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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一统-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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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吴翠儿与韩忠卫相聚。而且吴征也隐晦的说了韩府从钟府借钱的事,对此,兴高采烈的吴翠儿并没有觉得有何异常。她甚至还信口开河,等见了卫儿,让他每月送五千贯给府里开支,而不是原来那样躲躲闪闪的用“暂借”的名义。
吴征一时也感觉幸福向自己开了门,但他尤觉不足,他今天要大发利市。在吴翠儿还在准备出行的时候,吴征骑上韩府的一匹骡子,急匆匆的赶到了钟府求见韩忠卫。
钟府倒没有韩府那么多规矩,郭伟与吴征也是老熟人了,毕竟每个月都是吴征亲自来钟府“借”那五千贯。见是吴征,又是代表韩府而来,郭伟就领着吴征径直到了后院。
“吴管家来此,不知有何见教?”在自己府上,韩忠卫却没有刚才的诚恳,何况刚才自己也放了话出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要是韩府敢于赖账,那对不起,公堂上见。
“三公子,大喜。吴姨娘马上就要来贵府与三公子相聚了。”吴征一点也没有在意韩忠卫的冷嘲热讽,满脸堆笑的说道。
“哦?”韩忠卫却是很怀疑,刚才自己去韩府求见母亲,可连门都没有让自己,现在突然之间就同意吴翠儿来钟府?搞的是什么飞机?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能决定吴翠儿出府的,只有吴美萍一人罢了。可她为何突然前后矛盾呢?难道是她真怕了自己催债?可这事其实说到底,韩府真要从钟府拿点钱去,也无可厚非。毕竟自己姓韩,而不是姓钟。
但这件事要经过韩府当家人同意才行,吴美萍如此做法只能说明一点,借钱之举是她私自所为,自己那便宜老子并不知情。
“吴管家,那封写给我舅舅的信是出自你手吧?”想通了此节的韩忠卫觉得所有的事情都能解释清楚了,否则要让他不明不白的与吴翠儿团聚,他心里还真不是很舒服。
“曾听人言,三公子如人中之龙,今日看来,果然如此。”吴征没想到韩忠卫只从自己的只言片语就能猜出大概,一时也是头冒汗浆,从此以后,吴征再也不敢小瞧韩忠卫。
第185章打虎得有种!
“公子,属下无能,请公子责罚!”吴天在得知韩忠卫已经回到临安后,马上就赶到了钟府。对于韩忠卫在西夏情况,恐怕整个临安就他一个人清楚其中的详情,如今公子是什么人物?西夏侯爷也。
虽然西夏国力不如大宋,可他毕竟也是天下三强国之一,至少在蒙古人没有没有建国之前,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西夏的侯爷的含金量也是很重的,丝毫不比大宋的侯爵差。对于普通人而言,侯爷已经不是不可仰视的存在,何况吴天的社会地位连普通老百姓也不足,他以前不过是黑风寨一土匪罢了。
此次吴天之所以向韩忠卫请罪,也是事出有因。他在临安负责管理大可仓,同时也要保证钟府众人的安全。可他在临安期间,不但大可仓的管理出现了漏洞,而且钟府的安全好像也没有护卫周全。否则大义仓也不会骑在大可仓的头上,韩府也不会像从钱庄提自己钱似的,每个月平白无故的从钟府拿走了五千贯。
“此事也不能全怪你,毕竟你的身份尴尬。”韩忠卫摆了摆手,吴天虽然是自己的得力帮手,但他的身份却没漂白,在暗中还能有所作为,但光天化日之下,很多事情他都无法去做,这也是自己当时考虑不周。
“多谢公子。”吴天双手垂下,恭顺的道,他在心里也轻了口气,看来公子是真的没有怪罪自己。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因为韩忠卫在西夏身份的变化,虽然吴天与他相距千里,可是因为这段时间一直未曾谋面,对他的畏惧反而是最深的。有人说距离产生美,可对他而言,距离产生威严。
何况吴天也有像钟正君和郭伟的感觉,这才一年没见,可是韩忠卫给他的感觉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种变化并不是相貌上的,而是整个的气质和气势。如今的韩忠卫举手投足之间,那份洒拖和自信,让他很容易产生高山仰望之感。
“这一年我不在临安,辛苦你了。”韩忠卫缓缓说道,不管怎么说,吴天也是在全心全意帮自己,要不是他,恐怕大可仓现在早被大义仓给吞并了。想到大义仓,韩忠卫又想到了赵阳,这厮每个月可从自己嘴里分走了四千贯。对于韩府每月的五千贯,韩忠卫可以不太计较,毕竟自己的母亲如今还住在韩府,要是自己真为这五千贯与韩府搞得势同水火,恐怕最后受罪最深的还是吴翠儿,对于一点,韩忠卫是最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在韩府管家吴征亲自来向自己致歉,并表示吴翠儿将来钟府与自己相聚之后,韩忠卫对于韩府每月从自己拿走五千贯的事也就没太放在身上。五千贯钱对于住在临安这个奢侈之都的人来说,不管是官员还是百姓,都是一笔不少的财产。可对于如今的韩忠卫来说,这点钱并不能入他法眼。如果能让吴翠儿在韩府过得舒心、快乐,哪怕再多花几个五千贯,他也愿意。
“能为公子效力,是我吴天这辈子最大的福分。”吴天能从韩忠卫嘴里听到这句话,当即眼眶湿润,他感觉这一年来所有的辛劳与委屈都化为清风,当即随风飘散。
吴天作为黑风寨的高级头目,从来只有他打劫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向他打秋风了?可这样的事在他担任临安大可仓的管事后还真发生了。想起那个颐指气使的赵阳,吴天当时就想把他的脖子扭断。
可他性子最是沉稳,要不然韩忠卫也不可能将大可仓放心的交给他。扭断赵阳的脖子容易,可扭断脖子之后的事却不是吴天所能掌控的了。如果还是土匪身,那他一走以之,天下何处不可去?可他现在的身份却只能让他忍气吞声。
这样的憋闷曾让吴天怒发冲冠,但最后他也还是忍耐了下来。公子不是,这等事他无法做主。何况临安、黑城相隔千里,这等小事也不好去打扰韩忠卫。所以他一直能做的就是忍、忍、忍。现在韩忠卫一句话,你辛苦了,让吴天感激涕零,他一下子觉得这一年来自己所受的憋闷和委屈都是值得的。
“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以后你给我效力的时候还多着呢,要是每次都这样,我可受不了。”韩忠卫其实也很是感动,原本他对于吴天是有一定怨言的,但设身处地,他觉得吴天的做法最为稳妥。要是他真有所异动,恐怕现在不但大义仓不保,就连钟府也会遭灭顶之灾。
“是,以后,不,这一辈子只要公子不嫌弃,吴天都要给公子誓死效命。”吴天感动的道。
有的时候上司一句随意的问候,一句亲切的关怀,所能起到的作用远比物质奖励的效果要好得多。像现在韩忠卫只是稍微说了句话,就让吴天感动得哭鼻子,让吴天感到了韩忠卫对他的重视和他自己在韩忠卫心目中的分量。
“好,好,以后有的是机会,府中房屋不够,三十名护卫队员只能留下十名,剩下的二十名你带回仓库。另外最迟明天,柳青就会带着七百匹马回到临安,他们的安置也由你安排。”韩忠卫道,昨天他一回来并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后来见郭伟连夜去买了数十床席子和棉被才想起钟府毕竟不是自己的临时侯府,能住十个人已经是极限,再多的话,恐怕只能睡在地上。
至于李雄霸那一路商队,原本以为从西夏回大宋会比韩忠卫他们快,但没想到韩忠卫的这支商队因为在大金畅通无阻,现在反而比他们先到。李雄霸他们至少还得十天之后才会到临安。到时他们的处置方法与柳青一样,这样的事无需韩忠卫再次吩咐的。
“是,那些伙计是不是让他们先回黑城?”吴天问道,这次除了一百名护卫队员外,还有三百名马夫,他们每人控制着几匹马,这些人有很多都是韩忠卫从黑城下面的三个部落借来的。
“好,昨天跟我进城的,今天就让他们离开,柳青的那些伙计也一样,如果能不在临安过夜更好。”韩忠卫道,事到如今,他西夏担任可侯的事也就只有吴天一人知道,他可不想借这些伙计的嘴将这件事在临安传播出去,这样对自己不但一点好处也没有,反而以后会在临安处处受掣。
“忠卫,你娘来了。”钟正君在外面喜悦的大叫让韩忠卫与吴天的谈话终止,吴天甚至都没有与钟正君见面,他从钟府的后门悄悄离开。他知道自己的位置,如果说韩忠卫是一名武士的话,那他就是韩忠卫手中的利剑,而利剑一般都是在剑鞘中的,只要见血的时候,才会怒眉剑拨鞘。
吴翠儿还是第一次踏足钟府,韩忠卫不敢怠慢,他顾不上理会钟正君,一路向大门狂奔。可到了那里的时候,还是没有在大门处迎上吴翠儿,郭伟已经代他将吴翠儿迎进了府中。
“娘!”韩忠卫一眼就看到了吴翠儿,今天的吴翠儿经过特别打扮,从头至脚不是珍宝就是新绸,原来并不如何出众的她,此刻显得是那么的雍容华贵、仪态万方。看来佛kao金装,人kao衣装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原来的吴翠儿想置身衣裳都得等到过年时,可如今逢年过节、初一十五钟府都会有各种首饰和绸缎奉上,只要她愿意,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能花样翻新。
“卫儿!”吴翠儿一见韩忠卫,眼泪就像炸开了黄河大堤似的,泛滥成灾,她花了一个多时辰的面妆倾刻间被摧毁。
母子二人相拥而泣,郭伟等人知道他们母子二人有许多话要说,悄悄地都离开,就连随后赶到了钟正君也识趣的止步于门外。
“卫儿,你瘦了,但高了。”吴翠儿摸着韩忠卫的脸颊,喜极而泣的道。
“娘,您也瘦了,我不让舅舅给你送了许多人参和燕窝吗?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如今孩儿不差钱。”韩忠卫道,昨天他送到韩府的两大箱子礼物,除了一箱珠宝首饰外,剩下的都是东西的老人参和各种燕窝鱼翅啥的。
“傻孩子,为娘见不到你,没有你的消息,哪怕就是再好的东西也食之无味啊。”吴翠儿哭笑道,她这一年来,吃,吃不下,睡,睡不香,当然清瘦了许多。
“娘,孩儿不孝,让娘担忧了。”韩忠卫道,不是他不想告诉吴翠儿自己的身份,只是那身份说出来太过骇人听闻,要真是对吴翠儿说了,恐怕她还会怀疑自己是撒谎呢。
“好,如今回来就是,以后也别离开临安了。为娘只要能吃饱饭就行了,无需卫儿四处奔波辛苦赚钱。”对于吴翠儿来说,韩忠卫赚多少钱她并不关心,只要能经常在她身边,哪怕就是吃糠喝水也心情愉悦。
母子二人诉说离别相思之苦,郭伟与钟正君去准备宴席,原本郭伟的婆娘是钟府的厨娘,但现在主母到了,她的那点厨技便上不得台面。最后钟正君决定到最好的酒楼去订一桌上等好席。
这顿饭,吴翠儿吃得喜笑颜开,儿子平安无事,又在外面置办了这么大的一座宅子,她没有理由不高兴。现在唯一需要担心的是,什么时候让自己抱上孙子。
可对于这个话题,韩忠卫却不愿接茬,自己才多大?十六岁都不到,就想让自己当父亲?要是放到二十一世纪,恐怕两个十六岁也未必成了亲呢。
“卫儿,你母亲倒是跟我说说要给你找一门亲事。”吴翠儿在饭后就韩忠卫的婚姻大事穷追不舍,搞得韩忠卫大是头疼。
对于吴翠儿这句话,韩忠卫了愣之后才听明白意思。她所说的“母亲”并不是指她自己,而是韩府的大夫人韩吴氏,吴美萍。严格的说起来,韩忠卫都不能叫吴翠儿为娘,只是韩忠卫没有这么多规矩,他当时也不清楚这么多规矩,这才一直称吴翠儿为娘。何况不久他就离开了韩府,就更加无需去顾忌那么多臭规矩了。
对于提亲一事,韩忠卫实在还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在上世的时候,他二十五六刚还没结婚,当时一到家,父母对他也是轮番轰炸,可没想到了,现在这辈子提前十年就享受到这样的“待遇”了。
一直到快天黑,吴翠儿才恋恋不舍的离开钟府,虽然她还是第一次来钟府,可因为这是儿子的宅子,她也自然而然的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公子,又有客到访。”刚将吴翠儿送走,韩忠卫正准备休息,可郭伟又来到后院禀报。
“三弟,你可终于回来了。”人未到,声先到,韩忠卫知道这是自己的便宜大哥韩忠义来了。
白天韩忠卫去韩府时,韩忠义已经去了武学,傍晚回到家中时才听说韩忠卫回临安了,而且还来了府上。他马上就在府中等不住了,好不容易陪着父母吃过饭后,便一个人溜了出来。
“大哥。”如果说要让韩忠卫在韩府找一个除吴翠儿之外不让他生厌之人,也许就是韩忠义了。
“好你个三弟,回了临安也不通知大哥一声。”韩忠义不请自入,他可没有当客人的自觉,一直跟着郭伟来到了韩忠卫所住的后院中,反正现在三弟也没有家眷,他无需避讳那么多。
“小弟正想明白更去拜会大哥,没想到大哥却先过来了。”韩忠卫笑道,他回临安主要是想见见吴翠儿,顺便关注一下自己在临安的产业。现在吴翠儿已经见到了,他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剩下的便是讨债。如今韩忠义来到,正好让他成为自己的讨债助手。
“这一年来你去了哪里?音讯无全,我还以为你升天了呢。”韩忠义口无遮拦的说道,要是有长辈在场,肯定会训斥一番,哪有一见面就咒别人升天的。
“小弟天生是劳碌命,阎王爷也嫌弃,不想收啊。”韩忠卫也没在意,他原本就升天了一次,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吗?虽然换了副身躯,可日子比上世已经过得滋润多了。
“刚才我在前院见到好些马,那可是你带回来的?要是这样的话,那得让哥哥挑一匹,明日便骑出去风光风光。”韩忠义虽然是兄长,但到了韩忠卫这里却只想着沾光,从来没有当大哥的自觉。
“大哥要是喜欢,牵走一匹便是。但我先说明,你只能挑一匹。”韩忠卫微笑道,说来可怜,大宋虽占据着天下最为富饶之地,可因为无产马匹,就连大宋的军队也主要以步兵为主,很少有骑兵。而在城中,除了有限的几名官员外,很多人一生都没见过马长得的是什么样子。
“当然,再多我也养不起啊。”韩忠义这话说的却是实情,养马如后世的养车,甚至比养车还要昂贵。为何?马是活的,车是死的,除了借它吃喝外,还得经常洗澡,没事的时候还得骑出去溜溜,为此一般还得请一马夫,不是一般人家,根本养不起。
“大可仓那边还有几百匹马,到时我就怕你挑花了眼。”韩忠卫调侃道,好像生怕韩忠义一下子就下定决心似的。
这还真让韩忠义不好下决心,从十来匹马上选一匹合格的很容易。但要从几百匹马中选出中意的,那可得下一番功夫。
“三弟,你不是故意为难大哥么,这样吧,明天我先去大可仓试骑几匹,反正这也不急于一时嘛。”韩忠义挠了挠后脑勺,很是为难。
作为一名日后的武将,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自己的坐骑是他引以为耻之事,他曾发誓,有朝一日要拥有一匹盖世宝马,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他的脑子也好像灵泛了许多。
“明日可不行,我还有事要办。”韩忠卫摇摇头说道,明天他得去赵府要债,可没时间陪韩忠义去挑马。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明日我陪你去办,在临安还没有我办不成的事。”韩忠义果然中招,他大包大揽的说道。
“好啊,我明日要去向赵府的赵阳讨要二万贯的欠账,原本还担心,现在大哥出马,我就放心了。”韩忠卫马上说道。
“赵阳?他可是赵全的侄子,赵全把他当亲子看待,打狗还要看主人,何况他不是够,而是虎,你真下定决心了?”韩忠义道,他当然知道大义仓向大可仓分二成利的事,只是这大可仓属于韩忠卫的私产,而且他被逐出韩府后并没有再回府,所以就算是韩忠义也不好在此事上为大可仓出头。当然,现在韩忠卫回来了,韩忠义就再无顾忌,说到底,韩忠卫也是自己的三弟,不是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么。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错,打狗要看主人,可大哥,打虎要看什么,你知道么?”韩忠卫一脸的沉静,如果不将赵阳的钱要回来,恐怕自己再次离开临安后,什么李阳、孙阳、周阳都会来向大可仓分利,自己难道是天生欠他们的?
“这我还真不知道?”韩忠义摸了摸后脑,不好意思的说道。
“打虎就要看你有没有种!只要你有种,一拳挥去,你就会很快发现,那不过是一头纸老虎罢了。”韩忠卫悠悠的道。
第186章欠债还钱!
韩忠义自觉什么都可以没有,但“种”还是有的,第二天他连马也没去大可仓选,在钟府向韩忠卫的护卫先借了一匹马,就与韩忠卫径直去了赵府。原本韩忠义的意思是,大可仓的钱是赵阳借的,而赵阳是却是大义仓的家管事,讨债应该向大义仓讨。
但韩忠卫却不怎么认为,赵阳说到底也是赵府之人,如若不是这样,他能从大可仓中强行分利吗?他敢从大可仓借钱吗?而且赵阳那边韩忠卫也有安排,自己既然要去赵府要帐,他这个具体经办人最好能出现在现场。
如果光从外面看,赵府与韩府差不多,但门口的那对大石狮子则要大一些,门口的家丁也要傲慢一些。在临安,最为刁钻的非大贵人家的门房莫属。他们在主人家得意时,眼睛就长在了额头上,而在主人家失意时,则像落水狗似的。而赵府现在的主人赵汝愚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赵府的门房鼻孔确实有点朝天。
“两位来此有何事?”赵府的门房很是倨傲的说道,就这,还是看在韩忠卫与韩忠义是骑着马,而且衣着不凡的面子上,要不然他恐怕连搭理的兴趣都欠缺。
在临安,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骑马的,也并不是所以人都能养得起马的。就算是赵府,也仅仅有一匹老马,如今也年老体弱,只能在特别的日子给赵府撑撑门面。而这两位骑的都是一等一的良马,让人一见就知他们即使不是身份尊贵,那也是商贾之家。
“找人。”临安大富大贵人家的门房都差不多,除非你比他主人的身份高出许多,否则想要赢得门房的尊重很难,所以韩忠义倒也没有在乎他恶劣的态度。何况他们这次来赵府可不是跟赵汝愚谈笑风生,而是上门讨债,所以门房的态度对他们来说,无关痛痒。
“我家老爷不在府中。”门房懒散的伸了一下腰,摆摆手说道,心想,这两人也太没眼力劲了,连老爷什么时候在府都不清楚。
“我们不找你家老爷,找赵全,赵管家。”赵忠义淡淡的道。
“赵管家?他倒随时在。”见是找赵管家的,那门房的鼻孔又朝天上移了移,看来他鼻子与地面开成的角度是随着来客身份的差异而有所不同。刚才看韩忠卫两兄弟骑着马,以为他们是官宦之家,现在看来应该是商贾人士。要不然怎么会找管家而不求见老爷呢。
韩忠卫两兄弟对于门房的态度视而不见,他们这次来原本就不是要什么面子,否则也不可能亲自上门来讨债了。对于讨债人来说,只要能进债务人的家门就已经是迈出了胜利的第一步。至于有没有被重视,受不受尊重,那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但韩忠卫也从此门房处吸引了一点教训,以后自己的门房要是如此势利,到时肯定会一脚就把他踹出去!
正式来赵府求见的,一般都是找赵汝愚这个朝中大员。作为赵府的管家,私底下找他的人倒是不少,但一大早就正式登门拜访的却很少。赵全倒没有摆什么管家的架子,一听有人求见自己,随即就接见了韩忠义和韩忠卫。
“两位衙内找我不知何事?”门房不认识韩忠卫两兄弟,可是赵全却一眼就认出了他们两兄弟。一见之下,赵全暗暗焦急,这两兄弟联袂上门,对于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就是管家与门房的差别,对于临安城的人物,有一个算一个,赵全都会尽力去记住他们的容貌。这是作为大户人家管家的基本一素质!他之所以认识韩忠卫两兄弟,倒不是因为韩忠卫两兄弟在临安名声很响,而是因为大可仓,否则赵全也不会认识他们。像韩忠卫韩忠义两兄弟在临安并不能算是什么人物,只是因为韩忠卫生财有道,这才进入赵全的法眼。而韩忠义之所以会被赵阳认出来,还是沾了韩忠卫的光,否则以他的身份,要是不主动介绍,赵全肯定不会知道的。
“要债!”一直没有开口的韩忠卫冷冷的吐出了这两个字,他从赵全的眼色中已经看出对方知道自己的来意,与其云山雾罩的,还不如直奔主题。
“要债?债从何来?”赵全目光一冷,他没想到韩忠卫竟敢找上门来。他在心里暗暗惊奇,这个韩忠卫不是说已经失踪数月了么,要不然赵阳也不会跟自己出那样的主意,强行向大可仓分利。要知道韩忠卫与嘉王也是莫逆之交,听说嘉王还常去钟府呢。
“我想赵管家应该很清楚的,要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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