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非亲非故-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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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爷难得啊！小温温居然是清醒状态不用再偷拍了啊！”
“小温温转发了啊！啊啊啊啊！楼爷小温温理你了啊！！守得云开见明月啊！！”
“终于转正了……”
“转正＋1”
“转正＋10086”
“转正＋身份证号！”
温言：“……他们说的什么意思？”
楼丰台瞄了一眼评论，凉凉道：“说我们很配的意思。”
温言：“……”

范桐刷开第一条微博就看到了温言和楼丰台的转发，当即噗的喷出一口水，他想了想，对着正在看歌谱的林茂道：“抬头。”
林茂木着脸仰起脑袋，范桐手机对着他摆了摆，皱着眉又吩咐道：“你写点什么……写个LOVE　YOU。”
林茂乖乖在写字板上画了个：“LOVE　YOU（づ￣3￣）づ”
范桐满意了，快拍了N张挑了个最好的发微博：“@林猫猫　福利【图片】”
林茂：“？？”
范桐特别美好的笑了笑：“饭前小菜。”

于是饭前小菜不出意外的出现在了林子建大经纪人的手机上，他吓得差点没把车倒进绿化带去……
陈路当然没有发现林子建惊恐的内心活动，这次TSM英皇可以说下足了血本，连国外的媒体都请了最大的几家，国内更是疯狂直播，网络点击量几十亿，现场万人助阵，盛况空前。
搞得太大，连当老板的都没办法悠闲，前半车程他还能补一觉，后面就得开着电脑跟苏虹谈方案。
“……咦？”耳机里苏虹的声音有点不真实，笑意盈盈道：“这帮孩子很会玩嘛。”
陈路挑了挑眉：“什么玩意儿。”
苏虹笑着不说话，她贴了几个网址给自家老板，最上面的就是林茂举着LOVE　YOU的那一张。
少年眼黑明亮，看镜头时自带了一股子粘人劲儿，就像绕在脚边撒娇的猫，俊秀又迷人。
苏虹感慨道：“这孩子真的是耐看漂亮的很，一句LOVE　YOU让人心都要化了啊。”她边说边刷着网页，准备再看一遍的时候突然发现打不开了，范桐的那条微博也被删的干干净净，苏虹吓了一跳，她刚叫了声BOSS，突然意识到什么，捂着嘴没敢往下说。
果然，另一头安静了一会儿，才听到陈路轻轻的笑了下：“小孩子不懂事，LOVE　YOU私下对我说说就算了，怎么能这么高调秀恩爱呢。”
苏虹：“……”


第十九章：
比赛开始之前，炒得最热的肯定是冠军花落谁家，虽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八个孩子不论有没有得到名次，私底下跟英皇签约已经是铁板上的事，但也不知是保密功夫做的好，还是噱头打的足，英皇居然丝毫没透露出冠军偏向谁。
网上楼丰台和林茂的票数占了前两位，难得的是两方粉丝却很和平，往往喜欢林茂的也喜欢楼丰台，崇拜楼丰台的也觉得林茂不错。
掐的狠的反而是两方CP，楼温&楼猫。
“楼爷和温温都是公认的组合了，懂不懂官方CP不可拆啊？”
“呵呵，楼上没听说过官方逼死同人的说法啊。”
“最爱美强！强强才是王道！”
“LS小说看多了吧？拜托你试试看两个肌肉猛男在一块儿到底啥画风，绝壁戳瞎你24K黄金狗眼。”
“楼猫党的，没图你们瞎哔哔，【图片】这才叫有图有真相，懂？”

范桐边刷着官博下的各色CP大战边顺手把楼丰台和温言那张合照甩了上去，回头再一刷自己的微博，果然林茂那张照片已经删了，评论下面一片鬼哭狼嚎，懊悔自己没右键。
没过多久就收到了林子建的短消息：“林茂的照片都留着，回头让你和莫杉去法国采风，一切费用公司承担。”
范桐见目的达到了，果断回了一条：“成交！”
林子建哭笑不得，回复道：“你呀，艺人本事，商人脾气，干嘛都得捞点好的。”
范桐发了之前CP掐架的网页给对方看，回敬道：“我那么敬业，能不捞点好的么。”
林子建看了那句没图瞎哔哔的话彻底无语了……

林茂的照片陈路找人强行删了，温言和楼丰台的那张却没人管，温言事后有点后悔，想删的时候才发现当时用的楼丰台手机发的，自己转发的删了也就太刻意了，奇怪的是楼丰台没有一点想删的意思。
两人上台前最后确认了一遍装束，温言终于忍不住，凑在楼丰台耳边小声道：“那啥……你把那照片删了吧……”
楼丰台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温言尴尬的咳了一声，别过脸去。
楼丰台笑了，正好这时聚光灯打了下来，衬的他俊朗的眉眼璀璨如画。
台下一片尖锐的声浪，无数人挥舞着荧光棒和两人的名牌，温言的头脑一片空白，直到楼丰台揽住了他的腰。
“既然你都承认咱们是CP了就配合点。”楼丰台直视前方，淡淡道：“我们感情好了，粉丝也高兴，你说是不是。”
温言：“……”

楼丰台和温言打头，林茂自然就和范桐压轴，当小孩儿面无表情的举着“大家好~（≧▽≦）/~”的写字板在舞台上鞠躬时，台下完全疯了，满场的好可爱好萌的疯狂呐喊。
陈路在后台眯着眼，吓得林子建的小心肝忍不住抖了抖。
莫杉仍旧不怕死的刺激他：“现在是不是有点后悔把人捧出来了？”
陈路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后悔什么？”
莫杉笑而不语，一脸大家都知道你就别不承认了的表情。
陈路的表情始终淡淡的，他看着台上举着写字板的林茂，小孩儿的脸型渐渐褪去了儿童时的稚嫩，初显出了少年特有的清俊柔美。
莫杉叹了口气：“他会越来越红，就像雏鸟长大……会飞的越来越远。”
“再能飞的鸟也飞不出天。”陈路平静道，他整了整衣襟，不打算继续看下去，毕竟不论比赛结果如何，赛后面对媒体的狂轰乱炸才是个更大的工程。
“我现在给他的一切，不是为了束缚住他。”　陈路看向莫杉，慢慢道：“笼子再漂亮，也有不够用的时候，既然要给，就一定要给他最好的。”
陈路笑了笑：“以后，我就是他林茂的天。”


第二十章：
陈路无论在面对谁都是一副，我就是这么吊，我爸妈都知道的嘴脸，他虽然是个地地道道的商人，骨子里却有一股流氓人渣的气势，不要脸起来简直天下无敌，往往再资深的娱记都拿他没办法。
林茂被包养的流言被炒了不是一天两天，比赛时还被拿出来做文章，陈路挑了挑眉，面对镜头，痞笑道：“我是英皇的老板，我给所有明星发工资，明星生日吃饭都是我掏钱，照你这说法，我岂不是包养了我所有艺人？”
记者噎了噎，反驳道：“我的意思是私下交往，您和林茂太过密切……”
“你指的密切是什么？”陈路打断对方，他收了笑容，冷冷道：“我是正经商人，林茂还未成年，你是在逼我犯法还是蓄意污蔑我侵犯未成年人？”
举着话筒的记者冷汗都下来了，林子建适时的出来，满脸堆笑的打了个圆场。
苏虹凑在陈路耳旁道：“比赛快结束了。”
陈路点点头，他没什么表情，眼眸深沉稳重，只说了句：“知道了。”
苏虹笑了起来：“你不好奇结果？”
陈路看了眼手表，他起身系好袖口的纽扣，扯开领带，低头点了根烟，抬了抬下颔道：“我走了。”
苏虹摊着手，做了个无奈答应的表情。

林茂捧着奖杯在后台张望着，他妆还没卸，眉眼精致动人，温言早已换回了便服，过来打招呼：“你等BOSS？”
林茂点头，他举着写字板问道：“你们呢？”
“我？”温言指了指身后靠着墙的楼丰台：“我们俩去吃宵夜，大晚上唱了这么久饿的都虚了。”
和温言不同，楼丰台裹的严严实实，脸上唯一露出的地方只有一副蛤蟆镜。
“他太显眼了。”温言叹了口气，脸色很是纠结：“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裹成这样跟变态似的。”
“……”林茂也不知该附和还是替楼丰台辩解下，最后也只能面无表情的举起写字板：“玩的开心~（≧▽≦）/~”
温言要求倒是不高：“开不开心无所谓啦，别吃个饭还有人在后头追就行了。”
林茂画了个哈哈的表情，楼丰台显然等的不耐烦了，隔着大墨镜都能感觉到他皱着脸，冲温言抬了抬胳膊。
“好啦我走啦。”温言拍了拍林茂肩膀，想了想，又给了他一个拥抱：“加油！”
林茂有些感动，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他看着温言小跑的渐行渐远，夜晚的星光洒满了少年落在地上的影子，逐渐拉长，却越来越闪亮。

“你在看什么？”范桐凑过脸来，他正蚂蚁一样的打包着行李：“去洗把脸吧，一时半会儿的老板也不会来。”
林茂有些犹豫，他小心翼翼的把奖杯包在衣服里，也没拿洗面奶，凑着化妆间旁的洗脸池胡乱抹着脸，范桐在一边递纸巾：“哎，慢点慢点，眼线得洗干净啊，要不然等下花了更丑。”
“……”林茂拼命洗眼睛，洗了一半闭着眼抬起头让范桐看有没有洗干净，结果等了半天没人说话，他好奇的伸出手去抓了两把，就被人握住了手腕。
“别动。”陈路拿着张湿纸巾盖在林茂眼睑上：“我帮你擦。”
林茂眯着眼，他乖乖让陈路擦了一会儿，全然不知自己的脸被擦成了大熊猫，眼线晕的一塌糊涂。
陈路完全不觉得自己不厚道，擦完了拍拍手满意道：“好了。”
林茂傻傻的点头，也不照镜子，带好了帽子举着写字板：“我们去哪~（≧▽≦）/~”
陈路脱下外套扔给小孩，他指了指头顶，扯了个雅痞的笑容：“去山上。”

夜晚的山风大的吓人，陈路脱了风衣盖到林茂头上，小孩将手伸进对方袖子里，忍不住低下头闻了闻陈路衣领间的烟草味。
山间松柏成林，月光透过交织的树丫，斑驳的落在两人的身上。
陈路走在前面，他有着挺阔的背脊，拉着林茂的掌心厚实而温暖。
“除了唱歌，咪咪还想做什么。”陈路突然问道，他没有回头，声音被风吹的有些模糊。
林茂想了想，认真道：“就、就唱歌……没、没了。”
陈路似乎笑了笑，林茂看不见，只能听到对方喉咙里发出的低沉笑声。
“现在想不出来没有关系。”陈路淡淡道：“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想，想做什么，喜欢做什么。”
林茂不怎么明白的眨了眨眼，陈路也不解释，他们已经爬到了山顶，脚下是一片璀璨灯火的海洋。
英皇的大楼就在不远处，林茂看见了自己的灯箱海报被做满了整个楼身，从任何一个角度都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脸。
“从这里可以看到全貌。”陈路满意的眯了眯眼，他用力按了按林茂的头顶：“你现在可是整个城市CBD的核心。”
林茂：“……”


第二十一章：
庆功宴当然留在第二天开，八个孩子似乎经过一夜都长大了，范桐跟着莫杉去了法国，楼丰台仍是和温言走在一块儿，苏虹很看好楼丰台，颜美大长腿，唱歌演技都拿得出手，几乎完全能想象的出未来爆红的趋势，但楼丰台的要求却出乎意料。
“组合？”苏虹皱着眉，她觉得有些好笑：“你应该知道组合的曝光率，当红程度甚至可以接的戏、歌以及受众层面都有局限性，你如果想红，单飞要比组合适合的多。”
楼丰台没说话，他掀了掀眼皮，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大波动：“我想和温言组合，他适合我。”
苏虹无语：“……什么叫适合你？你是当明星又不是找老婆……”
楼丰台不置可否，到最后也就一个意思，不走组合他就不出道，就算这边不要他，凭他现在的人气，带着温言跳到哪个经纪公司都没问题。
苏虹简直头痛：“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你要组合温言同意了么？”
楼丰台有些不耐烦：“不需要他同意，我同意就行了。”
苏虹：“……感情他都不知道啊？！”
楼丰台啧了一声，他环顾一圈，找着了正在和林茂说话的温言，拖了人过来当着苏虹的面问道：“你和我，做组合。”
“嘎？”温言没反应过来：“什么组合？要干嘛？”
楼丰台皱眉：“问那么多干嘛，答应还是不答应。”
温言显然已经习惯对方脾气了，虽然还有些不清不楚，但下意识的回了句：“哦。”
楼丰台理直气壮的看着苏虹：“行了，签合同吧。”
温言：“？？”
苏虹捂脸：“……他果然适合你……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啊……”

温言组合的事就这么定了，林茂在一旁看着有些羡慕，苏虹赶忙给他洗脑：“这没什么好的，两人捆绑销售，还要麦麸，被一群姑娘YY，粉阿黑的能为谁攻谁受掐的腥风血雨，别羡慕，没啥好的。”
林茂：“……”
苏虹：“你一个人多好，画画颜文字，卖萌就好了，真的，相信姐姐。”
林茂：“…………”

酒会开到一半的时候英皇高层终于露了面，陈路边走边整理着袖口，他抬头看到林茂，轻笑了下。
“咪咪。”陈路很自然招了招手：“过来。”
林茂走了过去，陈路等他到面前了才把手腕伸给他：“帮我把袖章带上。”
林茂没带过袖章，研究了老半天才弄好，陈路低头耐心的等着，也不管底下多少人，一点都没有催促的意思。
戴完了，陈路抬了抬胳膊，顺手菉过了林茂头顶：“乖。”
跟在后面的一帮人都没搞清楚老板想什么，不过看林茂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陈路虚扶了一把小孩的后腰，示意他跟自己一起上台去。
发言的人最后成了林子建，陈路施施然的坐在一旁，偶尔低头和林茂说话，记者的闪光灯一刻不停的落在两人身上，林茂小心翼翼的把写字板搁在底下给陈路看。
“讲话的不都应该是领导么Σ（っ　°Д　°；）っ”
陈路撇了撇嘴：“我不是领导，我是老板。”
林茂：“都一样啊Σ（っ　°Д　°；）っ”
“不一样。”陈路说：“领导不能骂脏话，我能。”
林茂：“……”
陈路：“这帮记者提的都是狗一样的问题，分分钟想骂他们傻逼。”
林茂想了想，画了个╰（￣ω￣ｏ）
陈路挑了挑眉：“啥意思？”
林茂写了两个字：“摸摸头。”
陈路啧了一声：“光写有什么用。”他把头凑过去一点，哼哼道：“来，摸摸。”
林茂：“……”

范桐回来的时候林茂正准备出第一首原创歌曲，楼丰台和温言则是以L&W的组合名正式出道，苏虹虽然仍是不甘心，陈路却没多大意见。
“公司不差一两个明星。”陈路给办公室的两个大鱼缸撒着鱼饵，他穿了双人字拖，上身只一件衬衫，勾勒出精悍的胸肌纹理，他示意林子建拿出一份合同。
“秦澈？”苏虹满脸不可思议：“秦家小少爷？什么时候签下的？”
林子建笑着道：“上个月刚签，小少爷病好了总得找点事情做。”
陈路嗤了一声：“他那神经病没这么容易好。”
林子建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陈路随意翘着腿坐在沙发上，他给自己点了根烟：“都快赶上我年纪了还不出来找点事儿做，整天跟个婴儿养着没病才怪。”陈路伸手点了点苏虹：“你随便找个刚毕业的助理跟着秦澈，搞个摇滚组合，他嗓子外形没得挑，不捞够油水他两个哥哥当我是吃素的。”
苏虹囧囧有神的答应下来，又聊了一会儿，谈到了林茂。
“选秀出道的明星就怕前期炒得厉害后期无力。”苏虹翻着计划表，有些为难：“只唱歌的话我怕……”
“怕什么？”陈路掀了掀眼皮：“他你别管了，爱干什么干什么，公司又不是养不起。”
林子建和苏虹对视一眼都无声了，心想大变态果然是大变态啊！嫌弃人家当婴儿养自己不还是一样啊！这都是些什么鬼啊？！

林茂和毛英已经成了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两人都刚升上初三，底下两个年级的学弟学妹们也算对明星什么有了初步的朦胧幻想，每天都有上赶着要签名送礼物的。
和毛英相比，林茂还没什么当明星的自觉，每天该干什么仍是干什么，他虽然不聪明，但是很努力，上课认真听，做笔记，结结巴巴的背书，完成老师每天布置的练习题。

小小少年抱着课本，跑过紫藤花架的长廊，花瓣落在他的肩头发梢，孕育着阳光，温柔缱绻了青春的脸庞。

陈路每天下课都会来接林茂，他照例没收对方的写字板，逼着小孩儿和自己说话。
“上课好玩么？”
林茂：“好……好、玩。”
陈路故意逗他：“当明星好玩还是读书好玩？”
林茂认真想了想：“都、都好……好、玩。”
陈路笑了，他伸手揉过少年的额发，指尖捻着紫藤花瓣。
林茂低头没什么表情的看了看，眼神却透着高兴：“学、学校里……花、走走廊……开了。”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很、很好看！”
陈路没再说话，他抚干净林茂肩膀上的花瓣，将对方的手握在了掌心里。

第二十二章：
中考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林茂想上H高，省重点，凭他现在的成绩不能说不吃力。
填志愿的时候他很烦恼，咬了半天铅笔，到最后也没答案，林世东在厨房里烧着菜，似乎是油烟太呛了，咳了一阵。
林茂探着头看去：“阿、阿爷？”
林世东摆摆手：“没事没事。”他开小了火候，握着颠勺出来：“想好了上哪个学校了没？要爷爷帮忙不？”
林茂摇了摇头，他情绪有些低落，走上前抱住了林世东的腰。
“怕、怕怕……”林茂急了起来，他拿过写字板，用力写道：“我怕考不上QAQ”
“不怕不怕。”林世东哄着小孩，不知怎的嗓子一痒，又咳了几下，边咳边说：“考不上爷爷养你！”
林茂摇了摇头，他转身去给林世东倒水，眼里有着担心，林世东喝完水喘了口气，他抱着林茂坐到了自己腿上。
“我家茂茂长大了。”林世东笑着叹气，林茂不敢整个重量都压在爷爷腿上，只虚虚坐了一点。
林世东像是回忆着什么：“你小时候啊，只有这么大。”他伸手比划着：“生出来的时候爷爷第一个抱的你，一眨眼，爷爷的膝盖要坐不下喽。”
林茂握了握拳，他表情严肃的慢慢道：“以、以后，我我赚、赚大钱……养、养你。”
林世东哈哈笑了起来，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林茂的背。

最后填完了志愿，林茂表现出了一种孤注一掷的悲壮感，恨不得额头上扎根布条把自己彻底摁进书里去。
陈路来看了他几次，被忽视多了就有些不爽：“那么认真干什么，出笔赞助费不就进去了。”
林茂严肃的看着对方，他正在写一张数学卷子，特别用力的在空白处画道：“那是作弊！不好！o（￣ヘ￣o＃）？”
陈路乐了：“你在不会的题目下面都画个卖萌的表情，考官一定不会为难你。”
林茂：“┻━┻︵╰（‵□′）╯︵┻━┻”

中考时的天气热了很多，林世东的咳嗽老没好，林茂担心他中暑，死活不肯对方送。
“我来送。”陈路一大早就把车开到了院子外面，对于林世东的千恩万谢，BOSS自始至终表情都淡淡的：“自己人，这都是应该做的。”
林世东不怎么敢高攀他，边轻咳着边督促林茂别拉了东西。
“不要紧张。”爷爷絮絮叨叨：“碰到不会做的题目就跳过去，语文作文的时间得留好。”
林茂乖乖点头，他举着写字板，面无表情的画了个握拳的颜文字。
林世东笑了，也跟着握拳比划了一下：“加油啊。”

考场外面大多都是父母，陈路将林茂送进校门口，他看着少年略显单薄的背影，突然唤了声：“咪咪。”
林茂转过头，他做不出什么深刻意义的表情来，额上有着一层薄薄的汗。
陈路翻出他写字板上画着握拳的那一页举起来给对方看，想了想，又在底下加了一行字。

林茂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陈路写些什么。
他的脸慢慢红了起来，烧的耳朵尖都滚烫滚烫的。

陈路在上面写着：“宝贝儿，考不上也没关系，以后爹地养你。”


第二十三章：
考场外全是前来陪考的父母，陈路混在里面除了年龄嫩了点，居然毫无违和感。
熬过了起初的尴尬，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家长们没多久就熟识了起来，有几个甚至热情的与陈路搭话。
“刚刚那个是你儿子？”一个比较时髦的潮妈忍不住问他。
陈路的表情不置可否，他模棱两可的“嗯”了一声。
潮妈感叹道：“你儿子真漂亮啊，看你也很年轻，几岁生的他？”
陈路装作一副过来人的表情，严肃道：“年少轻狂，过眼云烟。”
潮妈又问：“那孩子他妈呢？”
陈路继续演：“始乱终弃，遇人不淑。”
潮妈分外同情：“那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一个大男人把孩子拉扯大，真是太不容易了。”
陈路沉默半晌，深情道：“为了我家茂茂，再辛苦都是值得的。”
潮妈觉得很感动，但又觉得哪里不对，想了半天，只剩下一身鸡皮疙瘩载歌载舞了……

中考和高考其实差不多，一天考两门，三天考五门，语数英化物，考完就皆大欢喜，成绩出来前都是人生赢家，出来后就是几家忧愁几家欢喜了。
林茂当天从考场出来的时候感觉似乎就挺好，他一回家就埋头算着分数，加加减减，居然真的有希望能上。
“我感觉我可以~（≧▽≦）/~”小孩面无表情的举着写字板，林世东笑的眼缝儿都没了，用下巴上的胡茬扎着小孙子的脸。
“茂茂就是争气，想吃什么？”林世东开始系围裙，他最近身体好了点，但也真的老了，佝偻着背，头发已经全白了：“爷爷给你做。”
林茂抓着他打结的手不让他做，结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