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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徒-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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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呼吸不畅,大脑缺氧,整个儿已经天旋地转。
  他没了力气继续跟陈白尘吵架,必须赶快离开这个有毒的地方,不然很可能会死在这儿。
  管逍朝着陈白尘放了句狠话:“你他妈给我记住,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不然老子弄死你!”
  陈白尘呵呵一笑,累了似的坐在地上,拿着拖布甩了甩:“赶紧滚!”
  管逍片刻不留地跑了,只穿着一条内裤,什么都不要了,直奔楼上奶奶家就去了。
  早知道刚才应该直接上楼的,再丢人也不会比现在更丢人。
  好在这陈旧的小区楼道里没有监控,否则他可能很快就会出现在社会新闻上,标题就是:老教师家属楼惊现裸奔男子,疑似有精神障碍!
  精神障碍。
  管逍往楼上跑的时候,脚底板脏到他都不敢想。
  人生已经毁灭,精神障碍算得了什么?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管逍牙齿都快咬碎了,贴了心要弄死那个死酒鬼。
  但在此之前……
  “哎呦,你这是让人打劫了?”奶奶看见管逍这别致的造型,差点儿吓出心脏病。
  管逍说:“对,赶紧报警,打劫我的就是三楼那个死酒鬼!”
  此刻,住在三楼的死酒鬼看着散落在自己家地上的陌生衣服,用拖布挑了挑,然后不屑地笑着说:“谁他妈弄死谁啊?死洁癖,臭傻逼!”
  他翻了白眼,门都没关,直接躺在了地上。
  昏昏沉沉的,缓缓堕入黑暗。
  在彻底昏睡之前,陈白尘隐约看见了一具雪白的胴体,皮肤白皙,肌肉线条性感至极,两条大长腿那叫一个美。
  恍惚间梦见的美人,宽肩细腰长腿,背对着他往前跑,他追啊追啊追啊,好不容易追上了,把人抓过来压在身下一看……
  “卧槽!”
  陈白尘吓醒了。
  因为那美人长了一张洁癖怪的脸。


第07章 脏不死你
  管逍在死透之前洗了澡,顺利活了过来。
  他洗完澡躺在奶奶家沙发上的时候,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太吓人了。
  奶奶在旁边拿着手持吹风机给他吹风,笑着问:“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谁招惹你了?”
  几分钟前,管逍说什么都要奶奶把家里的小风扇给他找出来,说是空气不流通,他需要吹风。
  奶奶笑他开窗不就行了,但一说到开窗管逍就能想起阳台,一想起阳台,就能想起那个糟心的酒鬼。
  他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对阳台、雪、苹果核跟酒有阴影了。
  “现在好点儿没?”奶奶说他,“出去没五分钟,裸奔着回来,你可真行。”
  管逍一脸的生无可恋,死的心都有了。
  这么闹了一趟,管逍直到很晚才肯再次出门,走的时候路过三楼,屏住呼吸,觉得这地方空气都是脏的。
  他几乎是跑出去的,落荒而逃,一点儿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该有的样子都没有。
  管逍不知道的是,在他跑走的时候,三楼阳台站着一个人,裹着一条毛毯,喝着酒,看着有点儿好笑的他。
  陈白尘被“噩梦”吓醒之后脑子也清醒了几分,坐在地上回忆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儿,人性终于缓缓苏醒,觉得自己可能真有点儿过分。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把脏东西清理了一下,洗了个澡,洗澡的同时还把那个洁癖怪丢在这里的衣服扔进了洗衣机。
  现在,他裸着,全身只裹着一条毛毯,穿着拖鞋站在寒风凛冽的阳台,琢磨着要不要喊一声洁癖怪。
  但看着那人火急火燎地上车,陈白尘觉得还是算了,俩人见面估计还是没好话。
  他才刚清醒了几分,又喝了一罐啤酒。
  一年365天,他所有彻底清醒的时间加一起或许都没有一个星期。
  这样挺好,陈白尘觉得特好。
  人清醒的时候是最痛苦的,酒徒才是人间最轻盈的仙。
  管逍逃回自己家的时候,觉得空气一下就清新了。
  他没忍住,又洗了个澡,把自己都给搓红了,最后涂身体乳的时候觉得皮肤都有些刺痛。
  洗得干干净净,他终于身心愉悦地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摸过手机,发现有两个未接来电和三条信息。
  所有的电话跟信息都来自同一个人——唐可。
  唐可在信息里说:逍哥,咱俩再试试呗,求你了。
  管逍叹了口气,愁得不行。
  这个唐可,算是他前男友,谈了两天的那种前男友。
  管逍跟唐可是在一餐厅认识的,高级西餐厅,唐可是那里的服务生。
  人长得好看,白白净净的,大眼睛双眼皮,水灵灵的,又温柔。
  管逍挺喜欢他,跟他聊天觉得特舒服。
  两人认识了差不多半年,唐可突然跟管逍告白,这可让管逍有点儿意外。
  管逍这人,虽然严于律己还很矜持,但毕竟他对唐可也抱有好感,他就喜欢这样白净漂亮的小男孩,看着对方红着小脸跟自己告白的模样,喜欢得不行,于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这一答应不要紧,一系列问题全来了。
  他不让唐可牵手,不让唐可抱,不让唐可亲嘴儿,更不让唐可上自己的床。
  唐可自尊心严重受挫,听信了姐妹们的谗言,趁着管逍不注意,脱光了钻进了人家的被窝里。
  最后的结果是,唐可被除名,管逍不仅换了床品,连床都换了。
  管逍知道自己挺对不住唐可的,人家喜欢自己,他看得出来,自己做得过分,他也承认。
  于是买了不少贵重的礼物寄过去给唐可,当做是道歉,还跟对方说自己跟他分手只是因为洁癖,做不了亲密的事儿,不能委屈了对方。
  毕竟,唐可看起来那方面需求挺大的。
  但唐可不死心,变着花样地追求管逍,还说:逍哥,你弄我一次,等你爽了你就不洁癖了!
  可管逍想想就觉得受不了,他那宝贝东西往别人那个地方怼,还没脑补出画面管逍就先开始犯呕了。
  他铁了心孤独终老,这辈子就跟自己干干净净的右手做亲密爱人了。


第08章 烧不死你
  管逍出于礼貌,给唐可回了条消息:还是别了,你好好休息,不舒服就多喝热水。
  发完,他把手机调成振动,放在枕头边上,关灯睡觉了。
  不计其数的人跟他说过手机有辐射晚上别放脑袋旁边,容易成傻子。
  但是没办法,管逍忙啊,他得确保手机一响他第一时间能接起来。
  今天是个意外。
  他平时很少会不接电话,今天都怪那个恶心人的酒鬼。
  睡前想到了酒鬼,梦里又梦见了酒鬼。
  早上四点,天还没亮,管逍让梦吓醒了。
  梦里,那个酒鬼坐在他面前,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苹果,喝一口,吃一口,身后还放着一个湿漉漉的拖把。
  这画面太刺激,管逍在梦里直接就吐了。
  惊醒的管逍没敢继续睡,他怕自己运气不好,把这梦再续上。
  起床后,惊觉自己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睡衣跟床单都被打湿了。
  他躁郁地坐起来,脱掉睡衣,撤掉床单,把这些分别放进两个不同的专用洗衣机里,又倒入专用洗衣液,打开洗衣机的开关,然后自己去洗澡了。
  如果有那种能顺便清洗记忆的花洒就好了。
  管逍站在淋浴下面,他甚至不敢闭眼,生怕一闭眼就噩梦重现。
  可以说,长这么大,那个酒鬼是唯一一个让他真正有心理阴影的人,管逍对他又恨又怕,恨得牙痒痒,却让这个锱铢必较的人决定放弃寻仇,因为真的不想再见面了。
  陈白尘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准确来说不能叫早上了。
  他动了一下,低声骂了一句,又闭上了眼睛。
  浑身滚烫,嗓子难受得连吞咽口水都疼。
  昨天作妖,今天遭殃。
  陈白尘在床上哼唧了一声,但最后还是挣扎着起来了。
  憋尿真的受不了。
  在膀胱马上要爆炸的时候,陈白尘进了洗手间。
  他晕晕乎乎地撒完尿,冲水的时候瞄到洗衣机,猛然想起昨天被他丢进去的衣服——已经闷在里面一宿了。
  他打开洗衣机的盖子,自己的和那个洁癖怪的衣服搅在一块儿,看起来那叫一个缠绵悱恻。
  本来用洗衣液洗完应该挺香的,但因为闷了一宿,现在这味儿有点儿微妙。
  陈白尘皱着眉头把拧在一起的衣服拿出来,抖了抖,这才发现那洁癖怪的衣服好像应该挺贵的。
  他用食指跟拇指捏住衣领上的标签,咂咂嘴,还看见了上面印着的:不可机洗。
  陈白尘看了一眼自己那洗衣机,又看了一眼这件衣服,挑挑眉,转身出去,找了个衣架,晾到了阳台上。
  刚下过雪的天,冷得很。
  湿衣服挂出去,没多久就冻住了。
  陈白尘这一天哪儿都没去,盘腿坐在客厅,发着高烧,喝着酒,没事儿看两眼冻得可以当凶器的衣服,再吟诵两句打油诗。
  他今天的打油诗是这样的:
  洁癖怪
  真奇怪
  特别有钱还脾气坏
  就在陈白尘吟诵打油诗嘲讽管逍的时候,管逍本人正驱车前往诊所。
  不知道是因为昨天喝了酒又被雪球砸了头,还是因为短短几分钟的裸奔,总之,千年不生病的他,发烧了。
  管逍这人惜命,有点儿不舒服就去打针。
  他看病也不去大医院,嫌人多,病毒多,定时消毒他也觉得脏。
  但凡有事儿他都到朋友的诊所,清净方便又安心。
  到了朋友的诊所,朋友说:“先给你打个退烧针,然后你再挂两个点滴。”
  管逍点点头,解开衬衫袖口的扣子说:“得多久?”
  “一个多小时吧。”朋友看了他一眼说,“脱裤子。”
  “……脱裤子?”
  朋友微微一笑:“对,退烧针是要扎屁股的,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第09章 烦不死你
  管逍平生最恨别人碰他。
  他说:“这个针不打行不行?”
  朋友瞥了他一眼:“行啊,那你就继续发烧呗,反正最后烧成傻子的不是我。”
  被吐槽了一顿,管逍站在那儿继续犹豫。
  朋友手法利索地把药兑好,拿出针管:“打不打?”
  管逍难得生病,他这人娇气得很,生点病就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
  为了不死,他咬咬牙,拼了。
  管逍的手搭在自己的腰带上,一脸悲壮地解开了。
  朋友嗤笑着看他:“我是给你打针,又不是要上你。”
  “……”管逍瞪了他一眼,“少放屁。”
  他准备褪下裤子的时候,瞄见了头顶的帘子。
  “你把这个帘子给我拉上。”
  “这儿就咱们俩,你怎么那么多事儿。”朋友一边吐槽他一边拉上了帘子,“有你废话这工夫,针都打完了。”
  管逍懒得接话茬,看他拉好了帘子才稍微觉得安心点儿。
  “趴下。”朋友挑挑眉。
  “你轻点。”管逍不情不愿地趴在了医用小床上,“你这东西干净吗?”
  “少废话!”朋友还算有良心,给他铺了个消过毒的毛巾,“你崩太紧了,放松。”
  “放不了松!”管逍眉头紧锁,对方一针下去,他觉得自己半边屁股加上腿都僵了。
  一个肌肉针,其实很快就结束,但对于管逍来说,短短几秒钟却无比煎熬。
  “好了,爽了吧?”
  打完针,管逍龇牙咧嘴地站直身体,开始穿裤子。
  没等他腰带系好,朋友已经拉开了帘子。
  有时候就真的是造化弄人。
  当朋友把帘子拉开,管逍一脸丧气地转身要去注射室等着打点滴的时候,竟然看见了那个活生生把他吓醒的人。
  陈白尘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看看管逍,又看看管逍的朋友,十分平静地说:“医生,我发烧了。”
  诊所的注射室里,气氛紧张且诡异。
  陈白尘昏昏欲睡地靠在那里,整个人难受得没力气多看这个世界一眼。
  而管逍,坐在他斜对面,怒火中烧。
  “怎么样?好点儿没?”朋友穿着白大褂,双手插在口袋里,悠哉悠哉地溜达了过来。
  这是他今天仅有的两个病患,症状相同,但气场大不一样。
  “没有。”管逍咬牙切齿地看着在那边打瞌睡的陈白尘,“更上火了。”
  “没事儿,那等会儿再给你来一针。”
  朋友说话的时候,笑眯眯的,气得管逍瞪了他一眼。
  “你出去出去,别在这儿晃悠,看着你我这病情就加重!”管逍现在急需证明一件事儿,必须立刻支开他朋友。
  朋友被赶走了,陈白尘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你看什么?”管逍凶巴巴地瞪他。
  陈白尘嗤笑一声:“谁稀罕看你。”
  “你!”管逍说,“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没看见我光屁股吧?
  陈白尘打量了他一下,拒不回答。
  “你最好是什么都没看见。”管逍说,“敢多看一眼,我都觉得自己脏了。”
  “说得好像你多干净似的。”陈白尘不屑地说,“做都做了,还怕人知道啊?”
  “……我做不做关你屁事?”
  “是,不关我屁事,”陈白尘懒洋洋地说,“但是,你知道为什么我刚才拒绝打退烧针吗?”
  “我管你?你爱打不打。”
  “因为我可受不了在别人刚做过爱的床上打针”陈白尘嘲讽地说,“我洁癖。”


第10章 脏死你
  管逍一开始没明白,过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了,然后他就炸了。
  “你他妈说什么呢?”
  陈白尘差点儿睡着,结果被他这一嗓子吼得一个激灵,醒了。
  本来人就难受,这人还不让他消停,陈白尘烦得直接抬手拿起点滴瓶要走。
  “你干嘛去?”管逍问。
  陈白尘压根儿没搭理他。
  管逍看着他出去,等人都走到门口了才想起自己不仅被误会了,还平白早了一顿嘲讽,要句道歉的话,没毛病吧?
  气急了的他站起来就往外走,结果忘了拿点滴瓶,几步出去,手背上的针头一扯,意料之内地滚针了。
  管逍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龇牙咧嘴地站在那儿喊他朋友。
  他朋友正在那儿交代陈白尘不许乱跑,坐在走廊继续打针。
  陈白尘本来是想跟医生说一句就回家的,反正拔针他觉得没什么难度,自己也能拔。
  但是医生说现在天冷,不让他走。
  听见管逍的惨叫,走廊里的两人一起看向了注射室。
  陈白尘说:“医生,你男朋友脾气很差。”
  医生一愣,笑了:“他?我男朋友?我可没那个荣幸。”
  谁能找这么个洁癖怪当男朋友啊,那岂不是得守活寡一辈子!
  医生安顿好陈白尘,进去注射室看那个糟心的洁癖怪。
  滚针这事儿,没经历过的人不懂,是真疼,手背直接鼓起一个大包来。
  管逍疼得不行,为了不让外面的人听见,他只能忍着不出声。
  朋友笑他:“你这是闹什么呢?”
  “那个狗人呢?”
  “谁?”
  “那个酒鬼。”
  朋友给他重新在另一只手上扎好针,站直身子说:“你给我消消停停打完针赶紧走人,我这儿没有狗人也没有酒鬼,只有医者仁心的帅医生。”
  “……不跟你说。”管逍气还没消,还惦记着跟那个酒鬼讨说法。
  昨天的事儿可以翻片儿,但今天的误会他可得说清楚。
  就算只是个在他人生中姓名都不配留下的酒鬼,那也不能误会纯洁无瑕的管老板。
  管逍举着点滴瓶就去了走廊。
  陈白尘是真的难受,他酒还没醒,加上重感冒,这会儿像是要死一样。
  管逍对他不依不饶,站在闭着眼的人面前,用脚踢了踢对方的脚尖。
  陈白尘费劲地睁开眼,一看是他,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你什么态度?”
  陈白尘不说话。
  管逍深呼吸,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动手,动手的话,还得去消毒。
  “我不是那种锱铢必较的人,但是有误会必须得说清楚。”管逍俯视着陈白尘,发现这家伙长得其实不错。
  不说肤白貌美吧,在管逍心里,酒鬼配不上这个词,但这人纵酒过度竟然皮肤还不错,这会儿发着烧,脸通红,仰头靠在椅子上,眼睛微睁,还真有点儿迷离的性感。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管逍不是那种会被美色迷了心智的人。
  他说:“我跟医生是普通朋友,没有那种肮脏的关系。”
  陈白尘嗤笑一声:“做爱肮脏?我看你是思想肮脏。”
  “……你这张嘴真想找人给你缝上。”
  “行啊,你试试,正好缝上了我就不用跟你说话了。”
  管逍被他怼得哑口无言,气急败坏之下想骂人。
  但人生总是很戏剧的,管逍骂出来之前,陈白尘突然眉头一皱,一阵犯呕,他反应迅速地推开管逍,转身就吐在了旁边套了塑料袋的垃圾桶里。
  陈白尘在他旁边吐了,一瞬间,空气好像都充满了呕吐物的味道。
  几秒钟之后,管逍也开始犯呕,他觉得自己又脏了。


第11章 烦死你
  空气混浊。
  眼前的画面更混浊。
  管逍一阵犯呕,转身冲进了洗手间。
  对于管逍来说,他的人生从来没有这么艰难过,原来摧毁他,不需要陨石撞地球,也不需要一场毁天灭地的爱情,只需要一个脏兮兮的酒鬼就够了。
  之后的时间里,他一直躲在洗手间没出去,尽管管逍觉得洗手间也是人间脏污集大成之地,但相比于那个酒鬼,洗手间算是干净的了。
  他站在洗手间,打完了点滴。
  管逍离开诊所前,那个酒鬼已经走了,朋友说:“打了一半,说什么都要走。”
  管逍怨气冲天:“以后你这地儿,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朋友呵呵一笑:“说得好像我愿意让你来似的。”
  管逍离开诊所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公司,而是回家洗澡,顺带给车里也消消毒。
  他觉得自己在诊所那短暂的遭遇已经让他变成了一个行走的细菌,想想都恶心。
  洗完澡,把自己收拾干净,管逍接到助理打来的电话,说是来了客人,有个项目要谈。
  上午十点半,管逍终于清爽地去上班了。
  陈白尘昏昏沉沉地走进小区,远远地就看见了那个站在他家单元门外穿着黑色羽绒服抽着烟的男人。
  他皱紧了眉,满脸厌烦地走了过去。
  “回来了?”对方看见他,隔着吐出来的烟笑得意味深长。
  “我是不是说过以后见你一次揍你一次?”大概是因为吃一堑长一智,昨天冻到发高烧,今天出门的时候,陈白尘乖乖穿了厚重的大衣。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得笔直。
  陈白尘个子也不矮,不需要四舍五入,刚刚好一米八。
  只是很瘦,皮包骨似的。
  管逍的眼光很毒辣,陈白尘是个美人坯子,当然,前提是没瘦成骷髅相。
  他面前的人矮了他半头,手里夹着烟,嬉皮笑脸地说:“尘哥,我没钱了。”
  陈白尘站在那儿看着他不说话。
  对方见他不吭声,直接摊开手:“给你打折,五百一次。”
  陈白尘笑了。
  他还在发烧,头疼,嗓子疼,浑身上下没一个地方不难受的。
  现在,连带着心都跟着疼。
  “我不嫖。”
  “以前不嫖现在试试呗,我活儿特好,你不试试真的亏。”
  眼前的人开始变得面目模糊,恍惚间陈白尘好像回到了十年前,他刚跟这人认识的时候。
  那会儿他们还都在上高中,当时的陈白尘不是什么好学生,抽烟打架翘课,样样都做,但他从来不欺负人,也最见不惯别人欺负人。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当初因为被人看见跟男人接吻,成了校园暴力的主要对象,陈白尘跟他不认识,两人的交集开始在一次陈白尘替他出头之后。
  那之后,这个人就黏上了陈白尘,小兔子似的,见了他就跑过来叫尘哥,特乖。
  当时大家瞎起哄,说他想跟陈白尘睡觉,陈白尘当时还没那种心思,把所有瞎起哄的人都给打跑了。
  一来二去,这个人就成了陈白尘的小跟班,当时的陈白尘很清楚对方跟着自己的原因,无非是自己能护着他。
  可是护着护着,竟然就真的动心了。
  谁能架得住一个“老手”有意无意地撩拨呢?
  尽管那时候在感情上一片空白又无比单纯的陈白尘并不知道这是个老手。
  那可是陈白尘的初恋,尽管并没有恋上。
  在高三毕业之前陈白尘都觉得这人是个因为遭人误会而被欺负的小可怜,他疼着,护着,把自己的零花钱都给对方买了吃的用的。
  一心想着,没准儿俩人能谈上一场。
  却没想到,毕业之后的那个暑假,他晚上去对方家想找他,手里还拿着路边买的烧烤,看见的却是他的小白兔在家楼下的车里跟一个男人在做爱。
  十八岁的漂亮男孩赤裸着身体被面目狰狞的中年男人圈着,车子大幅的震动让站在外面的陈白尘怀疑他们会车毁人亡。
  对方也看见了他,还冲他笑。
  陈白尘就站在外面看着他们做完,又看着他收了钱。
  对方跨坐在中年男人身上数钱的样子让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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