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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心银双-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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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囚心银双
作者:唐茵
男主角:阙厉行
女主角:杜银双(骆银儿)
内容简介:
卑鄙啊……怎地都不问问她的意见呢?
他说要她,她就得是他的吗?
就算他是不可一世的一门之主;
就算江湖上盛传的辣手摧花非他所为,
他要她,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柔顺?她学会了柔顺?
哼!若非为了那个没个三两三还敢上梁山的蹩脚师兄,
她岂需要这般……柔顺!
可不是?她杜银双岂是会任人宰割的柔弱女!
恁他布下天罗地网,她依然……
她依然……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该死!她空白了两年的记忆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怎地这狂傲的家伙和这人小鬼大的小鬼要来讨她回去?
正文
楔子
慈心庵山脚下,一处飘扬着“茶”字旗帜的茶棚,长木椅上零零落落坐着几位客人。
夹杂在几名客人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两名脸上蒙着面纱的姑娘。光是瞧两人婀娜多姿的身段,和显露在面纱外的一双美眸,不难猜出两人必是个美人。
只见身着粉衫襦裙的姑娘,一双细白柔荑提起茶壶为对座身着白衫纱裙的姑娘倒了杯茶,那双白嫩的小手,可看傻了几名醉翁之意不在“茶”的客人。
可下一刻,在接收到白衫女子美眸瞪视下,所有人立刻慌忙低头专心喝着手里的茶。
一声轻笑逸出,身着粉衫的女子水眸含笑,娇软地低道:
“大姐别吓着人,他们并没有什么恶意。”
“是啊!”身着白衫的女子冷嗤。“等你把脸上的面纱拿下,我们再来讨论他们是否有恶意。”
杜秋双覆于面纱下的笑容不减,轻啜了口茶,转了个话题。
“大姐,你待会真的打算上青桐县退婚?”
杜银双秀眉微蹙,执杯的手顿了下,娇柔的嗓音有抹烦躁:
“都怪爹娘,搞什么指腹为婚的把戏,害得我今日还得亲自走这一趟。”
“杜家庄”和“精武武馆”两家是世交,为了让两家亲上加亲,遂在杜银双甫出生不久,两家的大家长便擅自决定,替她和精武武馆唯一的继承人邵扬,订下婚约。
“其实邵大哥人品不错,大姐真不考虑吗?”
“你若是喜欢,我很乐意在退婚后,顺道为你说媒。”
杜银双粉唇勾起一抹笑,那笑容过于明艳,显得不怀好意。
“多谢大姐好意,小妹心领了。”
杜秋双轻笑,聪明地知道已惹毛她,不敢再开口了。
“休息够了,该赶路了,我还得送你上山。”
杜银双拿起桌上的剑,丢下碎银,等候着她。
两人并肩往茶棚前方的一座山头走去,身后喝茶的人们才敢抬起头来,对着她们的背影窃语着。
第一章
麻姑村。
“你们听说了吗?最近我们这村里每到夜晚总会有不少闺女受辱而死,听说是‘天阙门’的人干的。”
“天阙门?那是什么门派,怎么从未听说过?”
“是真的,听说村长的女儿小莲在遭受凌辱时,刚好他家的长工阿山半夜起来上茅房,听到奇怪的声音从她房里传来,这一偷瞧可吓得他差点尿裤子。据他说小莲被人凌辱完后,全身就像被吸完血般惨白,在他离去时还自称是天阙门门主阙厉行。”
“据说他专挑闺女下手,而且被他凌辱后的女子,诡异的是死时身上的血竟像是被吸干了般,只剩下一具干尸呢。”
“这太残忍了,这已是这月来第五件命案了。”
“是啊是啊……”
“还有啊……”
客栈里讨论的声浪,此起彼落且有加大的趋势,大伙忧心忡忡深怕下一个受害者,会是自个的闺女。
坐在角落,一名身着白衫、蒙着面纱的女子,静默地低头用膳,耳边一字不漏地听着众人说的话。
此时,由门外走入三名男子,令在场的众人停止议论,眼光不由得往那三人望去。
杜银双美眸微抬,状似不经意地瞥了眼站在前头身着黑衫的高大男人。
男人有张称不上俊美的五宫,脸上线条太过冷硬,给人一种不易妥协的感觉;称不上俊朗,却自有其独特的魅力,配上他壮硕高大的身躯,浑身张扬着一股令人无法轻忽的狂傲霸气。
这个男人绝不是普通人,若她猜得没错,他该是个习惯发号施令的人。
暗自打量的目光,被一双冷厉的黑瞳捕捉到;美眸不动声色地微敛,避开他探索的目光。
直觉告诉她,最好是离这个男人远点。
即使她垂首假意用膳,仍可感觉到一道犀利的眸光,在她身上打转。
“啊,三位客倌这边请。”
店小二一眼即看出这三人身份非凡,尤其是前头的这位身着黑衫的男人,无形中所散发出一股迫人的威势,令人不敢与他一双利眸直视,连忙弯腰带路,将三人带到杜银双右方的空位。
“请问三位客倌是要用膳还是要住店?”
“都要,先来几盘好菜和一壶酒。”
低沉冷然的嗓音出自穿着黑衫的男人,浑然天成的气势,令店小二莫名地颤抖,不敢稍有迟疑,赶紧去张罗打点。
半晌后,大伙似回过神来,有默契地不敢再回头张望,持续着方才的议论,声量却不由自主地缩小,不似先前的高谈阔论。一股异样的压迫感,随着三人的出现,弥漫在整间客栈里。
杜银双眼角余光瞥了眼众人,唇角有抹似有若无的轻讽,起身离开,脚步往位于正中央的阶梯走去,打算回她暂住的客房里休息。
未曾发觉一道精锐的目光,在她身后短暂地停伫了会,随即毫不恋栈地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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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漆黑的穹苍,只有少许的星子闪烁着稀微的光亮。
一间地处较偏避的茅屋,由房里发出怪异的粗喘声,藉着稀微的星光,隐约可看出床榻上躺着一名赤裸的少女,脸上已无一丝血气,双眼大睁,身上还压坐着一名脸孔阴邪的男人。
泛着冷光的一把长剑,穿透黑暗,毫无预警地架在那一脸猥琐的男人脖颈。
“谁?”
徐奎颤着声音问,他竟没发觉有人进入这房里,来人想必功夫不弱。
“采阴补阳术,你到底是何人?竟练这种阴狠的邪功,杀害了这么多名少女!”
娇柔含冰的嗓音,夹带着一抹激动,架在他脖颈上的剑一使力,划出一道血口。
采阴补阳术乃是一种邪功,藉由与清白女子的交合,来增进自己的功力。
白天时在客栈,她就已深感怀疑,没想到竟让她猜中。
闻声,徐奎阴邪的脸上泛起一抹邪笑。想不到来人竟是名女子,刚好拿她做下一个牺牲者。
“天阙门门主阙厉行就是我……”
话未尽,冷不防地从怀里探出一把粉末朝她迎面撒去。
杜银双早有防范急忙掩面躲过,可这一空隙,却让他有机可逃。
“哪里逃!”
扫了眼床榻上的少女,美眸掠过一抹不忍,在为她盖上被子后,纤柔的娇躯连忙追去。
她绝不能放过这个人,否则将有更多的少女遭其毒手。
追到了一处荒山野岭,就见那阴邪的男人早已在那等候,脸上还挂着一抹淫欲的笑。
杜银双长剑指向他,仅露出的一双美眸有抹鄙夷,冷声道:
“今晚我就要替那些惨死在你手里的姑娘报仇。”
“那就得看你是否有这本事,说不定你待会就会躺在我身下呻吟了。哈哈哈……”一双饱含色欲的眼,扫过她全身,流连在她覆着面纱的脸上。
“你找死!”
长剑挥舞朝他刺去,每一招都直攻他的要害。一开始徐奎还能轻松应对,到后来惊觉这蒙面女子的武功竟在他之上,俐落多变的剑法,令徒手的他穷于应付。
几招后,终于在闪避不及下,一剑被她刺中左肩,跌趴于地。
杜银双虽然刺伤他,但唯恐有诈,持剑一步步小心地朝他进逼。就在距离他只差三步远时,原是倒于地上的人,一个翻身,朝她射出一记银光。
杜银双早有防备挥剑一挡,仍是慢了一步,右臂硬是中了他的银镖,顿时觉得整只右臂一麻,额际不由得泛起冷汗。
这银镖有毒!
“哈哈……相信你已发觉了,我在这镖上抹了毒,现下除了我,没人能替你解毒。臭丫头,竟敢伤我,我倒是要尝尝你的滋味如何,首先我就要先看看你到底是长得什么模样。”
出手就要揭去她脸上的面纱,黑暗中一抹破空而来的暗器,更快地阻止他的动作。
“啊——”尖锐的惨叫声,出自徐奎的口中。原是得意的脸,在瞧见手背上射中的暗器,竟是一片平凡的绿叶,脸上瞬间惨白。
到底是何人,竟能用叶片伤人?其内力武功想必十分惊人!
就在徐奎惊恐地四下张望时,从黑暗中走出三人,在瞧清走在前头身着黑衫男人长相后,徐奎惧骇地急忙转身拔腿逃走。
“在我面前,你以为你还跑得了吗?”
随着冰冷的嗓音落下,一道强劲的掌风袭向徐奎的后背,只见他身子—颤,嘴里吐出大口的鲜血,趴跪在地上,颤声求饶。
“饶命啊……阙门主。”
黑衫男人唇角泛起一弧冷笑,黑瞳冷冽地扫过他狼狈的模样。
“敢冒充我的名义,做尽伤天害理的事,看来卢一鹤是打算与我为敌了。”
“不……教主不敢,完全是我胡作非为的。”
徐奎自知遇见他是在劫难逃,打算一人承担起所有的罪。
“很好,那你就领死吧!”
冷厉的话方落,旋身之际,身后即传来惨叫声,徐奎已气绝身亡。
好快的身手!
杜银双目睹一切经过,心底不由得暗叹,还未见着他如何出手,就见那人已倒地身亡。
美眸逐渐涣散,在身子无力地软倒于地时,瞧见朝她走来的黑衫男人。
在失去意识前,脑中回绕的是,这个黑衫男人,竟是真正的天阙门门主阙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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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陋的客栈里,床榻上躺着一名昏迷的绝色女子。
清艳脱俗的容颜下,紧闭着两扇如蝶般的长睫,遮住一双闪动着灵黠含倔的美眸;其下是俏挺的鼻梁,如花瓣般柔软的粉唇,衬着一身赛雪的冰肌玉肤,活脱脱就是一位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的美人。
倚靠在窗棂旁的高大男人,黑瞳如灼注视着床榻上的女子,大掌里把玩着一条白色丝绢,那是原该是昏迷中的人儿脸上所蒙的面纱。
“门主,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动身了。”紧闭的木门外,传来一道恭谨的声音。
“再半个时辰,我们就走。”阙厉行眼光未曾移开,朝门外的人低道。
他的回答,令门外的人身形微僵,呆愣在原地。
左护法李忠双眼不由得睁大,瞠视着那扇紧闭的门扉,怀疑自己是否听错。半晌,这才回过神来,依言退下。
很快地,半个时辰已过,床榻上的人儿依旧未醒,高大的身形无声地靠近床榻,深邃的黑瞳凝视着她清丽绝伦的美颜许久,薄唇勾起一抹邪魅。
“若是有缘再见,你会是我的。”
在床畔留下一瓶金创药,高大的身形一转,无声地离去。
直到木门再次关上,床榻上的人儿这才睁开一双晶莹美眸。
拿起一旁的金创药,美眸底有抹深思,望向紧闭的木门。
好个狂傲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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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桐县。
人来人往的客栈里,位于角落柜台后方,有着两撇胡子的掌柜,正拨弄着算盘记帐,由他脸上那眉开眼笑的神情,和川流不息的人潮,不难猜想他正得意于生意兴隆。
坐在靠近楼梯旁的位置,一位身着绿衫襦裙的姑娘,一双明眸大眼心慌地四下张望,瞧着店小二挥动着汗巾,四处张罗,两道秀眉不安地微拧。
“小二哥。”
只见那姑娘突然高声呼喊,秀丽的脸上一派镇定,唯有一双小手紧握泄露出她的紧张。
“来了姑娘!姑娘,您是要结帐吗?总共是一两。”
店小二双眼朝桌上扫了一圈,一脸笑意地道。
“小二哥你自己看看,你们客栈里的菜里竟有头发,这么不干净的菜,我吃了都不知道会不会拉肚子,你还敢跟我收钱?算了,我不和你们计较,就算我倒楣吧。”
话一说完,趁店小二拿着那盘菜检查,忙不迭地往外疾奔。
“姑娘,你等一下。”
店小二动作也挺快地,在她走到门口时,硬是被人给一手逮着,脸上的笑已转为凶恶。
“做什么?放手呀!”
那位姑娘见大伙的目光都往这望来,就连掌柜的也丢下算盘,往这走来,心下暗叫声糟了。
“姑娘我怀疑那些头发是你故意放的,好吧,就算扣掉那盘菜,其余的也还有七钱。”
店小二手掌朝上,另一手硬是拉住她的手,等候着她交出银两来。
“我……”
“好啊,我猜得果然没错,你就是没钱,才动那些手脚的。瞧你长得挺标致的,竟也会想来吃霸王餐。既然没钱,那我们就去官府吧!”
店小二瞧她一脸心虚,当下即明白是她故意在菜里动手脚的,一气之下,就要将人拉去官府。
“等一下。”
就见那位姑娘硬是拖住脚步,瞄了眼围观指点的群众,顿觉一阵羞恼。她长那么大,还未这么丢脸过,若不是没注意到盘缠用尽,她又怎会落到这步田地?
“我这支金钗,总够抵这些饭钱吧?”
不舍地从头上拔下一根花形别致的金钗,那可是她最喜爱的一支金钗。
店小二接过手,掂了掂重量,朝客栈里的掌柜点头,满意地就要收走了。
“等等。”
众人眼前一花,还未看清出声的是何人,店小二手上的金钗已不翼而飞了。
等店小二回过神来发觉,正准备怒声相骂,瞧清站在面前身着白衫的女子,双眼惊艳得不由得大睁。
好个清丽脱俗的姑娘,虽然在她俏脸上有抹不协调的冷凝,可却无损她的美,是个难得一见的绝色美人。
“这是一两银子。”
杜银双由空朝店小二抛去银子,见他还一脸未从惊艳中回神的呆样,粉唇扬起一抹嘲讽。身形一转,将手中夺回的金钗连同银子,放进身着绿衫的姑娘手中。
“既然舍不得,又何必要拿出来呢?这儿有二两银子,你拿去吧。”
“这……谢谢你,请问姑娘芳名?改日有机会,定当奉还银两。”
身着绿衫的姑娘感激地收回金钗,她还真的舍不得,可平白无故受人恩惠,又拿人银两,心下总觉得过意不去。
“不用了,就当我多管闲事吧。”
杜银双毫不理会身后人的问话,迳自跨步离去;谁教她有个好管闲事的妹妹,害得她也感染了她的恶习。
“姑娘,你别走呀!你还未告诉我你的名字。”
绿衫姑娘排开围观的众人,正打算追去,可这一瞧,哪还看得到人影?
可惜了,若是有机会,她倒是想和她交个朋友呢。
第二章
“呼喝!呼喝!”
还未踏进精武武馆,在外头就听见一群人中气十足的喊声。红唇噙着一抹淡笑,莲步轻移,愈往内走去传来的喊声愈大,走没多久即可瞧见一大群人,在宽敞的前院上练武。
“阿辉,你挥出的拳力道不够,再来!”
立于中央,有一抹灰衫挺拔身影,浓眉皱起,利眸严谨地审视一票弟子练武的情形。
“政德,你也一样,重来!”
“师父,有人来了。”
其中一位弟子发觉倚靠在廊柱旁,一位容貌清丽脱俗的姑娘,瞪圆了双眼惊呼。
邵扬闻言扬眉,望向一旁,在瞧清来人后,双眸发亮,脸上有着明显的欢喜,疾步走向她。
“银双,你怎么来了?”
“我陪秋双回慈心庵,经过这青桐县刚好有事想找你谈谈。”
杜银双清丽绝俗的脸上含笑,唇角那抹笑别具深意。
“我们到厅堂再说。”
邵扬温柔地凝视着她俏脸上的浅笑,主动拉起她的柔荑,往内走去。
待两人走后,被留下的一群弟子,有人忍不住好奇地追问:
“那位很美的水姑娘是谁,师父好像很喜欢她似的。”
“那位姑娘叫杜银双,杜家庄里的三朵花之一,在潘阳城内可是赫赫有名的,她不仅人长得美,而且也精明得很,自家的生意全是她一手打理。”政德得意地告诉师弟们,随后又一脸神秘地透露出令众人震惊的话:“而且她还是师父未过门的夫人呢!”
由于他待在武馆较多年,在无意中由师父和师公的对话中,才会得知这项秘密。
“什么?”
“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师父已订亲了?”
一群人听完,全都讶异地惊呼,不敢置信地望着政德。
“听说两人是指腹为婚的,该是这几年就会迎娶了吧。”
众人有默契地相互使了个眼色,悄声地移往厅堂,打算窃听。
内厅里,两人坐在雕花椅上,在命人端来一些茶点和沏了壶茶后,两人便边吃边闲聊起来。
“无双和秋双都还好吧?”
“还不是老样子,提到无双那丫头我就头痛,每天追着莫剑宇身后跑,真是丢尽我们杜家庄的脸。”
杜银双似真似假地低叹,清丽绝俗的俏脸上有着莫可奈何的神情。
“你骗得了别人,可却骗不了我。其实你很欣赏莫剑宇,不然以你的性子,绝不会放任无双不顾女子的矜持,闹得全潘阳城人尽皆知。”
邵扬一眼戳破她的谎言,取笑她的口是心非。
“看来你挺了解我的嘛。”
唇畔似笑非笑,并未加以反驳,端起瓷盅,杯盖划过杯缘,啜了口茶,美眸透过杯缘打量着他刚毅出色的脸孔,话锋一转。
“既然如此,那我接下来的话,你也该不怎么惊讶才对。”
“什么话?”
他浓眉微挑,明知故问,含笑地拿了块她爱吃的绿豆糕递给她,温柔地注视着她秀气的吃相和一脸满足的神情。
“我要退婚。”
娇柔的嗓音有着不容错认的坚持,灵黠的美眸直视着他依旧含笑的俊脸。
厅堂外同时响起细小的抽气声,两人不动声色地往外望去。
“你们是太闲了吗?全给我滚回去好好练武,待会我一个个测试!”
当一张要笑不笑的脸孔出现在众人眼前,大伙全“哇”的一声,迅速做鸟兽散,眨眼即不见人影。
“你收的这些徒弟倒挺有趣的。”
杜银双唇畔挂着一抹揶揄来到他身旁,无视他瞪视的目光,迳自笑得开怀。
邵扬旋踵返回椅上,没好气地注视着身旁隔着小桌的人儿,无奈地低叹:
“我们每次见面,你都非得提上一提吗?我们之间的婚约,就这么令你厌恶吗?让你每回见我一次,就非得提起一次不可吗?”
想他这个精武武馆年轻的馆主,可是大受附近村民的喜欢,更有不少姑娘芳心暗许呢。但偏偏身为未婚妻的她,却每见他一次,就想休掉他,怎不教他气馁。
“我早说过,对你,我无一丝男女之情,即使名义上你是我的未婚夫婿,我依然不会承认这桩婚事。”
没人能逼她做她不愿意的事,即使那人是她的爹娘,必要时她不惜采取激烈的方法抗争,也绝不勉强自己。她杜银双绝不任人摆布,更何况此事攸关她终生人事。
“行了,我知道。从你十岁时见着我,总共说了六年了,我的耳朵都快长茧了,就连我那微薄的自信心,也被你打击得所剩无几了。”
无力地轻抚抽痛的额际,从他十六岁时遇见年仅十岁的她,初相见时他的确为她罕见的美丽,和不符年龄的聪颖动心,当时他的确是不反对两人的婚事。
可她见着他的第一句话竟是要退婚,且不顾当时双方的爹娘都在场,着实令双方惊愕且难堪。且一说就说了六年,令他不禁要怀疑,自己是否长相十分不堪,无法与清丽绝美的她相匹配。
“希望这回你的回答能令我满意。”
他还敢说她提了六年!他不也推拒了六年吗?害得她每每想到这件事,就心烦不已。
“好吧!既然你那么坚持,那么就再等两年吧,若你到时依然未改初衷的话,我会同意解除婚约的,双方爹娘那就由我说去,绝不令你为难。”
既然她这么多年来,依然无法爱上他,即便硬是以婚姻来绑住她,两人仍然不会有幸福的。他不想害她,即使她依然令他心动,到时他也会放手的。
“希望到时你说话算话。”
他这次的回答,总算令她稍有满意,至少不是一口拒绝。
“难得来一趟,就在这住几天吧,我爹娘也挺想念你的。”
“好啊!我也想见见邵叔和青姨。”
杜银双不反对地点头同意,想起那两位对自己十分疼爱的长辈,就算当不成邵家的媳妇,她也希望能尽量不令两位长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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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午膳后,拒绝了邵扬的好意,打算自己四处逛逛。
刚好让她遇上南北货买卖的市集,大街上人潮挤得水泄不通,好不容易从人潮中挤出,抚着胸口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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