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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城_雨疏海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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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小姑娘柔软的善良之中,生活也伪装出一种平和来,以致于自苦困境的邵清明偶尔就忘了,还有那么一天、有那么一个必然——他是将要离开他的。


  腹中袭来一阵阵坠痛,像是之前体会过的那种,不过显然更剧烈,更难忍,更惊心动魄。


  “诶诶诶——”


  见他捂肚子,王斯是彻底怕了,一边扬手拦出租车一边致电王涵意。打过去电话无人接听,只好将人弄上计程车继续打。


  “喂,我刚刚在地铁——”


  “姐!”王斯看着昏迷过去的人哭喊道:“你快到市人民医院!邵哥哥出事了!”


  ……


  王涵意赶到医院的时候将近傍晚,恰逢市区下班高峰期,可谓是一路拥挤。她包里背着不少文件——正好是邵清明的,有人通融着办事果然高效率。他的准生证已经办下来有好几天,信息来自于另一个女人,他新的居民身份证也刚刚到手。现在,邵清明是个二十四岁的大人了。


  “孩子不能证明是你的,只能生下来之后办领养。”奔波多趟,王涵意也干练了不少,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收养法节选印刷文件递给他,严肃道:“房子必需要有,不然孩子只能进孤儿院。你这边得有个三十万,另外再贷款三十万,大概能买个小户型。八月之前,你钱拿不拿得到手?”


  “嗯。”邵清明蜷着被子,低沉道:“我账上有,你拿卡去划。”


  王涵意抿了抿唇,不作声不多问,了当地点了点头。


  “行吧。”她看了眼挂到一半的点滴,见他打的黄体酮,只挑了挑眉,“我刚微信上让小斯回去了,医生那边我再过去,你休息下,我等会来叫你。”


  “嗯。”


  她就抱着背包往外去了。


  值班医生刚上岗,是个圆脸的女人,短眉柳叶眼,正伏案忙着。桌上摆了一排病历,王涵意敲门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见邵清明的摆在最上头。


  听了她的来意,圆脸医生沉思了一会儿,温柔的面貌有了些困恼,开口也是试探着,大概是不知道病人什么想法:“孕妇……啊他,嗯…他这段时间心情起伏太大,怀孕最忌讳心气郁积,大喜大悲很容易动胎气。十九周的胚胎还很脆弱,他心脏也不很好,这样折腾孕妇哪里受得了。”


  “嗯,之前医生也是说过这一点。”王涵意蹙眉点头,听得很专心。


  “他这种情况很少见,不过也不是什么特别的畸形。两性畸形这一块,医学届通常是不建议怀孩子的,特别是病人还有先心病。我看他的精神不是很好,身体营养也跟不上,就是现在孩子营养足够,到后面母体也会崩盘。病人心情抑郁,食欲不佳,心脏负荷会更大。”医生顿了顿,“他的问题很多,不是一朝一夕调整得来的,而且各种病因相互影响,情况会愈来愈糟。”


  “啧。”她拳了拳手掌,心却猛然沉下去。


  “你们……为什么要坚持留下孩子呢?”医生琢磨着措辞,尽力说得更好理解,“就算是安全到临产,他难产的几率也很大,到时候安排剖腹,他的指标过不过得了也不好说啊……”


  王涵意眨了眨眼,又叹了口气。


  “如果现在开始好好吃饭放松心情呢?”她看见医生眼底的不赞同,硬着头皮解释:“也劝过他不要孩子,他表现得很失常,我们就不敢说了。”


  “先好好吃饭吧。”这是医生的忠告。


  见过医生之后王涵意看了看时间,想着他才睡不到半小时,临时决定到医院楼下买些东西过来,等他醒了垫肚子。医生的话她要监督他合要求地完成,第一步就是先把身体吃好。


  紧接着她运气很好地在楼下买到了鱼汤,味口很鲜闻着就勾人,还买了不少糕点小吃,又看附近孕妇餐做得很实在,口碑好,也打包了三个碗。


  走到病房门口,才听见里面有声音,猜测是人睡醒了,她拎着两手吃食欲推门而入,又听见有说话声。


  贴门听,才听明白。


  “我们分手吧。”


  一来就是个重磅炸弹。王涵意懵在原地,同样被砸懵的,还有病房里、电话那头、今天刚刚甩过脸子的邵辉。


  “什么?”气了一下午就接到恋人这么通电话,邵辉惊得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你说什么?”


  “我——”


  话头被截住,邵辉语气很重,“不许说!你在哪里?告诉我地址,我马上过去。”


  隔着电话,邵清明徒劳地摇了摇头,抖着嘴唇咬牙道:“你听见了……那我就挂了。”


  “你敢!”电话里传来急促的呼吸声,一下一下重如擂鼓击打在邵清明心口,想是钝刀割肉似的疼。


  “乖,告诉我地址,有什么事情我们当面说,我不生你的气了,我相信你,你先告诉我你在哪里?”


  “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的。”邵清明下意识拿手捏住自己的喉咙,不让哽咽声泄露一星半点,“我不是去参加什么夏令营,我是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我从寝室离开的那天晚上……我在街边遇见她,她特别好,很依赖我……”


  “邵清明,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有拳头拍上墙壁的声音,邵辉的语气比他更不稳。


  “我骗了你,也骗了爸妈……这两个月我一直住在她家,我们很快乐……”他满口胡言乱讲,不敢辨认电话里呼吸的节奏,“你记得你告诉我你要走的那天吗?那时候我正躺在她床上,她就在我身边听我们讲电话。”


  “我不信,”那头的人像是哭了,声音很哑,“你在骗我……”


  “我不骗你。只有我说的那些爱你的话才是骗你的。”贴着手机的半边脸被他压得木掉了,他似无所觉,“小辉,你是我最讨厌的人,你从来都不知道,因为所有人都喜欢你,你比任何人都优秀……明明我都那么努力了,老师、同学……他们还是只喜欢你……”这样的说辞似乎让他冷静下来,他报复似地诉说道:“你知道你第一次强暴我的时候我多痛苦吗?你知道我等今天等了多久吗?你被我甩了,你是不是很难过?”


  “可是我好开心啊,我总算摆脱你了……”


  “好开心啊……”


  是了,这就是了。他是恨他的,他本就不可能喜欢他,谁会喜欢上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呢?他又不是真的姓邵,他又不是那人的亲哥哥,他本不必包容他在意他喜欢他。他一切的一切都是自私的,仅仅是为了他自己。他是个不被疼爱的孤儿,他也不必向任何人付出爱。


  情爱一场,只不过是他无力对抗下的妥协,卧薪尝胆,只为如今一日霸王。


  “小辉,你哭了吗?”他咯咯笑起来,像是真的好开心,“你不过是有父母宠你,老师夸你,同学追捧你。你以为你的才华是凭你自己来的吗?不是!都是你生得好,会投胎,你爸妈教你的!你就是个骄傲自负、性格恶劣的混蛋!你还是个不敢担当、被人玩弄欺骗的懦夫!你根本就不如我!”


  可是,这个混蛋、这个懦夫、这个不如他的人对他那么好,会帮他修剪指甲,会给他准备点心,会体贴他的身体,会照顾他的情绪……如今,却再无余地可转圜了。


  “邵清明。”那人的声音听起来恨恨的,一字一顿,许是被他一语惊醒。


  “今日的话,你一定要牢牢记好。今天是你放弃了我,我永远也不会要你了。”


  “我和你再无以后,我们谁都不回头。”

第二十七章

  邵辉走得很干脆,先前答应的聚会都不见现身。王涵意再碰见班里人问起来的时候,才知道人提前上了飞机,前前后后不过一周,硬是将八月的行程提到了七月二十几。

  逃什么,厌什么,告别什么?她心知肚明。

  后来才告诉她始末的秦好语调平静,依旧是高中时期的朴素打扮,手里拿着厚厚一本雅思教材逐行逐字地背。她是也要出国的,今年或者明年,伦敦或者利兹。

  生活多么戏剧化。肝肠寸断舍弃掉的人,不多时又可以有崭新的开始,而依旧有人驻守在原地,站在明明是回头一顾就能明了的位置,不言不语,默默受了所有的恶意和摧折。

  秦好的飞机还是走了,彼时已是一年入冬,霜雪压枯枝,天地一片萧索。

  她圣诞节从本市的大学回家,下车才看见客运站外那个臃肿的身影。不知怎的,无由来地就想到高中时期背的古文——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说的倒不是她这个归客,而是她眼前的来人。

  原来就算不离开,春依旧会成为夏,夏依旧会成为秋,秋天留不住,冬天步步来。止步不前的人,也还是逃不开季节的悲喜。

  她看他已然是个大人模样了,有厚厚的冬装和不再憔悴的容颜。

  “最近好吗?”王涵意将背后的书包颠了颠,不愿麻烦他帮忙,自顾自找了路往前走。

  “嗯。”邵清明跟在她后面,有点沉默,“下周我就住院了。”

  “啊。”她了然地叹了声。

  “预产期是一月五号?”

  “嗯。”

  “一个人可以吗?还是我和宋宝回来陪你吧……剖腹产也挺危险的。”

  “就……有些知情书要你们签,”邵清明哑声开口,缓了一会儿又道:“等孩子生下来,我就不麻烦你们了。”

  “你要走么?”王涵意垂头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子,他们正走到新铺的沥青路上,压路车蜗牛似地吞吞爬过,“不麻烦的,我们不麻烦的。”声音还颤颤的。

  “傻姑娘。”

  他可以一个人面对很多事情了,不拖累所有对他好过、为他付出过的人,大概就是他唯一的心愿了。

  他如此平和地面对将来,在之前,怕是想都不敢想。

  心急见世面的宝宝偏偏不遂他的意,赶在十二月的最后几天发作起来,王涵意接起电话的时候,宋铭早就到了医院。

  “我今天才回这边,哪知道敲开他家门他就要生了,”宋铭平时拿画笔的手难得不稳,估摸着也被吓一跳,“你快过来吧,路上小心安全。”

  火急火燎跑进医院,被领进一间单独的小床房,宋铭正束手无策树在帘幕外,见王涵意来了抬手指了指里边。

  王涵意无声做口型:“你是不是不长脑子,人家生孩子你慌个什么?”

  宋铭也做口型回,模样忒委屈:“我不生不还不能急么?”

  王涵意翻了个白眼。拉开帘子往前踏了一步。

  就一步,看到的景象就让她哑然——那个人在疼,这是王涵意对此时此刻邵清明处境的首要印象。

  她立刻就不动了,踏了一半的步子顿在那里,眼里闪烁徘徊。

  “别太担心了。”宋铭见她不动,也不故作可怜玩闹,摆正了表情将她拉到身边,又道:“不会很久的,总要等到瓜熟蒂落。”

  “就你有道理。”王涵意转身埋首在他肩头。

  宋铭揽住她,不多说什么了。又调头去看里头那张床位。

  下雪的深冬,屋外是灰蒙蒙的。西伯利亚风呼啸过境,寒峭的气氛无孔不入,哪怕是暖气充足的医院也抵不住冷,那人就侧向屋里睡,面色浮粉虚汗津津,白色棉被从脚盖到头,后颈的布料边缘微微青白色。

  最突兀的是肚子。褪去外羽绒衣的勉强掩饰,他瘦得不像样子。被子从腰部下隆到快胸口的位置,头尾却塌下去,好似太平间里一架枯萎的裹白布干尸。

  英国的那位,会后悔的吧?宋铭如此想,让王涵意扯了被子替他盖好,几息响动间,邵清明蓦然惊醒。

  “元姐……”邵清明攀住王涵意的手臂,看了一会儿,才回神改口道:“涵意……”

  “唔……”

  “你别动别动!”王涵意俯身挨他坐下,“感觉还好吗?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不用了……”

  “水呢?要不要宋铭去烧热水?”

  “不用,”他抱着肚子撑坐起来,看样子很吃力,两个孩子确实很折腾人,光是肚子就看得人心惊,“傻姑娘。”他摸了摸王涵意的脑袋。

  王涵意偏头抹眼睛。

  “医生说,再过两小时我就要进手术室了,”他微微一笑,白腻的指间触上王涵意的手,却望向一侧两个人,要求有点过分,“你们能不能……能不能……”

  踯躅了一会,他期期艾艾道:“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我……我不知道他的号码。”

  两个人都匪夷所思地看他。

  “对不起。”他低头道歉。

  鬼使神差般的要求,实在是不应该的。可他无处说,不表示无处想。分手这种事,最可怕的就是人走了,回忆还在脑子里,习惯还在身上,邵辉和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每一样语调和眼神都历历在目,白日想不起,夜里也梦到,夜里梦不到,孩子动一动的时候,也会下意识记起来。

  很可怕吧,邵清明无奈地笑了笑,他也找不到解脱。

  “你……你联系他做什么呢?”宋铭压下王涵意的斥责,劝道:“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再联系也不迟。”

  闻言,邵清明流露出慌乱而无辜的表情,语速快了些:“我不是想打扰他,我只是听听他的声音,”顿了顿,他大喘了口气,肚子疼得发硬,内里肺腑也揪心地难受,“你们……你们随便和他说说什么都好……让我听一听……”

  咬紧了牙,好半天才憋了句:“求求你……”

  “你是傻的吗?!”王涵意还是甩开了宋铭拉着她的手,“你之前和我说的什么?他对你又是怎样?你到这时候还惦记他你——”

  “涵涵——”宋铭厉声打断她的话,伸手在荷包里掏手机,王涵意转头盯他的动作,眼眶一点点充血。

  她是个心善的女孩,也很拎得清。当初喜欢邵清明的时候从未冒进,自认对邵清明也了解不少,如今才得以好生相处。可自从出了这档子事儿,她一向进退有度的为人准则就破例了,虽不是心怀什么吃碗里看锅里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出轨情愫,可也算是过界的,这还当着宋铭的面,倒是她不懂事。

  也就闭了闭眼,长出了口气,转过身不再看了。

  电话拨通的呼叫声在暖和的空调房里响起,是一种类似于水底振鸣的声音,很闷很沉,如同屋子里滞涩的空气。

  片刻后被接通。

  “喂?找邵辉吗?他睡了。”

  女孩的声音,宋铭向邵清明递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秦好?你和邵辉现在在一块?”

  “你是……”被道出身份,秦好顿了顿,似乎是拿过电话看了眼才回道:“宋铭?阿辉怎么不备注一下?害我还以为是谁呢,找他有什么事吗?”

  “……我问问他的情况,可以让他接电话吗?”

  “很急吗?”秦好不太愿意,声音也压小了些,“他这几天在赶一份作品,刚刚才睡,这边都九点了……”

  “我们有很急的事情,”王涵意插话道,“你是他女朋友吗?九点了为什么还不回家?”

  “我……”

  王涵意在她的犹豫声中露出失望和隐忍的表情——她想不到高一时几乎称得上是闺蜜的人会变这么多,原来那个开朗的良善的秦好不知不觉就不见了,现在在电话那头说话的,只是个为了喜欢的人不惜一切代价、完全沦落自我且精于猜忌防备的可悲女人。

  “算了……”邵清明闪了闪眼睫,伸手挂断了电话,“算了……”通话挂断,还是“嘟——”的 一声。

  王涵意一手撑上床,想去抱抱他,却意外触摸到一片濡湿,她一把抓住邵清明的手,才发觉他在抖,挺着大肚子的身体在床边摇摇欲坠,他腹痛仰头,王涵意这才看见他汗泪双下的脸颊。

  怔愣间,宋铭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

  “应该是破水了。”宋铭沉静说道。

 第二十八章

  手术室无影灯亮得惨白,邵清明平躺着被推到几架鸣叫的机器之中,周遭吵吵嚷嚷,尽是仪器的响动和医生的呼喝声,不多时,有透骨凉的针头抵上腰侧。是麻醉剂吗?他昏昏沉沉地想,渐觉腰腹轻松。

  耳畔有护士的声音,很轻、很柔……他眯了眯眼,慢慢地,好像丧失了五感。

  “哥,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一声。

  “你一直乖,我就不欺负你了,好不好?”

  再一声。愈来愈密集,愈来愈空远。

  “再也不了,好不好?”

  “喜欢我,好不好?哥,你喜欢我的……”

  “以后我惹你不开心了,你就这样怪我好不好?”

  很多声。

  他记不起自己答应与否了。

  可这几年,他又拒绝过邵辉什么呢?说吃饭就吃饭,说乖就乖,说原谅就原谅,说喜欢也能喜欢。唯一倔强的,就是妄图生下这两个孩子,两个他们共同的孩子。他自问从未做错过什么,却在听到远客近况的一瞬间后了悔。

  太傻了,也太卑微了,王涵意说的不错,这不值得——新欢旧爱,邵辉走至何处都能怀抱一堆,而他连他的初恋都不是,顶多算个新鲜的玩意儿、算个猎奇的身份,是因为他原来总是不理邵辉,才勾起了邵辉身为男性的征服快感。

  他是错的,孩子也是错的,他自私地将孩子生下来,却无法担保他们安康无忧的成长。天底下,哪有他这么罔顾道德的生身之人……

  他想到了死,那个在医生警告中多次出现的威慑字眼,如今看来,好像也不是多么可怖。

  “从今以后,我只喜欢你一个人。”这是他曾经承诺的。今时今日死去,也算言而有信。

  “供氧!”呼喝声突然炸响,氧气面罩压上他口鼻。

  “病人,听得到吗?”护士急切的声音也跟过来,“你听我说,不管怎样,宝宝们都需要你的保护,你千万千万不能放弃,只要熬过这几个小时,你就可以见到他们了,你难道不想看看孩子吗?他们很想见到你,他们很需要你……”

  邵清明眼球滚动了几下,眼角淌下一行湿泪。

  那日的剖腹产和急救,一共进行了三个小时,急救灯熄下的时候,王涵意和宋铭见到了从手术室推出来的两个婴孩。

  ……

  又是一年春风满楼,百草权舆,入目翠黄明紫,花开一城春色。

  料峭春寒,早晨微微冷。

  邵清明是被孩子的哭闹声吵醒的——事出突然,大概七点半不到,邵牧被邵忞乱扔的塑料小汽车砸到了头。

  小男孩们的争吵永远是惊天动地的芝麻大点事。他低咒一声将自己从床上撕下来,走到小房间里另隔出来的区间,严肃地敲了敲隔房间的木板。

  “刚刚爸爸说什么?爸爸工作很辛苦,你们要做乖宝宝对不对?”

  邵牧哭得打嗝,白嫩嫩的小脸蛋红扑扑的全是鼻涕眼泪,闻言立即指着哥哥哭诉:“哥哥打我——”是完全不把他的话当回事。

  邵忞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闪烁过狡黠得意的笑,乐呵呵盯着弟弟哭。

  这是亲儿子,亲兄弟。邵清明叹了口气,道:“明明,向弟弟道歉。”

  “不要。”

  “呜哇——”

  简直有毒。

  邵清明揉了揉额角,走进小间将难过得快要窒息的邵牧小朋友抱回了床上,留下邵忞一个人反省。父子俩快要睡着的时候,床边又搭上一只小肉手,他睁眼,看见是被冷落的小家伙搬了小板凳跑过来,正满面委屈。

  “爸爸……”邵忞叫了一声,也快哭了,“我错了……”

  小家伙横过手臂一抹眼睛,撇嘴道:“弟弟对不起……”

  他将孩子抱起来,教育了几句,瞌睡彻底醒了。

  于是哄睡儿子,随意套了件裤子进厨房弄早饭。忙碌的一天正式开始。

  惯常地,昨夜又未睡好。晚上陪酒到九点才到家,俩小子离了保姆见到爸爸亢奋得不行,硬要他替他们洗澡的时候唱儿歌,睡前要讲故事。不知是承了谁的恶劣性子,插科打诨闹腾到半宿才好不容易哄睡着。后来夜里下了场大雨,春雷阵阵,他猛然被惊醒,腰腹间疤口隐隐作痛,就恍惚入不了眠。

  好像这几年,就从未睡饱过。云雨朦胧的夜晚,此病尤甚。

  习惯了,也不算什么。他吃过早饭,换了一套外出的衣裳出门买水果。保姆刚刚到,时间正正好。

  “先生好早,”年逾四十的保姆张妈笑眯眯和他打招呼,手里提着几个塑料袋,有菜有水果,“先生要去买什么?我带了点菠萝,中午吃韭菜炒鸡蛋。”

  “嗯,”邵清明看了眼那袋金黄的东西,不好意思地甩锅道:“明明和木木想吃草莓,我去买点回来。”不过是自己想吃,宿醉后胃里难受,难得有点馋口。

  “这样啊……先生你别太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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