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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城_雨疏海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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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辉挑眉瞅他。


  “咳咳……”邵清明飘忽着眼睛,清嗓道:“有些相遇是为了告别……比如元善,比如王涵意…有些相遇是为了共生,再无比如,我只有你。”


  尾音轻浅,微弱地散落在屋子里,却加深了邵辉嘴角的笑意,“从今以后,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他念的是曾经邵辉吃醋和他冷战时脑袋抽风写的情书,在那之后,念情书就成了邵辉欺负他的惯有手段。


  “快给我。”邵清明满怀羞耻地背完,道:“不是饿了吗?吃不吃饭了?!”


  “不吃,”邵辉狡黠一笑,将人挂在自己身上就往屋里走,“吃你。”


第十七章


  真是饿得久了,等邵清明将人喂饱的时候,他差点累得昏厥过去,只记得最后四肢百骸都是酥酥麻麻的,偏偏后面得快感源源不断,简直欲仙欲死。


  不得不说,邵辉对知识得掌握能力很强悍,且不仅仅局限在课本上,更体现在他对情事的掌握里——往往是邵清明疲累力竭到眼睛都睁不开了,他那东西还依旧坚挺着在柔嫩的甬道里鞑伐,总逼得哥哥泪眼朦胧胡言乱语才好。更令邵清明头疼的是,邵辉宁愿事后花一个小时给他沐浴清理都坚持不戴套,说什么型号不好买啊不省钱啊不记得啊之类的,反正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耳鬓厮磨到浴室摸爬滚打一番之后,他终于得以享受酣甜的睡眠。


  一觉睡到五点多,脑袋还是晕晕的,却被空空的胃袋唤醒了。


  醒来时还算身轻体便,精疲力尽后的深度睡眠给他高三来少有的舒适。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性爱的放纵其实也有点好处——邵清明的成绩虽然不错,但他梦想的A大却更高远,想要在高考中取得足以被A大看中的成绩,他日思夜梦始终不得好眠,也只有周日和邵辉乱来一次才能稍稍放松那紧绷的神经。


  餍足地舒展了身体,邵清明一边翻身揉了揉酸胀的腰背,缓解后穴被异物入侵之后留有的不适感,一边勾唇看着窗外那柯枝繁叶茂的榆钱树。晚辉落霞在远天尽头处升腾燃烧如篝火一线,榆钱青果在院落疾风中连缀招摇如彩带飘飘,自然的伟奇美得荡涤他心魄,耳畔风声鸟声同俗世沸反都渐渐远离,静谧时光因此刹那永恒。


  大概是因为有了喜欢的人,所以每一天都是好天气。邵清明想起空间里姑娘们常转发的爱情句式,暗自唾弃自己矫情。可只要想到邵辉对他的细心,想到男人精心照顾他,甚至知道他有些认床,特意将他抱到自己房间里之后,他就觉得自己理解所有曾经不明白的甜腻,而且,还觉得有过之无不及。


  快要被自己恶心死了。打开房门的时候却还微笑着。


  “小——妈……”话音陡转,只因看见饭桌上沉默用餐的两人,亲生的母子二人对坐着,一人手里端着一碗炒面,是邵清明之前做好的,大概微波炉加热过了。卢馨泽什么时候回的邵清明完全不知道,记起刚刚和邵辉偷情的事情,邵清明就有些胆怯。


  女人年逾四十,优越的家境使岁月不敢狠心摧折她,她看着就比同龄女人年轻些。也因为家境好,官二代,卢馨泽自小受专业教育,早年自名校毕业,又曾赴美深造,个人能力很强。且性格沉稳,是个风霜不侵的女强人。眼光非常狠辣。曾经就是她一意孤行将邵辉的爸爸从众多追求者中相中,不顾家人不赞同结了婚,后来不过一年,邵宾鸿的事业就青云直上一马平川,果然大有作为。


  也因为知道她的厉害,在整个邵家,邵清明最怕的就是她,曾经心中无鬼就是怕的,现在心中有鬼,且刚刚才闹了鬼,更是怕得腿肚子打颤。再一想本该在党委的卢馨泽是突然现身饭桌,他的右眼皮立即就跳了起来。


  不知是否看出他的战战兢兢,卢馨泽只是波澜不惊地嗯了一声,然后继续吃炒面,见他过来坐下才开口:“身体还好么?小辉说你做了饭就不舒服休息了。”


  一句“小辉说”,让邵清明顿时猜测出了邵辉的口供,他无暇深究女人有意无意,忙道:“好了,就是有点缺觉。”


  “嗯。”卢馨泽点点头,将碗里的几块香肠挑给邵辉,很快解决完不多的炒面,起身往厨房走,“我将你的面吃了,我再下碗面给你行不行?要不要鸡蛋?”


  “都可以,”邵清明看着她的身影进了厨房,心虚地瞥了邵辉一眼,还是起身了,“妈,不然我自己来吧?不麻烦你了,你晚上是不是有事啊?”


  一般卢馨泽回来吃完饭,就是深夜要加班的。


  “我特意回来的,”这句声音大,“你晚上到书房来一下。”这句声音小。邵清明踏进厨房之后,只觉得整个人都被卢馨泽的目光捕获了,是那种女人特有的确定而敏锐的眼光,即使她非常温和地在拿着碗筷打鸡蛋,邵清明依旧觉得毛骨悚然。


  十有八九,就是了……头上的那刃刀,可能就是今天将落下来。邵清明知道瞒不住。


  ……


  将一碗热气腾腾的家常鸡蛋面摆在桌上之后,卢馨泽就从沙发边拎了包,哒哒哒就上了楼。一双软底拖鞋穿在她脚上跟高跟鞋似的,脚步声踏得干脆利落又不失礼刺耳。那一下一下,像是鼓槌击落在油布鼓面上,砰砰的余音却只在邵清明心中回响。


  “妈找你有事?”等声音匿了,邵辉才轻声问他,眉头不展,“不该是盯你念书吧?她说什么你别理就完了。”


  执筷翻过碗面上油汪汪的鸡蛋饼,邵清明搅了搅煮得软糯的面条,突然就失了胃口,只挑了两根菜心吃了。


  “可能就是问我志向的事情吧,你别太多想。”


  听到他话中和稀泥的意思,邵清明笑着捏了捏他的脸,“从前说我和我妈他们合伙欺负你,现在我倒戈了,你又叛变。”见邵清明瞪他,才送了手,哑声黏腻道:“小叛徒。”


  紧接着在桌下的小腿就被踢了一脚。


  卢馨泽在家,邵清明对邵辉的言行都收敛得多,就邵辉是一向不怕的,近来还有越来越不怕的趋势。除了暗地里的调情,有时候也有明目张胆的亲近,比如邵清明只吃了几口就食欲不振的时候,他就很坦然地将碗接过帮邵清明放电饭煲里温着,并表示等会儿邵清明要还是吃不下,就亲自替他解决。


  “你最近是不是生病了?”邵辉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吃得不多也不爱运动,还好没怎么瘦就是了。”他只手环上邵清明手腕,“好像还长了些肉?”


  “嗯,可能是快高考了吧。”邵清明垂眸,心不在焉。


  “稳定发挥就好,”邵辉轻描淡写道:“A大不是那么难,别给自己精神压力。”


  “嗯。”


  邵清明看了眼身边人镇定柔和的面容,略微有些失神。


  长久以来,邵清明都知道他和邵辉是不同的。无论是接人待物还是经营感情,邵辉都是个中翘楚,从来占据主导地位,走在哪里都是核心。别人器重邵辉,更乐于器重邵辉,因为他的性格和能力都非常出色,只要答应的事情就能运筹帷幄,做到极致完美,就像邵辉本人,总是被众星拱月,众人瞩目,白璧无瑕。是很典型的掠夺型品性,出现在任何地方都能给人威胁感。


  而邵清明不同,他只是优秀,仅仅是在一般人中不错的那种优秀,缺乏领导能力,缺乏掌握感,性格温吞有样学样,永远都是随着大流前进,不敢挑战惊世骇俗的方向。虽然有自己的坚持,却总是受世俗飞短流长的干扰,常常摇摆不定,也是很典型的、又和邵辉截然不同的保留型品性,柔软如水,讨喜不惹人厌,却也不容易被记得。


  邵辉不在意的名声,他在乎;邵辉不在意的前途,他在乎;邵辉不在乎的伤害,他在乎。他们的感情给他的软肋实在太多,除却邵辉的亲近下他不得已的回应,他似乎都是退缩的多付出的少,欺骗自己能够和弟弟长久畸形地混下去。现今需要思虑的已经过负,未来会有什么,邵清明更是想都不敢想。


  不过是卢馨泽似有暗示的几句话,就调动起了邵清明心中所有不安的情绪——它们在他心中埋伏多日,等的,就是此时此刻倾尽的爆发。


  他一辈子也不可能像邵辉那样直面风雨,他宁愿孤身一人,龟缩在狭窄的躯壳。


  推脱了邵辉的跟随,邵清明飘飘忽忽走到书房门口。


第十八章


  工整平放在书桌上的,有两份文件袋。隔着两米宽的桌面,邵清明和卢馨泽,一个端坐在光线里,一个局促在光线外,两两相望,心境却南辕北辙。


  书房的装潢古色古香,从门灯到窗牖,都是精心布置的花样。刷了树脂漆抛光打蜡的木椅子触手柔润,稍有中世纪欧风的玻璃壁灯典雅肃庄,桌边笔墨纸砚收纳放齐,古代样式的东西有些隽永意味,不是邵清明眼皮还在不停跳的话,他就差点以为自己是来“闲敲棋子落灯花”的了。


  坡跟拖鞋在实木地板上叩了几声,卢馨泽搁笔,终于正视眼前被她晾了半晌的养子,轻轻咳了咳。


  见她欺身将手臂立在桌角盯着自己,邵清明左手大拇指无意识扣上右手指节,唯唯诺诺道:“妈……”


  “嗯。”卢馨泽微微一笑,抬手拿起左手边的一个袋子,开始拆线,等线都拆得差不多了,才道:“叫得好。”


  邵清明脊背一僵,瞳孔开始收缩,涣散之后又凝聚。


  “我是左撇子,”卢馨泽看了眼他,又看回自己的左手,道:“邵辉也是,你知道,对吧?”


  其实只要是邵辉身边的人都知道,稍微熟识一点的,都看得出邵辉惯用左手,只是他右手也运用得很顺畅,有时候为了迎合大家,邵辉也刻意调整为右手写字画画——太普通的事,说秘密都说不上。卢馨泽的问题,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知道好像很暧昧,说不知道又显得欲盖弥彰。


  好在卢馨泽并不真要他的答案。她只是很轻松地将纸袋里的东西拿出来,不急着给邵清明看,反而道:“虽然我总不在他身边,他也不是很喜欢我和宾鸿,但小辉到底是我的亲生儿子,他像宾鸿,也更像我。”


  “嗯。”邵清明点点头,是真心实意认同她的话,也听出她话里的不容辩驳。


  一开场,卢馨泽就拿出性格里最强势的一面来,态度之傲慢,不仅让邵清明看见她和邵辉的共通,更让邵清明肯定了内心的想法。


  现在她是作为邵辉的母亲,多过作为邵清明的养母。他明白。


  “你刚来我们家的时候,弱弱小小的,明明比小辉大几个月,却还要矮瘦一些,”话锋一转,女人似乎开始回忆,收起了玫瑰的尖刺,徒留花朵的柔和芬芳,“先心病不好治,即使不严重,手术和康复一类的,也让你遭了不少罪,而且现在都没好彻底。妈妈很心疼你。”


  “嗯。”邵清明轻轻应声,依旧看不透口口声声说心疼他的养母。


  “小辉小时候不懂事,我知道他不喜欢你,觉得你抢走了他的爸爸妈妈,你性格好,不跟他计较,我也都看在眼里的。”卢馨泽继续回忆:“现在他懂事了,你们兄弟之间感情好,照道理,我们做长辈的不该插手。”


  “但是,玉不琢、不成器,”她将手里的纸张翻转过来,放到邵清明面前:“所谓含辛茹苦天下父母心,清明,你是个明白孩子,该理解的吧?”


  “我……”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钢笔黑白画。线条干净流畅,色彩素净鲜明,画中人只露出一段肩颈线,延绵至蝴蝶骨下戛然而止,色气的断笔诱人浮想联翩,寥寥构图却张弛有度,未因简单画面失却磅礴气势,可见作者笔力深厚,动力非常。


  是邵辉的画风,他绝对不会认错,而画中人左耳后晕染开的朱砂,赫然揭露了他们兄弟之间的所有。


  “你们做过了,对吧。”不同于方才的旁敲侧击,明警暗示,卢馨泽的话很露骨,如一柄长戟直破邵清明所有的伪饰。


  一股寒气从下而上僵硬了邵清明全身,他定定地坐在那里,像一尊沉入幽暗深海的石像,凝固着等待着将来的侵蚀。


  “青春期有些性冲动,很正常。”卢馨泽将那张纸收回,捏在手里端详,像说笑话般念出那画旁边的几行字:“Love is patient and kind。Love bears all things;believes all things; hopes all things。Love never ends。——换小辉的英音来念,大概更好听些。”


  女人抑扬的美音英语简明活波,加之云淡风轻的玩笑态度,更是流露出放荡淫媚的意味来。可邵清明听在耳朵里,却只觉得心惊胆战,渐渐身心都麻木。卢馨泽最后的话音成了邵清明耳边嘈杂的嗡鸣,吵得邵清明想逃离,想躲藏,想安安静静地寄生在一个角落里,免得心脏又开始疼痛到断肠。


  “小几个月就是小几个月,怎么也不能成熟一些。”卢馨泽将另一个纸袋推到邵清明面前,语气加重了,“他胡来是不懂事,清明,你不能和弟弟一起不懂事,你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不允许你乱折腾,我的意思,你明白吗?”她的手指在纸袋上点了点,为了让邵清明看见那厚厚一叠装的都是邵清明的病例。


  “您……”邵清明呼吸有点困难,“您让我离开他……不惩罚我?为什么……”


  “清明啊,”女人笑容深深,“我刚刚不是跟你说了么?你背着我们家的恩啊,你可不能有事,更不能恩将仇报啊。”


  又是对望一眼,邵清明在养母的眼睛里看到了野心,他知道她还有话,所以他攥紧了衣角咬牙忍痛,硬着头皮不走。


  卢馨泽恰恰最钟意养子的聪明。


  “你的成绩上A大没问题,但是想申请留学应该很难吧,我听说你想去英国,是不是?”


  邵清明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背后冷汗涔涔。


  “我不能伸手到教育部门,不过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保证你的生活费用,如果你有机会去英国,不必为面包发愁。”顿了顿,她又道:“我知道年轻人觉得钱很庸俗,但是你不会。钱对你来说就是最好的筹码。”


  “可是我不贪财。”邵清明轻声道。


  “是啊,你还有骨气。”卢馨泽凝视他的眼睛,“市福利院就要拆迁了,你不知道吧?他们的申请了五亿修建费用,你说土地局是该批还是不批?”


  “政府的公务你不可能只手遮天……”


  “对。但是我能影响孩子们是住十人宿舍还是单人宿舍,中午吃的是三菜一汤,还是开水泡饭。”她的声音里有邵清明学不来的威压,“我要你告诉邵辉,你想去留学。英国皇美的offer他已经申请到了,但他说他要等两年再考,你明白吗?如果等你,他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就算不记恩,你也为了你对小辉的喜欢,不要耽误他的前程。


  ……


第十九章


  那碗微热的,有点糊掉的鸡蛋面最终还是进了邵辉肚子里。明明他很用心地劝自己爱惜身体,好好吃饭,他心里还是无法升起任何执筷的欲望。他甚至不怎么难过,他只是不舒服,他想他需要一个人的寂静,一杯水和一些药,一段彻头彻尾沉醉的睡眠。


  或许是下午情事酣畅,倦意深深;或许是他着实被卢馨泽恶心到——政治家的手段固然千篇一律,但不得不承认,被对付的人永远不可能逃离她的掌心。


  化繁为简,威逼利诱,古今中外莫不如是。大权在握的人心机再深伪装得再花哨,都离不开一个“利”字。保护好自己的利益,使别人为了利益低头……争来争去,不过是看谁更有本事掠夺而已。


  势微的政客尚有一博之力,可邵清明,从来一无所有。


  ——所以任人宰割。


  他拢着毯子躺在床上,辗转至天色黑尽,依旧难以入寐。很多声音和画面不断从他脑海里涌现又消散,他渐渐分不清孰真孰假,就好像真的有什么奇奥的人物在他面前将前世今生表演详尽。他一会听到的是窗外风吹树梢的沙沙轻响,一会又看见邵辉笑着将他的筷子拿过去大口吃东西,一会元善站在福利院大院前送他的景象依依浮现明晰。


  焦虑的感情始终不散离。更深露重的时候,他开始发抖。痉挛的感觉从泛着酸苦的胃部一点点向周身扩散,忍了好久忍不下,他只好起身一步步往厕所挪。


  “怎么了?”听到动静的邵辉忙过来。推开虚掩的门板就看见哥哥伏在马桶上作呕。昨天中午傍晚邵清明都几乎没进食,吐出来的秽物零星一点。邵辉来的时候,他已经是吐无可吐,就一个劲在那喘息着吐酸水,生理性的眼泪挂在眼角欲落未落,模样分外可怜。


  恶心感一阵一阵,邵清明无暇说话,只任由来人擦去他眼角的潮热,便紧紧握紧了邵辉的左手。


  果然,被依赖的人很自然地回握他。


  让他怎么放得下。心中酸楚,吐得发酸的下颚才总算能合上。


  “是发烧了吗?”邵辉面色严峻地将额头抵在他额头上,又道:“好像还好,是不是饿狠了?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


  “嗯。”邵清明点点头,勉强站起来,摇摇晃晃撞进邵辉怀里。初长成的少年郎身材高大肩颈宽阔,见他撒娇就立即将人揽在怀里抱好,就是呼吸声都轻缓了很多。


  “歇一会。”邵清明鼻音浓重。


  “回房去,夜里站着该凉了。”邵辉一下子将人打横抱起来,步伐稳健地往邵清明房里走,迎上邵清明恐慌的眼神时,他才柔声解释:“才几步路,不会有事的,妈已经睡了。”


  邵清明仍然僵硬得像根木棒子,攀在邵辉手臂上的指尖都在颤。


  专心看着他的人就好笑,玩乐道:“怕什么?总有一天会公开的,到时候我们就私奔,时间久了爸妈会妥协的。”话越说越认真,邵辉想着自己手里的几张牌,安慰的意味就浓重起来:“别想太多,就是今天私奔,我也养得起你。”


  邵清明被放在床上,卷了毯子愣愣看他,黑亮的眼睛里依旧有迷雾缭绕。邵辉只想他大概还不懂,便俯身吻了吻他的眼睛,不再探究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挣扎。


  “还是吃点东西吧?”邵辉一根根捏着他指骨,征求之外有些强迫,“冰箱里还有些奶黄包,我去给你蒸上。”说罢就要走。


  “我不吃……”邵清明拉住他,不敢大声惊动楼上的人,只好哀求道:“陪我躺会,好不好?不是什么大事,之前午休也经常这样的……”


  “什么经常?”邵辉有一次蹙眉,凝重的表情直对着他,质问道:“之前也吐吗?为什么瞒着我不和我说?”明明天天都在一起,为什么他病了自己却不知道?!


  “不、不是……”被他的大声惊吓道,邵清明急急忙忙否认道:“今天的严重一些,以前就是午休的时候容易惊醒,全身发抖睡不着,可能是我自己精神压力太大了,有点焦虑……只要下午有考试的午休都休息不好,今天也是睡不着才吐的,大概是因为明天周考成绩就出来了……”


  这是他对他说的第一个,怕被拆穿的谎言。


  “才叫你别想太多,”邵辉面色稍缓,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有点无奈:“你的身体是第一位的,说了很多次了,非得把我逼成你的管家才好是吧?”


  “你陪我一起睡,”邵清明默默给他挪地方,不算窄的单人床睡两个人稍显拥挤,却已经是他们的习惯,“你抱着我,会好一点……”


  邵辉从善如流掀开毯子躺进去,将略娇小的哥哥抱在怀里,笑道:“就生病的时候黏人。睡吧,我不走。”


  “那晚安……”


  掖好被角,邵辉低头吻上怀中人的发心,轻声道:“晚安。”


  邵清明很快就听见头顶均匀沉缓的呼吸声。贴着他后脑勺的胸膛起伏有力,桎梏住他手脚的怀抱温暖如春,如果不是他别有心思,他大概真的会安然入梦,就像曾经无数次焦心的夜晚里那样——他还是很诚实,曾经他的心只要贴近身后人的心脏就会安稳,只要躺在身后人的怀里就不会焦虑……那都是真的,邵辉真的是他的解药。可现在他的心毒渐深,唯一的解药也要失效了,也许有一天,漫漫长夜孤寂,只有他一人一室一形影。


  不敢想,本来心脏不会痛,思虑一远,就是呼吸都困难起来。


  他同样放不下的还有福利院。卢馨泽拿捏他的七寸,是一点都不错的。邵清明贪恋地蹭了蹭后脖处搁着的肩颈,有点悲哀地想。


  福利院的孩子有多不容易,不会有人比邵清明更清楚。从小被抛弃的事实是一种通融血脉的烙印,它留在孤儿的身心之上,更留在渐渐完整的人格里,留在一个人人生的方方面面之中。孤儿总是比家庭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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