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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_池袋最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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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地他浑身一冷,顿时反应过来,小司今天……没有出来接他!


第17章 
  宴禹坐在床上,觉得一股子冷意从尾椎爬上脊椎。
  他动作小心地拉开了床头柜,从里面掏出一把瑞士军刀。这是从那件事后,他才养成的床头放刀习惯。他缓慢地深呼吸一口,从床上起来,单膝跪地,一手握刀,一手抓住了床单,猛地一掀!
  房间里尽是他的粗喘声,透过摇晃的床单,一眼望去,床底空荡荡,什么东西都没有。宴禹心下稍松,下一秒又猛地一紧。不在床下,那在哪?小司去哪儿了,没事吗?没事吧!
  宴禹撑着发抖的膝盖从地上起来,大声喊着小司,一个又一个房间去看,去找。终于在那藏着暗扣的窗口处,发现那扇窗子大开,风吹着帘子,布纹鼓动,窗外一片幽绿,吊着几片花藤。
  来不及细思窗子为什么会打开,他冲出家门,大声喊着小司的名字。忽地楼上有人喊了他一声,他猛地回头,却见闻延站在楼梯口处,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俯身看他:“你的狗在我这,没丢,别怕。”
  宴禹总算将整颗心放了下来,而后怀疑浮上心头,谁打开的窗子,闻延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见闻延回身拉开门,朝里面喊了几声。小司汪汪地跑了出来,摇耳朵摆尾,好不兴奋。还亲昵至极地原地打转,用脑袋蹭闻延裤腿。
  闻延看起来也很喜欢它,蹲下身抱着它的脑袋,揉它背上毛发。宴禹上楼梯,总算稳住了音调,意有所指道:“看来窗子要修了。”
  却见闻延疑惑道:“你窗子坏了?怪不得。我今天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它一直在你家大门口叫,还以为你上班的时候不小心把它关外头了。”
  宴禹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小司既然是从窗子出来的,那它应该不会蠢到不知怎么从窗子回去,只在门口叫,除非窗子已经关上了。而且,是谁打开的窗子,是搬家公司的人吗?还是他忘记了关了?毕竟窗子在不怎么进去的客房里。
  他心里不愿怀疑闻延,更何况,闻延有什么理由非要进他家不可?明明都在他两个家都各睡一夜,也不见有什么怪异举止。宴禹勉强将疑虑压下,他决定去购买一个摄像头,安在家中。宴禹蹲下身,揪揪小司耳朵:“可吓死我了,小混蛋。”
  他揪小司耳朵,闻延揉他耳垂,调侃道:“没被吓哭吧。”话语间有着甜甜的草莓味,实在反差。于是宴禹表情诡异地看了他一眼:“谢了,一会送你一盒糖。”
  闻延表情一僵,把嘴里的糖取出来,果不其然,是粉红色的。闻延表情挣扎,像是解释道:“其实我只是想戒烟,所以才吃这个。”
  宴禹似是而非点头道:“我明白的。”
  闻延揉了揉头发,面上似有苦恼道:“你这表情真让人生气。”
  宴禹勾唇一笑,伸手在闻延下唇揉了揉,继而在沾了糖味的指腹上吮了口:“好吃。”
  闻延抓住他的手,在他关节骨上轻咬一口,随后把棒棒糖几口咬碎了,揪扯宴禹的领带,将人牵了过去。彼此双唇刚触上,就像落了电花,又如糖果的甜味在里间完全爆发。甜得宴禹主动地捧住闻延的后脑勺,辗转地压住了对方的嘴,索取着闻延口中的碎糖。
  小司被迫夹在二人中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汪汪地喊了好几声,才把几乎贴在一块的两人给喊分开。宴禹有心往后退,闻延也克制地没追上来。他起身下楼,小司跟在身后。宴禹步了几阶,忽地,他回头看闻延。
  男人靠在铁栏上,见他回头,眼底里像是有不分明的情愫,浮出水面,却又一闪而过,徒留涟漪。在落日余晖下,柔软犹存。宴禹视线直白、坦荡,近乎冒犯地落在闻延脸上、眼中。可闻延神情自若,只催促似地朝他摆手,让他赶紧收拾,一会一起去酒吧。
  宴禹点点头,他带狗回屋,将那扇窗子关好。小司一直跟在他身后,乖巧地摇着尾巴。宴禹看着狗狗湿润的眼,心里有些担心,但又怕是自己反应过度,一切也只能等摄像头装好再说。
  收拾出门,他留了个心眼,没有打理自己的头发,只让其柔软垂下,甚至没戴眼镜。左右要戴头盔,不如就不打理,省的被压垮。闻延靠在机车上抽着烟,眼神落到他脸上,未语先笑。宴禹莫名其妙走过去,问他要烟。
  闻延将手里的半截递给他后,却没收回手,反而就着伸出的姿势,近乎亲昵地,在他头发上揉了一会,笑道:“看起来挺小。”宴禹轻佻地往闻延脸上吹了口烟:“你也不差。”他熟练地上车,戴头盔,等车子启动后,他打开盔前挡风盖,从后面埋进闻延肩颈,大方地深吸一气,还是那让人心驰的味道。
  闻延也不知道注意到他动作没有,只道了句:“坐好。”宴禹抱紧了这人的腰,没再乱嗅。到了地,闻延却和他分开走。闻延说老板是他朋友,让宴禹先进去,一会过来找他。宴禹同意了,他先进了酒吧,随后拨通程楚电话。
  弄清楚位置后,他挤过拥挤人流,好不容易抵达那处,就见桌上一圈人,还都是熟人。好几个都在床上见过,都虎视眈眈看着他身旁的位置。程楚的表情更明显:“闻爷呢,你们不是一起吗?”
  宴禹好笑地说:“原来在这等着我,你无不无聊。”程楚扑进他怀里,脑袋在他脖子胸口一通乱蹭:“宴宴啊,我的小乖乖,我就是好奇,纯粹好奇嘛。”
  那几个人见宴禹身边没人,约莫是觉得流言不可信,暗示的眼波就一浪接一浪递过来。宴禹心里有些骚动,毕竟他最近事多,之前也就和闻延不尽兴过一次。现如今有人投怀送抱,他思考一会,就给闻延发了条短信,让人不必过来,他有事办。
  他让闻延别过来,一是今天聚会别有目的,何必让闻言自投罗网,二是他想约一发,闻延过来,都是一桌不认识的,没意思,不如另找熟人,开上一桌酒水。
  宴禹摸摸后裤袋里的安全套,在其中一人耳边低语几句,率先起身离场,那人也紧跟他身后。宴禹记得这个人,个子挺高,皮肤麦棕,体校学生,口活很不错,后面也挺紧。
  新酒吧隐蔽处不少,但因为不是熟悉地,宴禹又不想在厕所搞,找找停停,他带着人推开后门,外头是一条暗巷。地点很好,可惜已经被人捷足先登。宴禹心中已有一些不耐烦,为了不败坏兴致。大致扫了一眼这视野昏暗的地方,他将一起出来的人拉进怀里,在这人耳边低声道:“介意在这吗?”
  学生显然见过世面,用硬起的胯部蹭他,嘴唇贴在他喉结处颤声地表示自己不介意。
  那边动静却一下停了下来,半晌,有人开口道:“没套?”
  另外一人声调绵软地回答:“我不介意。”
  “我介意。”
  宴禹因精虫上脑而跑飞的理智一下被这冷淡声音拖了回来,他表情怪异地看着巷子另外一头的暗处,那有一双交叠人影。其中一道声音是熟人,是和他说找酒吧老板的闻延。


第18章 
  尚未来得及多想,那头就停了动作,闻延兴致阑珊道:“算了,我还有事。”
  宴禹下意识抱着体校学生,将人抵进了暗处,藏了起来。不多时,脚步声从后方传来,没有停留,铁门被拉开合上,砰地一声,宴禹僵硬的背脊顺着声音松懈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反正就是不想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和闻延见面。
  等人一走,宴禹的性致算是彻底被败坏掉。他心头有些躁郁,无名火更是来得莫名。他回头看暗处那被闻延丢下的男孩,等了半天,才见人慢吞吞步出暗处。那出现在霓虹灯下的脸,清秀白皙,温温柔柔的样子似曾相识。
  待这暗巷中另外一人也离去后,怀里的学生迫不及待地把手往下摸。宴禹皱眉抓住那人的手,有些抱歉道:“下次再说吧。”他现在没有心情。
  怀里的人显然觉得自己被耍了,再次确定了宴禹真的不做后,就猛地推开宴禹,嘴里骂咧几声,愤然离去。宴禹总算想起这学生脾气还挺火爆,在床上性子和热情成正比。他暗叹自己错失这场不错性事,又不知道这到底该怪谁头上。
  正想摸出烟来一根,却不料雨突然就下了起来,还挺大。火苗星子刚燃就被浇灭,与他目前心情颇为相像。宴禹哭笑不得地看着这说下就下的雨,却又不想再回到酒吧中,索性就着这雨往外走,顺着这道,用手机打了个灯,寻到了大马路上。
  拦下一辆出租车,说了个地点,他才看手机上的信息。闻延简洁地回了声好,而程楚则乖巧地没来烦他,可能还以为他在哪里办事。宴禹是两个小时后才回的家,提着买好的东西。那是四个摄像头,分别被他装在了大厅,客房,卧室,还有书房中。
  说他疑心病也好,被害妄想也罢。毕竟姜霈留下的阴影过深,他不敢心存侥幸,觉得一定不会被找上门。装好摄像头后,宴禹进了书房。
  那置着一架钢琴,年份有些久了。宴禹掀开盖子,试弹几声,声音不算差,没有彻底坏。这个房子就像是时间凝滞了一般,许多东西都没有变动。小司乖巧地趴到他腿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宴禹,小司是忠诚的,眼里只有他这个主人。
  宴禹忍不住附身在狗脑袋上亲了口,就着窗外连绵雨声,将十指落在琴键上即兴奏了一曲。可惜今晚注定状态不佳,纷乱的杂音,漏洞百出的曲调,连指法都僵硬不已。宴禹停了弹奏,稳住气息。好半天,才缓而慢地将琴盖扣上。
  果然都忘了,那个男人教给他的东西,他几乎都丢掉了。也许也没丢,只是藏在名为负罪感的盒子中,上了锁。
  从书房出来,宴禹先在浴室洗去一身烟酒气息。而后他给自己倒了杯牛奶,喝完便打算睡。宴禹关卧室门时还留了个心眼,将门反锁,把一根棒球棒搁在床头柜边。小司上了床,趴在他身边,乖巧模样舔他手腕的模样让宴禹心头宽慰。睡前他再次看了眼手机,发现闻延发来信息,问他是否一个人回的家,有无朋友相送?
  这话说的好像他是手无缚鸡的女子一般,在外太晚还不安全。虽明白这是关心,宴禹却不想接受。于是也不回,关了机就睡,一觉到天亮。
  起床时,宴禹突然想起监控摄像头连夜工作,说不定没有拍下东西,一切只是他多想。抱着些许侥幸,他打开了电脑查看录像,发现可怖一幕。那扇有问题的窗子在半夜三点时,有人影在外徘徊,只见夜视画面里,那人一头长发,苍白的手贴着窗口,像是想进来。
  而那人也进来了,以解暗扣的方式,像个幽灵一般轻巧地潜入他家中。宴禹心跳的很快,他努力分辨这人的模样,却因为夜间拍摄,像素过低,人的眼睛只隐隐泛着两点光,只能大致看出身子佝偻且瘦弱。
  等这人走出那窗子所在的客房,宴禹即刻切换频道,果不其然,这人出现在大厅,并直直走向了他卧室的那条走道。只因昨夜睡前,他将房门锁上,那人无功而返,却也不走,反而在他家信步闲庭,如主人一般,打开他的冰箱,用他的杯子喝水,甚至还看了会电视。
  宴禹越看越悚然,等到四点多时,这人关了电视,走进了浴室。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就从浴室出来,原路返回,从窗子处翻了出去。那时已经天光微凉,勉勉强强照出了这人的模样。
  这期间不过两个多小时,却足以让宴禹惊怒交加,心头发紧。正常人干不出这事,更何况他反复看了这段时间的视频,才确认这人确实是姜霈。
  两年前的姜霈,和视频里给人的感觉实在相差太大,他所能确认的是,姜霈根本没被治好,怎么会出院?!可无论如何,这房子绝对不安全。小司不可以呆着此处,在他抓到姜霈前,小司必须送去别处照顾。
  他打开房门,走向浴室。他想确定,姜霈究竟在他浴室做了什么。乍一打开浴室门,那古怪的土腥味就分外明显,揉杂沐浴露的气息,令人不适。果不其然,姜霈真的在用他的浴室洗澡,浴缸里甚至留下了几根明显的长发。
  宴禹四处查看时,注意到自己的放置衣服的衣篓里,昨夜换下的内裤上有白色的精斑。当下便再也忍不住,大声骂操。他铁青着脸,将衣服,牙刷毛巾等等可能被碰过的东西都给扔进垃圾桶里。用漱口水清理完毕后,他回房收拾小司的宠物用品,他要将小司送去别人处寄养。
  而该拜托谁?……很快,闻延出现在他脑海。奇怪的是,他这才发现,原来他竟然是那么地相信这个认识不久的男人。还在他心里成为了托付小司首要人选,他想也许是他觉得小司喜欢闻延,他们相处地也挺好,没有别的原因。
  更何况,在他抓到人后,就能将小司接回。他会抓到姜霈的,会抓到那该死的,在他身上留下伤疤,现在还恬不知耻入侵他家,用他内裤自慰的变态!


第19章 
  看了眼时间,宴禹致电公司,请了半日假。他先牵着小司上楼,也不确定闻延昨夜有没有回来,只看运气如何。如果闻延不在,便送去宋剑那处,只是路程远了些,更何况最近宋剑对象回国,怎么也不能把小司送去当没眼见力的灯泡。好在敲门没多久,闻延就前来开门。只见闻延头发凌乱,身着背心。虽然形象随意,但神情清明,不像刚起。
  闻延看着门口这一人一狗,显然没明白宴禹这次前来所谓何事,却也不在门口杵着,转身往里走,让宴禹进来。宴禹也不客气,牵着小司的狗绳就走了进去。闻延家中意外的整洁,二楼墙面被全部打通,改装后的装修,大气不失精致,让宴禹也无法从中挑出毛病。而屋里唯一的色彩斑澜,全源于挂满整整一个墙头,那各式各样的相片。
  宴禹有些新奇地看着这些照片,虽然不太了解,但不可否认这些作品质量上佳。闻延从冰箱里拿出一听啤酒递给他,站在一旁道:“好看吗?”
  宴禹点点头:“你拍的?”
  闻延抬手搭上宴禹肩膀:“没错,我也挺想拍你的,给个机会?”
  宴禹拂过其中一张苗疆小孩的照片,指腹在其笑得可爱的脸颊上停留一会,若有所思道:“可以,但在那之前,我需要你帮我照顾一下小司。”
  他的理由很冠冕堂皇,房子刚搬,有些地方要装修,他这个上班族还好,小司一直呆在家中,对狗狗的身体不好。闻延几乎不用思考,便说可以,还道他本来就喜欢小司。只是房子装修不但对狗不好,对人更不好,确定他只需要照顾的是狗,没有人?
  宴禹会心一笑,没有回答。后知后觉,他觉出闻延落在他肩头的掌心很烫,那份热量隔着衣服熨着皮肤,让宴禹注意力有些分散。他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靠得如此近,只需一个侧身,就能紧贴。闻延早有预谋一样,一个亲吻自然地落在他耳根处。
  如连锁反应一般,宴禹脑海忆起昨夜暗巷场景,于是忽然发作,他伸手搂住闻延腰身,将人压在那满墙作品之上。闻延眉眼慵懒暧昧,只瞧着他,携着因晨起沾染的欲望。宴禹先是亲这人的眼睫,那根根分明,那么长,盖着引人心醉的眼睛。
  然而他手中握着啤酒,无法完全掌控闻延,甚至得分心注意不能把啤酒撒出,沾湿一身。只蹙眉空出一手,掐住闻延那尚未剔除青茬的下巴,使其双唇分出一些间隙,就着那点可侵范围,重而狠地吮咬而上,含着不知对谁的怒意。
  闻延含糊的吃疼声被堵住,却也没推开他,只将双手轻缓地,顺着肩胛骨往下,游走在他腰腹,最终撑在他左胸处,掌心隔着皮肉骨骼,像是触到他鲜活加速的心脏,触动他的神经。他好像感觉到闻延笑了,又好像没有。
  明明是他将人完全压制,却更似被纵容一样,激烈的吻拨乱情绪,喘息紊乱了思路,他只不停追随且需索着,贪婪地渴望那亲密中使人错觉的温柔。
  未待更进一步,门铃突兀响起,除他之外,今晨另有他人前来拜访。痴缠氛围里,闻延哄他松手,前去点开对讲机。只见小小方块屏幕里,熟人面孔从中映出。宴禹只一眼就无端生出惶恐,如被揭了底似的想躲,想避入无人之地。
  可惜此地无墙隔离也无门,除浴室外任何物件都一眼到底,更何况是他一大活人。来人是宣哲,闻延前男友,宴禹高中情窦初开对象。而宴禹身份尴尬,在此地出现,该如何解释,该向谁解释?
  他从未和闻延说过他认识宣哲,也无与宣哲道过其中牵扯。他怕的是闻延觉得他别有用心,误会难解。误入迷障的人只会越想越多,明明诸多不可能性也会在脑海中一一产生。宴禹现在就陷入这个误区,并由衷不希望闻延开这个门。
  闻延表情不佳,情绪也显而易见地低了下来。他没有让宣哲进来,只半天来了一句:“你来做什么?”那头宣哲表情不变,却也不太从容。只抿唇皱眉,半天才道:“妈给你寄了东西,她不知道你搬出去了。”
  闻延撑在墙上的手握成拳,他回头跟宴禹说:“麻烦你进厕所避一避行吗?”
  他不希望闻延开门,不希望宣哲看见他,但让他避进厕所,多么难堪?也不是今天才知道分量不同,但现实总归让他心里不悦。于是宴禹硬邦邦道:“我可以从窗子下去,小司的东西我会下班后再给你送过来。”
  闻延只道:“会不会太危险。”虽担心却不阻止,宴禹也懒得回话了。他幼时就爱爬窗口那大树,年纪稍长时更是学会了靠着树干从二楼到一楼,逃家出玩。
  他以为从窗子出去会很容易,怎知相隔时间太长,技术稍显生疏,等落了地,手肘被划出一道极长伤口,血珠子一颗颗渗了出来。宴禹看着伤口扶额轻笑,这算不算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难不成是在警告他今晚抓变态要诸多小心?
  其实宴禹自己心里也没有底,抓到姜霈之后该怎么办,是再一次送进精神病院吗?他实在不想报警解决,万一这房子的历史被旧事重提怎么办。虽然那事早已结案,但能避则避。
  叹了口气,挥去满脑子繁杂念头,他开始着手准备今晚的行动。麻绳,喷剂,以防万一,他还备了半块沾了乙醚的帕子,省的姜霈发作时,他制不住人。
  夜半时分,宴禹躲在卧室门后,手中握着喷剂,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他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姜霈,还是从窗子爬入且直接往他房门处走。
  人影离开了监控器可视范围,宴禹屏住了呼吸,他感受着一切动静,自然能听到那轻轻的脚步声。门把手被人碰上了,咔咔咔,那被缓慢地拧开的把手夺走了宴禹所有的注意力。很快,门被打开了,那粗重的呼吸声从门外传来。
  他听到了姜霈喊他的的名字,那声音嘶哑,低沉,不时轻哼而出的笑声和奇怪咕哝让宴禹毛骨悚然。他紧贴着墙,盯着姜霈往他床的方向走去。就在此刻,宴禹猛地打开灯,冲到了姜霈身后,在人猝不及防回头时,将喷雾喷到了姜霈脸上。
  想必辣椒水的滋味很不好受,姜霈惨叫捂脸,那凄厉的声音划破安静的夜,格外分明。宴禹掏出兜里的帕子,要上去捂姜霈的脸,怎知道姜霈胡乱挥拳间,竟然打掉了他的帕子。宴禹一拳过去,将姜霈打翻在地。
  姜霈的身体撞到了床头柜边,打翻了一盏灯。宴禹喘息着将绳子从一旁取出,就要上前捆住姜霈。怎知道,这人竟然低声笑了起来。
  他听见姜霈说:“那个男人,你爱他吧。”
  宴禹紧盯着这神经病,甚至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谁知姜霈睁开那血红的眼,一脸阴鹫道:“你猜,我来你这里之前,先去了哪?”
  霎那间,宴禹面上血色尽褪,在那一刻,他多么痛恨自己因为一己私欲没有报警,多么痛恨自己的自以为是。甚至来不及多想,他回身就往外冲,怎知,姜霈忽地从后方扑上他,抱住了他的小腿。
  腿肚子传来一阵尖锐的痛,宴禹低头一看,只见姜霈那血管凸起的手,执着一注射管,针头没入他的小腿,管内液体在瞬息间,就被推进了他身体里。


第20章 
  那一瞬间,宴禹像是什么也看不见,天旋地转。他猛地推开了姜霈,自己也因用力过猛而往后跌坐在地。他抖着手拔掉腿上的针管,里面红色的液体刺疼的他眼。恐惧很快就笼罩着他的身体,宴禹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牙关不停打颤。
  他抬眼看着从刚才开始,就不停在笑的姜霈,咬牙切齿道:“你这个疯子!”怎知姜霈双膝挪动,朝他爬来。宴禹眼看着姜霈的手摸上他的脸,压上他的胸膛,冰冷的感觉像是被蛇缠上脖颈一样令人恶心恐惧。姜霈双眼疯狂而迷乱,深情道:“禹,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我爱你啊,你这辈子,都离不开我。我知道,你只能是我的,到死为止。”
  “你干什么!”一声爆喝从身后传来,伴着房门被踹开,撞击墙面的巨响后,几乎趴在他身上的姜霈被整个人提起,狠狠往旁边一摔,而来人竟然是闻延!
  局势是压倒性的,瘦弱的姜霈显然不是闻延的对手,闻延狠狠踹了姜霈一脚,立刻面有忧色靠近宴禹:“你没事吧,这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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