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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一统-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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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遵大人令喻。”宋平虽然不知道韩县尉为何要阻止自己将结论说出来,但他也不是个多嘴之人,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大人既然让自己只将结论告诉他一人,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大人,现在如何查?”梁德平其实也猜到了宋平的结论,其实论仵作之能,他不在宋平之下,既然自己查不出吴江的死因,那宋平肯定也跟自己一样。再说刚才宋平自己也将话说了一半,剩下的那几个字不说也罢。
“梁捕头,你主要是负责查案,此事应该由你来定,而不是来问我。对本县尉来说,只要结果,不问过程。”韩忠卫此时却摆想了县尉的官架子,原本查案就是捕头的饭碗,韩忠卫要如此说也不为过。
“好,我再问问其他人。”梁德平对韩忠卫一下子要当甩手掌柜也不以为意,在他看来,查案本来就是自己的职责所在,韩忠卫现在亲自来吴家庄已经是逾越惯例了。
“宋平,你随我来。”韩忠卫不管梁德平如何去查案,现在整件事都被卡在了吴江的死因上,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因为韩忠卫亲临吴家庄,更是深入吴江家中查案,因此在吴明到达后,他就将一切闲杂人等全部赶了出去,就连吴江之妻刘氏也被他赶到了邻居家中。
“宋平,如果切开吴江的尸,是否就能查出真相?”韩忠卫带着宋平来到后院的一间房内,问。
“切尸?大人,小的可不敢做这等事!”宋平听得韩忠卫竟然要切开吴江的尸,吓得毛骨悚然,连连摇手。他的仵作之技也是祖上传下来的,到他这一代为止,宋平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要切开死者尸的。身体毛受之父母,就算是剪下死者的头和指甲,死者家属都会怨气冲天,何况是将尸切开,没有哪个死者家属会答应这样做,搞不好自己的差事也得搞砸。再说了,就算所有人都同意,宋平自己忚不会答应,他从来没干过啊,而且拿着刀子将死者的身子切开,想想都让他有种要呕吐的感觉,要是真的做起来,他相信自己绝对不会,也不敢下刀。
“吴江有没有可能受内伤?”韩忠卫问。
“不可能,如果是内伤,小的一眼就能看出来。”宋平微微摇了摇头,坚定的道。这是他对自己技艺的自信。
“要是吴江被点了死穴呢?”韩忠卫又问。
“那也是能看出来的。”宋平道,他虽然不是江湖人士,但点住穴位就得截断血流,在当时也许看不出来,但过了几个时辰,还是有迹可查的。
“可为可吴江会露出痛苦之色呢?”韩忠卫还是不能说服自己,像吴江这样的,显然是死前受过非常大的痛苦,可是他的外表却无一伤痕,可他为何又会有如此痛苦的表情呢。
“大人,其实有些暴毙者也会有如此痛苦表情的。”宋平在昌化县衙干仵作已经有三十年,类似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见过,只是这次梁捕头如此慎重,而且还惊动了韩县尉,他就变得缩头缩脑。
“宋平,你可检查了吴江身上每一处方?”韩忠卫还是不死心,他在没来吴家庄之前,也许不会如此较真,但他在见到吴江之妻刘氏后却悄悄改变了观点,吴江之死也许真的会和刘氏有关。有道是匹夫无罪,怀壁归罪。刘氏虽没刹吴江,但吴江却很有可能是因她而死!
“当然,这是身为仵作的基本做法。”宋平虽是仵作,但也有自己的尊严,他不容别人对他有所怀疑。
“老宋头,你无需多心,我只是想搞清楚吴江到底是为何而死的。”韩忠卫摆了摆手道。
“小的明白,像腋下、胯下、口内无一遗漏,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些地方可查。”宋平见韩忠卫并不是怀疑自己的技艺,脸上也是缓和了不少。
“**内可查了?”韩忠卫一开始的问题就很刁钻。
“这……也查了。”宋平道,那里结构特殊,也很隐蔽,当然是他的重点照顾对象。
接着韩忠卫又问到了男人之根,如果那里受伤,那可是非常痛苦的。可他没想到,宋平竟然连那里也查到了。想来想到,韩忠卫还真是没有什么好问的了,看来至少在外表上看来,吴江是没有什么可疑的。
“头下面查了没有?”韩忠卫随口问道,他此刻对宋平已经不抱希望,现在韩忠卫只盼着快点到晚上,他还要进行另外的尝试。
“我用手摸过,好像没有现有伤口。”宋平道,像头上如果有伤口,一般在死后都会肿胀或有血迹,但这些在吴江身上都没有现。
“好像?老宋头,身为仵作,可不能说没有把握之事,你现在再去仔细检查一遍。”韩忠卫道。
“是。”宋平虽然知道肯定还是不会有结果,但他也觉得自己确实没有尽到义务,要按韩县尉刚才提的那些部位,自己应该每一根头丝都要查到。
此时梁德平带着梁木川在吴明和吴军的引领下,去庄内其他地方查访,而范山就带着另外一名护卫在吴江家外守着,没有韩忠卫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进来。
因为只是检查头,所以宋平检查得非法详细和认真,他将吴江的髻打开,先从头开始,然后延伸至头皮,几乎是每一根头和每一寸头皮都没有放过。
“咦。”宋平手上突然一停顿,好像现了什么。
“有何现?”韩忠卫一直在等着他的消息,见他动作一缓,心头一喜。
“他头上有颗肉痣。”宋平用指尖轻轻摸了摸,又分开头,这才说道。
宋平的动作在继续,但他摸遍整个头皮和所有头都没有找到任何疑点,现在他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韩县尉,吴江之死属于暴毙。
“宋平,能否将他的头全部剃去?”韩忠卫指着吴江的头问,他记得以前可是在电视上看过,曾经有人用铁钉打入人的脑部,外表也是无任何伤痕,更加不可能是中毒,可人的头上被钉了一颗钉子,想不死都难啊。
“身体之受之父母,这恐怕不妥。”宋平支支吾吾的道,他好像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死者家属能让你剪下一络头和几片指甲就不错了,哪会容你将所有头全部剃掉啊。
“为了还吴江一个公道,为了还刘氏一个清白,我觉得可以剃,宋平,你可带刀?”韩忠卫才不会理会什么身体毛之事,要真是那样的话,那胡须怎么还要剃?指甲为何还要剪?要不能自己没学过解剖学,恐怕他会亲自操刀将吴江解剖,以查出他的真实死因。
“大人,这得问过刘氏,若她反对,恐怕就不能如此。”宋平哪敢轻易下刀。
“宋平,刘氏现在是嫌犯,要是查出吴江是被人谋杀,恐怕她第一个就脱不了干系。要是吴江真的是暴毙,也算是为她解脱嫌疑,我相信她是不会反对的。”韩忠卫并不想将此事预先告诉刘氏,对于这个刘氏,韩忠卫有种怪异的感觉,像她这样的女子,怎么会嫁给吴江这样本分老实的庄稼汉呢?
“是。”宋平见韩忠卫恼怒,不敢再违令,毕竟相比刘氏,县尉大人就是天,只要县尉大人喜欢,就算将吴江大卸八块,她也能奈何?
宋平不但有刀,而且还是专门用来剃头的剃刀,他先给吴江的头皮淋上一些水,然后拿起剃刀,由后往前,刷刷刷的就将吴江的头一大片一大片的剃下来,手法非常娴熟。
“吱!”宋平手中的剃刀突然受到了阻力,一开始宋平还以是吴江头上的那颗肉痣,可那肉痣明显就在前额上面的气海穴处,这可是后脑。
“大人,有东西!”宋平很小心的将那片区域给剃得干干净净,很快宋平就现了在后脑上有个不明物体。
“哦。”韩忠卫连忙走过去,心想,不会真的那么巧吧,这一招可是阴损无比,而且古人的资讯根本就不达,不是一般人就能知道的。
“这是什么?”韩忠卫走过去一看,吴江的后脑上露出一片空白,但在白花花的一处中却有一个黑点,他用手一掐,那绝对不会肉,硬邦邦的,倒像是铁。
“很像是铁钉。”宋平也不敢立刻下结论,现在吴江的头上突然出现这个东西,几乎可以肯定,他的结婚被推翻,吴江不是暴毙,而是他杀,被人谋杀,而且手段残忍。
宋平身为仵作,身上有许多小玩意,很快他就拿出一个有点像摄子似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将那个“黑点”给拨了出来。
“我的天啦,足足有三寸长!”宋平望着手中血肉模糊的铁钉,惊呼道,这样的杀人手法,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也是第一次听说。事实上吴江的后脑他摸过多次,这个铁钉的位置他也摸过到,只是当时没有注意,因为那铁钉几乎就是与头一样高,不是亲眼见到是不会有所怀疑的,以为只是头上较硬的一处地方罢了。
“吴江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不是暴毙,那凶手是谁?”韩忠卫也很兴奋,他第一次出现场,而且还是以最高长官的名义出现场,就为他们一直棘手的案子找到了突破口,甚至还很有希望能将真凶查出来,这样的运气可不是随便哪个新上任的县尉都有的。
“那还用说,一定是那刘氏。”宋平言之凿凿的道,那妇人与吴江同处一室,同睡一床,吴江被人用铁钉钉死,她却一点也不知情,说出去谁会信?
“刘氏也许是凶手之一,但却不会是行凶之人。宋平,你觉得一般的钉这样的钉子,他会钉得这么好么?没有一点血痕,伤口更是与铁钉一般大小,你在头上也摸过几次吧,要不是将头剃掉,恐怕也不会查出来。”韩忠卫说道,刘氏也许是其中一个凶手,但她的背后肯定还有人,也许就是她的奸夫。像她这样的祸水,吴江没有一定的能力是扛不住的。
“大人真是明察秋毫,像这样的钉子除非是铁匠或是木匠才能钉得出来,换成其他人,伤口也许比拇指还要粗。”宋平没想到县尉大人的观察如此犀利,恐怕就连梁捕头也望尘莫及。
“那就对了,他们可真是残忍啊,这样的人当诛!”韩忠卫咬牙切齿的道,这样的手法几乎是杀人于无形,要不是自己让宋平剃头,恐怕也是现不了的。
其实这也怪那凶手背时,偏偏遇上韩忠卫来昌化当县尉,要是换成其他任何一人,也许就被他们蒙混过去了。要知道天下的县尉,谁也不会给仵作下像韩忠卫这样的指令。这既是那些凶手的灾难,也是吴江的幸运。他虽然死了,但却没有蒙冤,在最后关头让事情的真相大白。
“大人,查案是梁捕头的强项,现在是否请他前来?”宋平问,现在他对韩忠卫已经大大改观,刚来之时他只是觉得韩忠卫是靠家里萌恩,但现在看来,这个县尉大人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否则的话,连梁捕头都毫无头绪之事,到了他手中,三下五除二就找到了答案呢。
“不急,虽然死因查到了,可要找到真凶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宋平,你现在还有个任务,将吴江的头再接回去,千万别让人看出破绽。”韩忠卫说道,只有对吴江的死因保密,真凶才不会察觉而提高警惕,这样梁德平破起案来也更加方便。
“大人,你这不是为难小的么,头都剃了,哪还有再接回去的道理?覆水难收、开弓没有回头的箭,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了啊。”宋平苦着脸道。
“我就不相信你没有胶水之类的东西?经过你的手之事,没有人会再对吴江的尸感兴趣,只要稍微像那么一回事就可以瞒天过海了。”韩忠卫笑道,现在那凶手可能巴不得吴江早点入土为安,哪里还会去关心他脑后的头是否有问题呢?
“大人不但在查案上明察秋毫,就连在这等细微事上也是知之甚深,我老宋头有得忙了。”宋平之所以会苦着脸,那是因为沾头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何况吴江还是已死之人,要让他的头全部沾回去就更加难了。
“等这件事做好后,你的结论也可以公之于众了。”韩忠卫笑道。
“是,大人。”宋平也很兴奋,吴江案绝对可称得上是奇案一件,现在这奇案却是因为自己才能破获,以后自己这名气可就更加响了。
只是宋平很快就兴奋不起来了,因为韩忠卫让他公之于众的结论并不是说吴江死天铁钉,而是说他确实是暴毙而亡。宋平知道这是因为查案的需要,这件事终究会大白于天下的。
既然身为仵作的宋平都已经宣告吴江确实是暴毙而亡,那韩忠卫和梁德平他们也没有再留在吴家庄的必要。这件事韩忠卫甚至都没有告诉梁德平,因此韩忠卫下令让梁德平带着梁木川随他一起返回县城时,梁德平脸上的不悦连瞎子都能看得到。韩忠卫为了早些回去,甚至都没有在吴家庄用饭,就急急忙忙的赶回了县尉府。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就留在府内用饭吧。”到了县尉府,韩忠卫将梁德平父子和宋川拉住。
“大人,我们父子食量大,还是回去吃吧。”梁德平很少在别人家吃饭,就算真的得吃饭,那他也会照价付钱的,但在上司府中却还从未用过饭。像这样的情况梁德平不知道如何解决,是要付钱呢,还是吃了一抹嘴就走?以梁德平的性格,他是不会随便白吃别人饭的。何况今天他还是有一丝怨气,韩县尉不问青红皂白就让自己父子回来,简直就没把这件案子放在心上嘛。
“梁捕头,是不是有我老宋头在,你吃得不自在?”宋平笑道,他是仵作出身,经常接触尸,没有人愿意跟他一起吃饭,就连同僚也是如此,更加不用说上司了。
“那倒不是,家中已做好饭菜,还是回去吃为好。”梁德平坚持的摇了摇头。
“老宋头,你可知道梁捕头为何一定要回去用饭?”韩忠卫笑着问。
“大人,如果小的所料不差的话,梁捕头恐怕是对您有怨气呢。”宋平笑道。
“哦,那老宋头你何不将梁捕头的怨气冲散?”韩忠卫笑道。
“遵命!”宋平也笑道,他回过头对梁德平说:“梁捕头,其实吴江并不是暴毙,而是被人谋杀,是用三寸长的铁钉钉入后脑而死。”
“什么?!”梁家父子原本情绪不高,一听之下惊得都跳了起来。
第208章家产不均
“大哥!”韩忠卫正在那一个人生闷气,突然闻得韩忠义来了昌化,马上开心的迎了出来。
韩忠义不比其他人,韩忠卫的护卫都知道他的身份,门口的范山知道这是自家公子的大哥,也没有拦阻他,使得韩忠卫出来时,韩忠义自己已经走到了正堂。
“这县尉府果真是不一样。”
韩忠义口中不时出啧啧之声,“三弟,你这县尉当得威风得紧吧?”“威风?大哥,莫若你来当一回便知其中酸甜苦辣。”
韩忠卫苦笑道,他在昌化差不多就是罗忠正的打工仔,当然,韩忠卫手下也有一帮打工仔,可大事自己无法作主,小事也无需自己作主,夹在中间,实在无趣。
“那罗忠正、关青山让你受了气?”韩忠义笑问,他这次之所以能来昌化,也是因为帮着韩忠卫调查了这两人的背景。
“咦,大哥也知道他们二人?”韩忠卫讶道,他现在只是还不是很清楚官场之中的门道罢了,要说罗忠正和关青山,韩忠卫有一百种办法收拾他们。
只是韩忠卫并不想用阴谋,在官场上最好还是用阳谋,自己的计划别人明明知道,但他还是不得不钻进来。
“当然,这次我便是为他们而来。”
韩忠义得意的一笑,能给三弟解决问题,那也是他这个当大哥义不容辞的职责,以前韩忠卫太过强势,韩忠义无论从哪方面都找不到机会来履行义务,现在三弟当了县尉,终于被他找着了机会。
“太好了!”韩忠卫对官员的履历并不很清楚,但是韩忠义则不成,如今韩侘胄手眼通天,他如今也算是京城太子党一类的人,想要查两名低级官员的履历,直接到吏部去调阅档案便是,那些吏部官员还得巴结他。
要知道现在韩忠义还有另外一个身份,皇帝的嫡堂小舅子,而他本人更是与赵扩交好,因此就算是不打韩侘胄的旗号,韩忠义也能在吏部如入无人之境。
“他们的档案我都给你抄录了一份,你可以慢慢看。
其实他们的背景说起来也很简单,罗忠正是赵汝愚的人,关青山则是留正线上的。”
韩忠义说道,他的话其实有些夸大,像罗忠正与关青山这样的七品,八品官员,与赵汝愚、留正相差十万八千里不止,之所以说是他们线上的人,那是经常过九曲十八弯。
如果说赵汝愚和留正是站在金字塔的最顶尖的话,那罗忠正和关青山之流只是最下面的基石。
赵汝愚和留正需要他们的时候,可能会随便派一个来面授机宜,可罗忠正和关青山要想真的巴结上赵汝愚或是留正,那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恐怕也不得门而入。
要是真正说起来,罗忠正应该是临安知府丁常任的心腹,丁常任在赵汝愚动政变后就改弦易辙,投入到了赵汝愚门下,相应的,罗忠正也算是赵汝愚一系人物。
而关青山也也差不多,他与留正还相隔着不知道多少道坎才能说上话。
“原来如此。”
韩忠卫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两日自己为什么会四处碰壁,原来罗忠正竟然是赵汝愚的人,范山不是说临安赵府派了人来昌化见罗忠正么,看来此事也许与自己还有关。
至于关青山那里,韩忠卫也很清楚其中的缘由。
知道了他们的背景,韩忠卫马上就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想不到小小的昌化县,竟然也有如此错综复杂的关系,要不是大哥来了,自己还不知是何处境呢。
“对了,父亲知道我要来昌化,还给你带了封信,并且指定要你回信。”
韩忠义又拿出一封韩侘胄的亲笔书信交给韩忠卫。
韩侘胄在信中并没有对韩忠卫进行说教,毕竟韩侘胄自己很多时候都要听韩忠卫的意见,他又能有什么可以说教韩忠卫的呢。
只是在信中,韩侘胄告诉韩忠卫一些当县尉的基本权利,同时也将朝中大势告诉了韩忠卫。
现在韩侘胄又升了官,进保宁军承宣使,提举佑神观,看来韩侘胄又升了官,而且皇上对他也更加信任了一些。
可在信中,韩侘胄还是对赵汝愚抑其当初政变的恩赏耿耿于怀,说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报此之仇。
这就又有向韩忠卫问计的意思,另外在最后,韩侘胄叮嘱他,此信阅后便焚,另外回信也需要亲笔书写,不可借助外人。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去?”韩忠卫问,他还真是有些头疼,韩侘胄的信他现在基本上都能看透看懂,只是让他亲笔回信,这个要求对韩忠卫而言有些太达苛刻,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韩忠卫都不会写毛笔字。
“怎么,我刚来就要赶我走?”韩忠义怒目一瞪。
“岂敢,我倒是希望大哥你能多停留几日,父亲让我回信,而且还得是亲笔的,我得好好琢磨一番才行。”
韩忠卫苦笑道,他既得给韩侘胄出个不错的主意,而且还得亲笔书写,想来就令人头疼。
可就算韩忠义多留的时日再长,韩忠卫的字也不是仓促间便能练出来的。
说来也怪,韩忠卫任何方面都像是十足的大宋人,可这毛笔字,他除了会写自己的名字外,再让他写其他的,那就真的是惨不忍睹。
就连韩忠卫自己也觉得这辈子跟字无缘,自己好歹也能背出几天下闻名的诗词,可惜,要是自己写出来,恐怕没有人相信那会是自己创作的。
最后韩忠卫只好借助鹅毛笔,写钢笔字韩忠卫倒是没有阻碍,虽然看上去很怪异,可至少能让别人看清他的意思。
韩忠义这几天在昌化玩的非常开心,昌化相比临安要偏僻得多,而韩忠义现在最大的乐趣便是骑马,在临安想要策马奔驰一番在城中根本不用想,就算是出城,那也得离城五六里才行。
而在昌化则没有这样的问题,只要韩忠义不在主街上练习他的骑术,其他任何地方都不存在阻碍他骑马的问题。
“大哥,给父亲的回信我写好了。”
韩忠卫见韩忠义满头大汗的回来,知道他又在外面骑了一天的马,一般人骑马的时间长了,屁股和大腿内侧都会受不了,他倒好,只要马儿不累,他就不愿意下马。
可马儿一旦要露出疲相,他宁愿自己步行也愿意让马儿太过疲劳。
“三弟,你这是要赶我走啊。”
韩忠卫接过信,郑重其事的将信放收囊中,在来昌化前,韩侘胄就叮嘱他,不管是他的去信还是韩忠卫的回信,都必须谨慎小心,千万不能有失。
“只要你不怕父亲怪罪,在我这里过了年再回去也没关系。”
韩忠卫笑道,他非常清楚,韩侘胄肯定非常盼望着自己的回信,要是被他知道韩忠义因为贪玩而将耽搁了时间,恐怕韩忠义得有一顿好收拾。
“我可不敢惹他火,看来我就是命苦。”
韩忠义对昌化还真是恋恋不舍,虽然三弟这个县尉当得有点憋屈,但他这个县尉的大哥在昌化却是威风凛凛,每天带着几名护卫在城内城外策马而奔,说不出的畅快,现在要回临安,他还真有些舍不得。
“大哥无需伤感,以后有时间再来便是,你一人独马,大半日便可到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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