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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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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雪英只盯着他,片刻都挪不开眼:“我挂心我家姐……”
  辛默笑:“我还成你二十四孝保镖不成?”
  黎雪英他正转过头,单手抵住唇。想起刚才刘方方在前的那一句,“谁若得他垂青,转天就是二十四孝好男友”,这一刻莫名面皮发烫。
  “不,我并非要一味麻烦你。”黎雪英回神转头,目光中的迷茫转瞬即逝。
  他的神色辛默瞧在眼中,只觉他举手投足都是风情。心中又道,多几次麻烦也无妨。
  “以你的判断,这桩麻烦与冯庆有无关系?你说过,若冯庆找麻烦,要告知你。”黎雪英又说道,“还有,周末我家姐会给阿爸到警务司送饭,现在轮我替她,顺便替你打听要找的人。”
  黎雪英很少提及找人,辛默还当他同旁人一样。当初那点殷勤,不过是借口来见自己的噱头。
  却不想,黎雪英一直记得。
  对上少年亮晶晶的眼,明知那不是他本色,辛默还是怔忪,随即扭过头去,爆句粗口。
  “你这是做什么?”黎雪英皱眉,“你寻的人在员佐级走上,以我爸的身份调查不便。我小时同叔伯一同吃饭,也有他们常来家中做客。我若真心打探,总能得皮毛吧?”
  晚风阵阵吹,星辰辉煌。
  辛默盯着黎雪英,难得一丝不苟。
  无人知晓这刻他多想吻他。
  忽然跨近的一大步,辛默胸膛温度,周身气息,瞬间包裹黎雪英,将他困在躯体与铁栏间方寸天地。他仿佛一只被逼至悬崖的幼鸟,扑闪翅膀本能逃离,却无能为力。
  “靓仔,你家姐怎么呼你,上次九记时候?”辛默抵着他,身体更近,感受到黎雪英浑身紧绷的紧张,他下垂的眼角即温柔。
  他的真心流露,自己从未察觉。
  “阿英。”黎雪英侧头,声音是少年的清澈。他抿紧唇,心跳如雷。
  辛默倾身,掰正黎雪英的脸。
  他的脸在他手中显得那么小,仿佛虎口一掐,便尽在掌中。太单薄,太弱小,皮肤太苍白,甚至连一点阳光都会至他于不利。然则当他在掌中凝视你——不避闪,不怯懦,无一丝不坦然,又令人怀疑,是否得以窥见这幅驱壳下的灵魂,无坚不摧,刀枪不入。
  辛默的指在他浅色的唇上一抹,眸色略深。
  “阿英。”他声色喑哑。
  他下垂的眼角其实很性感,尤其不苟言笑时,便显傲慢慵懒。摄人心魄,迫人着迷。
  辛默终于卸下力道,克制地退后一步:“我不认同是冯庆的手笔,他雷霆手段,没理由针对你家姐。但你也不可掉以轻心,要真是他的手笔……”
  晚风吹过,细细碎碎地发遮挡黎雪英的眼,他逆光,将发拨入耳廓后。
  辛默一瞬间忘了要说的话。
  “嗯?”黎雪英仄头。
  “我会护你周全。”
  黎雪英忽然攥紧身后栏杆,满手铁锈气息,汗湿手掌。明明没有暴晒,却觉得面上仿佛被阳光灼烧。
  他低下头,有些慌乱地盯住脚尖,心头飘忽,脑海中还回荡辛默那一句阿英。
  温柔得不似他。
  “其实你不必做到这个地步……”他声音渐微。
  “我乐意。”辛默仰头,眯起眼,一如那天在巷口初见。
  他居高临下,对着围堵黎雪英的那两个二世祖话,我中意帮就帮他。
  没有逻辑,无需理由。就像他予人的吸引力,同样不需缘由。


第十章 廉署
  晨早九点,广兴集团十层楼,黎雪英心不在焉敲打键盘,一双眼直愣,令人怀疑他是否在白日做梦。
  他的确是做了白日梦,从昨日起,脑内不断循环播放辛默昨晚画面,抑制不住胡思乱想。
  会议室中漆着红甲的纤手拍在桌上,阿凤姐正据理力争:“正反都是见世佬,既然要我去,去的人由我挑。”
  “你已跟住两人,再带一人未免嫌多。”人事部头疼地掐着山根,“你到底为何偏要带实习生,此无先例!”
  “多的不说,我带出转正的实习生哪一个现在退居二位?论看人的本事,我转到人事部照样领工资。”
  “你清醒点阿凤姐,他还未读完大学啦。”
  两人争吵间,会议室外忽然一片哄乱,人心惶惶。气氛直落冰点,议论纷纷。人事部员工同阿凤姐一同住嘴,扭头静观室外活动,三秒钟后阿凤姐拉开会议室门,撑着门口再未走出一步。
  而正打字输信息的黎雪英此时也停住,目光朝噪音方向看。一名西装男在三两人带领下快步走入,直奔总监办公室,有公司员工跟在他身后快速言语,一个劲跟住他。而西装革履的男人显然不打算听,步不带停,金属镜框后的目光扫视整个办公厅。
  黎雪英的皮肤白得出奇,即使在这等情况下,也是办公室中一干人里最扎眼的。男人的目光果然在他身上停住两秒,继而走入总监办公室。
  这张脸在黎雪英的记忆中熟悉得出奇,他屏息静思片刻,终于想起男人是谁。
  办公室中传出声:“廉政公署监察员纪耀,经调查你有受贿及贪污嫌疑,麻烦和我们走一趟。”
  十点钟不到,新的太阳冉冉升起尚不到正空,正片办公区弥漫化不开的疲倦与浮躁。毕竟是下属见到老板在廉署面前被带走,白水都难以下咽,多一个字也不敢说,生怕丢掉饭碗。
  阿凤姐还撑在会议室门口余惊未散,他伸手拍了拍同事:“世佬今日见不成,所有会面退后,赶紧让公关做好准备。”
  她没发现,刚还在电脑桌前困倦着,慢悠悠打字的黎雪英,此刻已不见身影。
  黎雪英此刻正从楼梯口狂奔下楼。
  今日公司的电梯坏掉一台,廉政公署的监察员纪耀正带着他们的总监,在唯一那台电梯中前往一楼。是的,黎雪英终于想起那张脸,曾在一年前黎鹊的生日会上见过他,再往前,记忆就稀疏难寻,但他绝不止见过这位廉政公署的监察员一次。
  刚才纪耀那两秒钟的逗留,是否也曾认出自己?
  “纪叔!”黎雪英终于赶上,在纪耀拉开车门的一瞬间。
  纪耀平静地望着黎雪英,像是早已认出他。
  他关上车门,迎上来几步,一身蓝色西装裁身,完美显现他的过度严谨。他抬手看眼表,示意黎雪英自己并未有太多时间,又推了推金色镜框,表示洗耳倾听。
  他这样的人,令人一见面甚至连一句寒暄和客套都说不出口。
  黎雪英只好直奔主题:“纪叔,我记得你是我阿爸黎鹊的好友,你知不知我他近况?”
  “难不成是你阿爸走失,还是与你同家姐怄气,连日不归家?才要问我关于你父亲的近况?”纪耀皱眉,他天性纯直,即使面对小孩,说话也从不拐弯抹角。
  “不,我阿爸恐怕遇上麻烦,只是不对我同家姐讲明。”黎雪英又问,“廉政公署好大来头,冯庆的名字必定声闻于耳。”
  “你阿爸招惹上的人是冯庆?”纪耀终于将全部注意力放在面前刚成年的后生身上。
  “他在茶楼同冯庆打过照面,脸色一直不对。后来家中出事,他也闷闷不言。我怀疑冯庆和我阿爸有过往。纪叔,我不明白,冯庆坐拥整个九龙城,绝非他一人之力,警务司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我不知晓,但我相信我阿爸无辜。”
  黎雪英年纪小,心眼深,已学会避免直言直语的冲击力。他一席话虽说的百转千回,纪耀却瞬间明白黎雪英的意思。
  香江数十年警匪一家亲,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尽管有了廉政公署这样的机构,却也无法在一两年内将扎根依旧的黑势力彻底根除。原因无他,黑势力能如此根深蒂固,是他们的根已渗入到政道和经济产业上。上个世纪的人们穷疯了,只要有利可图,便足以打动人心。这条船上的人太多,就成为一股巨大的阻力。
  要算廉政公署打下的“老虎”,也属警署排头一位。
  他的阿爸黎鹊同这样一位九龙的话事人有纠葛,又令人怎能不起疑心?黎雪英不愿怀疑自己父亲,可他又太迫切知道真相,也想要全家平安。
  “你的父亲,与冯庆应当没有关系,我同他相识多年,人还是看得出一点。只是他与冯庆究竟有什么关系,我不知晓。如有任何不对劲,你都可以直接向我举报,我会第一时间优先考虑你们。”纪耀说道。
  “冯庆不能逮捕吗?”黎雪英急忙又问。
  纪耀转身,定定瞧着他,并不说话。黎雪英从这蔓延的沉默中得到了回答。
  “为什么?”
  犹豫片刻,纪耀终是走回他身边,揉过黎雪英的头发:“老虎要打,但有些老虎也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拿下。阿英,也请你给们时间。O记的人也在盯住他。”
  他的话语柔和,却并不能安慰此刻的黎雪英。他心中只余一个念头,冯庆的能力太强,就算是O记,目前也奈何不了他。
  夏日的温度高,黎雪英却周身冰凉,忍不住打个寒颤。后知后觉回过神,纪耀的车已行远。头顶阴云密布,快要下雨。
  辛默反手将濡湿的背心用力一拧,清淡的血红色混着腥锈味淋淋漓漓落下满盆。
  仔细看,拳口骨节处均有擦伤,除此之外周身无损,可见这盆中的,衫上的血并非来自他。
  今早他去了一趟九龙城寨,那一直被称为三不管的罪恶之城,活生生会吞人骨血,活似一口熔炉,教人进了有去无回,就连差佬平日都不敢独身深入其中。
  那寨中便是冯庆扎根的势力。
  辛默孤身深入城寨,除了想调查冯庆的势力究竟多大,还就是想探探消息,看是否能得点关于冯庆与黎雪英父亲,黎鹊的传闻。
  然,没想到的是他刚进就被人提着西瓜刀追着砍。多亏契爷当初得势,因此辛默不少来,他凭借对地形了解的优势,得以逃过一劫。
  那几人凶神恶煞,势要斩断他头,嘴中却喊的是旁人名字。辛默还当是寻错债主,活当一趟冤大头。
  现在细细究来,保不齐这还是冯庆的注意。将他斩死路边无人问,丢下海去更无人寻。
  契爷对冯庆有恩,但冯庆对他绝无善意,辛默看得明白。
  他落了血,冲过澡,身体舒展,换衫出门,再次来到契爷的四合院前。
  唐国川没有说错,但凡辛默每次见血,事无巨细,平安后都要来契爷当初得四合院对他磕头。
  别人刀头舔血,磕的是关公,唯独辛默不跪鬼神,只跪他的救世主。
  万万没想到,寥落十载的四合院中竟头一遭除辛默来外人。
  那人身庞体大,偏生一张儒气面孔,若不是眉弓到山根醒目的刀痕,几乎令人错判他是善人。
  辛默没料到竟会在这见到冯庆。
  他躲在门口,并没有与冯庆直接打照面的心。心中更有声音,冯庆不会无缘无故来契爷祠堂。他究竟心中打什么小九九,令人无从判断。
  冯庆高举三炷香,烟灰渺渺从顶升起,听他说道:“宏爷,我冯庆今日坐稳话事人的位置,多亏有你保佑。”
  辛默心想,若我契爷今日知你这死扑街打我主意,定要斩你四肢,何来保佑?
  “今天来,除了感谢当初知遇之恩,还有赔罪。”冯庆慢悠悠说着,虔诚拜过三拜,“你临死前将养子辛默放过,流放在外,并一直有亲信保护,旁人近身不了。看得出来,你是真将他当亲儿子养。”
  辛默又忍不住想,他身边何时有亲信,他从来不知?竟还是契爷留下的人……总之,冯庆这渣滓。
  “当初我应允不伤他分毫,现如今我悔了。这是一赔罪。你留给他太多,我夜长梦多。”冯庆将手中三炷香缓缓插入鼎炉灰中。
  “这是一罪。”他立在堂前,光影分割,越是衬他年过四十的狠辣,“第二,你说我们的手如今不该再伸向官僚,要与他们黑白各站一路。然!我不甘心。二十年,我一闭眼,仍浮现阿怡的脸。那是我这一辈子都想回去的时光。可那个人,他从我身边夺走一切。我无数次回忆当我走投无路,差些被斩死街头,撑着我走到今日这一步的,就是尚未得报的大仇!我与他,不共戴天,非死即伤,决不罢休!”
  灰阴了一早的天,终于轰隆降下雷来。雷声和着冯庆话至狰狞的脸,他眉弓的刀疤仿佛活了。要劈开他面庞,劈死他脑中日思夜想的仇人。
  冯庆猛然回头,一瞬间,辛默避闪不及,门缝的目光对上冯庆宛如罗刹的脸,心脏快止息。
  随后他才发现冯庆并未看他,而是转身仰头睇天:“你要劈死我,我偏不信命,偏要逆天行。”


第十一章 亲吻
  黎雪英归家时,黎鹊还未回,家中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他推门,不想周慧竟在家中,而黎莉蜷在沙发上,裹着毯子,生温声安慰。
  前几日还冷眼相对,今日就天生一对好姐妹,让人好纳闷。
  门声刚一响,黎莉就抬起眼看他,那眼里万种情绪,飞速被她掩饰。倒是一旁的周慧,她睇一眼黎雪英,便让人知必定有事发生。
  “怎么回事?”
  黎莉支支吾吾,并不打算言语。
  “你不给你老豆知晓,跟他说总没问题。家中总要有一个拿事的,难不成全凭你一人担下?”周慧责怪道,转而她见黎雪英面带疑色,解释道,“你家姐今日在学校门口被冯庆截住,说要请她看电影,你家姐吓坏,狂奔回家,有没有人,只好Call我来。”
  黎雪英睁大眼,多半不可置信。
  “是真的。”黎莉低下头,“他开轿车来拦堵门口,死活不放我走。我拒绝他,他还要同我闲话,我躲不掉。直到电影场次过,他还惋惜说今日看不上,改日再来。细佬,我们不曾得罪他,我甚至不识他面,他今日来,还当他找错人。”
  “阿姐你别急,别急。”说着别急,黎雪英的神思也微乱,他坐下抚摸家姐的肩头,免她惊,免她恐,“周慧你也别担心,跟你没关系。我想想办法,我想想……”
  “我们这一对姐妹,竟都受过他折磨,真是烂人,下下等的烂人!”周慧不忍骂道,“我还就不信,他冯庆的手难不成还遮天?”
  “这件事要尽快告诉阿爸。”黎雪英说。
  “不行!”黎莉截断细佬的话,“你看出阿爸不对劲,难道我看不出?我喊他去搭救你那天,他回来后就面色不对,晚餐都不曾用就入寝。冯庆心狠手辣,恶贯满盈,阿爸身在警务司,他若能决断早下手。他没做决断,必是还奈何不得冯庆。而冯庆今日既能大肆来找我,也必定是知阿爸奈何不了他……对,对,说不好他的目标根本不是我,而是你和阿爸!细佬,那日冯庆邀你出去究竟和你谈什么?”
  黎雪英惊心,他平日看家姐文弱温和,却不想真正逢事,内心智思如此敏捷,也如此敏感。
  面对黎莉期待而热切的目光,他实在无法隐瞒一切:“他和我谈,辛默的事。就是那个人,你知道……”
  也不知是怎么,吞吞吐吐说不出口。从什么时候起,提及辛默便调动他心绪。
  “辛默?”黎莉面带怀疑,“他因为辛默找你?你讲清楚点。”
  “有没有搞错,他找辛默就大大方方正面迎战,找你们这姐弟二人麻烦算什么男人!”一旁周慧对冯庆评价更底一层,简直有些嗤之以鼻的意味。她似乎已忘记那日她是如何在冯庆脚下颤抖哭泣。
  黎雪英刚欲开口,门口便传来急切的敲门声,那声响震耳而密集,惊得周慧同黎莉都是一跳,如临大敌地瞪大眼,睇向门边。
  “别怕。”黎雪英回家时反手锁过门,此刻便走到门前从猫眼中往外看。
  刚看清,黎雪英有是一惊。门外人却不耐烦,立刻对门踹一脚:“开门!急死人!”
  “你怎么会来?”黎雪英几乎立刻开门。
  辛默闪身入屋,将门再次抵押身后反锁,目光一扫屋内三人,在黎莉身上停顿半秒,又转向黎雪英:“冯庆又来找麻烦?”
  黎雪英抿着唇点头:“你知其中细节?”
  “我不知道!”辛默今天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暴躁,后半句还是压住耐心低声只说给他,“但我猜他要对你老豆不利,让你家姐也听?”
  黎雪英越过他的肩膀看沙发上已目瞪口呆,搞不清状况的周慧与黎莉,扯了扯辛默袖口:“到我屋内说。”
  周慧和黎莉就这样看两人进屋,一肚子火烧,满脑子问号,却都没多话。直觉告诉她们这二人谈的内容必是重大。
  那头黎雪英落锁:“究竟怎么回事?”
  “冯庆同官道上有仇怨,我尚且不知他是否针对你阿爸,但他恐怕要将整个警务司搞臭。”辛默也飞快冲他话事,“下午他来我契爷灵堂,对天发誓,定要大仇将报,要他不得好死。”
  “他是谁?”
  “我不知。”
  “是我阿爸?”
  “我真不知。但唯有如此能解释他为何盯住你们不放。”
  “这很重要。”黎雪英忽然发话,“若他真同我阿爸有仇怨,那冲着我们家来的事就不应当连累你。冯庆很危险,他的事应当交给警务司。”
  “你懂个屁!”这是辛默第一次吼黎雪英,他一双眼此刻要发红,“我不会让你有事,嗯?”
  黎雪英同样焦躁的心忽地因他这一句话静下,如同惊涛骇浪的心,忽如其来变成清澈的琥珀。
  “默哥。”他轻声叫。
  辛默觉得自己整个人仿佛要因为他这句话融化。
  “我多谢你。但我不想牵扯无辜。”这一句话又令辛默如跌冰窖。
  “你早惹上我,何必多言语。”辛默收声,猛地抵住黎雪英,低头咬他唇。
  黎雪英一瞬间身体绷紧,双手紧捉辛默小臂。此刻掐着他腰,将将一握,松松垮垮将他半个身揽在怀中。而他唇齿霸道,撕咬他的唇,让他痛,让他悔过所言所语。
  那双唇刻薄,弯起时不羁放浪,定让少女们碎过心。但此刻在他唇上碾压,甚至要他明白他牙齿也锋利。
  这已不能定义为吻,意欲占有,打上标记,供他长久。
  回过神来黎雪英挣扎,满面通红,却被辛默不满地顶胯压住。他用勃发的欲望对他通牒警告,活似枪口抵着他要他就范。
  他扭头,辛默便捏住他的鼻,迫他张口,趁势而入,与他口舌交缠。
  黎雪英此前从未与人接吻。这和他想象中的吻也太过不同。一上来就是这种等级,不用讲他多吃不消,片刻身体便发软,任他索取自己的舌尖,也任他横冲直撞。
  黎莉与周慧趴在门口,半晌周慧疑惑:“怎么忽然没动静?”
  一吻毕,黎雪英脚软,被辛默眼疾手快捞住腰,膝头顶进他两腿间,抵住他敏感部位。
  真是要命。
  门外的黎莉当然不会知,薄薄一门之隔,基情四射,细佬正背那古惑仔压在门上细细品过。
  “犀利不犀利?”他舔过唇,还要邀功,面皮厚过城墙。被推阻,依旧凑过来啜吻,“阿英,阿英……”
  黎雪英彻底被他浓厚的雄性荷尔蒙打败,大脑严重缺氧,混乱一团。
  而辛默瞧着他奶白的肤上一层粉,水色的唇也难得有颜色,只觉口干舌燥,连喉结上下滚动都不自知。
  好不容易换过一口气,搜刮枯肠黎雪英总算憋出话:“你疯了!”
  门外黎莉和周慧已离去,余下小小空间给二人,冰月高挂。
  情愫暗生滋长,攀爬躯体,盘踞大脑。
  辛默焦躁地搔了搔后脑勺,直接将黎雪英扛到床上去,对上人强掩惊慌的眼神,伸手将他按住:“听着,我现在同你坦诚一切。要讲清楚冯庆这个人,牵扯到我的过去。”
  黎雪英停止挣扎,他的一双眼中渐渐有更复杂的情绪充斥。
  “你讲。”
  “这话我从未跟外人讲过。”辛默神色严肃。
  “我守得住口,更何况事关你。”黎雪英动了动身子,有些不自然。
  辛默笑过,揉一把他的头。
  “我三岁到孤儿院,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后来契爷收留我,供我吃穿用度,教我如何活得自在。他的大名你当听过,是九龙城上一代的话事人辛柏宏。嘘,不要发声,你家姐还在外面。我十一岁被他收养,直到十七岁我契爷离世。离世半年前他便将我流放在外,跟九龙城叔公叔伯斩断关系,绝不来往。这也是为何话事人争夺腥风血雨,我却到如今依旧安然无事。契爷他膝下无子,只得我一个,将话事人权交给冯庆时,还逼他发誓日后定不能动我。”
  黎雪英失神凝视路灯照在墙上一块光斑,喃喃道:“我没想到,真没想到……”
  “昨日我回契爷灵堂,见到冯庆,只听他说有个不共戴天的仇家,是官家人。他又对契爷忏悔,高举过三道香,说留我他心不能安。”
  随着这句话黎雪英忽地回神,紧紧盯住辛默:“他要除你?我有点搞不清,冯庆反反复复,行为不可估量,究竟是要对你动手,还是要对我阿爸动手?”
  “最坏的猜测不过是……”辛默垂目,冰凉的流光在他眼中闪过,“要动我是真,只因他夜长梦多。动你阿爸也是真,毕竟他那仇家是官家人。”
  窒息般的沉默在屋内蔓延。
  忽然大门有响动,客厅传来黎鹊的声,还有周慧与黎莉逢上去的问候。
  黎雪英二话不说拉开窗,与辛默对视一眼。辛默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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