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卑微-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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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河茫然得看着动作夸张的高于格，不知眼前的神经病在干什么。
　　我扭头向小河介绍，“高于格，卓越首席。”
　　“啊！今年的比格……”小河惊讶，眼里尽是艳羡，明明刚刚还一脸嫌弃，变得真快。
　　高于格就是喜欢被夸，搔首弄姿，手舞足蹈，没个正形。一个愿意=夸，一个愿被夸，他们聊得倒是火热，双双把我丢在一边他们倒是舒服了。
　　我坐在一边撑着下巴，周围吵吵闹闹，反而让我平静了下来，好像……这些热闹真的不属于我那样。
　　觥筹交错，聚而喧然，酒席，人声人身人，这些，什么又是我可以得到的呢？我提着酒杯一口一口抿，胡思乱想，眼神迷茫。
　　一样望去，好不容易看见了新人，礼服真是服帖，衬得上这处美景，配得上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我无奈自嘲，抬起酒杯往那处敬就，几杯酒入腹，才觉得身体回暖。
　　我从来没有像这样觉得，随便什么人，看到我就好。


第18章　
　　我酒量很好，这导致我既克制又不克制。我很少感到难过，我在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在克制难过，喝酒醉不了，不能忘记难过，那就干脆不要出来，清清楚楚地难过，就是在凌迟自己。我不克制，喝酒很放肆，知道自己限度很大，怎么喝都没什么关系。
　　可是，我真的，不难过吗？
　　婚礼下了血本，各种酒都高档名贵，我看着那边热热闹闹的，一股气冲了上来，脑子一抽，恨恨想着：
　　我要把他们喝破产！
　　这样想着，我刷地一声站了起来，往各个琳琅满目的餐桌走去，专挑没喝过的就一次喝个够。
　　白的，红的，洋的，花式混喝！我喝不死你！
　　我拎着酒一支又一支，喝到脑子的动脉血被石头堵住，喝到鼻子被棉花塞住，喝到眼泪冲破眼睛的门闸，喝到这里的灯光我的眼泪中破碎，喝到我逐渐失去耳边的嘈杂。
　　我想着我心中那件圣洁美丽的婚纱，在摇摆的吊灯中逐渐逐渐消失，一丝残影都不剩。
　　我还是高估自己的酒量了，人果然还是会不舒服的。
　　最后我靠在男厕的隔板，哭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摸了一把脸，掏出手机，抖着手播了电话，
　　“嘟嘟嘟……”
　　电话没人接，我像个机器一样，重复着拨打，听嘟嘟的声音，挂断这样的步骤，锲而不舍。
　　我可能是醉了，也可能还清醒吗，也可能是清醒地看着自己醉了，我知道自己在打电话，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打。我甚至清楚，那边不会被接起。
　　机器人，是个杀手，没得感情，不会因为重复而疲惫，不会遥遥无期而绝望，只会重复、再重复，直到自己没了能量，在能量耗尽的最后一刻，被注入了鲜活的血液。
　　“你干什么？！打那么多电话？！”
　　我呜呜地哭了起来，这一刻我承认我难了，是真的难过了。
　　“你……怎么了？”
　　我没法停下来，我知道这样很可笑，又懦弱。
　　那边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声音传过来，
　　“你今天来了，是吗？”
　　“你说话！！！”
　　我一直没说话，那边压低了声音吼了过来。
　　“我挂了。”最后那边这么说。
　　“求求你……”我低声哀求，“过来。”
　　那边静了音，只能听到嘈杂的背景音。
　　“你喝了多少。”
　　我咧开嘴笑道，“好多呢。好多好多呢。哈哈哈。”
　　“你在哪？”
　　“房子。很小很小的房子。”
　　“殷赟？”
　　“嗯？”
　　“你在哪？”
　　“房子，很小很小的房子。只有我一个人的房子。”
　　“周围有什么？”
　　“房子，很小很小的房子。你也喜欢的房子。”
　　那边很久、很久不再传来声音。
　　我奇怪地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一边把玩一边奇怪这东西怎么不会发亮了。最后丧失了兴趣把手机塞回口袋，坐在马桶上发呆。
　　突然一个晃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坐在这个闭塞的空间，站起来推了推四周，弄开门把走了出去。门窗的冷风袭来，唤回我一丝理智。才始觉刚刚做了多么荒唐的事情。我懊恼地走出厕所靠在走廊吹风等自己清醒一点。
　　“殷赟！”
　　我偏头，就看见谭恩悦站在走廊那一端，她已经卸下了婚纱，换上了礼服，路肩高腰裙，脖子上还挂着朴实的木制项链，妆没有卸，分外美丽。
　　她皱着眉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过来，走廊，和地毯有什么区别呢？
　　我弯了弯嘴角，眯着眼笑着，错觉这个场景，和一些幻想，重叠了。
　　“你来啦。”
　　谭恩悦深吸一口气，皱眉，声音清冷，“你不该这样。”
　　“怎样？”
　　“纠缠不休。”
　　“我爱你。”终于是……说出来了。
　　谭恩悦明显身体一抖，握着拳头，五官都皱到一起，然后抿了抿嘴，抬起右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努力微笑道，“我结婚了。”
　　我眼睛暗了下来，垂眸。
　　这些我知道。
　　“你没事我就先走了，婚礼快结束了，我……和温一要回去了。”
　　“谭恩悦。”我低着头，“你根本不喜欢这种被礼仪、规矩束缚的日子，你不喜欢上流社会，你也不喜欢这样做派的婚礼，你不喜欢浮夸，你不喜欢规规矩矩地做一个大小姐，你鄙夷一切这里的同流合污藏污纳垢和苟且，你不会喜欢温一的。你根本不喜欢他。”
　　我抬头继续说，“你那不是戒指，那是紧箍咒，你曾一度逃离憎恨的紧箍咒。”
　　谭恩悦直视着我的眼睛，“你不爱我的。”
　　我心底一个角落抽痛，委屈和愤怒同时侵占了我，我破口而出，“是你说不要说爱的！”
　　在这样的对峙中，谭恩悦从前那股太妹气浮了上来，她冷笑道，“对，可是我现在要。”
　　“你告诉我啊！我给你啊！”我嘶吼。
　　“你给不了。”
　　我一把抓过她的手，翻身将她摁在墙上，逼近她的脸，“你要我怎么给你。”
　　谭恩悦不甘示弱仰起头，嘴角的冷笑没有变过，甚至得意地扬唇嘲讽，“我现在有了。”
　　有了……对啊，她有了，不需要我了。一句有了，就是一把利刀，把从前的情意斩得干干净净，一丝不剩。
　　我不知道现在自己的表情，也看不见谭恩悦瞳孔里的我是什么表情，眼睛似乎已经看不到东西了，温热的眼泪滚了下来。
　　谭恩悦诧异得地看着我，表情变了几变，最后缓和了语气，像是无奈又像是祝福又像是安慰，“殷赟，你不需要我的，会有人……比我更适合你。”
　　说完谭恩悦推开了我，抽离。
　　然而最糟糕的事情是，下一秒，连我都能听到谭恩悦倒吸一口欧冷气，
　　“温、温一？”
　　我扭头越过谭恩悦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
　　温一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眼神倨傲。
　　他的旁边，高礼格寒着脸，更是一言不发。


第19章　
　　“完了？”
　　温一慢慢走过来，身上带着凛冽的寒气，表情却没有太大起伏。这更不像是温一，温一从来都是放声笑，放声哭，不善隐藏，直率。
　　“温一，你听我说……啊！”谭恩悦急急地去抓温一的手，却被温一反手甩开，由于还穿着高跟鞋，不善于踩高跟鞋的谭恩悦一个趔趄摔在地上，我心头一紧上前想去拉她，却没有注意到温一冲过来，猛地一个拳头将我挥倒在地。我的脑袋嗡嗡嗡地响，还没回过神又被温一揪起衣领再挥一拳。
　　啧啧啧，看来最近温一身体好多了，拳头都那么紧实。
　　温一没有就此停下来，左一拳右一拳，上勾拳……
　　我内心暗暗感叹：招数真多！
　　我不是不反抗，是反抗不了。除了酒精夺去了我的力量，还有一身肥膘的累赘，说不定揍几下能够甩一些肥膘呢。我暗自想着。
　　谭恩悦在一边哭喊着要温一停下来，我还暗暗偷喜，她……是不是还关心我？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声“啊！”打断了我挨揍，一切混沌都停滞了。我眼睛肿得睁不开，不知发生了什么。
　　“不、不要打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河？！
　　还没等我出声，谭恩悦的声音比我更震惊，“谭河？！你，你怎么……你和他……？”
　　谭河？谭恩悦？
　　呵……我怎么会没想到……我还真他妈厉害啊……
　　小河摸过我的手，抓起我的手掌十指相扣，手颤抖着，声音也软软地颤着，“姐……这……是我男朋友……”然后他大概是转向了温一，哀求道，“你，温设计师，不、姐夫，我……你不要打他了好不好，他，我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如果他有什么错的地方，能不能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和他计较……”
　　“你闭嘴！”其他人大概和我一样还在懵逼，谭恩悦却已经怒吼起来。
　　“姐！”
　　“谁他妈是你姐！”
　　一阵踢踢踏踏的高跟鞋的声音后，小河的手突然像被什么扯掉一样，接着就是谭恩悦恶狠狠的声音传了进来，
　　“你妈那个贱人勾引我爸，你现在就来勾引我男朋友？”
　　话音一落，我的脑袋吵得更加厉害了。
　　温一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谭恩悦似乎也发觉自己说的话有多么不合适了，她的声音慌了起来，“温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是说……”
　　“男、男朋友……”小河估计也反应过来了，声音诧异，“你和……”
　　“闭嘴！”谭恩悦又是厉声一吼。
　　接下来就是兵荒马乱，一阵脚步声，随后是谭恩悦的高跟鞋声，以及她远去的叫唤，“温一！温一！你要去哪！你听我说！”
　　他们……应该是走了。又静下来了。
　　我努力地睁了睁眼，天花板上的节能灯像一朵美丽绽放的花在放大、放大、再放大。然后我的花就被小河的大头挡住了。
　　“哥……”
　　我推开他，挺起身，咳了几声，把血水吐了出去。
　　“我不知道……”小河慌乱地扯了扯我的袖子，我转头去看他，他一双亮亮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我好笑地笑了一下，“不知道什么？”
　　他盯着我都快哭了出来，“我不知道你和……你和恩悦姐的关系的。”
　　我伸手去擦了擦他的眼泪，没注意到刚刚摸了地板的手脏得要命，他被我抹得眼角都是灰，更像个被遗弃的流浪狗了。我这才发现原本今天像个小王子的他衣领也扯乱了，衣服的纽扣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估计是，刚刚谭恩悦扯的。现在我可算是明白了，从前谭恩悦说的上流社会恶心，是在说自己家里吧。
　　我心里突然有个猜想。
　　“你怎么也喜欢玩富家公子装穷的游戏啊？”
　　估计是我这话有点恶意，小河的眼泪真的冒了出来，摇着我的手急急忙忙解释，“我只是私生子，恩悦姐说如果爸爸他公开承认我的身份她就永远不回去，而且、而且我在家的时候恩悦姐就不来吃饭，我只好出来了而已。我真的、我不是富家公子我不是……”
　　不等他解释完，我一把拉过他塞进我的怀里。
　　我没有想到，最后，我是从小河身上偷拿一些温暖的。
　　“抱够了吗？”高礼格威严的声音自带降低十度的特殊buff。
　　我才想起来高礼格这个麻烦还在，只好努了努嘴，忍着酸痛朝他笑了笑，“高、高总。”
　　“新伎俩？”他走了过来，邪！魅！一！笑！
　　“高总……你……你别笑。”我怕。怂。
　　高礼格没有揪我的衣领，他揪我的头发！
　　“啊！！！疼疼疼！！”他妈的真知道往哪弄疼人啊操！
　　“高总！你你你你……你先松开好不好……”小河抢先我一步，虽然很害怕还是壮着胆子跟高礼格求道。
　　我怕高礼格对小河下手没轻没重地，只好先高礼格一步开口劝他说，“我没事，你先回去帮我把东西收拾一下，我待会就出去跟你回家。”
　　不知道高礼格又发什么神经，把我的头发抓得更紧了，小河在这里我也不能怂得像刚刚那样哭爹喊娘，只能寄希望小河看明白我的眼色，赶快出去。
　　可惜我高估了小河的情商，他依然呆呆地不动，担忧地看着我，“可是……”
　　我只好拿出上位者（？）命令的口气严肃道，“快去！”
　　小河咬了咬下唇，一副以死就义的表情死活不走。
　　我只好顶着高礼格越来越变态的手劲，凶他，“滚！立刻滚！”
　　这下我倒是庆幸小河情商低了，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然后就哭着跑了。小孩真累。我感慨道。
　　这下我终于可以正色看着高礼格，阴着脸低声命令道，“放开。”


第20章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高礼格居然松开了……松开了……松开了……
　　高礼格……他……这么听话的吗？
　　震惊……
　　正当我震惊，得意的时候，高礼格蓦地用大拇指使劲摁我脸上肿起来的包！
　　“啊啊啊啊疼疼疼疼疼！！放手放手放手！！”我嚎叫着。
　　“你和谭恩悦什么关系？”高礼格一边按一边冷着脸问。
　　“你不是知道了吗？”
　　“说！”
　　“前女友！”
　　“你还喜欢女人？”
　　“操！你先放手！”
　　“是不是！”
　　“我他妈从小就喜欢女人，我女朋友没有过十个也有过八个好吗？啊！！！！你神经病啊！”
　　我使出吃奶的劲儿，用尽毕生修养的肥膘，集聚洪荒之力，用力一甩！
　　“砰！”
　　甩是甩开了，就是撞到了墙。装得我头晕目眩，脑阔疼。
　　“所以你就借此来打击温一？”高礼格看到我如此惨都不为所动，质问一些有的没的东西。
　　说到这个，我委屈极了，我捂着头吼回去，“是我先和恩悦在一起的！”
　　高礼格身上怒气的开关全开，不顾我身上刚刚被温一揍得多猛，多痛，一把揪起我的领子往墙上撞，一点也没手下留情。
　　“你以为这样打击温一，你就可以获胜吗？你真是不择手段！你就这么无耻吗？！我都说了给你机会你还不够吗？！一开始去找于格，找他不成就找温一下手，你到底是多么无耻！”
　　“够了……”我被撞得浑身散架，发出虚弱的阻止。
　　“够了？”高礼格停了下来，失去他的力量，我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住自己继续站着，无力地靠着墙滑了下去，屁股还没碰到地板，又被高礼格掐着下巴抬起来。
　　操！高家人他妈不是体格好！他妈是暴力狂！
　　“你够了没？抄袭，滥交，抢自己兄弟的女人，殷赟，你够了没？”
　　抄袭抢兄弟女人我清楚……滥交什么鬼？
　　我咳出血水，半睁着眼睛，实在不明白他给我安的罪名，“我没抄袭……也没滥交……咳咳，更加没、没、抢兄弟的女人……咳咳……谭恩悦……她……她爱、爱我……咳咳……”
　　“爱你？”高礼格冷笑，模样狰狞，看得我都抖了几下，“爱你的人你都一起要，是么？”
　　我抓着他的手腕往后拉，挣脱开他的桎梏，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你到底、到底想说什么？”
　　高礼格沉默，话也不说，就一直冷冷地俯视着我。我真不想去对上他的眼睛。高礼格长得很凌厉，多年优越的生活让他的气质变得高贵，往任何地方一站都是触不可及的高岭之花，加上在商场的摸打滚爬，那种压迫感更加强化了这种不可侵犯的威严感。
　　在他身边，莫名其妙就觉得自己矮他一等。
　　不知道做了什么又惹怒了他，没消停多久又扑上来，我真的疼不想被打了，温一打我就打我吧，和谭恩悦的事没告诉他是我的不是，被打了就是活该，可是高礼格凭什么打我？就凭他喜欢温一就要多管闲事也来揍我一拳？
　　我连滚带爬起来想要跑。废话！连着被打我他妈只有肥膘没有肌肉这样下去不死也残！
　　高礼格见我要跑，一把冲过来大手覆上来掐住我的脖子，把我往地上摔，我的背和大地来了个猛烈的撞击，骨头都要被震裂。
　　操，这个场景如此熟悉！
　　不出所料，高礼格居然不顾走廊脏乱一把压了下来，去扯我半露不露的衬衣，扣子卡拉卡拉地全散在地上，然后转移战场扯我裤子。我挥着手脚却完全被压制住，动弹不得。
　　“高礼格！你他妈住手！”
　　高礼格仍然和我的裤子作斗争头也不抬。
　　“你住手！我他妈有男朋友的！”
　　我是对这些事情无所谓，也是有过很多对象，算得上风流，甚至分手也不留情，爱了下一个就抛弃上一个因此总是被骂渣，可是我从来不同时和两个人交往，也不会和一个还在交往的时候和另一个人雨魄云魂。我是渣，可也没那么渣！
　　“男朋友？”高礼格顿了顿，“那你知不知道谭恩悦有丈夫！”
　　“你他妈喜欢温一就可以这样对我吗？！我就连挽留的事情也不能做吗？！我跟你说了她不爱温一！她！不！爱！你不应该就此庆幸吗？！你不是喜欢温一吗？！难道你希望他结婚！你希望他和谭恩悦在一起！？！够了高礼格！我就算是欠也不欠你！我算是欠温一的！可是高礼格！我！不欠你！”
　　我哭着喊了出来，就算知道我廉价的眼泪激不起眼前这人的一点同情，我还是忍不住，谁不委屈啊！谁不委屈啊！！高礼格眼睛随着我讲的话染上了更加凶焰的怒火，话音刚落他就狠狠地抽了我一巴掌。
　　“你闭嘴！”
　　我的手被摁着，没办法去捂自己的脸，也顾不上去捂脸，也许是今晚真的太多的挨揍，致使我失去了能伸能缩的原则，硬是要和他刚，我扭过头直视他的眼睛，
　　“我凭什么闭嘴！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你要是再打我，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我帮你去跟温一说怎么样？”
　　话说到最后我甚至是大着胆子威胁起来，我想起码……这是我知道高礼格最害怕的事情了。
　　意外的是，高礼格听了反而冷静了下来，冷冷一笑，最后竟是嘲笑地问我，
　　“你以为我是喜欢温一吗？你也太天真了。”
　　“不是谁都和你一样，见谁爱谁，爱谁赖着谁。”
　　“？！”
　　他……他不喜欢温一，那……那他为什么这么帮着温一？对！他，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你骗不了我。”对、他一定是骗我的。
　　我看着他，急着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慌乱，可是，我只能看到一汪平静。
　　我们的对峙嘶吼好像突然被切断线的电视，回归沉默，回归黑暗。
　　那他为什么帮着温一？
　　为什么？
　　为什么？
　　“铃铃铃……”
　　突然一声手机响了，没有特色古板的铃声不是我的。高礼格首先动了一下，他放开我直了直身体，掏出手机接了起来，
　　“你好。”他的声音很平静，一如既往严肃，完全听不出来刚刚失控过。
　　电话那头很大声，我都能听到传出来的声音。
　　“高总！你快来爱心医院！温一他、他出车祸了！”


第21章　
　　“这……就是车祸？”我抽了抽嘴角。
　　高礼格冷漠地盯着温一缠着绷带的腿，一言不发。温一抱着胸撇过头去，不知道是不想见我还是不好意思。谭恩悦讪讪的笑了一下，解释道，
　　“刚刚我没追上温一，就想回家看他是不是在家，开车开到一半温一就打电话给我说他给车撞了，我一急之下就跟高总说了，然后跑到医院才发现是……是被自行车撞到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回应什么好。
　　被自行车一撞，温一也冷静了不少，没了刚刚的暴脾气。
　　“殷赟。”温一开口，扭过头来问我，“我们以前说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不是？”
　　我叹了口气，“温一，这件事，我跟你道歉……可是……”
　　我顿了顿，侧头对谭恩悦和高礼格说，“你们……先出去吧，我和温一说。”
　　谭恩悦望着温一，又看看我，然后才拉着高礼格退到一边。
　　“你和谭恩悦不合适的，她……”
　　“我们早就领证了。”温一打断我。
　　“……”
　　“今天只是补办婚礼而已。”温一低着头，不知道是跟我说还是自言自语。
　　“我要是知道，你和她的事，我不会这么做。我们是兄弟。”
　　“可是你知道我的，既然选择了和她结婚，我就会负责到底。”
　　“我也希望你……不要这样了，你找下一个吧。殷赟，太多人喜欢你了，你根本不需要她。”
　　“今天的事，我们忘了吧，以后她……就是你嫂子。”
　　温一和我，说是兄弟，其实是相爱相杀的关系，既是兄弟，也是对手，我真的没想到有一天我们还是情敌。温一从来就没有什么女人缘，太直男，不懂情趣，谭恩悦是他的初恋，这些我都知道，可我还是……我现在怎么道歉都没办法抹杀我做的事情，醉酒什么只是借口，也许我真的就想高礼格说的，我就是见不得温一比我好。
　　“说什么呐！”我推了推他的肩膀，“就是醉了而已，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你又不知不知道我女朋友男朋友多，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