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途医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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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司法局就是吴倩工作的地方，庄名扬也算是轻车熟路，直接奔了三楼的局长办公室。王起明正准备去食堂打饭呢，这就是司法局的惨淡之处了，换了工商、税务这样的衙门口，一把手吃食堂？党答应群众也不能答应啊，有得是人排着队等着请客呢。
　　　　王起明年富力强，还是西南政法的毕业生，今年才四十五岁。按说以他的学历和能力，弄个县法院院长、县公安局长什么的当当，那也是没问题的。还不是因为后台不够硬，人又风流了点，生活上出了点问题，这才被派到司法局混日子，心里不憋屈才怪了，所以平日里总是黑着一张脸，有个‘王黑子’的绰号，其实人长得白白净净、斯文的很，往祖上数八辈也没有非洲血统……
　　　　不过他对庄名扬倒是例外。听完庄名扬的自我介绍后，局长大人立即呵呵笑着走过来，亲热地和庄名扬握了握手，一脸的春风化雨：“哎呀，原来是小庄同志，你这个大忙人，终于肯露头了，不容易啊不容易，来来来，快坐快坐。”
　　　　庄名扬一脸的受宠若惊：“局长太客气了，在您面前，哪有我的座位呢？”
　　　　“什么话。你这个楚都市的大英雄如果不坐，我王起明也只能站着了？”
　　　　王大局长呵呵笑着，表现的非常亲民，就像是中央下到灾区慰问群众的大领导一样。
　　　　“大英雄？原来是这档子事。”庄名扬微微一愣，立即就明白了，感情还是空难那档子事，于是呵呵笑道：“什么英雄不英雄的，我不过是在合适的时间做了一件合适的事情而已，应该的。”
　　　　“说得好，小庄同志很有智慧嘛。”
　　　　王起明笑着递给庄名扬一根‘苏烟’，自己也点燃了一只，一面抽着，一面暗中打量着庄名扬。这次庄名扬入党的事情，是林市长亲自指示的，市司法局局长贾庆丰当做一等要事吩咐了下来，接到贾庆丰电话的时候，王起明就吃了一惊。当时他还不知道庄名扬是何方神圣，入党这种小事，怎么还惊动林市长了？
　　　　后来经过调查，才知道庄名扬没什么背景，就是一个小法工，只是适逢其会成了空难中的英雄，这才被林市长提名入党的。可王起明并没因此就看清了庄名扬，作为一名受党教育多年的合格干部，王起明深深知道，在官场上是任何奇迹都可能发生的。庄名扬是英雄不错，因此得到奖金也正常，可林市长却特意为他提名入党，这可就不简单了，对这个小法工，自己绝不能等闲视之。其实当时就是林市长一时心血来潮，王起明是想多了。
　　　　总之在王起明看来，这个小法工是要笼络住的，就算他将来不能青云直上，自己把这件事办漂亮了，在林市长那里也是有加分的。
　　　　“小庄啊，今天叫你来，就是为了你入党的事情。”王起明微笑着道：“这是林市长提名，也是众望所归啊，你这样的英雄行为，已经符合一个党员的标准了，组织不把你这样的好青年吸收进来，将会是很大的损失啊。小庄，如果你没问题的话，我们就照林市长的指示办理？”
　　　　“这个，不是说入党需要介绍人吗？我恐怕很难找到合适的介绍人……”庄名扬微笑着看向王局长。其实这年头别的不多，党员却是不少的，他要真想找个入党介绍人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看王局长一副如兄如父的亲热样子，庄名扬也不是傻瓜，自然要给这位‘热心’的局长大人一个毛遂自荐的机会了。县司法局长如果做了自己的入党介绍人，那对自己的帮助还是很大的。法工和律师虽然严格上说不属于体制中人，却是游走于体制之中，这点道理庄名扬如果都不明白，那真是白混了。
　　　　“这个简单，你的入党介绍人，我来做！”王起明斩钉截铁地道。
　　　　“王局长，谢谢啊……”庄名扬一脸激动地站起身来，紧紧握住了王起明的双手：“您对我的帮助，我是永远不会忘记的。”
　　　　“好好好，小庄别客气。”王起明欣慰地笑了，拍了拍庄名扬的肩膀道：“以后工作上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好了。”他和庄名扬的身份悬殊，就是脸皮再厚，也说不出类似互相帮助共同进步的话来，不过话语中也流露出了拉拢结交之意，庄名扬自然是心领神会，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后，才告辞离开。
　　　　这回算是小有收获，找到了王起明这尊小神做后盾，庄名扬心情不错，哼着小曲，绕过了吴倩所在的宣传科，刚走出县司法局大门，手机就响了起来。看了下号码，庄名扬迅速接通了电话，笑骂道：“勇子，你丫的终于知道死回来了？这次出去下邳，估计又有野鸳鸯要杯具了吧？”
　　　　“那是，咱是谁呢，说到捉奸，咱认第二，大风县就没人敢认第一！”电话里传出秦勇爽朗的笑声：“怎么样，身体恢复了没有？”
　　　　“没问题了，打死老虎都行啊。”
　　　　“那就好，我现在在楚都，你快点赶过来。好久不见了，一起吃个饭，咱兄弟两个好好聊聊。”
　　　　“要吃饭你过来，还要我过去，分明是没诚意嘛。”其实庄名扬正准备去楚都几个燕京司考辅导班的分部看看，不过是打趣秦勇。
　　　　“不是没诚意，兄弟这回做的是大生意，当然要吃好的。晚上六点楚都嘉美酒店见，鲍鱼鱼翅随便造，想吃法国大餐都行啊。”
　　　　“呵，嘉美可是真正的四星啊，你小子真成土豪了？那行，就法国菜了，让你放点血。”挂断电话，庄名扬直接叫了辆出租，奔大风县汽车站去了。
第八章　【大律师】（上）
　　　　楚都嘉美酒店是目前楚都最高档次的四星饭店，这可是达到国际标准的四星，与南方一些旅游城市虚标的四星、五星酒店，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在楚都只有这里能够提供纯正的法国菜。
　　　　庄名扬赶到楚都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多钟，酒店距离汽车总站并不远，步行只需要不到三分钟，一路上经过的门面房内，多是出售夫妻情趣用品的商店，小到安全套，大到充气娃娃应有尽有。每当看到这些充气娃娃，庄名扬就忍不住微笑，他和秦勇还在上初中的时候，就经常跑到这里看充气娃娃，那时候两人最大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买回整床的充气娃娃……
　　　　一晃都十几年了，这里居然还是没怎么变样子，一大批情趣用品商店挨在楚都最高档酒店旁边，让人很难不浮想联翩……
　　　　与这些情趣用品商店相映成辉的，是嘉美酒店大厅内流连的美女们，这些美女的衣着新潮，气质也非街上那些流莺可比，个个都带着些微的书香之气，显然不是大学生就是研究生。她们有的已经陪伴在那些大肚腩秃顶的阔佬身边，有的则坐在大厅的休息区，明眸流盼，观察着每一个进入酒店的人。庄名扬走进酒店后，立刻就有几道目光迎了上来，不过很快又转了开去，这让‘庄大律师’实在有些泄气，看来还得在形象上多下功夫啊，居然连这些‘学院妹’都瞧不上自己？这可是会直接影响业务的。
　　　　“老庄，这边！”
　　　　秦勇是个高高胖胖的家伙，如果不是胖，其实算是个美男子，大眼睛高鼻梁，脸型也不错，可两百多斤的体重，将这一切都掩盖了，胖子就是胖子，在人们眼中，胖子是不分美丑的。
　　　　不过这小子很注重打扮自己，一身的名牌，拿着个手包都是酷奇的，再加上这身肉，说他是山西来的煤老板都有人信。等待庄名扬的这段时间内，秦勇正和一个‘学院妹’聊的起劲，这女的身材不错，长相也清纯，正是秦勇喜欢的类型。
　　　　一眼看到庄名扬，秦勇只能恋恋不舍地和美女说了拜拜，哈哈笑着迎了上来：“你小子真会挑时间来……”
　　　　庄名扬轻笑道：“怎么，嫌我来的不是时候，那我出去兜一圈，你继续，需要帮你带个安全套什么的吗？”
　　　　“好了，别捣蛋了，走吧，法国菜费时间，还是早些入座的好。”秦勇笑着推了他一把，拉着他向西餐厅走去。
　　　　西餐厅的环境优雅，琴台上的钢琴师正在弹奏着一曲‘蓝色的多瑙河’，在这种环境下，庄名扬感觉自己的档次都被拔高了，难怪很多人对西餐趋之若鹜，吃得就是个情调啊。
　　　　两人在一张小型圆桌旁坐了下来，秦勇老马识途一般接过侍应的菜单，头盘点了鸡肉沙拉，二道是焗蜗牛，主菜是烤羊肉，甜品是冰激凌，因为没有白肉，所以就点了瓶红葡萄酒，可就是这瓶档次不算高的红酒，在这里也要两百多元，算下来一桌要上千块。
　　　　“呵，这次你赚了多少？这么阔气？”庄名扬有些心疼，一千多块基本是他一个月的伙食费了，秦勇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嘿，这次是肥差，三万块跑一趟，没用一个星期就完事了，那对野鸳鸯就是对傻鸟，被我分分钟搞定。”秦勇有些得意地道：“怎么样，这个案子你接不接，我的主顾正要找律师呢，证据确凿，这场离婚官司没什么悬念。”
　　　　“又是离婚案？”庄名扬皱起眉头：“我打离婚案都快打吐了，实在怕这种案子做多了，落下什么毛病来。说了你还别不信，就我知道的几个做离婚案的律师，离婚率高达百分之七十，成了职业病了，做案子做到自己家庭不合，这不是要命麽？”
　　　　“切，你又没结婚成家呢，怕什么？”秦勇笑了起来：“不过说起来，你也该考虑个人问题了，怎么样，准备什么时候和吴倩结婚啊？”
　　　　“我跟吴倩分了。”庄名扬抬头答了一句，继续低头猛干面前的鸡肉沙拉，他的食量大，一份鸡肉沙拉三口两口就被干光了，还好二道菜焗蜗牛很快就送了上来，才没有出现停下等菜的尴尬场面。
　　　　“分了！”
　　　　秦勇刚喝了口酒，差点喷了出来，连连咳嗽了几声，才安慰道：“分了也好，吴倩眼光太高了，不适合你。你没什么吧？我这也是多问，看你这胃口，应该没问题了……”
　　　　“你什么意思？”庄名扬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什么叫做吴倩眼光太高，不适合我，哥们就这么差麽？”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了，我是说，吴倩这个女人太虚荣，娶了这种女人，还不累死你啊？要我说，你就在**村找个淳朴点的村姑算了，最好是腚大腰圆过日子的那种，长得好看有用吗？能当画贴墙上还是怎么的？”秦勇见庄名扬确实不像有事，就开起玩笑来，拍着他的肩膀，笑呵呵地道：“兄弟，我这可是金玉良言啊，你考虑下？”
　　　　“说得好，我先照这个标准，给你划拉一位？”庄名扬这个气啊，让哥们找个腚大腰圆的村姑，你丫怎么不按这标准找啊？
　　　　“玩笑玩笑，别着急啊。”秦勇哈哈笑着，举起杯道：“为了庆祝你重回自由身，哥们敬你一杯，来，干了！”
　　　　“干！”酒杯一碰，庄名扬一口闷了。秦勇冲侍应招了招手：“有好点的酒介绍吗？我兄弟今天大喜，要庆祝下才行。”
　　　　“有的先生，今天刚到的新货，92年的波尔多赤霞珠，只要八百五一瓶，可以吗？”侍应微笑着道：“而且今天有优惠，可以打九折。”
　　　　“这么合适？那就来一瓶，不用冰了，直接打开！”秦勇就是这种大方的人。
　　　　92年的波尔多赤霞珠虽然不是82拉菲那种级别的高档酒，但也不是先前那种红酒可比的，庄名扬轻轻喝了口，感觉非常香醇，点了点头，一仰脖干了。
　　　　酒液入喉，到达胃部的那一刻，庄名扬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胃收缩了一下，跟着涨起，就仿佛有一股能量在其中释放了般，却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而是十分畅快，让他忍不住又倒了一杯灌了下去。
　　　　“就是这种感觉，太舒服了！”那种无法形容的舒适感，让庄名扬忍不住一杯接一杯地自斟自饮起来，看得秦勇目瞪口呆，这哥们儿不厚道啊，认识他二十年了，今天才知道这丫酒量这么大。
　　　　“滴，有较强能量进入宿主身体，系统修复开始，预计系统将在十小时后恢复，将与宿主做首次交流……”
　　　　一个普通人根本无法听到的系统自检声，在庄名扬的脑海深处响起……
　　　　一瓶赤霞珠很快干完了，至少有百分之九十都进了庄名扬的肚子，秦勇又叫了一瓶。这次庄名扬喝得不是那么急了，两人边喝边聊，从小学谈到大学，又谈到将来的打算。听到庄名扬要去燕京参加司法资格考试，秦勇举双手赞成，并且提醒他道：“老庄，这个辅导班可是要选对了，你要知道，这不仅关系到过关率，还关系到你人脉的积攒……”
　　　　“这个我明白，会注意的。”
　　　　庄名扬心领神会，这年头什么关系最铁？就是歌谣里说的‘一起同过窗、一起下过乡、一起嫖过娼、一起扛过枪’，他毕业于二流大学，同学混得也不怎么样，这也是他业务开拓慢、案源少的原因。
　　　　这次参加司考辅导班，至少要三个多月，这些同学将来可都是公检法战线的。而且其中一部分还是先上车后补票，已经工作在公检法却还没有司法资格的，如果选对了辅导班，能和这些人成为‘同学’，那对他将来的帮助可是巨大的。做法工做律师如果没有这些关系，那和瞎子走夜路没什么分别。
　　　　说着话，主菜法国烤羊肉端了上来，这是庄名扬的最爱，招呼一声：“勇子，开动！”却见秦勇呆呆地望着西餐厅门口，竟然是走神了。
　　　　“美女？噫，是她！”
第九章　【大律师】（下）
　　　　庄名扬目光扫过去，果然见到一男一女正走进来。女的身材高挑，穿一身蓝色晚礼服、淡灰色的丝袜、银白色高跟鞋，性感而又不失庄重，看到她精致的五官，庄名扬一愣，楚都可真是小啊，这不是飞机上遇到的香港富婆麽？
　　　　秦勇这个色鬼却奇迹般的没有看美女，而是用目光紧紧盯着与骆冰同来的男人。这个男人身材接近一米八，约有四十多岁，虽然五官谈不上英俊，但是皮肤却非常细腻白皙，显然是保养很好。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配上一身名牌西装，气场极强，一看就是位成功人士。
　　　　“靠，这不是咱楚都的大律师李强吗！今天运气不错，竟然遇到他了。”
　　　　“李强？还真是他。”
　　　　庄名扬也随即看到了那张经常在电视和报纸上出现的熟悉面孔。
　　　　李强，楚都律师事务所主任，上年度楚都十大优秀青年之一，苏省优秀律师、知名律师，楚都律师协会会长，兼房地产委员会主席、刑事辩护委员会主席，市人大代表。
　　　　这些光环每一个都是如此耀眼，足够让庄名扬仰视。他这个小法工和人家的距离，就如同士兵和将军那样遥远。
　　　　大律师李强并不认识庄名扬和秦勇这两个小角色，气质美女骆冰在西餐厅内更是目不斜视。两人从庄名扬他们身边走过，坐到距离钢琴台最近，位置最好的一张桌子旁，早有侍应在此恭候了。
　　　　好不容易等他们点好菜，秦勇才招手叫来了侍应，指了指李强那边道：“给那边上一瓶82年的拉菲，记在我的账上。”侍应点点头，微微一笑。这种事情他见多了，在西餐厅内拍人马屁，上瓶82年拉菲是起码的。
　　　　“你疯了！”侍应离开后，庄名扬瞪大了眼睛：“一瓶82年拉菲快两万块了，你拍马屁也不用下这么大本钱吧，怎么不见你请我喝这么好的酒呢？”
　　　　“你懂什么。”秦勇嘿嘿一笑道：“这样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要是能认识李强，兄弟我今后还愁没钱赚麽？”现在的调查公司，有百分之八十的案子是靠律师介绍的，说是给律师打工也不为过。要是能靠上李强这样的大律师，那秦勇基本上可以躺着数钱了，比起这个来，区区一瓶82年拉菲又算什么？
　　　　“靠，还是大律师牛啊，哥们迟早有一天……”
　　　　“得，我等着兄弟你有这天呢，也让哥们沾点光不是？”秦勇煞有介事地拍了拍庄名扬的肩膀：“努力吧，不过你还是先过了司法考试再说吧……”
　　　　当一瓶82年拉菲送到面前时，李强也是微微愣了下，没想到居然有人送酒给自己。在侍应的指引下，李强看了看秦勇和庄名扬，不认识，那就是拍马屁的了。通常拍自己马屁的，不是当事人想求自己代理案件，就是有人想利用自己手中掌握的人脉资源，解决难题，李强顿时皱了皱眉。
　　　　不过骆冰在场，李强也不好失礼，低声对骆冰说了句话，就端起酒杯，缓步向庄名扬他们这边走了过来。骆冰也抬头向这边看了一眼，看到庄名扬后，顿时一愣：“庄生？”大眼睛里闪现出一丝喜色。
　　　　“谢谢两位的拉菲。请恕我眼拙，两位我似乎并不认识啊？”李强坐在了二人身边，微笑着观察庄名扬和秦勇。
　　　　“呵呵，李主任不认识我，我可对李主任敬仰已久了。”秦勇忙掏出名片，双手递到李强面前：“李主任，我叫秦勇，是做调查公司的……”
　　　　“哦，调查公司。”仔细看了看秦勇的名片，李强很认真地收了起来：“秦总太客气了，说起来，我们也算是同行。”
　　　　“哈哈，李主任才是客气，我们这些人，说白了就是给你们这些大律师打工的，可不敢当‘同行’这个称呼。”见李强没什么架子，秦勇很开心，拍了拍庄名扬的肩膀道：“我这个兄弟倒是你的同行，大风法律服务所的……”
　　　　“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就是个基层法律工作者。”李强和善谦逊的表现，让庄名扬大生好感。说实话，他和其他法工一样，对这些名律师都是有着一种‘羡慕嫉妒恨’的扭曲心理。可李强今天的表现，让庄名扬不得不承认，人家能有今天的成就，别的不说，在做人上确实可圈可点。
　　　　“小伙子，别妄自菲薄，只要你不小看自己，又有谁敢小看你呢？”李强微笑道：“基层法律工作者和律师本来就是同行，没有高低之分。不瞒你说，我也是从基层法律工作者做起来的。”
　　　　“啊，李主任竟然也做过法工？”听到李强居然也和自己有着相同的经历，庄名扬顿时轻松了不少，先前的那一丝拘谨也消失不见了。
　　　　“不过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趁着年轻，尽快通过司法考试才是正本。”李强笑道：“毕竟现在是律师数量少，全国律师不过十三万人，所以法工才有生存的空间。如果再过上个五年十年，律师越来越多，谁知道到时政策会怎么变呢？”
　　　　“李主任说得是，我准备今年去燕京，参加司考辅导班，说什么也要把司法资格拿到手。”庄名扬重重点头道。
　　　　“这就好，对了，我的博士生导师贺成东教授，就在燕京天路司考班带课，你可以直接找他老人家，就说是我介绍去的好了。”说着李强从名片夹里取出一张名片，又拿出笔在上面写下一个号码：“这是我的名片，贺教授的电话我写在上面了，到了燕京，你直接跟他联系好了。”
　　　　“贺教授！那可是我国刑法学和内科学的权威啊，天路？那不是每年只内招辅导生，号称司考过关率达到百分之五十的司考辅导班麽？”
　　　　庄名扬有些晕。贺成东绝对是我国唯一一个横跨法学和医学两大领域的权威学者，早年学医，是‘心内科’绝对的权威；后又学法，十年时间成为我国刑法学权威，这样天才横溢的人物，不要说是在国内，就是在整个世界，那也是屈指可数的。庄名扬怎么也想不到，李强居然是他的学生。
　　　　至于天路司考辅导班，根本不是以盈利为目的。那是燕大法学院为了本校法学毕业生和一些外面的关系单位，搞的一个内部辅导班，讲课的教授任何一个放在法学界，那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要是论资排辈，给司法考试出题的那些人，还是他们的学生辈呢。所以在这样强大的师资力量下，天路每年的司考过关率，可以达到恐怖的百分之五十，可以说进了天路，半只脚就踏进司法圈子了。
　　　　庄名扬早就听过天路的名头，可根本就没敢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进去，没想到今天吃顿西餐，竟然吃出块天大的馅饼来了。
　　　　“这……李主任，这真是太谢谢您了……”庄名扬不知道该何表达自己感激的心情了。
　　　　“呵呵，小庄，别太客气了。等你通过司法考试，楚都律师事务所欢迎你加入。”李强笑呵呵地看着庄名扬，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和这个年轻人如此投缘。或许是因为和骆冰的合作愉快，让他今天心情很好，又或许是因为这个年轻人和他有着共同的经历？人与人之间就是如此奇怪，也许仅仅就是投缘吧。
　　　　“李主任，和这两位朋友谈什么呢？竟然需要这么久。”骆冰早就想过来和庄名扬打个招呼了，那天能安然脱险，说起来还要感谢庄名扬，不过她实在是太忙了，这些天都忙着与李强谈事情，根本没抽出时间去医院看望庄名扬。
　　　　不过看李强和庄名扬正在说话，从小就接受贵族式教育的骆冰自然不好贸然打扰，好不容易等两人间的谈话告一段落了，才姗姗走过来，坐在了庄名扬身旁，微笑道：“庄生，我们又见面了。真是对不起，因为事情太忙，没能抽出时间去医院看望你，你身体都恢复了？”
　　　　庄名扬笑道：“没什么大事，住了几天院，这不又生龙活虎了？”说着还扬了扬右臂，可惜他这些年疏于锻炼，实在没什么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