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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欺凌以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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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
陈宇瞪着小鹿一样的眼睛,惊恐无措地看着林玉展。欧阳鸿飞又一次握住了他的左手,这一次,他握得异常的紧,像是怕被陈宇挣脱掉,怕再也抓不住他。
“先、先生!”
陈宇颤抖着嘴唇看着欧阳鸿飞,脑海里闪现出好几种猜测,但是每一种都让他觉得离谱,每一种离谱的事又都有可能会马上变成现实。
“到底……怎么回事?”
他多希望欧阳鸿飞能告诉他,他此时头脑里的胡思乱想,都决不可能发生,可是欧阳鸿飞却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紧抿着嘴唇,像是背水一战的将士,紧盯着林玉展的目光慢慢移向了在席位上掩面饮泣的凯文。
“叶明真和凯庆洋对我做的一切,都是受闵龙的胁迫,他对我做的,都是装装样子,没有太大的伤害。”
音频设备里传来的,确实是陈宇的声音,背景上还有教堂园林里杜鹃和喜鹊的啼啭,可是这个音频被动过手脚,陈宇的部分音节被剪辑重排,删减腾挪,比如,在“凯庆洋”前面加上“叶明真”、“和”,在“闵龙”前删除掉了“叶明真”、“和”。
“叶明真和凯庆洋一直帮我,向闵龙求饶,求他们放过我,他还试图去报警,但是他们威胁他,还动手打他,所以,他只能屈服。”
同样的手法。
为了避免被法证人员察觉,他们刻意不在细微处修改,所以“他”和“他们”仍然保持陈宇说话时的原样,但是,这种偏差,可以有一个非常简单而说得通的解释,就是陈宇自述时的口误。
陈宇在教堂里,按凯文的交代说出的话,即这个作假音频的原始素材,其实是这样的:凯庆洋对我做的一切,都是受叶明真和闵龙的胁迫,他对我做的,都是装装样子,没有太大的伤害。凯庆洋一直帮我,向叶明真和闵龙求饶,求他们放过我,他还试图去报警,但是他们威胁他,还动手打他,所以,他只能屈服。
“不……怎么、怎么可能?”陈宇惊愕地瞪着眼睛,感觉像是掉进了冰洞,漂浮在冰层下面的水流中,寒冷刺骨,万箭穿心。
欧阳鸿飞攥紧了陈宇不停颤抖的大腿,可是他制止不住陈宇的战栗,他的手反而也被带动着颤抖起来。
“陈宇,要坚强!”
第54章 生死对质(二)
“这份音频,是我的委托人之子凯文,不顾个人安危,约见被告人之子陈宇,秘密录制下来的……”
林玉展还在恬不知耻地编造着谎言,可是欧阳鸿飞顾不得和他对峙,因为陈宇的情绪已经失控了,他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欧阳鸿飞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可是他的抚慰无济于事。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陈宇像是受到电击一样,坐在椅子上剧烈地颤抖,他的天空已经崩塌了,无数的碎片落下来,砸在他的身上,他即将被那些碎片彻底掩埋,他双手抱着头,在一片废墟之中,吃力地换气。
“陈宇,别哭,不值得,你要冷静。”欧阳鸿飞的话,就像是从天外传来的声音,他知道先生所在的地方是一片仙境,可是他到不了那里,因为他已经被一片废墟掩埋了。
“大家请看,这位就是凯文,大家看到他身上的伤了吗?就是被告人之子陈宇,发现了他在录音之后……”
“你胡说!”陈宇突然站起来,冲出庭外,直奔着凯文的方向跑去,欧阳鸿飞惊觉而起,紧跟着他,直到陈宇马上就要扑倒在凯文的身上,他才从身后抱住了他。
“凯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又杀了我一次!你知不知道?”
陈宇一边挣脱着欧阳鸿飞,一边疯了似的向凯文身上扑,他歇斯底里地叫喊,所有的人都跟着躁动起来,可是所有人的声音加起来都抵不过陈宇凄厉彻骨的哭喊,那是种被彻底剥夺后的控诉,是灵魂被玷/污后的呻/吟。
“凯文,你为什么要毁掉我们的过去?我唯一可以在被噩梦吓醒以后慰藉自己的回忆,你都给毁掉了!”
“陈宇,你听不听我的话?你冷静点!还有我!还有我在!”欧阳鸿飞右手箍住他的腰,左手从他的腋下绕到前面,环扣在他的左肩上,用力往回拉他,可是陈宇的力气突然变得很大,像是在燃烧生命最核心的能量。
“凯文,你说话啊!你这是又强/奸了我一次,又杀了我一次!”
凯文却始终没有说话,他只是蜷缩在椅子上,抱着头,遮掩着脸,双手举起了一本圣经,唇齿间不停地叨念着祷词。
“辩方律师,快控制住你的证人,别在这里胡闹!”审判长又挥起了法槌维持秩序。
“我/操/你祖宗!”陈宇突然转向审判席的方向大声咒骂,“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东西,你们哪里是在审判,你们是帮那些魔鬼欺负我!你们很想听我说怎么被强/奸的吗?你们觉得不过瘾吗?满足不了你们吧?你们也想上吧?来啊,我在这儿,你们来啊!”
“陈宇,你住嘴!你要听话!”欧阳鸿飞用上浑身的力气拉拽着冲向审判席的陈宇,就像渔夫在收缚一条在网中拼命挣扎着命运的鱼。
审判长铁青着脸,法槌快速地捶击着桌面。
“肃静!肃静!辩方证人,如果你再这样出言不逊,本庭将控告你妨碍司法公证!”
“你告啊,你把我和我妈都枪毙了吧!反正你们也玩腻了,你们杀了我就像毁掉一个玩具一样!”
“小宇!别这样……妈妈害了你……”陈翠翠从被告席上站起来,身体抵在木栅栏上,徒劳地试图冲出齐腰的牢笼,又被法警无情地按了回去。
“你们连让我苟活于世的余地都剥夺了,凯文!”陈宇突然一抖肩膀,从欧阳鸿飞的怀抱中挣脱开,又一个大转身,再次向凯文的座位奔去,欧阳鸿飞被他推开后一连好几个踉跄,瞬即又马上冲了过去。
“凯文!你杀了我!你才是真凶!”他跑到凯文的面前,双手揪住他的衣领,把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凯文手中的圣经被甩在地上,“你看着我,看清楚!曾经把你当作生命的人,被你杀死了!”
“不……不……上帝……”凯文仍然竭力用手遮挡着脸,不敢去看陈宇的眼睛。
“陈宇!你冷静点!”欧阳鸿飞又从他身后抱住了他,腾出一只手来掰开他揪着凯文衣服的双手。
“凯文!凯文!你快点回来啊!你快点变回我认识的那个人啊!凯文!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了?”陈宇的面容从悲愤变得恍惚起来,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直愣愣地瞪着凯文,眼神里又隐现出近乎疯癫的向往,“谁把你变成这样的?你告诉我,我去求他把你变回来!你快回来吧,凯文,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因为我把你当作生命啊!我和先生昨晚还在想办法帮你圆谎……”
“陈宇!”欧阳鸿飞突然下了狠心,把陈宇的整个身体都扳了过来,陈宇的脸就贴在他的眼前,欧阳鸿飞的刀锋一样凌厉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他,“你在胡说什么!?”
陈宇瞬间安静下来,在欧阳鸿飞的双臂间喘着粗气,当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惊恐地倒抽了一口气。
可是这句话又被林玉展拿来大做文章了。
第55章 生死对质(三)
“大家都听到了吧!辩方律师和证人,他们利用在一起的每一个夜晚,编着圆谎的话哟。”林玉展边说边讪笑着看向欧阳鸿飞。
“你又想说什么?”欧阳鸿飞怒目瞪着林玉展,同时用双臂支撑着几乎瘫倒在他怀中的陈宇。
“我想说的是,哼哼哼……”
林玉展又乜斜了一眼欧阳鸿飞,能让欧阳鸿飞震怒,他的虚荣心也得到了不小的满足。他叫上来了自己的秘书,让她打开投影仪,拉开审判厅右侧墙壁上的帷幕,然后手拿红外线翻页器,一甩手一点按,帷幕上出现了一张照片,欧阳鸿飞看了,不禁惊慌失色。
照片中的陈宇和欧阳鸿飞正在自家的卧室里拥/吻,拍摄视角一看便知是对面住宅楼的某间窗户,照片的采光度很差,有碍观瞻的地方也都打上了马赛克,很明显是被人偷拍的。
席间的议论和哄笑,像是层层巨浪,冲击拍打着欧阳鸿飞和陈宇,“怎么办……先生,怎么办……”陈宇惶恐地看着欧阳鸿飞,攥着他手臂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变得惨白。欧阳鸿飞用手掌轻拍他的后背,可是他也无法告诉陈宇该怎么办。
“各位,这张伤风败俗的照片,是某杂志社的记者们拍到的,还有很多更不堪入目的照片,为了不污染大家的眼睛,我们就不在这里呈现了。偷拍啊,真是件缺德的事,我们要感谢那位可爱的心理医生安婉小姐,她再一次通过私人关系拦截下了这批照片,才没有让这些照片刊登出来。——欸?我为什么要说‘再一次’呢?哦!是这样的!早在第一次庭审后的休庭期,就有一家杂志社想要报道欧阳鸿飞大律师与他的委托人之子陈宇之间不一般的关系,也是被安小姐拦下了。”
林玉展再一晃动手腕,按下翻页器,帷幕上出现了一张已经排好版的杂志报道原稿,上面有几张欧阳鸿飞与陈宇出双入对的照片,余下的便是密密麻麻的铅字。
“你到底想说什么?”欧阳鸿飞愤怒地追问。
“我想说的是,你欧阳鸿飞大律师放着佣金不菲的豪门遗产纠纷案不接,却死心塌地地为这对卑微的母子打公审官司,到底图什么呢?我林某人一开始还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哼,以你林玉展大律师的思想高度,当然不会理解公益援助这种事。”欧阳鸿飞冷冷地嘲讽。
“啧啧啧,欧阳大律师,如果你真的那么光明磊落,为什么还要恳求安小姐帮忙,拦截那些八卦新闻呢?”
“我没有要求,是她自作主张!”
“啧啧啧,欧阳大律师,拜托你像个男人吧,你让前女友出面,保护你的新宠,现在又反过来说人家自作主张?”
欧阳鸿飞刚想要辩驳,陈宇突然在他的怀抱中挺直了身子,对林玉展大喊:“你血口喷人!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准你侮辱先生!”
“先生?辩方证人,你一口一个先生的叫着,我们以为你有多遵从三纲五常呢,你敢说你没和你的先生上过床吗?”
“你……”
欧阳鸿飞上前一步,把陈宇挡在了身后。
“林玉展大律师,我提醒你,你现在正严重侵/犯我和陈宇的隐私,你最好尽快言归正传,不然我们就开个新案子吧,我要维护自己的隐私权了。”
“我一直都在说着和案子有关的事啊!我要让大家都看清楚,你和陈宇的关系,就是你口若悬河所向披靡的动力哟!你们每天晚上都在一起摩擦……摩擦……”林玉展拉长了音调,故意重复着那个词。
“控方律师请注意你的……”审判长又准备敲槌了。
“摩擦出智慧的火花呢!”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林玉展将要说出污秽之语时,他便狞笑着说出了后半句话。
“鉴于陈宇以往的生活作风,我们有理由相信,陈宇用不正当的行为收买了欧阳鸿飞大律师,他们沆瀣一气,每天都在一起筹划计谋来诽谤我的委托人!”
“你有什么证据?”欧阳鸿飞怒斥。
“没有。”
“那你……”
“欧阳鸿飞大律师,我没有证据证明是,你也没有证据证明不是,对吗?”林玉展双手背在身后,嬉皮笑脸地看着欧阳鸿飞。他刚才所说的那句话,是在第一次庭审中,欧阳鸿飞反驳他的话,现在被他反用在了欧阳鸿飞的身上,他看着欧阳鸿飞忍着怒气哑口无言的样子,开心得笑出了声。
“但是我有义务说出这种可能性,让审判长和在座的各位心里有数啊!”
他是故意做无关痛痒的辩述,目的是让我们难堪,让陈宇再一次失去公众的信任和同情,我不会上他的当。要马上争取申辩权,要马上呈现我们的证据!
欧阳鸿飞仍然保持理智,在心里这样思忖着,却没想到陈宇已经彻底失控了。
“我不许你侮辱先生!”
一声咆哮,陈宇挥着手臂冲向林玉展,眼看就要一拳打到他脸上,这时一直半睁着眼睛静坐的叶明真,突然干咳了一声,诈尸一样睁大了眼,凶恶地瞪着陈宇。
陈宇被吓得一个激灵,像是看到魔鬼一样紧盯着叶明真,心底最深处滋生的恐惧瞬间就升腾到了头顶,占据了他的全部身心,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想要逃走,远远地逃离这个魔鬼的视线。
“嗯……嗯嗯……嗯……啊……”他的喉间本能地发出一连串的低吟,声音伴随着通身的颤抖而急促地微颤,“救、救我……”
恍惚之间,他下意识地逃向欧阳鸿飞那里,但是一看到先生心急如焚的面容,他突然意识到,如果继续和先生在一起,他一定会害了他。
“不……不行……”他嗫嚅出声,决然地推开了向他伸出双臂的先生,他继续在审判庭里东碰西撞,四周的嘈杂都退化成了一个频率,像是隔着好几层鼓膜一样瓮声瓮气。
“陈宇,过来啊!我在这儿呢!”然而他仍然能从这些声音里辨别出欧阳鸿飞的呼唤,可是他感觉这声音好遥远,他根本到不了,也抓不到,即使可以,他也必须强迫自己向相反的方向走,继续跌跌撞撞,撞得头破血流。
“辩方律师,请快点控制住你的证人,如果他精神失常,本庭将取消他作为证人的权利!”审判长义正辞严发出警告。
“陈宇,不要乱跑,回到座位上坐好,我要申辩了!先生要申辩了!听我的话好吗?”欧阳鸿飞又抱住了他,本想把他拉回席位坐下,可是陈宇却用尽全身的力气逃脱开了。
“不要碰我!不要管我了,我会……我会害了你!我……是个脏东西!”
耳边的声音更烦躁了,可是仍然没有冲开那层层的鼓膜,不对,是他被层层的鼓膜裹挟在了里面,像一只蝶蛹,只是他永远也破不了茧,因为茧外的世界是一片冰天雪地,出去了也没有活的余地,他被世界抛弃了,他是这样的孤立无援,他该走向哪里?
这时,耳边瓮声瓮气的声音中,一个女人的叫喊逐渐清晰,悲泣着的凄婉的声音,却是他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
“小宇,到妈妈这儿来!快过来啊!”
他顺着声音的方向,努力睁着迷蒙的眼睛,在一片白雪皑皑之中,他看到了那个美丽而柔弱的身影。
“妈!——”
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陈宇接连几个踉跄,摔倒了又爬起来,爬起来又再摔倒,直到最后扑倒在了被告席前。
“小宇!摔疼了吗?快起来!妈妈对不起你!”陈翠翠跪了下来,戴着手铐的双手竭力地伸向栅栏外面,想要触摸近在咫尺的骨肉,可是金属环把手腕勒出了血印,她还是够不到。
陈宇又向前爬了几米,终于够到了妈妈的手,他跪坐在栅栏外面,把手伸进去,抚摸妈妈的脸,擦去她的眼泪。
“妈,带我回家吧!我们回家!”他像个黑夜里辨不清方向的孩子,唯一的依靠,就是捧着他的脸、哄着他、连声说着“小宇乖不要害怕”的妈妈。
他看到妈妈双手间的手铐,又抬起头,睁着不断涌出眼泪的大眼睛,乞求被告席边上的法警:“阿姨,你放了我妈妈吧,她是好人……阿姨,放了她吧,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放了她吧!她……她是被冤枉的……她是我妈妈啊!放了她吧……”
如同小鸟嘤啭一样的声音,悲凉得让人战栗,威风凛凛的女法警,都不忍心再公事公办地呵斥,她仰起头,眨巴着眼睛,拼命控制着自己,不让眼泪流下来。
“妈,我们……回家吧……”
“小宇,妈带你回家,妈给你做好吃的,别哭了,好孩子……”
一对母子就这样隔着被告席的木栏,抱着头偎依在一起,互相为对方抹去脸上的眼泪。场面异常安静,他们的抽泣声和相互安慰的话语,可以被清楚地听到,声波都变得有了质感,能直接钻进人的心里最柔软的部位。
梁小菲抹了一把眼睛,从听审席里站起来,抽抽搭搭地喊道:“欧阳律师,快……快叫我出庭吧,我……我要……告诉所有人……”
欧阳鸿飞一直把右手搭在眉梢上,遮挡着眼睛,站在陈宇的身旁,站了好久,听到小菲叫他,便从衣袋里拿出纸巾,擦了擦眼睛,然后用稍带颤动的声音回复:“梁小姐,不要急,我将要请出的第一个证人,是凯文。”
第56章 生死对质(四)
欧阳鸿飞打算和凯文打一场心理战,他要帮陈宇铲除凯文心里的恶魔。
凯文的手里一直抱着他的圣经,当被欧阳鸿飞要求出庭时,他极不情愿地放下圣经,却又马上拿起,凯庆洋瞪了他一眼,他迟疑了一会儿,就又放下了。
欧阳鸿飞看在眼里,便找到了他的第一个突破口。
“I will speak out in the anguish of my spirit……(我灵愁苦,要发出言语——圣经名句)”
“什么?”听到欧阳鸿飞说出一句祷文,林玉展不得其解,把脸拧成了一颗酸枣。
可是凯文的眼睛却放出光芒。
“I will plain in the bitterness of my soul。(我心苦恼,要吐露哀情——圣经名句)凯文,我将要质问你的灵魂,所以,你就拿好你的灵魂寄托吧。”
凯文舒了一口气,向欧阳鸿飞谦卑地点头致意,便抱起圣经,走到证人席坐下。
欧阳鸿飞站在证人席的台面跟前,把双臂支撑在台面两侧,俯下身去,深邃的眼眸射出两道寒光,直探向凯文的眼底,带给对方难以承受的压迫感,可是眼神中隐现的怜爱和疚责,又容不得对方移开视线。
“凯文,你已经十六岁了,应该知道生命的意义吧?”
凯文看着欧阳鸿飞,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那么,如果有一个人说,他把你当作生命一样去爱,那个人,应该不会是随便说说吧?”
一句话就戳中了痛处,凯文把目光移向还跪坐在被告席边上瑟瑟发抖的陈宇,便小声啜泣起来,颤抖的嘴唇,像是欲言又止。
“哎——”欧阳鸿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凯文,作为律师,我要向你明确一件事。因为录音取证方面的作弊现象很频繁,音频造假在技术上又不是什么难事,所以音频作为呈堂证据,只能算是参考意义层面的间接物证。但是如果音频参与者和提供者可以出庭佐证,那么这份间接物证的分量,可就不容小觑了。Therefore,each of you must put off falsehood(我们都要弃绝谎言——圣经名句),凯文,我只想问你,那段录音,真的是陈宇的原话吗?”
凯文又抬起眼睛,用凄怨的眼神看着欧阳鸿飞,良久说不出话来。
“没关系,我给你时间回忆,我也恳求你不要草率作答,因为你的回答,也许就断送了一个人的生命,和他曾经义无反顾的爱,因为……”欧阳鸿飞转过身去,看着神志不清的陈宇,说话的声音便颤抖起来,“因为,他曾经,爱你如生命。”
凯文突然失控,连着几声剧烈的哽咽,把怀里的圣经抱得更紧了。欧阳鸿飞转过身来,用缓慢得如同步道一样的语气,继续说道:“凯文,你以为上帝会挽救谁的痛苦?一个单纯善良的灵魂尚在人间受苦,背信弃义、加害于人者,又怎么会被上帝宽容?凯文,应当趁着有光行走,免得黑暗临到你啊(圣经名句)!”
“先生,不要再说了,求你,不要再说……”凯文佝偻着身体,把头垂在胸前,几乎就要触碰到怀中的圣经。
“唉,如果陈宇他没有被你逼迫得神志不清,刚才那句话,应该是他说的。他一定会对我说,先生,求你不要再这样问了,不要再为难凯文,凯文他,很可怜的。”
眼看着凯文即将再度失控,林玉展又坐不住了,他站起来表示抗议:“辩方律师,请你不要再走情感攻势了,我们是在庭审!”
“控方律师,稍安勿躁,我马上就要发问了。请凯文你告诉我,你身上的伤,真的是陈宇打的吗?”
“我……”
“凯文,请你把圣经翻到罗马书第十三章 ,Love does no harm to its neighbor(爱是不加害与人的)。如果你的灵魂没有力量,就请你默念这句话吧。你告诉我,一个那么善良的男孩子,即使被人排挤被人诋毁,也仍然随和地微笑,看到你的脚上长了茧子就会心疼,用受/辱后被迫收下的封/口/费给你买鞋……”
“辩方律师,请注意陈述内容的真实性!”林玉展在抗议,可是欧阳鸿飞没有理他,反而抬高了说话的分贝。
“即使被你无情地诽谤也相信你是有苦衷的,为了让你安心,就没有离开这座城市,也就没能躲避那场浩劫……”
“辩方律师……”
“一听到你在‘逍遥天’出了事,想都没想就跳进了火坑去救你……”
“审判长,我抗议……”
“在被人侵/犯的时候还在不停地叫着你的名字,妄想着你会去救他……”
“辩方律师是在诱导……”
“林玉展大律师!”欧阳鸿飞终于移开紧盯着凯文的目光,看向林玉展的眼神就像被惊扰了的醒狮,“既然凯文他有心为爸爸冒险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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