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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丫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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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让她死了吧!她在慌乱中说了什么?
她羞惭的咬着下唇,看着眼前这张在听见她不小心冒出来的真心话后,瞬间恢复成温柔神情的男人,她更慌了,“其实也不对,是因为我不是个贤妻……”
“我看不出来。”冷耆这话很肯定,双手更在她不知不觉间环上了她的腰。
恩静贤忙着找借口、找理由,“那个、那个、其实我、我是有见不得人的隐疾!”
此时此刻,她真的好气自己怎么没有小主子的灵巧智慧,常思枯竭也找不出一个适合的借口。
冷耆毫不怀疑被他揽入怀里的美人儿已经无计可施,所以才把他刚刚的话借来用了,他的嘴角噙着笑意,“你身体有缺陷?”
“是——”
她用力点头,但一对上那双挑眉打趣的黑眸,又忍不住低头,却撞进他的胸膛,这才意识到不知何时,她已经被他圈在怀里了!
“那好!我来仔细检查看看,久病成良医,在耳濡目染下,我跟相文也学了不少——”他作势欲来开她的衣襟。
她脸红心跳的急急抓住他的手,“没有,没有隐疾,我又说错了!”唉,她认了,她根本不是撒谎的料。
“那好,别再说错了,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他没开玩笑,那双黑眸仅在瞬间就沉了下来,神情转为严肃。
“我、其实、其实是……是自卑,我配不上你,我家道中落,什么事都得自己来,已经习惯了,我根本是个丫鬟,当不了你的王妃啊!”这一席话可真实多了。
他脸色突然绷紧,口气也变得严厉,“是谁多嘴?”
“什么?”她一愣,再次被他的神情吓到。
“你是我的妻子,要是谁敢嚼舌根,说你像丫鬟不像王妃,只要被我查出来,就要那些长舌的人收拾包袱走人!”
瞧他气呼呼的起身就要出去,她急急追上前,拼命捉紧他的手臂。
“没有没有!山庄的上上下下,每个人都对我好极了,没人嚼舌根,真的,纯粹是我自己在乱想的!”
她可不能害到那些对她好的仆人或丫鬟啊!
冷耆只是专注的看着她,他那席话是刻意误导她的,他知道她的善良,也利用她的善良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不让她再说什么离开的话。
可他的静默看在恩静贤眼里,却像在思索她的话是真是假。
“是真的!”她忍不住再次强调,“很多事我都做习惯了,可是王妃——”
他温柔的拥住她,“傻瓜,既然什么事都是习惯使然,那么,你就再习惯如何当名王妃,好不好?算是为了我。”
看着他深情的黑眸,恩静贤的泪水差点要夺眶而出。
“我喜欢你,就是这样的你,但是如果你要我休了你,完全是因为你觉得自己不像个王妃,那我只好逼自己,让你当个王妃。”
“可是——”
“没有可是,只要去掉你的自卑感,你就能安心的留在我身边不是吗?”
不!不只是那个——但她无法说、说不得,她是冒牌货啊!
“你就好好学着当一名妃子,从此脱胎换骨,因为……”他深情款款,势在必得的捧住她的脸,“我要你留在我身边。”
恩静贤有一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先前嫁入冷家,她忙着照顾重病的冷耆,感觉上,自己仍像个丫头,之后,冷耆恢复健康,但她还可以偷偷做点事,但现在,流酣斋不再是个禁地,有四名丫鬟供她差遣,另有四名家仆整理内外,她根本没有机会可以偷做什么事,更甭提想要在杜家人到达山庄之前逃跑。
也因此,她才真正的体会到当一名丫头是多么自由自在的事。
当主子嘛,甭说不能一人自由出入,吃饭、洗澡、穿衣都要人伺候,还有,一身华服赘饰,光头上的发钗就不知几斤重,让她走起路来,总有头重脚轻的恐怖感。
最重要是,丫头做不好,了不起被训一顿就没事,但王妃做不好,可会伤了王府的门风,所以现在她天天战战兢兢、惶惶然的,比当丫鬟时还累。
冷耆却嫌她还不够忙似的,又带着她上商行,而要上商行,她自然不能太寒酸,所以梳妆打扮自是少不了,尤其是看到他像要所有人看看他的妻子有多美的骄傲神情,她从推拒一些较贵气的发钗、首饰,慢慢的,也都接受了,不仅是女为悦己者容,更欣喜于他的以她为荣。
冷耆的方法是成功的,恩静贤原本就有天生的气质与容貌,但因曾经乞讨为生、曾经为奴的经历,使她站在冷耆身边,总是有那么点自卑与忐忑。
但这些感觉在接收了许多惊艳与赞美的目光后,已慢慢的消失了。
感觉到她有了自信后,冷耆更是常带着她出席一些商家宴会,让她学习处理商务,审理各类陶瓷的品质、出货和账款收回,总之,一些管事的工作,他都带她参加。
于是,便有一些消息又传了开来——
“听说了吗?齐郡王已退回官家俸禄,因为无功不受禄,冷家二老也赞同儿子的作法。”
“不止如此,冷家又一反官家女眷只留在家中相夫教子的作法,让贵为王妃的潘紫嬣像富商夫人般抛头露面,让冷耆带进带出的学习商场上的进退应对。”
“看来冷家的确想与官家做切割了,听说,他们只想安分的专营商务,不想再沾染皇室权位之争。”
“那是因为冷耆的那一场怪病,让冷家上下更珍惜目前的生活,若不是先皇封赐的‘齐郡王’无法除名,据说他们只想当个平凡的商家呢!”
听说,还有很多的听说,都是冷耆与爱妻形影不离,共同经营冷家商行的事。
其实这些“听说”,都是冷耆要两名随侍散播出去的,因为杭州城里皇上安插的耳目似乎愈来愈多,可见他伤好一事,再度引起皇上的高度重视。
暂时,他也只能如此对付始终没有足够胸襟气度的赵恒。
第7章(2)
这一天,他带着爱妻前来运河旁的港口,视察货物装卸的情形,同行的还有卓相文、玄阳、古安及商行的十多名管事。
港湾前,许多货船进进出出,贸易繁忙,但也有专门载人的商船。
这些船家大都会依客人买的船票价格做不同位置的安排,票价高者,有舱房可住,还有奴仆服侍三餐,但普通老百姓,大多只买一张能躺卧在甲板上的站票。
也因此,这条熙来攘往的大街上就特别热闹,除了有衣衫简朴的小老百姓等着搭船外,还有许多带了大小行李的经商旅人,而街道两旁,尚有许多小贩沿街叫卖,客栈、商行林立,整条街上弥漫着食物的香味及吆喝声。
这样的经验对恩静贤来说绝对是新鲜的,尤其她还看到好多长相奇怪的洋人,说着奇怪的话语。
不过,不管这些洋人、船员、商人或只是要搭船转往第三地的乘客,在他们眼中,他们这对俊男美女才引人注目。
女的貌似芙蓉,气韵优雅,而男的气度不凡,俊美过人,但更令人动容的是男子在凝睇女人时的深情与温柔。
“这些船都开到什么地方?”
恩静贤状似好奇的问,心里却另有打算。虽然这么忙碌,但她始终没有忘记杜家人正一日一日的愈来愈靠近自己,所以,她势必得在他们到达前离开。
“有的会开往海外,所以不是每艘船都可以搭乘的。”
这阵子他一直将她带在身边,要不就是让一群丫鬟、仆从围绕着她,这些都是有原因的,杜家人到访一事肯定会让她想逃,所以,他不可以给她任何机会逃走!
“如果是你,会想到哪个地方去?”
“看到右前方那艘蓝灰色的大船吗?我会搭那一艘,或是搭乘同一家船队的船,因为它们都是前往北方,也是我未曾到过的地方。”
北方,轩腾堡不就在北方吗?太好了!她可以搭这艘船去找小主子,然后,她回到她的位置,当个丫头,然后——
心狠狠抽痛了一下,但恩静贤忍下剧痛,想着自己得写封信交给小主子,要她到明伦山庄,把信交给姥姥,然后信里会是她向姥姥提的要求——请她替小主子及冷耆主婚。
冷耆望着陷在自己思绪里的妻子,有些挫败。
他将她带在身边,是要她习惯他,要她舍不得离开他,甚至是一想到再也见不到他,心就会疼,但看着她望向那艘船,不懂掩饰的露出思考该如何离开的模样,他真的很难过,因为那代表她对他的爱还不够深!
但冷耆不知道,恩静贤要离开,正是因为太爱他,因为她不想让冷家所有喜爱呵护她的任何一人受到伤害。
这是她在私下伤心哭泣多回后,做出最理性的决定。
杜德开是个坏人,不管他会不会拿娶个丫头当宝的事来笑冷家,但一旦她的身份被揭穿后,对冷家就是一种难堪,就是一种伤害。
所以,她心中已有一个逃走的方式,纵然很痛,但她拥有的美好回忆已经太多太多,足以让她不再回头……
应该……足够吧……
稍晚,他们乘轿回到冷家商行时,一名管事立即上前与冷耆小声交谈一番。
冷耆明白的点点头,看向妻子,“我还有事要办,你先回山庄吧。”
“好。”
看着两名丫鬟陪她离开商行大门,搭上轿子离开后,他立即示意卓相文往他专用的书房走,就见一名风尘仆仆从汝州赶回来的探子早已站在茶厅等候多时。
一见到冷耆,探子立即起身拱手,“主子。”
“进书房再说。”
三人踏进院落后,进到书房。
“快说吧。”冷耆看着探子,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爱妻的一切。
“是。”
探子随即报告,潘家二老在将女儿嫁出后便离开了潘府,到一平静山林,打算在山中度过余生,因为他们自觉女儿这一嫁是凶多吉少,但他们却无力扭转命运。
“那他们可曾离开那座山林?”冷耆忍不住追问。
“有,他们跟相邻而居的鳏夫说,要去轩腾堡。”
轩腾堡?他跟卓相文迅速交换一个惊讶的目光。
探子继续道,他后来又回到汝州打探,才知道原来潘紫嬣有一名亲如姐妹的小婢,是她从街上捡回来的小乞儿,由于年纪相仿,两人感情很好,身为潘府独生女的潘紫嬣不管学什么一定要她跟着,但这一次她却没有随潘紫嬣陪嫁,当地百姓也都很讶异,因为平时两个女孩几乎离不开彼此,他们只知道潘老爷透过友人,将那名丫头转卖到轩腾堡去了。
“这太不合理了,不是吗?”卓相文笑着问好友,已猜到他的正牌妻子在何方。
冷耆也明白了,毕竟谁会把一个女儿远嫁到杭州而不过来看上一眼,却奔赴北方去看一名丫鬟?但是,他还想知道一件事。“那名丫鬟叫什么名字?”
“听说是叫恩静贤,但府里上下都叫她小贤。”
两人相视一眼,冷耆点个头,示意探子下去休息。
恩静贤……她叫恩静贤……冷耆在心里一再重复念着这个名字,俊脸带笑,这个名字确实是比潘紫嬣要来得适合她。
“别再咧嘴傻笑了!现在你确定她的身份之后有什么打算?”卓相文笑问。
“把她留在身边,派人去探看潘紫嬣的情形,不过,地点是轩腾堡,实在有点麻烦——”说是这么说,但他的眼神却定定的看向卓相文。
卓相文可不笨,立刻摇头怪叫。“不要!我跟轩腾堡的少主是相看两相厌,那家伙粗蛮无力,目中无人,还有一点,他嫉妒我比他英俊——喂!笑什么?我说的是真的!”
“可我听说他桀骜不驯、英挺出众,是世间少少见的美男子。”
撇撇嘴,卓相文心不甘情不愿的承认好友说的。“少见?你就一个了,他一个,我是第三,成了吧!”
南方霸主跟北方霸主是百年世交,两个肩负下一代掌门的少主从小就被要求彼此熟识,一代接一代的保持良好关系,所以,他也是少数可以自由进出轩腾堡的贵客之一,可是非到必要,他一点也不想去啊!
死瞪着好友,见那双讨厌的黑眸就是坚定的看着他,一副赖定他的样子,卓相文在与冷耆对视须臾后,无奈的大叹口气。
能怎么办?他可是他未来的大舅子啊!
“好好好!说吧,你要我去把潘紫嬣带回来?”
“不是。”
“什么?不是?”
“如果她在那里为奴为婢,请你带她出来,让她回到她父母身边,替我安排他们到任何地方,让他们一家生活优渥,最好再安排一个良人给她。”
闻言,卓相文笑了,也明白了好友的用意。恩静贤会愧疚不安、做恶梦,无非是因为她觉得自己霸占了主子的幸福,那么如果潘紫嬣也嫁了一个良人,过得幸福美满,她的心病自然也会不药而愈。
“我了解了,那恩静贤呢?你安排了那么一堆王妃养成课程,连姥姥她们都抗议了,在此状况下,还要继续下去?”
“当然,她没有再做恶梦,应该是已累到没有时间胡思乱想的关系。”
“是,可你也做不了坏事。”
卓相文促狭的眨眨眼。
白了好友一眼,冷耆才温柔的看向窗外,“但至少她能一夜好眠,看她睡得那么好,就够了。”
“食色性也,你不可能没半点冲动,你的身体我把脉也把了一、两年,可是很正常的。”
冷耆只是笑。爱一个人,即使有欲望,也会为了顾及对方暂时压下情欲,不过,现在他可以不必再压抑了,卓相文是一个很值得信赖的朋友,交代他的事,一定会妥善办好,所以,他只要负责好好的给妻子幸福就好!
“这事办妥后,我想,我也可以准备叫你一声‘妹夫’了。”
“这是贿赂!但我乐于收贿!”卓相文乐不可支的与好友用力击掌。
第二天,卓相文向冷家众人说要回家一趟后,便离开了明伦山庄。最落寞生气的自然是冷采芸,因为他离开时,她正好外出。
“该死的卓笨蛋,竟然说走就走,也没有跟我打声招呼!”
“他家中可能有急事。”恩静贤只能这么安慰她。
但她心里好佩服卓相文的洒脱,她看得出来他是深爱着采芸的,如何可以做到没有半点眷恋就走人?
至于冷耆则当然知道好友的心思,如果跟采芸道别,他绝对走不了的,所以倒不如赶紧去将要事办一办,卓家的花轿才能早早上明伦山庄,迎回他深爱的俏佳人。
第8章(1)
一轮明月下,梅姥姥、王爷、王妃、冷采芸及冷耆夫妻在灯火通明的中亭里共用晚膳。
大家聊着这阵子上山庄的人又变多了的事,而且多是过去跟冷家相当熟络的官场友人。
而趋使他们上门的原因,就是想打探那些“谣传”是真是假。
对此,冷家长辈口径一致的回答“是真的”,商场虽然也有尔虞我诈,但再怎么样,也比官场的权谋斗争要单纯多了,在冷耆的命好不容易捡回来后,他们一家人只想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这些话,他们自然希望能借由这些都有两张嘴的官司大人传到赵恒的耳朵里。
看着边吃饭边恍神,重重的眼皮几乎要合起来的娇憨妻子,冷耆不由得一笑,但立即引来同桌其他家人遣责的白眼。
大家都知道他把她累翻了,也知道饭桌上的话可能有一半以上没有进到她的耳朵去,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耆儿,夫唱妇随虽然很好,但就算孙媳妇上个月没有怀孕,也并不代表她现在没怀孕,有些时候,你自己去忙便成啊。”
梅姥姥压低嗓音训着孙子,因为孙媳妇已经打盹打到斜靠在孙子的肩上了。
“是嘛,哥,你不要那么要求小嫂子,她喜欢当个小女人,不是在外做生意的夫人好不好?”冷采芸也小小声的抗议。
马亭拟也好不舍,“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商行的事不是请了一大堆管事在处理?不必她跟进跟出的啊。”
“儿子有儿子的用意,你们就别念他了。”知子莫若父,冷仁景很清楚儿子眸中对媳妇的深情,所以相信他一定有必须这么做的原因。
冷耆给了父亲一个感激的眼神,再看向连筷子都要从手上掉落的妻子,连忙探手拿走她手上的筷子。
得这一动让已经呈现半昏睡状态的恩静贤吓了一跳,倏地惊醒,见到一整桌的人都直勾勾的笑看着她,她的粉脸瞬间爆红,急急的道:“对不起!我睡着了……”
这一说,全部的人反而哄堂大笑,她顿时更糗了。
冷耆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柔声安抚,“没事的,大家都知道你累了。”
但好丢脸哦!她在心中懊恼想着。
“是啊,不用对不起,你是累坏了,该说对不起的是耆儿。”梅姥姥马上说。
其他人也点头附和,冷采芸更道:“就是啊,山庄及商行的人还不够多吗?就算不够,至少也还有我,哥何必只让你忙来忙去?”
“不,我这样很好,真的,很多事都好新鲜,而且,能一直跟冷耆在一起,我很开心的,真的!呃——”不想让他们责怪冷耆,恩静贤一古脑儿说出心里的话。
等到她发觉自己说了什么,不禁羞赧的头一低,谁也不敢看,自然也没发现冷耆眸中的温柔有多么令人动容。
“吃一些吧,然后,我先回房,让丫鬟伺候你洗衣个澡,好好睡一觉。”
他的声音更是温柔,温柔到恩静贤不由自主的抬头凝睇他。
旁人皆能感觉到两人之间浓烈的情感,个个脸上含笑。
“快吃吧。”
他可以这样看她一辈子也不厌倦,但是,今晚有件大事,他准备让她成为他的,他已经给了她很多时间去适应、熟悉、习惯他们之间的拥吻,甚至是谈些闺房之事。
谈到肌肤之亲,她是不自在的,显然她打算把他完完整整的还给真正的潘紫嬣,至于那些没到最后底线的亲密举止,她则是被动的接受,令他欣慰的是,她至少是享受、喜欢的。
所以,他要赶在她有所行动前,先跨过那条线,他要他们当一对名副其实的夫妻。
恩静贤在那双黑瞳中发现了熟悉的灼灼火花,心不由得又怦怦狂跳起来。
说来实在很不可思议,“冲喜”这个让小主子批评到不行的迷信风俗,真的让冷耆起死回生,也让他从小病猫变成了大老虎,尤其是最近……思及此,她的脸又红了。
每一晚,她好像总在演出羊入虎口,再从虎口脱逃的戏码,之所以还能勉强挡下他的热情,原因竟是在于——她太累了。
甭说要跟他翻云覆雨,她就连作恶梦的力气都没有,一沾床就一觉到天明,然后迎接她的又是忙碌的一天,使得她的脱逃计划也一直无法拟定。
“多吃点。”
冷耆夹了块肉到她碗里,他知道她今晚势必得多耗些力气。
也不知是心意相通,还是这段日子以来一直与他同进同出所培养出来的默契,恩静贤突然觉得他似乎别有居心,所以狐疑的看向他。
他只是微微一笑,又夹了点肉到自己的碗里,因为他今晚也会耗不少力气。
在跟冷家长辈们用完餐后,冷耆夫妻便回到流酣斋。
实在累到不行的恩静贤看着老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他们身后的丫鬟、侍从终于被隔绝在房门外后,尽管知道冷耆还在房里,她还是先侧坐在躺椅上躺下,“好困。”
“吃饱就睡,你真的打算变成小猪?还是担心跟我圆房会得病?”
在她身边坐下,他俊美的脸上有着促狭的笑意。
闻言,她的粉脸又是红咚咚的,“你明知不是那回事,我只是累了。”
看着昂扬俊美的他,她相信他那怪病早已痊愈,一点也不担心会有什么阴阳交合、疾病染身的事,只是——她是缩头小乌龟,行房的事如果能靠着呼呼大睡打混过去,她愿意当小猪!
见他益发靠近,她心中警钟大响,立即想起身,但却来不及了,他的双臂倏地困住了她,接着热烫的唇便吻住她的唇,结实的胸膛也半压在她柔软的上身,他的吻太狂野,她虚软着身子,无力抵抗。
这几乎成了每一晚进房后的例行戏码,而她也总是得撑起身子努力抗拒,或借口要洗澡来冷却两人之间的熊熊欲火。
“我……我……要去……洗澡了。”
“不,你洗回来后,还得再等我洗回来,而且,到时你已经在床上睡得像只小猪了。”冷耆的嘴在说话,但手可没闲着。
“不要……我身子脏……一定要洗……”她气喘吁吁。
“那我们一起去。”
“不……不……我……”
他们一个努力的吻,一个喘息着躲,幸好冷耆还是存有一些理智的,知道外面的丫鬟及侍从如果没有伺候完他们这两个主子洗澡,将会在外头吹上一整夜的风。
所以,他只能勉强放开被他吻得虚软无力的妻子。
她喘息着,粉颊上有着动人的娇红,他得强忍着心中欲火,才能扶她起身,而不是将她压着继续他们未完成的事。
而恩静贤必须连做几个深呼吸,才能在那双灼灼黑眸下起身走向房门,然后再做一个深呼吸,才打开门前去梳洗。
在两名丫鬟的陪同下,她来到离流酣斋不远的独立浴池。
每每进来洗一次澡,她就会感慨一次。何谓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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