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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火-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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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真和她问了好,傅尧介绍说他妈妈是个大学教授,在纽约一所大学里教物理,几个人一道聊聊天,也不觉无趣。
等太阳快要落山,顾真家人也回来了,他们一起去了顾真家,准备吃饭。
为了照顾小满,顾真家里只开了环灯,在长桌上点了蜡烛,女佣和厨师一起把菜端了上来。
他们两家不是头一回一块儿吃年夜饭了,傅尧的妈妈、顾真的妈妈、还有一个顾莘,一块儿聊着纽约的购物经。最后一道菜端上桌时,三人不约而同赞扬起一家闹市中的买手店。
傅尧和顾方远也聊了起来,顾真坐在小满身边,不想加入父亲和傅尧的话题,就和小满搭话。
小满小声答了几句,满脸红晕,筷子拿得摇摇晃晃,一块紫米糕夹了很久都没夹起来,顾真就用公筷帮她夹了,放在她的骨碟里。
小满感激地看了顾真一眼,小心地说:“谢谢。”
但紫米糕夹到了小满碗里,她还是吃不顺手,用筷子左戳右戳,就是没法弄起来。
顾真就让小满等一等,把她的骨碟拿去厨房,用刀叉切块,放了一根水果叉,又端回来。
顾真和小满说了不少话,从Malibu的天气,说到周边地貌,小满也渐渐不那么腼腆了。
提及顾真和傅尧在S市也做邻居,小满便问:“Robin在国内过得怎么样?”
她说当时为了把Robin带回国,傅尧费了很大的事儿,又说:“我对狗毛有点过敏,我搬回Malibu之后,我哥就把它带到学校去养了,所以我只远远看到过它。”
顾真给小满看Robin的照片和视频,告诉小满:“Robin还是我和傅尧一起买的。”
“你在Malibu的时候?”小满说,她看了正在认真听顾方远说生意经的傅尧一眼,“我哥那时都不告诉我,不然我肯定要回来。那我就可以告诉你,那张专辑真的很好听。”
顾真笑了笑,说:“你那时才多大。”
他早已从坏情绪里走出来,提及那时候的失意,也不会再徒增伤感。。
“真的,”小满说,“当时看到评论,我好生气,让我哥一下帮我买了五百张专辑,现在还藏在妈妈纽约房间的柜子里。”
顾真刚想说小满买五百张太多,却突然之间愣住了。
隔了几秒,顾真听见自己问小满:“你当时就在听我的歌?”
而对面正在说话的傅尧,兀地噤声,直直看着顾真。
顾真的笑也蒸发了,他看了傅尧一眼,继续耐心地问小满:“这么早就听我的歌吗?”
“对啊,十二岁就听了,”小满未觉有异,接着说,“我哥帮我订的,过了两个多礼拜才到,他又租了卡车,才把五百张装回家。搬得满头大汗。”
小满说着便笑了起来,顾真没有同她一起笑,他看着傅尧,傅尧不知何时已经移开了目光,平静地夹菜,又平静地和顾方远谈天,好像方才看着顾真的人不是他一样。
顾真沉默了少许时间,又和小满聊了些别的,只是这顿年夜饭,变的食不知味了起来。
这天晚上后半段,顾真走神走得厉害,他细细回想着五年前在Malibu发生的一切,既没找到傅尧不知道他是顾真的记忆,也没找到傅尧知道他是顾真的记忆。
傅尧这么聪明的人,不露痕迹地隐藏信息,对他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顾真都没注意到傅尧什么时候走的,顾莘把他摇回过神来,一脸忧心问他怎么了。顾真愣愣看着他姐姐,忽地觉得有些害怕,也有些冷,他抱了一下顾莘,又很快松开了,站了起来,说困,紧接着走上了楼。
顾莘站在他身后,不用回头看,顾真都能想到他姐姐欲言又止的脸。
回了房里,顾真第一件事就是把窗锁死,然后拉上了厚重的窗帘,手机调到静音,戴上了降噪耳塞,想再回忆清楚。但很多细节,他早已记不清了,而且想着想着,还是会想到傅尧可爱的那一面。
五年前傅尧装作没认出顾真,放到五年后来看,其实无伤大雅,两人的开始和顾真的认知有一些误差,傅尧也一直没有纠正,仅此而已。
傅尧为顾真做的比起来,是不值一提的小错误。
但顾真依旧觉得不舒服,所以他什么都没做,蒙上被子倒头睡了。
顾真睡得出乎他意料的好,一直睡了十七八个小时,自然醒过来,手沉得抬不起来。
爬起来坐了一会儿,顾真拿起手机,看见傅尧昨晚十点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傅尧说:“给我开开窗吧。”
傅尧这几个字看上去也很有些可怜,他只发了一条,没叫顾真小顾哥哥,也没叫他宝贝,应当是站在顾真阳台上敲了很久,才给顾真发的信息。可能是怕吵到顾真,他只发了一条,就没再发了。
顾真下了床,拉开了窗帘,他想了想,就把阳台的窗打开了,走出去,看这楼下那块顾先生顾太太一同精心打理的花园。
他看见傅尧家门口停着一台老凯迪拉克,就是顾真第一次带傅尧去的市里时候,开的那台。
随即,傅尧推着小满的轮椅出现了,傅妈妈打着一把很大的黑伞,遮在小满头顶上。
到了车边,傅尧把小满抱从轮椅上抱进了车里,又把轮椅叠起来放进后备箱。
他的动作很熟练,仿若做过百遍千遍,顾真面无表情看着,不知怎么又有些心疼,想着是不是应该下楼去问问傅尧,他们去哪儿。
合上后备箱门前,傅尧忽然好像有感觉似的,抬头看了一眼,视线和顾真对了个正着。
明明隔了老远,看不清傅尧脸上的表情,也没办法真正和傅尧眼神交汇,顾真心里却狠狠跳了一下,他后退了一步。
傅尧也低下头,走到驾驶室开了门,坐进车里,发了车开走了。
顾真下了楼,顾莘正和她妈妈聊天,见他下来,顾莘说:“你这只猪,小满刚才来玩,左等右等你都不下来,只好走了。”
顾真顺口问:“我在楼上看到他们走了,干什么去了?”
顾莘摇摇头,说不知道。
倒是顾妈妈看了看时间,道:“今天二十号,小满去市里复健。”
“哦,对,”顾莘也想起来了,又说,“小满复健是不是要在医院待两天?大年初一的去医院……”
顾真看了看手机,发现傅尧还是没有给他发消息,把手机收了起来,感觉浑身上下哪哪都不对劲,心想来的时候两个人还好好的,现在走都不跟他说一声了。傅尧是不是心虚。
傅尧带着小满去复检,就没再回Malibu。
他到了市里,问顾真睡醒没有,顾真很别扭地“嗯”了一句,傅尧就给他打了电话过来。
顾真冷冰冰地问他:“干什么。”
傅尧就好像没有办法,他低声下气道歉,说:“我那时候不是故意的。”
顾真说:“什么时候?”
“当时小满说你的心理问题很严重,暂停了所有事情消失了,”傅尧很无奈地解释,“然后我院子里看到你走近我家隔壁的房子,如果贸然问你是不是顾真,你不是更焦虑了吗?”
顾真想了想,又认真地问他:“为什么也不跟我说小满?”
傅尧顿了顿,才说:“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别生气了,好不好,”傅尧又说,他声音压得低,跟求饶似的,叫顾真宝贝。
顾真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有一些不高兴,便还是不做声。
“我明天晚上回国了,来不及回来了,”傅尧说,“你答应我早点回家还算数吗?”
顾真坐在房间里,轻声说:“Malibu也是家啊。”
傅尧那头沉默了,隔了片刻,说:“顾真,还算数吗?”
顾真心里的鼓擂了一阵,诚实地说:“算的。”
傅尧在B市落了地,报完平安隔了没几个钟头,顾真就在新闻里看见了傅尧。
傅尧神采奕奕、器宇轩昂地陪在傅关程身边。
过年这几天,关于傅尧的新闻,标题都是虎父无犬子,傅氏新当家人与社会名流谈笑风生。
顾真看到一张拍得好看的,截了一张图发给傅尧,说傅尧穿灰色看上去很精神。
傅尧很快就回电话了。
他这几天风声鹤唳,讨好顾真讨好得几乎用力过猛,十几个小时的时差跟没有似的,完全跟着顾真的时钟走,顾真几乎要怀疑傅尧到底睡不睡觉。
等顾真一接起电话,傅尧就开始同顾真撒娇,说自己很累,也不想应酬,晚上睡在顾真家里,问顾真,为什么他床上香得像放了春药。
顾真骂傅尧变态,傅尧就在那头笑一笑,说想他。
顾真拨弄了一下放在床边上的吉他,才说:“我看到你戴戒指了。”
傅尧走到哪儿都在无名指上扣个婚戒,细心的媒体都发现了,疑似傅太太的名单也列了出来,眼巴巴盼着傅尧把太太带出来。
徐如意还很酸地把同行做的新年小傅总带戒指合辑转发给了顾真,说傅尧的粗手配不上定做的戒指。
傅尧在那头反问顾真:“不行吗?”
顾真说:“你爸爸不问啊?”
傅尧说:“关他屁事。”
顾真还是不太清楚傅尧和傅关程的关系,也不是很有兴趣知道,就告诉傅尧,自己最近和小满玩儿的很好,晚上有时开车带小满出去兜风,给小满听他的新歌,把小满乐坏了。
傅尧听了,沉默一会儿,对顾真说谢谢。
“我又不是为了你,”顾真觉得傅尧总是很见外,便说,“小满很可爱。”
没等傅尧说什么,顾真又说:“不过我还没跟我姐说提早回国的事。”
傅尧非常难以置信:“你还没说?顾真,今天年初六了。”
“过几天吧,”顾真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临时有事提早太多,很假。”
“明天一定要说,”傅尧命令他,又得寸进尺哄顾真,“再提早几天好不好?”
顾真嗯嗯啊啊不回应,傅尧就说Robin最近掉毛厉害,他准备把Robin的毛全部剃掉。顾真骂他一通之后,才同意了再早一两天回去。
第18章
顾莘年初三去公司了,初九又回来了。
这天她们约好了,去探访一个朋友。
顾真不认识对方,说不想去,就留下来看家。他站在一楼的阳台上看着海,想着要怎么开口说提早回国,会比较合适。
傅尧这两天空了下来,带Robin去S市郊区森林公园踩了踩点。
他给助理放了假,还嘚瑟地让顾真开视频,给顾真直播Robin疯跑,结果顾真眼看着Robin跑到公园的盘山柏油道中间,做了非常不雅观的事,傅尧只好一边骂脏话一边给Robin收拾。
顾真对着只有一片蓝天的屏幕,在Malibu的凌晨里笑得喘不过气来。
到了下午,顾真睡了个午觉,醒来刚好收到小满给他发的信息,小满说她和妈妈一块儿做了苹果派,马上就要出炉了,让顾真赶快来吃。
顾真不客气地去隔壁敲门了,隔壁家还是门窗紧闭,灯光昏暗,但顾真去的次数多了,也不像第一回 进去一样感觉诡异,反而觉得很是温馨。
小满可能是这把高级电动轮椅的使用者里最有活力的一个。
她手搭着把手上的控制器,轮椅在房子里窜来窜去,速度很不一般。
她跟着她妈妈祝苒姓祝,大名祝小满,没接受过普通教育,现在在她妈妈工作的大学办的线上学校学习,主修电子工程,十八岁都学了一大半课程了,成绩很好。
小满右手抓着把手,左手拉着顾真,往厨房过滑去,正看见她妈妈戴着手套,把苹果派从烤箱里拿出来。
整个厨房里都是一股甜腻微酸的味道。
顾真走进去,问好:“阿姨。”
祝苒对他笑了笑,说:“小满说你爱吃,非要叫你来。”
“我是喜欢吃。”顾真说着,祝苒切了一块到盘子里,放在他的面前。
小满虽然参与了苹果派的制作过程,但她的身体不允许她吃糖,只好在一旁眼巴巴看了一会儿,等顾真吃完了,故作神秘地对他说:“想不想上楼看我家书房,我今天去找一把小电焊,发现了我哥的秘密哦。”
“小满,”祝苒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傅尧会不高兴的。”
“他大大方方放在书房里,又没收好,”小满立刻反驳,“就是准备好让我发现的。”
说罢就拉着顾真走。小满的电动轮椅功率真是挺大的,顾真一下就被她拽过去了。
小满上楼要坐简易电梯,顾真帮她把电梯的栏门关上了,又绕着楼梯走上去。
傅尧家楼上的格局没怎么动过,和顾真家里差不多,楼梯左边就是书房,小满的电梯到了,顾真把她推出来。
书房的装了个密码指纹锁,小满按了一串数字,门打开了,她把环灯开了,回头跟顾真说:“密码是我早上费了好大的劲才要到的,千万别告诉我妈。”
她操控着轮椅来到了书柜前,顾真也走过去看,一整面墙的书柜,满满当当摆满了专业类书,只有最中间的那一格,放着杂七杂八的乐理入门书。顾真抽了一本书脊看起来最旧的出来,发现自己也看过这本书,几年前风靡一时,好几个月的销售冠军,一个奥地利音乐评论家写的,书名叫做《怎样让别人以为你很懂音乐》。
顾真是当小说看的,翻开书一看,发现傅尧读得很认真,竟然写了标注,顾真看着傅尧的字迹就笑出来了。
小满也找到了她要找的东西,递给了顾真,说:“这个!”
顾真接过来一看,这是一本印着傅尧母校名字的很薄的记事本,大概是傅尧在校庆上买的。
“放在我哥的专业书下面,”小满说,“我想看看他以前的教材,发现了这个本子。”
顾真翻开本子,发现傅尧用固定的格式,把顾真的日程和他自己的日程写在了一起。
某年某月某日。
顾真:在某地演唱了某歌曲,晚上和某人去某家餐馆吃宵夜,被拍到照片了。
傅尧:上了一天课,晚上和小满视频,小满精神很好,说了二十分钟话。
或是某年某月某日。
顾真:拍了一套新宣传照(文件夹路径),去了一档电台节目,没选快问快答。
傅尧:谈收购,接到了傅关程电话,因为太忙,没注意他说了什么。
从傅尧第一次回国看顾真跨年开始,一直到傅尧毕业回国为止,顾真的每一次演唱会、演出、活动,傅尧都记下来了。
他回国看了现场的那几次,他便只写了顾真的日程,并且在后面打了一个勾。
“以前让他给我买专辑都不情不愿的,嘲笑我追星,”小满愤愤道,“没想到是这种人,一点都看不出来。”
顾真看起先几条还觉得好玩,越翻到后面,就越觉得难受。
傅尧写得太多了,密密麻麻写了大半本,每一页都是顾真、傅尧、顾真、傅尧。好像写在一起,两个人就真的在一起了似的。
“比我都像个少女。”小满又说。
“小满,”祝苒走了进来,看见顾真捧着个本子,就问他们,“你们不是在偷看傅尧的日记吧?”
“当然不是。”小满回头跟顾真使了个眼色,朝祝苒那儿移动过去,顾真就把本子放书架上了。
祝苒怀疑地看着小满,道:“那是什么?”
“反正不是日记,”小满说,“我们出去吧。”
说着便拉着祝苒往书房外走。
回到了客厅里,女佣已经泡好了茶,还摆了些小茶点。
祝苒有个邮件要回,没有下楼,小满坐电梯下来,又挪到顾真身边,说:“我觉得,我哥是从和你在Malibu见面之后才开始追星的。”
“是吗?”顾真认真地问小满。
他是真的很想多知道一些这五年间,他不在时,傅尧的样子。
把顾真的行程和傅尧的行程写在一起,和在吻了顾真又说异国会分手,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会做的事,却都是傅尧干的。顾真觉得很不对劲,又说不上问题出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小满说,“我哥其实没有跟我提过你。如果不是你们去看戏被拍到了,我都不知道你们还有联络。”
“是吗,”顾真看着小满,说,“也没说我们住在隔壁?”
小满点点头,又撇撇嘴,说:“他就是那样的,年三十那天你们刚来,我说想看看你,他跟我说了一百次,让我不要尖叫,不许抱你,不准情绪激动。”
顾真完全能想到傅尧凶巴巴叮嘱小满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他自己不也是歌迷吗,”小满生气地说,“就许他跟你一起看戏。五年前那次也是,也没告诉我你在Malibu,不然我早就来了。”
“五年前那次不能怪傅尧吧,”祝苒恰好下楼,听见小满后半句埋怨,就替傅尧说话,“你那时住在ICU里,怎么回来?”
“妈妈你记错了,”小满回头看了一眼祝苒,笃定地说,“我肾衰竭是后来的事了。”
“八月底,”祝苒说,“傅尧生日前不久,我记得很清楚。别诬陷你哥。”
“那顾真来Malibu是七月份的事情呀,”小满又反驳,“整整一个多月,他都不告诉我。而且八月底我一进ICU,他不是也来纽约了吗。”
顾真愣愣地看着小满,心跳很快,五年前那个夏天,傅尧的一举一动,他们的每一天,都像电影一样,清清楚楚地在他脑海里一帧帧翻过。
小满还在努力回忆:“我肾功能下降的那几天,他先来做了一次配型,做完又回去了,对不对?他当时也可以告诉我,他没说。”
“做配型是什么时候?”顾真突然问,“是不是八月十五号?”
“是十五号,”祝苒说,“那天《不眠》公演,我本来订了票,想带小满去看的……”
说完,祝苒有些疑惑地看着顾真,想问顾真,他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顾真知道祝苒想问什么,张了张嘴,没能说出口。
因为《不眠》公演,顾真本来也订了票,要和傅尧去看的。
八月十五号,看戏的所有行程都定好了,傅尧却因为临时有事,没陪顾真去。
回Malibu之后,傅尧跟顾真道了很多次歉。顾真当时正因为傅尧放他鸽子,让他在剧场里做电灯泡而生气,指使Robin去咬傅尧。
Robin又不会咬人,把头顶在傅尧身上拱他,傅尧给Robin拱得一路后退,顾真就在一旁笑。
“《不眠》……”小满也想了起来,道,“我们是不是赶上了末班车,看了最后一场,还叫了傅尧,可是他不愿意去。”
祝苒点了点头,小满就说:“当时是好险,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害怕。”
“所以别总是说傅尧坏话。”祝苒摸了摸小满的脸,对她说。
祝苒的手机又响了,她看了一眼,对顾真说失陪,重新上楼去工作了。
剩下顾真和小满坐在客厅,过了片刻,顾真问小满:“小满,当时傅尧急急忙忙去纽约,是因为你的身体吗?”
“对啊。”小满不设防地说。
顾真便问:“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小满愣了一下,问顾真:“怎么了?”
顾真想了想,说:“现在还不好说,但那时候发生什么,对我和傅尧来说,应该都很重要。”
小满看了顾真一会儿,点了点头,把五年前的事说给顾真听。
她说得慢,很详尽,才让顾真得以从中窥见一些,他从未真正了解过的十九岁的傅尧。
“那年八月份,我肾功能突然下降得很厉害,本来以为可以靠透析撑一段时间。我哥为了以防万一,跟我做了配型,成功之后,他说要换肾给我。
“我根本不想要我哥的肾,所以我们一直僵持着,一直到我哥快生日的那几天,我肾衰竭了,医生说需要马上换肾,我妈就也和我哥站到了同一战线。
“我记得我哥生日那天晚上,傅关程打电话过来,和妈妈吵得很凶。大概就是说怎么能同意傅尧跟我换肾,又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他声音真的好大啊,我在门口都听见了。
“第二天早上,我哥就来了。
“我哥那天看上去很奇怪,好像很伤心一样。”说到这里,小满停了下来,安静地看着顾真,问他:“他那个样子,是和你有关系吗?”
顾真和小满对视了几秒,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他不想妄自揣测二十岁的傅尧的想法,强加傅尧以爱之名,但他听着旧事,不免有自己的猜测,小满说的越多,顾真就愈发心慌了起来。
小满不再多问,接着回忆:“我哥穿着无菌服进来看我,告诉我明天就安排手术了,叫我别担心,什么都会好的。
“我还是不想要他的肾,我哥那么健康,他不知道少一个肾会怎么样的。我跟他闹,说我不要。我哥就跟我说,一家人不应该这么算的,不管活得好不好,能活着就好了。
“就在那天晚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匹配度更高的肾源,捐赠者出了车祸,入院时已经脑死亡了,他生前签了遗体捐赠,医院就做了紧急配型,我是当时唯二能匹配的病人之一,像做梦一样,我没用到我哥的肾,动了移植手术。
“换了肾之后,我基本没有出现排异,我们都松了一口气。我哥也回学校上学了。”小满说,“事情就是这样。”
顾真没说什么,小满瞅着顾真,又对顾真说:“我一直觉得那件事之后,我哥有点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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