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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光_逝水长安-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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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吧，上个月顾安哥带着女朋友回来结婚，结完婚就准备把这个店面开起来。”
“顾安哥结婚了？你咋也不跟我说？”
顾萌萌给了他一个白眼儿：“跟你说？你能干啥？你整天待在学校里面又回不来。”
“请假也行啊。”
顾萌萌轻轻地“咦”了一声，这次周小树确实和之前不太一样，小学毕业以后周小树已经是很久没再跟她开过玩笑了。所以周小树说出刚才那句话的时候，顾萌萌就立刻注意了他的表情，周小树的脸上的表情很轻松，这让顾萌萌清楚地意识到“他在开玩笑”。顾萌萌松了一口气，自从当年庄齐的事情结束以后，周小树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沉默寡言，所以现在突然听到周小树开玩笑的声音，顾萌萌觉得很意外。
不过在顾萌萌还没回应的时候，顾安就搂着刘晔从里面的小房间走出来了：“萌萌，你来帮帮忙。这位是……啊，周小树啊，来来来坐一会儿吧，一会儿我开车把你送回去。”
“这个就是周小树啊，那你就是吴刚了？”刘晔笑着向周小树身后的吴刚伸出手，吴刚脸上带着敌意，也没有给她回应，刘烨也没有在意的收回手去，“你不用对我这么有敌意，我弟弟也找了个男朋友，俩人腻歪着呢。你俩看这样子应该是还没分手，可惜了……”
顾安朝刘晔挤了挤眼睛，说了一句：“老婆，别让人家俩孩子站在那儿，让人俩找个地方坐坐。”
刘晔这才想起来顾安以前说起周小树来的时候提过一句“就是可惜了那小子不知道萌萌喜欢他，我也提醒过萌萌让他早下手，结果还是被那个小吴刚的小子提前一步”，立刻就收住话头，这种时候人家俩小伙子正是两情相悦你侬我侬的时候，还是别把萌萌喜欢他的事儿说出去了，横生枝节总是不好的。
咖啡馆里面装潢很时髦，大部分都是黑色的铁艺家具，墙面也是彻彻底底的文艺小清新款式的复古砖墙，墙上还有些旧海报。架子上放着老留声机和一些黑胶唱片，还有一些硬质书皮的烫金书名的书籍。不算很小的店面里面随处可间各式各样的绿色植物，也因为这些植物吧，整间咖啡店里面的采光非常好。还有一些路灯形状的装饰灯放在角落里面，在墙面上也固定了一些类似的壁灯，就是那种欧式街头巷尾会固定在墙壁上的样子，不过现在还是白天，灯肯定是不会开的。
咖啡的香气和奶香味混杂在空气里面，恰到好处的微苦让人头脑清醒。刚刚坐下，烘焙好的面包和其他的点心就出炉了，空气中咖啡的微苦瞬间就被面包房特有的香味冲散了。这时候周小树才意识到原来这里并不止卖咖啡之类的饮品，还有一些烘焙出来的很精致的小点心和小饼干。询问了顾安才知道，这些东西算是咖啡的赠品，你点一杯咖啡可能会送你两三块小饼干，也可以单买。
“这些都是我老婆弟弟的男朋友许言华想出来的，他觉得一两块饼干也没有多少钱，还不如就送一下，又不送多，说不定还能多一笔收入。”顾安在许言华的名字前面加了一长串的后缀，毕竟不能叫弟妹。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尽管不太可能经常去用这种方式去介绍许言华和刘照，但是偶尔介绍起来真的是很麻烦。
也不知道那俩人把店面经营的怎么养了，前两天刘晔还在说：“咱俩有了孩子就正式把W市那家店转给他们吧，本来就是聘礼。再说了，虽然现在这俩人也黏糊着呢，还是给他们一个类似红本本的玩意儿来再紧一紧他俩的关系吧，这种没有证明的关系不太保险。小照那样儿……我作为姐姐也确实没信心。”
轻轻地笑了一下，刘晔在这方面还真是天真的可爱，有那本证件的婚姻也未必保险，比如自己的父母，还有眼前这个周小树的父母。
大概是经历相同让顾安觉得周小树像极了当年的自己，刚刚从阴霾里面走出来，还带有一点点的小迷茫。
不过当年的自己可没这么幸运。顾安不无自嘲的想，当年自己可没遇到一个愿意陪自己好几年就为了能让自己从阴影里面走出来的爱人，也没有一个还愿意照顾自己的好妈妈。算了，都挺过来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那两个人……本来也没打算把我生下来吧。
正在顾安胡思乱想的时候，顾萌萌用小盘子端了些小饼干从放着烤箱的地方走了出来，很自然的把盘子放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顺势坐在了顾安旁边的空座位上，那个座位正好和周小树面对面。
“你们也好久没见了，多聊一会儿吧，我帮你们做杯咖啡。”顾安看见顾萌萌坐下，大概就是知道她要说点什么了，找了个机会站起来走到吧台旁边。顾安远远地看着顾萌萌，表情有些无奈，他这个表妹向来一根筋，到现在还没放下周小树，也不知道以前谁告诉自己说小学生都是闹着玩儿的，自己正看着三个情种聊天的假修罗场，实在是伤透了脑筋。
刘晔拿着些包装盒走到顾安身边，一边熟练地整理着手上的包装盒，把烤盘里面的曲奇小饼干放进小包装盒里面，一边静静地看着正在聊天的那三个小孩儿。
“你也不担心？萌萌不是还喜欢他吗？”刘晔看着顾萌萌看起来就很高兴的样子，忍不住有点担心，“她还小，受不起伤吧。”
“没事儿，就是因为她还小，即使受了情伤走出来的也会快一些，让她受受伤长长记性也好，你难不成还想着萌萌能在那俩孩子中间横插一脚？且不说可能性有多少，萌萌也未必愿意这么做。”顾安看着刘晔，温柔的一笑。
“你还真是心大。”刘晔嘟着嘴嘟囔着，没看顾安，只是自顾自的低头做着手上的工作。
“倒不是心大，这事儿我也不是没找萌萌说过，她不听，所以我觉得还是得让她自己放弃才行，谁说都没用。”顾安煮着咖啡，眼神中带着无奈和宠溺的看向顾萌萌。
刘晔也轻轻的叹了口气，这个道理她也明白，现在也只能是希望确实如此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点击量又下降了，不过还有大概二十章就结束了。
作者还是爱你们的。（前两天手指头被门夹了……更新慢了点儿……）
第46章 第 46 章
顾萌萌的高中最多算个二流高中，而且并不管其他的闲杂事物，所以顾萌萌留了一头不算短的头发，及肩的长发让顾萌萌看上去比之前小学的时候更温婉一点，那种假小子一样的模样已经不见了，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温柔的女神级别的人物。
女生长发飘飘的样子确实很招人（某些直男）喜欢，她确实也有不少的追求者，不过她心里面早就已经被周小树占满了，所以拒绝了所有的追求者。
她的性格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依旧是能在男女生之间都相处的还算融洽，当然那个度把握的也很好，该不留面子的地方也还是保留了她自己泼辣的个性，毫不留情。所以她在班里面更像是一个呼风唤雨的领导者，周围所有的人会不自觉地被她支配。
不过现在这个天生的领导者却一脸小媳妇样的不停拿眼神觑着周小树，再次看见周小树让顾萌萌的心跳终于回复了一个怀春少女应该有的节奏。周小树坐在窗户旁边，浑身沐浴着窗外的阳光，帅气的面庞带着一点点少年的青涩，还有成长带给他的内敛含蓄。在顾萌萌印象里面，周小树是阳光下张扬肆意的像火焰一样绽放着的芍药花，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得意的氛围。
不过初中三年顾萌萌并没有见周小树几次，那几年周小树几乎可以说是完全的封闭了自己的生活，周末就待在自己家里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写作业，或者看书，到了饭点儿就出来吃饭，吃完饭就继续把自己锁在屋子里面。暑假寒假之类的可能会到吴刚家里去找他，然后在吴刚家里那个大书房里面看一整天的书。所以顾萌萌对周小树那三年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完全没有印象。
所以刚才看见周小树的时候，尽管顾萌萌一眼就认出来了，但是周小树周身的气质，却和她印象里面的那个张扬的男孩儿大相径庭。现在的周小树就像是一座冰山，校服的拉链一丝不苟的拉到学校要求的地方，甚至还要更靠近顶端，头发也是短短的，脸上除了刚刚见到她的时候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以外，周小树脸上的表情就是一种程式化的看不出一丝情绪的微笑。那种表情很礼貌，很得体，但是总会让你感到一种拒你千里之外挫败感。
然而这块冰山里面还是有火焰的，现在这幅冰冷的没有一丝情绪泄露的躯壳里面还是住着当年那个周小树芍药花一样火热的灵魂。
顾萌萌在心里面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有一点点痛苦，他看得见周小树那双好看的眼睛里面迸射出来的灿烂的火焰。可惜那样的炙热的眼神不是投射到自己身上的，而是，正坐在旁边同样沐浴在阳光里面的吴刚。
她感觉得到，周小树现在对她尽管还当做好朋友，但一点儿别的想法都没有，她突然开始后悔，如果那时候她阻止了卢月，没让卢月帮着庄齐插上这么两句嘴，现在她和周小树之间的关系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顾萌萌的眼角泛起了一点点的泪花，抿了抿嘴唇，借着去拿放在桌面上的小饼干的动作把眼角的眼泪擦掉。
就算没有那样的事情，周小树的眼睛里面也不会有她顾萌萌的。
想到了这样的画面，顾萌萌不由得继续打量起了吴刚。
由于和刚才一样的理由，顾萌萌也是三年之后第一次见到吴刚，现在的吴刚和顾萌萌印象里的没什么太大的区别，都像是一头蛰伏着的野兽，尽管看起来一言不发安静的要命，但是顾萌萌毫不怀疑一旦惹怒了他，他绝对会在瞬间扑上来，不顾一切的和那个惹怒他的人打一架。
尽管他打不过我。
这么想着的顾萌萌还有一点小得意，自从上次接住了他的拳头，顾萌萌才意识到自己原来这么厉害。从小就被自己那个老爸逼着练一些莫名其妙的搏击项目，而且还是老爸亲自教亲自当陪练。顾萌萌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不靠谱的陪练，每次都让她毫无还手之力。
一开始她还会想要向老妈求助，结果谁知道自己那个跳脱的老妈更不靠谱，还一脸兴奋的站在旁边“助纣为虐”。偶尔还会心血来潮，跟着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特色食谱”，做一些吃起来比看起来还像黑暗料理的“营养餐”。
现在，顾萌萌倒有点儿感谢自己的父母了。顾萌萌弯了弯嘴角，至少在这点上她能赢过吴刚了，在劲敌面前，在对方的长处上赢过他，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儿吗？
正得意的时候，一直沉默着的周小树突然轻轻的笑了起来，顾萌萌有些惊喜的抬起头来，眼前的画面却也像一盆冷水，瞬间把她心里刚刚冒出来的那点粉红色的泡泡打碎了，还把刚刚着起来的火苗扑灭了。
周小树看着吴刚笑得很开心。
不过这个“很开心”的限度确实应该存疑，现在在顾萌萌眼里，周小树随便一点的一个表情，在她的眼里也会放大无数倍，因为她觉得那都是在表露周小树真正的内心情绪。
顺着周小树的目光，看见吴刚嘴上一圈的白色奶泡，原来刚才她发呆的时候顾安把咖啡端了上来。顾萌萌没办法从这些咖啡的香气里面分辨出来究竟是哪一种咖啡，她一共也没喝过几种咖啡。现在她也没心情去分辨咖啡，周小树的笑声完全扰乱了她的心绪，她感觉自己的心里边一半是春水，一半是妒火。一半轻轻荡漾着，闪烁着春天明媚的阳光；一半熊熊燃烧着，裹挟着所有的情绪。
就在这样的煎熬里面，顾萌萌居然冷静了下来，因为两边谁都没有办法完全控制着顾萌萌的情绪，所以顾萌萌冷静下来了，她可以好好的整理自己现在的思绪。
周小树心里都是吴刚，自己大概就是一个多年不见的关系不错的好朋友，不管自己再怎么变得更好，周小树心里面都不会留一个她的位置。这么想着，顾萌萌就更加冷静了，她也知道自己大概是没戏唱了，只是还有一点不甘心，这三年里面她为了周小树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尽管都是一厢情愿。
她没这么容易放下这一段分量很重的暗恋。
周小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面巾纸，抽出一张递给吴刚，大概是考虑到周围还有很多人，周小树的手抖了抖，应该是动过直接帮吴刚擦干净的念头。
顾萌萌也是这么想的，她紧紧地攥了攥拳头，然后在桌子下面又松开了。
吴刚抓过周小树递过来的至今在嘴上蹭了两下，然后不自然的把头转到窗外。顾萌萌好像不经意的说：“小树……前两天庄齐在咱小学班群里又提起你来了。你之前就退群了，所以应该也不知道。”
周小树的面部表情一下子僵硬了起来，之前的经历再一次从被掩埋的记忆里面悄悄地浮现出来。周小树回应的声音里面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说什么了？”
“他在群里发了好多牢骚，说小学毕业那一段时间每天都被揍，导致自己没能考上W中和J中，上了初中每天都又高年级的混混来找他茬，导致他也没能考上个好高中，最后又把这事儿强行扯到你俩身上，班里同学都挺烦他的。说实话我有点担心，他会在你放假的时候……”
周小树沉默，倒是吴刚满脸怒容的瞪着顾萌萌，铿锵有力的吐出两个字：“他敢。”
周小树在桌子下面抓住了吴刚的手，轻轻地在他手背上抹了一把，吴刚也勉勉强强的把自己心头上涌上来的怒火压了下去，紧紧地抿着嘴看着窗外阳光下面色彩斑斓的画面。
顾萌萌端起自己面前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喝了一小口，咖啡微微的冷掉了，奶泡也消了一层，嘴里面回荡着淡淡的苦涩和奶泡淡淡的奶腥味儿。她现在的心情不好不坏不上不下，说不上是一种怎样的状态，没有想象中“暗算情敌”的轻松，但也没有那种因为波及到了周小树儿感到不舒服。
倒是有一种沧桑感，有一种莫名的看破红尘的感觉。有点想笑，也有点想哭，但是最终又统统归于平淡。这种不咸不淡的状态让顾萌萌产生了自己正端着一把绿茶的错觉，她甩了甩脑袋，把这些东西甩到脑后。
窗外的天气还是很晴朗，三个人之间还是没怎么有交流，不过气氛却是实打实的凝重了不少。坐了没多长时间，周小树就背上书包走到吧台旁边向顾安道别，顾安把店面托付给了刘晔，然后就开车载着周小树和吴刚回家。
一路上吴刚也都是紧紧地抿着嘴，什么也不说，周小树的大手包覆住吴刚紧紧攥起来的拳头。
顾安在后视镜里看着这两个人的样子，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他不知道刚才萌萌到底说了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猜测，尽管他的猜测实在是很惊人，但他还是准备一会儿回店里的时候好好地跟顾萌萌谈谈。
透过车窗看了一眼窗外，刚才的晴空万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地阴了下来，天气预报是有预告说今天有雨的，不过顾安还是担心的皱起了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 极低的点击量啊，又是零……我又要窒息了……算了，写完吧，反正也不多了。
第47章 第 47 章
让顾安把他俩放在离他家都算是比较近的一个路口上，周小树调整了一下心情，对顾安道了声谢，拉着吴刚下车离开。顾安看着他俩的样子，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挥了挥手说了句再见。
下车以后周小树和吴刚沿着去吴刚家的路走，现在赵莉还没下班，他也不想回家。
“庄齐的那些事儿……跟你有关系，对吧。”一个肯定句，尽管周小树还是不太确定，他想从吴刚嘴里听到一个否定的回答。
但周小树注定要失望了，吴刚面无表情的承认了这件事儿：“嗯。我让孙平孙康联系的韩洋，让他们有事儿没事儿就找庄齐的茬。敢把主意动到你头上，他活该。现在他还敢有想法？还是收拾的不够。”
“吴刚！就不能和平一点吗？”周小树真的有点生气，现在的情况下他下意识地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到吴刚的身上。尽管理性告诉他吴刚什么也没做错，但是在理性完全烟消云散的现在，周小树什么也顾不上了。
“……不行，退让根本毫无用处，这个……你也不是不清楚。”吴刚罕见的没有退让，之前周小树面对庄齐的时候就是在退让，他的性格实在是太软了，被人欺负了也完全不知道还手。
其实周小树不是不知道还手，他也会想要做点什么，不过一旦他考虑到自己的行为可能会伤害到吴刚或者赵莉，就会下意识的收手。
吴刚的话让周小树的理智终于回到了正地方：“对不起，我刚才脑子懵了，我不是故意要说你的，我只是……”
“没什么，我明白。”
吴刚的云淡风轻让周小树觉得心里更不是滋味儿，但是现在他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就一路闷闷地走到吴刚的家里。
从吴刚家里回到自己家，周小树还是没有在剩下的这半天时间里出门，毕竟还有铺天盖地的作业就在前面堆着，等着他去写完。但是在写作业的间隙，周小树还是感觉到自己的心情很沉重，沉重到什么都不想说，也同样什么都不想做。
晚上浑浑噩噩的上床睡觉，周小树来回翻了好几个身，还是毫无困意。尽管现在庄齐对他没有办法造成什么威胁，但是他还是觉得有点后怕。他想负起自己的责任，不能总是躲在吴刚的保护里面，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一整晚就在半睡半醒中度过了，早上周小树被窗户里面照射进来的强烈的光线驱散了本来就非常稀薄的困意。周小树从床上坐起来，揉着眼睛。这一夜，他闭上眼睛就能看见庄齐狰狞的表情，更有甚者，他甚至恍惚间看到了浑身血迹的吴刚，还有精神恍惚的赵莉。
每次刚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不一样的画面，但是不同的画面却都一模一样的可怕，看着吴刚浑身上下不同的伤痕，就会因为受到惊吓而睡意全无。
起床的时候周小树还没有从那种状态里面走出来，眼睛周围有一点淡淡的青黑色晕染开来，显得精神状态非常不好。赵莉看见他这个样子，有一点点担心，但是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几年很少能看见周小树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总是默不作声的把所有该做的事情都做好，甚至会帮赵莉做一些什么事情。
赵莉一直觉得很心疼，周小树实在是太懂事儿了，在他知道自己和周平已经离婚之后就变成了这种很懂事的样子。现在看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赵莉就更心疼了。
但是赵莉并不知道周小树班里面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也不知道周小树和吴刚在一起了，还觉得吴刚是个好孩子，俩人是很纯洁的好朋友。赵莉甚至很高兴周小树有吴刚这种可以帮他变得开朗的好朋友，还一直在鼓励着周小树去找吴刚玩儿。
将来的某一天当周小树牵着吴刚的手站到她面前对她说“妈妈，这是我男朋友，我是认真的”的时候，赵莉无比的后悔现在的决定。
可惜现在赵莉不能预知到未来的事情，所以她现在还是说：“宝贝你是不是在学校遇上什么事儿了？怎么这么没精神。”
“没什么。”周小树恍恍惚惚的说，眼神里面有一点点的散焦。
“真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妈妈说，妈妈也知道你长大了，实在不愿意跟我说也可以去找吴刚，别什么都压在心里面，这不是什么好事儿。”赵莉眼睛里面都是担心，周小树变得懂事了同时，也不会再表达任何的心声。
周小树点了点头，赵莉没别的办法，就去上班了。在出门之前，赵莉又顶住了周小树一次，但是周小树还是那一个模样，失魂落魄的，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放在心上。
快要出发去学校的时候周小树听见有敲门的声音，紧接着传来的就是周小树很熟悉的吴刚的声音：“小树，开门。”
在门前弯了弯腰，把眼睛放到猫眼上往门外看，狭窄的楼道里在微弱光线的照射下倒也不是特别的昏暗。一览无余的走廊里面只有吴刚站在那里。
周小树连忙打开门，让吴刚走进来，眼睛里面的惊喜藏都藏不住：“你怎么来了。”
“担心你，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好歹也是个大老爷们，你得相信你的男朋友啊。”周小树又开始讲些挑逗他的话，吴刚的到来让周小树瞬间觉得安心了很多，心情好了说话也就口无遮拦了起来。
“闭嘴。”吴刚脸色黑了黑。周小树知道他在闹别扭，而且大概率是在害羞，也就不再放在心上，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回到那个约等于与世隔绝的学校里面，周小树觉得出现在自己生活里面，由于庄齐意外地出现而带来的麻烦也渐渐的消散了个干净。生活也渐渐地回到正轨上去，中午俩人还是很晚才去食堂吃饭。去食堂的路上会路过学校大门，某天刚好看见顾安站在校门外，顾安也明显看见了他，于是朝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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