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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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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余声挑着眉笑笑,曾经最动人的笑容现在看来也只是好看罢了:“小越又在想什么坏点子了?”
  顾晴朗离席不久,他们也出来了,袁越坐在小区里的长椅,一直坐到了天黑才回。
  准备了这么久的戏,终究被顾晴朗看穿了。
  虽然结果是一样的,可是袁越没想到自己会那么难受。上一次那么难受,还是自己的膝盖被烫伤的时候,可现在他人好好的,也那么难受。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顾晴朗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本事。
  顾晴朗从他身上起来,他嘴角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容,仿佛刚刚绝望过的人不是自己,他慢慢地蹲下拿起拐杖,一步一步踢踢踏踏走进卧室,袁越就那么愣愣地靠在餐桌旁没有动。
  他还难受着,可找不到难受的根源,顾晴朗从他身上起来的那一刹那,自己像是被抽了丝似的,全身都无力了。
  他的手撑在餐桌上,移了移,触到了红豆粥的碗。他转过身,看着碗里的红豆粥,突然眼里就热了。
  “咦,这不是做红豆粥吗?”顾晴朗凑过来发现袁越正在看电视里的美食频道,“怎么,小越想吃吗,朗哥给你做啊!”
  有液体滴进了红豆粥里,袁越傻傻地想这水是从哪儿来的,一抹眼,没回过神儿来。
  而此时的顾晴朗已经收拾好东西,一瘸一拐准备出门。
  他本想不带留恋地走,但房间里太多他们的回忆,他买的同款毛巾,同款牙刷,同款被褥,虽然袁越一直一副不愿接受的模样,但自己总是死皮赖脸的乐呵呵。
  他怎么舍得离开这里,可他又不得不离开。
  他走到门口,余光里发现袁越依旧在原来的地方没动。
  他叹了口气,开口道:“锅里还有粥,记得煮了吃。”
  袁越没回话,顾晴朗转过头,想最后看一眼他。
  可谁知这么一眼,他就走不动路了。
  袁越眼眶里满是闪烁的眼泪,流了满脸,眼睛睁着大大的,一副迷茫的样子,手上满是湿润的泪水,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涌着。
  “我……我这是怎么了?”
  袁越带着颤抖说着话,让顾晴朗好不容易带上的铠甲又击溃成了一团软肋。
  25。
  男儿有泪不轻弹。
  袁越膝盖流脓溃烂的时候,疼得都能下一秒晕过去,也没流眼泪这东西。
  他天生这方面有些迟钝,小孩儿最常见的就是一哭二闹,瞧着自己想要的玩具就吼一嗓子,掉几滴眼泪,折腾得大人没辙儿了。闹到后来也就两种结局,要么把你打一顿,要么就给你买下来。
  或许是因为他亲爸在的时候,家里日子过的太开心了,让袁越一直笑着都把怎么哭给忘了。
  他爸卧病在床的时候,温暖的大手抚摸着袁越的脑袋,苍白的面容却依旧流露着温柔的笑容。
  晚上小袁越和他爸窝在一张床上,透过窗看窗外的星星。小袁越问,今晚为什么没有月亮?
  他爸搂着他说,怎么没有,我身边就是一个。
  小袁越说,妈妈跟我说你要走,你要去哪里,这样不就见不到我们了吗。
  他爸看着小袁越,朝着他亮晶晶的眼角亲了一下,回到,我的小月亮,我永远都会看着你。
  然后有一天,小袁越到医院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在,在病房围了一圈,亲戚告诉他是因为他爸爸走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要那么伤心地哭,他朝着妈妈安慰说,妈妈别伤心,爸爸走了可是他会看着我们。他妈妈愣在原地,回复他残忍的语言。
  但我们见不到他了。
  之后他才知道大人口中的走就是死掉了。他爸爸死了,人死掉就不能再见到了。他哭了很久,哭到头很晕好像就要倒下去,哭到他妈妈都不流泪了。那一次好像把一辈子的眼泪都用完了,所以之后再遇到任何事,都哭不出来。
  现在的感觉对袁越来说太陌生了。
  他就站在原地,任由着眼泪一滴滴落在粥里。
  他是哭了么,为什么会哭呢。
  顾晴朗扔下背上的双肩包,拄着拐走到袁越面前。他突然想到人们常说的一句话,有的人就是你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就得拼了命来还。
  可他见着袁越,这个念在口中心里都会酸软一片的名字,他就想不到上辈子他怎么会有脸欠着袁越,明明连疼都来不及。
  “我是不是,也要见不到你了?”
  袁越睁着眼睛看他,他眼皮长得薄,不看人的时候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淡漠,看人时又觉得拒人于千里之外。而他此刻眼泪流得让睫毛都结得成了湿软的几束,嘴唇微微张着,带着局促的颤抖。
  顾晴朗顿时什么伤心失落绝望都顾不得了,现在就算袁越骂他揍他说一千句刺穿心脏腹腔的话,他都不会走。
  反而心里骂自己混蛋,明明都知道袁越的目的了,不就是赶自己走吗,又不是没被赶过,这回怎么就较真了呢。
  顾晴朗你最不缺的不就是脸皮吗,几天不在工地上混就把自己养金贵了,还说不得骂不得了。现在袁越掉的金豆子可不是比一万句话还让自己心疼吗,要说之前都疼得七孔流血了,这几滴眼泪都要把他疼得回炉重造。
  顾晴朗在心里把自个儿骂了一万遍,两臂一伸把哭得可怜惨了的袁越箍在怀里,这回他眼泪不往粥里流了,往自个儿肩上流。这湿漉漉的让顾晴朗恨不得直接切腹自尽。
  “好了好了,我不走我不走,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走。我就天天在你眼前待着,招你烦惹你骂,你不想见我我也不走,我就当个隐形人当个物件摆设,搁在家里不动弹,等你想见我我再动弹。舍不得我了吧,刚刚是我不对我混蛋,你这几句话说的没错本来就是我自作多情,怎么就那么不禁你激呢,还亏得我说我喜欢你,我太不够格了。气坏了吧,气坏了你就再骂几句,或者打我掐我,我皮厚实,不打紧的。不过别踹我腿,踹坏了我又得养着,拄拐太麻烦今天我总算知道了,看见你哭我都想飞过来,拄拐太影响我速度了……”
  顾晴朗向毛主席保证,他从没一口气说过那么长的话还不带喘气儿的,可碰谁谁都急啊。
  他发现袁越连哭起来都比别人心疼。别人哭都是哇啦哇啦的,再不济就醒着鼻涕和着眼泪,总得出点儿动静。可袁越就那么乖乖地被自己抱在怀里,要不是耳朵就靠着袁越的脸还能听着点气音儿,就只能靠着后背的一小颤一小颤了。
  “我……舍不得你?”袁越哭得声音发糯,软绵绵地开口。
  顾晴朗见怀里的人哭着还想着刺他,还以为他没事儿了,有些无奈地笑着回:“不不不,你哪儿里舍不得我,是我舍不得你。”
  袁越却很轻地叨念了一句:“嗯。舍不得你。”
  顾晴朗拍着背的手就那么停了,他吸了吸鼻子,防止自己也哭出来。
  就那么站着很久,顾晴朗顾及到袁越可能饿了,他松开袁越,发现袁越还在哭,眼圈一边都是红的,怔怔的样子像个无辜单纯的小孩子。顾晴朗的语气不自觉的就变成了哄小孩儿的怪叔叔。
  “小越,饿了吗,我们吃粥吧。”
  袁越哭得有些累了,木木地点点头,坐到椅子上,刚想拿起眼前那碗粥,顾晴朗就半路拦截。
  “都凉了,而且都是你的金豆子,我得存着。”
  说着就从保温的锅里舀了一碗给袁越,自己也盛了一碗,坐到他对面。
  “好了,吃热的,吃完就睡吧,闹腾到很晚了,你明天还得上班呢。”
  吃完粥洗完漱,顾晴朗就让袁越躺在床上,袁越哭得有些懵,顾晴朗说什么他做什么,就闭上了眼睛。
  顾晴朗揉了揉他的头发,再看他的脸,刚洗干净的脸又被眼泪挂上痕迹了。袁越闭着眼也在哭,眼泪从阖着眼的缝隙中撺掇出来,无声地滴进枕头里。
  顾晴朗这回觉得不妥,心里有些慌,好歹离一开始哭有两个小时了,可袁越丝毫没停的意思,这不得把身体哭坏了。
  他将袁越的床头灯关了,轻轻关上门给骆小天打电话。
  骆小天一接电话就精神十足,他是典型的熬夜人士,现在的时间对于他来说只是刚刚开始。
  “喂,晴朗哥怎么啦?”
  顾晴朗怕吵着袁越走到厨房,把厨房门也关上才问道:“小天儿,你知道怎么让袁越不哭吗?”
  “哭?!”那头声音响的让顾晴朗怀疑自己是不是买了山寨机,“小越哭了?!顾晴朗你他妈做了什么!”
  顾晴朗把听筒离得远些,赶忙解释:“是我混蛋了,现在的问题是小越哭不停了,都两个多小时了,现在闭着眼也哭着呢。你以前见过小越哭吗?”
  “两个小时啊……还好吧,我小时候哭得也久,不过我没见过小越哭,他怎么会哭呢,顾晴朗你给我解释清楚你是不是欺负他了!”
  顾晴朗回:“是我欺负他了我会把他哄好的,明天你再兴师问罪。”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顾晴朗记得以前他家楼下刚出生的小孩儿特别能哭,肺活量大到足足哭一天都不带喘气儿的,想着袁越可能也属于这一类型,放着让他哭完就得了。
  他先把厨房的碗筷给洗了,再把拐杖放到卧室门外,小心翼翼开了门进去。
  凑到袁越床前,果不其然见人侧着身子趴在床上,眼角稀稀落落滴着眼泪。
  去他的放着他让他哭完。
  顾晴朗拉开窗帘,开了点窗,让微风透进来,复又躺到床上,他这是第一次上袁越的床,这回也顾不得不用请示了,少有的自作主张大男子主义一回。
  袁越没睡着,他就是哭得很累人发虚,但是眼泪不停,他睁开眼,眼前是面对面看着自己的顾晴朗。
  顾晴朗呼啦一下把他抱住,脸靠得近了,鼻尖的呼吸都绕着,暖乎乎的,带着牙膏的竹盐香气。
  袁越在意识清醒时这样近地靠着顾晴朗身体还是有些僵硬,比不得上次醉后一起睡在顾晴朗病床上那次,但顾晴朗什么都没做,就那么贴着,手心一片温热,顺气儿般地捋着袁越的背。
  袁越有些恍惚,身体也逐渐放松。
  顾晴朗感受到自己捋着的身体变软,才面对面着开始说话,逗趣着袁越:“小越你怎么哭个不停,像个小孩子似的。”
  袁越没回话,就那么睁着眼睛看着顾晴朗,透着窗外投射进来的光线,他用眼睛描画着顾晴朗的眼睛,眼窝很深邃,眉毛也深,睫毛特别长。眼睛特别黑,乌黑的,和自己的不一样,但很亮,看着别人的时候很凌厉,又很随意,但看着自己就没那么凶,冒着柔和。
  顾晴朗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袁越眼神专注,太好看,又挂着眼泪,把顾晴朗一颗三十岁的老心都看嫩了,差点老脸一红,有损自个儿硬汉形象。
  袁越还是盯着他看,顾晴朗凑上去,袁越反射性地闭上眼睛,亲上了他湿漉漉的眼睫。袁越抖了抖,翻了个身,把后背留给了顾晴朗。
  顾晴朗便贴过去,把手硬生生穿过袁越腰和床的间隙,串到袁越的肚子,就这么来了个严丝合缝的背后抱。袁越没拒绝,他看着窗外,轻轻地呼吸着,顾晴朗下巴枕着他的肩,朝着他看的方向看。
  天空上挂着一颗月亮,圆圆的黄黄的,像个完整的蛋黄。
  袁越心里想着也就说出了口:“有月亮……”
  顾晴朗和他一起看,抱着他的手紧了紧:“是啊,一有有俩。”
  袁越:“……”
  顾晴朗亲吻他后颈的月牙儿:“天上挂一个,嘴里亲一个。”
  袁越转过身,手攥着顾晴朗的手臂,顾晴朗瞧着他眼泪还在流,又亲了亲他流出来的眼泪。哪知袁越歪了歪头,把嘴对上他的嘴,轻轻碰了下,没移开。
  “你……”顾晴朗脑子都快当机连重启键都找不着了。
  袁越嘴唇贴着说话,温软湿润的气息喷在顾晴朗脸上,“不是要亲吗……”
  滴嘟——重启键找着了,重启地也够快,看来没有年久失修。
  顾晴朗一把揽住他的脑袋,轻轻吻着他的嘴唇,又舔了舔,舌尖窜进袁越的嘴里,勾着对方的舌尖一起交缠。袁越这次开窍般地回应,喘息有些急。
  再亲下去顾晴朗得犯罪,手都勾上袁越的睡裤边想伸进去了。袁越气息不稳地结束了这个带着咸咸泪味儿的吻。
  顾晴朗刚想禽兽一回见着袁越还流着泪呢马上就克制住了,这猴急的样子丢不丢人,又顾及着和他的脑子一起重启的下半身,想着是时候重温一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本领了。
  “你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认识我?”袁越开口便是这句话。
  所谓意味深长,听得人瑟瑟发抖,立马让顾晴朗重启的下半身又当机了。
  顾晴朗苦不堪言,心道,顾晴朗啊顾晴朗,你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26。
  顾晴朗这回是真怂,他先是哄着袁越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自个儿躺在床上一晚上没合眼。
  心里头想着,当初自个儿的确做的有些明显,像个二百五似的见人就追赖皮狗一样缠着不走,虽然之后也是这幅德行,但好歹收敛了一些。
  再然后将计就计和袁越假扮情侣搞得一向精明的林余声知晓了事情梗概,从一人瞒着变成了一起瞒着。
  顾晴朗承认自己在袁越身上小算盘用的有些多,顾忌这儿顾忌那儿,本还打着这如意算盘打到最后,袁越被他的胡搅蛮缠感动,过去的事儿就翻篇了。林余声还是做着袁越心里的“假冒”白月光,自己就当着一见钟情的傻小子。
  瞥去过去重头开始。
  这回顾晴朗见袁越的态度,就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功效颇丰,但袁越问出了那句话让顾晴朗心里不是滋味。
  怎么着这感情中还夹杂着“骗”呢。
  顾晴朗转着头盯着袁越睡着的脸,大拇指轻柔抚去他眼角的眼泪。
  顾晴朗轻叹了口气,有些事儿不得不说出口了。
  第二天袁越被闹钟吵醒,他得去上班,但刚撑起身就被顾晴朗按了下去。
  “你别上班了我叫小天儿帮你请个假,眼睛肿的太厉害了。”顾晴朗晚上想了半宿,刚阖眼不久就感觉到袁越的动静了,第一眼看见袁越的眼睛就吓了一跳,这肿得像被人打了两拳。
  袁越大概是天生的,一哭就停不下来,昨晚睡着了眼泪还往外冒,顾晴朗因为知道这都是被自己作的顿时又心疼得不行。
  袁越今天的精神状态也不适宜上班,眼睛酸疼不堪,头还涨着,像两个小人儿在脑子里打架。他重新倒在床上,听见顾晴朗给骆小天打电话。
  他想到昨天的一切就像是做了场梦,摸着自己的心脏,仍然不敢相信顾晴朗什么时候自己就原来住进去了。
  自个儿还哭了,丢不丢人。
  袁越又有些想笑,挺感谢自己的眼泪的,替他说了不少他不知该怎么说的话。要怎么说身体是自己的呢,身体的反应最真实了,就算嘴上说着瞎话,但眼泪替你把瞎话给撇了,替自己开窍为自己着急,也真是操碎了它们的心。
  他拿起床头的手机,打了电话给林余声。
  林余声接到电话时有些错愕,但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温和:“小越,早上好啊。”
  袁越想对他说声对不起,对不起他差点破坏了他和顾晴朗的关系,对不起昨天利用了他去和顾晴朗吵架,也对不起他对他无法专情。
  可这三个字到了嘴边却无法说出口,想了半天只说:“余声哥,改天我们请你吃顿饭吧。”
  “你们?”林余声问。
  袁越脸上发热:“我和……晴朗。”
  打完电话顾晴朗也从门外开门进来,手上握着条热毛巾,走到袁越床头,敷在他肿着的眼睛上。
  “有没有舒服点?”顾晴朗问。
  “嗯。”
  顾晴朗见袁越躺在床上乖乖的,眼睛被敷着整张脸只露出挺立的鼻梁与薄薄的嘴唇,有些紧张。
  “小越,昨天晚上你问我的那个问题,我现在就说给你听。”顾晴朗坐在他边上,握着他的手。
  “你说吧。”
  顾晴朗咽了口口水:“其实我确实早就认识你了。有一次我去南欧巷的那个餐馆,有个服务生小孩儿端着热锅,我就坐在他面前,眼看这锅里的东西就扑我身上了,那小孩儿却替我挡住了把那些都往自己身上倒,摔的时候自个儿跪在那锅里……”
  袁越听见“南欧巷”三个字就僵了,被握着的手有些紧张地用着力。
  听见顾晴朗讲完这段,便开口问:“那个服务生……是我么?”
  “对,是你。之后我就想找你,但你一直没来,我以为你是受伤在家养病。过了一段时间我再来的时候就见着你了,一开始认出你是因为你和小时候有些像,而且脖子后面都有个月牙,可是你告诉我是纹身。”
  多年后的初次见面顾晴朗就有心怀疑,第二次见便已认定他就是自己一直找的那个小孩儿。只是那个小孩儿不知何时喜欢上了林余声,顾晴朗苦笑了一下。
  “那天点菜的时候我让你做个推荐,你推荐了那家店的糯米糍,我觉得应该是你喜欢吃,就天天点这个,想着留着你可以自己吃。”
  “然后我得去美术集训,就不能天天去了,就拜托了余声替我去点,等我集训回来我听人说你就走了,就再也没见过你。”
  事情快讲完了,可袁越一直没吭声,顾晴朗心很慌。
  “再然后,我就遇见你了,可我不明白你怎么就……喜欢余声了。不过也是我的问题,中间落了那么久,当初如果不去集训你应该早和我在一起了吧。”
  房内一片寂静,毛巾已经不热了,顾晴朗有些瑟缩地将敷在袁越眼睛上的毛巾拿走,袁越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可是睫毛一直在颤抖。
  顾晴朗整个一不知所措,他止不住地安慰说:“我没有一开始就告诉你是怕你觉得不好受,谁想着自己喜欢好久的人其实喜欢错了呀。不过如果你那时看到的是我或许就没那么喜欢了,哎哟这些都是我的借口,总之都是我的错……”
  袁越本来脑子就乱,现在被顾晴朗说了这么一通,简直乱成粥了。他昨晚问那个问题只是心里奇怪,总觉得顾晴朗对他太了解了,特别是自己那个胎记,哪里有人第一眼见面的时候就问胎记的。可他哪里知道自己问出的问题会引发这么多真相,跟案件聚焦一样。
  “所以,你和我假扮情侣,也是你故意的对不对?”袁越睁开眼问,他眼睛里全是血丝,像是个兔子。
  “我……”
  袁越一睁眼就疼,他闭起眼深深吸了两口气:“林余声也知道,是吗?”
  顾晴朗眉头皱得和无穷大似的,“对……他知道我们是假扮情侣,然后也知道你其实喜欢他。”
  “好好好……”袁越怒极反笑,他现在心情相当复杂,震惊的事情太多让他难以消化,可不得不消化。
  顾晴朗的意思很清楚,就是他袁越一开始就喜欢错了人。
  所有人都知道了唯独他自己不知道,还被整得团团转。想到刚刚还打了个电话给林余声说请客,就想自打耳光,现在的他恨不得把这两个合起手来骗他的人绑在一起扔海里。
  “如果不是我昨天问你,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说?”袁越也不躺着了,他坐在床上和顾晴朗平视。
  顾晴朗见大事不妙,虽然这个结局他晚上已经预料到了,但真正来临时还是慌得哆嗦。
  顾晴朗你本质就是个夫管严吧。
  他们俩才刚刚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这回又得有乌云了。
  可能还会有暴风雨。
  顾晴朗摆出一百二十分好姿态,急得干脆膝盖跪在床上:“小越,我不想让你心里有负担。”
  “……我有负担?!”袁越嗖地下就站到床上,指着跪在边上的小媳妇儿喊:“我倒想问问你一直骗我的时候心里有没有负担!”
  袁越发火了。十足十的发火。
  就这短短两天,就把袁越逼得先是昏天暗地哭了一顿,又是歇斯底里吼了出来。
  哭得太凶了,又被气得大声喊,声音都是哑的,还带着哭腔。
  见过袁越刻薄地酸人,但这回是真气着了,动真格地发怒。他站在床上手叉着腰,瞧着顾晴朗的样子就泄不了气,弯腰把枕头朝顾晴朗脸上甩去。
  顾晴朗默默接受,现在就算直接往他脸上呼巴掌,他也得笑着承受。
  袁越像只彻底炸了的炮仗,他蹭蹭跑到客厅一眼就见着了顾晴朗昨天要离开时带的背包,拎起背包的肩带就往房里跑,甩到顾晴朗面前,背包拉链没拉,里面的一条内裤掉了出来。
  “你给我走!”
  顾晴朗那叫个惨,使出吃奶的劲儿一把抱住袁越的腰,打死也不松手:“我不走我不走!昨天我答应过你打我我也不走!”
  袁越岂是这样就能妥协的:“你不走我走!”
  顾晴朗见袁越决心已下,委屈地说:“那你会回来吗……”
  “顾晴朗!”袁越扯住顾晴朗的寸头,让他以无尾熊的姿势抬头看着他,“这他妈是我家,我不回来回哪儿去!”
  顾晴朗听见这话心里才稳,他松开袁越的腰,背着包乖乖拄着拐,一步一顿,背影都透着可怜。
  “那我……我先回去几天,等你消气儿了再回来。最多三天……”顾晴朗转头依依不舍地告别。
  袁越瞪他。
  “那一礼拜,我一礼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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