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月白鱼-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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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哥看着我，揭露一个事实，说，他才不是我们俩的哥哥，他有他爸妈，而且他爸是个强／奸／犯！
　　我一惊，感觉世界瞬间变得黑暗，那么漂亮的乐乐，怎么可能是□□犯的儿子？怎么可能呢！
　　我扯住他手，问，真的吗？你怎么知道的呢？
　　我哥瞥了瞥门口，对我说，妈妈之前给爸爸打电话时我偷听的，说他爸□□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儿，才会有他！他原本就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我愣了愣，红了眼，说，乐乐好可怜！
　　我哥也愣了愣，敲我头，说，你不应该可怜他！他可是强／奸／犯的儿子！是坏蛋生的坏蛋！
　　我吸着鼻子，说，哥哥，乐乐他不是坏蛋，他都这么可怜了，你怎么能说他的坏话呢？
　　我哥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挠头，烦躁道，他就是坏蛋！以后他也会和他爸一样说不定也是一个□□犯！
　　砰——
　　门被狠狠推开，乐乐憎恨的看着我哥，冲上来便揍我哥，我哥没回神，挨了乐乐打来的小拳头。
　　而后他们扭打，这一次战争很激烈，我处于惊讶中，直到看到乐乐举起羽毛球拍，挥向我哥时，我又冲了过去，替我哥挨了这一棒子。
　　这次，没打到我头，但打在我背上，敲痛我的脊梁骨。
　　虽然我身上肉肉挺多，但被打的很疼。
　　我哥尖叫，喊道，你个疯子！
　　乐乐没看我哥，而是盯着我苍白的小脸，把手一松，羽毛球拍不轻不重的掉在地上。
　　他想拉过我，但看到我哥，冷笑着说，秦墨芫！我诅咒你！你这辈子的人生比我还不幸！
　　我一愣，我哥更是一愣，然后乐乐扭身，跑出门。
　　我追了出去，我哥在背后叫我，但我没有停下来。
　　我跑着跑着，便摔倒在地，乐乐大概听到我倒地的闷声，才没有继续奔跑。
　　他转过身，看着趴在地上的我，朝我走来，脸上有泪水，但他却像不知道自己哭了一样。
　　我怔怔的望着他，心口发疼，轻微，细小的疼。
　　乐乐到我面前，没有伸手扶我起来，而是说，你是想和你哥那样来嘲讽我的吗？
　　我哭着，摇头，说，乐乐，对不起，我，我哥他不是故意说你坏话，你别生气，也别哭。
　　他一愣，冲我吼道，谁哭了！他刚说完，又一滴眼泪从他眼角落下。
　　我爬起来，将口袋里的纸巾给他，说，你擦擦眼泪。
　　他凶恶的瞪了一眼我，说，我没哭！我都说了我没哭！
　　我迟疑，说，可是你的眼泪一直在流，妈妈顺不止住的话，眼睛会肿的。
　　他听后，一把扯过纸巾，扔到我脸上，说，我不需要你可怜我！你以为你比我好哪里去吗！
　　我疑惑，没能听懂他的话，又听他道，别露出一副假惺惺的模样！你不知道我见了你后有多恶心！
　　我愣了愣，更不明白乐乐怎么对我恢复成以前那种讨厌的样子，可我没有惹他生气，也没牵过我哥手，而我还好心跟来怕他出事啊！他怎么能这样！
　　我说，乐乐，你要是因为我哥背后说你坏话而生气的话，我替我哥给你道歉行不行？
　　乐乐笑了，捧着肚子，说，白渊绎，你真傻！哈哈！你真傻！傻的可怜！真是可怜！
　　我不能理解他的言语，但乐乐没有再哭，我也陪他，陪他一块笑，但我是傻笑。
　　他看着我，突然一言不发，抱着我。
　　我感觉肩膀处一湿，是乐乐的眼泪吗？如同珍珠般的眼泪？
　　我看了看天，对他说，乐乐，别生气，我不想你生气，那样我也会难受。
　　他没有说话，也不回应我，我们保持这个姿势许久，久到我腿已经站麻，思想处于混沌之间。
　　他露出红红的眼睛，说，我们回家吧。
　　我想他应该消气，便点头，握着他的手走往家的方向。

　　☆、14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十四）

　　晚饭过后，妈妈把我和我哥叫道她房间，训斥说，你们不能够排挤乐乐！知道吗！
　　我耷着脑袋，点头，但我哥却不高兴。
　　我哥扬起小小的下巴，问道，为什么妈妈您要这么爱护他？他不是我们的家人啊！
　　我妈叹气，说，墨芫，乐乐就是你哥哥，你别在排挤乐乐。
　　我哥不高兴，说，他是□□犯的儿子！才不是我哥哥！
　　我妈一愣，问我哥，谁告诉你的！她话中夹在一丝慌张。
　　我哥捂着嘴，摇了摇头，他肯定不敢给我妈说实话。
　　我妈拉过我哥，严肃道，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而她看我哥不回答，便问我，渊绎，是不是你给你哥说的这事？
　　我看着我妈，张了张嘴，但见我哥一直冲我摇头，我便说，是我说的，上次我偷听您和爸爸打电话。
　　我妈一气，抬手打在我背上，正好落到伤口处。
　　她望着我，失望说，渊绎！你怎么能在背后说乐乐的坏话！还教会你哥！你这种行为是不对的！
　　她打着我，我却没哭，而她问，你知不知道你哪里错了？
　　我摇头，她又打我，还说，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坏的心眼啊！妈妈平时是怎么教导你做人的！
　　我咬唇，只是把头低下，我哥拦着我妈，说，渊绎不是有意的，妈妈，您不要再打他。
　　我妈看着我哥，再看着我，说，你看你哥都懂事了，你为什么还这么不长进？
　　我哥带有慌张，偷偷的看向我，对我妈说，渊绎他已经知错了，您就别说他了。
　　我妈不语，叹了叹气，好像也不再生气。
　　我哥接着说，妈妈，渊绎他以后不会乱说乐乐坏话的，所以您原谅他吧？
　　我妈看着我，问，你现在知错了吗？
　　我点着头，忍着疼，没敢喊叫出来。
　　我妈说，那你去和乐乐道歉吧。
　　我轻声应道，好，可是啊，我又错在哪里呢？
　　我妈把我哥留下，可能有话要给我哥说，而我回到房间，乐乐正打开课本，准备看书。
　　他看着我，皱了皱眉头，说，你怎么了？
　　我咬唇，趴在床上，闷声说，没，没事。
　　他放下书，问，你妈不会因为我的事责骂你和你哥了吧？
　　我感觉他在幸灾乐祸，还是摇头，但没等我缓和一下，他的手摁在我背上，疼得我惊叫。
　　我飙出泪，一泄不止，说，疼，乐乐，我背好疼，你别碰我。
　　他笑了笑，说，这就疼吗？不过你会这样，不是你自找的吗？谁叫你要替你哥挡下那一下！
　　我一吸鼻子，哭道，乐乐你不关心我就算了！为什么还这样说我！
　　他说，你这是活该！是你那烂好心弄的！
　　我看着乐乐，觉得发疼的还有心脏，为什么我会感觉乐乐这么陌生呢？比我哥还有让我陌生？
　　我擦着眼泪，把眼睛揉的通红，说，乐乐！我讨厌你！
　　乐乐一怔，目光变冷，问，你说什么？
　　我转着眼珠子，没底气说，乐乐，我背疼。
　　乐乐笑着摇头，却在掀开我衣服后，皱眉说，怎么变得这么严重！他觉得他那时打的也不重啊？难道真的打疼了对方？
　　我听后，想到我妈对我的态度，还有我哥的言语，一种我还不能明白的情绪在胸中蔓延开来，但我没有对乐乐说出什么。
　　乐乐像那次一样，跟变魔术似的，从枕头下面拿出药瓶，给我涂抹。
　　我不知道乐乐看我的目光中带着内疚与痛苦，他处于纠结的极端世界里，和恶魔做着不为人知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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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十五）

　　隔天我本想请假在家里休息，但想到没人会陪乐乐一起吃中午饭，所以我还是去了学校。
　　不过乐乐一早上也没说一句，我奇怪，在他背后画圈圈，问，乐乐，你怎么不说话呢？
　　他没搭理我，看着他的书，也没听老师讲课。
　　我抿了抿嘴，说，乐乐，你又哑巴了吗？
　　乐乐扭头，冷冷的扫我一眼，说，你不能好好听课吗？
　　我说，我在听啊，还对他晃了晃书，说，你看！
　　他不语，送给我白眼，转过头，留给我一个背影。
　　我拿笔戳他的背，看了看还在讲课的老师，说，乐乐，你知不知道今天下午学校要组织学生去看电影？
　　他懒得回答我，但点了下头。
　　我轻说，到时候我们坐一块看好吗？
　　他说，到时候再看吧。
　　我不满，说，不行，你必须和我坐一块。
　　他说，坐哪儿不都一样，有什么好挨近的，虽然他是这么说，但他的内心却不是如这样想。
　　我揪着头发，说，不管！我是伤员！你还要照顾我！
　　乐乐淡笑，看着书，心里想着别的。
　　这个夏天，算是燥热。
　　下午上完课，老师便带领我们去电影院，而我和乐乐走在队伍的后面。
　　前面的同学高兴的说笑，但乐乐好像不属于我们的世界，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我想他对这次看电影应该没有兴趣，而我因为背疼，也开心不起来。
　　老师要我们按顺序进去，而我如愿和乐乐坐在一块。
　　在不明不暗的放映室里，坐了一千多个人，排除那些说话声，我可以清晰的听到乐乐微浅的呼吸，一上一下。
　　我凑到乐乐耳旁，问，乐乐，你去厕所吗？
　　乐乐侧头看我，说，不去。
　　我拉着他的袖子，露出可怜的样子，说，乐乐，你就陪我吧，我怕。
　　乐乐的神情被黑暗所掩盖，而他说，现在是白天，没有鬼。
　　我说，可我就是害怕，其实我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里面太闷热，我都冒出汗来。
　　乐乐沉默片刻，握着我手，说，那走吧。
　　我一笑，和乐乐出去，也给老师打了招呼。
　　我出来后，在大厅中走过来，看过去，乐乐说，你不是要去厕所吗？
　　我说，我现在不想去了。
　　乐乐一听，扭身就走，我拉住他，他说，放手。
　　我抱着他胳膊，摇了摇头。
　　他把我往回拉，我也往回蹬，说，乐乐，我们不回去好不好？那里面好闷，我不喜欢！
　　他说，你喜不喜欢关我什么事！你赶紧给我放开！
　　我当然不放，乐乐看了看墙上的针表，说，再不回去，电影要开始了，你想帮我写观后感吗？
　　我想了下，说，可以啊。
　　他沉默，但还是扯着我往回走，回到放映室，我感觉又热又闷。
　　乐乐从包里拿出一颗糖，放在我手里，说，你把这个吃了，等会儿便不会难受。
　　我狐疑的看着他，在他注视下把糖含在嘴里，有一股清爽在嘴里散开，排除了我的燥热。
　　我含了含糖，问，乐乐，这是什么糖呢？下次我要叫妈妈给我也买！
　　乐乐不说话，选择屏蔽我的声音，而我看着他，等到电影开始，也没回神。
　　我觉得漂亮的乐乐比电影好看多了，可我现在还不懂美，也不知道乐乐这种漂亮是带有刺，会将我扎到无形。
　　我低下头，发现乐乐握着我的手还没有松开，心里冒出开心，现在，我还词穷，也只能用开心来形容我的心情和感受。
　　我看着交织在一起的十根手指，脸不知不觉发红，乐乐问，你怎么了？
　　我说，我想上厕所。
　　乐乐皱眉，说，那你憋着。
　　我摇头，说，憋不住。
　　他说，你怎么这么麻烦呢？尽管他这样说我，可还是站起身，拉着我从小门出去。
　　在厕所解决完，我突然对乐乐说，乐乐，你以后能不能不拉我手？
　　他问，为什么？
　　我挠头，指着心口，说，每次你拉着我手，我这里会跳的很快，乐乐，我是不是得了什么毛病？
　　乐乐一愣，看了我许久，说，没有，那是你的错觉。
　　我疑惑，说，可它每次跳的好快，我很难受。
　　乐乐说，你少去在意它，它也不会扰乱你。
　　我似懂非懂的点头，觉得乐乐的话可信，也不想多去思考，而这种事情，小孩子不明白，但要去问大人，他们一定会知道。
　　乐乐是小大人，他也会知道吗？还是知道了，不想告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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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十六）

　　第二天，乐乐写的观后感被老师当做范文贴在墙上，让班里同学都能去看。
　　乐乐写的字很工整，一撇一捺，不加多余笔画，而他考试也很好，样样满分。
　　我哥知道后，说，他是因为留级才考这么好的分数，说完，不甘心的看着他的期中考试卷。
　　我哥学习也挺好，但要用总体和乐乐比，我哥便差一节，而我的成绩就更不用说了。
　　我看着成绩单，很难过，毕竟考差了，也不可能说没有失落。
　　乐乐看了一眼我的成绩，说，你上课都在做什么呢？怎么这么差？
　　我咬着唇，瞪了瞪他，说，你就知道损我，不能安慰安慰我吗？
　　他说，你考出这成绩还不让别人说你吗？
　　我不高兴的瞪他，用小小的拳头捶他，然后没形象的哭了。
　　乐乐先无措，看着我，眉头一皱，说，你能不能少哭点！难看死了！
　　我仰头，说，我就哭！我就哭！叫你说我！我要吵你！
　　乐乐拽着我，把我赶出房间，说，等你哭完再进来。
　　我吸了吸鼻子，抹着泪水，跑到我哥屋里，抱着我哥继续哭，而我进屋时，看见我哥在看什么，但没有去深想。
　　我哥问，渊绎，是不是乐乐又欺负你了？
　　我摇头，说，这次考试我考差了，你说妈妈会不会责骂我？
　　我哥想了想，点头，然后我哭的声贝加大。
　　我说，哥，那我怎么办？
　　他眼睛一暗，又一亮，说，你把我成绩单上的名字改成你的名字吧。
　　我不多想，还真改了，抱着成绩单傻笑了一会儿。
　　乐乐出来，看我这样，眉头没松开，问，你发什么病呢？
　　我将手里的纸条给他看，说，我和我哥换了一下成绩单。
　　乐乐把成绩单拿过去，眉头扭起，说，你怎么这么白痴！快和你哥换回来！
　　我问，为什么要换回来呢？这样我可以不用被我妈说了！
　　乐乐看着我，神情复杂，说，你哥没安好心，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我微微一怔，轻声说，乐乐，我哥已经没说你坏话，你也不要说他坏话。
　　乐乐瞪向我，说，你说我说他坏话！
　　我点头，说，我哥其实挺好的，你可以试着和他相处。
　　乐乐冷笑，说，白渊绎，你还真是我见过最愚蠢最傻的人！
　　我不语，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最后他没再说一句话，回到屋里，却重重的摔门。
　　我知道乐乐生气了。
　　晚上一家人吃饭，妈妈做了很多菜，我和乐乐本来就吃的少，现在没吃多少，而我哥以前吃的特别多，今天却吃了几口。
　　我妈看着我们三个，很奇怪，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乐乐看了看我，一笑，好像准备看戏，但又恢复原态。
　　我低头，之所以吃的少，是因为乐乐，我在想吃完饭后应不应该给他道歉。
　　而我哥的异常，我不清楚，我妈问我哥，说，墨芫，你们在学校是惹出什么事吗？
　　我哥摇了摇头，眼泪冒出，说，妈妈，我这次考差了。
　　我妈无奈，说，这又不是什么事，考差了，下次再考好就可以了，我又不会责骂你。
　　我哥说，可我考的真的不好，比渊绎和乐乐考的差很多。
　　我妈看着他，说，没事的，你的努力妈妈有看在眼里。
　　我一听，觉得自己不该和我哥换成绩单，这样我哥也不用哭。
　　我把头低的更低，真想埋在碗里，便听我妈说，墨芫，那你把成绩单给我看一看吧。
　　我哥摇头，看了看我，说，我放在渊绎那里了。
　　我妈疑虑，而我更是害怕，我哥对我说，渊绎，你把我的成绩单拿出来给妈妈看一下吧。
　　我慌张，无措，更是不明白，而我望着我哥，迟迟没有动作。
　　我妈说，渊绎，你在磨蹭什么呢？把墨芫成绩单拿出来啊、
　　我恍恍忽，不知大脑怎么控制手，才会将那张成绩单递给我妈。
　　我妈一看，说，这不是你的吗？墨芫的呢？
　　我微动唇，闭了闭眼，声音一颤，说，那，那就是我哥的成绩单。
　　我妈看着我，一时陷入沉默，之后说，渊绎，你怎么又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
　　我摇头，说，不是，我没有，然后我看着我哥，希望他承认一下，但他移开了视线。
　　我心被蜇疼，望着乐乐，他似嘲讽的一笑，让我觉得难受。
　　我妈这次很生气，一拍桌子，说，渊绎你怎么什么都没学好！就会做这些小偷小摸的事情！你忘记妈妈是怎么教育你的！
　　我辩解，说，妈妈，我真没有。
　　我妈说，难道成绩单上的名字不是你改的吗！你还想撒谎吗！
　　我无言，落着眼泪，因为确实是我改的名字，我哥他只是同意，并没做别的，可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时，沉默的乐乐，突然说道，妈妈，其实是我将他们俩名字互换的。
　　我妈微愣，说，乐乐，你不用替渊绎开脱。
　　乐乐摇头，说，是真的，我原本只是想恶作剧一下，没想会弄成这样，对不起啊妈妈，还有……乐乐看着我哥，讽刺说，墨芫弟弟！真是不好意思！
　　我哥皱眉，捏紧小手，轻说，没关系，我也没介意。
　　乐乐冷冷看他，但垂头，做出犯错后，等着挨骂的样子。
　　我妈没教训乐乐，而是说，下次别在和弟弟们开这种玩笑。
　　乐乐说，我知道了，就是怕有些人不甘心。
　　我妈没听清乐乐后半句，但我和我哥倒是听到，我哥脸色一白，嘴唇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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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十七）

　　那晚后，我还没找我哥问清楚，他便疏远了我，要在大人看来，小孩子闹点脾气并没什么，但事实却不是这么简单。
　　我哥曾把乐乐当成敌人，现在我也成为他的敌人，而我不懂为什么他会讨厌乐乐，再进而讨厌我，也不懂乐乐为什么还是那么讨厌我哥，难道他们上辈子是仇人吗？
　　这晚我躺在床上，再次睁大眼睛，却没能看到我想看到的月色，乐乐被我翻来覆去的动作，吵得睡不着。
　　他踢了踢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动了！快点睡觉！
　　我偏头，说，睡不着，乐乐，我睡不着。
　　乐乐说，那你出去，别妨碍我睡觉。
　　我说，你忍心看我失眠吗？
　　他说，忍心，然后翻身正面朝我，不冷不淡的望着我。
　　我往他靠去，他也没排斥我，我再次闻到乐乐身上香香的味道，像蜂蜜的甜味，又像玫瑰花的清香。
　　我说，乐乐，我们来数星星吧。
　　乐乐摇头，抱着我，把我往他怀里靠了靠，说，白痴，快睡吧，明天我们还要上课。
　　我没适应和乐乐的亲密，想挣脱，但被乐乐瞪了一眼后，乖乖的待在他的怀里。
　　我浅浅的呼吸，心跳很快，而我也听到乐乐心跳的节奏，似敲鼓，有力，有度。
　　我垂帘，说，乐乐，你要是女孩子就好了。
　　乐乐说，我是不是女孩子又怎么？你想做什么？
　　我说，如果你是女孩子，我长大后一定会娶你。
　　他说，可我看不上你。
　　我说，那没关系，我可以守护你，陪在你身边，等你找到你喜欢的那个人后，再给你们祝福。
　　乐乐一笑，却笑得悲伤，说，白渊绎，你真傻。
　　没有恶言，没有不逊，只是想说，你个傻瓜，怎么会想要守护我呢？
　　我说，我才不傻。
　　他看着我，说，你要不傻，怎么会被你哥给忽悠呢？
　　我皱眉，摇了摇头，说，我哥那时肯定不是故意的。
　　乐乐说，你要不笨就早看出来，还会在那时哭鼻子？
　　我沉默，许久许久后，我说，乐乐，墨芫他啊，是我哥哥。
　　他说，他不是你哥哥，他若是你哥哥，又怎么会想要伤害你呢？你难道还不明白呢？
　　我不明白，确实不明白，但我的哥哥就是秦墨芫，也就是乐乐啊。
　　我说，乐乐，你说的话我听不懂，我要睡觉了。
　　乐乐无言，估计也困了，懒得再给我去解释，说，那快睡吧。
　　我闭上眼，黑暗里总听到哭声，凄凉，哀挽，吓得我往乐乐怀里钻。
　　我尖叫，说，乐乐，有鬼！
　　乐乐说，你能不能不发疯！我还要睡觉！
　　我含着泪，说，乐乐真的有鬼，他在哭。
　　乐乐沉默，看着我，把我看的发麻。
　　我问，怎么了？
　　他说，确实有鬼。
　　我抱住他，害怕说，他在哪里？在哪里？
　　他看着我，说，不就是你吗！
　　我无语，眼泪一停，说，乐乐你个坏蛋！
　　乐乐笑了笑，轻轻拍着我背，说，好了，你别怕，有我在呢。
　　我抹掉眼泪，点头，往他怀里缩去，虽然我和乐乐身高相近，但我总觉得乐乐可以给我庇护，能为我抵挡风雨。
　　小小的乐乐和小小的我，相拥入眠，这次我倒是睡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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