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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站放胆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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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播着台风消息,夏茵松了口气,今年的父亲节因为是周日,让她没办法找工作理由拒绝回家聚餐,礼到人不到,偏偏正好有台风,她可以提早回家。
她一一跟家人道再见,家门口,母亲出来送她。
“我觉得你瘦了。”夏母看着她。
夏茵回道:“每次你都说我瘦了,如果真那么瘦下去,现在早就不成人形了。”
“反正老话一句,要照顾好自己。”夏母心疼地看着大女儿,从小到大,她看着女儿的压抑,所以在夏茵提及想搬出去时,她只挣扎了一下,便答应了。
虽然见面机会变少,可是她知道夏茵过得很好,可能,会比待在家里更好,那便够了。
“你也要多照顾自己。”夏茵也叮咛,道别后,离开家。
巷道里的树从墙边探出,像黑夜的影子,挡着夏茵的路。
风声呼呼。
她仰头,感觉台风快来到,这风势大得不寻常,恐怕台风来势汹汹,她加快脚步,回到自己租屋处要一段路程,搭捷运再转公车,很耗时。
另一头,薛守栩也回家过父亲节。
可是他被挡在门外,见不到父亲。
占地广阔的豪宅是他的家,他站在门口,听管家委婉地跟他说:“少爷不好意思,老爷今天身体不舒服,所以不能见你一面……”
薛守栩早听烂了这套说词,他朝老管家笑笑,心照不宣地说:“那麻烦杜叔帮我把礼物交给爸。”说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老管家。
多久了?从他偷偷念了摄影,被父亲发现后,挨了一顿骂,要他立刻取消注册,他不肯,从那时起,父子关系降到冰点。
国中时,母亲过世,父亲虽忙于工作,但却硬是抽出很多时间,从没有少过关心,让他几乎从没有因为母亲的过世而感到寂寞。
这些年很少见到父亲,有时会在年节见上一面,可父亲只会淡淡看他一眼,不与他说话,而每年父亲节,薛守栩总会记得送上礼物,但却每年都见不到父亲一面。
薛守栩懂得,其他日子,父亲对他冷硬不说话,但父亲节连面也不肯见,是因为——不认这个儿子。
不肯接受父亲的身分,所以很硬地跟儿子抵抗。
薛守栩明白,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这么多年没机会和好,甚至每年父亲节都提醒着他的忤逆。
没多说什么,薛守栩离开了,今天他没骑那辆嚣张的重型机车,就怕父亲不高兴,他请强尼载他过来,没想到被挡在门外,他走上归途,恶风吹上他的脸,他眸色很黯,心情不好。
拿出手机,他打给强尼,很久强尼才接。
“喂?”强尼的背景音乐很强很大声。
“被赶出来了,来接我。”
“接你?我没空,我在过父亲节派对,正High,没闲工夫接你。”
“你在D5?”薛守栩靠那强大的背景音乐,猜到强尼的去处。
强尼是孤儿,所谓的父亲节派对八成是Gay吧的噱头派对,D5是一家Gay吧,强尼新交的男友小凯是常客。
“对!”强尼欢呼,声音有点醉。“你要过来?不怕成为小绵羊?”
“我要过去。”薛守栩想也没想,就决定过去。
今天晚上,被父亲拒绝见面,心,很伤。
没办法一个人回山上的家,薛守栩这一刻很寂寞,只想狂欢,就算Gay吧他也去,有热闹陪着,就好。
他招计程车过去,被D5的人满为患吓着,他站在入口前,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强尼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拉住他的手。
“走走走……”
“走?!”薛守栩愣住,他才刚来。
强尼脚步摇摇晃晃。“走走走走走,我们小手拉小手……”
旁边,又出现另一个人,拉住薛守栩另一只手。“哈罗,强尼的帅老板……走走走,跟我们去郊游……”
薛守栩认出是小凯,他叹气。“你们醉了?”
“没醉没醉,怎么可能?哈哈哈……我们只是要去郊游……”他们两个,一人一边抓住薛守栩,三人行,真要去郊游,一起往街上走。
“今天有台风。”薛守栩试图跟喝醉的人讲理。
“台风?好啊!呼呼呼,吹我们去郊游……”
说来说去就是要去郊游就对了!薛守栩从强尼口袋翻出车钥匙。“你的车呢?”
“什么车?”强尼眼神很迷蒙。
“车!车!车!你的车——”薛守栩声音越来越大,后来几乎用吼的。
“干么那么大声?”强尼很委屈,随手一指。“那边。”
哪边?薛守栩跟着看去,很好,那里还真有一个停车场,他苦命啊!拖着这两只,在风中前进,幸好台风还没真正来,如果下了雨,他会更狼狈。
十五分钟后,薛守栩幸运的找到强尼的车,他把两人扔在后座,自己坐入驾驶座,发动车子,不久,车子如箭滑入车道。
后面,传来呼声与梦话。
薛守栩冷冷看着街景,看路人行色匆匆,挡都挡不住的过节气氛,涌入他视野里。
偏偏这时候,没有一个人醒着,跟他说说话。
他扭开车内音响,广播主持人又在谈父亲节消息,薛守栩听没两分钟就关掉广播,心情很差的认命忍受今晚的脆弱。
一个漫长的红灯前,车子被挡着,薛守栩无聊地轻敲方向盘,眼睛没有焦距地看向旁边捷运站,忽地,一道身影窜入眼里。
是夏茵。
她穿黄色T恤跟牛仔裙,姣好身段在人群中闪闪发亮,他心一紧,将车靠边,朝她按喇叭。
她看也不看他一眼,迳自前进,薛守栩急了,拉下车窗,朝外面喊:“夏茵!夏——茵——”
夏茵听见了,有瞬间,她以为那是错觉。
正要转公车回家,却听见薛守栩的声音?!
她转过脸来,看见一辆车接近,她有些防备,退了几步,正巧看清驾驶座那张熟悉的脸。
“薛守栩?!”
薛守栩笑了。“上车上车。”
夏茵迟疑了一下,可是听见后面车子在按喇叭,她连忙开了车门上车,坐到副驾驶座,瞬间窜进一股浓厚酒味,她转过头看见后座不省人事的强尼跟一个没见过的人,随即转回来问薛守栩:“他们醉了?”
“对,醉得很彻底,我变成他们的司机。”他转了个大弯,瞄了眼后视镜。“你呢?要去哪?我送你。”
他很开心。
薛守栩觉得这就是缘分。
当他感到有些脆弱时,缘分为他送来夏茵,有人能说说话,让他感觉好多了,尤其那人是她,让他心情没来由地更好了。
“我正要回家。”
“没回家过父亲节?”
她老实道:“去了,现在要回家。”
薛守栩没继续问,她的神色不太愉快,他不打算追根究柢,反而灵机一动。“那你正好可以帮我,我一个人带他们两个太困难。”
夏茵不明白。“我能帮你什么?”
“我要把他们安顿好,需要你帮忙……唔,可能抬他们或者抱他们吧!”他说完,自己都哈哈笑了。
夏茵哪搬得动这两只?他就是太想留她,才扯这么烂的理由。
明明这个理由很荒谬,可是却不偏不倚地让夏茵接了下来,她不想回家,时间还这么早,容易一个人乱想……她会想,妹妹他们现在是不是和乐融融的讨继父欢心?是不是少了她,他们玩得更快乐?
薛守栩这时的邀约太吸引人,不管是要抬他们或抱他们,夏茵都愿意。
“好,我帮你。”夏茵没笑,她表情认真。
车子弯上山路,弯曲的路让车子晃动厉害,前后无车,风在车外刮得更凶了,呼呼地追着车子跑,长长树影,绵延不绝。
夏茵好奇地问:“他们住山上?”
“不,现在要去我家。”薛守栩接着说:“我没有他们家的钥匙。”
“你住山上?”
他不答反问:“很奇怪吗?”
她笑了。“不奇怪,很有你的风格。”
薛守栩可好奇了。“我的风格?在你心中,我是哪种风格?”
她偏头想了一下,随即很没组织、断断续续地乱掰一通。“很开朗、很光明、不黑暗、很勇往直前、知道自己想要的、细心坦率,是个大好人。”
今晚,夏茵有种醉了的感觉。
她心情很差,却偏偏遇见薛守栩,让她的伤心注入了一些幸运,她觉得轻飘飘,心情却矛盾地美丽,有种错觉,遇见他是种指引、是恩赐;上了这辆车,车后传来的酒味令她恍惚,忘了束缚。
这个台风夜的父亲节,她不想再当那个思绪清楚的自己,从一上车后,后座那疯狂的酒味刺激她,她看着薛守栩,傻乎乎地,说出心目中的他。
他哈哈大笑。“那跟住山上有什么关系?”
她神秘兮兮。“你不知道吗?山有神秘的力量,只有高人,才能住山上。”
“所以我是高人?”他笑得更开怀了。
夏茵沉默地不告诉他答案,他啊,不是那种神游太虚的高人,在她心中,是很高很巨大的“高人”。
虽然夏茵没再说话,可是薛守栩反覆在心里偷偷品味她那段话,开心地发现,那全是称赞啊!他形象这么好?!
乐,很乐。
他忘记被父亲摒绝在外的痛苦,这分钟,他笑得畅怀,外面风声呼呼,这令他备受折磨的父亲节,忧喜参半,忧在前,喜在后。
一个转弯后,薛守栩的家出现在前方,他将车停在门口空地,打开车门。
空气里,潮湿的味道,狠狠传来。
“可能快下雨了,我先把他们搬进去。”他走出去,换开后座的车门,搀起强尼,夏茵见状,也下车,站他身侧,看东看西想帮忙。
最后,她硬是揽起强尼的另一只手,将其挂在纤细肩膀上,形成三人四脚的姿势。
薛守栩眉头皱起,不喜欢强尼碰触到她,明明知道强尼醉了,也知道强尼爱的是男人,可是身体里翻上一股酸意。
他使力将强尼一带,稳稳架住,他身材本就比瘦弱的强尼高大,这一扯,让夏茵两手一空,她眨眨眼问:“不是要我帮忙?”
“要帮忙可以,喏,帮我开门。”薛守栩从口袋摸出钥匙,丢给她。
最后,因为薛守栩的坚持,夏茵只帮了开门这个忙,她跟着薛守栩上上下下,跟他跑出门,看他架稳小凯,帮他把门开得更大,当一只跟屁虫,陪他进客房,看薛守栩把他们两个安顿在床上,还盖上被子,她笑了。
第5章(2)
他们一起退出客房,夏茵发现客厅有一面照片墙,她走过去,只一眼,就看见自己的照片,在中间。
薛守栩暗叫糟,忘了把照片抽起来,现在被她看见,还放在照片墙最中间,她会怎么想?
“这是……我?”夏茵站得更近,歪着头,看着十八岁的自己。
她看见青涩的自己,有一丝恍惚,小丸子发型、白上衣、黑裙、铁牌腰带、白袜黑鞋……这打扮在教官眼中一定一百分,她看着,那个公园又跃入脑海里,那天的炎热、那只懒洋洋的小狗……
“对不起。”
她没看他,只是一直看着自己的相片。“为什么要道歉?”
“我偷拍的,在问你之前,就已经偷拍了。”
薛守栩看着夏茵的侧面,她赤着脚,踏在原木地板上,神情迷惑,一双眼睛眨也没眨,看着照片里的自己。
如果可以,他也想在这刹那按下快门。
“可是照片很好。”她淡淡说,终于转过脸看他,神情看不出心情。“那我该走了,很晚了。”
他有一阵心慌,想着她是不是生气了?可是没理由继续留下她,他拿钥匙,跟她走到门口,忽地,一阵暴雨倾盆而下,为薛守栩解了套。
他哑声道:“雨下太大了,台风已经来了,现在下山很危险,我还有客房,你也留下来吧。”
夏茵没说话,她站到门前,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门缝,感觉扑面而来的强风以及滂沱的雨势,随即关上门,她很理智的,知道这种天气下山还真的是死路一条。
“打扰你了。”
她的口气带一点疏离,让薛守栩心惊。
“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她摇摇头。
“那是怎么了?我看得出来,你不开心。”
夏茵忽地看向他,晶亮大眼睛,藏着一丝迷惑。“我在想,当时的我在想什么?”
薛守栩挑眉,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灯光照在她脸上,让她的脸蒙上一层阴影,夏茵微笑走到那幅照片前站定。
“那天是大学联考,我很土吧?明明可以穿便服,我还穿制服,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我觉得不穿得花俏,才是乖,可能,爸爸会多疼我一些。”
好像有人打开个开关,夏茵不再是那朵孤挺花,她嗓音微哑,细诉过往。
“我妈在我三岁时嫁给我现在的爸爸,从小我就觉得自己像外星人,好像多出来的,所以我很乖很努力,功课很好总是第一名,没有欲望,同学忙着办手机、买新衣,我没兴趣,就连毕业旅行也不想参加。”
“你继父对你不好?”薛守栩听得一阵心疼,九年后,他知道那个十八岁的夏茵为什么总是愁容满面,她脸上的早熟,是来自家庭因素。
“很好,他不偏心,买什么都有我一份,可是你知道的,有隔阂在,如果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就算了,偏偏我知道,所以一直好痛苦……”她嗓音微哑,眼色黯着。“我现在自己搬出来住,轻松多了,可是我好像不大懂得怎么敞开心胸跟谁来往,工作上的朋友跟我好有距离,我是不是很难相处?”
外面,雨势更大了,打得屋子咚咚作响,好像也想来参一脚,听夏茵的心事。
她苦笑。“刚刚回家,真的很不自在,我早早离席跑掉了,我妹生了小孩,我爸在那边含饴弄孙,他们才是一家人。”
薛守栩望着眼前这女人,她笑容很苦,眼底笑意带着疲倦,他心疼起,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在灵魂里萌发。
他也是啊,今夜也很苦、很难熬,父亲节是一道关卡,他们都是挑战者。
夏茵忽然转过脸看着他,她眼睛亮晶晶。“你一定不知道,我那天遇见你,听你说什么秘密就是要偷偷念摄影,这个改变我的人生路,本来,我一定可以上医科的,后来我突然想到你说的,人生是自己的,然后我就乱填了企管。”
她伸手指着那张照片。“就是这天改变了我的人生,不对,是你,你改变我的人生。”她哈哈大笑,很放松,毫不做作。“你说,你何德何能?”
是,他何德何能?薛守栩震撼着,他说不出话,她的人生路因为他转了个弯,难怪……“所以你才会记得我?九年了,你认得出我?”
她脸色一红。“其实不是故意记得,就是忘不掉,这在我的人生里,唔,满重要的。”
她这模样,很假喔,口是心非的表情,他看得出来,她极力撇清的样子,好可爱。
薛守栩笑了。“你是那一天,我啊,是那一年,也改变了我的人生。”
“怎么说?”
“我很喜欢摄影,可是家里不同意……”他娓娓道出这些年的故事,夏茵听得津津有味,听得心口一阵疼,没想到他也有这样的心情转折。
于是,夏茵知道了,薛守栩有个有钱的老爸,他是老么,起先备受宠爱,本来在大学毕业后,要跟两个哥哥一样飞到国外学管理好回来帮忙公司,没想到,他先斩后奏,改念了摄影,这行为让薛老爹气疯,断粮断钱财,就是要断了么子的摄影路。
薛守栩不愧是薛守栩,他说人生是自己的可不是随便讲讲,从不愁吃穿到得在异乡打工喂饱自己,他一声没吭,还是坚持自己兴趣。
于是,他跟老爸翻脸,至今九年,薛老爹还在气,他有了点名气,于是想回家拿作品给老爸看,薛老爹也不见。
“……你知道我刚刚送我爸什么当父亲节礼物吗?”他叹气,随即扬起笑容。“每年我最得意的一张作品,装在薄薄一个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照片,礼物很轻,但这是我的全部了。”
她脸色黯下,想着他年复一年将信封递给管家,那心情,有多伤?
他唇角微扬,笑咪咪地,她看着,觉得眼睛被烧灼,热热的,他只是走自己的路,为什么大人要来框住他?他这样努力地闯出名堂,父亲不肯分享喜悦,这什么烂心态?她抿唇,不禁泪汪汪。
他大惊失色,望见她起雾的眼睛,一阵慌。“你哭了?!”
她叹息。“我觉得好奇怪,我想要的亲情,你本来有,却因为走自己的路丧失了,可是我呢?我即使很听话,也得不到那些,这世上为什么总是不能尽如人愿?我突然觉得很累。”
“我不觉得。”
“为什么?”他不累吗?
“我觉得没人有错,大家只是自私而已,我说我的人生自己过,这也是某种程度的自私,如果我愿意牺牲我的人生,就不会跟我爸闹成这样,可是我会过得不快乐,换句话说,我要快乐人生,就要惹我爸生气。”
“可是为什么一定什么事情都要分得这样清楚?你可以有快乐人生也获得你爸支持。”她不明白,为何要拥有一个就得失去一个?在她的想法里,人生没有那么绝对,没有那种一定要选择的绝对。
薛守栩笑了,他眸光温柔,看向她,这刹那,夏茵想到十八岁初见他那天,他的眼睛也是这样深邃黝黑,藏满自信,从不动摇。
“可以啊!有一天我爸会体谅我,只是需要时间,等的这段时间比较难熬一些,可是会很值得的。”
她觑着他,没说话,表情没动静,其实心里惊涛骇浪。
这男人,格局很大,跟她不一样。
当她还想着自怨自艾,为人生不满感到伤心时,他已经前进好大一步,看得很开,相信未来有好的结果,他这样乐观,又有坚强灵魂,好像什么也击不垮。
他忽然道:“我有录海绵宝宝,要不要看?”
很跳tone喔!可是夏茵就需要这个,她很会钻牛角尖,需要什么来转移注意力,听了他的故事,她忘不了,眼角还湿湿的,这会儿听见他提议看海绵宝宝,虽然很幼稚,还是答应了。
“是可以看啦……可是我真的没有很喜欢看喔,其实我有看过,但是看不大懂,我没有很喜欢……”
她说着,觉得脸燥热,自己好蠢,连忙捂住脸颊,露出一双眼睛,小跑步到客厅沙发乖乖坐着,不敢再看他。
十分钟后,电视上播着海绵宝宝,海底世界的趣味,用卡通展现,画风不唯美,可是跟剧情风格是绝配。
“哈哈哈……怎么会这样?章鱼哥好可怜……海绵宝宝好坏喔!我的天,怎么这么好玩?”夏茵看得入神,忍不住哈哈笑,没想到刚刚自己说没有很喜欢,现在却笑得东倒西歪,自打嘴巴。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玩意儿这么好笑?
是不是自己爱装大人,忽略这种简单的笑梗,她自己不知不觉迷失了,视野很窄,只看那些所谓成熟的东西。
旁边,薛守栩没看电视,他看夏茵。
看她刚刚讲往事一脸伤心,听他故事听到泪汪汪,现在,看海绵宝宝看到笑咪咪……女人,都这么善变吗?
她美丽眼睛笑得像月勾,真实的笑意,让他放心,他站起来,到厨房替她倒水,细心调成温水,瞥见旁边一罐蜂蜜,没多想就将手中这杯温水,调成暖暖蜂蜜水。
然后,到客厅递给她,看她连声说谢就一阵心情好,又呆呆看她看海绵宝宝看到狂笑,最后,凝视她打了哈欠,身体软下,斜靠沙发上,眼睛闭了又闭。
夏茵喃声说:“谢谢你……”
谢?谢他什么?薛守栩弄不清楚,他一直待在旁边,看她睡容,从长密睫毛看到粉红樱唇,然后,柔美的身体曲线——隆起的胸脯、纤腰、修长美腿……最后,他视线落在那双赤着的足,小巧白皙,跟他手掌差不多大,多可爱。
他弯身,轻轻将她抱起,温暖呼吸离他好近,她身上属于她的芬芳让他心跳骤快,为了不吵醒她,他脚步放得好慢好慢,寸步难行。
他骗她的,家里已经没客房,只剩他房间。
怎能让她睡沙发?
薛守栩将她轻轻放到自己的大床上,为她密实盖上被子,又盯着她看好一会儿,才出了房门,将门带上。
他自己窝在对他来说嫌小的沙发上,一张毛毯,伴着他。
台风夜,让天气乱七八糟,这里,也有一个男人,心里乱七八糟。
他在干么?一直想着夏茵,想要跟她在那张床上,将她揉进身体里,彻底拥抱她,那些她在家里得不到的温暖,他会给她,他们之间没有隔阂,要融成一体……
薛守栩觉得身体燥热,他站起来,在黑夜里,很戏剧化地冲到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我在干么?我对夏茵……起了幻想?!
薛守栩谈过恋爱,却从没有刻骨铭心过,他是时下的速食男女,感觉来时他奋身跃入,感觉走时他挥手不留云彩,从没为谁真正在心上留下爱的痕迹,他只重视感觉。
现在他对夏茵的感觉,却令他迷惑了。
他想要她,有欲望有冲动,但又有一丝理智拉住自己,他从不忍耐,却因为那理智隐隐告诉他——不要吓着夏茵。
什么时候他对一个人有欲望,却把对方的想法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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