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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主母-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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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什么财务问题吗?!

龙大二公子大受侮辱地道:

“什么!你可别当我是那种卖字卖画的俗人!这种风雅的事,怎可用金钱这俗物来衡量?简直是污蠛!本公子的差事是下田,我每天都到田里去耕作,还有每个月去商铺里收租……”

“下田?收租?”她一顿,疑惑地上下瞄着这对夫妻。问:“那现在这是……”

“读书作画是我们夫妻俩的闲趣,这些字画都是为了赠友人而作的!怎能让金钱污辱了本公子的文格?”下巴傲然一仰,展现着读书人的风骨。

“送人?你们作画送人?而你们的工作是下田?把几十两、上百两往外送去,而把下田耕作这种赚下了几两银子的事当餬口的工作?你们是疯了吗?!”她瞪大眼,简直快要说不出话,而且还得防止一口血不小心给呕了出来。

偏偏这时还有人来火上添油──

“二少爷,那“东联书肆”的老板来跟你索画了,您说今日要赠他四幅锦绣春山景的。”小厮在外头禀报着。

二少闻言支吾,赶忙道:

“啊!就来了,娘子,你去那边拉着画轴,这画可花了我们一个月的时间……嗳!

你做做做什么?!”尖叫,用很温柔的发声。

龙二少瞠目结舌地望着六尺长的画给恶煞女收拢了去。

严茉甦笑得好阴狠,双手抱紧沉重的画轴,然后对外头伺候着的小厮们道:

“来人,将这里所有完成的字画全搬到帐房里去!”

啊?!抢劫不是!龙二少夫妻俩再度手挽着手,无助地任由土匪肆虐,无计可施;望着上匪满载而归扬长而去,只能徒呼负负。

当然,龙二少事件只是冰山一角,受害者在一天之内遍及所有居住在本家的龙家主子们。虽然说目前有许多人出门避祸去了,但还留在家的人也不算少,二十来个跑不掉。

民怨滔滔,向龙九狂涌而去……

※ ※ ※

龙九很忙,忙到东忙到西,为了应付那些不断寻上门来索讨冰魄寒蝉的江湖人而疲惫地奔命。他非常忙,所以那些想找他哭诉的人都必须四处打听他的下落,看看现在他是在哪里出没好追随去,常常都是趁他移动时哭完他们的冤屈,不然要是等他坐下来,通常都是要开始处理要事了,一般家务事是别想排在前头烦他的。

而龙家人也真是刻苦耐劳,只这么些微零碎的光景,居然还能把握时问告上三十五条罪状──当然每一条都是指控着严茉甦的恶行,没其它的了。

所以龙九决定拨冗去找严茉甦。

兴师问罪这事儿,可以先摆一边。他比较好奇她到底是打算如何整顿龙家上下?这样的鸡飞狗跳,成效会有多少?他很想知道……来见她,绝不是因为已经太久没见到她!

绝不是!才两天没见上面,怎会算久,是吧?!所以他这般特地过来,只是兴味于她的行事方式,而非种种莫名的其它,更不是因为想念她那一张浓艳过度且显得骇人的戏子脸。不是!当然不是!

找到她时,她正在龙十七的屋子里与龙十七拉扯些什么。两人都忙,忙到没空注意他的存在,正好给他机会客观了解严茉甦如何弄到天怒人怨的原因。

严茉甦双手紧抓着一样东西,脆声叫着:

“这东西既然你要丢,不如就给我,我从龙总管那边听到了,这是无价之宝,很值钱的。都辛苦抢回来了,当然要想法子卖个好价钱,你就给我吧!”

“不成!这东西已经害我们给九哥揍一顿了,现下弄成这般祸事,当然应该快些丢弃掉,以免生出更多风波!你别想拿它去卖钱,这东西必须神不知鬼下觉地丢掉啦!你撒手吧!嘿哆咻!”用力抢!

虽然十七有伤在身,但是毕竟是男孩,也是练武的体格,力气上当然胜她一筹,所以严茉甦不仅抢输,还给那力道震得双手乱挥,身子止不住往后直退──一路退进龙九好整以暇的怀抱!

龙九很快扶正她,隔开礼数上的距离。

“怎么回事?”没看她,看的是自家小弟。

是他!严茉甦娇躯浑地一震,偏转螓首向上望着龙九。虽然两人的躯体已没有任何接触了,但因为发现是他,所以身子仍是产生无法遏抑的轻颤,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刚刚背部抵着的,是坚若磐石的宽广胸怀……是吧?控制不了自己脑子里这么想,更控制不了颊泛红晕,由着整张脸热烫了起来。幸好脸上的粉够厚,他应当看不出异样是吧?

没来由的心虚,使她侧身退离他好几步远,不让他的气息与存在感干扰到她的思绪。

一旁的龙十七见到兄长莅临,哪还有刚才坚忍不拔的气势?简直像是耗子遇上了猫,恨不得找个洞好钻进去躲起来。

“九、九哥。”龙十七气虚地唤着。感觉自己那日渐痊愈的身子骨突然又隐隐作痛起来,全身上下无一不疼哪。

“晏弟,身体康复许多了吧?”龙九问。这是礼貌上的问候语。

“嗳,除了还……还有一点头疼、酸软……多谢九哥关心。”龙十七回答得好小心。

“若没其它吩咐,小弟想回房休息去了。”快逃──逃得不够快,一晃眼龙九已经立于他眼前,淡声问:

“你想我会闲到特地过来看你休息,而没其它吩咐?”

龙十七心里暗自叫苦,用很虚弱的声音道:

“九哥请上坐,小弟给您倒茶。”

“不急。”龙九没移动,问着:“方才你与刘夫人拉扯是为了什么事?”

说到这个,龙十七精神就来了,立刻生龙活虎地告状起来,全然忘了前一刻他还是个虚弱的病人。

“九哥,您知道这刘夫人多么过份吗?她方才找我,居然要我善用制火药的天才,去做一些别致的烟火好让她拿出去兜售,这简直是侮辱我呀!那种玩意儿我十岁以后就不屑去制造了,我要挑战的是更厉害、更强大、更──”

龙九举手止住他的滔滔不绝。

“明白了,接着说你与她抢夺何物。”

“就是这个啦!”龙十七举高右手,摊平手掌,呈现那只引起江湖万顷波涛的冰魄寒蝉。“这招祸的东西,我想丢,偏她却说要拿去卖掉!这自是不成的呀!”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合该这龙十七流年不利没烧高香,这只小小的白玉不拿出来还好,一呈出来,龙九的脸色就变了。

而这龙十七也真是没有慧根,完全不具察言观色的天份,迳自傻呼呼地告状下去:

“九哥,我与小繁都知道这件事是铸成大错啦!这几日养病时也总是在反省,不该为了想让龙帮拥有镇帮之宝,就不分轻重地蹚入这样的混水里。于是我们决定了,找一天在江湖人面前,学叶惊鸿那样就将这祸物给丢入湖里一劳永逸,也好教我龙家得回清静……九九九哥……您做啥这般看小弟?”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的十七心惊胆跳、结结巴巴,感到一阵阴风呼呼吹来……

龙九笑了,对他露出乾净洁白的牙。又因为恰巧面对着日落的方向,以至于教向西的阳光将他的白牙照得银光闪闪,像是天上的小星星那样一闪一闪亮晶晶。当他说话时,银光耀耀,像是一柄正在霍霍磐磨着的利刃──“晏弟,你提醒了我一件事。”

“什什么事?小弟何德何……能……”

来不及结巴完,龙九就说了:

“幸亏你提醒,不然为兄的都忘了还得再揍你们一次。”

“为什么!”什么?还揍!不是罚完了吗?龙十七跳起来据理力争:“九哥您一向是一过不二罚的,怎可──”

龙九伸手拈过十七手上的白玉,不知是叹还是嗤,总之是发出了一个怪声音:“啧!

不识货的家伙,那真正的冰魄寒蝉老早给送进宫里去了,遗在江湖里的不过是赝品。而你们这两个蠢东西居然为了一件赝品而给龙家招祸。你们抢的是赝品──就是第二件必须罚你们的事了。晏弟,为兄的一过不二罚原则依然在,但该算的帐也不会含糊你,尽管放心。这两日你就好生休息吧!”

呀呀呀──怎么会这样?

要被打……要被打……还要再要被九哥打……

冰魄寒蝉是假的?冰魄寒蝉是假的?居然是假的……

龙十七哑口无言,满心的苦汁横溢,不知道是为了即将到来的一顿好揍,还是为了自己抢到的居然是赝品这件事而悲伤……总之,就是哑口无言,唯有泪千行啊!

恐吓完了自家十七弟,龙九才看向门边的严茉甦。

严茉甦被他一看,立即挺起肩膀,一副防备的样子。敢情这人是算帐来的,算完了自家人,就要联手对外了吧?别以为她好欺负!

“听说,你搅得府里上下呼天抢地,一片惨嚎?”他淡淡地问。

严茉甦学他一样冷淡的口气。

“我只不过是在尽本份。”

“帐房的本份?”

“当然。开源以及节流。尽量教贵府的帐面好看一些。”

“那,请问成果如何?”

“我相信你已经有所耳闻了。”她抬高下巴,以迎战他的驳斥。

龙九轻哼:

“确实。我只是好奇着这样会有怎样的成效,你认为我那些兄弟的微下足道的小雅趣,能给龙家挣回什么银子?”买书画、卖烟火、刺绣、裁衣……等等,若是出自名家手,自足有千金万金身价,但若是出自籍籍无名的人之手,真的是没啥作用的,还不如耕田较快,也踏实些。

“自是能!我有管道去做买卖,挣回银子是迟早问题。唯一担心的是贵府子弟的挥霍浪费,一夕又把千金败光。”她哼。

龙九扬眉:

“依你现下这般俭约,我怀疑这些人还有机会去散尽千金。”

“那是当然。不过……很谢天谢地的是,我不会久待,一旦事了,分道扬镳之后,这龙家帐事,可没人给你节制了。”到时还不是重复着相同败家途径,定到一穷二白的境地去?!她可看得清楚啦!

她说的没错,所以龙九别有计量。一个难得能管得住一家子上下的人,她怎么以为他会轻易放她走掉呢?真是个傻姑娘。

“你笑什么?”

直到她问了,他才发现自己竟笑了。但他不回答,只接着问:

“再说到这个──”他举起冰魄寒蝉的赝品在两人眼前摆荡。“你要这个做啥用途?”

一时忽略掉他规避了她所问的问题,她注意力也摆到白玉上头,说着自己的看法:

“现下龙家负债累累,能多挣钱,就该多挣一些,我瞧这物件引起所有人觊觎,应当颇为值钱……”

龙九打断她:

“这是假的。”

“谁又知道了呢?就算是一只假的,还不是人人抢着要?卖掉它多省事。何况这些日子以来,龙府因来客多,食宿开销比平日多了数倍,需要我把最新的赊欠情况给大爷您报备吗?”

“不必。”他回答得很坚决。很坚决地拒看那必定非常可怕的数字。

“真不看?”她已经把帐册拿在手上了,很热忱地想让他知晓这个最新机密。

“多谢盛情,真的不必。”他谦声推却。

“若您不肯看,怎能体会帐房极力开辟财源的辛苦?”

龙九横她一眼,解释道:

“虽然你不是江湖人,但还是希望你能了解,把这东西卖出去,不见得能化解众人对龙家的敌意。真缺财源,我可以从龙帮……”

还没说完,严茉甦便甜甜地笑问:

“嗳!您是说,您要回龙帮支借银两,将您的债台更加高筑?听说您欠了龙帮一万八千两银子,准备分七年摊还,现下如若又借,只怕未来二十年都见不着生天啦!

您真的确定要这么着吗?”

喀滋──手指关节因握拳的动作而劈哩啪啦作响。是──谁?是谁泄露了这件龙帮最高机密?他要宰了那个家伙!

对他沉下来的脸色视而不见,她只说着:

“身为帐房,我提醒你,举债不是开源的方法,你还是同意我的提议吧!这招祸的东西,总是要脱手,卖掉它岂不省事?”

龙九心里正在搜寻可疑的泄密人物,等会好去修理一番,没心理会她在这事件上的纠缠,只道:

“怎么卖?全江湖人都要这赝品,你当这么好摆平吗?”天真。

“那就卖给全江湖人好摆平他们呀!”有什么困难的!

“什──”龙九突然一顿,反驳的话全部消失。

严茉苏自信一笑,提醒他:

“谁说只能有一个赝品的?既然都是赝品了,仿一个与仿一千个都没差了吧?而既然每个人都想要,那就仿制它千个万个的,大家都不必争啦!”

龙九瞪着她,许久许久之后,笑了。笑得严茉甦一头雾水兼寒毛直竖。

她只想到赚钱,而他想到的是如何一劳永逸。

而,不管是哪一个目标,以这方法去执行,似乎……都能达成!

※ ※ ※

“嫁人?已经嫁人算什么!本姑娘还有让你更生气的。”

她跩跩地斜睨他。

又不可一世道:“我不仅嫁人了,而且嫁的还是女人,怎样?”

气死他气死他!哈……

※ ※ ※

第七章

“咦,这个……”微微的诧异声,自一名温雅的男性口中逸出。

“怎么?”龙九抬头,眼光从帮务文卷里移开,转而看向一边的邵离。

邵离手拿著那只仿造的冰魄寒蝉,再度确认後说著:

“这只……并非当初於富西城季家所仿制的那一只。当初季家用的是蓝田温玉雕制,特地找到罕见的白中带红品种,我肯定不是这一只……”莫非……

龙九代他说出疑惑:

“你是说,那叶惊鸿又仿制了一只取代,把第一只赝品给藏了起来?莫非他对冰魄寒蝉的野心不只是用来吸引你去,还想练出个长生不老吗?或是什么天下第一?”这可能吗?那个狂人对自身的艺业够骄傲了,似乎不太可能去追寻什么传说中的绝世奇功。

邵离沉吟了下,摇头道:

“我不太明白他的用意,叶惊鸿不是一个盲目追求江湖至宝的人。他的性情几乎可说是目空一切的,又怎会将这物件看在眼内?”

龙九同意。

“可不是,他连燕楼都舍下了。不过他拿冰魄寒蝉做啥?应当已经知道他手中那只是假的了吧?”

“我已经跟他说明过了。当他知晓这是假的之後,似乎也不甚在意。”

“那这又是什么玉呀?”坐在一旁听了很久的湛蓝,嗑完瓜子之後,举手发问。

龙九把眼光挪回卷宗里之前,向屋梁抛了记白眼。照例不理她。

邵离温声对湛蓝讲解道:

“这是白色琉璃。能仿制得似玉,也真是不简单,尤其这中间一点殷红,染得鲜润,像会流动一般。”

湛蓝听了咯咯直笑。

“呀,真是愈来愈不值钱耶,本来是绝世至宝,而後换成蓝田温玉,再然後是琉璃。

那接下来呢?龙帮主你想用什么仿制?白石头?”湛蓝不畏白眼与冷淡,就是要问他。

虽然这个龙九真的很难亲近。

龙九睫毛都没抬一根,遑说眼皮了,根本不理她。他对所有人向来就是这样,不废话、懒得多言,不理会无义意的闲扯淡。就算这个湛蓝是邵离的心头肉、眼中人亦然。

看重邵离,不代表必须连他身边的闲杂人等也看在眼里,这湛蓝,自求多福吧!

邵离轻轻托回湛蓝的小下巴,让她看著自己,别再去巴望著不可能得到的回应。说道:

“这倒不是个问题,龙帮主的弟兄里人才济济,据闻有擅制火药的、擅雕刻的、亦有把漻琳当游艺的……”

“漻琳?不就是今称的琉璃!所以龙帮主也可以拿琉璃仿制冰魄寒蝉!”湛蓝眼睛一亮,漻琳是尚书里记载的琉璃古称,她有读过。“那这就不是问题了呀!真好。这一次总算能把这只惹是生非的东西给彻底解决掉了!”

“可不是。”邵离宠溺地应著。

“但要怎么做呢?这么多人想要。”湛蓝一双大眼亮晶晶地。

“龙帮主希望来个皆大欢喜。”邵离说著。

“怎样的皆大欢喜法?”好好奇喔!快说快说!

邵离还没回应,龙九却意外地开口了——

“你想知道?”

湛蓝被吓得不轻。这个冰酷不理人的人怎会突然愿意理会她了?怪异!太吓人了!

拿出去说给人听,不会有人相信的!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又接下去说了——

“我可以告诉你我将如何做。”

咦?

湛蓝怔怔地问邵离:“大哥,我看不出龙帮主有易容,所以他应该是原本那一个龙帮主。对吧?”

“对的。”邵离正经回她。

“那,今儿个外头是否有闪光打雷?”第二次确认。

“没的。”还是很正经严肃地回。

湛蓝慎重点头,低头想了下,才看向龙九,笑问:

“龙帮主,有什么事是湛蓝可以为你效劳的吗?”

很聪明。“当然有。”龙九终於对她露出相识以来的第一抹笑——不会可怕吓人的那一种笑。“我可以回答你所有的疑问,就当是一场交易,你看如何?”

※ ※ ※

“交易?”

严茉苏从书院赶回来,正唤著几个家丁把书画往马车上堆,准备再度出门时,龙九闲闲晃到马厩前对她说著话。

他说他想与她做一场交易。

她眼睛盯著家丁的动作,怕他们太过粗鲁,一不小心就把那些美丽的书画给弄坏了,那可不得了哇,价值会瞬间灭失掉的。

“我没兴趣,你另找人交易去吧!”想也知道他这人不会有什么好买卖的,上过一次贼船之後,她深刻体会到这个道理。这人虽然不是商人,但却有奸商的特质——卖出一件物品,定索求回数倍的报酬。她就是苦主兼证人。

龙九当然不容许她这般忽视他。走到她眼前,挡住了她的视线,要她眼中只有他,不再有别的,就算她执意要忽略他,也不成。

可恶!她横身跨出一步,他挡!哼,她不会移动开来不给他阻碍吗?可他这人偏偏就要卯起来挡住她,不让她干正事!一次、两次、三次……之後,她火了,脸蛋往上仰,冷问:

“敢情阁下是不需要我当帐房,替龙家找财源了?”

“当然需要。”龙九好整以暇说著,一副不知道自己挡到她做事的悠然状。

“那你现在这样又是什么意思?”

“我要你先把我的提议听完。”

“龙九爷,不管你想交易的物件是什么,我都没兴趣,也没本事与你再做交易。”

她越过他,不想再多说,也……不想正视他那一双令人不自在的眼。

龙九如影随形,这次没拦她,只是亦步亦趋,两人比肩走著。

“令尊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据说这几个月来已经无法卧床安眠,必须坐著睡了,是吧?”

“是的,多谢关怀。”她极力把心思放在马车上,扬声吩咐著:“那些书匣好生叠著,别压到了角落的大画轴。以麻绳多捆几圈,可别等会马车走到一半,全垮了下来。

”不看他,就是不看他。

但……即使刻意不看,却仍是排除不掉他这个人的巨大存在感,压得她心口好紧。

唉!他怎么不快走人?不是很多事要忙吗?给她一个清静吧!

望著她装忙的身影,龙九唇角一抿,忍下了气,声音平平地道:

“我认识一位医术高超的人,她保证能根治令尊的宿疾。”

她身子一顿,什么忙碌都没有了,旋转过身,仍是避免不了与他眼对眼正视的命运。

隐下心中的忧虑与畏却,不让他看出自己居然胆小得不敢正视他,学他一副死板冷脸道:

“我爹这是慢性疾病,要根治非常困难,顶多可以用药剂方做短暂的舒缓罢了,不会好的,你别随口诓我。”

诓?他诓她?她居然敢这么侮辱龙帮帮主?!

“龙九从不打诓言。在江湖上虽不敢说一诺千金,倒也未曾信口开河,迳自说著天马行空的浑话。”他语调森寒,非常地不悦。“不知严姑娘是根据哪一点认为龙九是个胡言乱语的人?”

他进一步,她不自觉退了三步。他生气了,她知道。

“你想打我?”她戒备地问。

“是很想,但不能。”他双手负於身後,让她安心。

“为什么不能?若你这么重视自尊……”他不是最爱打打杀杀的吗?

“你现下是要开始讨论我的尊严是吗?”拒绝谈这个,省得被惹得更生气。“讨论我这被你践踏的微不足道自尊,会比令尊的病体重要吗?”

她被他讽刺的语调气得好不容易才扬升起的一点点愧疚之心,瞬间全给化掉了。

“你就非得要这么难相处吗?”难怪他的敌人那么多,朋友却这么少!

“承让。”她才是难相处的个中翘楚吧!

“你!”伸手发指他,却气结到发不出声。

龙九不打算与她斗嘴下去,小胜就好,穷寇莫追,正事要紧:

“你自己考虑考虑,若想要令尊身体安康,就来找我。”不理她,他决定出门去走一遭。拜冰魄寒蝉之赐,肯定会有一些人正洗好脖子让他砍来消火气。如此盛情,他若执意客气下去,未免失礼!

严茉苏不敢置信他就这样走人了,他话只说一半耶!连忙叫住他:

“你想要我拿什么跟你交易?都当你家帐房了不是,我还有什么别的可以拿出来与你交易的?”

远去的背影闻言一顿,回身望她,那深眸,不是冒火的怒眼,而是……比冒火更教人害怕的深邃。她想移开那样的被探视,但却动不了……

“等你同意了,我再告诉你。”轻哼了声,继续道:“放心,肯定是你付得起的。”

说完,他便走了。留下她在原地心惊胆跳。

她付得起的?哈!她可没他那般笃定!

可恶的龙九,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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