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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光_逝水长安-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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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吴刚没有看周小树，“没意思。”
周小树站住了，看着吴刚往前走的背影，等着吴刚也停下来，回过头来用疑惑眼神看着他：“你不能这样，你也知道你不是小孩儿了，这些还是要做一些吧。”
吴刚两三步走到周小树身边，站在周小树面前，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当时对什么都不在意，我就觉得这些都没意思。现在咱俩不在一个班，我什么都不想做。”这应该是吴刚第一次把心里面的脑补说出来，他觉得有一点点的不好意思，就低下头看着地面。
周小树没有说话，他沉默的时间太久了，吴刚有点担心的抬起头来，看见的却是周小树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也许是周小树的眼神实在是太热烈了，吴刚立刻就害羞的避开了周小树炽烈的眼神。
看见吴刚抬起头来，又躲闪开来，周小树在吴刚眼神躲躲闪闪的时候抱住了他，在吴刚耳边说：“怎么办，我越来越放不下你了。”
“我……”吴刚嗫嚅着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话，刚才说的话已经几乎要耗尽了他全部的勇气，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说过自己的心声，这个感觉说不上好，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他觉得自己或许以后可以把心里话说给周小树听，但大概也仅限于周小树了，他的世界里除了已经过世的妈妈以外就只有周小树一个人了，所以他也不会想对别人说什么。
“那今年的运动会我们一起参加？”周小树紧紧的抱着吴刚，站在操场上远离道路的一侧，周围路上有薄薄的雾，能见度不高。
但是周小树还是发现了路上已经有稀稀落落的人，所以没有抱太久就松开了吴刚，然后语气很坚定地说：“那就这么说定了，走吧。具体的你好好想想，今天中午再说。”周小树的语气不容吴刚拒绝，还带着一丝愉悦的意味。
吴刚没有拒绝，他不想参加集体活动的原因只是因为周小树而已，现在周小树提出来想要和他一起去参加活动，那吴刚肯定也会同意的。
周小树觉得很高兴，他拉着吴刚的手腕就往操场的另一边走：“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回教室吧。今天别忘了喝药预防感冒，多喝热水。暖壶你拿着，里面还有一点儿热水，你早上喝了，吃早饭的时候去食堂接热水。今天早上一定要喝药，天真的是冷了。”
“嗯。”吴刚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他知道他说什么也没办法改变周小树这个爱唠叨的性格，更何况他觉得周小树能够回到这个状态他很高兴，这时候他才觉得他这些年的等待终于有了回报，心里才终于有了一些踏实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充满了无穷的力量，他的小树回来了，而且是以一种他熟悉的姿态回来了，那他还有什么遗憾呢？
拎着暖壶回到教室，吴刚坐在座位上，脸上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是他的同桌还是很明显的感觉到他周围的气场比平时的时候要柔和的多。刘开甚至十分刻意的在课间的时候来到他身边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儿啊，被表白了？”
“滚边儿玩儿去。”吴刚没搭理他，但是上翘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的好心情。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吴刚的班里一条猜测吴刚究竟是不是谈恋爱了的消息不胫而走，但是作为事件主角的吴刚却毫无自觉，还是和原来一样，看似和所有人都聊得很好，但是却游离在左右人之外，完全没有在意他们在谈论关于他的事情。
反正战火烧不到周小树身上，怎么样都无所谓。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第41章 第 41 章
中午的时候吴刚拎着暖壶站在自己教室门口等着，周小树中午也来的格外的早，吴刚是因为日记本还在周小树那里，留在教室里也不知道该干什么才好，周小树就纯粹是因为在上提起了校运会的事情，所以心里面激动，忍不住早点和吴刚讨论。甚至周小树来的时候，吴刚班里还有一些同学没去食堂，正在慢吞吞的收拾自己的东西。
不过对于周小树的出现他们倒没什么别的想法，谁还没有两三个外班的朋友？不过就是不常联系罢了，偶尔也会打个招呼。
常恒宇看见周小树来了，他也就离开了教室，他看见吴刚手里是周小树的暖壶，侧了侧头对着周小树露出了一个让周小树不明所以的微笑。周小树看见了，虽然觉得纳闷儿，但也没放在心上，就随他去了。
吃饭的时候依旧是打算像平时那样，在食堂的角落找个不惹眼的空座位，不过今天俩人都早了一些，所以位置并不是特别好找。
端着餐盘在人满为患的食堂里面七拐八拐的走了半天，周小树才找到了一个空桌子。那个空桌子是因为刚刚有人吃完饭离开了所以才空出来的，所以位置比较的显眼。
“来太早了，就这儿吧，咱快点儿吃完，回宿舍路上溜达溜达。”把手上的餐盘放在餐桌上，周小树坐好，看着吴刚点了点头。
正吃着饭的时候，刘开端着空盘子准备去收餐具的地方把餐具放下，经过了周小树和吴刚坐的餐桌。
“欸？刚子？”刘开把餐盘放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在吴刚旁边。吴刚微微皱了皱眉头，周小树立刻就把话头接过去了：“你好，我是吴刚的初中同学。”
“哦，同学你好，我叫刘开。”刘开胖乎乎的脸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看起来就很喜庆，很可爱。周小树也微笑着回应他，他觉得这个男生还挺讨喜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吴刚皱着眉头老大的不高兴。
“刚子，你今天来吃饭挺早啊，我还挺难得中午看见你来吃个饭，今天怎么了？”
“要你管。”吴刚给了他一个白眼儿，继续埋头吃自己的饭。
“很暴躁啊，欸今天上午你不是还挺高兴的？看着还偶尔会笑一下，是不是脱单了？感觉你真的不太对头。”刘开完全没感觉的吴刚身上不停散发着的“生人勿进”的氛围，依旧表情愉悦的凑上去想要搭话，然后成功的让吴刚的表情又黑了几度。
“刘大嘴你是不是又欠打了？前两天揍得你太轻了是吧。”吴刚终于按捺不住了，手上的勺子重重的砸到盘子里，面色不善的盯着刘开。
“哥哥哥，我走了我走了，你放心，你有对象的事儿我不会乱说的。”刘开见势不妙，连忙拿着自己的盘子离开了。
看着刘开离开，周小树把注意力放回吴刚身上，觉得挺好笑：“怎么了？刚才脸色那么难看？那个同学也没什么恶意啊。”
“那人嘴欠，不知道会乱传出什么来。”吴刚脸色终于舒缓下来，眉头也松开了，“所以都叫他刘大嘴。”
“噗，倒是挺形象的。”周小树没绷住笑了出来，“好啦，别生气了，大概也不会传出咱俩在谈恋爱这种事情的，大不了以后再小心点儿就是了。”
“你突然想通了？”吴刚看着他，也不吃饭了。
“不是想通了，就是觉得有你就够了，我平时注意点，别留下什么大把柄就是了。而且我觉得自己现在也没这么脆弱，应该是撑得住的。而且，不是还有你吗？”周小树含情脉脉的看着吴刚，吴刚感受到周小树眼睛里面□□裸的炽烈的感情，立刻就不知所措起来，拿起自己的勺子扒拉着餐盘里的饭。
“好啦，我吃完了，先去开水房打热水。对了，你早上喝药了吗？”周小树拎着暖壶走到吴刚身边，看着吴刚轻轻地点了点头，才走到了开水房。
这个时候接开水的人也少了，当然，开水也少了，运气不好的时候可能就没有热水了。今天周小树运气还不错，去的时候还有热水。
拎着暖壶回到自己今天坐的地方的时候，吴刚已经把餐盘都丢掉了，正好走回来。周小树笑着招了招手，然后加快了脚步赶上去。俩人走出食堂，秋天学校里的木槿花开的非常漂亮，一大朵一大朵的粉色的在枝头绽放，偶尔有一两只白色的小蝴蝶从远处不知道哪里什么树的枝头飞过来，轻轻的落在木槿花的鹅黄色花蕊上。
清晨的薄雾已经散干净了，世界也恢复了秋天应该有的斑斓瑰丽。周小树很喜欢秋天，他觉得秋天的天气很干净，他对于秋天的喜爱无关于丰收也无关于伤春悲秋的情绪，单纯只是觉得好看。
吴刚原来喜欢夏天，因为他小时候可以有充足的理由去楼下的那棵树的树杈上坐着，然后看着远方的一点想妈妈。现在什么时候都喜欢，只要和周小树在一起，什么季节都好。
秋天的紫藤花架上的藤条开始落叶，孤零零的枯叶固执的据守着自己的地盘。枯瘦的枝干上细密的纹路给人一种及粗糙而又细腻的违和感，周小树坐在紫藤花架下面的一张木质长椅上，吴刚坐在他旁边，倚靠在后面的靠背上。
头顶上横七竖八的藤蔓和木质的架子，把没有一片云彩的浅蓝色的天空分割成一块一块的。偶尔有几只鸟儿在周小树注视天空的视线里面掠过去，周小树的视线忍不住在心里描摹着飞鸟远去的路径。
这个世界突然就很安静，安静的只剩下风吹过还留在紫藤枝干上的树叶的沙沙声，还有此起彼伏的周小树和吴刚的呼吸声。温和的阳光落在两个人身上，周小树眯了眯眼睛，双手放在脑后也靠在了椅背上伸了个懒腰。
周小树开始哼歌——The Heart Strings的《Pedalo》。周小树的声音很好听，大概带着些少年意气，整首歌在周小树的嘴里就带着一种慵懒的午后阳光的感觉。
吴刚回头看了周小树一眼，发现周小树也刚好满脸笑意的在看他。
“如果我有一艘脚踏船，你愿意陪我远航吗？”周小树突然停下来，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自己笑了起来，“算了，脚踏船也太累了。而且我好像还晕船，这个真的是毫无办法。啊，我在说什么啊，矫情的吓人。”
吴刚牵住周小树的衣角，周小树突然坐直了身子，吓了吴刚一跳。不过抓住周小树衣角的吴刚手没有松开，低着头，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差不多该回宿舍了，坐的够久了。”
“嗯。”吴刚依旧抓着周小树的衣角，在周小树之后站起来，然后猝不及防的被抱了个满怀。
“你可以说出来的，不论什么。”周小树的嘴唇轻轻地触碰着吴刚的耳朵边缘，感受着怀里的人轻轻地颤动，周小树觉得自己的心情很微妙，吴刚柔软的一面只有自己能看到，这样很好，但也……有点不甘心，明明是个这么好的人。
像是在应和周小树说的话，周围刮起了一阵大风，树叶和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鲜活而喧闹了起来。槐树柠檬黄的叶子从远处的行道树旁借着风力飞过来，落在他们的身边。
反应过来的吴刚开始挣扎，虽然这个时候确实不会有人来，但万一呢？
周小树也没太过强迫他，在他挣扎的时候就松开了抱着他的胳膊，然后一脸玩味的看着他：“不用害怕，没人会来的。难得这么好的时候，你就别害羞了，好不好？”
“没有害羞！别吧那种扭扭捏捏娘们唧唧的词儿放到我身上。”吴刚眼角微微泛红，也很难得的多说了几个字。
不过吴刚这种程度的“气急败坏”，在周小树的眼里就像是一只刚刚长出獠牙的幼狼，正在呲着牙学习怎么恐吓猎物。他漫不经心的说：“好好好，没害羞没害羞，我知道你是在担心被人看见。谢谢你，可以了？”
“原来是你小心翼翼，现在满不在乎的也是你。”吴刚从那种氛围里面脱离出来，又恢复到那种冷冰冰的状态。
看见吴刚这个样子，周小树在心里叹了，但是说话的语气还是轻快的：“走吧，真的该回宿舍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划过去，每天和吴刚待带在一起的时间算是周小树一天当中最轻松的时候了，什么都不用考虑，没有堆积成山的作业，没有必须要争夺的考试名次。静静地坐着也会觉得很愉快，更何况还能偶尔调戏吴刚一下。
尽管这样的时间只有很短的时间，但是也足够了。
就在这么平静无澜的时光渐渐过去的时候，运动会终于在万众瞩目中开始了。对于L中的同学们来说，运动会就意味着两天的在校假期，没有作业，没有上课，除了不能回宿舍睡觉不能离开大操场以外，跟放假也没什么区别。
甚至有人会借着可以带电子设备来学校的掩护，把手机等等的平时严防死堵的违禁物品带到学校里来。
当然，周小树和吴刚也很期待这次运动会，至于具体原因嘛……那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了。
第42章 第 42 章
运动会的开幕式依旧是司空见惯的方阵分列式，还有主席台上大音箱里面传出来的千篇一律的“迎面踏着向我们走来的是高X（X）班的队伍，他们意气风发，他们精神高涨，他们……”
每次听到这里周小树都忍不住腹诽：“哪里找来的这么多语义相近但是毫无意义的新华体啊，哪里的新华社记者吗？还有每次运动会都要以班级为单位写的加油稿，也真的是毫无意义，最后也会选那一些翻来覆去都一样的话，类似‘运动场上健儿跑，观众席上呼声高。’‘春风吹，战鼓擂，X班健儿谁怕谁’这种没什么脑子的话，主席台上那些没脑子的偏偏还就念这种没脑子的玩意儿……”
实验班的座区在操场旁边的行道树下面，正对着跑道的一个弯道，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位置了。吴刚班的座区在周小树班左边的看台上，吴刚由于身高问题，坐在看台第三排，旁边自然而然的留了半个人的位置，显得特别的显眼。周小树下意识的就往吴刚的方向看，俩人都没进方阵，一个因为太高，一个因为太矮。某种意义上的同病相怜，周小树看见吴刚那一脸仿佛要化作望夫石的表情，就恨不得自己立刻坐在他旁边那半个座位上，和他紧紧地贴在一起。
当然周小树心里对吴刚的评价完全不能算数，情人眼里出西施，吴刚现在明明就是满脸面无表情甚至看起来好凶。但是周小树看的还是很入迷，感觉就像是正在看一个大美女。
运动会对大多数同学来说都是很开心的一件事儿，但是也不绝对，比如周小树现在的心情就不是特别美妙。看得见摸不着，这种近在咫尺却只能看看的感觉让周小树实在是觉得浑身不舒服。
运动会的第一个上午才过去一半，周小树就觉得自己受不了了，周围的气氛也渐渐地都懒散下来了，有的人还拿出了自己带来的通俗小说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看着，还热切的讨论着。听着他们时不时发出的笑声，周小树觉得自己一点都坐不住，不过也没什么好办法，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公然从看台后面的门走上别的班的座区把人拉走，更何况班主任就在自己班的座区坐着，一抬头就能看见自己上去找人了。
自问没有这么胆大的周小树心里像是有一大群蚂蚁搬家一样，不止痒的没着没落的，还预示着一场大雨。
兀自苦恼的周小树坐在班级最后一排，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右肩膀，下意识地往左看，没看见人，才往右回头，发现是吴刚。周小树激动地站起来，还差点把椅子踹倒了。在歪七扭八的凳子中间穿梭到班级最前面，找班长请假，又歪七扭八的回到后面，膝盖还不小心碰到了空着的凳子，还倒吸了一口凉气儿。揉着膝盖想缓一缓劲儿，结果刚往前迈了一步就在凳子腿儿上绊了一下，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看到这么狼狈的周小树，吴刚也忍不住轻轻的笑了起来。
周小树瞪了吴刚一眼，依旧磕磕绊绊的走过来。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走到吴刚身边，自然而然的拉着他的手离开了本班座区。没走两步吴刚就把手抽出去了，周小树也坏心眼儿的笑了一下，他就是故意的，谁让刚才吴刚还笑话他。
既然请了假，虽然请的只是个上厕所的假，不过无所谓了，不如翘的更久一点，想来级部主任和一批副主任们也不会想要来查实验班的人数，确实有点蠢。
走出操场，周小树不自觉的就往那边的木槿花走过去。吴刚加快了脚步跟在他后面。周小树突然一个转身，插在裤兜里的手抽出来，把一个小小的绿色的不明物体朝吴刚的方向丢过去。吴刚下意识就接到手里，摊开手掌一看，是一颗糖。
熟悉的葡萄味硬糖。
吴刚抬起头看着周小树，秋天的阳光从他背后照射过来，那副景象直接把吴刚拉回到了第一次从周小树手里接过这种糖果的那一天。那时候那个稚气未脱的周小树和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青年重叠在一起，吴刚微微的弯了弯嘴角。
这几年一直注视着周小树，以为他没什么变化。今天这么一恍惚，吴刚发现周小树还真的变化挺大的。年幼时虽然也很好看，但是经过了这几年的成长，更平添了几分含蓄内敛的感觉。周小树的模样张开了，越发的显得好看。他面部的线条不算是冷硬，但也不会过分柔和，看起来不会有侵略性，不会给人带来危机感。但又因为这些年的自我封闭，而让他的模样带上了一些似有若无的疏离感。
周小树的眼睛很漂亮，吴刚总觉得那双眼睛里面有星星。他的眼睛圆圆的，先生就像是在笑着一样，有一点微微的弧度，不妖不媚，但也不会有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浩然正气。他看别人的时候眼波流转，就能够让人很轻松的平静下来，这也是他之前人缘还不错的原因。当然，那件事情之后，除了吴刚周小树就没再正眼看过谁。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吴刚心里有一点点不舒服，这样的周小树很好，但好像和之前不一样，这让吴刚不知道究竟是好还是不好。这几年周小树变得不通人情，他封闭了自己，来换来自己的成长，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吗？真可怕。
吴刚盯着周小树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在心里叹了好几口气。
“我记得曾经第一次给你这种糖的时候，看见你浑身上下都是被你爸打过之后留下的伤痕。但你还是没什么表情，当时我就觉得这个同学真是坚强，如果他能不这么坚强就好了，如果他能过得轻松一点就好了。现在回头想想，当时我大概就是觉得你很可怜，小小的一个但还是不声不响的把什么都抗的下来。或许还有点佩服吧，理由大概也同上。所以尽管当时还是很害怕你，还是把自己偷偷藏了很久的糖给你了。现在想想，你还真的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依旧不声不响的，然后依旧能够感动我。这是你的魔力，也是我的幸运。”周围漫漶的光线在周小树脸上闪烁着跳跃着，让周小树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一点点的虚幻，“可我觉得我变了，我相信你也发现了，尽管你不说，我还是感觉得到你意识到我的变化。当然我对你的喜欢是没有变化的，因为在我自暴自弃的时候，你强行走进了我的生活，然后陪了我这么长时间。”
“我……”吴刚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么看着周小树，他不知道接下来周小树要说什么也就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回应。
“听我说完。”周小树走到吴刚的身边，“但我喜欢你的这件事儿，跟这些都没有关系。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你是你而已，所有后来发生的这一切都只能让我更喜欢你。我感谢这些事情，尽管我也同样的痛恨这些事。你……明白我想说什么吗？”
“嗯。”吴刚点了点头，尽管周小树说的语无伦次而且长篇大论，他依旧准确的抓住了周小树想说的关键点——他喜欢他——这就够了。突然冲上去抱住周小树，吴刚什么都说不出来，尽管他现在想说：“我也喜欢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我都喜欢你，只因为你是周小树。”
然而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周小树蛮横的吻住了他。所有的同学都在他们已经远离了的操场上，没人可能会到这边来的，所以周小树有一点点的肆无忌惮。吴刚也知道这件事情，所以他也渐渐的沉沦在这样的温柔里面。
看到这一幕的常恒宇轻轻地笑了一下，他看见吴刚和周小树一起离开了，觉得大概不是什么上厕所这种没营养的事情，就也请了假离开了座区。既想着看好戏，也同样想着万一他们真发生点什么也好把把风。
于是就真的发生了什么。
常恒宇是觉得这两个人偷跑出来是要约个小会，但也没想到，这俩人似乎说了些什么以后就开始抱在一起啃了起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两个人是当他不存在吗？好吧在他们眼里他却是不存在，但是这两个人的毫不设防还是让他大吃一惊。尽管常恒宇看起来像是个花花公子的设定，但其实纯情的吓人，其实根本就没谈过恋爱，甚至也没有喜欢的人。
看见了这么劲爆的一幕，常恒宇觉得自己不知道该不该看了，继续看下去也太害羞了。可是又不能转身离开，他跟在后面就是担心俩人出什么事儿，现在俩人不管不顾，他也不能弃之不顾，不人道，他心里过意不去。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吴刚和周小树分开了，俩人坐到了紫藤花架下面的长椅上，常恒宇害怕自己偷偷跟过来的事情暴露了，也不敢离得太近，就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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