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师-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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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大道的巴士是出了名的拥挤，可是丑门海等人有一片专门的区域休息，谁也不会来打扰。
　　丑门海出名吗？不，基本上没有人认识她。
　　丑门海是什么权威吗？因为生意需要，她是宾大的沃顿商学院的商业风水讲师，麻省理工的斯隆商学院客座教授，虽然头衔听起来还不错，但是任何教授也无法受到这种礼遇。
　　所有福利的原因是……
　　……她坐在轮椅上。
　　为了增加可信度，瞳雪还在后面推着这个轮椅，更加显示了她已经到了连轮椅都转不动了的虚弱程度。
　　这样一个女子……
　　如果不是正在死亡，就是在去死亡的路上。
　　其实，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人力推动的轮椅是经过高科技改装的电动轮椅，其马力之大，可走可跑可飞行，连带着推着轮椅的瞳雪走路也轻松了很多。
　　高长恭鄙视地看着两人：太懒了！
　　傅秋肃叹息一声，这个城市，不适合他。
　　丑门海也在叹息。
　　尽管看起来很虚弱，一副下一秒随时会死掉的样子；但其实她是非常健全地，带着一大堆绝症的证明，坐在轮椅上。
　　她的虚弱，就是被这群不知道过日子有多难的家伙气的。
　　他们的钱是钱，她的钱就不是钱了？
　　你还别说……的确不是。
　　是命。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湖畔亲大人……谢谢回音亲大人……谢谢七年第一次冒头亲大人……谢谢毛线亲大人，呆呆diver（笑）亲大人，comsg亲大人，仙人掌亲大人，黄昏亲大人，t亲大人，猫亲大人鼠亲大人，为为亲大人，circle亲大人，镜子亲大人，jqlizzy亲大人，梦翔若亲大人还有勇敢自称霸王的小霸王亲大人……我觉得写那么久，值了（四爪摊开躺草地上望天）
　　妖怪大闹第五街（中）
　　第十六章
　　成立几十年以来；青山公司的规模第一次如此壮大。
　　以下是经过几多努力；诱劝、说服、威胁，终于扩招了几倍的青山公司概况。
　　董事长：瞳雪
　　总裁：傅秋肃
　　总经理：丑门海
　　首席财务官兼保镖：孙大壮
　　首席营销官兼总经理秘书：高长恭
　　董事长助理：萧晨
　　现在，这些人在大都会享受着一场对决前最后的休闲。
　　也许不了解的人；见到他们花钱如流水的样子，会不满地说：这些拿着从员工薪水里克扣的钱出国享受的压榨者……
　　其实，这还是青山公司的全体出游啊……
　　两天前，费城。
　　一家酒店的会议室里；青山公司正在举行全体就职大会。与会的人数……一张八仙桌就解决了。
　　由于人实在太少；会议室显得空荡荡的，感觉很可悲。
　　为了解决从过去“人太少”的青山公司改组之后；走出困境的新青山公司，所面临的第一个新困境“人还是太少”，丑门海搬了很多枕头放在凳子上充数，还给枕头们起了名字。
　　果然，大家心里好受多了，会议在融洽的气氛下进行着。
　　其实这样更加可悲好不好……
　　“……记得见机行事，不要泄露身份，万不得已不要与人冲突。”
　　“瞳雪会以我的器官衰竭为理由，等对方下饵。”
　　“同一时间，宋东祁也会以需要换内脏的显贵客人身份出场，大花以吃货男宠身份出场，找机会与我们会合。”
　　“就这么定了。”丑门海用扇子叩叩桌面，拍板了。
　　拿到一套完整的假身份后，终于摆脱花瓶命的孙大壮高长恭兴奋地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还有什么问题吗？”瞳雪扫视全场。
　　“我还有一个问题……”高长恭露出一个萎靡的笑容。
　　……
　　喂，这位在任职时，听到“首席市场官兼总经理秘书”一职时，满脸晦涩的下流催问“总经理秘书是谁”的家伙，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兼’的意思是，让你把总经理秘书一起、一块、全都、全部、同时干了。”丑门海头疼地寻找可以替换的同义词。
　　“哗……”高长恭的鼻血下来了：“一起？一块？全都？全部？同时？……干了？你一共有多少个秘书啊？”
　　“这么好的活交给我，合适吗？”高长恭按捺着满腔荷尔蒙谦让，手却已经开始解扣子了。
　　气氛开始崩裂。
　　高长恭继续淫_笑着解扣子，满脑子只剩下“职责”和“义务”，自己坐在会议室是干什么来着？————————应该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的到来吧！
　　“姑娘们！你们是我活着的唯一意义！”他嚎了起来，上衣已经脱手，一下子甩在丑门海脸上。
　　“咔。”长恭石化，僵硬转头。
　　“对不……”他干笑。
　　没等道完歉，丑门海已经一抬手掐住他的脖子，瞬间把人抡在桌子上。由于这一系列动作在极高的速度中完成，周围的景致已经静止下来。
　　在这样的速度中，只有瞳雪能够有所动作。
　　瞳雪把轮椅搬起来，递给丑门海。
　　……
　　傅秋肃抬头，他刚想开口劝她别生气，没想到晚了。那就算了吧。他继续喝茶。
　　什么时候，自己的眼睛可以跟上这种速度了呢？由于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好征兆，他决定等等再说。
　　手中还有半盏残茶，他想了想，偷偷泼在静止着被殴打的高长恭肚子上。
　　脾气越好的人，发火越可怕……
　　越是温吞的人，就越可能是腹黑……
　　基本上，就是这样。
　　……
　　=======
　　半小时后，被绷带包成木乃伊的高长恭坐回桌前，瓮声瓮气说：“感谢董事长把重任交给我”。
　　竟然就客气了很多……其实这种状况发生过很多次，可惜他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家伙。
　　“青山公司就算有重任也不敢交给你吧……”丑门海叹气。
　　高长恭不满地哼哼：“我可是切夫骂客厅傲飞穑。”（……Chief　Marketing　Officer）
　　会议再次安静。
　　连丑门海都没脾气了。
　　孙大壮叹气：“照你这么说，我就是切夫非弄死傲飞色”（……Chief　Financial　Officer）
　　非弄死不可……这个“切夫”和“傲飞穑”得有多大的仇啊……
　　独立通过四级、并在幻瞳的帮助下过了六级的孙大壮摇头。
　　“长恭，这是份图纸，我希望你能帮我打造一样东西。”丑门海从袖中掏出一张丝绢，递给高长恭。
　　高长恭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缠得已经不分五指的大绷带手，不知该怎么接过去。
　　丑门海：……我真是自找麻烦。
　　她又从袖中掏出一物：余料都归你，接不接？
　　高长恭把绷带一撕，抓在手里：接！
　　以上，就是充满乐观前景，催人奋进，昭示公司美好新明天的就职大会。
　　……
　　======
　　而现在，青山公司全体员工，正蹲在时代广场的马路崖子上，避开那些不断上前揽生意的臭烘烘小马车，神色严峻地研究一张纸。
　　这张纸，是在他们轻松参观完一天后、凭空出现在酒店房间的桌上的。
　　即便经历再多风浪，当他们注视着这张纸上的文字时，都难免露出了疲惫的神色。
　　“欺……欺人太甚。”大壮咬牙。
　　只有丑门海，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大壮，高长恭：
　　听说你们旅游的消费可以报销。因此，请为我们带回以下物品——
　　……
　　（省略一篇中篇小说的字数）
　　……
　　以上。
　　万尸洞全体人员。
　　于是，众人开始了异常悲催的一次购物。
　　当然，纽约的第五大道也迎来了真正意义上的、妖孽横行的一天。
　　……
　　说实话，高长恭很喜欢纽约的繁华——骚包兰陵王喜欢成为别人的焦点。
　　焦点=被注意=至少一半是女人会注意=吸引女人的注意=把到好妹子
　　殊不知街上女人们都快恨死他了……
　　女人们咬牙切齿：大冬天穿那么薄容易么，结果被这花哨混蛋一搅和，半点回头率也没有！都断背去吧！断背去吧死男人！放羊去吧垂钓去吧出车祸去吧穿工装裤去吧！啊啊啊恨死我了！
　　几乎把高长恭烧穿的目光无法为他带来实质伤害。
　　面对女子们燃情得几乎有恨的目光，面对她们爱而不得、因爱生恨的炽热情绪，骚包高长恭只是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接受街上的注目礼。款款而行。
　　模特一般的身材，完美的脸庞，乌黑的发丝，第五大道，就是他步入嘎纳电影节的红毯。
　　语言不通？没关系，成为焦点，不意味着必须要说话，所以，26个字母只记住罩杯的那几个的高长恭逛街逛得如鱼得水。购物单？没关系，有他们盯着呢。众人拾柴火焰高，自己何必凑热闹。他只要把自己喜欢的东西一起拿到款台结账就好了。
　　丑门海拒绝付钱？没关系，他的帐单，都是别人替他结的，见那些人都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和自己握手，穿着一身紫红色金线刺绣上衣、黑色铅笔裤、小羊皮高筒靴的高长恭不由得更得意了，还翘起脚尖踢踏了几下，顿时引来更多狂蜂浪蝶。
　　真男人，就该活得如此潇洒；
　　真男人，就该把付款的事抛在脑后。
　　……高长恭想。
　　这种快乐一直持续到——在J。P　Licks吃自选冰淇淋。
　　“我要传统奥利奥口味，上面加杏仁胡桃提子干巧克力，越橘草莓樱桃小野莓……”
　　丑门海说到一半，纸盒就盛满了，负责装冰淇淋的店员只得拿出一个更大的纸碗，把本来的纸盒扣在里面继续装。原本扣在下面的料都被翻到上面了。
　　“……然后给我淋三勺枫糖酱，谢谢。”
　　店员气馁地拿出一个更大的碗，把手里的容器倒进去，内容物再次底朝天。
　　真是个身残胃口坚的姑娘啊……店员想。
　　残疾女孩丑门海欢呼一声，端着碗，被秋肃推着去款台结账去了。
　　虎落平阳的高长恭在一旁咬手绢，他只能指着店员背后的小黑板要这要那，忽然感到很不忿……
　　高长恭郁闷地指指指指……
　　店员大惊：“先生！先生！先生你真的要我们经理吗！你不考虑一下我吗！虽然我有女朋友了但是我和女朋友分手总比我们经理和老婆离婚简单一些啊先生！”
　　……
　　灰色的传统奥利奥冰淇淋，加上满满的红艳艳佐料，丑门海几乎幸福得要站起来吃了。
　　旁边的座位上，高长恭托着因为乱点搭配起来味道古怪的冰淇淋欲哭无泪。
　　身侧的傅秋肃守着一大杯冰茶，一勺一勺地吃着奶油胡桃味的单口味冰淇淋，淡然和悠闲就像是一种无声的讽刺，让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只听得丑门海说了句什么，周围的人都看了她一眼，还有人夸张地吐了吐舌头，表示被恶心到了。
　　“她说的是什么啊……”高长恭觉得自己被排斥在外面了，闷闷地用牙磨勺子。
　　“她说，冰淇淋的颜色很像把一个人倒进泥浆搅拌机，晃上二十分钟再倒出来。”傅秋肃解释。
　　“你英语不错嘛……”高长恭眼红地说。
　　“秋肃会十几种外语，比我强多了。”丑门海笑笑，把血肉泥浆一勺一勺往嘴里送。
　　虽然很触目惊心，不过口味一定很好……高长恭吞了一下口水。
　　“外语有什么了不起，我还会外遇呢。”高长恭哼了一声，更加记恨了。
　　“冰麒麟！吃掉你这个冰麒麟！”指桑骂槐地说着，他大口大口地吞咽着番茄薄荷混合口味的冰淇淋。
　　下午三点半，经过大家的不懈努力，采购任务差不多结束了，只剩下取道“咬一口真脆大苹果”公司，买十五套最新款的“爱疯”手机给那些旱魃、再买10套带摄像头的新版“Itouch”给松树兔子小孩子玩。
　　于是，骚包光环被剥离，对英文一窍不通但是也很想要给自己买的高长恭怕别人笑话，别扭了起来。
　　思来想去，只能偷偷问傅秋肃。那家伙虽然无趣，起码不笑话他，也不会乱串闲话。
　　“……”酝酿了半天，他用胳膊肘捅捅站在偏角等待大家的傅秋肃，拿捏出一副可问可不问的样子：“喂，书呆子，那个词是什么意思？”
　　傅秋肃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耐心地给他解释：“I是我的意思，Touch是触摸的意思，那款机器是触摸屏幕使用的，所以叫这个名字。”
　　高长恭恍然大悟：“原来是我摸。”
　　既然已经知道了答案，小气扒拉的高长恭连道谢也没有，直接冲回人群中。
　　“我摸我摸我摸我摸我摸！我要我摸我摸我摸我摸我摸！”
　　……要知道，“咬一口真脆大苹果”牌的东西在国内是很受欢迎的，在公司排队付款的有无数东方人，且能听懂中国话。
　　男人们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这美人，刚才说的是“摸我摸我摸我摸我”吧？
　　男人们自我欺骗地想。
　　傅秋肃微微一笑，坐在玻璃旋转楼梯之下闭目养神。干净的光芒，把人衬得更加善意柔和。
　　……
　　“是空的？！”高长恭失望地大叫：“样品上的游戏呢？软件呢？美女图片呢？”
　　买到之后，不会使用不会下载的高长恭再次受挫了。
　　他决定，等过几天有时间了，一定要把剩下的二十个字母学会！
　　“买衣服也不送模特啊。”孙大壮安慰。
　　高长恭哪里听得进去，只把机器往秋肃手里一塞：“穷酸，帮我弄好了！”
　　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傅秋肃只好自掏腰包，买了几张充值卡，激活了机器后给高长恭下载各种游戏。
　　傅秋肃脾气真好啊……众人感慨。
　　谁也不知道，昨天高长恭的肚子被一杯残茶凉到了，蹲了半夜洗手间……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对灯发誓……明日是几人上船前最后一章……有个重要人物要出场……撒花……当然，也可能是炮灰（模棱两可）……今天八级大风，把附近地段的供电损坏了……家里没电，背着大本子去西餐厅更新的……点了一顿午餐，然后下午茶，然后又是点心，就这么一直坐到晚上……这一章的投入确实挺大……（望天）
　　妖孽大闹第五街（下）
　　第十七章
　　在傅秋肃的操作下；高长恭的小Touch果然装满了各种软件和游戏；他还贴心地让丑门海帮加了一个通心术法，这样就算是外文的软件，高长恭也能用了。
　　“好了。”傅秋肃把机器递给高长恭。
　　“哼；这就是坑我的代价。”高长恭撇撇嘴，把机器接过去，边走边玩，时不时发出一阵自娱自乐的笑声。
　　大壮把同情的目光奉送给秋肃；刚和女朋友分手；又被骚包长恭压榨，这日子是不是太难过了点儿？
　　傅秋肃；你要争气啊！你要反抗啊！
　　孙大壮带着怒其不争的惋惜想。
　　然而，清苦清贫清癯清秀的、又很爱走传送带的傅秋肃真那么好欺负吗？
　　以下，我们截取当事人好友的评价录音：
　　“唉，瞳雪。你是不是也觉得他值得更好的……”
　　“就因为是朋友，心里才难受得很……”
　　“他从来不是个书呆子。他只是温柔深情才会被人欺负。”
　　“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比我还要好……”
　　……
　　这些话能证明秋肃温和可怜没出息，任人欺负任人讹吗？
　　……别忘了，丑门海的审美观和价值观。
　　下面，让我们走入一些鲜为人知的密辛。
　　五年前。
　　“我需要一份工作。”搬入老宅的傅秋肃敲开了附近高中的校长室。
　　校长抵抗不能。
　　于是，傅秋肃得到了一份工作。
　　四年前。
　　“傅先生，用不用涨工资啊？”校长狗腿地问。
　　“不用了，这样就挺好。”傅秋肃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于是，在绝对命令下，在物价飞涨的几年间，傅秋肃的工资一直维持在四五年前的水平。
　　三年前。
　　“哈哈哈，新老师！一看就是个好欺负的！”当清癯的傅老师走进让所有人闻风丧胆的流氓班级时，教室里一下子笑得炸开了锅。
　　抽烟的、亲吻的、打牌的……乌烟瘴气。傅秋肃皱了一下眉，困顿无措的样子倒有一番风情。
　　“小子，拿什么孝敬我啊？”一个富二少托着下巴，把腿放在桌子上，推开依偎在怀里的班花，抬了抬脚：“过来给我捶腿，做得好了我可以考虑罩着你，带你回家住。”
　　这小子无耻地暴露了他的断背情节——流氓少爷和清贫教师那一类的。
　　旁边的几个跟班跟着起哄。
　　“安静。”傅秋肃把书本放在讲台上：“把书翻到45页。”
　　能够在硬摆出一脸受气窝囊样的同时使用绝对权威的也就是你了！
　　全班的声音都被掐断了。
　　富少满头是汗，身体正在不由自主地坐好，拿起卷成一团的课本，翻到这老师所说的页数。
　　很多学生都是一边尿着裤子，一边跟着傅老师读课文。
　　下课后。
　　富少扑通跪在傅秋肃面前：“神仙啊！我骨骼清奇，请收我为徒吧！”
　　他错了！这不是校园耽美！这是玄幻校园耽美！
　　他后悔了，自己为什么初中就开荤了！照自己抱了那么多女人的流氓史来看，为了保证剧情的坚贞性与纯洁性，自己才是被攻的那一个！
　　富少陷入了自己的紊乱狂想之中。
　　看着面前脸色变来变去的娇少爷，傅秋肃扫视全班，淡淡说道：“好好学习，还有——不许说出去。”
　　傅秋肃飘然而去。这些学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连“傅”“秋”“肃”这三个单音都不能发出。
　　想说“秋天”，都只能用“夏天之后的季节”来形容。
　　两年后，这班学生以全校最优异成绩考入大学，然而，当他们被问到取得这样的成就最应该感谢谁时——学生们抱成一团，都哭了。
　　他们一生，都小心翼翼地活着。
　　两年前。
　　在兰陵破阵曲中投入太多心血却毫无进展的秋肃，在没人的职工宿舍里偷偷发飚。
　　“死人妖！死骚包！好端端跳个屁舞！好好的带什么面具！MLGB的！我……（后面的话太过粗口，以被屏蔽）”
　　发泄一通之后，傅秋肃捧着已经攥裂了的面具，使了一个恢复法术。他也恢复了苍白忧郁的样子，穿着旧衣服轻轻咳嗽。
　　困顿的高中教师对着狰狞的面具叹了口气：“毫无近展，我该怎么办呢……”
　　这仇，早就结下了。
　　一星期前。
　　“你不用忙了，我坐一会儿就走。”——于是，本来想倒水的翟云坐下了。
　　“这钱给你。”——于是，本来不想真要他钱的翟云把钱收下了。
　　“早点休息。”——于是，把傅秋肃送出门的翟云立刻关灯睡觉了，扔着满地没收拾完的行李。
　　他去找丑门海借钱，是因为他知道，丑门海是唯一不会在听他说“我需要一笔钱”时，把家里全部财产都拿出来的人。
　　有这样的朋友真好。他想。
　　作为九天十地唯一的白麒麟，秋肃是天道的具体化，那么，他的话与意愿是绝对的。只要是活在天道之下，就要遵循天道。
　　长度，高度，广度，时间，因果，各种维度交织在一起，形成绝对的道标——凝结为一只白色麒麟。
　　白麒麟低头，从九天跃下，前蹄轻轻踏在这片广袤又微渺的土地上。
　　顺天者——服从我！
　　逆天者——亦要服从我！
　　服从，是唯一的选择！
　　这只从小就知道自己特殊能力的白麒麟，因为太可怕太强横没人肯和他玩……孤独的幼幼麒麟只好经常说些模棱两可的老好人话，性格也渐渐温吞起来。
　　太过强硬的命令只会带来悲剧。比如，欺负他的小童子们，一面哭爹喊娘叫师傅地迎风流泪，一面不由自主地围着天宫跑了五十圈……
　　又比如，“坐好你的位置，别管我的事。”在被玉帝絮絮叨叨规劝为天庭效力七十多回之后终于不耐烦的傅秋肃如此说道。
　　七天七夜后，一直下不去龙椅的玉帝被连着龙椅抬去找白麒麟了……
　　所以，白麒麟也有爆发的时候。
　　让我们回头看看刚才貌似吃亏的秋肃，当他想着“死人妖，拉肚子去吧拉肚子去吧，”然后泼高长恭一肚子茶，那长恭必然要拉肚子……又比如，当他想着“让这骚包四处喊摸我，丢人去吧丢人去吧哈哈哈”，高长恭必然嗷嗷地冲入人群。
　　所以说，高长恭，你欺负了不该欺负的人。
　　要知道，你可以欺负丑门海；但是丑门海能欺负的人，你未必能欺负。
　　瞳雪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什么杀神武神，什么倾国美人，什么妖孽祸水……
　　高长恭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可怜娃啊。
　　关于秋肃的身世与讨论到此为止，让我们继续看青山公司的采购日程。
　　经过多数人一下午的辛苦奋斗以及少数人的好吃懒做……
　　几个人如同残兵败将，拖着大包小包找到邮局，终于赶在邮局下班前十分钟，把所有的货物都交付妥当，才松了一大口气。
　　其中还是因为看到残疾人来办理业务，排在前面的人主动交换了位置，才让几人得以顺利完成任务。
　　在他们的不懈努力下，万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