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溺在怀-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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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湛摸摸段琦的头发，说，“段琦，我不想退出娱乐圈，我想继续演戏，所以我们的关系，暂时不能公开。至于以后……有些事，我还要再想一想。”

三个月，电影拍得差不多，林湛这边已经打包行李准备离开了。段琦那边正是大结局剧情最关键的几段，段琦每天拍戏拍到深夜，林湛就穿着睡衣，抱着腊肠狗抱枕靠在沙发上，早就进入梦乡，留下电视还在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

段琦把林湛抱到床上，回到客厅，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给江名然的，下午拍戏紧张的时候，江名然打电话给他，还是那么简单直白的说话语气，“段琦，我下月回国，我想与你见一面。”

段琦说了两句，陈西催促，就匆匆挂了。

电话拨通，北欧的时差算，那边正是烈日当空的时候。

“然哥，白天拍戏忙，不好意思，挂了你的电话。”段琦没把这件事告诉林湛，他本能的不想江名然与林湛见面。

“林湛与你在一起了，对吗？”对方问的很确定。

“没错。”对江名然，段琦没什么好隐瞒的。

“约个时间吧，我有话想对你说。”

“好。”

段琦挂了电话，两只有力的胳膊搂上他的脖子。

“绑架，”搂着他的人说，“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免你不死。”

“那我还是死了算了。”段琦毫不反抗，“我决定宁死不屈。”

林湛刚睡过一觉，醒来从沙发移动到床上去，不用猜就知道谁干的。他从沙发后翻过来，坐在段琦腿上，“刚给谁说电话，这么晚？”

“我姐，”段琦下意识的隐瞒，“她人在美国，有时差。”

林湛歪了身子，睡衣松垮，脖子上的护身符掉出来。

“还带着？”段琦给林湛塞回去，顺便摸了好几把衣服里结实有力的胸肌。

“等下次见名然，我就还给他。说起来，要不是我当年神经病，你也不会喜欢我，是不是？”

段琦笑着摇头，“不一定。”

“明天我的戏都结束了，你哪天走？”

“下周。”

“那我在周围旅个游，等你一起回海都。”林湛觉得段琦最近总是心事重重的，昨天晚上给他做晚饭，荷包蛋煎成了全熟的。

林湛爱吃半熟的煎蛋，段琦之前一直是按着林湛的火候煎。

“陈西确定了上映周期，咱们这两部片子同一个时间上映。我都不知道，宣传时该站哪边。”段琦是索菲名义上的总监，林湛的片子是索菲年度大戏，而他本人却成了别家电影的主演。

林湛笑，“你自找的。不过陈西的片子票房一贯的很惨，做不做宣发都差不多。你等着拿你的新人奖就行了。”

段琦把人往臂弯里一带，“到时候，湛哥给我颁奖，好吗？”

很快，客厅里就弥漫着氤氲之气，这两位扭成一团在沙发上努力的人士，已经天昏地转在欲望的海洋里沉溺。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55

林湛的《霜染凌天》，给段琦拿了个及格线的票房。

女主设定偏向傻白甜，但全片热血燃情，从头到尾都荡气回肠的家国情。表扬与赞许声多，谩骂与批评也不少，多半是商业化破坏艺术美，模式严重，情节烂俗，人物脑残，没有深度，靠明星赚流量，票房造假等等一系列的指责。

然而，指责归指责，容钦的电影，就是能赚钱。电影圈总有个怪现象，就是电影观众一边骂，一边抢着买电影票贡献票房。毕竟电影的拍摄，演员的表演，只是电影这个硕大的产业链里，非常短小的一部分。

而徐冬冬也凭着此片，成为票房过30亿的电影一线演员，还成功提名此次大赏的最佳男主演。电影还提名了最佳音乐，毫无疑问，谢小敏包揽片头曲片尾曲，而影片最感人的插曲，则是那位神秘莫测的网红“藏在门后的王子”主动联系片方，义务编写，并倾情演唱的。

索菲的年度大赏，在每年的年底。

金壁辉煌，众星云集，堪称国内电影大奖的殿堂级。

林湛谢绝最佳男配的提名，他不需要依靠拿奖证明自己的存在感，而是选择受邀为大赏的评委与颁奖嘉宾。

他答应过段琦，要给他颁奖。

内部的评选结果他心里有数，索菲自家的段琦，更是早早就看到高层手中的名单。可两人就跟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见面亲亲搂搂抱抱居多，从来不谈工作上的事。

颁奖典礼的主持人是舒安，曾经的娃娃脸没变，但举手投足间，是沉稳与老练。

作为索菲新锐导演代表，容钦走上台领奖，舒安采访问，“《霜染凌天》这部电影，您自己给自己打几分？”

“满分。”容钦毫不谦虚。

舒安拿出微博上的评论，展示在投影屏幕上，“今年还有一部电影，是最近微博的热搜话题，连续入围诸多国际大奖，与《霜染凌天》同期上映的片子——《晚风》。这部片子下架后才火起来，影迷纷纷表示欠《晚风》一张电影票，甚至挖出导演与主演的各种关系图，这是您与陈导的合影，原来你们是师兄弟的关系。”

容钦最近快被烦死，来他微博下留言的都是陈西的粉丝，这年头，谁都看不懂的电影都能火起来，也印证了那句俗话——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容钦说，“我在这里不免要絮叨几句。师哥，电影是拍给观众看的，观众都看不懂的，那叫什么电影？电影不是自娱自乐的艺术，而是分享表达的艺术，是被观众理解的艺术，而不是为了拿奖的艺术。电影导演，首先要是个会讲故事的人。”

容钦下台后，紧接着是电影年度大赏的重量级颁奖仪式。最佳影片，这是含金量最高的奖项。

舒安念出《晚风》的名字，所有人都不意外，毕竟是得到世界名家认可的片子，拿个国内奖，铁板钉钉。

舒安幽默的做介绍，“陈西导演是个一拍电影，就忘记全世界的人。最佳证明是，他曾经为了拍一个窗帘随风波动的镜头，在屋顶趴了整整三天。”

有图有真相，大屏幕上出图，全场哄笑。

索菲一定是故意的，让容钦与陈西两人并排着发言。

陈西拿过奖杯，说获奖感言，“有人说市场是王道，观众是上帝，我非常赞同。我认为，全国十多亿人口里，世界几十亿人口里，总有能理解我的人，喜欢我电影艺术的人。只要世界还存在这么一个人，我就觉得，我拍摄的电影，是有价值的！”

舒安带头鼓掌，陈西刚要拿着奖杯离开，被舒安拦住。

“陈导，稍等，”舒安举起话筒，说，“大家可能不知道，今年的年度大赏最佳影片，是这个奖创设有史以来，唯一的一次难产。评委们产生激烈的争执，最后产生了有史以来最难以置信的结果——除了《晚风》，还有一部电影作品，获得年度最佳的奖项。”

双黄蛋？

在场所有人都思索，入围的十部片子，究竟哪一部是跟《晚风》一起获奖？

“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祝贺电影《太极江山》获奖，有请年仅二十三岁的年轻导演，汪文。”

台下的林湛，推了推段琦，“下一个就是你，你不去后台准备准备？”

段琦装的非常惊讶，“不一定是我吧……”

林湛也得上去颁奖，可段琦一来，就把他旁边座位的章华赶走，霸占旁边位置，导致最前排的总监名牌，生生空着个座位。

段琦不让，他也出不去。

“你不去我去了，我得去后台准备准备。”

段琦说，“你不听听汪文的感言吗？”

林湛认识汪文，几面之缘，当年他因为谢悦的关系，演过汪文的微电影，段琦还友情出演过病号。

林湛那个比病号还没存在感的一晃而过的小角色，网站播出时，还引起过不小的轰动，连带着汪文下一部电影的投资直接翻番。

林湛问，“是她啊？她的感言跟我有关系吗？”

所有演讲稿，段琦都是过目的，他点点头，说，“有点关系。”

林湛不急了，算时间，这个奖完成后，应该是中场休息十分钟。

汪文烫了卷发，镇定的站在台上。

“第一次站上领奖台，拿到这么重要的奖项，我想说的话有很多。可晚会的导演告诉我，只给我五分钟的发言时间。所以，我决定把最想说的说完，其他的，留到下次再登台拿奖的时候说。”

平凡的话，却给人一女王的霸气。下一次，她的野心毫不掩饰。

“我刚出校门的时候，第一次导演自己的影片，有人同我说过这么一句话，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每一个角色，都有存在的意义。我一直记着这句话，也因此，才走上这个领奖台。”

林湛起初不在意，这句话说出来，那股熟悉感由心而生，他第一次知道有江名然这么个人存在，就是因为这句话。

汪文接着说，“我的电影里，没有绝对的主角与配角。每一个角色，都是戏，都能演成最吸引人注意的那一个。而这个把所有引人注意的角色，合理叠加起来，就是导演的职责。我们用我们的大脑，串联起所有场景，给演员最佳的表演空间，让每一个角色，都能变得鲜活。”

段琦与林湛，都看过《太极江山》，林湛是评委，送选片目都看过，而段琦是陪林湛看的。那是一部传记电影，把国学太极文化，与民族大义融合起来，讲述了一个民间艺人，用一生的努力，把太极拳这项国粹武术，推广世界的传奇的一生。

全长240分钟，对于惯长一个半到两个小时长度的电影来说，是顶了天的。

如此之长，没有知名演员，票房过了亿，在无数过亿影片中，算是口碑不错的。

林湛把选票投给了《晚风》，不过平心而论，若不是段琦演出，他一定会投给《太极江山》。毕竟他不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理解陈西的人，人家汪导演，在努力的讲述普通观众听得懂的故事。

汪文把奖杯举高，上前一步，“每一部片子，被人记住的，也就演员表上的那么几个名字，拿到荣誉的，是导演，是制片人。然而，在幕后，给片子当孙子，加班加点到吐血的人，不计其数。他们拿着零星的片酬，干着超负荷的工作。凭什么？凭的，是他们对电影的爱。我想说的是，我的这个奖，不属于我，而是属于参与这个片子的每一个人。”

全场爆发雷鸣般的掌声。

如此的话语，从年轻的导演口中说出，仿佛一轮金色的太阳，冉冉升起，昭示着未来电影的希望与光芒。

中场休息，林湛跟段琦才到后台。

林湛心不在焉的，险些踩中不知谁扔地上的花束。

“湛哥，小心。”段琦把花踢开，趁着没人，拉着林湛到更衣室。

“曾经，名然也拿那句话，教训看不上配角的我来着。”林湛笑的微苦，好些年不想的记忆，都因着汪文的演讲归来，“他从不给我接配角戏，尤其是分量重的复杂型配角，他说我接的话，很容易演成主角。接沈平舆，其实也是想要证明一下。结果我自己回头看，的确很失败。我都没有名然了解我自己。”

“如果然哥没有跟贺紫薇结婚，而是追求你，湛哥，你会答应他吗？”

林湛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现在想想，他明知江名然是同性恋，却从来没有感觉与之亲密有什么不对。

这种感觉……大概是……知己。

想到有好些年没见，林湛握起拳头，“他还真能忍得住不见我！”

“湛哥，然哥他……他不见你，是有原因的。”段琦犹豫一会儿，还是决定说出来，“贺醒与他约定过，不许再见你。你与他走的近，贺紫薇的处境会很尴尬。贺醒那个弟控，为了他弟弟，什么道理都不讲。”

林湛就是说说，他心里大概明白，贺家给设置了重重障碍，都能把他息影三年的消息封锁住，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队长……”舒安抱着台本过来敲门，“准备，你下一个。感言稿子背熟了没？”

林湛拐进小门，他得从另一边上台。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56

休息时间过后，大屏幕上滚动播放，最佳男女主与最佳男女配的入围的电影作品片段。

舒安的串词妙语连珠，最终，最佳男主花落章华，而最佳女主被老牌戏骨高琴摘得。

当段琦缓缓走上台的时候，台下瞬间一片安静。玩手机的，迅速用人手一份的节目表挡住，睡觉做梦的，被旁边的人用圆珠笔狠狠扎醒。

眼前状况是：领导在大礼堂讲话，谁敢不认真听讲，立刻开除。

舒安几次调节气氛，“我们需要掌声！”

呱唧呱唧，特别整齐，跟排练过似的。

直到林湛拿着奖杯与证书上台，才结束了这尴尬的颁奖仪式。

到后台，林湛调侃，“自家奖杯拿到手，是不是就能继承家业了？”

段琦笑说，“还有两部30万的电影……否则继承了，也必须放弃。”

“赵漠的那个戚继光，让贺家多排片，再出钱锁场，怎么说不得个30亿？”林湛开玩笑。

两人边说边从后台往观众区走，走到漆黑的拐角处，段琦偷偷亲了林湛一下脸，贴在林湛耳边悄悄说，“年底薛祈晔的贺岁片，30亿保底，还差一部。湛哥，我刚拿到个本子，是小公司的剧本，我觉得还行，你看看想不想演？”

林湛点点头，“行啊！台词别太复杂。”

“这你不用担心，你演配角。”段琦的手已经不老实的握住林湛的掌心，微微用力。

“又是配角？可从《霜染凌天》看，我演配角，容易把主角带走，效果并不理想。”

“我不信。”段琦牵着爱人的手，快到观众区的亮灯处才松开，“如果是我，就做得到，不为湛哥的气场带走，定住主角的位置，定住主角要传达的意义。湛哥的配角，加上我的主角，加上所有的角色，才是电影的全部，就像汪文说的那样，让每一个角色，都有自己的存在的意义。”

林湛有点想抱住眼前人的冲动。

他想要突破瓶颈，然而最好的朋友江名然告诉他：不可以。

段琦陪着他尝试，无所顾忌的尝试。

就像一个赌徒要进赌场，有人好心拉着不让，说你进去的话，会输的精光。另一个人告诉你，有我在，你一定会赢。

……

新电影是在索菲自己的摄影棚拍摄的。段琦这个总监热爱电影拍摄工作，隔三差五的亲临一线当演员。这次又是《猫鼠游戏》的男一号，林湛影帝屈尊降贵，给他配戏，媒体纷纷报道索菲砸钱不少，更多疑猜测林湛几次都演配角，究竟为何呢？

《猫鼠游戏》跟好莱坞某名片重了名字，但里面人物环境却落在开封府，御猫展昭与锦毛鼠白玉堂是电影的主角，画风轻松活泼，主线是两人升级打怪历险记。

林湛作为表现玩世不恭，实际上胸有大义的盗贼锦毛鼠，与段琦饰演的高冷的御前侍卫展昭不打不相识，两人在追捕与反追捕中建立了惺惺相惜的友谊，在一起起大案中，寻找到真相，解开惊天秘密。

两人参与拍摄有一段时间了。

导演并非索菲出身，是个旅美华侨，没有多少束缚。由于戏的风格轻松诙谐，片场是笑声一片。

这场戏，是御风火人案的大揭秘，展昭半夜潜入庙宇，遇上了同样来调查的锦毛鼠。两人挖开金尊佛像之下，发现了无数的□□。

起因是这样的，庙的主人是个僧人，他小时候因相貌丑陋，曾受到过村民的不公正待遇，长大后筹划着如何复仇，装神弄鬼引得村民到庙里烧香拜佛求平安，再用埋在金像里的□□，炸死村里的所有人。

村民不听劝阻，非要进庙，□□太多，已经来不及运走。

一场酣畅淋漓的打斗过后，猫鼠联手战胜僧人，但□□却被点燃，将要爆炸，两人被困在火海里，好在公孙先生带着援兵及时赶来，扑灭大火。

这场戏涉及爆破，林湛习惯是用替身，但段琦总共没演过几个戏，没有替身，只能亲自演，林湛想了想，也自己上吧。

光这个“影帝亲上阵”的噱头，就够人热搜好几天了。

两人先按照武术指导的要求，拿着道具剑，互相比划了一通，发现寺庙里隐藏的秘密后，决定暂时休战，他们摸遍了庙里所有的墙壁，才找到金像，锦毛鼠在金像的位置不小心一碰，一包又一包的□□，就现世人前。

导演喊咔，暂时到这儿，中场休息。演员该喝水的喝水，该上厕所的上厕所。

段琦与林湛靠在金像上，金佛曾经像是镀金的，也不晓得导演从哪里找了这么个破庙当背景。整个庙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导演把摄影几个机位都叫走，讲解过会儿的爆破戏怎么走。

趁着四周无人，两人互相喂了一会儿矿泉水。林湛本来打算把整整一瓶水给段琦灌下去喝，两人玩闹惯了，他压在段琦身上，段琦来回摆头躲闪着。

段琦的胳膊肘不小心碰到林湛胸口，林湛不觉的疼，可恍惚感觉金像在发光，忽然眼前一片漆黑，脚底踩空，似乎掉进了个深邃的洞穴。

洞穴的四壁，都是镜子做的，照出无数个他自己。

脖子上的护身符，变得发烫。

他可没听说手术的后遗症里有这么一条！大白天做梦，还醒不了，盗梦空间的现实版本竟然发生在他的身上。

他把眼睛闭起来，寄希望于睁开后看到段琦的脸，他约么两秒钟，在睁眼，可把他吓了一跳，对面站着的人，竟然跟自己一模一样。

“唉，你还是来了……”

那个人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轻轻朝着他走过来，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如同空气一般穿透他的身体，然后在他背后缓缓消失。

林湛吓得两腿发抖，鬼啊！！！梦里也有鬼这东西！！！

他紧张的支撑身体，很久才敢向后看，身后哪里有路，一条长河隔断了他往回走的路途。

这可怎么办？自己昏迷不醒，段琦该是急坏了，可他该怎么醒过来呢？

林湛一刹那的失去重心，跌落入段琦的臂弯，把段琦压在身下，还真把段琦吓了一跳。林湛在公开场合，几乎不会做这种略带挑拨性的动作。

段琦乐意充当人肉床垫，任林湛那样躺着。林湛躺了片刻，就非常迅速的爬起来，连衣服都没整理，直接拉住段琦的手就拖。

“湛哥，你等会儿……”段琦还坐在地上，可林湛拽的更使劲。

段琦好歹站起来，踉跄几步跟上，林湛已经用跑的，拽着他到破庙的门口。

一路上，林湛背对着段琦，低着头，一言不发。段琦感觉手心微微冒汗，他听见庙里的金像有兹拉兹拉的声音，“湛哥？”

林湛忽然抱住段琦的脸，狠狠的吻下去。

庙外的人不少，导演与摄影刚刚回来，正好对上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幕。

段琦本能的抱住林湛接着亲，可林湛只是狠狠咬了一下。段琦迎上林湛的眼睛，那双眼，似曾相识，他初识林湛的时候，也是那样一双眼睛，毫无掩饰的浓浓爱意，让他的心沉溺进欲望的海底。

“记住，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街上到处是漂亮男人，个个都比你湛哥好。”

林湛说的很小声，字字敲在段琦的耳边，林湛好像在抱他的时候，在他脖子上带了个东西。

庙里有光。

来不及反应，非常的突然，段琦瞬间感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庙里的金像附近忽然燃起熊熊火焰，因为地下的道具，掺和的微量□□，□□爆破的声响像新年的鞭炮，巨大而整齐。

段琦的双肩被按住，身体跟着全身一起被推出去，剧组的灭火器也接二连三的倒在他的浑身上下，他听不见声音，眼前的人渐渐模糊成了虚像，刚才发生了什么？爆炸？湛哥呢？湛哥人呢？

他跳起来，冲向庙门，刚刚顶棚因为爆破塌下来。四周都是尘埃。

“湛哥还在里面……”段琦满脑子就是那句话，林湛最后与他说的话，他刚还奇怪，林湛为什么念爱情电影的台词给他听，现在的情况，林湛就跟能预见似的，这句话分明是……

诀别……

有人大喊，“别进去！”

无数的人拉住他，他拼命反抗，奈何人太多了，人们把失去理智放着碍事的他，从现场抬到车里，然后锁上车门。迅速赶来的火警，一边组织灭火，一边核实□□的情况，避免二次爆炸。段琦趴在玻璃上，无助的敲打暗黑的玻璃，可没有人理会他。

他看见从庙里抬出的人盖着白色床单，直接上了救护车。他想开车追上去发现没有车钥匙。

媒体记者蜂拥而至，本来有人蹲点，见火星立刻叫人来堵新闻，现场完全混乱成片。车的隔音效果太好，段琦完全听不到外面在谈论什么。记者的话筒与摄影机，追着120呼啸而去。

很晚的时候，有人想起来面包车里有人，段琦被放出来，疯一般的扯着导演的衣领，“湛哥怎么样？刚刚送的哪家医院……”

可那人只是个小助理，被凶神恶煞的模样吓着不行，“我……我……我不知道……”

段琦夺过车钥匙，却是怎么也打不起火，气得他一锤砸在方向盘上。

他摸上脖子系着的护身符，不知不觉，泪水模糊了脸庞。

……

林湛不会游泳，面对没有船的河道，唯一能帮忙的，是沿着河边一直走。

这个梦格外的长，他自觉走了十多公里的路，一点儿也不觉得累，竟然还没有醒。

硕大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遥望滚滚无尽头的江水，宣布放弃，原地坐下，寄希望于医生的救助。

段琦见他晕倒，一定会送他去医院，还不知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