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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戏_童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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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准躲他的注视:“他射在我里面……”
“你呢?”他们离得太近,灼热的气息在彼此间交换。
“我……射在自己身上,我是不是很下贱?”他惊惶地问。
方炽盯着他哭红的嘴唇,半天没说话,高准恐惧地等待他的宣判,他却故意拖延:“你是自己射的吗?”
高准两边的颧骨都红了:“他帮我的……用手。”
他用了“帮”字,简单一个字,方炽就觉得被刺痛了:“男性遭遇性侵获得快感、勃起或者高潮的记录很多,首先是生理构造,其次是施暴者往往会有意刺激受害者,达到性征服的目的,通过指认受害者是享受性爱过程的,他们还可以逃避刑罚。”
他解释得干巴巴,高准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真的吗,所以我可能不是gay?”
“你曾经怀疑自己的性取向?”
高准有一瞬间的慌张,难堪地舔了舔嘴唇,方炽却血气上涌,用拇指心虚地蹭了蹭他的下巴:“结束之后呢,你怎么做的?”
“我去酒店开了房间……后面破了,血一直流,好几天我都不能上厕所,”想到当时的经历,高准还是浑身打颤:“我不敢跟任何人说,没人会同情我,我妈知道了只会骂我不是男人,林林……哪个女人愿意和一个被强奸过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方炽靠在洗手间墙上,让他更踏实地倚着自己,两手松松圈着他的腰,再往下一点,就是他受过欺凌的屁股。
“第二天我发烧了,但不敢去医院,无论睡着醒着,那些画面总会突然出现,每次想起来,我就像又被强奸了一遍……我不敢开电视,怕听到任何跟性有关的新闻,我总是拿着一把水果刀,向梦里的他猛刺!”
“嘘——”方炽像哄小孩一样哄他:“伤好了之后呢,你是怎么排遣这种痛苦的?”
高准苦笑:“痛苦永远都在,”他捏着方炽的衣领,神经质地用手指卷来卷去:“为了少上厕所,我不怎么吃东西,每隔几十分钟我就要去洗……洗那里,我觉得很脏,总觉得他还在,露骨地进进出出……我开始喝酒,喝醉了才能暂时忘怀……”
方炽用手指梳他的头发:“这些症状持续了多久?”
高准笑了,因为性侵害的特殊遭遇,这个笑看起来很艳丽:“认识你之前……”他漾着满眼的波光,微微扬头,一副等着人亲吻的样子:“我一直是这样。”
认识你之前,我一直是这样。
一团火在方炽胸口炸开,耳朵里有什么东西在尖锐地嗡鸣,仿佛十七八岁时不安于室的躁动,高准泛着咸味的嘴唇他一低头就能吻上,但遏制住了。
第19章
“哥,今天是拍那个什么,”电梯里,小邓一边玩手机一边说:“人物海报。”
张准皱起眉头:“拍这么早?”
“好像是下场戏的景还没搭好,陈导说抽空拍了。”
电梯到顶,早上的餐厅总是人很多,他俩排着队,绕着取餐台走了一圈,端着面包咖啡到卡座坐下。
“吴哥也去,”小邓替张准把砂糖撕开,把黄油涂好:“还有甄心。”
张准拌沙拉的手停了一下:“在哪拍,什么计划知道吗?”
小邓很神秘地眨了下眼:“好像还是得脱。”
张准刚要说什么,肩膀被人“啪”地拍住,一抬头,是吴融,端着盘子咧着嘴,笑出俩酒窝:“往里边点。”
四人卡座,张准挪到里头,吴融一屁股坐下:“昨天那场戏,我操,我现在还没缓过劲儿呢,”他用一种介乎于兴奋和厌恶之间的神情说,脸蛋红彤彤的:“回头想想,简直他妈丧心病狂啊!”说着,他习惯性搭上张准的膀子。
“跟嫂子报备了?”张准挑起一边眉毛,不咸不淡地觑他。
吴融乐了,乐得很不要脸,凑得他老近,像讨论多私密的事:“你拍这个……女朋友没跟你闹?”
张准和他几乎脸贴着脸,嘴巴离嘴巴三两厘米的距离,但很坦然:“我这是女朋友,你那是老婆,不一样。”
吴融欠儿欠儿的,像打探什么机密,两眼贼亮:“怎么的,还能分手怎么的?”
张准知道他没句正经的,懒得和他说,视线一转,看见甄心,他端着一碗热汤圆和鲜榨橙汁,正往这边走,张准说不清自己的心情,他觉得甄心是朝他走来的,下意识就想拉开和吴融的距离,同时往小邓那边看了一眼,看够不够他坐。
甄心也看见他了,黑眼睛眯了眯,但没过来,绕个远到方桌去坐了。
从这起,张准就开始魂不守舍,小邓说:“吴哥,你们下场是床戏吧?”
吴融悲愤地点头,手握到张准脖子上,狠狠捏了捏:“准儿,你说哥拍戏这么多年,怵过谁?我真挺怵你的!”
张准呆呆朝他看,脑子里想的却是那双眯起的黑眼睛,吴融的嘴动着,他说:“我他妈怎么往你身上一压,就不会演戏了呢!”
甄心对他视而不见,这个认识让张准心头发酸,有种凉凉的失落,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失落,他又陷入一场不知所措的恐慌。
“准儿……准儿!”吴融粗糙的拇指在他脖子根敏感的皮肤上刮了一下,带起一片细密的鸡皮疙瘩:“你跟哥说说,那种戏……你和那神经病怎么拍的?”
张准无奈地挥开他的手:“师哥你饶了我吧!”
拍海报的地方在外滩,一间不大的私人工作室,摄影师姓朱,女的,四十来岁,一头早白的短发,长手长脚高个子,乍看像个帅哥。服装是剧组自带的,三套纯黑缎面小礼服,周正押车,路上他就跟几个主演说:“一会儿说话小心点,那个朱姐,”他把食指弯起来,多少有点取笑的意思:“是弯的。”
她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出“弯”的人,脸孔长得精致,看男人时却冷冷的,抱着一架巨大的哈苏,指着张准说:“你,过来我看看。”
他们差不多一般高,张准穿好礼服,亭亭站在她面前,红腰封黑领结,像幅崭新的画,朱姐从头到脚观察他,然后喊摄影助理:“小海,白的给他,红的给甄心。”
叫小海的助理从道具间抱出两大篮玫瑰,一篮红一篮白,篮子浅且长,是很少见的复古样式,吴融听见不干了:“哎我说,我的呢?”
叫小海的助理从道具间抱出两大篮玫瑰,一篮红一篮白,篮子浅且长,是很少见的复古样式,吴融听见不干了:“哎我说,我的呢?”
朱姐没理他,对小海说:“先拍单人照,给我伦勃朗光。”
她拍商片跟别人不一样,人家都打影楼光,她偏打一类油画似的黄光,厚重的光晕下,甄心提着一篮子红玫瑰,把桀骜的目光投进镜头,左胸的白袋巾折成一字,和右肩的高光遥相呼应。
他是英俊的,吴融不得不承认,带着点神秘,还有点颓废,浓光下焦黑的玫瑰都没有他耀眼:“这小子真帅!”他一转头,看见张准的表情,怎么形容呢,有些躲避,有些纠缠,还有些说不出来的情愫,像某种绝望的爱慕。
很快轮到张准,他身量小,一篮子花怎么看都累赘,朱姐干脆让他把篮子扔下,去抱那一捧几十支玫瑰:“像茜茜公主那样,”她说:“矜持地抱。”
矜持是怎么个抱法,张准不知道,但《茜茜公主》小时候看过,水晶吊灯底下,茜茜抱玫瑰的样子他永远忘不了,那是真正的公主,纯洁如天使,懵懂似孩童。
长茎白玫瑰,被黄光一打,呈现细腻的奶色,盈盈地,茂盛地,在他身上绽放,张准稍显腼腆,挤出一个朦胧的笑。
拍完,他从布景下来,玫瑰小心翼翼递给小海,朱姐却让把花扔在地上,放脚去踩,踩得枝蔓零落了,叫吴融上去:“吴大老师,麻烦中间蹲会儿。”
吴融看向周正:“当配角就这待遇是吧,”他嘴上酸,还是快步走进取景框,很有型地歪过头,把健壮的胳臂对着镜头,潇洒蹲下:“看我师弟的面子,老子忍了!”
甄心很不屑地哼了一声,往张准那边瞥一眼,恰巧张准也在看着他,暖黄色的伦勃朗光下,面颊的起伏千变万化,连带着神情也富于一种古典式的罗曼蒂克了,张准迅速把眼睛移开,像被发现了踪迹的小偷。
甄心觉得自己确实被偷走了什么,要么不会丢了魂儿似的,心一阵紧一阵慌的,以至于朱姐叫他去拍双人片的时候,他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张准。
一组简单的亲吻照,甄心却不得不拉住他的手——张准过去是麻木承受的,不管被怎样挑逗,都有种近乎呆板的克制,现在他则表现出一抹少年般的、活灵活现的羞涩——甄心越欺近,他就越后退。
这种怀着鬼胎的暧昧疏远,现场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甄心有点急,没等距离到位就贸贸然凑上嘴巴,张准胆怯地躲开了,躲开又觉得不对,偷偷用半明不暗的神色打量他,甄心被弄的有点焦躁,拉住人又往前凑,前前后后三四回,两人像是玳瑁架上一对求偶的金刚鹦鹉,乍起艳丽的羽毛,彼此试探。
“哎那个谁,”吴融觉得有点不对劲,问周正:“他俩相什么面呢?”
周正含糊其辞:“找感觉呢吧。”
“两位帅哥,”朱姐对了半天焦,终于发话了:“要谈情说爱麻烦回去慢慢谈,我就要你们亲一个,短平快,OK?”
摄影助理里有人笑,甄心发起狠,一口叼住张准的嘴,只是叼着,没别的什么,张准愣愣睁着眼,从一个近到模糊的距离看着他,一刻不停的闪光灯仿佛无数片破碎的梦,梦里折射出对方瞳孔的光,光的尽头是一顷漆黑的海,灵魂就迷醉在那海浪里。
朱姐一边摁快门一边说:“公主们,能不能给点反应,舌头是摆设吗?”
他们是有默契的,甄心的唇角只要微微那么一动,张准就知道张嘴,乖乖用湿润的口腔迎接他,这种默契建立在十五个荒唐的傍晚和清晨,他们躺在一张床上,在放映结束的蓝光里忘情摩擦。
“我操……”吴融彻底看傻了,揪着周正的袖子:“这我、我可来不了,太他妈缠绵了!”
周正斜他一眼,心说,吴老师,你想多了,真的。
轮到吴融上去的时候,他腿有点软,甄心从取景框里出来,傲慢地和他擦肩,张准在旧教堂般的强光下等他,一半脸亮着,另一半在暗影中,笑起来似远若近的。
越是走近他,越感到一种微妙的张力,像无底的深渊把人往里吸,吴融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耸着肩,站到张准对面。
“师哥你想怎么来,”张准说,眉眼多情得不像他:“我配合你。”
大概是光线的魔力,吴融想:“那个啥,还是我配合你吧,”他显得紧张:“这种的,我也没经验。”
朱姐让小海给他俩一人折一支花,插在西服上袋里,张准插好了往前一步,鞋尖顶住吴融的鞋尖,白玫瑰贴上吴融的胸口,当然吴融的红玫瑰也贴住了他。
“师哥,我来啦?”气息喷在吴融下巴上。
“来吧。”光太强看不出来,但吴融脸红了,他站直了些,心里痒痒的。
张准稍垫起脚,潮湿的唇点水一样蹭在他唇上,一个无伤大雅的吻,闪光灯开始亮,亮过了,张准便离开,吴融冒出一句:“准儿,你怎么像个姑娘似的。”
“啊?”张准愣愣的,吴融一把抱住他,胸和胸顶在一处,嘴巴更不用说了,拧着角度在镜头前厮磨,张准下意识揪住他的西服领子,指节在受光处处扭得厉害,朱姐很赞赏,抓住时机抢拍:“好,吴老师,很好,保持住!”
这个吻看似激烈,其实是作假,吴融的舌头一直缩在牙齿后头,动都没敢动,看客们可不这么想,甄心在下头很大声地说:“这叫没经验?吴老师你太谦虚了!”
吴融不惯他毛病,把张准放开,用全身的气势朝他瞪回去,眉头凌厉地皱起,有种悚然的煞气:“这种事下次我先来,省了他妈的吃你口水!”
这表情太生动,甄心愕然于他的粗暴直接,朱姐也忍不住抓拍了两张,摄影助理们在角落窃窃私语:“哇,不愧是打星,好想拜大哥!”
气氛尴尬起来,张准要离开取景区,朱姐喊住他:“你们的花……”她抓起工作台上一架小相机,木头机身,好像有年头了:“麻烦并排站一下。”
张准这才注意到胸前的玫瑰,因为突如其来的亲吻,被吴融用胸口压扁,半蔫在小礼服上,吴融的跟他一样,是在他胸口上压扁的——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的性暗示了。
亲吻的时候,张准并没觉得怎么害羞,这时候却难堪得抬不起头,朱姐很喜欢他这个样子,快门摁得起劲:“感觉很对,有种偷情的氛围,对,吴老师再靠近一点!”
张准一抬头就看见甄心的脸,抽着烟,两眼黑沉沉,盯他比朱姐的相机盯得还死,他是在嫉妒,明晃晃的。发现张准终于把目光投向自己,他脾气立刻上来了,把烟一掐,吆喝一句:“钥匙给我,车上等你们!”
周正赶忙叫他:“甄老师,还有一套呢!”
甄心做了个疑惑的表情,周正说:“陈导交待的,拍双份,还有一套露两点的。”
朱姐一边擦镜头一边说:“我的意见,分两组,吴融A组,甄心B组,A组先来,B组出去,”她瞧吴融一眼,再瞧甄心:“我怕拍着拍着打起来。”
“那个我说,”吴融有点没琢磨过味儿:“我为什么是A组?”
朱姐挺好笑的:“不是你要求的么,这种事你先来。”
吴融半天没说出话,梗着脖子,原地转了两圈,一歪头,认了,甩下外套拽开领结,露出撑得紧绷的衬衫,朱姐回头问张准:“用不用给你找间更衣室?”
张准摇头,也就地开始脱。他和吴融都是练武出身,拍照前有个习惯,先做俯卧撑,一般三五十个,做出来的肌肉很漂亮,汗水润着,有种肉感的美。吴融和张准都是这样的身体,甄心用余光痴痴地瞄,朱姐看见了,叫小海:“领甄老师去茶水间坐会儿。”
甄心明白她什么意思,不用小海领,直接奔大门口去,推开门回头看,张准和吴融肉贴肉站着,他把眼移开,松了手,门在背后砰然关上。
第20章
星期四下午五点十五分,送走最后一个病人,方炽疲惫地收拾东西,五分钟后,拎着皮包打开诊室门,他意外地在等候区的长椅上看见了高准,梳着妥帖的短发,一身灰色的英式小西装:“方医生,”他声音颤抖:“对不起,我擅自来了。”
他们昨天刚见过,一个多小时的治疗,咄咄逼人的询问和毫无保留的剖白,方炽对李秘书说:“可以下班了。”
“没关系的,”李秘书很敬业地翻出登记本:“临时有患者,我多等一会儿没什么。”
“不用,”方炽打开诊室的灯,招呼高准:“他是我朋友。”
进了屋,高准一直战战兢兢的,眼光跟着方炽走,看他放下皮包,从包里拿出资料和眼镜盒,脱下西装挂在衣架上,转动脖子,然后看向他:“高先生,怎么了?”
“我……”高准眼神闪烁:“我没事,就是想见见你……”他扭捏着,思来想去,终于说:“你的时间空出来了吗,我们……改成一周两次行不行?”
方炽沉默地凝视他,有些审慎有些玩味地,高准慌了,很怕他不高兴:“没、没关系,如果不行……”
“你每天这个时间方便吗?”方炽打断他:“五点半到六点半。”
高准瞪大眼睛,拙劣地掩饰内心的狂喜:“我方便的!”
“我们的治疗,我想改成一天一次,”方炽抓起记录本和签字笔,笑着向他走来:“你觉得可以吗?”
高准根本不需要回答,他斜飞的眼角、微红的面颊、紧抿的嘴唇,全都在回答着方炽,他可以的,他求之不得:“方医生你知道,林林不在,我一个人,很害怕……”
他这是在合理化自己异乎寻常的依赖,方炽点头:“昨天回去,感觉怎么样?”
高准深吸一口气:“我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了,能说出来,我很庆幸……”他手指反复摩擦着西服下摆上的刺绣:“之前我想过,那件事要是让人知道了,我就去死,但现在你知道了,我反而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整个人是炽热的,那温度几乎把方炽也要烧着,但方炽故作冷漠:“高先生,今天我们来聊一聊你的梦。”
听到“梦”这个字,高准的脸僵了一下,方炽当然不会给他反对的机会:“你有严重的睡眠问题,因为梦,上次夜里你给我打电话也是因为做噩梦,我想知道那些梦。”
“就是那件事……”高准想含糊其辞。
方炽摘下笔帽:“说说细节。”
高准又露出受伤的表情了:“他脱我的裤子,用变硬的下体摩擦我……他进入我!”
“梦里,有什么地方和现实不一样吗?”
高准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短暂的惊愕后,认命了似的:“有时候不是在车里……”
“那是在哪里?”
“在……”高准捏紧了拳头又松开;“在床上。”
连方炽也难免惊讶:“你和他,在床上?”
高准哀求地看着他:“我像喝醉了一样躺在床上,没有力气,他站在对面,我看见……他什么也没穿,下面高高翘起来,贴着肚皮,一个勃起的男人。”
方炽觉得自己怪怪的,下意识用记录本遮住裆部,高准没发现他的异样,接着说:“房间很黑,但四面都是镜子,我在镜子里看见他爬上来,然后压住我,在我耳边说……”
“他说什么?”
“他说……”高准开始发抖:“说他要嫖我。”
不知不觉的,方炽停下了手里的笔,全身心听着他讲述:“他摆弄玩具一样摆弄我,我像个婊子似地被他折腾,仍然很疼,他很粗很大,我完全招架不了他……”
“你还有什么反应?”
“我叫,”高准的脸红透了:“因为是在房间,我不管不顾地叫,很不要脸!”
不知不觉的,方炽停下了手里的笔,全身心听着他讲述:“他摆弄玩具一样摆弄我,我像个婊子似地被他折腾,仍然很疼,他很粗很大,我完全招架不了他……”
“你还有什么反应?”
“我叫,”高准的脸红透了:“因为是在房间,我不管不顾地叫。”
“你高潮了吗?”
高准可怜地点头:“他不停地作弄我,我控制不住。”
方炽感觉自己胯下有一团火,心里也有一团火,下头那团是欲,上头这团是怒:“除了他,你还梦到过别人吗?”他尖锐地补充:“除了我。”
高准明显迟疑了,然后说:“没有。”
方炽终于给心上那团火找到了出口,他把笔拍在记录纸上,严厉地说:“你觉得我看不出来你在说谎?”
高准缴械了,身体前倾,焦急地辩解:“只有一次!”
方炽糟糕地发现,高准就范了,他的怒火却更盛:“是谁?”
“是……”高准还想隐瞒,方炽用表情告诉他,他瞒不了的,于是高准说:“是Justin。”
方炽早猜到了这个名字:“为什么是他?”
“因为他让我很害怕,”高准陷入一种类似闪回的状态:“之前澳门有一场拍卖会,我带的他,晚宴他喝多了,回房间的时候,他把我顶在酒店走廊上……他好像勃起了,我不能肯定,或许是手机……”
“这种事还有吗?”
“还有一次表现主义巡展,有一副作品是表现同性间的……性爱,”高准偷偷观察方炽的神色:“我和他研究作品的时候,他问我有没有看过《春风沉醉的夜晚》,我看过,但我说没有。”
“《春风沉醉的夜晚》是什么?”方炽问。
“一部关于男同性恋的电影,”高准不安地缩紧手指:“里头有一场戏是在浴室,很……那个。”
方炽皱眉:“你为什么看这种片子?”
“我喜欢娄烨,他的片子我都看过,”怕方炽误会,高准又解释:“我们这行很多人喜欢他,他的镜头很漂亮。”
方炽不想在这些枝节上纠缠了:“说说你和Justin的梦吧。”
高准不愿意说,用沉默对抗,方炽等了一会儿,看了一眼表:“要不今天先到这儿。”
他做出要结束的样子,高准马上说:“塞尚有一幅画,叫《强奸》,你看过吗?”
那是一幅很有视觉冲击力的画,傍晚的森林,青紫的礁石,苍白的女人被赤红的男人攫住腰肢,恰巧方炽看过,在认知心理学的课上,但他却说没有:“你形容一下。”
“就是……”高准艰难地措辞:“一个男人,在野外和一个女人……他强迫她,梦里Justin就是那样强迫我的,”他已经不知道用什么神态面对方炽了,窘迫地捂着口鼻:“我反抗了,真的,但是他不放过我,我拼命地扭动,没有用……”
方炽完全勃起了,他恨自己的性欲,更为这种不专业的应激反应懊恼,可结果呢,他迁怒给高准:“你有快感,不是吗?”
“我……”高准想反驳,搜肠刮肚却无话可说。
“梦里有快感,身体也很可能有反应,”方炽做了一个动作,就是摇头,表示否定评价:“也许醒来你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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