却是实实在在存在于他的内心的,这样的人,应该沉稳自信的运用那让人钦羡的权谋去改变这方水土,为何会疲惫的好似拖了线一般,削瘦的像一个残破的玩偶?
“因为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我才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我最初想要的,我为了生存亦步亦趋,好像每一件事都做的惊天动地,鲜为人世,可是血腥过后真的得到了平静吗?不是,我得到的还是永无止境的斗争,不一样的敌人,一样的撕扯,这些事好像每一天都在机械的重复着,没有感情,麻木不仁。”
叶理想要的平静,也许终其一生都无法实现,可是他却愿意为此奉献一生,他希望世人可以不再如蝼蚁一般匍匐而生,而这个国家可以刮去腐肉获得新生,这些美好并不仅限于东北这方水土,而是散落在这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上。
“老师,你愿意重新回到参谋部吗?”
“顾上北不会让你走的。”
叶理轻笑,“但我知道老师希望我离开。”
宋开文看着叶理沉默不语,是的,他希望叶理从顾上北身边消失,这其实并不带任何恶意,只是宋开文的观点立场所带给他的最根本的意识。
“今晚冯国栋一事尘埃落定,军部大患就已根除,我希望老师可以重回军部协助顾帅,以防此次事件引发动乱。”叶理笔直的站立在宋开文身前,黑色的眼眸虽被烟雾熏染却仍旧清澈透亮。
叶理很清醒,他知道自己现在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所以他在尽自己可能的为顾上北安排好一切,不因他的离去留下任何纰漏。
“叶理,我确实不会拒绝你的提议。”宋开文苍老的眼眸中透着精光,他沉浮宦海多年,四年的隐退不仅不会让他隔绝于世,反而会让他愈加的深沉睿智,“但我现在很想听听你的看法,叶理,在你看来,军阀的统治能否长久?”
宋开文的敏锐让他一击即中,叶理抿唇不言,因为他知道,宋开文问到了真正的重点。
☆、第二百一十九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只要军阀依靠军事专制延续,那么他必然会被历史淘汰。”叶理的眼中闪烁着微光,眼底有着深不可见的雾气,好像把最深层的寒冰遮掩住,只留下冷到极致的气息,“没有人可以否认军阀存在的合理性,但这种合理性是存在时间限制的,如果他无法在历史长河中安然褪去,那么必将是众矢之的。”
“是什么让你有这样的认知的?”
“因为我身处权力中心,对军阀内部运转了如指掌,我所见到的顾上北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有着专制暴戾的野心,这是他的权位赋予他的,无一不映射着前朝的统治,顾上北手上拥有的权力越多就越发透露出死亡的气息,因为他是无冕之皇——而这个国家,早已无法容忍一个皇帝,一个专制者。”
如果军阀只是皇权的一个缩影,那么前朝覆灭的意义又何在?没有人会长期的认可这样一个存在,军阀覆灭终究是大势所趋。宋开文也许很早就感知到了这一点,可是他从未深入细究,知道叶理如今说出,宋开文才恍然明了。
“照你这么说,顾上北不是有此必有生大劫?”
“身处高位者必然有常人所不能承受之风险,这到底是不是他的劫,我们谁也无法预料。”
“这样你还能安心离开?”
叶理低眉轻笑,眼底的雾气愈加浓重,“我不能安心,所以我在尽我可能的安排好一切,只希望此劫数若来,他可安然渡过……”
这世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劫数。
这个国家风雨欲来,这里的民众水深火热,他们被专制和动乱禁锢着,被贫穷和饥饿束缚着,这是国之大劫,不可不渡。叶理不是救世主,但是他希望尽自己的全力去改变这个国家,这种信念好像要将他的心肺灼烧,烧成灰烬之后再涅槃重生。
宋开文看向窗外的夜色,冷光将这片土地侵染的冰寒,好似尘埃不染,没有人可以预料到这片土地将来的景象,是花团锦簇还是黄沙满地,时间也许会证明一切,将这里最终变为枯黄老旧的影像,幻入历史的长河中。
“你去吧,这里我会好好帮你守着的……”
宋开文到最后才发现,叶理的离开,对于他来说是一个结束,而对于他之外的千千万万个他却是一种开始。
也许叶理是一个可以征服时间的人,宋开文在最后想到……
·
顾上北在处理冯国栋这件事上延续了他的一贯作风,快速,狠绝,暴戾。他无法在容忍这样一个威胁存活于这个世界上,顾上北已经放纵冯国栋很久了!
冯府灯火通明,璀璨到仿若将要燃尽光辉,顾上北将手中的武士刀塞在随行的董至成手中,快步踏进冯府的大门。
顾上北在见到端坐在正厅之中的冯国栋时,他就知道,在这个看似宽阔实则闭塞的环境中,一场血腥之战会无法避免的到来。
“顾上北,老夫在这里等你很久了。”冯国栋撑着红木手杖站起身,眼神仍旧如鹰隼一般尖利,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时的冯国栋,将自己的野心欲望公之于众,毫不掩饰。
那种直击心脏的阴狠充斥在森冷窒息的正厅之中,血腥的暴力因子好想要在一瞬间迸发。
冯国栋和顾上北一样按耐不住了!他们彼此憎恶着,想要把对方撕扯开,撕扯的鲜血淋漓,至死方休!
“我也等这一天很久了。”顾上北稳步走到冯国栋面前,与那双阴狠的眸子对视,“而我等的越久,你就死的越惨!”
“哼!老夫行军打仗之时,你这个小毛孩还不知道衣不蔽体的躲在哪里!今日你有什么资格狂妄!”冯国栋轻蔑道。
“生生死死这种事本就没有先后,更别谈别的了。”
冯国栋双手重叠摩挲着红木手杖,眼睛半眯着看向顾上北,这样探究的眼神落在顾上北身上上千上万遍,但冯国栋只能承认从未看清楚过这个男人。他将自己暴露在阳光下,内在却极为的阴险可怖!
在冯府的外围,灯光隐秘处,身着戎装肩负重型机枪的士兵整装待发,叶理和宋开文坐在军车之中,转头望向那座灯火辉煌的府邸。
“所有军事准备已经到位!医疗后勤也已就绪!请参谋长指示!”军士上前靠脚敬了一礼。
叶理看着前方毫无动静的冯府,敛眉沉声,“原地待命。”
“外出的车辆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宋开文摘下自己的眼睛擦拭了一番,声音中的情绪微不可察,“冯国栋是个精明的人,这里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
“既然都到这个地步了,以顾上北的性子也不会再与他周旋,当机立断才可稳住乾坤。”叶理凝望着冷光中的辉煌,好像要透过它探求些什么,过了很久叶理才转头对宋开文说道:“所有工作都以到位,是生是死也由顾上北自己把握,我待在这里也于他无益,再不走反倒拖累老师了。”
宋开文重新戴上眼镜,眼前又是一片清晰,他看着叶理冷峻的模样,好像风雨欲来中波澜不惊,只是那紧抿的双唇出卖了叶理,让宋开文察觉到他的疲惫与不忍。
“这世界上很多的选择本无对错,你坚持下去获得成功的就是对的,而你动摇心性半途而废的就是错的,所以不要给自己过大的压力,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其实数十年之后回过头来看看,当初的艰难抉择也就是思想上的一步之遥罢了。”
宋开文毕竟当过叶理的几年老师,对于他的性子十分的了解,叶理在做抉择时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善于将自己伪装起来,显得冰冷无情,实则他是在给自己无形的施压,叶理往往被一些他自己赋予的罪恶感压得喘不过气,却在最后一瞬间挺立的站起身去支撑一切,没有人知道他在思想斗争之中承受了什么,更不会有人与他分担。
叶理知道这是宋开文对自己的宽慰,微笑着点头,“时隔数年再听老师教诲,犹言在耳且受益一生。”
宋开文无奈的摆了摆手,“人都要走了,还说这些恭维话,你这官腔打的十足十,我想不上当都难,走吧,人心之大是无法被任何东西困住的,希望真如你所愿,终有一日还这华夏一片安宁。”
叶理打开车门跨步下车,远处是刚刚被放出来的杜仓容在向他招手,叶理恍惚回到了从前,青葱年少的他与一群志趣相投的同学奋笔疾书挥斥方遒,那些年少的日子,阳光满溢,碧空万里,将自己的身心投入民主共和,兜兜转转十多年,不过是你我重新来过。
叶理回头望向静涩的远方,终是没有见到那个相依相伴十几年的人,他疾步走向杜仓容,坐进车中,黄沙飞尘,再也留不下叶理在这片土地上的踪迹。
顾上北,这最后一面的不相见,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将来的重逢?
叶理猜不透未来,第一次将选择交给命运——命运将我们去往何方,我们终究不可抵抗。
☆、第二百二十章
冯府正厅内,顾上北在风驰电掣中冲向冯国栋,冯国栋眼中精光一闪,与顾上北扭打在一起,他浴血奋战四十年,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让人血脉膨胀的肉搏了!冯国栋的眼中充斥着血色,激烈的撕扯反而让他莫名的兴奋,他压抑了这么多年,为了名誉为了权力,被顾上北和叶理步步紧逼不得退路,今天终于可以做一了断了!
“冯国栋!我今天就要让你为那三百二十八个冤死的学生陪葬!”顾上北最为痛恨的就是这个!冯国栋确确实实的摆了他一道!在他知道这一切只是冯国栋派人散播的虚假信息之后,他就暴怒的发疯!
如果这三百二十八个学生都是清清白白,那他所坚持的一切都是虚无的幌子!他不得不承认是他毁了他与叶理的一切,这些年建立起来的信任,被他的多疑他的残暴所瓦解!
“哈哈!哈哈哈哈!你也有被老夫愚弄的这天!顾上北!你也有今天!”冯国栋奋力的抵住顾上北下刺的短刀,暴怒道:“我就是要让你变成千古罪人!让你尝尝那种压抑悔恨不得善终的滋味!”
“我不会如你所愿的,你今日所说的一切,我都会加注在你的身上!让你背一世恶名,遗臭万年!你的子子孙孙会以你为耻!你的祖祖辈辈会让你永世不得超生!这是你冯国栋应得的报应!”
“砰——”冯国栋的右手被子弹击中,顾上北顺势将短刀插入他的腹中。
“额——”冯国栋闷声一声,躺在地上的他转头看到了余少佐,还有路易斯。
弃子!冯国栋看着路易斯灰蓝的眼眸中透出悲悯与鄙夷,才知道自己的下场和任何失败者是一样的,他被过早的评估,过早的放弃,根本没有选择和回旋的余地!他的亲侄子为了家族利益给了他最后一枪,而作为德国军部代表人的路易斯根本不会动用真实武力偏向任何一方!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顾上北造成的!
他曾经帮顾振安鲜衣怒马打下这东北!如今却要将这块肥肉送进一个稚子口中!你让他怎么甘心!
“顾上北——”冯国栋瞠目嘶吼,好像要迸发出所有力量!
顾上北感受到了一瞬间的刺痛,他低头看向刺穿自己身体的短刀,不可置信的看向那截分离的红木手杖!他的手杖中竟然藏有短刀!
“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一起下地狱!”冯国栋的腹部被切割,一股股的鲜血横流,顾上北支撑着地面,尖利的刺痛让他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顾上北!”余少佐看到这反转的事态,惊恐的叫道,正要上前查看,却被一声命令斥吼住,“医务人员紧急待命!清除无关人等,查看元帅伤势!”
宋开文站在匆忙却有序的人群中下达命令,顾上北看向身着军装的宋开文,内心有着强烈的预感!
“立刻回叶府!回叶府!”顾上北一把推开上前的医务人员,自己踉踉跄跄的站起身,“不!立即出城!他一定出城了!”
叶理走了!他竟然真的走了!顾上北的心被深深地剐下一块,痛的撕心裂肺!他以为这一切结束了他们就能重新开始!他没有想到叶理连这样一个机会都不给他!
“叶理!叶理!”顾上北推开了所有前来阻止的人,满脸狰狞的走出冯府正厅。
宋开文冷眼旁观,“让他去。”是生是死都由顾上北自己决定,让他死了这条心也好。
董至成担忧的看着顾上北,快速启动军车,顾上北就像失了神一样,他紧紧的按压住自己的伤口,嘴里不知道在呢喃些什么。
“顾帅……”
“快开车!”他一定要见到他!一定要!
董至成转头不再说话,将担忧敛进眼中,注视着前方。
空中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雨,击打着车窗,土地变得泥泞,空气中都是冷涩冰寒的因子。
快开到城门时,顾上北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那削瘦高挺的身姿,褪下了军装,却仍旧是他记忆中的样子,“停车!”顾上北还未等车停稳,就跨步冒入雨中。
他下车太急了,离叶理还有好长的一段距离,空中转瞬就是滂沱大雨,他在风雨中的嘶吼前方的人根本听不到,“叶理!叶理!”那种仿若啼血般的绝望,深入骨髓的痛楚,坠入冰窖的寒冷,在顾上北的体中迸发。
董至成下车想要为顾上北打伞,倾盆的大雨遮住了他的视线,顾上北一个踉跄跪在了风雨中,远处的叶理已经上车离开,城门打开的那一刹那,顾上北的力气好像全被抽空了。
“叶理——叶理——”顾上北从来没有那么痛过,他曾经的希冀在这一刻毁灭,随着这大雨冲刷殆尽,顾上北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呢喃道:“叶理,我明明那么的抓紧你,为什么你却甩开了我的手……”
曾经说好的年岁繁华,不知何时被时间遗忘,以后的春去秋来,何时才会有你的身影?
我从未想过我的生命中没有了你,你怎么舍得这样袖手离去,曾经为我孑然一身的你,如今也对我决绝的不再回头……
心狠至此,让人诛心!
而此时坐在车中的叶理一阵心悸,那种强烈的窒息感好像要将他吞噬。
“叶理,你怎么了?”杜仓容看着面色苍白的叶理问道。
叶理摇了摇头,抿嘴不言,他克制着自己不再回头,直视着远方,那遥远的天际,隐约在风雨中显露出晨曦的光亮……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七年后。
这是一个云蒸霞蔚的傍晚,天边的晚霞徇烂如花,点缀在这片蓝紫的天空。码头上装卸的工人干的热火朝天,等着最后一批货物搬完就可以拿到一天的工钱,江水滚滚而来,近日从英国回来的轮船在唔鸣声中停稳,满船的乘客陆陆续续从高大的轮船出口出现,欢天喜地的下船和亲友相拥。
“叶理!”早已等在码头的杜仓容拼了命的挥手,咧到太阳穴的笑容怎么收都收不住。
七年的时光流逝好像并没有在那个矜贵的男人身上留下痕迹,岁月的侵染只是让他更加的英挺,更加的成熟,那种温润的气息由内而外不加修饰,好像一块玉,在时间的抚摸下,圆滑光透,毫无瑕疵。
叶理一身黑色西装穿的妥帖,更显清瘦硬朗,他的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清爽的令人心醉,七年之后,当他重新踏上这片土地,心境竟是大不相同。
七年前离开东北军部之后,叶理并没有留在杜仓容身边帮他处理事务,在国外协调同盟组织的成员被召回,而叶理出国顶替了这个位置。杜仓容明白叶理的心情,他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再怎么调整也是心绪难平,也许换个地方可以有个新的开始,这对大家都好。
杜仓容不知道这些年中叶理有没有私下打听过顾上北的消息,也许顾上北是他的禁忌,那个深深刻在心底却绝口不提的男人,承载了叶理这一生中太多的悲欢离合酸甜苦辣。
杜仓容不止一次的想在信中告诉叶理,五年前的内战中,顾上北的军队已被收编,这是一场和平演变,波澜不惊之下也许掩藏了太多的血腥,但是无人知晓,曾经种种过往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历史长河掩埋,尘埃落定之间,那个曾经叱咤一方的枭雄也在人群中淡漠。
世上好像再也没有了顾上北,杜仓容试着找寻过,却没有得到任何只言片语。他不知道叶理的平静是因为什么,但是他知道茫茫人海中的寻觅就如同与上天的博弈,不知生死,不知未来——也许这两个人终其一生也不可能再次相见。
“仓容,好久不见。”平缓的声音时隔七年再次在耳边响起,透出尘埃细碎的沙哑。
杜仓容上前就是一个拥抱,重重的拍打着叶理的背,“辛苦了!”
叶理被杜仓容的热情谋杀弄得哭笑不得,揶揄几句,“手劲渐长啊!身体不错!”
杜仓容摆了摆手,无奈道:“都快四十岁的人了,老喽!”
“你还谈老?马上可是要成婚的人了,现在服老可不行,话说回来嫂子是谁?什么时候给我介绍一下,别等我到了礼堂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那我们兄弟也就难做了啊!”
杜仓容的脸唰的红了起来,难为他活了三十八年,到现在真的是媳妇儿都没娶一个,亏得杜家二老身体健硕,终于等到了他成婚的一日,不然杜仓容可就是大大的不孝了。
“见见见,过几天就给你见!你嫂子还在重庆呢,那边有事走不开,这几天就来上海了!”
“嫂子也是个大忙人,听说行政级别比你还高?”杜仓容和他媳妇儿在七年前就认识了,无奈两个人壮志未酬,都不想着成婚,于是这异地恋一恋就是七年,等到回过神来,两个人说句不好听的半辈子都过去了,于是就琢磨着结个婚,日子过得喜庆些也未尝不可。
“她可厉害着呢,中央政治学院毕业,能说会道口才一流,国内多少资金都是她一张嘴皮子拉来的,这年头,有钱就是有权,行政级别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