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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丫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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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她天生有一副悲天悯人的好心肠,怕伤害到我,所以才会一切反应都不像常人,至于吃东西——你当初做好面具给我戴之后,不也当我的面照吃汤包、东坡肉?”
  “怎么会一样?偏心也别偏这样,面具是我做的,还是慢慢做的,而且,好几回我也是边做边吐啊!”说到这里,卓相文忍俊不住的哈哈大笑,“不过,一想到可以让你这张貌似潘安的俊脸变成丑八怪,我就愈做愈起劲!”
  冷耆当然知道好友是开玩笑的,也知道他会长时间留在这里帮他,除了不想看到他被那昏庸的皇帝杀了之外,还有他妹妹的关系。
  只是,他要当他妹夫,可能得再等一等。
  “对了,说到面具,这张新的给你——你可以开口要你家娘子抱抱你,再好好观察她的神情,看她真的是胆子大,还是别有用心。”
  瞪着好友从袖子里拿出来那薄如蝉翼,但比他手上这张面具更可怕数倍、皮肉溃烂到好像一碰就要剥落下来的面具,他忍不住低斥。
  “你存心想吓死她?”
  “你以为我愈玩愈上瘾?我对她印象也极好,但不得不测试她。”
  “为什么?”
  “嘿,你这张俊脸没戴面具,一发了火,看来也有些狰狞可怕——”看出好友一点开玩笑的心情也没有,卓相文才耸耸肩,“好吧!她找我问你的病情,虽然是人之常情,不过,在我说了你患重病是真,来日不多也是真,阴阳交合一事能治你的病也是真的后……”她蹙眉,顿住了话。虽然潘紫嬣哭了,看来也很难过,但诡异的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眸里又出现了如释重负的情绪,这太奇怪了!“总之,她的神态及反应就是不对,所以,我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话说清楚,别拐弯抹角。”冷耆知道他另有想法。
  “好,我就怕她是杜德开替皇上安插的内应,来找你麻烦的!”
  “不可能!”
  冷耆的直觉告诉自己,她不是,她不适合当内应。
  “我也知道她不像,可是——小心点总是好。皇上昏庸愚昧,杜德开这几年把女儿赌在你这里,你却得了怪病,这让他极可能把目标转到皇上身上,主动向皇上示好。”他顿了一下,“你也知道,皇上虽然才登基两年,但已有三千宠妃,若不是杜娇娇的心挂在你身上的事众所皆知,皇上不想招来横刀夺爱的臭名,她早被揽进后宫了。”
  听完好友的长篇大论,冷耆只是绷紧了脸。
  卓相文也相当懂他,明白好友就是不高兴他对潘紫嬣的质疑,又说:“好吧,最后一句话,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很清楚皇上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相信你染了怪病的事。”
  他当然明白,所以才会下冲喜这剂猛药,想让多疑的皇上相信。
  说来,若不是顾及冷家一家近三十口的生命,他才不会忍着这口怨气到现在!
  只是——
  “为什么你的态度变得不一样?你掌握了什么?一开始你对潘紫嬣并没有这么多的戒心。”他敏锐的质问。
  卓相文也不想瞒他。“因为今天一早才从姥姥那里问出潘紫嬣为什么会嫁过来?她的父母为什么会答应?又为什么没有前来参加女儿的喜宴,也没来瞧瞧你的状况,我想你知道后,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开始对她有戒心……”
  半个时辰后,冷耆从好友口中得知妻子嫁过来的来龙去脉,也明白了姥姥的心思。
  虽然她也想到这个孙媳妇有可能是内应,但她派出去的探子也说了,潘紫嬣相当有正义感,在汝州可是很出名的,她不是在规矩礼教内的千金小姐,做事很有自己的想法,好管闲事,但极得当地百姓的喜爱,所以,即便是被迫成为杜德开的棋子又如何?依她的行事作风,杜德开怕是利用不了她。
  但卓相文忧心的是,杜德开是个卑鄙无耻的人,难保他不会用什么下三滥的方法去逼迫潘紫嬣……
  “好!我会再派探子前往汝州监控杜德开,也探查潘家二老的生活有何异状。”语毕,冷耆将原来的面具再戴上,将新面具揣入怀中。
  卓相文微笑点头,明白好友认同自己的忧心了,也会配合让他的病况“加剧”。
  “对了,那贴苦到不行的清心寡欲消火汤你得继续喝,否则我怕你英雄难过美人关啊。”丢下这话,他赶忙溜了。
  冷耆咬咬牙,本想吼人,但念头一转,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那么一点点渴望她,所以,还是勉为其难的多喝几帖药好了,免得一失足成千古恨。
  第3章(1)
  接下来的每一天,流酣斋里总是飘着一股浓浓的药草味,但除此之外,也多了一幅美丽的好风景。
  恩静贤跟冷耆总是形影不离,常常可以见到她喂冷耆喝那一碗苦死人不偿命的养生汤药,也常常看到她小心搀扶身形高大的冷耆上下轮椅,或推着他在园子里走动。
  她总是亦步亦趋的随侍在他身边,仔细小心的照顾他,而且,为了方便照顾冷耆,她还向冷耆提出她进到山庄后的第一个要求——
  “可否不穿大袖,改穿短袖褙子?”
  大袖乃是贵妇之服,冷耆知道妹妹替她张罗的都是红素罗大袖或黄罗销金等华服,身为他的妻子,也该穿此服饰,因短袖褙子乃普通妇女之服,通常内搭襦袄,方便行事,可是——
  “我知道不符身份,可是多出袖口的花边长袖真的挺碍事的。”恩静贤明白自己的要求是怪了些,可是真的很麻烦。
  何况,从卓相文口中,她已确定了冷耆的病,除了对自己并未耽误小主子的幸福而如释重负外,她也对他可以将病借由圆房转移到她身上,却不这么做而感激不已。
  所以,她要把所有的心力全用在照顾他身上,但那长长的袖子,真的好碍手碍脚。
  看着那双认真的眼眸,冷耆也只能答应了。
  于是恢复了过去丫头装扮的恩静贤做起事来更起劲,只要她能做的,全揽下来做,只是替冷耆沐浴更衣一事,仍由玄阳、古安服侍,一来,她没能力撑起他,二来也是尴尬,她没瞧过男人的裸体,也不敢看。
  但换洗衣物她是洗得来的,所以,在看到古安跟玄阳抱着冷耆的衣物要去清洗时,她想也没想的就接过手,“我来洗吧。”
  “可是少夫人,你可是王妃啊……”
  两个大男人对她的话有些迟疑,虽然,他们已经开始习惯这个凡事都喜欢自己来的美丽王妃。
  “那又如何?反正我的衣服也得洗,就一起洗吧,而且,我也想替他多做点事。”恩静贤的脸上噙着温柔笑意,态度却很坚持,两名随侍不敢不答应,但交出衣服后,仍到书房去禀告主子。
  “我去看看。”
  冷耆让随侍推着轮椅到后院,一眼就见到妻子很认真的在刷洗他的衣服,而且动作相当熟练。
  事实上,在卧房里,他也常常看到她在整理,不是这里洗洗就是那里擦擦,要她别做了,她却说——
  “房间保持干净,你才不会沾染上不好的病。”
  每一晚,她总得一再确定暖炉内的炭火够不够,就怕室内不够光明日报,冻着了他。
  除此之外,她也总是半靠卧在躺椅上打盹,就怕他被子没盖妥、又怕他不好睡,直到过了三更天后,才不敌困意的蜷缩在躺椅里睡着,这样一个尽心尽力照顾他的女人,他却以小人之心在防备着她……
  他抿紧唇,莫名的生起气来。“你不需要做这些的。”
  突如其来的低沉男音令专心洗衣的恩静贤吓了一大跳,连忙抬头,“呃,你怎么来了?”
  这一问,反而让站在一旁的古安、玄阳尴尬极了,“抱歉,少夫人,可是——”
  “我不是怪,只是这没什么,不过是洗衣服而已。”她很上手的,他们看不出来吗?他们眼中的愧疚令她很不自在。
  冷耆示意两人退下。
  “你做得够多了,没必要把自己当丫头。”
  恩静贤认真的看着他,“还是我做吧,比起你为我做的,这实在太渺小了。”
  他知道她指的是自己从未碰她一事,天知道,他天天看着她温柔的脸孔,脑海里想做的事可一点都不小,而且还相当邪恶!
  “小嫂子,天啊,你怎么真的在做粗活?”冷采芸人未到,声音就先到了。
  “我一定要跟姥姥抗议,让丫鬟们进到流酣斋来,要不然小嫂子什么都要做,以后连三餐都要自己下厨了!”噘起红唇,她在嫂嫂身边蹲了下来,看着眼前一大木桶的衣服。
  “我喜欢做,你别去抗议了。”恩静贤很喜欢这个小姑,她没有心机,某部份的个性跟她家的小主子好像。
  “就是,你的小嫂子做得心甘情愿,倒是你也该学一学,免得日后没人要。”
  卓相文也一起过来了,很随和的在冷采芸身边蹲下。
  恩静贤有礼的跟他点个头打招呼,觉得他看来虽然笑眯眯的,但似乎不好亲近。
  “哼!不需要你担心,我可是冷家的天之骄女,随便都嫁得出去!”冷采芸对他扮了个大鬼脸后,就亲密的勾住恩静贤的手臂,要拉她起身,“甭洗了,你嫁来杭州都半个月了,还没踏出山庄大门,我带你去逛逛。”
  但恩静贤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不,我想留在这里。”
  “小嫂子!”她忍不住提高音量,“你都嫁人了,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啊。”
  “去吧,你没来过杭州吧?”
  冷耆对她说话的口气总是特别温柔,冷家上下都发觉了,但那也是因为这个温柔的玉人儿对他用了心,所以,没人有意见。
  恩静贤静静看着他,目光扫过他的脸、他所坐的轮椅后,摇摇头,“没有,不过,我不想出去。”
  她想陪他,他肯定也好久没出门了吧?她心疼的看着他,冷耆也望着她,眸中带着了然。
  眼见两人四目又成胶着状态,冷采芸忍不住笑着打趣,“这样互相瞪着看,是在传送情意吗?”
  此话一出,冷耆一愣,恩静贤则是粉脸一热,急急的又洗起衣服来,“你、你跟卓大夫去吧,我得赶紧将这些洗一洗、晾一晾。”
  冷采芸仰头一翻白眼,“小嫂子,衣服又不会跑——”
  “走了!没发现自己很多余吗?笨蛋。”卓相文立刻拉着她走入。
  “我哪有多余?小嫂子温柔、勤劳,比起我看过的许多千金小姐好上太多了,所以要对她更好嘛……干啥?别拉!”
  冷采芸不平的声音愈来愈远,但她坦率的赞美,却让恩静贤羞涩得抬不起头来,只能一迳的洗着衣服。
  蓦地,一只温厚的大手轻轻将她斜落到脸颊的柔顺乌丝勾至耳后,她怔怔的抬头,错愕的看到冷耆竟然就在她身边,可是……她记得刚才他是向着自己的,怎么现在却跟自己在同一边?
  似乎是看出她的疑惑,他微笑,“我自己可以拉杆转动轮椅,只是遇到坡度就困难些。”
  原来——她点点头。
  “你不出去是想到我只能困在这里?对吗?”
  他知道!她诧异,却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冷耆见到她的为难神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你无需如此,这会让我觉得很对不起你。”
  她急急摇头,“没有的事,一切都是我甘愿的,真的!而且——”她看着眼前那张不曾好转的脸,诚心道:“我真的希望有那么一天,是你带我走出山庄,四处走走看看。”
  那代表他恢复健康,可以好好活下去,她真的好希望有那么一天啊……
  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冷耆的心在动摇,开始不想再扮病鬼,想以自己的真正面貌出现在妻子面前。
  因为戴着这张丑陋的面具,他连拥抱她的勇气都没有,就怕她真的吓到!
  虽然他跟卓相文都觉得皇上似乎相信他真的快死了,这半个月来,已没有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夜探山庄,但眼前人的存在却又让他们无法松懈……
  “我推你回房歇着吧,太阳太大了。”
  恩静贤突然开口说,也打断他的沉思。
  “我想留在这里陪你。”
  他的话让她微微一怔,俏脸晕红,随即低头,没再多说什么,羞赧的继续做她的事。
  冷耆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一股满足的暖流缓缓流进胸口,而究其原因,竟然只是因为静静的、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然而,卓相文的一句“别让私人情感危及他人性命”,让冷耆不得不采取下一步,以测试妻子是否为敌人派来的内应,三天后,他戴上了那张吓死人的新人皮面具。
  “卓大夫!卓大夫!”
  一如往常要伺候丈夫起床梳洗的恩静贤脸色惨白,眼眶泛红的失控哭叫,“快来!快!呜呜呜……”
  卓相文立即从隔壁房间冲了过来。
  “你快看看他,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动都不动,而且脸——”她泪如雨下。
  卓相文急急在床缘坐下,抓起好友的手把脉,也装出一脸凝重,又立即起身去叫玄阳,要他们将姥姥等人全请了过来。
  众人在前一晚就知道冷耆的病会加重,那张脸也会起变化、更难看,可是压根没想到卓相文会做得那么逼真,把整张脸搞得黏糊糊的,简直像要溃烂长蛆一样,连见多识广的姥姥都作呕想吐,莫说冷王爷夫妻也是看得毛骨悚然、脸色发青,冷采芸更是直接抱着肚子,跑到外头去狂吐特吐!
  虽然知道哥哥的脸皮是假的,但有必要做得那么恐怖吗?她边吐边在心里咒骂卓笨蛋。
  房内,耳朵狠狠发痒的卓相文当然猜出谁在骂他,可是——他皱眉看着跟着他坐在床缘,哭成了泪人儿的潘紫嬣。
  她到底是视力欠佳?还是天生就有熊心豹子胆?居然都不怕耶!但才这么想,就见对方突然起身。
  终于有感觉了吗?他瞪大眼看着她。但令他错愕的是,眼前人却是转身面向冷家长辈们,咚地一声,双膝跪下。
  “这是做什么?柴嬣?”众人被她这突兀的动作给吓到了。
  “对不起……对不起……一定是我哪里疏忽了,没有照顾好相公,是我的错!”恩静贤的泪水浠沥哗啦的流不止。她好愧疚,她难过,更替冷耆感到好。
  卓相文看着背对自己的女人仍在错愕中,没想到冷耆竟然在此时坐起身来,吓得他立即回神。
  忍住!忍住!他以唇形要好友忍下,这可是为了冷家数十口的命啊!
  冷耆看着跪在地上,哭得身子颤抖的妻子,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他相信她一定很伤心、很自责,这让他于心不忍。
  够了!他以唇形向好友示意。
  不行!卓相文摇头,要冷家三个脸色发青又发白的长辈说点什么或做点什么,可他努力向三人比手画脚、挤眉弄眼,眼睛都差点抽筋了,三个长辈却只是像木头人一样傻在原地,胆被冷耆的脸又吓了一回。
  “小嫂子,你怎么跪——”终于吐完的冷采芸一脸惨白的走进来,却见到小嫂子跪着,直觉的跑向她,弯身要将她拉起,怎知一抬头,又一眼对上坐在床上的哥哥,见到那张溃烂到快要剥落的恶心脸……
  “呕——”胃再次翻绞,她转身又冲了出去,这次吐出来的已是胆汁了。
  孙女像阵风似的一进一出,总算让梅姥姥回了魂,她拭拭额上冷汗,以眼神示意孙子躺回去,再瞪了卓相文一眼。
  昨晚最不赞成孙子“病情加剧”的人就是她,她都八十多岁了,这孙媳妇是好人坏人,她会看不出来吗?
  “紫嬣,不是你的错,我们都知道你尽心尽力,快起来,别哭了——”她弯身要扶起她,一把老骨头弯得可辛苦,差点没闪到腰。
  恩静贤抽抽噎噎的起身,泪水仍是掉个不停。
  就在她要回过身的同时,卓相文适时的用力,硬将好友压回床上,此举自然得到一记冒着怒火的白眼。
  “他怎么样了?为什么不动也不说话?难道是痛昏过去了?都是我的错,我竟然像个死人一样的熟睡……”恩静贤真的好自责。
  “他——呃——”卓相文原本要夸大好友的病情,看着她会不会去向什么人通风报信,但他的大腿突然中了暗算!
  第3章(2)
  该死的!冷耆这个大男人,没想到竟然为了妻子,像个娘们似的狠狠捏了他的大腿一把!
  “他怎样了?卓大夫,你为什么眼眶含泪、脸色又发白又冒冷汗?快说啊,我快急死了!”
  除了恩静贤外,其他人莫不为卓相文的“演技”在心里偷偷喝彩。
  “痛——呃——”以眼角余光瞪向闭着眼睛的好友,他微微咬牙道,“他这怪病又发了,每发一次,他的身子就会更加瘫软无力,脸也会更烂,但最奇怪的是,溃烂的部份都集中在脸部,其他地方都没事——”他顿了一下,“我先去煎个药,让他服下。”
  说完,他很快起身,摆脱好友从被褥里伸出来的魔爪,快步走出门。呜呜……
  他的腿好痛啊……
  其他人见状,也在安抚恩静贤别想太多后,跟着离去。
  这一天,恩静贤寸步不离的照顾冷耆,又是喂药、又是喂他喝水、喝粥,怕也冷,便为他多盖条被子,见他冒汗,又急忙拿走锦被,轻柔的拿湿布巾擦拭他的脸,只是一边擦一边落泪如雨……
  这期间,冷家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但她心心念念的都只有在床上昏厥不醒的冷耆。
  虽然假装昏厥,但冷耆仍是将这一切都看在眼底,他觉得自己很差劲、很可恶!他不想再测试她了,甚至想将好友苦心制作的面具全拿去烧!
  当晚,他坐起身,看到她趴在他的床边,疲累的睡着,眼角还挂着泪,他倾身靠近,温柔的拭去那眼泪。
  他决定了,他要将面具再换回来,他不想看到她伤心难过,更不想看到她流泪了。
  翌日,天空才泛鱼肚白——
  “卓大夫!卓大夫!”
  恩静贤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早晨,卓相文胡乱披了一件袍子就冲进来,一见她惊喜交加的表情,就猜到某人终究不舍美人泪。
  “你快看看冷耆,快啊!”
  “相文,我不知道怎么了,昨天好像昏睡了一天,身体很痛,可此刻又好多了。”这一席谎话冷耆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看着妻子那笑中带泪、接近狂喜的神情,若不是好友在她背后恶狠狠的死瞪着他,他极有可能直接拿掉脸上的面具,把一切真相全说出来。
  “太好了!太好了,吓死我了……真的……昨天……吓死我了……”恩静贤又哭又笑。
  太好了?不!卓相文可恨死了,他不知花了多久心血才制作好那张面具,但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就只让它在他的脸上停留一天?
  冷耆看着在床边坐下的妻子,见她脸上的泪水仍扑簌簌的掉,再也克制不了自己,伸出手轻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你怎么拼命落泪?”口气里尽是心疼。
  这个动作很突兀,但也很温柔,让恩静贤顿时脸儿泛红,竟然就呆呆的任他擦拭。
  “那个——因为我太高兴了,昨天你——我真的好怕你会死掉。”
  “我死掉不好吗?冷家会还你自由,你可以离开,你知道吗?”
  她愣愣的看着他,缓缓的摇头,“我、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卓相文也跳上前来。何时有这种事?
  冷耆一脸认真的瞪着他,“这是我私下决定的,我也会跟爹娘和奶奶说明,毕竟紫嬣仍年轻,也是完璧,不需要为我守寡。”
  这话有弦外之音,卓相文听出来了,好友因为不忍心,决定要不就恢复健康,给他的妻子一个健康英俊的相公,要不,他就装死,让她走人,不让她留在这里伤心难过。
  他真的动了情了!卓相文不知道该替好友高兴还是难过,时机实在不对啊!
  “什么守寡?请你别乱说话,你不会有事的!”
  恩静贤想也没想的就紧紧握住冷耆的手,在惊觉自己过于亲密的动作后,粉脸儿又涨红,迅速收回了手,连忙低头。
  但卓相文没错过她泛红的丽颜,再看到好友眼中的炙热,他能怎么办?自己这个大夫被晾在一边,快要被两人的浓情蜜意给淹没了!
  为了不让自己被“甜”死,他示意她起身,换他坐下。
  恩静贤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挡着大夫把脉呢!
  卓相文随便搭着好友的手就说:“嗯,看来还不坏,但怪病就是没有脉络可寻,难以掌控,再静观其变吧。”这话说得模棱两可,但他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不管如何,冷耆的心是喜悦的,因为他温柔的妻子眸中重现笑意。
  多么不可思议,他的快乐竟然只是因为她笑了。
  之后,时间又一天天的过去,冷耆的病没有更进一步的变好,但也不坏,因为卓相文认为小心为上策,一个人的耐性是有限的,时间一拖久,狐狸尾巴总会跑出来。
  而且,他也发现好友的妻子常常面露思索,也常常看着冷耆的脸发呆,不知道在算计什么。
  “看着吧,她一定会有所行动的。”卓相文信心十足。
  说巧不巧,就在恩静贤入门一个月整的这一天,她主动开口请小姑带她上街。
  难得嫂嫂要出门,冷采芸自然竭尽所能的替小嫂子梳妆打扮,一袭销金大红绸缎,头上插戴了花钗珠冠,再替她淡扫娥眉,点上红唇,甭说她这小姑看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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