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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日月之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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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总。”鹿苧善于忍让,但脾气并不算很好,为人也不够圆滑,尤其是对面前的男人,他实在讨厌那种眼神。他皱起眉,严肃的说,“您这样真的很冒犯我。”
  “冒犯?”宋哲文咂摸了一下这个词,“是我问你性向的问题冒犯了你?”
  “今天我受贵司的邀请来给贵司的党员上课,即便贵司只有您一位党员,我也会尽心尽力的授课,同时希望能起到警示课应有的作用。这些都是公事,也是我的义务,但宋总在我上班期间、授课期间,问这种即便是朋友也不会轻易谈起的隐私话题,我不觉得是出于一种尊重。”鹿苧恼火的盯住宋哲文,只见对方非常抱歉的合起手掌:“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说罢,走到会议室旁边的酒柜拿出一瓶葡萄酒,他慢慢打开瓶塞,说:“鹿检,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很喜欢你。”看向鹿苧的眼神目光灼灼,情深款款,“这一个多月一直一直想再见你,连做梦都是你。本来想偷偷打听你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什么的,但又觉得这样,实在是不太礼貌,只好通过李检的关系,请你来上堂课。当然,上课不是目的,见你才是目的。现在见了你,心里又太急切。但是刚才我那么问你,确实是我冒犯了。我给您赔罪。”说着倒了两杯酒,慢慢走到鹿苧面前。
  被这一番大胆的告白冲击的心脏乱跳的鹿苧,仍然强装着面无表情:“对不起宋总,我们上班时间不饮酒。”
  宋哲文有点尴尬似的:“这酒是我给鹿检赔罪的,再说度数低,就一杯,没什么的。”
  “纪委查的严,我真的不能喝。我以茶代酒吧!”鹿苧端起张秘书沏好的茶,“赔罪不至于,但是抱歉,宋总抬爱了,我真的不喜欢男人。”说罢一饮而尽。
  “没关系,我喜欢。”宋哲文笑着喝光了酒。
  鹿苧愣了下,感觉有点鸡同鸭讲。
  “而且喜欢的紧。”宋哲文俯下头,在鹿苧耳边低低的讲。
  那呼吸喷在他耳朵上,鹿苧鸡皮疙瘩又起了一身。正在这时,突然一阵铃声响起,是鹿苧的手机。宋哲文长叹出一口气:“鹿检讲课,手机都不关静音啊?”鹿苧才不要理他,一把将他推开,看到救命稻草似的捞起手机:“喂?”
  “鹿苧,晚上什么安排?”是吴越。鹿苧本来就乱跳的心跳的更厉害:“没、没安排。”
  “晚上我带你见见我女朋友。最近有个新开的清吧不错,我带你俩去玩玩,6点半我去接你。”
  “不!下了班你就过来!”
  “我……”还要再加会儿班。
  “5点钟我在单位门口等你,就这样说定了。你要快来!”鹿苧急切叮嘱道,害怕对方拒绝又飞快的切断了电话。从未见过鹿苧强势要求他做什么的吴越在电话那边一头雾水。
  宋哲文挑了下眉:“还以为今晚有荣幸能请鹿检共进晚餐,既然您有约,那咱们改天?”鹿苧想拒绝,但为了能尽快脱身,只好应付的嗯了一声,没想到宋哲文却极开心:“那就说定了。时间不早,我开车送鹿检回去。”
  “不不不,不用,”鹿苧可真的不愿意再跟这位单独相处了,“我打车回去。”
  宋哲文一愣,微不可见的扯了下嘴角:“那好吧。”
  不想跟宋哲文独处一车的结果就是站在这荒郊野岭处半天也打不到车。宋哲文分公司的驻扎地位于远郊,远离主城区,本来就人烟稀少,别说出租车,连公共汽车都好久也不见一辆。打车软件更神奇,附近愣是一辆做买卖的司机都没有!眼看着还有一个多小时就下班了,想到都已经跟吴越说好,鹿苧心里真是火急火燎的烧。
  不远处,宋哲文坐在车里xing趣bo发的看着鹿苧站在大太阳下像个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他发动了车,缓缓的滑到鹿苧身边。
  鹿苧看到降下的车窗里探出头的人,正露出一口整齐雪白的牙齿:“鹿检,这边儿太荒凉了,还是让我把您送回去吧。”见鹿苧还在犹豫,对方又说,“您晚上不是有约吗?从这儿到贵院最少一个钟头,您要让对方等?”
  鹿苧是宁愿自己遭罪也不愿意让吴越有一点不痛快。他拧着眉头要去打开车后门,没想到死活拽不开:“门,打不开。”
  宋哲文推开副驾驶座的门:“上车。”
  “我坐后面就行。”
  “上车。”
  鹿苧咬着下唇坐上副驾驶座。“安全带。”心慌意乱的绑上安全带。
  宋哲文摇摇头,大长胳膊突然伸过来,鹿苧紧张的往后一躲,两眼死死的盯住他。宋哲文叹口气:“门没关好。”说罢胳膊从他身上横过去把门关好。
  男性香水味。
  鹿苧打了个喷嚏。
  二人路上没再怎么说话,宋哲文专心开车,偶有电话打进来,简单的吩咐几句就挂了。
  鹿苧扭头假装看风景,间或转眼看一下对方握在方向盘上的双手。雪白的衬衫,钻石的袖扣,简约的腕表,还有一枚银色的尾戒,戴在骨节分明的长长的手指上。等红绿灯时,那手指会有节奏的敲击方向盘,那真是性感透顶——虽然比不上吴越,鹿苧想。吴越,谁能比的上吴越呢?他掌心因为常年摸枪而留下的老茧,就已经足够性感了。鹿苧想到这里,把头依向车窗,微微的走神。
  宋哲文心不在焉的开车,瞥着鹿苧微醺般的神态和细白的颈子,下面竟然硬了。
  他掩饰般的咳嗽了一声。一路无言。
  正是下班的点。到了单位门口鹿苧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探头往外看,果然看到吴越钟爱的那辆老式吉普车。
  “吴越!”他叫了声。吴越本来一边在车里抽着烟,一边在鱼贯而出的人群中搜索鹿苧的身影,听到这叫声扭头望去,却见鹿苧从一辆橘红色的宾利SUV里跳下来。“吴越,你等久了吧?”鹿苧头也不回的跑向吴越,甚至没有向宋哲文说谢谢或是再见。
  吴越应了声:“还成,没等几分钟。”他看向那辆宾利车,驾驶座上相当帅气的男人冲他看了一眼。“谁呀?你朋友?土豪呀!”
  “不是。”鹿苧抢着答道,“今天去给他们单位讲课,然后,然后他就送我回来。”
  宋哲文冲鹿苧说:“鹿检今晚就是约了这位警官啊?”他从上到下扫了穿制服的吴越一眼。带着点居高临下的意思。
  吴越皱了下眉头,但是很快舒展开,痞痞儿的伸出手去:“你好,我是吴越。”
  宋哲文突然嗤笑了一下,完全没有要跟对方握手的意思。他虽然看起来斯文柔和,但骨子里高傲的很,自视是上等人,对普通人哪里看得起,连面子上的脸都不愿意给,更别提吴越坏了他的好事儿。宋哲文把吴越凉在一边,对鹿苧倒是态度温和:“鹿检,我改日约你。”说完打了方向盘就走了。
  好歹也是官二代的吴越哪儿被人这么无礼的对待过?他把烟摔地上:“这狗   日的谁呀?傲什么傲?”鹿苧一看宋哲文滚蛋了,马上松了口气:“别理他,就是一神经病,走,我请你吃饭!”
  “等等等等,我还得去接晓晓,今晚咱仨一起吃,我请客。”
  晓晓是他女朋友。
  鹿苧的好心情陡然跌到谷底,他扯起唇角:“行。行。好。”
  吴越又点了根烟,一扬下巴:“回办公室先把制服换了。一身劣质香水味。”鹿苧皱着五官闻自己的衣服,好像真的有宋哲文身上的香水味。真要命,一个大男人喷什么香水?

  ☆、唱歌

  今天一天真的都不愉快。白天有宋哲文的骚扰,晚上看吴越跟他女朋友又亲又抱。晓晓真是一身官家大小姐的气质,活泼但是霸道,跟贪玩又强势的吴越是同一种人。霸道成双。挺美。他想,抬头灌啤酒的时候用余光瞄向亲在一处的两人,不小心呛了一口,眼泪差点咳出来。
  鹿苧暗恋吴越暗恋了好多年。他记得22岁那年暑假结束后,他第一次遇到吴越,是在从T城回北京的高铁上。这个人坐在鹿苧的旁边,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紧身的牛仔裤,露出性感的喉结和结实的臀线。吴越坐到他旁边,冲他打招呼:“嘿!”鹿苧正在看书,他根本不在乎身边坐了个人还是个狗,对他的招呼充耳不闻。吴越无趣的撇了下嘴,一屁股坐下来,就塞上耳机打算睡觉。鹿苧确实是不在乎身边坐了谁,但也受不了隔壁那条快把他挤成狗的腿,更何况他讨厌别人碰他。他轻轻摇了摇睡着的吴越:“内个,你醒醒。”被摇醒的吴越很不高兴,他睡眼惺忪的拔下耳机,恼火的质问道:“干嘛?”鹿苧看到他的面孔突然愣住,话有些说不出来。
  ……好像,好像他……
  “喂,叫我什么事儿?”当年还在念警校的吴越血气方刚,见这个小白脸叫醒自己还发愣,口气自然不好。
  “哦,”鹿苧回过神来,“你挤到我了。”
  吴越低头看自己的腿,果然跟劈叉一样都把对方快挤到窗边儿了。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好意思,腿太长了也不好。”这自恋的味儿真冲。鹿苧翻了个白眼。
  丹凤眼翻白眼倒是别有一番风情,虽然吴越是个不解风情的,但也觉得隔壁这个男孩子长得好看。好看的人总是容易招人喜欢,吴越忍不住和他多说几句话:“哥们儿也是在帝都上学?”
  “嗯。”像虽像,但不是,没什么好聊的。
  “哪个大学啊?”
  鹿苧一脸戒备,不太想告诉他。
  “我叫吴越,公安大学的,学侦查。”吴越看他又扭头看窗外,拿出学生证伸到他面前,“我不是坏人,将来还得抓坏人呢。”吴越四仰八叉的倚回座位,“你不会是怕我把你拐卖了吧?你又不是个娘们儿!”
  鹿苧讨厌他一口一个娘们儿的叫:“政法大学的。”
  “你叫什么名字?”吴越得逞似的笑笑,眼睛里面住着星星。
  鹿苧后来想想,一开始就是因为这双像极了那个孩子的眼睛才陷进去的。如果先爱上就是错,那先爱上直男简直就是大错特错。
  吴越与他是不一样,直的就差在脑门子上刻字。鹿苧知道他念警校期间女朋友就换了三四任,基本上一年一任,从妖艳高贵货到清纯小白菜,什么味儿的都尝过,倒是不挑嘴。吴越说起来也是个贱  货,谁都撩拨,有心交往的无心交往的,都玩那出不答应不拒绝不负责的戏码,越是贱,越是有好姑娘前仆后继飞蛾扑火。但都是姑娘,男人他是真真儿的不喜欢。工作后,可能是碍于公务员身份吧,他一点也不乱来了,相亲就正儿八经的相亲,大部分活儿都装足了样子。和晓晓这次应该是认真的吧!
  吴越出身好,自身条件也高,虽然性子贪玩了些,可终归是前途大好的优秀青年。而自己呢?母亲在他20岁那年去世了,而自己的父亲早年跟着一个男人私奔了——一开始妈妈说他是被另一个男人强行带走的,后来她才醒悟过来,那只是她自欺欺人罢了,因为父亲再也没有回来过——他也毫不意外的继承了父亲的基因,他不喜欢女人,这个领悟在暗恋吴越的七年间越来越清晰。工作以后,他不敢结婚,怕无辜的女孩步母亲的后尘;他不敢爱别人,心存一丝假如吴越会爱上自己的侥幸;他甚至是厌恶人与人之间的xing 行为的,看到别人接吻都会恶心,自从13岁那年看到一个被jian杀的男孩的尸体之后。他知道他可能有心病,但是他喜欢自己这样的状态,好像在为吴越守身如玉,这畸形的信念让他在那些寂寞的夜晚病态的达到gao 潮,甚至不用手去碰触自己。
  鹿苧知道自己不只是xing向的原因,即便他是女的,他也不配跟吴越在一起。二人差距太大,像他这样的家庭,吴越父母怎么可能会愿意让独子跟一个穷光蛋在一起。可是,假如他是宋哲文这样的人,他父母会不会同意?
  天哪自己在想什么鬼?再有钱也不会让儿子去搞基啊!?
  心里正乱七八糟,吴越却一把拉起打算把自己灌醉的他:“走,走,上去唱歌!”
  这处清吧环境不错,晚上有歌手一边弹吉他一边吟唱。吴越一时兴起,拉了鹿苧也要上去唱——鹿苧会弹吉他,以前警局里办新年晚会,年轻干警可以自己出节目。吴越请了鹿苧这个外援,一起表演了一首歌,反响还挺好。
  “唱什么?”只要吴越想,鹿苧是永远舍命陪君子的,即便顶不喜欢做些抛头露面的事。
  “还唱依兰爱情故事!”喝了酒的吴越显得很兴奋。他走上台,跟歌手要了吉他递给鹿苧。
  吴越清了清嗓子,整理好话筒,回头冲鹿苧笑了下:“准备好了没?”嗓音又霸道又骚气,台下一阵骚动。晓晓已经尖叫了起来。
  鹿苧脸上不由得一红,摸上吉他的手微微的一抖。
  “老妹儿啊/你等会儿啊/咱俩破个闷儿啊/你猜那/我心里儿啊/装的是哪个人儿啊/美女儿啊/屌丝儿啊/他整不到一块堆儿啊/啥人儿啊/就啥命儿啊/咱俩就凑一对儿吧……”
  这是鹿苧最喜欢的一首歌,吴越也知道,而且这并不是他俩合作最好的一首。不知道为什么吴越要唱这歌,可是鹿苧很高兴,难不成是在暗示什么?他情难自禁的看向吴越,那人却指着晓晓又扭又抛媚眼。
  鹿苧弹错了一个音符。

  ☆、和服

  6、鹿苧不喜欢住集体宿舍,他跟同事一起住还是不方便。于是他在距离单位附近租了个单间儿,幸亏单位地方偏,房租没有贵到离谱。他每天步行上下班,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今天本也是普通的一天,只是今天下班时单位门外停着一辆豪车。
  又是那个烦人精。
  “鹿检,今晚请您赏脸吃个饭?”对方打到他办公室。
  “抱歉,我今晚加班。”鹿检挂上办公室电话。5分钟后电话又响,鹿苧透过窗户往门口一看,车还没走。他心里纳闷,这些有钱人怎么这么闲呢?
  “鹿检,你们李检核实过了,你今晚不加班。”鹿苧简直哭笑不得:“宋总,您这么大身份,因为我这个小科员加不加班的事儿去问我们检察长,难道不觉得掉身份吗?”
  “不掉不掉,关于你的事儿,没有掉身份这一说。”
  “宋总,您的心意我领了,我今晚真的有事儿,谢谢!”
  “那我直接上去找你吧!你家李检也在,正好我上去拜访拜访他。”
  鹿苧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宋哲文你真的,你、你……好,你等着,我一会儿下去。”简直太厚脸皮了!
  鹿苧走到那辆橘红色的车子前,宋哲文一见他来了,马上降下车窗:“鹿检,上车吧!”
  男人这次把平时梳回去露出额头的发都放了下来,戴着黑超,穿着深灰色的休闲服,看起来如往常那精英的气质很不同。鹿苧看着他时髦的样子,有一瞬间闪神——颜控就是这点不好,当初因为好看的脸爱上直男,这次因为帅气的脸放松警惕。
  这次宋哲文换了一款香水,带着淡淡的檀香味,整个人感觉起来内涵极了。宋哲文出门前好一顿捯饬,张秘书也是不停赞叹。男人嘛,再有钱,也得有张脸。
  “宋总,我今天有点材料要赶出来,要不咱们还是改天再约。”鹿苧冷下脸,完全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
  “要改到什么时候?反正总是要去的,择日不如撞日嘛!”宋哲文把胳膊放到车窗上,仰视着车窗外的鹿苧。那镜片后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微微的乞求,鹿苧有点心软,又觉得反正早晚是得挨一刀,干脆今天豁出去了,于是点点头,上了车。这次坐的是宋哲文后面。
  宋哲文满脸带笑:“鹿检喜欢吃什么?”“随便。”“那我就找个环境好点的地方吃?”“看你。”“日式的怎么样?”“都行。”“我知道有家叫禅的怀石料理不错,就去那里吧?”“嗯。”
  宋哲文从后视镜看他,一脸很烦求闭嘴的表情。
  真他娘的够味儿。
  宋哲文想。他就是喜欢征服冷美人,他享受慢慢围剿慢慢征服的快感,和歌子一开始也是冷的,算是交往对象中最冷的一个,但都没有鹿苧这么够味儿,哪儿够味儿他也说不清楚,就是特别想上他。他偷瞄着后视镜中的鹿苧,隐隐觉得鹿苧可能有喜欢的人,或许是那个小警察?也是有可能的。他俩有没有睡过?他在chuang 上是什么样子?是嘴里销魂还是下面销魂?会不会□□的叫爸爸?
  想到从别人手里抢人的戏码,他恨不能现在就把鹿苧压着强 jian一次。唉,什么时候这么猴急了?强 jian戏码不是没玩过,但都是你情我愿的情趣play,不情不愿的人他可不硬往床上按。
  今天路况出奇的好,不知不觉在宋哲文的幻想和鹿苧的郁闷中达到了目的地。一片翠竹中曲径通幽,小路附着白砂,转了几转,又忽的豁然开朗,典型的日式建筑,茂密的景观树,一座石桥,一湾池塘,悠游的锦鲤,昏黄的带着青苔的石灯,像是来到了日本电影里一样。鹿苧第一次到这种装逼指数爆棚的地方,忍不住拿出手机开始拍照。宋哲文双手插袋,看鹿苧微露一点的兴奋:“这地方环境还可以吧?”
  鹿苧没搭理他,只是拍照,发朋友圈,在看到一个穿着和服、盘着复杂发髻、迈着小步急急赶过来的女人时才真正愣住。只见那女人叽哩哇啦的对着宋哲文说了一堆日语,宋哲文也叽哩哇啦的回了一堆日语,那日本女人就轻轻掩面笑了一声,然后一伸手,媚眼如丝的引着宋哲文走向建筑物内。鹿苧懵懵的跟着他们二人走向榻榻米,脱了鞋,弯弯绕绕的,最后进了一个很大的房间。两个艺妓模样的侍女跪着给他俩拉开了后门,后院更为静谧的风景映入眼帘,一钵惊鹿流出细水,那竹筒敲在石头上,发出哒的一声脆响。
  宋哲文对这里熟门熟路,早已盘腿坐下,喝起茶来。鹿苧还在东瞧瞧西看看,又有人推门进来,是个和服异常华丽的艺妓,抱着一把琵琶,弯着腿走到房间的屏风处,含羞带俏的用日语跟宋哲文交流了几句,便开始唱。鹿苧被这排场吓到了,不禁脱口而出:“这顿饭多少钱?”
  在脑内幻想鹿苧穿着和服给他干的宋哲文喷笑:“不要管,总之是我请客。”
  不急,不急,一样一样的慢慢来。他平复下急不可耐的情绪。
  没有菜单,没有点菜,上的菜的量极少,但是外观漂亮又讲究,不过味道也就那么回事儿,日本菜就是吃个情怀,他懂。他不停的拿着手机拍照,耗的手机不足1%的电量。宋哲文趁他一边拍照一边给他讲这些吃食的材料或典故,鹿苧听的也不甚仔细,只一味的发朋友圈。朋友圈瞬间多了很多赞,几乎都是同事,大部分都问他去哪儿腐败了,他说他也不知道这是哪儿,傍上的款爷带着吃吃,同事们纷纷开玩笑,问还有没有款爷介绍了,也想通过卖pi 股挣个首付款。他看着手机嗤嗤笑。
  吴越突然给他发了两条微信:“你在哪儿呢?”
  “和谁一起?”
  他没理,把手机放进双肩包里。

  ☆、我不喝酒

  7、宋哲文把一瓶清酒推到鹿苧面前:“品品这个,味道很不错。用初春的樱花所酿,又添了柳叶的香气,这里做的正宗,和我在日本留学时喝的味道一样。”他正要给他斟一杯。
  鹿苧笑笑,却把酒瓶挡住:“我不会喝酒。”说完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倒进酒杯:“我只喝矿泉水。”
  宋哲文眼角一抽,一股怒气不禁蹭蹭往上冒,面子上几乎要挂不住了,他强逼着自己拿出对付自家哥哥的耐性来应对鹿苧:“吃日料不喝点清酒,岂不是没什么情趣。”
  “喝酒对宋总是情趣,对我是折磨。”鹿苧说的毫不留情,他端起水杯,跟宋哲文轻轻一碰,“谢谢宋总请吃饭。”
  宋哲文长舒一口气,忍:“鹿检太客气。这里我轻易不带别人来,一般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
  “为什么?”鹿苧只是随口问。
  他淡淡一笑,面容惆怅:“鹿检有所不知,我念完初中便出国留学,先是在法国呆了两年,又去了莫斯科,日本和美国念书,一路念完了博士。家父管教严格,执意要让我多历练,所以辗转多国,但我在日本呆得时间最长,日子也最逍遥。”他顿了下,“因为我母亲在日本定居,我可以多见见她,毕竟从小就没见过几面。”
  鹿苧目光一闪,他想,我也是没怎么见过父亲。他在自己两岁的时候就跟男人私奔了,家里只留了父母的结婚照,还是黑白的。
  “小时候我跟着继母过,上面有两个哥哥,也都不是她亲生的,只有我的小妹妹才是。我跟家人感情不深,父亲又极其严苛,虽然身边有朋友,但毕竟不是亲人,心里有些苦闷不知道跟谁说。所以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来这里坐坐,好像会离着母亲近一点。”他这样说着,眼圈隐隐带了些泪花,“鹿检,我说过,第一眼看见你时我就很喜欢你,这些话我从没跟其他人坦露过,今天带你过来,只想跟你说说话。”
  鹿苧垂下眼眸,万般情绪都掩盖起来,冷冷开口:
  “宋总,像您这样的身份和地位,愿意听您诉衷肠的人一定很多,能安慰您、让您高兴的姑娘小伙,都能绕北京城几十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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