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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欺凌以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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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定……医院?”陈宇的眼眸不安地晃动,心想,先生是要把我送进精神病医院,让我和疯子住在一起吗?
“不!先生,不要扔下我!”陈宇一声嘶叫,起身就扑向了欧阳鸿飞。他最近又清瘦了不少,一如既往的白色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他伸出手臂从背后搂住欧阳鸿飞,就像是一只白色的蜘蛛缠住了他。
“你干什么?放手!”
欧阳鸿飞挣脱着转过身来,陈宇仍然紧紧贴着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要扔下我!不要抛弃我!”
“陈宇,你清醒一点!你抱得我都喘不过气了!”
“先生,你喜欢我吗?啊?喜欢吗?我是你的了!你对我做什么都行!你别嫌弃,别扔下我!”
“你说什……”
突然,陈宇的嘴唇就探了过来,欧阳鸿飞震惊之余竟然都忘了怎么防御,与女人亲吻过无数次的他,竟在这第一次男男之吻中成了被动方。陈宇用舌头摸索到他上下牙间的缝隙,在那里缠绵了一翻,就撬开了一个入口,探/入,吸/吮,挑/逗,直到对方木讷的舌头做出了回应。
“陈……陈宇……”
“先生……先生!我……我是你的!”
第48章 第二次休庭(四)
漆黑的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小夜灯,散发着幽蓝的光线,打在白皙的皮肤上,像是浮上了一层遥远而朦胧的星光。
他躺在欧阳鸿飞的身下,静静地等着,迷离着的眼睛,散发着期待而又无助的目光,像是渴望能够被温柔地对待,可是如果对方肆意妄为,他也会顺从,也会认命。
欧阳鸿飞突然觉得自己是趁人之危,陈宇还没有走出阴影,他分明是为了报恩,还有为了让欧阳鸿飞能留住他。这样一想,欧阳鸿飞就有了打退堂鼓的念头。
他没想到陈宇会这么敏感,感觉到了他的犹豫,就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把它按在自己柔滑的胸脯上,借以鼓励他不要弃他而去。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吧,陈宇的身体很烫,还在不住地颤抖,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欧阳鸿飞吓了一跳,这个男孩真的在渴望自己吗?
“先生,帮我,忘掉那些魔鬼吧。”
泪水不断地溢出眼眶,男孩接连发出几声哽咽,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用手捂住了左腹部的疤痕。欧阳鸿飞觉察到了,掀开他的手,怜悯地看着那道疤。
“疼吗?”
少年轻笑着摇了摇头。
“已经过去了,疼的那个时候,为什么没让我遇到先生呢?”
欧阳鸿飞的心里排山倒海,他有一种痛心却又幸福的感觉,他不再瞻前顾后,他要尽自己的所能,带给陈宇一些安全感,尽自己的所能,让陈宇被温柔地对待。
这是种难以置信的感觉,本来只打算浅尝辄止,渐渐地就欲罢不能,最后相融相缠,难舍难分。
这是种奇妙的感觉,胜过拥有最娇艳的女人,男孩渴望被保护,男人渴望被接受,除了身体上的交/合,更有情感上的相融。欧阳鸿飞像是飘到了空中,又急转直下落到了湖底,一会儿飘荡,一会儿漂浮,直到失去理智,身心都被情爱所支配。
但是他不得不假装没有听见,陈宇在同样失去理智的时候,还在一声又一声地叫着凯文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删减了~
第49章 第二次休庭(五)
第二天早上,欧阳鸿飞的生物钟晚了将近十分钟,他醒了以后,发现陈宇不在身边,一时还以为昨天发生的是一场梦。
他穿着睡衣,顶着鸡窝一样的头发,走出房间,看到整个屋子就像刚被水洗过一样洁净,陈宇又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活了。他静悄悄地走进去,尴尬地抓抓头发,不知该说些什么。
陈宇感觉到了他,回过头来,同样是尴尬到脸红的地步,他们都支支吾吾地,像是经过昨晚的事,两个人都夺走了对方的说话能力。
最后,还是欧阳鸿飞开口说了声“早安”。
陈宇回应了一声,一开口就忍不住笑了出来,欧阳鸿飞也跟着笑了,两个人就像在游乐场上初次见面就兴趣相投的孩子一样,为了只属于他们的快乐而咯咯咯地笑。
可是陈宇又不安起来,他招呼着欧阳鸿飞坐下,告诉他马上就可以吃早饭,他还说,衣服已经洗好晾在阳台,欧阳鸿飞出门要穿的衬衣也熨过了,房间打扫完了,他今天还要去医院门口寻找证人,但是他会早点回来,买菜做饭……
欧阳鸿飞觉得陈宇的样子很可怜,也很可爱,他爽朗地笑出了声,借以告诉陈宇,他所担心的事都不会发生。
“陈宇,我不会赶你走的。”
“真……真的吗?先生你……不会觉得我……很脏吗?”
“什么话!不准你再这样说自己!”
陈宇仍然用不安的眼神打量着欧阳鸿飞,像是在探究他有没有说谎。那眼神像是一眼看穿了欧阳鸿飞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欧阳鸿飞一把抱住了他,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陈宇,我……我不知道你是真的接受我,还是……还是想要偿还我……”欧阳鸿飞想起了陈宇连声轻唤凯文的声音,心里突然觉得一阵刺痛,一时说不出话。
陈宇抬起头,表情很焦灼,他翕合着嘴唇,却欲言又止,他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心话,他怕欧阳鸿飞只是一时兴起,如果在他的兴头上,向他表明心意,那日后他清醒了,理智了,会不会把这份表白当作负担,会不会嫌他是个累赘,会不会因此把他赶走?
可是陈宇真的很想告诉他,他不止接受他,而且想要和他在一起。
欧阳鸿飞又轻笑了几声,抚摸着陈宇的头发,帮他缓解焦虑。
“我不知道……我是说,我不确定……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男人,可是我能确定,我很喜欢你,这种喜欢,是超越了性别的……”
他注意到了男孩喜出望外的眼神,和眼神当中闪着莹光的颤动。
“我……我想要照顾你,如果你愿意,就是一辈子!不过你千万不要把我的话当作负担,你可以随时走开。但是你离开之前,你必须向我证明,没有我的照顾,你也可以幸福地活下去!”
“先……先生!”
陈宇喜极而泣,把头埋进欧阳鸿飞的胸膛,随着男孩的抽噎,浓密的头发在欧阳鸿飞的脖颈处婆娑动颤,带给他一点刺痛,一点□□,就像是他此刻的心情,快乐和担忧,杂糅混合,不知道哪种成分更多。
他的快乐显而易见,他的担忧,只有他自己知道。陈宇的心里,还在想着他的过去,以及占据了他的过去的那个人。
“陈宇,你也该去见见凯文了。”
陈宇又抬起头,惊诧地看着欧阳鸿飞,他不明白先生为什么突然提起了凯文,还是在他刚刚表明心意的时候。
而欧阳鸿飞又挑起了嘴角,他笑得很好看,很潇洒,像是看到他的笑,所有的苦难就都会化解。陈宇觉得,先生的笑容,他永远也看不够。
第50章 第二次休庭(六)
陈宇徜徉在一座小而精致的教堂里,初春的阳光透过彩色玫瑰窗照射进来,弥散成神秘的光晕,灰尘在那里面自由地舞蹈,空气中沉淀着莫名的静谧。
教堂正面的十字架,在阳光下孤独而又神圣地矗立,用宁静和不惊,控诉世态炎凉和人性厮杀。陈宇盯着受难耶稣的面容,久久不能移开视线,窗外不知是微风还是飞鸟掠过,打在十字架上的阳光突然颤动了一下,陈宇的眼睛也跟着眨动,再一定睛,耶稣的面容怎么就变成了欧阳鸿飞。
先生,收容下我,救我于苦难!
这时,教堂里传出空灵的风琴声,唱诗班在祭坛边站成了排。圣洁的歌声衬托得空间更加宁静,那种神圣的力量可以抵御最邪恶的心魔,陈宇虽然没有入教,但是他不禁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轻念了一声“阿门”。
“陈宇。”
久违的声音,遥远得像来自前世,陈宇心头一惊,回过头去。
他站在教堂侧面的玫瑰窗下,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照进来,斑斓的光影映射在他健康的小麦肤色上,忽明忽暗,斑驳陆离,他的笑容仍然很好看,和欧阳先生的一样好看,可是他的笑容有些不一样了,少了点自信和不羁,多了些谦卑和……妥协。
陈宇走了过去,站在他的面前,彩色的光影撒在他白皙的脸上,有一种空灵的美感。他看到凯文的脚下,穿着他送的那双渐变蓝的篮球鞋,意外的开心,让他扑哧一声笑了,可是笑声收尾时竟演变成一声叹息,于是他苦涩地低垂下眼睛,长卷的睫毛给脸颊平添了一层阴影。
“陈宇,最近好吗?”
“……不好。”陈宇很意外,他应该会虚伪地说过得很好啊,怎么会这样任性呢?
“对不起。”
陈宇抬起头来,像是在确认刚才的道歉是不是从凯文嘴里说出的。
“你……对不起?”
“我替我的爸爸,向你道歉。”
“你……你什么意思?!”陈宇瞪大了眼睛。
“我来找你,是想向你道歉,代我的爸爸凯庆洋,向你道歉,我……我都知道了。”
陈宇突然感到气愤,他从来没有因为凯文是凯庆洋的儿子而恨他,他其实一直都没有真正接受凯文就是魔鬼的儿子这一事实,此时此刻,凯文竟然自己提了出来,在不知所故地诽谤他、抛弃他、冷落他之后,突然约他到了教堂这种地方,就是为了当面告诉他,他是魔鬼的儿子,他知道魔鬼做过的一切!
“道歉?道歉有用吗?道歉能挽回我受到的伤害吗?道歉能把我妈从监狱里放出来吗?”
“陈宇,请你原谅我,如果得不到你的原谅,我……”凯文的脸扭曲了一下,他突然转过身去,肩膀剧烈地颤抖,陈宇听到了他低沉的哽咽。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凯文,你应该是永远快乐地笑,永远开心地混日子的啊!
“凯文……”
陈宇将手搭在了凯文的肩头,凯文突然一个转身,猝不及防地把他抱在了怀里,哭得像个孩子。陈宇有些不知所措,欧阳鸿飞的脸在他眼前晃了晃,又瞬间消失了。
“原谅我!原谅我爸爸!不然我活不下去了!”
陈宇还没想好,要不要原谅魔鬼和他的儿子,可是一直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臂却不自控地抬了起来,像是探索着似的在凯文的后背摩挲环绕,最后,紧紧地扣住,难舍难分。
他们坐在了排椅的第一排,最靠近祭台的位置,凯文的手里捧着一本圣经,凝视着唱诗班吟唱的眼神里,有一种清澈的向往,看似淡泊的表情隐藏着不易被察觉的焦急——那是一种平和的宗教饥/渴。
陈宇看着凯文的侧脸,惊诧于凯文的改变。
“陈宇,你知道吗?一个礼拜之后,我就要受洗了。”凯文转过头来看着陈宇,说话的时候,脸上隐现出淡雅的笑意。
“你要入基督教吗?”陈宇难以想象,一向只信奉调戏人生的凯文,怎么会选择臣服于上帝。
“嗯,自从我知道了爸爸的罪行,我就一直很痛苦,我不忍心去揭发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受委屈,我……”
凯文紧抿住嘴唇,吞下了一声哽咽,他又把头转向祭台正中的十字架。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就算你原谅了我,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我的内疚,我的罪恶,让我在这个世界上无处遁形,我只有投入主的怀抱,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主啊,我是你的罪人,阿门。”
凯文的表情近乎空灵,他闭上眼睛,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陈宇差点就哭出来了,其实凯文也是这起事件的受害者,他内心的矛盾,也让他痛不欲生。自己还有先生保护,可是凯文呢,他不得不一个人承受这一切,现实中都没有接纳他的人,他只能在宗教信仰里喘息。
“陈宇,做我的天使吧,我要向你忏悔,我向你忏悔的声音,上帝一定能听得到。”
在唱诗班空灵的圣歌声中,凯文讲述了父亲和叶明真的所有勾当,以及这起欺凌事件的所有阴谋陷阱。陈宇震惊之余,不禁敬佩起欧阳鸿飞的料事如神。
他们琴/瑟/合/欢后的那个早晨,欧阳鸿飞的一番表白过后,便郑重其事地告诉陈宇,凯文肯定会在休庭的这几天里约他见面。
“他们现在一定被我说的釜底抽薪的证据吓得坐立不安,我手里确实有一个杀手锏,但是还到不了釜底抽薪的地步。我那样说,其实是在摆空城计,然后再来他个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最后我们就草船借箭稳赚东风了。”
“先、先生,你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懂。”
其实,陈宇不是不懂,只是不敢相信。
而现在,他终于相信了,不得不相信。
陈宇听了凯文的讲述,良久说不出话来,原来真相这么复杂,一个阴谋竟然布局了四个多月;话说回来,真相其实也很简单,不过是私/欲和权势的诱惑。他下意识地按了按腰间的皮带,那里别着一个高智能辨音的录音笔。
最后,他像是听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叹了一口气,不由衷地干笑了几声。
“哦,原来是这样啊。”平淡如水的语气,却像是一记凶猛的掌掴,打在了凯文的脸上。
凯文突然情绪失控,他抓住陈宇的手,把他的手按在了一直捧着的圣经上。
“陈宇,我知道,我爸的行为不可原谅,可是,你能不能放过他?”
“你……你在说什么啊?”陈宇一用力,把手抽了回来。
“陈宇,我……我不忍心看我爸坐牢啊!陈宇,他对你犯下的罪,让我来赎吧!我……我用我这一生来赎罪!可是,你看在我喜欢你的份上,放过我爸爸好吗?”
“喜……欢?”陈宇突然被那两个字牵走了思绪,这样的紧要关头,竟然就偏颇了谈话的主题。
“对啊,陈宇,我好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你!”凯文揉搓着眼睛,抹去不断涌出的眼泪,“啊,上帝啊,饶恕我吧!我在承受多残酷的现实,我在面对多残忍的抉择?我的爱人,我的亲人,不管我怎么做,我都势必会背叛他们中的一个!”
凯文突然恍惚起来,神经质地摸索着脸和脖颈。
“我……如果我死了,才能让他们两个人都幸福,上帝啊,快把我带回你的身边吧!——啊,不,不可能!我不可能回到你的身边,我……我这样的人,只能下地狱!”
凯文痛苦地呜咽,像是头痛难忍似的,双手抱住头,手指扎进头发里,狠命地揪拽自己的头发。
“你……你住手啊!”陈宇扼住他的手腕,把他的双手拉向自己的肩膀,然后紧紧地抱住了凯文的腰,把他按在怀里,想要制止他的颤抖和自残,“不要这样,凯文,你这样我会……我会很难过啊!”
“让我去死!让我下地狱!”
被陈宇抱在怀里的凯文仍然疯了似的哭喊,唱诗班都停下了练唱,几个人走过来,询问陈宇,他身边的人是否需要帮助。陈宇向他们苦笑了一下,告诉他们不用担心,还诚挚地道了歉。凯文在他的怀抱里,渐渐恢复了平静。
“凯文,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豆大的眼泪流了下来,落在凯文的浓密的头发上。
“陈宇,回不去了,我们……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了,就算死了以后,你也一定会去天堂,而我……地狱……我会下地狱的!我再也……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怕……我好难过!陈宇,救救我吧!”
凯文紧紧地抱着陈宇,像个孩子一样哭个不停。
“凯文,不要这么难过,我该怎么做?你想让我怎么做?”
凯文突然止住了哽咽的声音,抬起头,抽搭着看着陈宇的眼睛,像是一时不敢相信,陈宇会主动提出愿意为他做些事。而陈宇,他尽量让自己的笑容,像与凯文初见的时候那样,简单而清澈,他担心,自己的演技,达不到欧阳鸿飞的要求,他又害怕,自己的演技太好,牵引出欧阳鸿飞最想要的事实——最残酷的事实。
“你……真的愿意救我吗?”
“嗯!你说吧,我到底怎么做,才能让你不那么痛苦?”陈宇虔诚地看着凯文,像是把凯文当作生命的全部。
曾几何时,他确实把凯文当作生命的全部,他面对凯文的时候,也是真正地面对自己,他从来不用在凯文的面前伪装、讨好,他可以轻松地、毫无忌惮地做自己。
可是,那些都是曾经,再也回不去的曾经。他又一次下意识地按了按腰间的录音笔。
先生,你的猜测,就要应验了吗?
先生,我的表现,能骗得了他吗?
先生,我会拿到真正的釜底抽薪的证据的!
可是,先生,我的心,好痛啊!
第51章 第二次休庭(七)
“什么?你让我在法庭上说什么?”陈宇不敢相信凯文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陈宇,我知道这样会让你很为难,但是,我真的不忍心看我父亲坐牢!他犯了这么大的罪,肯定不是三五年就能出来,陈宇,我怎么忍心看他在牢里受苦!”
“可是……这个谎言……可信吗?”
“可信!一定可信!到时候我爸爸也会这么说的,他一个人口说无凭,要是你作为被害人也这么说,那大家就一定会信!还有,你的那个欧阳律师,他的口才一流啊!你让他帮你一起向审判长证明,大家一定会信的!”
“可……可是……”
“陈宇!”
凯文的双眼紧紧凝视着陈宇,黑亮的眼眸慌乱地颤抖,眼睛里不停地涌出泪水,陈宇从那双眼眸里,看到了他自己,突然有种归属感,又有种宿命难违的无奈。他原来一直就在凯文的眼皮底下,被他关在眼眸里面,他怎么可能跑得掉?他眼睁睁地看着藏在凯文眼眸里的自己,在惊慌地摇头,悲伤地流泪,最后,妥协地、自嘲地傻笑。
“好,我会向审判长说,凯庆洋对我做的一切,都是受叶明真和闵龙的胁迫,他对我做的,都是装装样子,没有太大的伤害。”
“嗯,对的,就是这样!陈宇,还有呢?接着说啊!”
凯文的迫切让陈宇震惊,也让他彻底地失望,他看着凯文,似乎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可是,他跑不掉,心碎算什么?他的心都被凯文俘虏了。
又是一声深深的叹息,陈宇如凯文所愿,继续说道:
“我还会向审判长说,凯庆洋一直帮我向叶明真和闵龙求饶,求他们放过我,他还试图去报警,但是他们威胁他,还动手打他,所以,他只能屈服。”
“陈宇,谢谢你!这样一来,我爸爸就有救了!只要你一口咬定他的参与没有主观意图,他的罪顶多也就是包庇罪吧?也许判个一两年就能放出来,如果他表现得好一点,可能坐牢坐到一半就能被提前释放呢!啊,上帝啊!”
凯文破涕而笑,就像是撒娇扮可怜后得到心仪玩具的孩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之中。
而陈宇,则迎合着他,发出几声苦笑,右手又探进了自己的腰带。
欧阳鸿飞的空城计,震慑到了凯庆洋的心里,欧阳鸿飞料想到,不管是凯庆洋威逼,还是凯文自愿,总之,凯家父子一定会利用凯文和陈宇的关系,乞求陈宇放凯庆洋一马。
所以,欧阳鸿飞让陈宇准备好,凯文约他见面的时候,也就是他从凯文口中套取出凯庆洋罪证的时候。当陈宇接过欧阳鸿飞递给他的录音笔时,他还痴心妄想地认为,先生这次一定会失策了,因为他始终相信,凯文并不知道他爸爸做过的肮脏勾当,如果凯文知道,怎么会默不作声?怎么会忍心看着他在法庭上被人侮辱呢?
退一万步讲,就算凯文知道真相也不吭声,他仍然相信,凯文不可能忍心说出让他放过凯庆洋的话。
可是现在,真正的釜底抽薪的证据,就别在他的腰间,世界就是这样残酷,由不得他不信。
他们肩并着肩走出教堂,陈宇突然停下,回过头来,用虔诚的目光瞻仰这座建筑。教堂正门两侧,各有一棵高大的国槐直抵教堂顶端的尖塔。宽阔的树冠交错在一起,枝叶随风摇晃,发出沉重的摩擦声;树影婆娑,落在教堂正面的墙上,与门扉两旁浑圆厚重的柱廊,以及门厅上方精雕细琢的神龛一起,带给造访者难以名状的威慑力和压迫感。
“陈宇,怎么了?”凯文搂住他的腰,把嘴唇贴在他的耳边,轻声细语。
陈宇摇了摇头,把环在他腰际的那双手扳开了。
“别碰我,我不干净。”
“陈……你不要……不许你这么说!”
“凯文,”陈宇转过头看着凯文,神态超然得像从来没有被世间的污秽所侵染,“我恨你。”
“啊……”凯文一声惊叹,泪水就又决了堤。
“可是我永远也忘不掉你,因为我曾经,爱你如生命。”一颗眼泪滑过了脸颊,但是他的表情,仍然平静如水。
“没有当初的爱,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恨,纠缠在一起,分不开的。我会恨你一辈子,所以,也会一辈子记得对你的爱。”
“陈宇,别这样说,我心里难受……”
陈宇突然露出惊喜的微笑,因为他竟然想到了一辈子,欧阳鸿飞的脸,又出现在了脑海里。
“还好,有一个人,让我有勇气,不那么草率地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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