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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平线余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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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是我小时候的事。”顾怀余语焉不详地答。
“你都不记得了。”他又说。
对傅立泽而言,成年后人生中有太多可以占据注意力的记忆,在顾家那几年寄人篱下的乏味生活确实已经很遥远,能想起的细枝末节十分有限。
而且那些片段大多也和顾怀余不相干。
他不知在和谁较劲,没结束这个话题。“是有些久。也没全忘了。”
走到餐桌边,傅立泽替顾怀余拉开椅子,搜肠刮肚多时,说道,“我记得你爱吃柠檬糖。”
顾怀余微怔,搭在椅背上的手紧了一下,骨节都泛着白。
“是你上高中时候?”傅立泽说,“那种糖是我妈那边的特产,我前一天叫张姨去买的。第二天看见你背包掉了两张糖纸出来。”
顾怀余没想到傅立泽会留意这么一件小事,耳朵红了,半晌才辩解道,“我只拿了几颗。”
“以前的老做法,是挺好吃的。”傅立泽倚着桌笑了笑,给人台阶下。他拿起筷子,随口道,“当时中心区那边有条后巷在卖,现在不知道还开着没有。”
“是吗?”
顾怀余坐在离他一臂之远的地方,偏头凝视着他的侧脸,忽然呆了片刻。
过去那几年,傅立泽记得一些,忘了一些,和顾怀余的记忆交错不重叠。
但想到或许这个人的目光也曾落到过自己身上,他的心又在微妙的酸涩里感觉好受了点。
晚餐结束得匆忙,接连有人来找傅立泽。他简单吃完,出门去了一家中心区的会所。
顾怀余和方霆有约,便在家等着人过来。方霆的耳报神灵通,一进门就对顾怀余嚷嚷起军部那边的情况。
傅立泽在军部的交涉有点小波折,但大体情况还好。不出意外,顾怀余的上校身份应该近期就会被恢复。
“你什么时候回基地?”方霆问。
顾怀余躺在泳池边的躺椅上,闭着眼睛不吭声,已经被养得很白的胳膊搭在茶桌边缘,指尖轻轻敲着桌面。
方霆还想开口说什么,许特助拿了文件远远走过来。递到顾怀余面前,他半支起身体,不知看了内容还是没看,直接草草签完了。
等抱着文件的人离开,方霆边用浴巾擦着头发,边踢了踢身边的人道,“问你啊,你不会不想回去了吧。被姓傅的养得乐不思蜀了?”
他望见顾怀余嘴角扬起一个笑,更加气不打一处来,“还有,你们这算什么关系啊,他的人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炮友不能管这么多吧……”
差点把心里的想法全倒出来,方霆赶紧捂住嘴。
顾怀余听清楚了,但只是转头冲他笑了一下。
方霆一时语塞,顾怀余有时似乎很糊涂,有时又清醒得不像话。方霆不明白他是沉醉在和傅立泽不清不楚的关系里,还是另有什么打算。
“真是……”少年撇撇嘴,扔开浴巾倒在躺椅上,“随便你怎么样吧。”
方霆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缠着顾怀余玩了几局德州大获全胜,便兴冲冲地回家了。顾怀余送走他,取了来时的车钥匙,开车去找傅立泽。
听说交易结束不久,刚开了一个助兴的酒肉局。顾怀余没有上去找人,自己坐在车上等。
许特助应该早跟傅立泽报备过他的动向了。
天气炎热,车内封闭,气温很低。顾怀余不想弄得车子里都是烟味,下车点烟抽了起来。
这附近夜场不多,深夜时分自然慢慢安静下去。他仰头看了一小会儿面前高耸入云的大楼,转而盯着向两侧延伸开来的幽静后巷。
顾怀余拿着烟,神使鬼差地朝后巷走过去。临街的小店铺尚未全部打烊,他走在一家又一家店招投在路上的灯影里,找卖糖的杂货店。
是有两家杂货铺开着,但老板都说早就停产了。
顾怀余转了两圈,最终两手空空又步履沉重地朝路口走去,好像拎着他怎么也没法让傅立泽收下的真心。
第十一章
许特助把顾怀余开车去接他的消息传给傅立泽的时候,他正在酒桌上和陆崇聊记录密码的事。
“那个沉浸记录的密码有点邪门。”陆崇说,“我的人处理到第二层就没进展了。”
“就到第二层?你养他们做慈善?”傅立泽言简意赅地点评道。观察多日,顾怀余里里外外都被他翻了个干净,家底薄得可怜,哪有折腾复杂密码技术的本事。
“啧,你不信就拿回去自己处理……”
话没说完,傅立泽比了个手势,打开联络器和人谈着什么。
“有事?”陆崇好心问。
“顾怀余过来了。”傅立泽不以为意地说,眼睛扫了扫手中的牌,“打完这局我先走。”
陆崇会意地点点头,又望见坐在傅立泽身后一脸怨怼的苏岸,哂笑着不再多问。倒是旁边的人插话道,“几次了都,最近你这迟到早退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偷着结婚了。”
“你结婚了不是照样在这儿鬼混。”傅立泽说。
“欸,别损我,咱们这圈里结婚之后各玩各的海了去了。”那人说,“这张让了。”
对方边看牌边坏笑道,“说起结婚对象……我可听说老沈还是挺中意阿泽这个妹夫的。”
“八字没一撇的事。”傅立泽端起酒杯吞了两口,“他在几个长辈面前应付应付而已,你也信。”
“有什么不信的。再说老沈这两年平步青云的,难不成当他妹夫还能让你吃亏啊。”
陆崇跟着多嘴插了一句,“那倒是,虽说老沈这人有点儿滑……但跟他沾个亲,以后也能少操不少心。”
傅立泽不答话了,斜身靠在桌边等开牌。
他这晚赌运很好,这一把又是赢,桌上的人纷纷起哄,“哪有人赢了就走的,再来两局,再来两局。”
勉强留下来周旋了一把,好不容易抽身出来,傅立泽抬手看表,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
顾怀余也不至于有那么好的耐性等他吧。
傅立泽觉得今晚有些劳神,懒得再联络人,便预备直接叫司机把车开过来。
观光电梯一层一层升上来,按键终于闪烁了一下,傅立泽抬脚要走进去,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背后小声叫他,“傅哥。”
他还没转身就先头疼起来,有些不快地说,“苏岸,别太过分了。”
“哥。”苏岸怯生生靠过来,在电梯门合上前抓住机会挤了进来,“你最近怎么都不找我啊。”
他拉着傅立泽的手臂,做出惯常的调情动作,“有新欢也别忘了旧爱嘛。”
被追着纠缠一晚,傅立泽这会儿索性不避了,掐着他的下巴甩了一句,“用得着这么费尽心思地找我?我看老吴挺喜欢你的。”
苏岸那双桃花眼眨了眨,眼神带点媚意,贴上去亲了一下他微凉的唇,“那傅哥看出我喜欢谁了吗。”
今晚酒喝得略有些多,又碰着送上门的尤物,傅立泽隐隐觉得自己心底窜起一点火。他一把抓住那只在自己身上四处点火的手,皱眉盯着眼前的人。
“叮——”
电梯运行到一楼,傅立泽朝外瞥了一眼,司机已经把车开到台阶下等着他了。
苏岸还在不知死活地撩拨他,毕竟当过一阵子还算合拍的床伴,他谙熟勾起男人那些歪心思的法门。傅立泽手上微微用力,声音已然变得有些低哑,“发什么骚,想在这儿玩车震?”
听出他话里的潜台词,苏岸兴奋地舔了舔下唇,更卖力地往他身上腻。
傅立泽丢了一个眼神给司机,示意他把车开到僻静些的地方。司机微微点头,不敢多看,垂眼替他拉开车门。
男人微微躬身,正要坐进车里,却听见顾怀余的声音从他身后不远不近地传过来。
“阿泽。”顾怀余很平静地叫了一声,他站在几丛绿植后面,旁边是那辆傅立泽下午才开过的车。
苏岸的表情瞬间一垮,他一边瞪着人,一边很不甘心地抓着傅立泽的衬衫,生怕松手人就变卦了。
傅立泽从刚刚那种醺醺然的气氛里回过神,不动声色地拉远了和身侧的人的距离,冷静地问,“怎么还在这儿?”
顾怀余看了一眼苏岸,又重新和他平视,用这些天傅立泽教会他的那种礼貌而疏远的口吻说,“要走的,去买了个小东西,耽误了一会儿。”
他手上确实拿着一个东西,不太厚。傅立泽这才发觉自己思维变慢了,因为他理应很快反应过来那是一本书。
顾怀余茶色的眼睛转了转,傅立泽来不及细究那点光芒是两旁的夜灯还是别的东西,就听见他说,“我先走了。”
顾怀余转过身,干净利落地发动车子,看也没看站在车门边的男人,便循着来时的路离开了。
其实顾怀余什么不合时宜的话也没有说,场面同之前那些小情儿争风吃醋比起来称得上友好,但就是无可挽回地冷下去了。
傅立泽站到室外前后才几分钟,背上就洇了一层汗,潮闷湿热,晾在风里不适得要命。
他望着那辆绝尘而去的车,只有压也压不下去的心烦意乱。傅立泽没再搭理被丢在一旁的少年,沉着脸让司机径直开车回别墅。
中心区到顾家老宅要穿过一段很长的高架桥,时间已晚,桥上车辆不多。顾怀余面无表情,还算平稳地控制着方向盘,脚上却猛踩了几下油门。
车子发出隆隆的轰鸣,惯性让那张被放在前排书飞出一张照片,轻轻飘起,复又落下去。
等人的一个小时里,顾怀余在后巷和旁边的老书局打转。深夜客人很少,服务生热情地说可以随意看看。他随手抽下一本书,里面就夹着这张拓印的卡西尼号最后所摄的土星照片。
是本记录一些早期太空探索的科普书籍,半新不旧。顾怀余平常不爱看这些,但等待漫长,无事可做,便翻了几页。
路灯昏黄的光影在车内渐次交替,顾怀余伸手从烟盒里抽了支烟点起来。他想起书中写,人偶尔非常无情。土星和地球相隔十几亿公里,卡西尼号飞行十三年,最终一头扎进星云中,兴高采烈地执行早就预设好的自杀指令。
而顾怀余一直在属于傅立泽的那颗星球的地表上追逐不息,像一个天真愚蠢的机器,陷落在永远追不上的地平线余光里。
傅立泽到家之后特意先在楼下冲了一个澡,觉得身上味道散干净了,才上楼回到自己的卧室。
可每晚靠在床边安静等他的人并不在,傅立泽透过落地窗看了一遍庭院的车,便意识到顾怀余并没有回来。
他的脸色立刻不好看了,掉转脚步要去顾家拎人,刚打开门,又硬生生刹住了。
他和顾怀余的关系说穿了不过那么回事儿。顾怀余喜欢他,他也需要从顾家身上捞到更多的好处,两人互有索取一拍即合。
顾怀余是个还不错的情人,听话温驯,对他的要求无限顺从。他们可以一直保持这种合作又亲密的关系。只要不妨碍他原本的生活,傅立泽很乐意三不五时玩点真真假假的情侣游戏。
但是顾怀余想要的显然不止于此。
两人就这样默契地冷了几天没再见面。恰巧傅立泽有个生意不得不离开两天,期间公事倒是一切如常,顾怀余照旧很信任许特助,什么都交给他打理。
再回来之后,傅立泽又恢复到之前的生活,每晚声色犬马的活动出席得更勤快了点。
陆崇不是第一次见他玩忽冷忽热这一套,不算很惊讶,只是下午喝茶时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提醒了一句,“晚上合作商那个晚宴,顾怀余八成也是要去的。”
傅立泽不置可否,上楼取几份资料时不知哪根弦搭错了,重新换过一套衣服,配了之前顾怀余夸过好看的袖扣。
主办晚宴的合作商实际是个政商掮客,人脉很广,一见傅立泽入场便很熟络地迎上来,“傅先生,好久不见。”
傅立泽今晚带了一个男伴作陪,是个不常出入这类场合的小情儿,见到这架势难免有些怯场。他没什么哄人的心思,不耐烦地叫人自己到一边去吃东西。
“怎么了?嫌这个不称心那个不称心的。”陆崇端着酒调侃他,“要不你下次还是带苏岸得了。”
“别提他了。”傅立泽说,“老吴没告诉你?秦楷最近找他的茬,点名要人过去。”
“你也不拦着?”陆崇笑了一句。
傅立泽的目光在人群里有意无意地扫视了好几圈,总算找到那个要找的人,心不在焉道,“我拦什么。”
顾怀余已经不再是几个月前刚从边境区调职回来的青涩模样,在一群人中间谈笑自若,显得十分游刃有余。
他倒是心情不错。
好不容易磨到晚宴结束,有些人离席有些人去楼上开始新一轮的娱乐活动,傅立泽才在走廊转角逮住了阔别小半个月的人。
事实上顾怀余并没有躲他,见他走过来反倒率先大大方方地打招呼,“阿泽。”
他的声音还是温和的,“你不上楼去玩两把?”
电梯恰好到了这一层,傅立泽盯着他不答话,把人拉进电梯里。门缓缓合上,他们在不大的空间里紧紧挨在一起。傅立泽语气不善地说,“你上去帮我玩两把?”
顾怀余低头看了一眼他扣的很用力的手,别开脸望了望下方灯火辉煌的夜景,回头对他斯斯文文地说,“上去帮你输钱?”
作者有话说:阿泽:跟我回家你想输多少就输多少吧老婆。
第十二章
顾怀余的话说得又直又凉,声音很淡,听起来让人觉得有一丝嘲讽。
很久没被人这么甩过脸色,傅立泽气极反笑了,“怎么,顾先生的牌技一点进步都没有?”
“刚刚那么八面玲珑的,这点社交小玩意儿还学不好么?”
他话中带刺。虽然顾怀余不是会轻易被激怒的人,还是按捺不住要开口反驳他。可话还未出口,电梯门反而先一步打开了。
他们谁也没按楼层,电梯还停在原处。门外的人一脸煞白,惊恐地看着电梯里姿势暧昧的两人,后退一步道,“傅、傅先生……我、我只是想下楼……”
是傅立泽今晚带的那个小情儿。
真他妈会赶巧。傅立泽脸上阴云密布,心里暗骂了两句脏话。
“阿泽,你不缺替你打牌的人。”顾怀余看着几乎要发抖的少年,彬彬有礼地按了按傅立泽的手,示意男人放开自己。
那只手干燥温热,没用多少力气,傅立泽感觉手背覆上一块触手生凉的玉,细腻温润,似乎怎样把玩都合心意。
他还在思考要不要费点功夫多哄两下眼前的人,顾怀余已经撤身走开了。
“我还有约。”他边说边转头对电梯外的人点了点头。
电梯外的少年忙不迭给他让了路,胆怯地偷觑着傅立泽,生怕他把被撂面子的怒气都发到自己身上。
门又开合了一轮,傅立泽最终压着火,迈出电梯追了几步。
顾怀余已经走到了下一个转角,保持着一个得体的微笑在和什么人交谈。他这么笑不多见,很新鲜,也很耀眼。
仔细回想一下,在相处中他好像是脸红居多,又或者是专注的凝视。全因对顾怀余不够留意,傅立泽此刻才发觉对人床上之外的表情知之甚少。
正与顾怀余交谈的那个男人背影有几分眼熟,他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忽然看见对方伸手揽着人的肩要一同离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了。
转角过去是几间错落分布的会客室,大概顾怀余确实是和什么人有约的。
今晚扫兴到极点,傅立泽站了片刻,没再和任何人打招呼便打道回府了。
军部复职的命令很快公布了,顾怀余便瞬间成了社交场上炙手可热的新秀。傅立泽姿态摆得高,有意推掉几次能见到他的活动,盘算着等不了几天顾怀余就会沉不住气主动来找他。
他的主意是好,不巧横生枝节,刚出差公办结束的沈平川做东,办了个还算隆重的社交派对,力请他去。
顾怀余赫然也在邀请之列。
傅立泽没去细想顾怀余和沈平川能有什么交情,只听说他也要去,出发前便在家足足耗了两三个小时打理仪表,一副要去跟人斗法的架势上了出门的车。
他有前车之鉴,今晚索性一个伴也不带了。
到了沈家,陆崇看他独自一人走进宴会厅,牙根发疼地问,“人都没带一个?真打算娶老沈妹妹了,来装二十四孝好青年啊。”
傅立泽嗤笑,“沈平珊面都没露,我装给你看?”
“谁说没露。”陆崇微微斜了一下酒杯,指指右侧围着的一群人,“那不就是,刚跟军部的那群人打过招呼吧。”
傅立泽嘴角的笑意登时收起来了,慢吞吞地转过脸望向另一边。顾怀余早到了,穿着笔挺的制服,在一众年轻公子哥儿里很扎眼。
沈平川简单应酬完,注意到刚进门的傅立泽,便微笑着带他的妹妹走过来,“阿泽。”
顾怀余的视线理所当然地转向了这边。
“老沈,有日子没见了。”傅立泽笑了笑。
沈平珊之前和傅立泽打过几次交道,热情地和他碰了一杯,“傅先生,又见面了。啊——上次见面还是在你的马场呢。”
傅立泽本没有陆崇说的心思,此刻却表现得像一个分寸得宜的追求者,“最近没见沈小姐去了。”
“前阵子在忙慈善总会的事嘛,昨天才清闲点。”沈平珊笑吟吟地说。
傅立泽伸手让她挽上自己的胳膊,微笑道,“正好朋友送了匹弗里斯,后天一起去跑两圈?”
“好啊。”
沈平川见状笑笑,揶揄道,“你们俩很投缘嘛。”
“我是跟傅先生的马投缘。”沈平珊冲傅立泽眨眨眼睛,钻石耳坠随着她的动作闪了两下,显得格外俏皮。
周围的人纷纷过来凑趣,话里话外都在夸两人看起来好似一对壁人。沈平川的态度暧昧,像是真认定了傅立泽这个妹夫一般,笑着拍拍他的肩,“别让她在你那儿胡闹得太过分了。”
“怎么会。”傅立泽放下香槟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沈小姐想去外面散散步吗?”
沈平珊大方地点点头,跟着他缓步离开。左侧的门分明近一些,傅立泽偏要向右边走,气定神闲地从正在交谈的军官们身边穿过。
他一步一步地靠近顾怀余,将要和人对视又轻描淡写地别过脸,笑着与沈平珊聊起近期的几场赛马会。
但他眼角的余光还是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顾怀余的表情黯淡了一下,低垂着眼睛,抿了抿嘴唇。
那是顾怀余难受又挣扎时才会有的表情,平常和傅立泽讨拥抱,讨温存都是这样。
只是会脸红,没有这么失落和苍白。
甫一到室外,热浪就令原本挽着胳膊的男女自然分开了。沈平珊察觉到傅立泽的心不在焉,走不多远就适时提出回去休息。
傅立泽回到宴会厅,四下转了一圈,没见着顾怀余。他不着痕迹地踢了一下正忙着跟人调情的好友,问他顾怀余去哪儿了。
陆崇被傅立泽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得差点吐酒,站直身体对他怒目而视,“你他妈……就不能轻点啊?”
“人早就走了。”
他见傅立泽面色阴晴不定,翻了个白眼道,“你还管他干什么,还是想想怎么应付你那位沈大小姐吧。”
被挤兑的男人端起桌上另一杯香槟喝了几口,放下杯子又赏了他一脚,“走了。”
陆崇连遭无妄之灾,恨不得给他泼两杯酒清醒清醒。但傅立泽腿脚很快,知会沈平川一声便下楼上车了。
今晚没喝酒,傅立泽找不到心绪烦躁的源头。他边冷着脸看窗外飞驰而过的夜景,边考虑是不是叫个人到家里来发泄。
但那点不多不少的酒精偏偏这会儿又活跃起来,逼他回想起顾怀余柔韧的身体和床上生涩动情的反应。
他的拇指摩挲着自己的食指指节,脑海里一个念头横冲直撞。
或者……去顾家。
“先生。”前排司机突然出声打断他的思绪,“要过去看看吗?”
“什么事?”傅立泽不耐烦道。
“前面好像是顾上校,应该是车子抛锚了。”
傅立泽猛然来了精神。他朝窗外一看,顾怀余果然就站在离他十几米远的地方。这一段路太偏僻,除了他们这种提前离场的宾客只怕一个小时也不会有辆车。
司机正支起车前盖检修,顾怀余则在路边静静地抽着烟。
傅立泽盯着那张有些发红的嘴唇和夹着烟的修长手指,打开车门下车叫了他一声,“顾上校。”
顾怀余的动作明显一僵,偏头看着他,烟灰都忘记掸了。
“车抛锚了?”傅立泽明知故问道。
“嗯。”顾怀余点点头。
傅立泽关上车门,走了两步,朝他伸出手道,“我送你。”
顾怀余和他对望着,少顷,抬起手继续抽了一口烟,低声说,“不用了,我叫人开车过来了。”
“是吗?”
两个司机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另一头去了,顾怀余站在自己那部房车的车尾,被傅立泽步步紧逼地封在路灯照不到那一片阴影里。
傅立泽把他手里那根已经要烧到指尖的烟扔掉了,肆无忌惮地压着他,在浓厚的烟草味道里湿吻。
顾怀余这次不像之前那样顺从,用力推了他几下,“阿泽!”
他的反抗令本来就已经躁动不安的男人更加光火。傅立泽用了点力气,“吊了我多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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