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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魔-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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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到里面土腥味越重,还伴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臭味,那臭味很淡,可是却很奇特,奇特到哪怕是那样淡的程度,也让人难以忽视,反胃作呕。
“夏钰明!”
又有人叫他的名字。
好像就是之前的那个人,夏钰明迷迷糊糊地想。
眼前渐渐地有微弱的光出现,但依旧是什么也看不清,那带着恶臭的土腥味渐渐地变了,变成了奇异的木质香。
相比于那臭味的奇特,那香味也很奇特。
说是甜调的木质香,但细问起来又似乎带点清苦的味道,仿佛让人联想起燃着熏香的藏经阁,香味干燥厚重又古朴。
梦里的夏钰明几乎是在闻到这香味的一瞬间松懈下来,眼前的光越来越亮,渐渐的周围的一切显现出其面貌来。
他是在一个岩洞里,岩洞的中央有一颗绽放着的白色梅花树,梅花团团簇簇雪白一片,在这漆黑一片的洞里面发出妖异而华美的微光。
梦里的夏钰明向那棵树走过去,走到树的另一侧才发现,原来树并非是全然的纯白,而有小半颗树开的是红梅。
那红十分深暗,凑近看了竟才发现这个颜色仿佛是什么红色的东西溅到了树上,染红了那一片的花而不是树本身的颜色。
夏钰明盯着暗红色的花瓣看了好久,不由自主地凑了上去,一股子浓重的腥臭味冲鼻而来,他一时没准备,一个恶心,立马退开了好几步。
“你死了,对谁都好,既然并不热爱这无用的生命,为什么不舍弃呢?”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那个声音没有杀气,淡淡的,如同山水间一盏散着热气的茗茶,温雅清淡,让人生不起什么戒心来。
伴着这声音而来的是更加浓郁的一股恶臭,不是刚才闻到的血腥味,而是更之前在刚进这里的时候闻到的那令人难以忍受的极淡的恶臭。
夏钰明忍不住一个干呕,喉咙里的动作让人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电影已经到了结尾,影院的灯亮了起来,观众都在陆陆续续离场,边上的沈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夏钰明先是茫然向四周看了看,紧接着眉头一皱。
他闻到了一股味道,不是臭味,而是之前在梦里闻到的那个香味。
夏钰明拿往自己身上闻了闻问沈漠,“我身上是不是有味道?”
“嗯,我闻到了。”
“你能不能帮我去掉?”
“阿钰,我们等会儿坐公交车回去吧。”
夏钰明先是愣了愣,刚想问这和公交车有什么意思突然就明白了沈漠的意思,一颗心往下掉。
沈漠的意思是,不会帮他了,不会再用法术了。
理智上接受是一回事,感情上却又是另一回事,不过还好,他本就对沈漠没有托福多大的希望,如今听到这个答案居然也只是有些小难过而已。
就像是看故事看到最后得到了一个悲剧结尾,哪怕事先早已预测过这样的结局,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会失望与不舒服,但也仅此而已罢了。
沉默了一会儿,夏钰明说,“好,我等会儿要回趟学校,你自己回去吧。”
沈漠扭捏了一下,夏钰明则没心情听他的答案,自顾自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给朱波发了条短信,说自己身上又出现了怪味道,晚上要找他帮忙看一下。
发完这条消息,夏钰明用打车软件叫了一辆的士。
他如今还要出庭作证,至少现在,朱波应当还会再帮他一把。
他当然知道没人会一直护着他,但至少,现在他还想挣扎一下,能多活一天就多一天。
活着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懂得这个道理,于是便从不乐观。
第四十五章
夏钰明本来是没什么太大的情绪的,只是闻着身上的香味心里有些烦躁,破天荒的没宠着沈漠,打了的士也没叫沈漠,难过的沈漠哇哇直叫。
他懒得理沈漠,回了一句,“你不是说要坐公交车吗?”
说完身边好久没动静,忍不住转头,看到沈漠弯着眼睛安静地勾起嘴角笑眯眯地看着他。
沈漠脸上的表情向来比较寡淡,虽然不至于说是摆着一张冷脸,但也不常笑。这平常不笑的美人一笑起来便是尤为动人。
夏钰明也不知是气的,还是被沈漠少见的动人给震的,屏了一秒的呼吸,刚想说话就听对方说,“你生气了啊。你啊,情绪太内敛,我都没怎么见你生气过。”
刚还没什么大情绪的夏钰明这下真的忍不住冷笑一声不想理沈漠,看到自己的车来了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夏钰明坐在车的后面一排,一眼就可以看到司机师傅的半边脸。
司机是个已经开始长白发的中年男人,微胖,脸上的油脂反着光,夏钰明上了车也没回头问一句,听到门被关上就把方向盘一打融入了流动的车队里。
“去S大。”
司机没说话,沉默地开着车,夏钰明也没在意。
封闭的车厢让身上的香味越发的浓郁,闻的人发晕,却又不难受,然而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夏钰明总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也开始随着这香味的增加而积攒,轰隆隆的在胸中横行。
他很烦躁,按了好几次车门扶手上开窗按钮,那一层挂着浮灰与痕迹的玻璃都纹丝不动,于是只好作罢。
窗外景物变换,灯光明明灭灭,夏钰明开开关关不耐烦地玩了好几个游戏,收到了沈漠发来的微信。
也没什么特殊的话,只说自己到家了。
夏钰明盯着这短短一句话,莫名气的不想理人。
其实这也没什么可怪沈漠的,如果那梦境与这身气味是出自于什么人之手,那么搞不好那人就在附近,沈漠不便出手暴露自己。
即便是那人不在附近,沈漠出手,自己身上那味道不见了,依旧会引人怀疑。
沈漠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现在正是在装死状态中,自然不会为了自己冒险,这很正常。
沈漠不帮自己,是理所应当的,别人没有义务要来帮他,所以拒绝了他之后继续没事人一样的调笑,他也不该生气。
更何况他自己也是一样,逢场作戏么,又何必怪别人。
人的感情和人的理智往往并不能达到和谐一致,他想的很通,心续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身上那股子奇异的香味窜到口鼻,似苦似甜,诱的人昏昏沉沉的,情绪在胸臆之间混杂成团。
理智被越来越旺盛的情绪逐渐侵蚀,仿佛有人在脑海里搅动着一腔情绪,他猛然拿起手上的手机,忍不住就想向前方掷出去,然而动作做到一半的会后他猛然意识到自己不对劲,他怎么会做出这种动作,只不过是沈漠不肯帮自己而已,太稀疏平常的一件事了。
沈漠要是真的放弃自己原有的计划来保他才是值得推敲的事,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不该这样的。
难道……应该是这香味,这香味会影响人的情绪。
他瞥了一眼前面的司机师傅,灯红酒绿浮光掠影间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只是心里那盘旋的怒气明晰地像是要冲破胸膛将四肢都捆绑起来。
杀
有无数个嘈杂的声音骤然出现在虚幻之中,隆隆作响,漫天的杀意与怒气仿佛自心底生出,夏钰明打了个哆嗦,咬牙闭上眼睛,将一切沉沉地压制住,克制着自己的四肢不动了。
他不是多能控制自己情绪能将一切理性对待的人,只是一向来他都很懂得如何在情绪过分极端的时候把自己隐藏起来,让外表的自己看上去很平静。
抓着出租车门上的把手,靠在了皮质的椅背上,窗外流光四射,车内广播里有女声浅浅低吟,还有一个,除他以外无辜的脆弱的活生生的人坐在前方。
杀啊。
好多声音,好多属于他自己的声音在说。
世道不公,众人该杀。
看,前面那个人多脆弱。
细小的妖邪的声音在那一片杀声之中响起,奇异地蛊惑人心。
夏钰明不得不睁开眼,睁得很用力,用力到自己的眼珠子似乎都要瞪得掉出了眼眶。
不行,理智在这一片混杂之中叫着。夏钰明不停地告诉自己,自己的四肢很沉重,动不了。渐渐的,这样的自欺欺人竟然起了效果,眼皮子一秒比一秒沉,四肢仿佛是被钉在了车的后座上,整个人疲惫异常,连同着那冲天的怒火与杀意都变得黏糊起来。
随着睡意浓重,那个香味似乎也变得甘甜起来,像是某种香料的味道,又像是秋日午后晒在太阳底下的一截散着香味的老木。
这个味道就是之前朱波所说的棺材味吗?
为什么之前没有闻到,现在他就闻到了呢?
睡去之前的少许几个清明的片刻,夏钰明闻着这盈盈异香想道。
睡吧,不要去伤害别人,等到了学校找到朱波就会没事的。
“你想活吗?”
模模糊糊之中,好像有人问他,又好像是他自己对他自己的诘问。
他想活吗?
人生苦短,人生苦短。
人的一生真是又苦又短,但他们总是仿佛不记得艰苦与伤害,拼命地想要活下去,希冀着前方怀恋着从前。
又勇敢又愚蠢。
“所以,你想活吗?”
混沌之间,那个声音又响了一点,这次夏钰明辨别出来,那不是自己的声音,那是别人的声音。
他没有听到自己回答。
这眼一闭,竟是一场意料之外的好眠,醒来的时候神清气爽,缠着的味道消散了,大脑格外的清醒,好像之前的杀意只是因困顿而起的烦躁。
夏钰明松了一口气,挺直了因为睡去而有些歪扭的腰背,手肘靠着车窗下面的扶手往外面看去。
车子已经驶离了他熟悉的道路,学校还没到,窗外没了入睡之前的车流和人潮,马路两边空荡荡的,昏黄的路灯光洒到地上,边上是粗而高的柱子,夏钰明挪到了座位的另一边,顺着灰色的水泥柱子往上面看才发现这原来不知是高架还是高速,上方不停地有车辆快速经过时会发出的哗哗的声音传过来。
“师傅,我记得去学校不用经过这里吧?”
坐在前面的师傅沉默着没有说话,广播里依旧播放着睡去时的那首不知名的英文歌曲,女声慵懒,在这封闭的铁皮车厢里面浅浅环绕,将外界惨淡的灯光和高架传来的车声隔绝开来。
“师傅?”
夏钰明往边上挪了挪,正好看到后视镜里,照出的司机的脸。
那张他一直对着的泛着有光的活人脸边上是已经腐烂了的爬着驱虫的烂肉,一颗眼珠子躺在眼眶里要掉不掉。
仿佛是感觉到了后座人的疑问,司机师傅的头微微动了动,那颗白色的眼球随着边上那只小眼睛转过一个四十五度,落到了后视镜上。广播里发出刺刺拉拉的杂音,歌声被这杂音所扰,断断续续,刺耳尖锐。
第四十六章
只是在目光看到真实的那一瞬,夏钰明惊惧地小幅度向后缩了缩又很快冷静了下来,故作自然地将目光平滑地转向了窗外。
然而他的手微微的颤抖,大脑也一度呈现出空白的状态。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在这方面早就不是一张白纸了,也早就做好了自己会死的准备,此刻心情竟然恐惧到了一种亢奋的状态,仿佛世界都安静了。
在这个密闭狭小的空间里,边上都是荒郊野外,他明白自己无计可施,没有人来救他,这大约是他生命的终了之地了。
只是,哪怕可以接受这样的命运,夏钰明也总想要拖一拖,他向来是个懦弱的拖延症患者,这次也不例外。
他想起沈漠曾经闲谈时告诉他 的一些关于那个世界的一些东西。
“很多时候很多东西,事实虽然就是那样但说破与不说破却差的不少。就像是有些岌岌可危的关系,若真的说开了便算是扯破脸皮,一切再也难以缓转。
在那些东西面前也一样,如果让它们发现你已经发现了事实,他们便不愿陪你维持这一刻的假象,之后是死是活,全看运气。而当它们以为你不知道的时候,就会打气十二分的精神,陪你做戏,直到它们真正的腻烦。”
沈漠在闲暇的时候也会和夏钰明科普一些关于那个世界的一些知识,往往到了那个时候,他便会稍稍抬起他的下巴,眼睛微微眯上,说完以后斜着脑袋看向夏钰明,黑亮亮的眼睛里闪着诡秘的笑意,“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怀恋当人的时光,所以乐得玩一场‘过家家‘?”
沈漠听到这个话的时候,脸上表情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是靠到了夏钰明的肩头,把那张好看的脸埋入对方的肩膀里,“你真有趣,什么都能猜得到。”
当时听过也就听过了,并没有放在心上,有了前两次的事情,他以为边家的手段会更为直接快速和激烈,或者是更有计划性,没想到这种缓慢而具有“情怀”的东西竟然真的让他在这里碰到。
窗外凄黄的灯光照在陌生的马路上,偶尔有几辆大车子路过,车厢上面装着的货物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要砸下来,边上一个路人也没有。
夏钰明觉得反胃,却做不出呕吐的样子,他听见自己状作随意地问,“怎么这路我不认识啊,师父,这都几点了,怎么还没到我学校啊,我学校应该是离得很近的。”
司机没有说话,夏钰明的余光瞄到前方坐着的“人”伸手把广播调了一个频道,里面刺耳的杂音顿时消失了换成了咿咿呀呀的戏曲声。
这广播里播的也不知是什么戏,不像京剧的字正腔圆,唱腔更柔更尖,停下来不唱的时候便能听到一群女声轻轻柔柔的笑声,仿佛是遇到了什么极为开心的事情。
夏钰明不懂戏曲,也不知道这是好听还是不好听,他动了动,把身体重心靠到了门上,摸出手机,屏幕的上方的信号图标毫不意外地挂着一个极小的叉。
“怎么手机也没信号了。”像是一个毫不知情的人一样,一边抱怨着一边开了声音打开了手机里不需要联网玩的小游戏。
叮叮咚咚的游戏声响起和婉转的戏曲声冲撞,前面的司机师傅就伸手把广播关了。
夏钰明心里咯噔一下,但是不敢抬头,只装作专注,认真地划拉着手机屏幕,简单的一个游戏也不知道死了多少遍。
过了一会儿前面司机没什么大的动静,他这才又停下手头的游戏往外面看去。
一辆装载着泥沙满是污渍的白色大车轰隆隆地往前面开去,夏钰明的目光尾随着车子向前看去。
前方似乎有些雾霾,景色模模糊糊的,夏钰明盯着前方看了几分钟忽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问题。
这样长的一段路,为什么他都没有看到红绿灯?
这在这个城市里根本就不合理。
这是哪里?
是在做梦?还是……还是他已经死了?
夏钰明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他掐了掐自己的手,发现自己的双手冰冷,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楚。
“你终于发现了啊。”
前面传来一个非男非女的声音,尖利刺耳。
“ 造“十不善业”重罪者,永坠阿鼻地狱。”
第四十七章
车窗外一直向后倒退的景象停住了,惨黄的路灯光落到进来,四下寂静,只有手机游戏的音乐声一直叮叮咚咚地响着。
夏钰明死死抓着自己的手机,四四方方的屏幕已经变得一片黑,无论怎么按边上的按键,都没有任何反应。
再也装不下去了,只能抬头正视这一切。
前面的司机身子往中间靠了靠,露出一半完整一半腐烂的头颅,它的身体不动,那颗爬着蛆虫的头颅缓缓地转了一百八十度面对夏钰明,小的陷到肉里的眼睛布满猩红的血丝。它盯着夏钰明,脸诡异地抽搐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鲜美的食物,下巴往下面一降,整个下颚都往下垂至胸口,连着的一点皮肉堪堪连在脸上。
正是这一刻,夏钰明整个人往后靠,一脚踹向那看起来岌岌可危即将掉下去的下巴,然而脚刚刚伸出,那东西的嘴里忽然出现了一根长长的湿漉漉的深粉色人舌,卷住他的脚踝。
那舌头仿佛从冰中拿出来的软铁,绕在裸露的肌肤上,那股子阴冷潮湿之气顺着脚踝入侵,冻得夏钰明浑身一个激灵。
那东西咯咯一笑,舌头一紧,夏钰明感觉不到痛楚,但他的脚向下弯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他的脚,折了。
“你倒是舍得,边家的人把他的灵魂放入阿鼻地狱,将他的身体让给一个作恶多端的人。”
夏钰明家中沈漠的房间里静悄悄地多出了一个人影,那个人的眼睛在黑暗之中也泛着红色的幽光。
而那个人眼前的床上躺着一只漂亮的魔物。
魔物闭着眼睛,姿势和几个月前那个人见到的一样,没什么变化,仿佛自那天起,他就一直睡着再没动过一样。
梵西的眼睛在沈漠的身上扫了一遍,哼笑了一声,十分嘲讽,“夏钰明那孩子也是运气不好,遇上这样一个家族,遇上这样一只魔。他因你而遭遇这种种,明明什么都没做灵魂却要被打入阿鼻地狱,阳间的身体要被边家夺舍,你真的连一点点怜惜也没有吗?”
“难不成你真的睡了吗?”
床上的魔不答,梵西也不离开,拖了张凳子坐在了床边,他不开灯,翘着二郎腿看着眼前的魔物继续说,“钰明是个好孩子,如果我还有心的话,不会让边家人这么对待他,真是可惜了。当然了,阿傍罗刹每隔十年会巡一次阿鼻地狱,到时候他这无罪之人该会被放出去。
因其受的这天大的委屈,下一辈子定当福泽加身,心想事成。”
床上的魔物没有反应,梵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边家这是动了真格了,他父母到底不忍,之前都是小打小闹,没让他死的难堪,如今钰明不仅仅是反抗,还将边家的人送上了审判席……那些老东西对他可算是恨极了。
这无罪之人进了阿鼻地狱,如羊入虎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真是可怜。”
“好一招杀鸡儆猴,如此震慑旁人,不愧是边家想的出来的。”
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梵西哼着小调,翻开了一本书,他看了前言以后又看了看封面,然后愉悦地眯了眼睛。
“他活了那么久,我还以为是你没睡,护着他,看来你是真的睡着了。”
“可怜的羔羊,无辜的灵魂,在那种地方待过了,就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
夏钰明挣扎着往后退,然而那根舌头比他想象的还要有力他根本挣脱不开,混乱之中,他忽然在椅子上摸到了一把硬的东西,情急之下,也不管那是什么,拿起就像缠着自己的舌头刺去。
银光闪过,那居然是一把短剑,如冬夜里的一抹月光,刺入了舌头,前面那东西吼叫一声,舌头掉到了地上。
夏钰明趁此机会,拿着那把剑打开车门逃了出去。
第四十八章
前面的东西似乎是痛极了,捂着自己的嘴巴嘶吼起来,夏钰明趁着这个机会逃了手掰上了门把手。
不出意外,那门的把手无论他怎么使劲儿都掰不开,仿佛焊在上面了一样,纹丝不动,夏钰明想也不想拿着手上雪亮的刀在门上一划,那厚重的铁皮便应声倒了。
夏钰明不知道这把突然多出来的短刀或者叫匕首到底是什么,又是怎么出现的,在这生死关头,他已经没时间去想了。
他只能逃,只能向前跑,哪怕前面亦是一条死路,他也必须毫不犹豫。
跌跌撞撞地从车子上下来,一只脚刚落地夏钰明就摔了一个大的趔趄,低头一看,原来自己的左脚刚被那个东西弄折了,从脚踝处弯了一个九十度,比起另一只要短上少许。
夏钰明单脚往前跳了几步路,气急之下竟然用手去掰脚。
只听到咔哒一声,他的脚居然真的直了。
这一切没有任何的痛觉,仿佛是在做梦一样。
他真的是在做梦吗?如果是,这梦境为什么如此真实?如果不是,那么为什么自己一点痛也感觉不到?
正在犹豫的时候,一阵巨大尖锐的嘶吼声响起,远方天际之处产生一道亮红色的裂痕,仿佛有火焰从那道裂痕里窜出。身侧不远处的出租车剧烈地抖动了起来发出一声哀鸣,似是怕极了。
夏钰明感到一阵从灵魂深处升起的战栗,一个哆嗦,脚下的大地一阵摇晃,有东西在地底顶的他站的那块地鼓起来又迅速缩回去。
摇晃一下茫然抬头,只见之前远方天际出现的那一道裂痕在他低头的那几个瞬息,已然蔓延至整个天空。
盖在大地上的黑色巨幕如同是有着红色冰裂纹的黑色瓷器,漂亮的诡异。
再往下看,那平整的地面不知什么时候也是满是裂痕。
夏钰明往后退了一步,脚刚踩到地下便听到很轻微的咔的一声,在一旁的出租车发出了一声低吟。
明明是野兽一般的吼声,他居然从里面听出了恐惧与痛楚。
正在这时,一声雷鸣如海啸一般铺天盖地而来。
世界坍塌了,露出了被阻挡在后面的,无边火海。
“ 造“十不善业”重罪者,永坠阿鼻地狱。”
“罪孽,罪孽!”
无数个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不停地重复着罪孽两个字,虽然声音不大却是铺天盖地,如魔音灌耳,让人头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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