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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师-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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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其实是个留下的人工智能吧?
  “你是人工智能吧!我经历过上个文明的兴衰,不会被科技的力量骗到的!”傅瑾凛然道。
  回应他的;是相当尴尬的沉默。
  好吧;我再看看……傅瑾挫败地从较远的位置往近处挪了挪。
  从轮廓判断,那头颅应该属于一个女子。头发不算长;眉和睫毛都很淡,能看到的鼻梁也不是很高,不知为什么,一种类似于“这个人很丑”、“我觉得她很难看、非常难看”的想法不断往自己脑海里钻,被不以貌取人的自己挥斥了好几次,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自己的思路——再看上去就是普通的样貌而已了。这算什么?
  那双眼睛中的笑容不见了。深沉无有边际,也没有任何情绪在里面。
  原本平凡的半面容貌配上那双眼睛,实在是……
  傅瑾狠狠砸自己胸口一下:实在是很惊悚啊!!
  他的心砰砰直跳。生死见得太多,本是平常的事,却不知为什么一种巨大的恐惧感袭上心头。原来天道也有惧怕吗?
  这边思绪万千,那头颅不过是静静地搁在石台上。
  “你你你你……”傅瑾用手点指,沿着墙根边走边退,撞得珠帘哗啦啦作响,幽幽柔光映得满室光华凌乱。
  傅瑾很紧张:“你别过来!”
  “犹抱琵琶半遮面”确实是有意境,但那是左右遮的,不是上下切的!傅瑾脸色苍白,看起来很弱势,实则在心里咆哮着。
  幸好那头颅确实没有动。傅瑾稍稍宽慰,看来这头颅虽然诡异,却还是在天道的控制之下。
  那眼神变得很无语。……要怎么才能过去?
  如果能飞来飞去,才更恐怖吧?
  嗯嗯嗯。
  那双眼动了动。连抬头纹都撑不起来,只有眼睛眉毛可以略微动一动。
  嗯嗯嗯。
  那双眼睛又转了转,与傅瑾对视。
  傅瑾看到对方显露出些情绪,忽然不那么害怕了。他惭愧地嘿嘿一笑,庆幸这里没有别人看到自己的狼狈,顺便拈起一颗宝石放在怀里。
  他自欺欺人,对那没什么杀伤力的脑袋说:“看起来你的设计实在精巧,必然是这个洞府主人最宝贝的物件。”
  为了表示自己的坦荡,傅瑾颤抖着手,摸了摸柔软的发丝。果然是有人照料的吧……他的指尖不自觉地,在那顺服的触感上略微停留。
  眼睛抬了抬,眉间终于皱出一个小小的纹路。
  这一道小小的纹路,让疑神疑鬼的傅瑾手指抽筋了。他草木皆兵地在心中狂吼:终于要发火了吗?要飞来飞去了吗?啊啊啊好可怕!
  傅瑾讪讪收回手,干笑道:“我只拿些宝石回去摆着玩儿,你就留在这里吧,没有这些宝石喧宾夺主,你一定会更加大放异彩的。”
  目光交接。那幽深瞳仁闪动,一只白色的麒麟在一阵极快的变化中,最后凝固为一个红色的长方形。
  傅瑾抽气,断然猜测道:“你想用大红砖砸我?”
  眼睛眨了眨,又抬眸回望。它自己看不到自己瞳中所示。
  “功能挺多的么……”白麒麟摸摸下巴。
  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捧起这半截脑袋,翻过来看看构造是什么样的。
  再摸摸那安静柔软的头发也不错,似乎暖暖的。
  但是他没敢。
  不,不是不敢。心口忽然被强烈的情绪重击,擂得生疼——有一种胜于恐惧的力量在制止自己这么做,这股力量太过强大,甚至让他把怀里的宝石也放回去了。
  这股念头在催促自己,立刻离开这里。
  “我必须走了,有缘再见吧。”傅瑾紧张道。
  男人知道对方听懂了。因为那眼睛笑了。
  像自己一样的苦笑。
  会不会有点可怜……半个脑袋在这里……孤单单的……傅瑾有些迟疑。
  不管是恐惧还是谨慎都在催促自己离开,傅瑾想了想还是对那双眼睛说:“我走了,我绝对会回来看你的。”
  可怕的半个脑袋,下次有缘再见了。
  傅瑾是个喜欢挑战自我极限的人。他想,虽然很可怕、很恐怖、很诡异、很不正常……但是很适合找灵感。
  傅瑾慢悠悠穿过诸多房间,克制住了想拿点什么回去的念头,慢慢地坐进泛着美丽光泽的水潭,波纹旋转,把他送回原本的空间。
  在那通道中沉浮,迎接他的是如常的生活,这里的一切都会被抛在脑后。
  然而,傅瑾还是拿了些纪念品回去——
  一肚子七彩的水。
  空荡荡的洞府里,那双眼睛眨了眨,缓缓闭上,平静之中有些倦意。
  空间破裂,灰白头发的男人凌空走出,捧起这头颅,抿着单薄优美的双唇亲吻在眉间。
  “他不会再来了。”男人确定地说。
  自己把恐惧感直接凝结在傅瑾的情绪之中,让那人觉得是心生的惧怕,又怎会再次登门。
  眼睛睁开,看了看和自己亲密无间的人,把视线转开。
  “把口令设定成这样……竟然还有人能触发,实在是……”亲昵中,男人有些挫败地低喃:“小海,我感觉很沮丧,你得安慰我。”
  那残破的头颅双目微垂,越过对自己温存缱绻的男子,直直看向空荡的门。山洞内没有风,瞳雪又不可能走门,那珠帘撩动的声音,不知多少年方能听到一次。
  瞳雪说的对,也许这便是最后一次。
  你看这天仍在,地仍在,风仍在,水仍在。而人,时常缺席。
  她保全了一切,却难以再见完整的世界。
  “啊。嗯嗯。咳咳咳。”
  珠帘再响。平淡如死水的目光亮了起来。
  她没料到,连瞳雪都没有料到,傅瑾竟然真的回来了。
  仅仅数年之后,再次采风的傅瑾又被那七彩水潭吐进山洞里。
  “这次看起来好多了嘛。”傅瑾把手拢在大褂袖子里,隔着几米的距离观察那个脑袋。
  上次是可怕的“半个头颅”,这次起码可以用“脑袋”这个词来称呼对方了。
  那残缺的躯体似乎在生长复苏,这次再见,已经有嘴巴了,甚至有小小的一截脖子。
  “嗯,谢谢。”那脑袋开口,声音柔和干净。
  傅瑾深呼吸,努力适应刺激的恐惧感。
  “这些石头你都可以拿走。”她说:“我看着很眼晕。”
  对她而言,那些五光十色的小玩意总是堆在眼前,折射璀璨耀目的光泽,美则美矣,却很刺眼。
  “原来你真的是女的啊。”傅瑾讶然:“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从无到有,然是在修复躯体?”
  “在修复。”她答。
  “怎么弄的?”傅瑾问,又赶紧补充:“不想说算了……算了算了,当我没问。”
  那嘴唇抿了抿,低声回道:“从别的地方掉在这里了,摔坏了。”
  傅瑾的同情心立刻泛滥。“疼不疼?”他问。
  脑袋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起码现在浑身都不会疼。”
  傅瑾叹气。
  脑袋偏了偏,对这个心肠软的家伙有点好奇:“你是谁?”
  傅瑾赶紧自我介绍:“我叫傅瑾。是一只白色的麒麟。”
  “傅瑾,傅瑾你知道吗?”他说着一撩长袍下摆,变回原身,把角抵在那头颅面前的地面上,用力地划……
  白麒麟的钝角在地面上划出一种类似于车床加工零件的嘈杂声音,火星迸溅——地面太硬了。
  “唔……这是哪家公司给装修的,回扣拿的真少……”
  傅瑾捂着头变回人形,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又掏出一支笔,都是平时准备着记下灵感而备的。他苦着脸一笔一划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傅瑾的书法写得很好,公认地好。那就是同兼韵度法理,矢矫多变,逸意大成。他的笔法以情怡人,以势动人,不殆于天机寡味,不死不匠,苍劲雍容同在的——
  草书。
  脑袋的眼皮似乎跳了一下,抿着嘴不说话。
  好吧,仔细研究半天,还真是挺像“傅瑾。”
  但是她从来不附和不确定的事情。于是一个人一个脑袋之间再度沉默。
  “原来你不认识字啊,”傅瑾恍然大悟,惋惜地总结。
  脑袋默默扭向一边,她这次是真的懒得反驳了……
  “不认字也没必要这么难过,”没什么神经的傅瑾高兴地说:“既然你有嘴了,我教你识字吧。”
  听到这句话,目光转回傅瑾身上。好吧,起码有个理由常来了。
  那脑袋想了想,乖巧地叫了声:“师傅。”
  傅瑾愣了片刻。这比他期望的多。
  自己是没有徒弟的。有人敬畏他,有人想取代他,却没人考虑做他的徒弟。
  傅瑾抱住那脑袋转了个圈,欢呼道:“我终于有徒弟了!等我教会你认字,离打油诗发扬光大也不远了!”
  “我头晕……放下我……”脑袋有点眼花缭乱,出声制止。
  “再叫一声师傅来听听!”
  “师傅……师傅师傅师傅……”脑袋连叫了好几声,只为了求个素静。
  “好乖。”他美滋滋把脑袋放回去。既然是自己的徒弟了,就得给她个名字。叫什么好呢?
  “既然我姓傅,你就跟着我姓丑门吧。”傅瑾高兴地说。
  话说出口,他自己也觉得不太对劲,但是傅瑾是个很随性的人,只当自己一时口误,挠挠头也便释然了。
  “来,我先教你怎么写你的名字。”傅瑾重执纸笔,这次一撇一捺,倒是认真了许多。
  就这样,一个教,一个学,不知不觉数日已过。
  “我得走了。”男人歉疚道:“师傅其实有工作的……不是全职的教师。”
  “乖徒弟,等师傅回来啊!”傅瑾摆摆手,一捏鼻子跳进水潭。
  水面上最后几个气泡消失了,继而沸腾般波动。一道紊乱的气流卷过。珠帘碎裂,明珠弹得满地都是。
  瞳雪臭着脸,带着安全头盔,扛着一袋水泥,准备把通道封死了事。
  “有个人能解闷不好吗?”丑门海轻声问。
  一句话问得瞳雪哑口无言。
  “伤口整齐,真好,可以摆在各种平面上。”丑门海又淡淡地说。
  “喂……”瞳雪有些理亏地干咳一声,把水泥放下,摘了头盔,走过去抬手摸摸丑门海的脸。
  丑门海闭上眼睛,一脸慷慨赴死的模样:“不知瞳教授今天想怎么治疗呢?是(哗)?是(哗)?还是(哗)?”
  “亲亲你就可以了。”瞳雪温声,把嘴唇贴在她的颈侧。
  “你想要个人解闷,那就这样吧……”男人叹息,一点点啄吻上去,慢慢引导对方回应:“来,舌头……”
  温柔的吻落在伤痕半尺之遥。
  还要多久,才能再次拥抱全部的你?
  如果你重新拥有了双腿,你会逃去哪里去?
  既然如此,找个事物牵制一下,倒也不错……
  亲了半天,丑门海要求道:“我想吃山核桃。”
  “行,我给你砸。”瞳雪心情不错,找了些椒盐味道的小核桃来,用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珍贵宝石敲敲,有的时候是核桃碎了,有的时候是宝石碎了。砸开外壳之后,他拈着核桃仁往丑门海嘴里送。
  一个剥,一个吃。半晌后瞳雪忽然问:“我很好奇,你都吃到哪里去了?”反正他不可能受伤,无法理解这神奇的原理。
  丑门海沉默。
  “有些事不能细想。”她说。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就是《高塔中的毛巾被公主》真实的再现……结局如何,很快也就可以知道。小白叹息。
  时间乱流,傅瑾(4)
  第三十章时间乱流;傅瑾(4)
  傅瑾第三次被水潭“噗”一声吐出来的时候;尽管摔得七荤八素,却还是紧紧抱着一个油纸包不松手。
  很难想象这个一脸书生气的男人如何抱着这个油纸包,被河水旋转着卷入漩涡。师傅为徒弟做到如此地步;真是很让人感动。
  原本是玉台的地方变成软榻。
  此时的丑门海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从露在外面的手臂上看,身上包裹着长袖的衣衫。那棉被并没有隆起多少,想必身躯仍然残缺不全。
  “徒弟你恢复得不错嘛!”傅瑾欣慰地看看侧卧在榻上的丑门海;尽管他实在没勇气揭开重重棉被看看躯干——况且也不礼貌。
  “托师傅的福。”丑门海托腮支起身子。
  说话间她一直瞟那个油纸包;带了点期待,却不表现出来;只是沉吟半晌,故作无知地问:“……这是什么?”
  她在心中暗自雀跃:用油纸包着的,不是酥酥的烧饼,就是酥酥的点心,还能是什么?
  不管哪一样丑门海都喜欢。自己的师傅实在太称心了!
  最近瞳雪因为这个便宜师傅,这样这样欺负自己,那样那样欺负自己……都值了!
  “书。”傅瑾干脆地用单字击毁了丑门海的期待。
  他抖开纸包,花花绿绿的书本掉出来,全是带着注音的读物。
  “这是上一个文明遗留下的东西。”傅瑾一本一本翻给丑门海看,希望得到一点积极的回应。
  丑门海有气无力地趴在榻上,做出一种自己不识字所以很沮丧的模样。
  他捏了捏丑门海的手指,再次确认:“长得真快,已经可以临摹字帖了。”
  “好凉。”傅瑾皱眉:“我给你揉揉。”
  男人修长干燥的指节覆在丑门海冰冷的指尖上,攥住她的手指裹在掌中。
  丑门海瞥了眼墙上的挂钟,咽下微不可闻的叹息,只道了声:“谢谢师傅。”
  “和师傅客气什么。”傅瑾眼睛一弯,笑了下。
  冰冷的指尖沾上自己手掌的温度,那肌肤自修复后尚未见过阳光,好像天底下最脆弱的事物都被自己握在手里。尽管是徒弟,傅瑾从未和女子如此亲密。他脸色微红,却又矛盾地觉得自己太过多心。连声音也不自觉放低:“有没有觉得好些?”
  从指根到指尖,他用手掌包围着她的手指,慢慢压揉。男人一边低头按揉,一边贴心地安慰说:“这么冷,关节都僵了,你肯定端不起笔。待血脉活络,你能写出一手好字的。”
  一切都是为了打油诗,他告诉自己。
  低头的男人不曾发现,只隔了这片刻,丑门海被衣领遮不住的颈上,已是多了片淡青暗紫的痕迹。
  在停滞的时间中,她抽出手,配合瞳教授的“斯德哥尔摩症候脱敏治疗”,被亲得几乎脱皮,只得敷了一段时间的冰块,再把手放回傅瑾的关怀之中。
  不得不承认,时间是个很好的骗局。对她无效,对瞳雪无效,对这世上的人却是很好的把戏。
  公约?她没有违反。丑门海只是停止自己的时间,却没有操纵别人的时间——就算有什么伤害,也不过是加在她自己身上罢了。
  傅瑾在这洞府里一盘桓就是数日。
  他说,一开始的学习看似简单,却最不能松懈。
  于是,在最开始的一段时间内,丑门海每日的学习都被排得很满。按摩手指,活络血脉是傅瑾不厌其烦、日日重复的功课,尽管没有效果,男人还是坚持给丑门海揉十五分钟的手指,再开始习字。
  在傅瑾的敦促下,丑门海日复一日、努力练习“天空”、“小草”,“洲际弹道导弹”等基本词汇的写法,临破了数丈长的字帖。
  习字之后,是朗读跟读练习。傅瑾依照带来的教材,给丑门海讲各种标注了注音的爱情故事。
  比如一个美丽的小姑娘和一个美丽的小小子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比如一个美丽的小姑娘和一个冷酷的总裁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又比如一个美丽的小姑娘和一个高贵的帝王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抱着课本、念得眉飞色舞的傅瑾不知道,中间丑门海不知道开了多少次小差了。
  总之,在傅瑾的努力下,丑门海进步神速,基本能把师傅的草书认下大半,就算遇到不认识的,也会停下时间,叫着瞳雪一起钻研,使劲猜测那究竟是个什么字,或者只是自己师傅手一抖溅上的一滴墨迹。
  “小良。”在静止的时间里,丑门海指着两个字确定地说。
  瞳雪抱着她端详那字迹,半晌后纠正道:“……小艮。”
  “上面有个点。”丑门海摇头:“是良字。”
  瞳雪以指代笔,重复字迹的走势:“艮。那个点肯定是上面的字撇下来的。”
  “我说的没错。”
  时间再度流动。
  “徒弟,告诉师傅,这是什么?”傅瑾问。
  “小艮。”丑门海迅速回道。
  “不是。”傅瑾摇头。
  “小良?”她赶紧纠正。
  傅瑾失望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徒弟,负手叹气。
  “没关系……小海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太心急——你恢复身体更紧要。”
  看着傅瑾忧怜掺半的脸色,丑门海气馁地问:“好吧,这是什么?”
  “恨。”傅瑾公布答案。
  在傅瑾无法察觉的空间里,瞳雪远远看着这个很惹人不爽的男人。……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呢?
  瞳雪的想法丝毫没有影响到傅瑾。反正他只是把丑门海当徒弟来疼,没有男女之情,瞳雪再使手段就显得太小气了。
  等到基础教学结束,傅瑾开始着手准备高等教学了。
  为了让自己的徒弟全面发展,这个男人完全荒废了主业,越教越来劲,终于在某一天兴起了观摩别的神仙如何授课的念头。
  “作为合格的教师,我也要不断地学习,对学生负责!”傅瑾这样告诉自己。
  “我要出差。”他收拾好行装,规规矩矩向天帝请假。
  天帝从小山一样的奏折里抬起头,揉着太阳穴喟叹:“天道尊神,您哪天没在出差?”
  然而白麒麟已经远远走出凌霄殿了。
  他飘飘悠悠转了无数地界。他见有些神仙道袍飞舞,指点江山;又见有些神仙在徒儿面前展示祭炼法宝之术,或是种种轮回变化玄妙。
  总之,和自己所教的内容大相径庭。难道自己的课程是那么地独辟蹊径、匠心独具,与众不同吗?
  这一天,他游荡到一个与东方体系截然不同的地方。
  “易是什么?”有一个老神仙须发皆白,穿着现代人的装束站在讲台上,神色慈祥又严谨,想是在讲授易理。
  场上鸦雀无声。“易究竟是什么?”老者又问了一遍。
  没有哪个学生能够回答,就连远远观望的傅瑾都无法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老神仙的白胡须卷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易等于MC的平方!”在一片死寂中,老神仙悠然自问自答。台下震惊,也不知掉落了几只笔、撕碎了几页笔记——只见那全体学生轰然起立,掌声雷动。
  那答案如同黑暗中照世的火花,燃起燎原大火,照亮乌云天幕。
  “E=MC^2!我懂了!!!”
  傅瑾颇受震动。
  究竟什么是易?
  易,就是难,就是玄,就是不可说的不可说。
  他感到很惭愧。作为一个合格的神仙,吐纳丹道,腾云驾雾,法宝炼器,总是要会些什么,就算什么都不会,起码要懂物质守恒和相对论。自己总拿着恋爱小说教她识文断字算什么呢?
  他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这一天,水潭吐出刚刚摆好游泳姿势的傅瑾。
  可以看得出,为了徒弟,傅瑾的游泳技术在不断进步。
  傅瑾拍拍袍子爬起来,大步流星走向腰部已经露在棉被之外的徒弟。
  “你想学点什么?”傅瑾扒着榻沿,期待地看着自己的好徒弟。
  丑门海闲得无聊,正在拆棉被玩,拆拆缝缝,很能打发时间。她闻言一愣:“你教的已经足够了。”她学着认草书已经够痛苦了。要是傅瑾再要她认狂草的话,她干脆让瞳雪把水潭用水泥封起来算了。
  偶尔瞳雪的小气还是很好用的。
  丑门海一边说着话,一边拾起针,把拆开的口子缝起来。师傅来了,总不能让棉絮露着,太不礼貌了。
  “亲爱的徒弟,”傅瑾眉毛耷拉,可怜巴巴地要求:“学点什么吧,学点什么吧!!你自己想学什么,师傅就教你什么!”
  ……不用学着认狂草吗?丑门海迟疑,却看到男人认真的眼神。
  在他眼中,自己又残又丑,还是个笨蛋,却能付出这样的耐性与怜悯。
  世上的人若是都这样该多好……丑门海手下一顿,指尖被针刺出了血。
  “徒弟徒弟!师傅错了!师傅不该无理取闹!”傅瑾赶紧把丑门海的手指抓住,使劲儿吹吹,撕了片袍子给她包扎起来。
  “没事的师傅……你太小心了。”丑门海看着男人给自己手指上打急救节。
  “我复姓丑门,丑门丑向逢阴逆飞,万里冰封,也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丑门海想了想又说:“丑在八卦中属东北偏北,如果把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重合,那么我再巽与离之间,也在乾与坤之间。伫立在天地之间,容风纳火,正是青山。既然如此,我就随你研习风水吧。”
  “太好了!”傅瑾喜出望外:“那我下次先教你辨别东南西北!”
  “好,”丑门海含笑:“我等你来。”
  “徒弟好乖。”傅瑾转身就走,争取早去早回。
  “对了,”丑门海在后面叫住傅瑾:“宝石你拿一些回去,申办你的打油诗协会吧。”
  她总是听傅瑾念叨打油诗的事情,也许等协会成立了,男人能消停一会儿。
  “等我好消息吧!”划拉了一袋子宝石,傅瑾美滋滋地回到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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