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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平线余光-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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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楷挑挑眉,伸手扶了一把已经折回来的秦太太,冲傅立泽身旁的女伴微微点头,不咸不淡道,“小余和傅先生不一样。”
  “对人是很舍得花心思的。”
  陆崇瞟了傅立泽一眼,觉得他快要不分场合地跟秦楷打起来了,推着他往外走,“走走走,外面聊,我有事找你。”
  出了门,傅立泽才甩开他,独自站在廊下冷着脸抽烟。
  他这几天烟抽得格外多,古龙水都盖不住身上的烟草味。陆崇叹了一口气,从桌上的烟盒里也摸了一根,“你最近这脾气是跟顾怀余过不去,还是跟你自己过不去啊?”
  傅立泽把打火机抛给他,并不接话。
  陆崇把烟点燃,抽了两口,替傅立泽算了一笔账。他是局外人,很公道,算来算去,顾怀余总多出一笔挡枪救命的账。
  但也因为他是局外人,还有许多不知道的事。傅立泽想起那些沉浸记录和曾经做过的梦,心里清楚其实多出来的并不止一笔。
  那些愚蠢的,虚妄的,偏偏也浪漫,也笨拙。以凝视、触碰或是许多他并不知道的形式存在过。
  等了半支烟的时间,见他脾气抚平了一点,陆崇才有胆量吞吞吐吐地说起前天交代的那件事。
  中心区的那家医院一向被秦楷管控的很严,也不知道傅立泽用了什么门道,竟然真的弄到了一份顾怀余的就医资料给他。他昨天找了个借口邀那位专家长辈来做客,顺便请他帮忙看过了这些记录。
  “你会不会弄错资料了?”
  “你什么意思?”傅立泽侧过头看他,“不会。究竟怎么回事,直说。”
  “话也不能说死了……再说你这个也没有最新的脑部测试资料,有些判断不准啊。”陆崇支吾半天,被威胁了一通才道,“我那位伯父看了,说是并不严重,顺利的话,可能已经在恢复了。”
  傅立泽愣了一下,不太敢置信,“你说什么?”
  “但是他自己也说必须得见到病人才能确定具体的情况。”陆崇摊手,“总有个体差异。”
  一阵晚风吹过来,傅立泽夹着的那根烟就快烧完。他皱着眉,半信半疑地出神,少顷,抬手把剩下的烟摁灭了。
  晚宴结束,秦楷先送太太回家,再折返到顾宅。
  顾怀余一整个下午都耗在医院里,离开后又去办了两件事,回家很迟。他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气味,后背的伤刚好到能沾水便索性洗了一个澡。
  秦楷推门进来,他正系好浴袍从浴室出来,拿起放在床边的项链往脖颈上戴。
  天气渐凉,衣服都把人的袖口领口遮得严实。虽然秦楷成天在顾怀余身边出入,但也没发觉他已经悄悄把那条项链戴回去了。
  “医生怎么说?”秦楷问。
  “好了。”顾怀余不太喜欢和医生接触,表现得有点与往常不同的幼稚,敷衍道,“都说没事了。”
  秦楷了然,打算明天再去医院查问一番,现在便先按下不提,“今天境外的人发了两张照片过来。”
  他调出照片,是几个人在境外某个小港口登船的照片。顾怀余端详一会儿,模糊猜到是谁,“阿松?”
  “嗯。他从一个私人码头过的境,不方便继续跟。”
  “私人码头?”
  “我已经查过了。”秦楷调了下一张照片出来,是那个码头所属的豪宅的资料,“这套别墅是无主的,不过开发商和沈平川的合作关系很密切。”
  顾怀余眯起眼睛,他手里拿着一把脉冲点火器,预备点沙发旁边摆着的几瓶香薰蜡,但没有立刻动作,而是扣了几下开关,似乎就是很无聊地想看火花一闪。
  “你认为沈平川打算做什么?”
  秦楷稍加思索,回答道,“顾怀沛已经死了,沈平川没道理再给自己惹麻烦。可能……阿松手上有他要的东西,或者把柄。”
  顾怀余坐好,慢慢道,“那阿松会让他用什么来交换?”
  秦楷眼神一凛,顿时了解他的意思,“我会盯紧。你自己最近跟沈平川接触要小心。”
  “嗯。”顾怀余靠在沙发里揽着一个抱枕,脸上有几分疲态,“还有事吗?”
  “下午见到傅立泽了。”
  顾怀余半闭着的眼睛又睁开了,眨了两下,调子拖得很长的哦了一声。
  秦楷知道他等着听,有条不紊地把晚宴的情形复述了一遍,末了还不忘点评一句,“他一点都沉不住气。”
  顾怀余丢开抱枕,跑去看新挪进来的一株日本吊钟,听着像没什么味道地说,“那是因为你激他。”
  秦楷隐约看见他老板在笑,走出门后仔细一想,又从刚才的话里品出几分护短的味儿来。


第三十一章 
  虽值午夜,城市的另一边,傅立泽却刚一次性灌下一整杯酒。空酒杯放到桌上,很快被人再度倒满。
  陆崇识趣地不加劝阻,顺手替他多开了两瓶,“都说可能弄错了,别垮着张脸。顾怀余也不一定是装……”
  话到一半,傅立泽冷冷瞥了他一眼,陆崇立刻把后半句给咽回去了,“今儿随便喝,我买单,行了吧?”
  周围坐着的一圈人跟着起哄,这场酒局闹哄哄折腾到凌晨三四点才散。但傅立泽自己倒不算醉,意识清醒,还能踢醒已经在旁边睡得东倒西歪的陆崇起来走人。
  这个时间,会所里很热闹。他们出了顶楼包厢,从舞池旁穿过,震天响的音乐彻底把陆崇给轰清醒了。他四下一看,今晚挑的那个男孩正甜笑着跟在他身后,而傅立泽谁也没带,一个人慢慢朝电梯走。
  “真够洁身自好的。”趁着音乐吵闹,他低声挤兑了一句。
  就这句话的功夫,傅立泽停住了,向舞池的一角看去,似乎在打量什么人。
  他站了半分钟,表情并不像是平常起了兴致的模样,微微侧头和助理耳语两句,便有两个人往那个角落去了。
  “怎么了?”
  傅立泽不置可否,面无表情道,“先不走,我问几句话。”
  他说罢便又转身返回了楼上,打发人清空包厢。陆崇一头雾水地跟进来,等了一小会儿,包厢的门开了。
  几个人架着一个半醉的男孩进来,眉清目秀,可神态很欲——是那种混迹夜场的男女中常见的表情,或许刚磕过两颗药。
  经理怕惹麻烦,赔笑道,“傅先生,Paul这小子……”
  一夜过去大半,桌上冰桶里的冰化开不少。傅立泽把冰桶往前推了一下,说道,“我问几句话,待会儿就放出去。”
  他又对站在男孩身后的两个人道,“让他清醒清醒。”
  那经理一看这阵仗也不大敢再多话,躬身笑了笑,自觉退出去了。
  门一关好,大半桶冰水便兜头浇在了靠墙缩着的人身上。Paul大叫了一声,跳起来甩了两下头,茫然地瞪着眼前的人。
  他愣神片刻才缓过来,也认出了面前的男人,“傅先生……”有些碎冰落到衣领里,冰得他抖了抖,“我、我……”
  傅立泽耐心不太好地敲了敲桌子,止住对方没什么用的辩白,“用不着紧张,问你几句话。”
  他把问题说出口前又顿住了,扫视着站在对面的下属。几个人被他看得一愣,面面相觑,纷纷自觉离开了。
  陆崇忽然有点不详地预感,坐立难安,也想起身溜人。傅立泽却已经悠悠地开口发问了,“上次那个牌局之后,顾上校带你去哪儿了?”
  陆崇只好又讪讪地坐回来。
  Paul边打颤,边不太利索地重复起那天的说辞。
  他才讲了两句,傅立泽便稍稍倾身,一双眼睛没什么温度地观察他,口气平和,道,“知道这种地方一晚上会死几个嗑/药过量的人吗?”
  Paul惊惶地抬起头看他。
  “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想清楚,再说一遍。”
  陆崇抄着手在一旁端坐,总感觉自己要听见什么不该听的话。果然,那个男孩被傅立泽两句话吓得嘴唇都白了,嗫嚅道,“就是在酒店……”
  “顾上校带我下楼之后就走了,我、我等了很久,是另外一个人交代我有人问起就要照他说的回答……”
  那些碎冰已经被体温融化成水,浸湿了衬衫。Paul不敢动一下,瑟缩地垂着头,半晌,听见那边丢给他一句,“行了,走吧。”
  他如蒙特赦,连滚带爬地拉开门跑出去了。
  包厢里前所未有地安静,隔音应该很好,陆崇却觉得此刻静得能听见楼下的噪音。
  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本以为上一回见证顾怀余耍了傅立泽就够倒霉的,没成想还能有第二次。
  不过傅立泽看起来倒是冷静多了。陆崇脑子里闪过一个“一回生二回熟”的念头,吓得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傅立泽靠着沙发扶手若有所思,仿佛不太生气。陆崇实在不想这么耗下去,硬着头皮问,“走吗?”
  于是两人沉默着下楼。折腾一夜,陆崇饿得头晕,打算就近到常去的酒店吃个早茶,问好友要不要同去。
  然而他们刚走出大厦,傅立泽的心腹便匆匆迎上来,像有什么很要紧的事要说。
  听完汇报,傅立泽一整晚都没真正皱过的眉拧了起来,“我先走了。”
  话毕,他很快上了车,叫司机往别墅开,又连续拨了几个电话出去。
  车开回家里的别墅,佣人备好早餐搁在餐桌上。傅立泽拿起一杯咖啡喝了两口,醒醒神,才打开联络器找沈平川。
  他大清早就来打扰,沈平川却没什么不满,还颇有心情地和他闲聊。
  傅立泽旁敲侧击道,“老沈,顾怀沛身边有个叫阿松的你还有印象吗?”
  “他身边的人我可记不太清楚了。”沈平川声音很爽朗,“怎么,你还在查顾怀沛的人?你是想要那些……”
  他故意说到一半停下,等着那边的回答。
  但联络器内人声停了几秒,而后,只听傅立泽在那边状似随意地说,“跟你没关系就算了。”
  沈平川有些意外,还没反应过来傅立泽这是在跟他耍什么招数,对方就已经把通话切断了。
  好在沈平川想要试探傅立泽,倒多得是机会。
  这两天军部新设基地的事还没收尾,一批又一批的合作商和军官们进出新基地磋商各个子研发案的细节。他当晚随便找了个借口,把傅立泽约到基地的俱乐部,继续早晨没说完的话题。
  但傅立泽仿佛对他嘴里一直来回打转的暗账和交易资料都不怎么感兴趣,显然更警惕他是不是跟顾怀沛剩下的那几个偷潜入境的副手有什么关系。
  也是,人总是惜命的。顾怀沛那条命的账,傅立泽和顾怀余各占一半,难怪怕人来寻仇。
  沈平川在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精明地避开了几个要紧的追问。
  这副滑不溜手的玲珑做派让傅立泽有些微妙的烦躁,他查到那个阿松很可能已经辗转搭上了沈平川,就像之前顾怀沛一样。那接下来……
  他端着酒杯,还在思考怎么再从沈平川这儿套出点儿东西来,却见对方眼睛一亮,冲他身后道,“顾上校。”
  傅立泽的背僵了一下,可避也来不及。顾怀余自己走过来,站到他面前,笑眯眯道,“傅先生也在。”
  现在所有和顾怀余有关的巧合,都不能相信是真的巧合了。傅立泽别过脸,简单嗯了一下,把想盘问的话又收回去了。
  他态度不好,也没有与人对视,自然也就不知道顾怀余的目光在他脸上停了一下。
  “在聊什么?”
  “一些小事。对了,谢谢顾上校昨天派人送来的礼物,平珊那小丫头高兴坏了。”沈平川举杯,“下周她的生日派对顾上校千万要来。”
  “嗯。”顾怀余笑着说,“一定到。”
  “好,我也有份大礼要送给顾上校。”沈平川心照不宣地和顾怀余碰了一下杯,礼貌地点点头便走开了。
  傅立泽听着他们的对话,欲言又止,等沈平川走远后,语气生硬地叫住人,“最近小心一点。”
  顾怀余停住步子,把空酒杯交给侍应生,微侧过脸看着他。
  他眨眨眼睛,睫毛很长,眼神无辜,让人无法不心生保护欲。傅立泽克制着自己,尽可能讲得公事公办,“有几个顾怀沛手下的人……没处理干净,可能已经回来了,你让秦楷多留意。”
  “哦。”顾怀余低声回应,贴近男人一些,“知道了。”
  他不像立刻就要走的样子,傅立泽忍了忍,还是绷不住,嗓音略冷地问,“你给沈平珊送了什么礼物?”
  “生日礼物啊。”顾怀余虚晃一枪,不正面回答他,“下周傅先生也要去吧。”
  邀请当然是收到过的,只不过傅立泽从不在这些小事上留心,都是等着助理提前两天提醒他,贸然说起,自然没印象。
  顾怀余答完,作势要端一杯新的酒。傅立泽伸手挡住,盯着他没好气地说,“你对她倒是很殷勤。”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手半压着顾怀余的手腕。力道不重,却有不放人走的意思。顾怀余低头看了看,左手搭上来摸着男人那只手的手背,小半分钟才轻轻拨开,道,“礼尚往来而已。”
  傅立泽低下头,深深地打量着眼前的青年。
  顾怀余其实只比他矮小半个头,身手很好,个性也是表面温软内里狠辣,想也知道其实不需要任何人保护。
  但只要他仰起脸,肯把目光投过来,纯粹真挚地凝视着,傅立泽就变得不能抗拒。
  他前二十几年的人生说不上顺风顺水,可也几乎不曾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若人生有岔路口,顾怀余大概就是一条歧途,偏偏风景瑰丽,充满燃烧的火焰与冰凉的峡湾,逼着他心甘情愿地往前走。
  傅立泽此刻很想攥着顾怀余的手腕把他拖到只有两个人的地方,按陆崇的话说,他们之间的账太多了,确实是有必要好好算一算。
  可惜他还未动作,就听见突然冒出来的方霆喊了一声,“小余!”
  声音不高不低,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局。
  方霆一见他们纠缠在一起,就下意识冲过来拉开顾怀余,警惕道,“秦楷在找你。”
  随即便不由分说地带人朝门口走,顾怀余没有反抗,回头看了傅立泽一眼,嘴角藏着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傅立泽扑了空,脸色又难看起来,许久,眉头才慢慢舒展开,不喜不怒地对候在身旁的许特助道,“去查查沈平珊的生日派对是哪天。”
  “我亲自去。”
  一晃就到了下周,听说沈平珊的生日派对弄了些别出心裁的花样,定在基地附近新造的一个人工岛的酒店里。那天中午开始,陆续有人到场,傅立泽算是到得晚的一批,临近日落才驱车过来。
  他一面和人客套,一面留意着顾怀余那边的动静。沈平川招待客人吃过下午茶,安排好晚餐,又说自己和几个朋友要陪妹妹去出趟海。
  然而走到那艘准备好的游轮附近,傅立泽却并没有看到沈平珊。他还在猜沈平川打的什么主意,对方却过来阻拦他,“傅先生,这艘船你就不用一起上了。”
  顾怀余早登了船,站在甲板上朝这边看。他的脸逆光,看不清表情。傅立泽刚想发作,顾怀余反而抢先他一步开了口,“这件事傅先生听听也没什么不合适的。”
  岸上的人都怔了一下,沈平川脸色古怪,可似乎很不想拂逆顾怀余的意思,见他发话,便侧身让开了。
  傅立泽登上游轮,朝船头望去,甲板上几乎全是玫瑰。那些玫瑰开得大而饱满,粉色的花瓣边缘泛着很漂亮的星点蓝光。有几捧是红黑交织的颜色,艳丽热烈。
  不用说也知道是给沈平珊过生日的。
  傅立泽往舱内走的脚步一停,看了看顾怀余,很快便抬腿上去了。
  他们进了游轮最大的一间会客室,小半面墙都是斜着的玻璃窗,室内光照很好。日暮时分,阳光早没了多少热意,一群人三三两两地坐下,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傅立泽察觉到今天顾怀余和沈平川有种说不出的默契,这让他不太舒服,斜身靠着沙发,眼神来回打量这两个人。
  顾怀余就坐在离他只有一张茶几的地方,捧着一杯咖啡慢慢喝。没多久,沈平川收到一条消息,站起来冲顾怀余点头示意了一下便离开了。
  傅立泽还未来得及问他们在唱什么戏,楼下就传来一阵打斗声,紧接着,沈平川又进来了,身后还带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
  ——是阿松。
  他的嘴被胶带封住了,一看室内坐着的两个人眼睛都瞪红了,发出几声闷吼。
  顾怀余静静地打量着他,笑了笑,对沈平川道,“这就是沈先生要送给我的大礼?”
  沈平川说:“是,这小子刚偷渡回境就来找我了,想让我帮他找个机会来解决您。”
  他话声一顿,笑道,“不过穷途末路的人的话谁能当真,况且要论起能开的条件和好处……顾上校说呢?”
  “沈先生这么有诚意,以后可以慢慢谈。”顾怀余说,“这份礼物我就收下了。”
  “那就好。”沈平川笑着说,又踢了跪在地上的人一脚,让他滚到茶桌前,“我就不打扰了,顾上校有话尽管……”
  话音未落,游轮下方却传来几声突兀的枪响,室内所有人均是一惊。倒在地上的男人顺势猛然暴起,挣脱绑缚自己双手的绳索,仿佛早就看准了桌上冰桶里摆着的调酒冰锥,一把抽起就要往顾怀余胸口刺去。
  “小余!”傅立泽离得近,反应更快,下意识地用左手推了他一把,右手格挡袭击。
  顾怀余将将躲开,半摔了一下,同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沉闷的刺破皮肉的声响。他回头看去,那支冰锥的前端都已经没进了傅立泽左肩,一股猩红的血浸进出来,迅速染红了大片衬衫。
  他脑内一空,全凭本能地扑过去。阿松见他撞上来,狞笑一声,狠戾地拔出那把冰锥就要继续刺向他。
  顾怀余闪身一避,从后面锁住他的喉咙,正要掰断他的右手,不防被他眼疾手快地换手猛刺了一下。
  冰锥在上臂刺出一个血洞,顾怀余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就势折断人左手的大拇指,飞起一脚踢开冰锥,重新把他的右手反剪到身后,手上略一用力,拧断了他的胳膊。
  阿松仍然被蒙着嘴,惨叫的声音都低了不少。周遭的人这才纷纷反应过来,重新把人绑严实了。
  沈平川到楼下去察看情况,没两分钟,秦楷带着几个持枪的下属冲进来,看见这个场面也是一愣,“阿松的两个兄弟混上了这艘船,已经抓到了。”
  顾怀余的眼睛只盯着傅立泽的伤口,头也不回道,“叫医生过来。再把该处理的处理掉。”
  “是。”秦楷偷瞄一眼靠在沙发一角的傅立泽,又看了看他老板左臂的伤口,立马去找随船的医生了。
  会客室很快被打扫干净,医生也来了,替他们简单包扎。顾怀余的伤要轻得多,消毒止血就能解决。傅立泽肩上的那道伤看着都有些可怖,需要马上回岸上的医院处理。
  室内沉默,只有医生清创的动静。顾怀余抿着唇,看傅立泽昏昏沉沉地靠在那儿任人摆布,表情难受得要命。
  “顾先生,您的衣服。”负责给他包扎的医生叫他,“您不脱掉的话,没办法处理上臂的伤口。”
  傅立泽闻言也转过脸看他了,顾怀余本来动作很利落地解开了一颗扣子,但好似想起什么,没有再往下解了。
  “顾先生?”
  顾怀余握着衣领,注视身旁的男人片刻,缓缓把手松开了,又很快把衬衫脱了下来。
  一松开手,傅立泽就明白他在遮掩什么了。他心绪复杂地看着那条项链,一句话也没说。
  医生处理完毕就退出去了,偌大的会客室只留他们两个人。游轮正在向岸边驶去,晚霞将尽,人工岛的港口边已经亮起了一盏又一盏的灯火。
  顾怀余不确定他的态度,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低下头,轻轻抚摸那条绷带,小声道,“疼不疼?”
  傅立泽忽地睁开眼睛,攥住他的手腕,逼他俯身靠近自己。
  他抬手勾着那条项链,没什么情绪地问,“不装了?”
  顾怀余抿紧嘴唇,试图转移话题,“刚刚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下?”
  傅立泽这次不被他牵着走了,继续自说自话,“什么时候想起来的?还是根本就没忘过?”
  “一次两次的骗我,耍我很好玩是吗。”
  顾怀余呼吸微窒,按在绷带上的手也僵住了。
  他短短地和男人对视一秒,背绷得很直,低声下气道,“你不是不喜欢我吗?不是恨我恨得要和顾怀沛联手吗。”
  他移开目光,“我把以前都忘了对你不是好事吗,我什么都还给你,也放过你。”
  “少跟我来这一套。”傅立泽左手不能动弹,只能松开他的手腕,转而掐住那只精巧的下巴,硬生生让顾怀余和他对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医院的资料为什么那么轻松就能弄到手,那个Paul怎么会我随便逼问两下就什么都说了?嗯?”
  他条理清晰地质问着,眼中称不上防备,但也很冷淡,一字一顿地说,“顾怀余,你这么费尽心机还说要放过我?”
  “我看你根本没这个打算。”
  港口嘈杂的汽笛声已经隐约可闻,游轮快要进港了。
  夕阳即将全部沉入地平线以下,只剩一点微弱的余光照在两人身上。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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