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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黑-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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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雪英从刚听完杨守谦话时的慌张激动,到现在的平静却心不在焉,辛默看得出他需有时间自处,思考,消化。
  同黎雪英道别后,他没再多逗留,只在楼下静静抽完一根烟,抬头望黎雪英房间半开的窗,摇曳的窗纱。
  一颗烟毕,他跨上摩托,接到来自刘方方的通话。
  几乎快马加鞭赶回,就见刘方方已在门口眺望,甚至搬出小马凳蹲着,一副守株待兔模样。
  辛默心觉好笑,还没来及卸下头盔上前调侃,刘方方就已迫不及待从凳上跃起,好似身后有火烧,直冲辛默奔来。
  “默哥,这回真大事不好。冯庆人去新界,和白厅人话事,好像是英国佬。大楼我进不去,但看到有ICAC人在楼下。我也就多看一眼,车里坐的好像就是黎先生。”刘方方边说边随辛默飞快往屋企中走,几乎手脚并用比划,“我怕一直以来都我们想错。冯庆除了总华探长邢世怀外,还抱了英国人大腿。ICAC权限再高,也讲证据,并且也有目前不敢得罪的人。默哥,我恐怕黎先生是被ICAC的人带走,其中是不是冯庆做鬼不好讲,你要不要赶紧通知阿嫂?”
  辛默越听脸越黑,到最后整张脸上表情几乎是狰狞。听罢最后一字,他抬脚踹飞身旁的小马凳,大骂叼他老母,看得出是真正动气。
  刘方方在一旁屏住呼吸不敢多话,他从未见过辛默雷霆大怒。
  “带上家伙,我去会会冯庆,你去找阿英,看好他。”辛默三两步飞快上楼。
  他从抽屉中取出一把袖珍的小手枪,插在后腰皮带下,下楼时撑住栏杆直接从二楼跃下,三两步就冲上摩托,再次离去。


第二十七章 刺探
  半小时后新界小巷内,辛默脱下头盔将摩托扔到旁,探头在大楼下睇一眼,又整理衣衫,抹开面目,大摇大摆走向楼内。
  他今日穿得体面,颈上挂黑色挡风巾,进大楼内无人拦截。待走至前台,他挑下巴说一句找人,便三两步进安全通道。
  会面在十三层,刘方方寻到消息到现在,已过去一个钟。
  他没把握冯庆和英国佬是否还在会谈,不论如何他要去打探,弄清这件事是否情关黎鹊。
  十三层到,辛默平顺呼吸,低头在长廊中尽量不引人注目地穿梭,两侧是玻璃和尼龙板的隔间,通常用于商业会谈。
  十三,其实不是个吉利数。
  走过五间屋,他怀疑这里已人去楼空,否则怎会半个冯庆的人都看不到?
  再向前走两步,终于在尽头房间的毛玻璃上,看出影影绰绰的影。
  隔着毛玻璃向进窥探,长桌分两端,话事的人便坐两端,手上夹着香烟,身后站着跟随者。
  门口竟然没人守?
  辛默隐约觉出不对,从大楼底下上来这一路未免太过顺利。
  可他关心则乱,此时此刻只想,门口无人守候正好,方便他听墙角。
  他一手提起挡风巾,将口鼻蒙住,只露出双锐利的眼,于前行时左右相顾。目光最终牢牢钉在顶头那间屋,眼中有火焰,若有若无。
  辛默屏住呼吸,等到近身离门口剩两三米,屋中的人突然无声响,再没人开口。
  像刻意静等,那寂静中蔓延某种按捺不住的兴奋,像等猎物入网。
  辛默跟随辛柏宏多年,虽已离开洪门,磨炼出的警觉和嗅觉却也未全部泯灭。
  霎时间察觉不对,他单手摸枪,迅速放慢速度向后退却,尽量不发出声响。
  然而就在此刻,走量两侧隔间的门忽然被踹开。
  黑暗中被撕扯出口子,光线从敞开的玻璃门处涌入阴暗走廊,人形晃动。
  辛默左右的房间各蹿出三五人,金发碧眼,手中提枪,面目如临大敌。
  辛默速度更快,在睇到人影的瞬间就地一滚,堪堪从缝隙中滚出。
  他翻身跃起的瞬间立马向出口狂奔,哪还敢回头看。虽尚未想清怎样一回事,却也知道其中凶多吉少。
  “站住!放下武器!我们开枪了!”英国佬操着一口洋话,却唤不住辛默疾奔步伐。
  他一瞬间已蹿出段距离,随即改变方向,向走廊另端的大落窗狂奔去——既然是守株待兔,打猎的人必定在附近,也必定做好万全准备。他坦荡从正门走入,却不定有那个本事出去。楼下还有多少人等瓮中捉鳖,尚不可知。
  枪声炸响在他脚边,辛默骂过粗话,打开窗边要翻身,最后一枪打在窗楞,他双腿夹住铁杆,不往下看一眼。任是警务司呆过的人,恐怕此时都要叹一句可敬可谓,身手了得。
  忽然间,耳边风声渐进,窗口探头的脑袋却消失。
  片刻后熟悉的面孔,带着一贯轻蔑讽刺的表情出现在窗口。
  辛默捉住铁杆的手骤然收紧。
  冯庆正在十三楼的窗口处,低头好整以暇瞧风中的辛默。
  他单手持枪,手中打过转,稳稳握住,黑洞洞枪口紧对辛默。
  “辛爷一世爱赌,而他契子一世爱博。细辛,我好歹也算看过你长大,实在不愿你死相太难看。不如猜猜,是我的子弹先打中你,还是你先安稳落地?”
  刘方方正一路狂奔。
  他觉出不对劲,出门时便看到三两人在茶餐厅门口,目光贼溜,因此他最终反身,从后门跃出,打的到黎雪英楼下。
  他越想越不对,理智告诉他此刻应当先找杨守谦确认辛默平安,再不济自己也应当在辛默身旁。
  可惜道理没想通透,已经身至黎雪英楼下。
  就看一眼。刘方方想,他就看一眼确认黎雪英平安,这就动身去找辛默。
  但在这机会他没等到,因为又见ICAC的车停在门口。住宅区向来不允车辆入巷,但见白厅人权力大行事方便。
  那车头油光锃亮,玻璃明净,纪耀全身西装,正蹙眉甩门,要举步向楼上走。
  刘方方并不识得纪耀,心中大惊。
  黎鹊就算了,黎雪英若因冯庆不正当的手段落入白厅,他头上又有英国人,黎雪英能不能平安就真正难保。
  再思及黎雪英满身细皮嫩肉……冯庆的手段他声闻过,不死也脱层皮。
  思及至此,刘方方恶向胆边生。
  可怜那头纪耀刚下车,有人便从身后握住他肩头,还来不及回头,被一记手刀斩在颈。
  快,准,狠。
  车上跟随的同事和司机立马下车,掏枪的手还没伸入,刘方方就已捱过昏迷的纪耀,瞬间掏出他腰间手枪,打开保险栓抵住脑袋。
  “退后!擦枪走火不好怪命,谁动手先谁负责!”他戾气浑起,满脸凶神恶煞,双目如同穷凶恶极之流。
  这幅亡命徒相他学得像绝,胜过童年时数理化,奥斯卡金像奖都要被他爆发间包揽,连ICAC见惯亡命徒之流,也在此刻被他唬住。
  “上车!”刘方方目光往远处一挑,浑身不敢有丝毫松懈,“退至下条巷口,两百米开外!半小时后来领人!”
  两人担忧纪耀人身安全,片刻犹疑后果真上车,按照刘方方说得做。
  等目光中不再见车,刘方方立马撇下纪耀,两三步步上三层。
  他屏息,数到门牌号处狠狠砸门:“黎雪英!”
  刘方方直呼大名,叠声三四遍,砸门六七八。
  等黎雪英开门瞬间,他扯过他手往窗边走:“家里有没有人?”
  “我阿姐还没……”黎雪英还沉在震惊中。
  “带上手机,立马跟我走,路上解释。”
  黎雪英见刘方方焦急模样,心下透凉,当做辛默出事,本来精乖雪白的脸霎时更白。
  他好慌张,却井然有序,关门,穿鞋,整理要紧物件。
  再看刘方已在窗口等他,满脸着急。不等黎雪英走近,立马扯过人,就差扛住接头,从三层跳下来场惊心动魄。
  手中人的重量微不足道,四肢都细,连皮肤都瞧着纤薄,令人怀疑他是否能捱过颠簸。
  似乎察觉出刘方方的犹疑,黎雪英率先登上窗棂,作势要往下跃。
  刘方方眼疾手快,急忙将黎雪英撤回来,手臂用力撑住往外一翻,身姿矫健,缓冲落地后立马站在最佳合适地点,抬手示意黎雪英往下跳。
  黎雪英再没犹豫,跳下来。
  算上往日,这是他第三次从家中窗户走路。
  遇上辛默后,他走的总是旁门左道。
  前两次随辛默,这次却随刘方方。他担心辛默出事,担心家姐回家不安全,更担心身在外,到现在还联系不上的黎鹊。
  他这颗心,防着四面八方明枪暗箭,更为几路人提心吊胆,可怜他年纪小,再重点压力要吓破胆。
  当然,刘方方未给黎雪英吓破胆的机会,他拉住人狂奔,在街头迅速拦下一辆的士,离开层楼。
  于后视镜中悄悄观察身后,凝神紧盯近十分钟,确认无人跟上后,刘方方终于松下口气,瘫软在副驾驶。他摇下车窗,迫不及待要抽口烟,却莫名其妙心神意乱。
  他甚至来不及先同黎雪英解释,因为从登的士到现在,他拨过太多次辛默的手机,始终无人接听。
  烟抽过半,被吹进的风打散,最终指尖颤抖地扔掉烟。深吸气,安慰自己无事情。
  殊不知一切在后座的黎雪英眼中看得真切。
  刘方方越是闭口缄默,他的神色更流于颜面,以至于细枝末节,无所不在。而黎雪英看得仔细。
  他不言语,黎雪英心慌发憷。
  “阿方,到底怎么样?”过青衣桥时黎雪英终于忍不住。
  青衣桥的高杆撑起天空。琴弦般密集,斜拉的道道桥纤吊起的仿佛不是桥身,而是黎雪英满颗悬空的心。桥纤将两侧的水分割成条,飞速跃过,如同电影中闪逝帧帧风光。
  “你阿爸被ICAC带走。”刘方方开口便是重炸弹,“默哥现在去找冯庆,恐怕凶多吉少。你给你家姐call过没?”
  “打过电话,她说待在附近咖啡厅。”黎雪英被这一记砸得目眩神移,心神不宁,“我阿爸怎么会被廉署带走,纪耀同他是好兄弟。默哥又怎么会去找冯庆,你知他有危险怎么来寻我?”
  “当然因为你也有危险!”刘方方说道,“等下送你到安全地方先,我还回去找默哥。兵荒马乱的现在,等有消息再同你联系。”
  “你话还没说清楚。”黎雪英不饶他。
  刘方方叹气,片刻,拗不过黎雪英,只好将自己心中推测话与他听。
  其实去调查冯庆今日行动,也不过辛默一念之间,或许那时已嗅出雷雨天气的气味。要变天。刘方方见ICAC车内坐着黎鹊,而冯庆在楼上同英国佬谈事,头反应便是大事不好,要糟,于是立马折返通知辛默。辛默前脚走人,后脚ICAC的人在黎雪英楼下,辛默若知晓黎鹊的事,定会让刘方方先来帮黎雪英;而若辛默不知,也定会让刘方方留守黎雪英,再先去寻冯庆。
  引导目的太明显,如何看都活似陷阱。
  “掉头,我与你同去新界。”黎雪英倒吸口气,睫毛眨动飞快。他出门太急,没有带墨镜或墨晶片,“寻我阿爸的人是ICAC,不会出事。他端方行事,秉公执法,冯庆本事再大也抱不上ICAC大腿。现在最危险是默哥。迟恐生变,一秒钟都别等。”


第二十八章 惊逃
  辛默单手紧捂腹侧,血水已汩汩占满手掌,于指缝中争先流淌出。
  现在他身在座置弃的公楼中,是刚才夺命狂奔才冲出重围而找到的庇护所,唯独窥见丁点光亮。他黑发濡湿,贴在额前,脸颊处有攀爬时留下伤口。
  最严重的依旧是侧腹的枪伤,辛默撕破一段衬衫,已将伤口简单处理。
  视线模模糊糊,疼得浑身发汗,现在冷静下来,掏出手机给刘方方传过简讯。
  楼下方圆一片区域,已被英国佬和冯庆的人全部包围。
  “冯先生,多谢你帮助,否则我还不知有这样的亡命徒躲在背后,哪天丢掉性命都不知。”开口的这位不知是哪位英国佬,“只是你如何得那后生仔不是冲你来?”
  “我同他打交道多年,还同他契爷是朋友,您可以问问洪门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他若寻仇是冲我来,何必选今天?”紧接着传来是冯庆道貌岸然的信口开河,可惜没有编剧奖颁发给他,“麦肯先生的安危我放在心上,但同样诚心希望合作,这次关于我们谈话的内容……”
  “冯先生放心,我回家后与太太商量,立马联系你。”那英国佬又说道。
  三言两语中,不难判断事情的起因。
  从刘方方发现冯庆的不对劲,到冯庆故意做局,以袭击英国警方的罪名来逮捕辛默,从开始便是场守株待兔的好戏。
  他太了解辛默,知道辛默会来,会上钩,便提前告诉英国人这是名要取他姓名的亡命徒。
  而冯庆则摇身一变成为大义灭亲的代表,和英国佬拉拢关系不说,也可以借此机会除掉辛默。
  辛默此刻虽已经寻到避身所,却急需突破,否则已英国佬一层层楼地毯式搜查的速度,他迟早要落入不幸境地。
  与此同时,刘方方将黎雪英放在新界ICAC门口,而他则骑上摩的,飞速赶往辛默所在的掩身所。
  十分钟后他到达辛默所在地,两百米以内街区已被封锁。因为是突发事件的缘故,看守的人各巷口只有一名,统共六人,而三人正地毯式搜寻整栋楼——辛默身在第九层。
  整栋楼废置已久,安静非常,只有脚步声。所有的设施全部的保费,落满尘土,宛如大火过后的废墟,因此辛默多一句话也不敢讲,他甚至放轻呼吸声。
  他同刘方方通话不成,只能用互传简讯的方式交换信息。
  “后方有无窗口可以直接跃下?”
  “有,但无阻碍物,不能直接跳。”辛默重伤,手指速度却迅速。
  “走廊尽头窗口可跳,楼下有阳台,二层还有缓冲物。”
  “了解。”
  “还能跑动吗,默哥?”
  “没问题。”辛默回信,“冲进来有无问题?”
  “速度快没问题,但只有三秒逗留。”
  “发动前通知我。”
  “好,默哥你稳住。”刘方方回应。
  他收起手机,骑摩托绕道到封锁区后方,同时也是整栋楼侧方。
  这座公楼结构并不复杂,是典型港区密密麻麻的筒子楼代表,街巷并不宽敞,最窄的巷口只有两米宽,电线杆和港式万国旗分割天空。而辛默在九楼,正好在五楼有阳台,再往下二楼有商铺搭棚,是最合适的缓冲物。
  要知道辛默身上带伤,还是枪伤。这个关节口,谁也无法保证是否行动自如,而偏偏他们这套逃离方案必须两人非常默契,因为时间非常紧。
  刘芳芳的鬓角流淌汗水,目光带寒意森然扫过巷口内,脑海飞快规划营救和出逃的路线。
  进入禁区的巷口只有一位警员,撞飞他比留他在身后开枪更保险。这样来从摩托启动,到楼下,到三秒钟时间辛默上车,整段时间应当在四十秒内结束。
  刘方方有把握吗?
  他并非真的有。
  但眼下,他只有这条路能走。
  深吸口气,他攥着摩托的手心出汗,用力地在牛仔裤上擦去。
  同时他再次收到辛默手机,提醒他搜索的人已经到七楼。
  也就是只剩下两层楼的时间,刘方方不能再犹豫。否则辛默起身制造出声响,身后人追上他若没有缓冲时间,辛默极有可能被击中。
  “默哥,十秒钟后,走!”刘方方发完短信,瞬间启动摩托。
  引擎的嗡鸣声积攒,两秒钟后他飞了出去,不断速度加快,冲刺!
  两米远时看守巷口的人见到刘方方,举枪要射,而刘芳芳本想撞开他,却不想那警员身手矫健,竟飞快避开。说时迟那时快,刘方方立马掏枪,射中对方大腿。
  他没再有回头路,他知道四面八方的警员必定因这声响立马向这个方向赶来。
  五秒钟后他看到辛默的身影出现在九层窗口,两秒钟落在五层天台。
  辛默浑身是血,用力撑住天台边缘,浑身蛮力爆发,再次从天台向下跳跃,于两秒钟后再次砸向地面。
  二层的搭建软棚缓冲他下落的速度,减少辛默身体已下坠而导致的伤害。
  而一秒钟后,刘方方到达辛默面前。
  “默哥!”刘方方大吼,“走!”
  辛默几乎在坠落后毫无间隙地打过滚便起身,满脸狰狞拼劲最后一分力气,跃上刘方方的摩托后座。
  在刘方方发动摩托的瞬间,他接过刘方方腰侧两柄枪,再次发力转身,倒坐在摩托上,两手平举枪口。
  车几乎是瞬间冲刺出去,而后方遥遥赶来警员,持长枪短枪,跨上警车与摩托同样向他们奔来。
  绕回到公楼前,冯庆同麦肯先生的车刚启动,便传来警员惊恐的通话:“抱歉麦肯先生,人在逃!”
  “废物!”麦肯忍不住用英文骂过,“立马追,不论死活,直接带回警务司。”
  冯庆在听到信息时也同样神经绷紧,掐着烟的指尖拗扁烟嘴,随后立马切换状态,同麦肯飞快对视。
  “不必担心,我同我的人也同样追上去,看在好歹相识一场,说不定我能劝说他投降。”冯庆甚至已等不及麦肯回答,便说边下车,反身同麦肯笑笑,“麦肯先生,放心让我去。”
  “去吧。”英国佬头疼地挥手,“冯先生多加小心。”
  冯庆等不及再多话一句,转过身的瞬间脸色阴霾,迈步上身后黑色轿车,立马照方向追上。
  瓮中捉鳖,插翅难逃。他偏偏不信,今日十几人的围追堵截,还不能弄死他一个辛默。
  两人刚才的逃奔配合十分好,上车后没多说句话,各自专心逃亡。
  刘方方充沛利用摩的优势,行至大马路,在两行车内轻巧穿梭,各个都是高难度动作,偶尔被身后车追上,更是转头钻进小巷,七拐八拐,灵活自如,令人难以瞄准。
  辛默倒坐在车后,用外套将二人的腰困扎紧后,双手持枪,瞄准后方追击的轮胎,爆胎一个比一个准。洪门的人若见到此等场景,定要叹说不亏为辛柏宏亲手教出的契子。
  在二人高度集中的配合与分工下,看似不可能的,来自十几人的围追堵截,竟也硬生生被他们杀出生天。
  辛默手机从上车起便在响,等追他们的人久久不见人影,过去十分钟后,辛默终于放松身体,喘口气。
  “我契爷救你父母,换你救我两命,你今天还清了。”辛默对刘方方话道。
  刘方方红着眼,转头咆哮:“默哥,我这条命还在,就没有还清这句话。我人在你命在,你命不在,我必定下过黄泉。”
  辛默没再多话。
  摩托上风太大,没有挡风镜,迅速吹红他的眼。
  与此同时,黎雪英再次放下手机。他给辛默打过无数电话,包括刘方方,但他们无一人接听。
  黎雪英担心他们二人双双出事,却苦于无路可走,只得拼命压下狂躁的心,在ICBC大厅外继续等。
  “小朋友,别再等人,纪检查短时间内回不来。”廉署的工作人员耐心地同黎雪英解释,权当只是纪耀家中的人来等他,“你留个号码,等他结束工作,我让他call回给你好不好?”
  黎雪英摇头,又问道:“叔叔,你们真没有黎鹊在这里?”
  说话的人好脾气笑:“真没有,纪耀也联系不上。”
  “我明白了。”黎雪英丧气,抿唇看看窗外,“我继续等人,不必太在意我,我不会影响你们。”
  那人见少年说不通,也不好继续多话。他五官端正,令人不自觉心生好意,就给他倒杯水,然后便回去工作了。
  黎雪英一等便是半个钟头。
  黎鹊,刘方方,辛默三人都联系不上,直觉告诉他必然出大事。
  在没亲自确认前,他不敢贸然同黎莉商量。家中就剩下他,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让家姐担惊受怕。
  一个钟后,纪耀人没回廉政公署,亲自给黎雪英通来电话。
  “纪叔!”黎雪英接通电话便站起身,紧张在通道中踱步,“你听未听过我阿爸消息?朋友说听他做ICAC的车走,还有冯庆同英国佬在新界交接,恐怕要出事。”
  “我刚联系过总华探长邢世怀,正往警务司赶。你现在人在哪?知不知我刚去过你屋企,被人摆了一道。”纪耀那边声音同样急切,话筒之外忍不住爆粗口,“什么情况我现在也不知,你找个平安地方先躲好。”
  “我现在就在廉政公署门口,很平安。究竟发生什么事?纪叔,你告诉我。”黎雪英几乎算得上哀求。
  纪耀那边沉默片刻,还是叹气。
  “邢探长告诉我,你阿爸之前身份确实有问题,底子不干净,但因为人一直在警务司,他定然是帮你阿爸的。冯庆估计看总华探长这条路走不通,转头抱上英国佬大腿。要知道,邢探长权利再大,上面还是英国佬话事。你阿爸被检举,带走他的恐怕是英国佬,ICAC只是个幌子。”纪耀连珠炮话过长串,最终嘱咐道,“我赶去你家本就是为了确保你和你家姐安全,最好让你家姐也到ICAC,我会安排他们给你们一间屋,等我回来。”
  黎雪英还来不及多话,那头已经挂掉电话。
  脑内一团乱码,巨大的刀刃仿佛悬空落下,快要斩断他的神经。
  黎雪英魔怔般冲进廉署内,要他们尽快联系保护家姐,同时再次拨通刘方方和辛默手机。
  刘方方电话依旧无人接听,辛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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